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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网三)入戏-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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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
“你还好意思说你磨!老子的声誉都被你糟蹋了!”
“嗯,我怎么你了?”
“那边嫌我慢,又找了新的杀手来了,好像是那对传说中的‘索命鬼侣’噻,贱咩你继续装窝囊废的话可是会没命哒。”
石珞眨了眨眼睛,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张口问出的是完全不相关的事:“跟着我们的唐门,你有看出什么吗?”
唐炮那边沉默了,半天才开口:“我还不确定。”
“认识?”
“哼,贱咩你不先关心下自个儿的处境?”
“你们认识的话,不妨去叙个旧。”
“老子凭什么听你的?”
“也是呢,你又不是我的人,那就随便你了。”
“喂喂喂,老子是在关心——那个……关心老子的生意!”
“所以,随便你咯。”
“贱咩!死蠢羊!老子为什么会看上——”唐炮的声音莫名地发了一通脾气,话说到一半顿住,就没有再响起了。
石珞不明就里地歪了歪头。
作者有话要说:
☆、愠
去往长安的路平坦无忧,穆清风却总是丢下大道不走,拐进奇怪的犄角旮旯里去,沿途撞上的狼也好鹿也好蛇也好都被他大笔一挥轻而易举地屠杀殆尽。石珞跟在后面,一开始还是一副担心碰到野兽的样子,后来妥妥开始同情路径上碰到的所有动物。
穆清风每次拐进偏僻的角落,都能搜出珍稀的药材来,时不时向石珞讲解一下,看得石珞也是眼界大开。
两人就这样绕路兜圈,原本一天的路程绕到第二天下午才到达天都镇附近的一个小村子。村子倾颓不堪,几乎已经空了,自天都镇瘟疫以来,附近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已经不剩什么人家了。
石珞默默地跟着穆清风穿过空无人烟的废村,走到荒冢累累的山岗。松柏青翠,杂草丛生。穆清风扯掉大片的杂草,露出腐朽的木牌,依稀是一个合葬墓。
穆清风慢慢跪下来,手指摩挲着木牌上模糊的字迹,半晌开口道:“道长能否帮我一个忙?”
石珞自山坡后寻到一块石料,费了一番功夫才削成墓碑大小的形状。拖到半道,穆清风来接他,两人合力将石头扛到墓前,此时墓周围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石珞拔出剑,方才光是削石材就耗去了他大部分的内力,脸上笼了一层薄汗,但他依旧一声不吭。穆清风的手突然伸过来,捉住了石珞握剑的手。
“道长辛苦了。”穆清风贴在石珞身后,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我来。”
石珞感到一股浑厚的内力自脉门透了进来,花间游与紫霞功的混元性内功是相通的,同样的内力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渐渐溢满经脉,凝入剑锋。
这纯阳,居然一点也不设防。
应该说,以他微薄的内力,根本无力设防。
穆清风只要轻轻一动,就可以让他经脉尽断而死。这简直是一种诱惑,好想这样拿住他,□□他,想看这白瓷般漂亮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穆清风轻轻转头,唇碰到了他的耳垂。穆清风内力深厚,而石珞经脉已损,一时间难以承受这许多的内力突然涌入经脉,穆清风可以察觉到石珞在轻微地颤抖,可是他还是不发一声。
怎样才能让你痛苦?怎样才能让你失态?穆清风发现自己已经渐渐不关心石珞接近他的目的,而只想要将这只羊狠狠地捏在手中□□,让他瘫在自己脚下,任自己玩弄。
真是,奇怪的戏路啊。
穆清风放任内力在石珞的经脉中肆虐着。话说回来,这道长的经脉真是一团乱糟,当初废他武功的人显然没打算允许他继续挥剑。穆清风开始觉得石珞还能使出紫霞功的招式实在是件了不起的事情,似乎另有一种高深的功力修补了石珞原本废掉的经脉,略略拯救了他的武功。
是怎样一种功力呢?穆清风苦思。
温和又肆意,冰寒而不羁。如春风吻颈,如笑看红尘。
红尘!
穆清风浑身一震,那股原本无迹可寻的功力突然咬住了他的气劲,逼得穆清风连忙将内力刹住,一时气息大乱,险些内伤。
石珞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薄汗开始凝结成珠,却仍是一副浑然不觉的表情:“穆公子?”
穆清风扯出一个苦笑:“道长,剑借我一下。”
穆清风刻字的时候,石珞走出几步坐下来调息。穆清风在墓前待了很久,石珞能听到他摆放祭品的声音和燃香的气味,也一直没有睁开眼睛,直到听到穆清风走过来的脚步声,石珞方睁开眼,看到黑衣的万花提着剑站在那里,正好是一个睥睨他的角度。
石珞还盘膝坐在地上,抬起的脸苍白无色,幽黑的双眼直视着穆清风。穆清风也看着石珞,不由地勾起了嘴角——轻易地被制住经脉,轻易地将武器交出去,这道长究竟如何敢肯定穆清风不会直接杀了他?
穆清风的确还不想杀他,因为他还没有看够。这么漂亮却苍白的脸,倔强地不肯露出一丝痛苦的脸,真是看不够,好想多制造几次。
两人对视了好久,终于石珞先开口了:“剑可以还给我了吗?”
“嗯……”穆清风不置可否,只是歪头笑着,端详手里的剑。这真是一把普通至极的剑,比起城里打铁铺子粗制滥造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石珞慢慢站起来盯着他,穆清风依旧没有把剑交出来的意思,微笑着,随手挽了个剑花。
变故就发生在那一个剑花的瞬间。
石珞突然毫无征兆地化作一道白影,在剑花接近收尾之时,以最巧妙的角度将手插了进来,一掌劈在穆清风执剑的手腕上,顺势一绕,在迫使穆清风松开剑的同时捞剑在手,在这电光石火间便将剑夺了回来。
“贫道内力虽差,基本的自保技还是有的。穆公子下次想欺负人,不妨换个目标。”
穆清风这次是完完全全地呆住了,连腰间的笔都没有来得及去碰。
方才石珞没有动用一分一毫的内力,那一瞬间的反制,靠的仅仅是娴熟的步法和灵巧的格斗技。
这纯阳果然没那么简单。说不定,他的示弱,并非确定穆清风不会杀他,而是杀不了他。
穆清风听到移至身后的石珞将剑还鞘的声音,才扭过头去,看到石珞白色的背影不紧不慢地离去。
“人如何待我,我便如何待人——贫道生来如此,穆公子莫怪。”
“道长去哪里?”
石珞头也不回:“长安城。”
穆清风还没出声,石珞又补了一句:“不许跟过来。”
“诶?”穆清风一愣,看着石珞停下的背影,白衣人玄冠高耸,微微侧头,鬓发挡住了脸色。穆清风滞了一下,慢慢地笑了,“生气了?”
这次石珞转过身来了,同时转过来的脸已经白皙如常,只是红润的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穆公子认为呢?”
穆清风认识这种笑容。有些人平时温和谦逊,甚至逆来顺受,仿佛从来不会生气,当他们真正被触到逆鳞的时候,就会露出这种笑容。
因为穆清风自己就是这种人。
穆清风的心情突然就变好了,无比享受自己刚刚成功把道长惹毛了这个事实,而完全忽略了“惹别人生气后似乎应该道个歉”这个常识性的逻辑。
原来这只软软的咩也是会炸毛的,这下欺负起来可就有趣多了。
石珞继续向北走去,穆清风盯着他的背影,摸着下巴笑了笑,抬脚跟了上去。前面石珞又停下来,侧了侧头。
穆清风毫无愧意地笑着:“道长,你看这天色,城门都快关了,这一晚肯定要在外面过了嘛。”
石珞吸了口气又长长地吐出来,道:“那是你,贫道何时愁过赶路?”
话音未落白影拔空而起,虚空中一闪而过的蓝色八卦阵耀得穆清风眼一花,白衣道长的身影瞬间飞出了数百尺。
“哎,纯阳的轻功欺负人啊。”穆清风刚说完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怎么一下子就被欺负回来了?可惜,的确只有轻功是穆清风最不拿手的,然而那又如何呢?向来,都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
从天都镇到长安城的路人皆见一白衣人身携蓝色锐气自头顶一闪即逝,片刻后一黑衣人脚踏墨色巨鸟紧随其后,飘下无数清新的绿叶随即消散在空中。
两人一先一后,踏着暮鼓赶入了长安城并一路狂奔穿过七八个坊。穆清风觉得这赶路的速度简直丧心病狂,原来这道长在没负重的情况下轻功如此惊人,顺便暗暗佩服了一把自己竟然能跟上这速度,人要爆发起来真是潜力无穷。
石珞在一家客栈前刹住,利落地跑进去在掌柜面前丢下一锭银子,伸手指了指后面:“给他准备一间上房。”
掌柜的刚刚莫名其妙地要问,门口闪过一个巨大的黑影,仿佛一只大鸟落地,转瞬间又只剩一个黑衣人影,携来满室叶香。
穆清风整了整|风中凌乱的头发,努力恢复自己翩翩佳公子的形象,一进门就看到掌柜的满脸笑意地迎了上来,要给他带路。石珞倚在旁边看着他,露出了嘲笑一般的表情,穆清风一瞬间觉得这个表情像极了欺负人欺负到最开心时的自己。
暮鼓在此时响起了最后一声。
“穆公子路途劳顿,快去歇着吧。”说完,白影一晃,竟是出了客栈的门。
穆清风的第一反应就是追出去,却被掌柜的拦住:“客官啊,要关门啦。”
——这蠢羊在关门的瞬间飞出去是要干吗?!
就算没把夜禁放在眼里,穆清风也承认自己已经完全没有气力去追了,而且幼时被野兽咬伤的左膝也撑不住如此强度的轻功,此时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他乖乖地上楼进房间里坐下,闭目平复了一下呼吸,睁眼时,房间里又多了一个人影。
“你们两个死断袖,‘来追我啊’的游戏很好玩吗?”
“唐鸢姐姐你就别来嘲笑我了好不好?”穆清风倒了杯茶举起来灌,“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姐姐我不喜欢那种地方——你猜那小羊去了哪?”唐鸢竖起一根指头,一字一顿地说道,“平、康、坊。”
穆清风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人
平康坊的春玉楼在暮鼓过后迎来了一个白衣负剑的道子。正要关门的龟公瞥了这人一眼,不耐烦道:“去去去,我们这儿关门了。”谁知眼前一花,白衣人已经踏进门来。龟公张大嘴将这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的确是个道士,这年头道士也开始大摇大摆地往窑子里闯了?看他冷着脸,又一副身负武功的样子,龟公犹犹豫豫地开口了:“这位……道爷,您看您是不是走错地儿了?”
这时打扮得如同粉红色绣球的鸨母突然冲出来一把推开了龟公,拈着手帕笑得花枝乱颤:“哎呀,道爷您可来了!这小子新来的不懂!快快快请进!今个儿还是点小从姑娘吧?”
石珞的脸映在在一片迷醉的暖光中,漠然地点了点头。
鸨母立刻欢快地引他往楼上走,白衣过处,姑娘们无不侧目,表情却是各异。
临了还被鸨母踹了一脚的龟公讶异地环视四周突然冒出来的许多姑娘,张着嘴指了指:“这……啥情况?”
旁边一个姑娘斜了他一眼:“不知道了吧,这道长每次来都只点小从,出手大方得很。哼,要不是他,小从哪有这个身价。”
“这小白脸道长好久没来了啊。”
“啧啧,长得这么俊,怎么就看上小从了呢。”
“道长看奴家一眼呀!”
此起彼伏的唧唧喳喳声中,鸨母笑嘻嘻地对身边的人絮叨:“道爷来得真是巧,今儿全老爷正好不在。”
“全?”石珞冷冷地出声了。
“哎呀,就是那个卖西域香料的全老爷,最近小从都被全老爷包下啦。”
石珞眯起眼没有说话,随鸨母来到一扇富丽堂皇的门前。
“道爷稍待,奴家去叫小从准备一下——小从,迎客啦!”
“不用。”石珞说着,直接推开了门。
满室暖香,屋里的女子从雕花的软榻旁边回过身来,一副猝不及防的表情看着来人。
女子略施粉黛,头簪金钿,齐胸的轻薄长裙外罩着一件名贵的轻容大袖衫,雪白而丰腴的肌肤若隐若现——的确是一个美人,只是脸上有一种解不开的倦意。
鸨母环顾了一下屋子,没发现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挥了挥手帕:“小从,道爷来了,好生伺候着。”
女子低头欠身:“是。”
鸨母出去将门带上,留下石珞与小从对视。小从不自在地绞着衣带,半天说出一句:“你怎么来了。”
石珞盯着小从看了一会儿,脸上浮现出一种意义不明的笑意:“你这身衣裳,价值不菲啊——是那个姓全的送的?”
小从的身子微微扭动着:“是啊,最近生意不错……托你的福。”
“也好。”石珞信步走上前,在桌边坐下,手背碰了碰有余温的茶壶,扫视了一下桌上的两个茶杯,勾了勾嘴角。
“我去换茶。”小从立刻将茶壶端起,“来了也不知会一声,香也没来得及换。”她知道石珞讨厌她屋里平时熏的绮丽艳香,而喜欢素净的。
石珞又扫过小从手腕和肩上隐约可见的红红印记,幽黑的双眼眯了起来:“那个姓全的,待你如何?”
小从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道:“全世乾么,那男人是狂野了点,对我还是很好的,整天差人往这里送东西,他还说……”她犹豫了一下,“要娶我过门。”
石珞扬了扬眉毛。
“那你作何打算?”
“这一行,不可能干一辈子。”
“那你打算嫁给哪一个?”
“什么哪一个?”小从皱起眉扭过头来。
石珞在桌边撑着脸,慵然而笑:“床底下的那位,可以出来了。”
小从叹着气笑了:“你果然察觉到了——薛郎,出来吧。”
床帏动了动,鲜红的床单下钻出一个年轻书生的头来,满脸尴尬。
“薛郎不用担心,这位是我的……兄长。”
“兄长?”姓薛的书生狼狈不堪地从床底下爬出来,站起身,整了整衣衫,看见桌边坐着一个道士打扮的白衣剑客,不由既惊讶又茫然。
“我是孤儿,当然没有亲兄长,这是……儿时的好友,这些年来一直在照顾我。”小从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别处,语气冷淡,连薛生都能听出不自然的意味。
虽然纳闷,他还是恭恭敬敬地对这白衣人行了一礼:“初次见面,在下姓薛名戎墨。”
石珞没有动,仍是一副倨傲的姿态看了他一眼:“薛戎墨,可是那个写了《吊贾生》的薛才子?”
“陋作一篇,愧不敢当。”
石珞方站起身来略作回礼:“我是石珞,幸会。”
小从端了新茶给两人倒上,轻轻出了口气,微微笑道:“我和薛郎相谈甚欢,彼此引为知己。”
薛戎墨摇头苦笑:“在下不过落魄书生,能与小从姑娘结为知己,实乃苍天眷顾。”
石珞端起茶抿了一口,淡淡地说道:“我从文风观薛兄乃大才之人,只是一时未遇伯乐罢了。”
“石兄谬赞,薛某定不会轻易言弃。”薛戎墨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紧紧盯着小从。
石珞淡淡一笑,默默喝茶,也不搭腔。小从将香换了,又给两人斟茶。薛戎墨则有些不知所措,这里毕竟是春玉楼花魁的屋子,而现在两个男人和花魁在这里喝茶冷场。
石珞慢慢地喝完茶,将一个小包裹放在桌上,听声音里面应是沉重的金属。
“既然你今晚有约,我就不打扰了。”石珞说完起身。
薛戎墨更不知所措了——这男人花了大价钱买小从一夜,喝杯茶就走,把小从留给他,而且……“现在是夜禁啊?”
石珞充耳不闻,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又回头瞥了薛戎墨一眼,道:“好好对她。”
一瞬间薛戎墨被那幽黑的眼睛慑住了,那双眼睛里似乎没有感情,又似乎写满了“敢亏待她就杀了你”。
果然是兄长啊……
没有待他回答,那抹白影就消失在窗外。薛戎墨回过神来跑过去,窗外夜风习习,平康坊的灯火总是最耀眼的,那个白衣人的存在只仿佛一个梦。
薛戎墨又看向小从,只见那女子脸上的倦意更深了,身子也在微微地颤抖。
“小从姑娘?”
小从突然扑过来抱住了他:“薛郎,你千万不要得罪他。”
“怎么了?他看上去很关心你啊。”
“他是关心我,他只关心我。”小从闭上眼睛,身子还在颤抖,“以前,那些欺负我的人……全都被他杀了……”
薛戎墨一震。
“他杀人从不眨眼……他把我当妹妹,我却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薛郎,我好怕……”
薛戎墨轻轻抚了抚她的长发,微笑道:“怕什么,我又不会欺负你,我会好好待你。”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想起了什么,半晌,叹了口气,“小从,不要嫁给全世乾好不好?”
小从在他怀中抖了一下,抬起沾了泪痕的脸。
“跟我走,先找一个偏僻的地方安顿下来,我们可以买一块地,我也可以去教书挣钱,等我下次一定考中进士,然后带你回长安来!”
小从看着他真诚的脸,复又低下头去。
“让我……想一想……”
窗外的屋檐上,石珞冷冷地笑了笑,拂去衣摆上的灰尘,无声地跃入夜空。
他其实没有多少闲工夫跑得太远。
几个起落,石珞便回到了日落时那家客栈的屋顶上,刚刚站稳,一片翼影遮蔽了月色。
随着“咔嚓”一声机弩响动,无数璀璨的光华如同雨落,向着石珞周身罩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迎敌
“那小羊进了平康坊的春玉楼,点了个叫小从的姑娘。”唐鸢说完摊摊手,笑得幸灾乐祸。
穆清风咳了半天,擦擦嘴边的茶水,抬头:“然后呢?”
“什么然后?然后就进去了呗。”唐鸢抱起手,歪着头,“怎么,你还叫我偷窥人家上床?”
“我是说……”
“地形不好,我没敢走太近——是你要求我把他当一流高手戒备的。”
“那姑娘……”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去查的。”唐鸢弯下腰来将脸凑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花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像很不爽啊?”
“有吗?终于找到了与他有关系的人的线索,我可是很高兴。”
“可是你脸上写着‘那死蠢羊竟然深藏不露’。”
“那家伙么,的确深藏不露。”穆清风又恢复了平时的一派从容,重新倒了杯茶。
“哦?你发现了什么?”
“我探了探他的经脉,发现了有趣的东西。”穆清风慢悠悠地咂着茶水,“他经脉已毁,但内力尚在,有人用内功护住了他的内力不致散尽,那内功……相当高深呐。”
“你看出是什么流派了?”
穆清风将茶杯放下,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道:“红尘。”
唐鸢一惊。
一醉江湖三十春,焉得书剑解红尘。
“你说王遗风?!”
穆清风却是很开心地笑了:“这样一来,八成就是我们的老伙伴了,我大约能猜到他想要什么了。”
“落在我们手里的那枚恶人谷兵符?”
“还有将兵符带给我们的人——天策府,楚关。”
唐鸢听说过这个人。几个月前,李漠玄在洛阳捉了一个恶人谷的同门,从他身上拿到了谷主兵符,而且在那之后天璇坛突然掌握了好多新情报,想必是那人已经被李将军折磨乖了。
“你知道楚关的下落?”
穆清风用懒洋洋的动作重新斟了杯茶:“楚关到洛阳以后就死了。”
唐鸢满脸不相信地看着他。听说当初楚关被李漠玄击至重伤后带入壶中馆,恶人的援兵追来时,穆清风走出来以大夫的名义轻描淡写几句话将那群人拒之门外,又有李漠玄将军镇场,于是恶人把医馆围了个水泄不通,死守了一天。随后李漠玄又大摇大摆地独自离去,那群恶人立刻闯进去搜,谁知楚关已经消失无踪,他们将医馆里里外外搜了一遍也没有搜到任何线索。唐鸢很清楚,以穆清风的手段,偷偷藏一个人太容易了,比医死一个人要容易多了,但他既然这么说,唐鸢当然不会再问。
“那小花你打算——”唐鸢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两人一起抬头,方才屋顶上似乎有什么响动。
先是轻微的落脚声,紧接着脚步重了起来,似乎是一个跳跃。然后“轰”的一声,一个白白的东西砸破屋瓦掉了进来。
唐鸢在这一瞬间便隐去了踪影。穆清风眨了眨眼睛,看着地上那一团白色,软软的,好想捏。
“你还好吗,道长?”
“不好的是你。”石珞翻身便起,从衣服上拔出好几根针,“贫道不过是被连累的路人。”
破开的屋顶上,一个人影在黑夜中若隐若现。穆清风还坐在桌边,平静地望向正对准自己的千机匣。
“终于来了呢,千弩。”
千机匣凝聚出的流光一吐,穆清风的身影眨眼间飘到了屋顶人视野的死角,挥手破开窗户。唐炮转身准备伏击窗口,忽然脚下一滞,却是一道白影从屋顶的破口飞出,霎时铺开一圈十尺太极,白影擦身而过的同时飘来一声低语:“这次换暴雨梨花招呼了啊,唐包?”
“贱咩你你你——你竟然冲老子生太极!”唐炮险些就喊出声,还好及时压下改成传音入密。
“是你先打我的,小心那边。”石珞私下里这么提醒着,出手却是毫不留情地补了一招三才化生。
唐炮心里叫苦不迭,虽然贱咩那种白痴程度的三才化生他闪避起来毫无难度,另一头穆清风挥笔扫来的芙蓉并蒂就不一样了,偏生脚下被生太极绊住,唐炮一边暗骂贱咩不厚道一边发力冲出生太极的范围,在夜色的掩映下且战且退。
唐炮觉得自己正在做的事情简直荒唐透顶——堂堂杀手竟然被猎物追着跑?
穆清风这边决意生擒,自然是追着不放,他隐隐觉出这杀手的行为有些不对劲,似乎在引他出城。不过,方才的骚动肯定已经引来了长安城的巡守,江湖人艺再高胆再大,毕竟还是不能在天子脚下太过放肆,迅速转移战场原本也是必然的选择。穆清风瞥了一眼默默跟在身旁的石珞,心下一笑——就看前方等着什么陷阱如何?
各人运足了轻功疾飞,不出片刻,长安东侧的城墙已经近在眼前,就在穆清风寻思着直接越墙而出是否太过冒险时,前方唐门的身影猛然拔高,机关羽翼一展,在城头士兵的骚动声中急速滑翔而过,城墙上的守卫还来不及拎起弓箭,那抹翼影便没入了城外的夜色。
守卫已经被惊动,穆清风想要再翻墙无疑不可能,连忙暗地里传音喊道:“唐鸢!”
“晓得!”唐鸢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我已经出城了。”
“不愧是唐鸢姐姐。”连翻墙出城都做得无声无息的,“务必生擒!”穆清风下了命令,又转头看一直闷声不吭跟着的石珞。
石珞似乎正在留意四周是否有巡守,确认暂时安全后也看向穆清风,两人立在城墙对面的一处屋顶,听着城墙上的骚动声。
“穆公子要追出去吗?”
“怎么出去?”穆清风摊手,“现在爬墙可是会被射成刺猬。”
“那么我们最好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嗯,同意。”穆清风有些心不在焉,思绪似乎在别的地方,搜寻着什么。
蓦然,一阵突兀的笛声划破长夜,城墙上顿时安静下来——士兵们纷纷倒地,只余一个纤纤的身形立在墙头。
“嗯——还有一个吗。”穆清风的笔转了两圈在手中握紧,两人一起抬头看去。那道人影纵身跃下城墙,如一只紫蝶翩然而降,笛音撩动梦幻般的光蝶绕身不散。
穆清风飞身迎上,在半空中一个短暂的交手,看清这是一个戴着紫色面纱的女子。他在墙上一踏,借力跃上城墙。四周的士兵们全部中了奇怪的蛊毒陷入昏睡,穆清风环视四周,余光瞥见石珞的白影也跟了上来。而方才的五毒女子轻功飘然,正打算重新追上城墙。
穆清风笑了笑,闪身移去,笔在虚空中画出一道墨痕。
对面的五毒女子在空中急急转向,惊险地攀住了墙沿,穆清风正欲补上一招,却听石珞大喊一声:“穆公子后面!”
穆清风忽觉一道阴风从身后掠过,笔瞬间脱手!
——怖畏暗刑!竟然还有一个敌人!
穆清风猛然回身后撤,同时听到石珞闷哼一声,不用看也知道是他那原本就很糟糕的内力直接被封住了,这时候完全不可能指望他干什么。失了武器,穆清风唯一的反应就是躲,眼前刀光划落,袖子被双刀扯开一道长长的裂口。不知从何处冒出的新敌人身材高大壮实,很明显是明教弟子,脸在兜帽下看不清晰。穆清风再次后撤,不料绊在地上的士兵身上,身形一个踉跄,那明教男子踏着幻光步瞬息掠至穆清风身前,刀刃映着城头的火光,闪着血的色泽一刀劈下!
穆清风只觉面前忽然出现一道白影,自己被一个人抱住,紧接着视野里溅起一蓬鲜血。肩上一沉,面前的白衣人重重地倒向他的怀里。
穆清风下意识揽住他,看清了怀中替他挡了这一刀的白衣人。
“道长?——道长!”
作者有话要说:
☆、夜战
石珞急促地喘息着,剑尖拄地,却是一手推开了穆清风,回身一剑劈出,背上的伤口登时牵动出一弧血珠,溅在穆清风的前襟。
穆清风脑中有片刻是完全空白的,尽管理智飞速回神并思索现状,他仍然感到心脏被重重地锤了一记,抽痛不已。
这完全不合理——不管是道长的行为,还是自己的反应。
道长是他的敌人,是潜伏在他身边打探楚关下落的恶人,他已经猜到这一点,只不过在静观发展,尚不愿揭破。就算石珞此番作为是在博取他的信任,他也理应像看笑话一样不为所动。
可是这痛真真切切,仿佛那一刀砍在自己的心口,痛彻肺腑,穆清风却无暇思索这种痛源自何处。
敌人是两个杀手,穆清风已经在心里有了考量——五毒女与明教男,八成是传说中出双入对的杀手搭档“索命鬼侣”。
“阿殊,那个万花给我,我不喜欢太嫩的。”五毒女子开口了,带着笛音的妩媚。
明教男子避开那一剑,后跳落地,哼了一声:“随你。”
女子咯咯笑了,两人同时从两侧分抄而来。
石珞挥出一剑后身子一晃跪在了地上,然而他迅速撑剑起身,因为敌人显然不打算给他们任何喘息之机。他以剑刺地,强行冲开内力的禁制,铺开太极,又旋身击出五方行尽。穆清风上前扶住他,看到石珞面色惨白,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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