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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网三)入戏-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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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上前扶住他,看到石珞面色惨白,汗如雨下,知道他的内力几近枯竭,可是自己武器被缴,难以发挥,情急之下踢起地上一个士兵的长枪,飞身扑出。
两人一言不发,却极为默契,近攻近,远攻远,穆清风格住双刀,抖腕一绕,长枪如游龙般破开了双刀的招式,直取对方左胸,石珞则冲远处的五毒拍出一招两仪化形。紧接着穆清风在明教专注接招的时候突然撤回长枪,迅速绕身而过,直扑落在地上的笔。明教回身欲追,却被石珞一记九转归一推出了城头,落入城外的茫茫夜色。
穆清风拾笔在手,忍不住由衷地赞了赞这道长的配合速度,抬眼看到石珞摇摇欲坠,连忙将听风吹雪罩了过去。还来不及说句什么,城外的夜空光芒暴起,刹那间将石珞卷出了城外!
“道长!”穆清风起身扑去,极乐引的光芒转瞬即散,他眼睁睁地看着白影没入夜色,正欲追出,一个紫衣的人影拦住了去路。
“帅哥竟然不想陪着奴家,真无礼。”女子说话了,隔着面纱,声音如笛音一般醉人。
穆清风已经镇静下来,恢复了一派从容的微笑:“那在下就更无礼一些,如何?”
“如何”二字说出口的时候,黑色的袖风一闪,女子的面纱已然捏在穆清风的手里。
“真美,那脸上的双蛇纹,还有你那明教搭档——不愧是‘索命鬼侣’的毒美人索裟。”
索裟对于面纱瞬间被摘走有些惊愕,用纤细的手指触了触脸,柳眉一竖,嘴角却扬起来,仿佛在用宠溺的眼神看一个刚刚闯了祸的爱子:“都说万花谷的男人文雅,没想到竟然这么粗鲁。”
“能劳‘索命鬼侣’前来索命,我穆清风自然是一个受人讨厌的男人。”
“没关系,奴家就喜欢无礼的男人。”索裟横笛在唇前,紫衣在城头的风中飘动,如一只淬了毒的蝶,“奴家喜欢的男人,就是要温柔地杀死然后泡在毒液里好生观赏呢。”
“啊啊,唐姐姐说得太对了,五仙教的女人果然不能碰。”
剑尖点入城外河水的水面,旋起万千水滴,白衣的人影拔高,水滴混合着血珠,如一阵短暂的凄雨落回河中。石珞飞身上岸,勉强支住身形没有跪倒。方才受那一刀时,特地算准方向以背上的剑鞘化解了一部分力道,伤口并不深,但是血尚未止住,步伐越来越沉重,头也开始发昏。
视野有些摇晃,几步开外站着那个明教男子。石珞直起身,生太极,以坐忘无我护住周身,抬起脸时,表情已是淡然如水,唯有深沉的黑眸似乎透着什么不详的光。
“‘索命鬼侣’——鬼殊。”石珞开口叫出了对方的名号,长剑轻盈地翻动,语气也很悠闲,丝毫看不出负伤的疲态,“你拉我下来是一个错误,因为你老婆的毒对穆清风可是起不到什么作用。”
“废话无益。”鬼殊的声音低沉,他认定对方是在以扰敌之术拖延时间,双刀合一,打算迅速解决掉这个只剩半条命的纯阳。
石珞轻轻地笑了:“‘索命鬼侣’一旦分开,就不足为惧。”
鬼殊沉吟,眼前的道长白衣染血,身形单薄,内力不济,连站着都很勉强,究竟是凭着什么说出这种狂妄的话来的?
强弩之末,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鬼殊冷哼,挥刀,月光化为刃,充盈天地。
石珞还在看似悠闲地翻转着剑花,在鬼殊踏入太极的刹那,剑花一冷,蓦地转为凌厉的剑气,白色的身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疾掠而过。鬼殊滞了片刻,才惊觉肋下迸裂一道剑伤!白影未停,转身又是一剑,再次带起一片血花!
鬼殊终于大惊——这纯阳,绝不简单!
出剑没有招式,甚至也不带内力,有的只是纯粹的剑意。
这究竟是什么武功?
鬼殊不敢再大意,双刀分握,甫一定神,石珞的剑如影随形,乍然欺至。刀与剑仅仅是轻轻相蹭,鬼殊的净世破魔击运足了十成功力,而石珞的剑意灵动,忽然又凝了气劲,霎时剑气纵横。鬼殊猛然仰身,堪堪避开了封喉一剑,同时终于看出了一些剑招的眉目。
“无我无剑?原来是剑宗的。”
“哈,气剑之争,原本就是无聊透顶。”石珞侧身站在十尺开外,冷然一笑,将剑交至左手,“无招胜有招,方为剑之真谛。”
左手持剑,仿佛不经意的一个挥剑动作,却让鬼殊浑身一震,蓦然想起了什么。
“左手剑,无招……你是……”
太极骤然铺开,石珞的身影化作一道白色的闪电,鬼殊根本没能看清他出剑,便觉心口一凉,似有长剑透胸而过,快得连痛觉都消失了。
“你、你是……决云……剑……主……”
白衣持剑的人在他身后站定,闻言微微侧头,悠然地挽了个剑花,长剑滴血不染。
“哦?尚决云死了那么久,居然还有人记得。”石珞的语气有些自嘲的意味,反手执剑,挺立的身姿透出一种无形的威慑。然而下一刻他猛地一晃,用剑支住,最终还是跪在了地上。
他的确是强弩之末,连番运剑使得背上的伤势恶化,失血太多,还有强行运功导致原本就很糟糕的经脉更加错乱,他从刚才的第二招过后就已经站不稳了。只不过,任何一个身经百战的强者都不会放任自己在危机未解时倒下,之前的穆清风亦是如此。更何况,这种程度的危机,根本算不上什么。
但是,鬼殊也没有倒下。
石珞察觉不对,骤然拉回涣散的意识,扭头看去。鬼殊捂着心口踉跄了几步,胸前却完好如初,不仅没流一滴血,连原先的剑伤都不见踪影。鬼殊低下头,也呆住了,似乎对自己还活着这件事感到同样的诧异。
方才一剑绝无失手,而鬼殊毫发无伤,石珞愣了片刻,瞬间猜到了缘由。
“生死蛊?”
作者有话要说: 武戏非常不科学= =LZ是连自个儿技能都记不住的逗比,虽然查阅了很多PVP的帖子但还是搞不明白怎么打架,技能也不熟悉,所以直接当武侠搞了,既然基三策划已经向华山剑宗气宗致敬了,LZ不妨也向独孤九剑致个敬吧╮(╯▽╰)╭
☆、蛊
穆清风觉得自己脑袋顶上正在冒黑气——事实上也差不多。他在城墙上四处游走,而索裟的各种蛊一刻不停地向他身上扣去。穆清风有些烦躁,他自己也说不出情绪为何会变糟,但总之,那种气定神闲、会对女人保留一丝丝温柔态度的文雅公子形象他一刻也不想再演下去了。
“索命鬼侣”只对上一个,根本不足为惧,速战速决。
就在他引爆玉石俱焚的同时,索裟的身子猛地一抖,纤细的身上迸出血花来。穆清风一愣——万花招式皆为内功攻击,几乎不会造成外伤,这是什么状况?紧接着,索裟惨呼一声倒在地上,如紫蝶凋零,不再有声息。
在穆清风诧异的时候,一片黑紫色的幻影忽然飞出,贯入他的胸口。他心下大惊,捂住胸口退了几步,却没有丝毫伤痕。
是蛊,不妙。他点了几处穴道又调息片刻,但是察觉不出任何异常。
穆清风皱眉起身,刚站起来,突然一晃,他抬手掩口咳了一声,继而低头看到掌心上的一团鲜红。
穆清风微微眯起的凤目中闪出了前所未有的冰冷,他撇了撇嘴角,连自己也不知是自嘲还是冷怒,他随手拭去唇上残留的血迹,走过去俯身查看已然气绝的女子。只见女子的心口有一道细小的伤痕血流如注,身下的石板砖上也渐渐形成一汪血泊。穆清风紧拧的眉突然舒展开来,严肃的脸慢慢地染上了邪魅的笑意。
“生死蛊?”
身为杀手的毒美人,居然甘愿替别人受死。那么,随时准备一死的杀手,下在他这个猎物身上的,又是什么蛊呢?
“生……死……蛊……!”
城外树林,鬼殊大喝一声,刀光狂暴起来,日月失色。
石珞面若金纸,扶着剑动弹不得,此时咬牙发力,硬是将身子撑了起来。
这一招避不过。
石珞在脑海中迅速权衡着损伤,意识聚集一线,只待对方一招得手后方能寻得反击的空隙。他脚下微动,将右半边身子迎向刀路,同时左手剑蓄势待发。
“铿”的一声钝响,石珞眼前闪过一道长影,斜钉入地面,竟是生生截住了鬼殊的刀。
是一柄长枪,方才城墙上士兵的枪。石珞余光瞥到自城墙上飞掠而下的黑影——势如鲲鹏展翼。
墨迹如雷霆风雨,倾洒而下。气势之宏,石珞从未想过万花的招式也可以如此暴烈。
穆清风甩袖收笔。鬼殊慢慢地倒了下去,喉咙里似乎念了一个名字,却与性命一道归于尘埃。
石珞松了口气,险些再次软倒,他支着剑抬眼看去,黑衣的万花面带诡异的笑容,在月光与树影下负手而来。
如神祇,又如修罗。
穆清风此时的心情奇差无比,一想到自己刚才失去理智的出手,心情就更坏一层——为什么要出手杀鬼殊?难道不应该坐在一边好好观赏一下道长的实力吗?为何一见到道长,自己就特别容易被莫名的情绪控制,冲动得近乎愚蠢?
穆清风走到石珞身前,两人同时望入对方的眼睛,谁也没有说话,两人一时就这样对视着。半晌,石珞率先眨了眨眼睛,开口时语气像往常一样平淡:“多谢穆公子相救。”说完向旁边的树挪了几步,用右半边身子倚住树干,低头喘息。
“可是我一点也不想谢你。”穆清风踏出一步,伸手抬起石珞的下巴,“你知道吗,道长,其实我好想看你瘫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样子,可是现在看到你这幅样子,我却一点也不高兴——这是为什么呢?”
石珞扬了扬眉,又眯起眼睛,失了血色的薄唇微微扬起:“因为你笨。”
穆清风大笑起来,捏住他下巴的手指加力,将脸凑近了一些:“会替我挡刀的人才是笨到了一定境界,你知道我死不了的。”
“我也死不了。”
“可是你现在就快要死了。”
“是吗?”
“依照你失血的速度,还有一炷香的时间——我只要在这里站着,就可以看你死。”
“只要你放开我,我就不会死。”
“求我。”
“什么?”
“求我救你。”
石珞的眼神无光,他将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再次扯出一个微笑:“你会救的。”
“为何?”
“因为你不高兴。”
“哈哈哈——没错!”穆清风的瞳孔猛然收缩,同时一指点在石珞身上,石珞闷哼一声,倚住树干的身子慢慢下滑,穆清风在他身边蹲下,再次捏住他的脸,“你必须由我亲手折磨,再由我亲手杀死。”
穆清风手上发力,将石珞的身子整个拧了个方向摁在树干上,然后一把撕开他染血的道袍,露出背部白皙皮肤上狰狞的刀伤,但他不去疗伤,而是用手指顺着伤口慢慢划过,将那道刀伤重新撕裂了一次。
石珞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穆清风仿佛听到了被强行压下去的□□声。
“痛就喊出来,道长。”穆清风将沾满鲜血的手指放到唇间,轻轻舔了舔。
真不爽啊,明明这么痛,为何就不肯吭一声呢。倔强到这个地步,让人忍不住想折磨得更狠一些呢。
“穆公子。”石珞有些接不上气,喘了半晌,才说了下去,“有没有人说过你其实是一只恶鬼?”
“有,很多很多——然后他们都死了。”
“我也一样。”
“你和他们不一样。”穆清风剥去他的上衣,又扯开他的腰带,“你是我的。”
“我和你一样。”
穆清风的动作一停,冰冷的目光慢慢下移,看到抵住自己心口的剑尖。
石珞左手反握着长剑,微微上挑,剑尖穿透层层衣衫,触在穆清风的胸口。
“我,也是恶鬼。”
僵局。
穆清风按住石珞后颈的手一加劲,剑尖就刺进皮肤一分。
“穆公子,就算我伤了,我的手也比你快。”
穆清风闭目哼笑了一声,睁眼时,目光冷到了极致。
“道长,我现在很恼火。”
“我今天一直很恼火。”
“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话呢。”
“我说过,人如何待我,我便如何待人。”
“是吗,那么——”穆清风的微笑诡异莫测,身子突然前倾,竟是丝毫不理会刺入的剑尖。
石珞一惊,想要收回剑,但是已经迟了,穆清风来势极快,剑刃已然深入胸腔!
此时拔剑,必将血溅三尺!石珞及时制止了收剑的冲动,心念电转间,穆清风的脸已经凑了上来,双唇带着温热的吐息,毫不犹豫地覆在石珞苍白的薄唇上。
石珞浑身发颤,牙关紧咬,却逃不开穆清风的钳制,握剑的手一抖,剑刃微微旋转了一个角度。石珞感觉到穆清风的手指也一紧,几乎要掐进他的头颅里。
穆清风按着石珞的后颈,将他的唇牢牢地贴在自己的唇上。道长的唇干涸而酥软,带着雪的冷香与血的甜腥。而石珞的剑深深地没入穆清风的胸口,白刃尽染,鲜血滴滴坠落尘埃。
两人以古怪的姿势,维持着这古怪的一吻。
“你看,还是我比较快。”
仿佛过了亘古的时间,穆清风若无其事地抬起脸,笑意盎然,仿佛全然感觉不到痛,手上动作飞快,转瞬之间将石珞背上的刀伤止了血拍上药,然后松开手,慢慢坐在地上。石珞整个人呆在那里,握着剑,松手也不是,拔出也不是,只能恨恨地盯着他,脸上的表情不知是震惊还是羞怒,穆清风看着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道长拔剑无妨,我死不了。”
石珞的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咬牙将剑从穆清风胸前猛然抽出,血如泉涌。
“穆清风,你就是个疯子!”
穆清风身子晃了晃,轻轻皱了皱眉,却犹自笑得一派悠然得意。
“你也一样。”
石珞大口地喘着气,他看了看剑上汩汩淌下的血,又看向端正打坐的穆清风。
“我不像你,拿自己的性命玩闹!”
“我的分寸一直掌握得很好,道长难道不是吗?”
与石珞的反应相比,穆清风则是沉静得如同雕塑。他慢慢解开被血浸染的衣襟,一边娴熟地止血疗伤,一边欣赏着石珞的失态。
石珞定了定神,又盯着穆清风看了半晌,忽然伸手扣住他的手腕脉门。
“你中了蛊?”
“反应真慢,道长。”穆清风一直端坐着,将手甩开,“灭生蛊——收集人死之前的怨念养蛊,再加上自己一命方可下蛊,同归于尽的好东西……顺便说一句,我原本可是没打算要那女人的命。”
“哼,所以都怪我了?”
“没错,都怪你。”
作者有话要说:
☆、坦言
“你自己遭暗算也要怪我?”
“因为我担心道长你,所以才遭暗算的啊。”
“……替你挡刀果然是世上最愚蠢的事情。”
“知道就好,道长,你如果再伤在别人手里,我会非常、非常生气。”
石珞白了他一眼:“那你现在打算怎样?”
穆清风又露出那副假装思考的表情:“嗯……我要你肉偿。”
石珞眼角抽动了一下,重新拎起剑:“如果你需要保持清醒,我一点也不介意多捅你几次。”
灭生蛊会慢慢剥夺人的感官,如同死亡一般,中蛊之人即使意识还清醒着,也会渐渐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并且会越来越频繁地陷入沉睡,最终一睡不醒。
而穆清风正在近乎自残地维持着痛觉这条底线。
“现在直接杀了我会很方便哦。”
“我还不想你死——暂时不想。”石珞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靠着树喘了会儿气,将被撕裂的衣服裹了裹,然后左手拄着剑,冲穆清风伸出右手,“我们最好换个地方,那边很快就会下来搜查的。”
穆清风抬头看着他,眼睛闭上又睁开,晃了晃脑袋,最后一笑:“道长衣冠不整的样子真美。”
“算了我还是现在就杀了你吧!”石珞额头青筋暴起,又抬起拎着剑的左手。
穆清风的手在这时候回握了上来,他优雅地站起身,并没有借助石珞的力量,只是抓着他的手。
“道长,陪我说话。”穆清风的声音有些缥缈。
“说什么?”
“说实话。”
“我似乎……没有对你说过假话。”
“真的吗,我好开心啊道长,我们继续说实话吧。”
穆清风走得很稳,甚至比石珞还要稳。石珞想要把手收回来,但是穆清风抓着他的手不放,石珞把手抬到哪里,穆清风的手臂就跟着伸到哪里,他最终只能叹了口气把手放回两人中间。
“这蛊,穆公子能解吗?”
“没解过,也许可以吧。”
“穆公子有很多仇人?”
“很多。”
“你知道是谁买的杀手?”
“仇人太多,懒得追究——说起来,的确是我连累了道长呢。”
“你终于发现了?”
“那道长为何还和我在一起?”
“我自找。”
穆清风轻轻地笑了,手指勾住了石珞的手腕:“道长,说实话。”
“我若是说谎,穆公子摸不出来吗?”
“哈,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穆清风摩挲着石珞的手腕,扣着他的脉门。穆清风从未向任何人提过自己拥有从人的脉相探知谎言的能力,如今竟被石珞一语点破,仿佛理所当然一般。
“道长认识千弩吗?”
“认识。”
“朋友?”
“我不知道什么是朋友。”
“就是……很熟?”
“也许算是……吧。”
“他要杀我,我要擒他,道长你作何打算?”
“那是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穆公子为何要擒他?”
“他杀了苏靖。”
“方向错了,穆公子,杀手不会透露雇主的信息,更不会知道雇主的底细。”
“那道长有何高见?”
“穆公子既然将我算在嫌疑人之内,又何必问我的意见?”
“因为道长是聪明人。”
石珞哼了一声,意义不明。“只见过一次的人有何恩怨,我如何得知?穆公子何不自己想。”
“道长就当是我在问卦吧。”
石珞瞥了他一眼,同时穆清风也在看石珞。两人在月下的林间牵手缓行,如果没有衣上的血迹和心下的玄机,一眼望去当如神仙眷侣。
石珞呼出一口气,道:“惟‘情’之一字而已。”
穆清风手指颤了一下,恍然道:“如此……确是我未曾想过的——道长果然是活神仙。”
“穆公子又嘲笑我。”
“不,我是在夸你。”
“我应该受宠若惊吗?”
“道长。”穆清风的左手忽然抬起,将石珞的右手扭到了一边,石珞一直倒提着剑的左手刚一动,便被穆清风捉住手臂按到了一旁的树干上。
“你又想干什么。”石珞没什么表情,只是颇为不耐地看着他,破裂的衣领从肩上滑下来,露出白皙的颈部。
穆清风感到愈来愈强的睡意正在吞噬他的意识,理智的防线也在渐渐被冲垮。他直视石珞的双眼,道长的眼睛还是那样幽深,如同墨潭,而穆清风一双细长的凤目仿佛笼了薄雾的星辰。
“道长,我很想折磨你、□□你、侵犯你,让你跪在我面前,瘫在我脚下,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只看我一个人。你可以讨厌我、反抗我、鄙视我、无视我,但是你要知道,我唯独——不想与你为敌。”
“你这话自相矛盾,穆公子。”
掐住手臂的力道一紧,穆清风的脸又近了几分。“你听明白了吗?”
“没明白。”
“你是我的,道长。”穆清风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不准离开我。”
穆清风在他的耳根轻轻落了一吻。随后,石珞感到肩上的重量渐渐沉了下来。
“穆公子?”
穆清风伏在他的肩上,掐住他臂膀的手渐渐松开,最终垂了下来。
“穆公子!”石珞抱住他,牵动背上伤口,痛哼一声,顿时也站不稳,用肩膀靠住树干慢慢坐了下来。
灭生蛊发作,穆清风沉沉睡去。石珞抱着他,调息了片刻,忽然开口:“出来吧,我知道你在。”
树林四下皆寂,只有穿林的风声。
石珞没有得到回应,继续道:“我们在长安城闹出那么大动静,禁军怕是已经在搜查了,我现在背不动他,你再不出来帮个忙,是打算一路跟到大牢里去吗?”
树后出现一个蓝衣女子的身影,无声无息。
“梅花针可以省下,我的内力已经空了。”石珞没有回头,闭上眼将头靠向树干。
“那个瓜娃子是你什么人?”唐鸢用针尖抵住他颈后大穴。
“认识的人。”
“他为你做事?”
“他只为出钱的人做事,我又没出钱。”
“他引开我,就是为了把猎物让给其他杀手?别逗了,那个瓜娃子才不是这种人。”
“人是会变的。”石珞咳了几声,用微弱的声音道,“就像你以前可以轻易锁住他,现在却捉不到他了。”
“你知道我?”
“我只知道那家伙有个喜欢小黑屋的母夜叉师姐。”石珞感到抵住颈后的力道骤然一紧,却不动声色,“他是这么说的。”
“哼!”唐鸢没好气地走上前来,将昏睡不醒的穆清风一把拎起。
“当心,他胸口有伤。”
唐鸢正打算将人直接扛在肩上,闻言连忙放缓动作,借着月色看清他胸前的剑伤时大惊:“你对他做了什么!”
石珞疲惫地喘息着,将快要滑到手肘去的衣领重新拉了起来。
“应该问,他对我做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混沌
穆清风又做了同一个梦:他怀抱着一个人,不停地走着,四周一片混沌,不知走向何处,也不知何时是尽头。
他低下头,视野却依旧模糊一片,只能依稀看出怀中人青丝披散,鬓发覆面,脸靠在他的肩头,毫无生息,身上的衣服也辨认不出原色,只有蔓延的鲜红……鲜红……
“——道长!”
“嗯……?”
穆清风倏然醒来,在清醒的前一刻攥紧了手,同时心脏仿佛被什么捏住,一种冰冷的绝望感袭向全身,如同很多年以前孤独地倒在泥泞的树林中,任凭野兽啃噬。
醒之前好像在喊一个人——是谁?
身旁立刻有人应了一声,穆清风转头,看到石珞伏在他枕边,脸从手臂上抬起,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穆公子醒了?”
穆清风快速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手中攥着的是石珞的手腕,他顺势一拉,将石珞拉到怀里紧紧抱住。
“道长,你真暖和。”
石珞被摁在穆清风的怀里,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睛:“你睡傻了?”
“真奇怪,我明明感觉不到冷,却觉得你好暖。”
“穆公子,你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的性命问题吧。”
穆清风这才正眼环视了一下身处的地方——一间简陋的屋子,似乎在一个院落之中,他迅速认出这是浩气盟设在天都镇的一个隐蔽的落脚点,石珞不可能认识这个地方。
正这么想着,唐鸢走了进来,端着一个小药碗,面具依旧覆在脸上。
“你们俩感情很好的样子,我是不是应该出去避一避?”
穆清风眉一蹙,放开了石珞,后者立刻丢下一句“我去烧水”便足不沾地地飘出了门。
穆清风和唐鸢对视了片刻,唐鸢叹了口气:“我暴露了,我不知道他是何时看出的。”
“千弩想必能察觉你的踪迹,他会知道也不足为奇。”穆清风调息片刻,闭眼道,“看你的样子肯定是让他跑了?”
“是我失职。”唐鸢垂下头,很干脆地承认,“那瓜娃子现在的实力超乎我的预计。”
“无妨,找我的杀手不是一个两个,至于苏靖的事情,也许我们可以从叶为剑那里着手调查。”
“什么意思?”
“现在顾不上这事,暂且按下——外面情形如何?”
“问题不大,不会追到这里来的。”唐鸢摆摆手,显然是已经将事态处理好了,“你真的中了灭生蛊?”
“不然还能是假的?”
唐鸢歪头盯着他,失笑:“在我看来这个问题和你到底是不是断袖一样无解。”
穆清风睁开眼,异常温柔地笑了笑:“我喜欢他,也是真的。”
唐鸢的半张脸覆在面具下看不出表情,但嘴角明显不屑地抽了一下,传达了一个“鬼才信”的意思,她走上前来将药碗丢给他,也不管他有没有及时伸手接住:“算了,你这个老狐狸肯定什么都算计好了,我根本不用担心对不对。”
“这次玩得有点过,所以还是需要担心的——你这是什么毒药?”
“我又不会医术,只会以毒攻毒,反正也毒不死你。”
“咳咳……”穆清风还在嗅那碗不明液体,闻言差点失手打翻,“我什么时候给你造成了不死之身的错觉?”
“咦,你哪次‘伤重垂危’不是为了扮猪吃老虎连带着把我们这些真正为你担心的人也狠狠耍一把?”
“姐姐我错了,我现在真的是一朵柔弱的娇花,所以不要再用奇怪的毒药喂我了。”穆清风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乖乖将药喝了下去,然后慢慢从土炕上下来,用指甲在手指划了划,叹气道,“我现在根本闻不出来你这碗药是什么,伤口也不痛,就连视力和听力也……”他皱眉闭紧眼睛晃了晃头,重新睁开眼,“再不解灭生蛊我真的会死。”
“怎么解?”
“嗯,真是好问题。”穆清风从袖中摸出几个药瓶,挑了几粒药丸先吞了下去。
“你又在逗我?”
“不,这次我是真的大意了,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这样……”穆清风按了按头,苦笑,“灭生蛊要怎么解,我也得好好研究一番才行——嗯?”
穆清风刚走到书案前坐下,就发现案上有一张纸,上面写了几味药材的名字,又有不少涂抹的痕迹,以及一些圈圈点点的记号。他拎起这张纸看了一会儿,越看越惊奇:“好思路!这药方是你写的?不对,你的字哪有这么好看……”
唐鸢走上前来,听到后一句伸手在他脑袋上弹了一记:“这是那只小羊写的。”
穆清风完全没有掩盖脸上的惊讶:“真没想到……有此天赋,若是入我花谷必成大器。”
“穆公子真是谬赞了。”石珞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脸色一如既往的平淡,“我不过是稍稍思索了一下解蛊之法,不想被穆公子瞧见了。”
“原来道长医术造诣如此精深,我之前怎么没发现?”
“有神医在,我何必班门弄斧。”
“道长来入我万花谷吧!”
“穆公子又说笑了,我一个废人能做什么?”石珞将木盆放下,平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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