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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雨飘香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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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入座位相距,约一丈左右,少年的身形,竟随着老人挥摇之势,一连几晃,才稳定下来。
这时,少年的脸色遽然一变,嘴角掀动闪现一丝阴狠的狞笑,目如寒刃盯住着老人,低声冷缓的说道:“前辈神功绝世,令在下心悦诚服,本想向前辈多讨教几招,无奈在下身畔有事业,不克久留,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说罢,也不等老人说话,身形一晃,快如风驰,越门而出,注望之下,已是影踪俱杳。
少女因心有所思,神魂不守,只顾皱眉沉思,根本无暇鹜,老人一连几声“不敢当”,方使其从错综复杂的心绪中惊醒过来,目光所见娇面立现惊容,转脸低声问道:“爷爷。”
老人未立即回答,凝神沉思有顷,才将头轻轻一点道:“我真没想到,“红宫”门下,竟拥有如此扎手人,同时,由此人身上可以断定,江湖传言有讹,恶魔“金爪玉貌”楼无畏,至今犹活在人世,并已重预江湖,为“红宫”
所网罗!”
稍顿,低吁一声,继续低沉的说道:“如爷爷我所料不错的话,此次我爷俩昆仑之行,将是凶多吉少,如能全身而退亦算是徼天之大幸……”
少女自目睹龙寒秋和曲玉枫,那种亲匿的情形时,不知何故?芳心深处,顿时泛起一股难言的怨恼,现在听爷爷说的如此严重,颇不以为燃,好胜之心油然而生。
黛眉一扬道:“爷爷,您老人家,真是杞人忧天,越老越怕事,我对您老人家的说法,颇不以为然,此次老贼不来便罢,否则,您老人家只管替文儿掠阵,我非斗这恶名远播的老贼,看他究竟有多利害。”
她边说边不时的向曲玉枫,龙寒秋,斜睨过去,好像她这番话,完全是冲着两人所说。
老人见状,知道爱孙女完全是负气之言,如出言拦阻的话,反而不好,连任她说下去。
而他的心头,却被一种不祥的欲感阴影所笼罩,令他感到懦懦不安,不由摇头轻噗一声,忖道:“自古以来,多少英雄豪杰,都被这“情”之一定所误,此次昆仑之行如能幸免于难的话,对文儿之事,定是慎重处理,使其如故以赏,不然,情诲起涛,后果将不堪想象!”
他思忖至此,逐握除一切杂念,为即将来临的一场暴风雨暗筹对策,沉忖有顷,逐对少女说道:“文儿,我临时改变主意,想提前起程。”
少女神情一怔,道:“爷爷,为什么呢?”
老人轻吁了一声,肃穆的说道:“事已紧急,我想起点见到悟慧上人,商筹对策。”
少女朱唇一动,正想说话,老人将手轻轻一摆,道:“文儿,事已紧急,不容我们再多事迟延,有什么话,上路后再说。”
说罢,唤来堂倌,结清酒帐,又对少女说道:“文儿,我们走吧!”
少女无可奈何的跟在老人身后,向门外走去。
老人在经过曲玉枫和龙寒秋的面前时,故意放慢脚步目光一扫两人,然后轻咳一声。
曲玉枫和龙寒秋,这两个稚气未退,童心独存的大孩子喋喋叙谈不休,对周围的一切都好像浑然不觉。老人的一声轻咳,将两人惊醒过来,本能而自然的齐齐瞬目循声望去,目光相接老人望着两人微笑着将头轻轻一点。
龙寒秋对老人还礼貌而善意的微笑,绝不感到什么只是感到老人,慈爱可亲,令他泛生好感,逐也报以一笑。
而曲玉枫的感觉,则就不同了。
他只感老人这微微一笑,含意深长,令他怔然一动,同时,不知为何?在这刹那间,他对老人生出无限孺慕亲切之感。
身形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怔怔的竟启唇欲语。
老人不等他开口,又颔首微笑,转身走了出去。
曲玉枫怅然若失,颓丧的坐了下来。
少女一直立在老人身后,脸色冷穆微露怨意,她故意将目光移开望向别处,好似对两人不屑一顾。
她这种故作的违心之举,那能持久,所以,就在要快跨出门口的刹那间,黛眉微皱,面露犹豫之色终于勾将来。
曲玉枫颓然就坐,神情若失,而两道目光,却依然直勾的向老人的背影,盯望过去。
少女遇眸一望,恰与曲玉枫的目光相接!
就在这四目相接的刹那之间,曲玉枫只感少女的脸上眸一连闪过多种不同的神情,裒,怨,喜……。
四道目光,隔空凝住顷刻,暗传心声,约有一两句话之久,少女才硬着心肠,收回目光跟在老人身后,走了出去。
曲玉枫径注着少女渐去渐远的纤巧身影一瞬不瞬,而脸上则充满了失望怅然之色。
龙寒秋将这种情形看在眼里,面容一寒冷“哼!”一声:“枫弟弟,人家已经早就走远了,要是舍不得的话,赶紧追上去,还来得及。”
曲玉枫如梦初醒,暗叫一声:“惭愧!”
目光慢慢移向龙寒秋见他嘴噙冷笑,一脸的不高兴,剑眉不由微微一皱,暗暗付道:“这人的脾气真是古怪的可以就像是变幻莫测的天气,忽冷忽热,忽怒忽喜,令人难以捉摸!”
他微忖之下即对龙寒不高兴的缘由然于胸,感声唤道:“龙哥哥!”龙寒秋冷冷的轻“嗯!”一声。再无下文,目光向他斜睨着,他轻轻抚摸着龙寒秋的一双手掌,低声继续说道:“龙哥哥,我看适才出门的那位老人和那位姑娘,大有来历,因为那位老人家功力之高为当今武林中,极罕见的内家高手,龙哥哥,你比我见多识广,是不是已看出他们的来历?”
龙寒秋双唇一动,语撤声低冷的回道:“我倒看不出他们有什么来历?我只是感到那位姑娘,生得秀美绝伦有如天仙下凡,令人一望而神魂飘然,忘其所以!”
曲玉枫连忙插嘴问道:“哥哥,你心里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
龙寒秋双目一瞪,“呸!”的一声,道:
“我才不像你们这种臭男……”
“男”字出口,他及时顿住,心里暗叫一声:
“好险呀!差一点露出马脚,被他识破我的真象。”
曲玉枫心地坦诚,龙寒秋这句话,并没有引起他太大注意,只是感到龙哥哥这句话,语意未尽,奇怪他为什么?突然的停了下来,不由瞪着一对黑白分明,神光湛然的大眼,向他望着。
龙寒秋被他看的,窘羞不安,头低低的垂了下来,两片红晕很快,升上双颊,垂首默然。
曲玉枫久久不见龙哥哥“继续说下去”他真幼稚的可以,至到现在尚未看出丝毫端倪,竟又低低的问道:“龙哥哥,你怎么了,究竟你不像什么呢?”
龙寒秋还以为曲玉枫,已经识破自己的身份,不由越发感到羞赧难耐,心里怦怦直跳,暗道:“事情迟早是要告诉他的,他既然识破了自己的真象,就不如干脆告诉他好了,那样也免得自己整天提心吊胆。”
他之心意一定,猛的将头抬了起来,强仰着心头的跳动正欲启唇欲语之际,突然,发现曲玉枫一脸疑惑之情根本不像识破他之真象的样子,心里一动,立时又改变主意,遂顺口说道:
“不像你那种讨厌像见美色而心动,恨不得一口把人家姑娘给吃下去,方称心意。”
曲玉枫被龙寒秋说的,面红耳赤,急急的否认道:“龙哥哥,我绝对不像你说的那样,我就是感到,那位姑娘,面熟得很,好像在那里会过。”
同时,又对那位老人的绝世神功,由衷的敬佩,我看两人的举动貌相,又不似坏人,意欲结纳,故而多看了几眼,想不到却引起你这么大的误会,竟视我为登徒轻薄不肖之辈。”龙寒秋与曲玉枫交往为时虽不太久,但对他的为人心性却了如掌指,知其所言非虚,不愿太为已甚,使其过份难堪遂展颜笑道:
“傻弟弟,我是和你开玩笑的,何必如此认真!”
曲玉枫苦笑一声,道:“龙哥哥,这种玩笑,以后还是少开一点的好,因为我有点受不了!”
龙寒秋看到曲玉枫那种哭丧误真的神情,心里感到有点后悔,悔恨自己的言语有点过份,致使枫弟弟太难堪。
她怕曲玉枫再说下去话一定更难听,所以急忙插嘴将话题岔开,说道:
“枫弟弟,适才出门上路的那位老人家,和那位姑娘,所说的话,你都听清楚了吗?”
曲玉枫将头轻轻一点,低声说道:
“大部分都听到了,只是……”
略忖之后才又继续说道:“只是,我对他们的谈话,有甚多不解之处,因为那老人家的绝世功力,已达飞花伤人之境,堪为当今武林中罕见的绝顶内家高手,可是他在提到一个名叫“金爪玉貌”楼无畏之人时,言语之间,竟充满了不安和畏怯之意!
然而“金爪玉貌”楼无畏,其人其事,我却讳奠如深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到,龙哥哥,你行道江湖日久见闻阅历都较小弟渊博识广,对“金爪玉貌”的来历当知之甚祥。”
龙寒秋听到“金爪玉貌”一语时,脸色竟微微一变两条斜飞入鬓的风眉,亦紧紧的皱在一起,对曲玉枫的询问并未立时作答,凝眸沉思有顷,才轻吁一声,缓缓的说道枫弟弟,关于“金爪玉貌”楼无畏的—切,我只是略知一二,不甚详尽,据我所悉……”
略忖才缓慢而低沉的继续说道:
“远在二十余年前,“金爪玉貌”楼无畏,即已名震江湖,与当时的东尼、西儒、银猬,共享盛誉。
此人心性狠毒,功力绝高,横行江湖多行不义,廿余年前,突然绝迹江湖,其因何在知者甚少。
据家祖母说,老贼于廿余年前,被一位姓氏不详而一身功力已达化境的奇人,雪峰绝顶,将老贼一身功力废掉!
所以从那个时候起,老贼就退隐不出,再未出现江湖,这事是真是假?至今犹传说绘纭而莫衷一是。”
曲玉枫轻“噢!”一声,道:
“龙哥哥,我知道?“东尼”大概就是指那位素为武林同道所尊崇的东海神尼老前辈而言,“西儒”就是指谈笑书生柳老前辈而言,那“银猬”又是那位老前辈呢?”
龙寒秋将头轻轻一点,道:
“是的,东尼就是东海神尼,西儒就是谈笑书生柳老前辈,而“银猬”则是与“东尼”“西儒”同时享誉武林的“飞天银猬”公孙蒲老前辈,因其一头白发,粗如刺猬故有“飞天银猬”之称。”
“龙哥哥,我真是孤陋寡闻,这几位享誉武林的老前辈,除西儒,柳老前辈,适逢其缘得以拜识外,再就是东海神尼老前辈,因是吾兄的尊长,得以聆悉一二,其余的公孙老前辈及楼老贼,我则是讳莫如深,第一次听说。”
“枫弟弟,适才那位老前辈,因何提到“金爪玉貌”楼无畏呢?”
曲玉枫遂将老人和少女的谈话,简单的说了—遍。
龙寒秋听罢突然“啊”的惊叫一声,道:
“枫弟弟,从重重情形及那位老人家的威猛像年来,那位老人家定是,归隐巳久的“飞天银猬”公孙老前辈。
因为,我猛然想起“飞天银猬”公孙老前辈与昆仑当代掌门人,悟慧上人,是莫逆之交,昆仑派遭遇险难公孙老前辈,定不会袖手旁观,此次远来昆仑定是为老友悟慧上人助拳。”
曲玉枫双手轻轻一拍,道:
“龙哥哥,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那位老人家定是“飞天银猬”公孙老前辈。
因为,我曾注意到,他那一头,特别惹人注目的银发,根根粗的象刺猬,所以,我说那位老人家就是公孙老前辈。”
龙寒秋不声不响,沉吟少顷,倏然又发出一声“啊!”
的惊叫,脸上的神色也微微一变,接着急急的说道:“枫弟弟,从重重情形看来,那位老人家,定是“飞天银猬”公孙老前辈,事不容迟,我们要赶紧追上去。·曲玉枫莫名其妙的问道:
“为什么?”
“上路后,我再告诉你。”
说罢,唤来堂倌,结清饭账,龙寒秋拉着曲玉枫飞步出门,纵身上马,飞驰而下。
天空仍然飘落着,鹅毛般的大雪,毫无停歇的迹象,冷风挟着强劲的呼啸!掠空而过。
大地一片宁静,只有呼呼的风声,划破这清寂的长空!
路上积雪及膝,马行其上,积雪纷飞,扬空蔽天,将人马重重的包裹着,远远望来,人马就像是驾着云雾随风飞驰。
曲玉枫望着龙寒秋的模糊背影,心里疑惑不解的说道。
“龙哥哥行事,真是令人莫测高深!”
鹅掌般的大雪,仍旧不停的飘落着。
砭骨生痛的冷风,依然狂吹不息,发出呼!呼!呼的劲啸!灰暗的云空,紧紧的低垂下来,与地面相接,仿佛伸手可及。
曲玉枫双手轻挽着马缰,蹑随在龙寒秋的马后,向前飞驰着,而他满脸都是疑惑不解之色!
直到现在他还猜不透,龙哥哥究竟是为什么在确定那位老人,就是归隐不出已达二十余年之久的一代大侠“飞天银猬”公孙蒲老前辈时,就不顾一切的冒着风雪之苦,急急上路尾随而下。
他俩离开“阳膝”已经有十多里路子,一路紧追,竟未发现,先他们一步离开酒店的老人及少女。
这时,前行的龙寒秋,突将马缰向胸前一带,坐马飞驰正急,经他这一带之势,登时昂首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唏聿……”的长呜,四足立地,稳如铸雕。
曲玉枫见状,遂也将坐马放慢,踱至龙寒秋的近侧,与其并辔而立,他不知道龙哥哥为什么停了下来,遂问道:“龙哥哥,为什么停了下来?”
第二十章 义拯昆仑
龙寒秋紧锁在双眉,向前一指的说道:
“枫弟弟,你看这条上山的小径,本来就蜿蜒狭窄的难行,现在被积雪深埋,已无法辨认,我发愁马行其上,—旦失足落空,我俩就难逃坠崖粉身之险,所以,我未敢冒险登山。”
曲玉枫顺着龙寒秋手指的方向,远望过去。
目光到处,心里亦不由感到发愁,只见那条积雪深埋的登山小径,只能概略的看出一点痕迹。
小径的左面是一座一望无际的危崖削壁,而右首就是一条深不见底的狭谷,婉蜒而上。
如沿径登山的话一不小心,就有飞堕绝谷之险。
曲玉枫向那条模糊不清的山径,打量少顷,转脸问道:“龙哥哥,除此而外,就再没有登山的途径了!”
龙寒秋回望着曲玉枫,想了想才缓缓说道:“据我所知,除眼前这条登山的小径之外,另外还有一条,为外人所难窥悉的秘密小径,经年深藏杂草乱石之石,如不经人指点的话,是很难发现,所以眼前这条小径是唯一登山之途。
再者,这条小径,看来极长极远,其实只有二里多地为昆仑派的一道天然屏障。有一夫挡开万夫莫敌之险。
目前昆仑派已是强敌压境,焉有不加派门上,严加防守之理。
我担心稍时登山之后,昆仑守关的门下,将我俩误以为“红宫”党羽,突加袭击,而发生不堪设想的危险后果。
所以,当我认定这位老人,就是“飞天银猬”公孙蒲老辈时,急急追来,相与公孙前辈相偕登山可免除不少的危险性!”
曲玉枫轻“咦!”一声,恍然而悟的说道:
“龙哥哥,原来你急急追赶公孙老前辈的原因在此!”
龙寒秋将头轻轻一摇,道:
“此非主要原因?”
曲玉枫追问一句,道:
“另外还有什么重要原因呢?”
龙寒秋大睁着一对,深幽明亮,澄澈如水的大眼,盯望着曲玉枫,意味深长的缓缓说道:
“说来话长,记得当我奉到家祖母之命。远来回疆的前一天晚上,家祖母慰勉有加语意深长的对我说,要我遇事三思而后行。以“怨”为先,以“忍”为上,无论任何事情,不要偏激用事,更莫操之过急。尤其在涉及儿女……”
顿了一顿,语声变的异常低细的继续说道:
“尤其在涉及儿女之私时,更应多思索多想以“忍”为上,不要太过认真。她老人家并暗示我,如能看破“情”关,视色为空,不为情孽所累的话,当可免除无数的无谓烦恼,不然……”
他好像有难言之隐,“然”字出口,轻轻的叹息一声,目光缓缓移向被冰雪所封的山岭,又幽幽的说道:
“不然,若我一旦沉沦情诲,将难以自拔,终生将为情孽所累,烦恼索身,至死方休……”
说至此处,又幽幽的轻叹一声,目光移向曲玉枫,望着他凄然一笑,语意深长的继道:
“当时我听从家祖母的一番话心里生出无限警惕,曾暗下决心,这一生决不稍涉儿女之私。也许是天意如此,也许是命旧魔星高照,刚刚离开东海未及数月就自毁前念,深深的喜欢上一个人……”
“现在想来,家祖母所说的话,确非无矢之谈的。回想我自从对那个人,发生好感的那一天起,我就深深坠入苦恼的深渊。欲拨无力,痛苦万分,我亦曾痛下决心,挥剑断情。可是,可是,尽管我下定决心,一旦看到“他”的时候原先所下定的决心,就自然而然的消之于无形。”
曲玉枫一直静静的听着,见其说的认真,心里不免生出无限同情。
不过他又认为龙寒秋这是自寻烦恼。
同时,他又奇怪龙寒秋,数月不见,竟变的婆婆妈妈唠唠叨叨的。
他刚才说的那一大片话,正所谓是文不对题,与急急追赶“飞天银猬”公孙蒲一事,是毫无关系!
他心里虽然生出这种想法,而嘴上却不好意思问出来,遂笑着道:
“龙哥哥,你真会自寻烦恼,以吾兄这过人的才华及仪表,还怕找不到一位才貌双全,姿容绝世的嫂夫人吗?换句话说,能够被吾兄垂青的姑娘,那还不是她几生修来的福缘。我敢保险,只要吾兄觅机对那位一心爱的人儿略示爱慕之意。我想她定是趋之若惊,千肯万肯,绝无推拒之理。龙哥哥,你告诉我是那家的姑娘。等此间事了之后,我陪你去一趟,保管龙兄得赏凤愿与那位姑娘,共偕良缘。”
龙寒秋心里又好气又好笑,狠狠一瞪曲玉枫通眼“你,你这个大傻瓜……”
曲玉枫只说的眉飞色舞。
在他心中的想像中,龙哥哥一定化忧为喜,尽释愁怀,那知,却换了一句傻瓜。
他心里感到很不是意思,暗道:“真是不知好歹,一番心意,却换来一句傻瓜。”
龙寒秋见他嘟着双唇,知道他心里已是不高兴,遂笑着说道:
“枫弟弟,是不是因为哥哥我,骂了你一句大傻瓜,就生起哥哥的气来了,那我可是有点不好意思!”
曲玉枫依然嘟着双唇,负气低声说道:
“我那有生您的气,倒是我笨嘴笨舌的不会说话,以致惹得吾兄气恼,挨了一句骂,那还不是我的咎由自取。
龙寒秋“咯……”一笑不等曲玉枫说完。即抢着说道:
“枫弟弟。你怎么越说越认真,想你我一见如故,如谊同胞手足,相互戏闹几句。说来也无伤大雅。弟弟何必如此认真呢?刚才都是哥哥我不好,不该出言无状,口无遮拦。”
说罢,便将双手一拱,赔礼谢罪。
曲玉枫本来就没什么,不过是一时的不高兴。
见状一丝气恼早已云消雾散,继而感愧不已,感自己胸襟太过狭隘,连一句极普通的玩笑话都不能容忍。
他等龙寒秋语声甫落之际,亦慌忙拱手还礼,并急声说道:
“龙哥哥,我……”
龙寒秋望着他轻笑一声,不等他把话说完,又插嘴说道:
“枫弟弟,你我只要相互谅解,肝胆相照,无论天大的误会,都影响不了你我之间的情谊。多做解释反而不好,弟弟过去的让他过去好了。”
他说至此处,不容曲玉枫有插嘴的机会,又继续说道:“枫弟弟,你看我这人有多么糊涂,说了半天尽是废话,一直没说出急急追赶公孙老前辈的原因?”
他语声微顿,仰首略思,才悠然而温怀的说道:
“记得我要离开四禽岛的前一天夜晚,祖母他老人家,谆谆而不厌其烦的对我本身一切一切,详加指示外,并郑重而再三的告诉我说。
当我到达回疆一年之后,她老人家的一位武林旧友,命趟坎离。
昆仑遭难,命务必于到达回疆一年之后,远来昆仑—趟,代老人家绵尽武林道义,从旁臂助那位武林前辈一臂之力。
我对她老人家的话,始终谨记不忘,所以,于一年之期将届之时,我就赶来“阳腾”,可是经我十余日来的明察暗访,却是毫无头续,心里感到极端不安,生怕一时疏忽,而遗误她老人家所交付的使命,孰料,于此地却与吾弟不期而遇,心情在极度的欣慰下,只顾与弟畅叙离衷,根本无心旁顾,孰知,一念之疏,几乎误了大事。
“金爪玉貌”四字使我灵机一动,继而综合—切默如推究,才断定那位老人,正是“飞天银猥”公孙蒲老前辈同时,猛然而悟,祖母她老人家所指的武林旧友,定是指公孙老前辈而言,因为,除了此老之外,放目当今能与祖母她老人家平辈论交者,已是少而罕见,所以我就急急的赶了下来。”
曲玉枫轻“噢”一声,道:
“原来如此……”
他嘴里虽是如此说着,而心中却怀疑,心想:
“东海神尼老前辈,虽是一代空门奇侠,但,绝不会是龙哥哥说的那样,已达未卜先知之境。”
龙寒秋见枫弟弟一语之后,即沉吟不语,遂问道:“枫弟弟,你在想什么?”
“我没想什么?只是心里有点奇怪!因为,我俩自离开“阳腾”,一路上毫无耽搁,可是始终没迎上公孙老前辈不说,甚而,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没发现,龙哥哥你说奇怪不奇怪!”
龙寒秋将头轻轻一点道:
“是的,我心里也正在犯愁,难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阴森森,惨凄凄的冷笑,随风飘送过来,两人同时一怔。不约而同的瞬目向四周打量过去。
可是,目光到处,只见四周是一个白茫茫的银庄世界,却毫无所见,而那声阴森森的冷笑,亦是一发而止。
两人心里不由暗感惊疑。互望之下,发出一声会心的苦笑。
以两人的内功修为。虽未达到至高境界,但十丈之内可闻落叶。何以竟未能发现这声冷笑来自何方?
说来也是两人太过疏神大意。只顾忘形的叙谈,而忽略了一切。所以冷笑声传来,而未能立时辨出来自何方?
就在两人怔愣之际。
适才那声阴森森的冷笑,又适时传来,其中并夹杂着一声低沉的怒吼,冷笑,怒叱交互传来,历久不绝。
此时,两人已全神注意,所以冷,怒笑叱之声乍起之际,两人已辨听出,是传自何方。
两人互望之下。双双—紧马缰,循声催骑疾驰过去。
两人的坐骑,都是千中选一的良驹,善体主人之意。
所以不需主人多加指示,即将双耳一竖,倾听之下,即四蹄齐扬,认准方向飞驰过去,行走在盈尺的积雪下,如同平原。人马之间,相处日久,已是心意相通,曲玉枫和龙寒秋,也不虑坐骑,把方向弄错,任其放力飞驰!
行约一里多地,来到一座依山环水占地极广的荒林前,这时,两人已听出那冷笑,怒叱之声,是从林中传出。在敌我情形未摸清之前,两人为防万一,遂轻带勒缰,停驰飞势,飘身而下,将坐骑拴在一个不易被人所发现的树上。
然后展开身形,循声疾扑过去!
两人向林内深入,约数十丈左右,只听那冷笑及怒叱声,时起时落,而现在则突然静寂下来。
龙寒秋心里一动,低声对曲玉枫说道:
“枫弟弟,林内之人可能发现了你我的行迹,在敌友未明了之前要特别谨慎留意,以防暗中偷袭!”
曲玉枫答非所问的问道:“龙哥哥,你猜林中一共有几个人?”
龙寒秋知道这位枫弟弟,别看他稚气未退,憨厚天真而功力之高,绝非自己比拟。
他这问话中看来,他分明已听出林中,除了发出冷笑及怒叱声的两人外,另外定还有人,遂将头轻轻一摇,道:“我弄不清楚,林中兹究竟有多少人呢?”
曲玉枫望着龙寒秋,沉默一下,才低声答道:“我也弄不太清楚,不过,好像有五人之多,其中共有两个人已身受极重的内伤!”
龙寒秋惊奇的望着曲玉枫,又问道:
“枫弟弟,你从什么地方,证实林中有两个人,已身受极重的内伤。”
“从呼吸的轻重畅急而断定。”
“噢!原来如此。”
这时,龙寒秋就更对自己这位,憨厚可爱,功力绝高的枫弟弟,打内心里生出喜悦和爱幕,紧紧依偎在曲玉枫的身侧,无限关怀的低声问道:
“枫弟弟,到时我们要见机行事,看清敌势强弱之后再决定出手与否,万不可鲁莽行事。”
曲玉枫颔首示应,两人再度展示身形,向林内掩扑过去。两人向林内深入,约二丈左右时,曲玉枫突将身形顿住,脸上亦为之色变,沉声对龙寒秋道:
“龙哥,注意!有人欲暗算我俩……”
语声中一手抓住龙寒秋的一只臂膀,另—只手掌则高提过胸,缓缓向外推出,身形藉势抓着龙寒秋向右移出数丈有余。
龙寒秋在曲玉枫的低喝声中,已全神戒备,并瞬目向四周打量过去,掠及适才伫身之处时,脸上登时色变。
只见就在这刹那之间,适才他两人伫身之处的左右,数丈方圆之内,悉被一片细如针芒晶莹夺目,色呈淡蓝的寒星笼罩着,而其为数之多,不下千百枚之多,实难以胜计!
那一大片色呈淡蓝的寒星,于飞坠在积雪之上,竟“嘶!嘶! ……”有声,并冒起一股淡淡的薄烟!
龙寒秋见状,脸色变的越发难堪,并机伶伶打了个寒颤,然而,令他更感惊懔,寒悚之事却不仅如此!
只见那丈余方圆的洁白积雪,就在这瞬息之间,已渐渐在变,由洁白而浅灰,由浅灰一变而为乌黑!
他目睹此情,一对深幽明亮的大眼之中,竟显露出无比惊恐之情,向那片乌黑的积雪呆呆的注视着,心中暗叫一声:“好厉害的剧毒,若非枫弟弟见机得早,及时飞身掠退,只要容一枚沾身,我这条小命,恐就难保!”
他于思忖中,目光不由自主的向身的枫弟弟望来,脸上则充满了由衷的感铭及难以言宣的深情,轻唤一声:“枫弟弟……”
一声轻唤再无下文,身躯慢慢的依靠在曲玉枫的胸前。
曲玉枫双手轻按在龙寒秋的肩上,低声说道:“龙哥哥我俩能及时,避过敌人的偷袭,说来这都是哥哥你时时提醒我严加戒备的功劳,否则,以我那粗心大意的性格,绝不会顾虑那么多,换句话说,我这条命是由哥哥所赐。”
龙寒秋听罢,芳心深处登时有种说不出的甜蜜,在极度欣慰之下,他反而说不出一句话来,目光一瞬不瞬的向曲玉枫死死的仰首盯望着,千言万语,都在这盯望中表露无遗,曲玉枫轻轻抚摸着龙寒秋的双肩,又低声说道:“龙哥哥,看情形我们已深陷在强敌环伺中,由此时起,隐意中我见其人暗器出手之后已向村内逸去,此际追之无及我看。”
其语声未已,倏闻适才那阴森的冷笑,又适时传来,陡即又听到一声“哼!”的闷哼!
接着又听到一人,发出冷凌阴森的狂傲已极的语声:“公孙老儿,你已被老夫独步江湖的金爪神功所伤,如不及时运息调治的话,对时之后,任你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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