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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雨飘香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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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听到一人,发出冷凌阴森的狂傲已极的语声:“公孙老儿,你已被老夫独步江湖的金爪神功所伤,如不及时运息调治的话,对时之后,任你内功深达化境,亦将毒发身亡,此时老夫如欲杀你,可说是易如反掌,但老夫亦不为已甚今日就此罢手,如你不服老夫在阴山灵岩谷,随时恭候大驾光临!”
在语声乍起之际,龙寒秋已神情紧张的倾听着,等语声甫落,他的脸上已是惶恐万分,急声对曲玉枫说道:“枫声弟,你也来迟一步,公孙老前辈已身受重伤,倘若公孙老前辈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奶奶她老人家。”
说罢,也来不及招呼曲玉枫身形一晃,快如怒弦之矢,直奔那阵声传来的方向,飞扑过去。
曲玉枫亦看出事态严重,一言不发,随在龙寒秋的身后展开身形,循声疾扑飞掠过去。
约行数丈左右,已看见一片积雪狼藉的空地上,伫立着他俩在阳腾所见到那个身躯伟岸,银鬓雪白的老人,此时只见这位老人,面容惨淡长眉深蹙一脸痛苦之情,目光茫然的向前注望着。
三人目光相接之下,老人的脸上立时闪现一丝欣喜之色嘴角亦挂上一丝苦笑!
曲玉枫和龙寒秋加快脚步行至老人面前。
龙寒秋冲着老人拱手施礼,接着问道:“晚辈龙寒秋与义弟曲玉枫,斗胆请问,老人家可是侠誉卓著,人称飞天银猬的公孙老前辈吗?”
老人脸闪惊容,将头轻点,接着反问道:“两位小哥,如何认得老朽?”
“晚辈在未行江湖之时,常常听家祖母东海神尼提起老前辈来,故而,晚辈一眼就能认出老前辈尊颜。”
“飞天银猬”公孙蒲,恍然而悟的“嘘!”了—声,双唇一动,正要说话之际。
蓦然!
昆仑山顶倏传来一阵嘹亮刺耳的“当,当……”钟声。
这阵钟声,乍闻之时,尚没什么感觉,继闻之后,始感其有点,异乎寻常,嘹亮刺耳不说,其竟能滞留空中,历久不散,并能紧扣人之心弦而令人泛生紧张悚然之感!钟鸣十响戛然而止。
钟声初传之时,公孙蒲的脸色,已微微一变,听之最后他的脸色已是遽然大变,脱口惊呼道:“玉钟十鸣,祸及生死存亡,为友尽义,死而何惧!”
说罢,身形一晃,犹如一只灰色巨禽,凌空而起,疾飞而去。
曲玉枫在龙寒秋和老人互相答问之时,他已经放目向四周搜视过去,因为,他明明听出此地有五人之多,何以此只剩下老人一人呢?再者与老人偕行的少女到那里去了?
他和那个少女,在“阳腾”仅仅是一面之语,而她在他心田深处,已刻留不可磨灭的印象!
不知何故?此时,他对那位少女的安危,异常耽心!
所以,他没发现少女,心中倍感到极端的不安,才凝聚目光,向四周瞬视过去。
此刻,曲玉枫已深探跌入焦灼,不安的心绪中,故而,对那阵刺耳的钟声,和老人的喃喃惊呼,竟是浑然无觉。
公孙蒲的突然离去,并未引起他的注意!
龙寒秋在到达当地,见公孙蒲安然无恙,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不过他已发现老人的神色不对,心想:“公孙老前辈,可能已身受内伤?”
他于思忖中,正想借辞启询时,倏见公孙蒲,发出一声惊呼喃语之后,一言术发,就飞身而去。
他见状心里一怔,略忖,遂也展开身形,紧随在公孙蒲的身后,飞驰而去,他向前飞出约数丈之遥。
发现曲玉枫,没有跟来,心里感到很奇怪,顿身回首,向曲玉枫望去。
他这一望之下,只见曲玉枫,出神呆立,脸上罩着无限焦愁之色,仰首上望,怔然深思。
他见状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同时,又感惊奇,张口扬声唤,道:“枫弟弟,你怎么了?……”
一声呼唤,才使曲玉枫从怔思中,复苏过来,神情茫然的循声望去,见龙哥哥,立在数丈以外,双眉紧皱的向自己望来!
四目相接,他心里顿时勇上一种,从未有过的羞愧不安之感,垂首移步,掠至龙寒秋的身侧!
龙寒秋那对深幽明亮的大眼,在曲玉枫脸上溜来溜去,好像要从他的脸上,找出他怔神沉思的原因!”
“龙哥哥,公孙蒲老前辈呢?还有怎么一直没有看到公孙姑娘呢?”
龙寒秋在曲玉枫的脸上,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闻问倏然心里一动,暗道:
“原来枫弟弟,是为着她在深思啊!”
他思忖至此,心神不由一震,脸色微变,一种由幽、怨……恨……等交织而成的复杂心绪,齐集心头,报声说道:
“她的人,你又没有交给我,我怎么知道“她”到那里去了。”
曲玉枫见自己一句,无关要紧的话,竟又惹得龙寒秋,生这么大的气,心里说不出是种什么样的滋味,照这样下去总有—天.会不欢而散,防范未然,为着不伤朋友之间的和气,等此间事情一了,还是分手的好!”
龙寒秋在一语出口,心里顿又感到一阵不安,为自己的失言而悔恨,目光不安而歉然的向曲玉枫望去。
只见他垂首默然,脸上现着难堪痛苦的神情,这种情形就更使他,感到不安和悔恨!
情急之下,双目之内登时热泪滚滚,咽声说道:
“枫弟弟,你是不是恨我出言无状,我是出言无心,望弟弟……”
曲玉枫望着龙寒秋那种不安和悔恨的神情,胸中的气闷为之尽消,分手之忿,亦悄悄溜之无踪,低声说道:
“龙哥哥,你我谊如手足,弟弟我天胆,也不敢对哥哥你生出丝毫怒气恨之意倒是弟弟我……”
龙寒秋不等他把话说完,一阵激动情不由己的扑进曲玉枫的怀里,用手按着曲玉枫的双唇,泣不成声的说道:“枫弟弟,我……”
他我下半天,也没有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曲玉枫低头俯视着双肩耸动的龙哥哥,心里突然勇上一种使他不敢信以为真的疑念?
往日的种种情形,亦一勇现脑际,他将这些过住的情形,一一加以分析之后,猛然醒悟,无限惊奇的问道:“龙哥哥,你是……”
蓦然!
一声如春雷乍鸣般的急厉怒吼,划破这风雪漫天的长空摇拽而至,打断了曲玉枫的话头。
吼声传来,龙寒秋用力跃离曲玉枫的胸怀,脸上的神情在这刹那之间,又遵然大变,争声对曲玉枫说道:
“枫弟弟,这声急厉怒吼,分明是公孙老前辈所发,孙老前辈,适才已被金爪玉貌的毒爪所伤,巨毒侵体未出以其受伤之身如妄用真力,后果实不堪设想!此时,公孙老前辈,可能又遭遇强敌拦袭,否则,不会发出如此急厉的怒吼,我们还是火速赶去接应他老人家为要紧!”
说罢,身形一晃当循声飞扑过去!
曲玉枫暂时放下心头疑虑不释的心事,跟在龙寒秋的身后,向前飞驰过去,行约十数丈左右。
只见在一片陡斜的山坡上,有五名劲装大汉,将“飞天银猬”公孙蒲,团团围在当中厮杀着。
身陷重围的公孙蒲在这时双目赤红,髯发倒竖,脚下步履踉跄,左臂不知何故始终下垂不动,只用一只右掌如疯似狂向四周的五人疾拍猛推过去!
他的右掌每挥动之下,即发出强劲而尖锐的呼呼风声将五名壮汉逼的如走马花灯一般,在数丈以外,转动不停,而始终无法向其侧欺近一步。
而五名壮汉,亦意在游斗别具用意,所以根本就不冒险抢攻!
这时,公孙蒲的神智,已呈现昏迷不清之势,一声声的急厉怒吼,继续发出,右掌的掌力。虽然仍是那么强劲猛烈,但已失去了准备,只是本能的挥动自己,已是毫无目的!
那五名壮汉见状,脸上均露出得意阴狠的笑意!
曲玉枫和龙寒秋,远远望到这种情形,心神均为之一震他俩看出公孙蒲已身受重伤,并且已是强弩未之,危迫眉睫!两人在情急之下,已用上十成的功力,身形较前快出一倍不止,两三个起落之间,即飞临斗场!
龙寒秋只看出公孙蒲已身受重伤,真力不继,并未看出伤在何处,因他救人心切,根本也无心注意这些。
而曲玉枫远远的就在注意到公孙蒲那条直直下垂的左臂,他已看出公孙蒲的伤势,就在这条左臂上。
因而他对公孙蒲那条左臂特别注意。
适才距离较远,他尚看不甚清,等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他脸上的神情亦越来越紧张惶恐。
因为,他已看出公孙蒲的那只露在袖外的左手上,隐隐笼罩着一层,极其淡薄如云雾似的黑气,如不仔细注视的话尚不宜看出。
依他目前的经验阅历,再加上他的所深谙的歧黄医术,一眼就看出,这是身中剧毒的现象。
所以,他一飞临斗场,不出手攻敌,却加快身形,径奔公孙蒲疾扑过去,而嘴里却向龙寒秋招呼着说道:
“龙哥哥,公孙老前辈,已身中剧毒,如不及时救治,恐有残肢之危。
你只管全力攻敌,我来救治公孙前辈。
龙寒秋双目怒睁,不用曲玉枫招呼,他已默运真力,贯双掌十指,照准两名壮汉的背后,疾弹过去。
在曲玉枫和龙寒秋,现身而距离斗场,尚有数丈之遥,已有三名壮汉发现了两人的踪迹,其中一名壮汉即时沉声对同伴喝道:
“弟兄们!注意,点子来援手了……”
他这语声乍起未落,曲玉枫和龙寒秋已飞身而至,另外两名壮汉,根本就没看清来人是什么样子。
就感数股尖锐的劲风,由背后疾袭而至,两人心里不由一惊,身形一动欲避已迟,就感背后的“风眼”“入洞”“背柴”诸穴,同时传来一阵巨痛,连半声都没喊出,就遥厥过去!
另外三名壮汉见状,神色当场大变,他们万也没想到,眼前这个,温文懦雅,美如处子的少年书生,竟然身怀内家至高无上的弹指点穴旷世绝学,不由心胆惧寒,知道自己三人之力。难望来人项背,唯恐龙寒秋出手攻击自己,三人不约而同的向后掠出十丈左右,举掌护胸,六道充满了惊恐不安的目光,齐齐注在龙寒秋身上。
再说曲玉枫掠近公孙蒲身侧,他知道公孙蒲此时已是神智不清,敌我不分,自己若不严加提防,定被其雄厚地掌力所伤!
果不出他之所料,就在他双足着地的刹那间之际,公孙蒲那双充满了血丝的巨眼,向他直直的望着,嘴里怒吼一声!
右掌在怒吼声中,右掌挟着呼呼的劲风,疾奔胸前拍下!
这早在他意料中,所以他沉着不慌,身形微晃,双足错步,闪至公孙蒲的左侧,右手戟立奔具“气海”穴点下。
公孙蒲虽在神智不清之下,未能尽展一身所学,但其到底是一代武林高手。
曲玉枫要想一招得手,亦非易事。
所以,曲玉枫眼看自己的掌指,距离公孙蒲“气海”
穴不足一寸之遥时,倏见公孙蒲晃肩侧闪,右掌临危变式横扫过来。
曲玉枫见状,眉头不禁一皱,晴道:
“若不能及时,将其制住,容他再全力施威下去,对他所中的巨毒,是有百害而无一益。
思忖中他已暗暗打定主意,右手原式不变,左掌贯足真力迎着公孙蒲横扫而至的一掌,虚空一接。
他只感公孙蒲横扫而至的一掌之力,凌厉无俦,如不是他早有准备的话,身形定被震飞出去,心里一惊暗道:
“真不愧为一代武林高手。”
伤重之余,功力尚且如此浑厚凌厉,若在平时,自己恐难接下他这一掌。
右掌戟指,在思忖中已点中了公孙蒲的“气海”穴。
公孙蒲发出一声闷“哼”身形向前扑栽过去!
曲玉枫及时错步欺近,右臂拦腰一把将他抱住,而右手戟指,在其胸前,倏起倏落,一连点了几下。
接着,“嘶!”的一声将其左臂衣袖,一把从中撕开,使其那条左臂,完全袒露出来。
然后急急的住望过去!
经他仔细检视之下,发现公孙蒲这条左臂膀,完好如初无丝亳伤痕。
他心里不由一怔,暗道:
“伤在何处?”
目光在疑虑中,右手轻轻抬起公孙蒲的左手掌,反覆一看,这才恍然而悟。
只见在左掌心的边缘,有绿豆大小的一处伤门,已呈乌黑之色并向出外溢一滴乌黑的血水。
他将公孙蒲轻轻的放在地上,然后向龙寒秋望来。
只见他紧傍着自己而立,一双莹晶雪白的手掌,紧紧握在一起。
两道充满了愤怒火焰的目光,向十数丈外的三名壮汉盯视着。俊面上亦充满焦灼不安之色显然他已紧张愤怒达到顶点!龙寒秋的目光,虽在监视着三名壮汉的—举一动,而其心里,犹不能放怀,曲玉枫和公孙蒲的安危!
所以,紧守在曲玉枫和公孙蒲的身侧,而不敢妄离一步。
因为,他知道枫弟弟的功力,虽然高出自己许多,但此时其全神都放在公孙蒲的身子,无暇旁惊,易为敌人所乘。
而护卫两人重责,就完全落在了他的身上,故而,他不敢妄动一步,紧紧守立在曲玉枫和公孙蒲的身侧。
而其两道目光,虽在监视着十数丈外的三名壮汉,却不时的从眼角间,向曲玉枫和公孙蒲斜视过去!
现在他见曲玉枫已直起身腰,紧张不安的心神,才稍稍的松驰下来,轻吁—声!
急急的问道:
“枫弟弟,公孙老前辈的伤势如何?”
曲玉枫沉吟了一下,才低声说道:
“伤势很重!”
龙寒秋不等曲玉枫把话说完,就发出一声“啊!”的惊叫,接着插嘴又惶恐万分的追问道:
“枫弟弟,你看还有没有救?”
“事不宜迟,我马上就下手替公孙前辈,疗伤逼毒。
在我替公孙前辈疗伤逼毒之时,护卫之责,就偏劳吾兄了。”
龙寒秋一听双目一瞪,狠狠的横了他一眼。
看情形他是忙责曲玉枫,不该对他说出这么生份见外的话来。
曲玉枫苦笑一声,一言未发,俯身将公孙蒲,扶坐在自己的胸前,右掌贴在公孙蒲的“命门”穴上。
垂帘闭目,默运真力,沿掌出度入公孙蒲体内!
龙寒秋刚刚平息下去的紧张心情,再度紧紧的交织在胸前,比起适才,就更厉害数倍!
远立在十数丈外的三名壮汉,见状,真是心如油煎刀割,一个个青筋暴露,挥汗如雨!
他们心里很清楚,若容公孙蒲伤势复原,他们就难逃一场惨厉无比的惩罚,其后果之惨不敢想像。
可是,他们又不敢轻举妄动,否则,就要步上那两个同伴的后尘。
三人在万般无奈之下,互相一施眼色。
同时张嘴发出一声,响澈云空的厉啸!
三人是情急而为,不言不动互望—眼之后,竟张口发出三声厉啸。他知道这是贼徒求援的信号。
他虽看出这是贼徒们的求援信号,但却无法可想,只要捺紧张不安的心情,准备接受一场,更厉害的暴风雨的来临!果不出龙寒秋所料!
就在三名壮汉,啸声甫落之际!
西北角上立时传来一声,尖锐刺耳的啸声!
三名壮汉闻声,面露喜色。
而龙寒秋却与三人,恰恰相反,只见他双眉紧蹙,汗水一滴一滴的洒落胸前。径寸心房亦高高提起,几有夺腔而出之势!
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西北角上,飞来一条快如风电交驰的身形,而这条身影的肋下,好像还挟着一个人。
这时,那三名壮汉,已纷纷亮出兵刃,分三面向龙寒秋慢慢逼拢起来。
而三人脸上展露着狠毒的狞笑!
寂寂空山,风雪漫天,—场频临生死的搏斗,就将出现在眼前。
约有数语之久,西北角上出现的那条人影,已飞临当场此人尚在十数丈,已看清楚眼前的情势,遂发出一声嘿嘿冷笑,道:
“那位替公孙老狗疗伤的朋友你听着,赶忙停手退出场,否则你看我只要举手之劳,就送这贱婢,早登极乐!
曲玉枫闻声,缓启双目,向发话之人望去。
他这一望之下,脸色为之大变,按在公孙蒲“命门”穴上的手掌,果然依言,放下下来。
第二十一章 飞天银猬
同甘共苦曲玉枫跌坐积雪之上,闭目垂帘施展隔体疗伤的心法真力沿掌源则出,度入公孙蒲的体内。
此际,他虽全神替公孙蒲度力疗伤,而其心里却很清楚,他和龙寒秋.这时正处身于极险之境,强敌环伺,一个疏神失戒,随时都会招致杀身之祸!
是而,他一面运力替公孙蒲逼毒疗伤,—面分神施展与佛门禅功绝学中的“返神内视”大法。
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内家盖世绝学“潜闻神视”,使周围数丈方圆之内,都在他严密监视中。
在此数丈方圆范围之内,无沦有什么风吹草动,点滴点息,他都能立时察觉。
于此范围之内,如有人欲图不利于他的话,那是自讨苦吃,因为,他在施展这种“潜闻神视”时,心绪荡然无存,灵台空门,脑中仅存出手制敌一念!
所以,别看他闭帘垂眸,尤如老僧坐禅,浑然忘我之状,一旦是事出手的话,反应之快及出手之重,较平时有过无逊!那三名壮汉仰天厉啸,并未引起他太大的注意。
他知道凭龙哥哥的一身所学,对付三人是犹游余刃不足为虑!
可是西北角上,所传来的那声尖锐而响彻云霄的厉啸,不但引起了他的注意,并使他暗感心惊!
因为,他从这声厉啸中,已听出此人功力甚高,是他行道江湖以来,所遇功力最深厚一人!
他心念电转,防范未然,遂采取断然措施。
左手五指贯足真力,施展独步江湖的“截脉逆流”手法,五指疾曲猛伸,将公孙蒲胸前的“心经”‘枢脉”尽行截闭,使气血逆流,暂遏巨毒攻心之危!
同时,将右掌源源而出的真力,生生截断,使度出的全际真力悉数滞留在“飞天银猬”公孙蒲的体内!
他这种举动,对公孙蒲来说,有莫大的俾益。
因为截留于其体内的部分真力,尚可发挥暂阻巨毒缩脉上行之效!
而对曲玉枫本身来说,则是受害非浅。
真力因之受损颇巨,如不是他已达,生死玄关无阻的境界,至少也需数个时辰的坐息始能复原!
虽是如此,他亦感到真气艰涩,运行不畅,困卷思眠,此时他真想痛痛快快的睡上一觉。
但是大敌瞬息而至,不容他再有调息的机会。
他要把握这大敌未临的刹那宝贵光阴及时行功恢复亏损过巨的真力。
否则,强敌来临,后来就不堪设想。
他于心念闪逝中,强打精神,气聚丹田,默运真气,穿脉行经遍历百穴,也不过是眨眼的工夫,他丹田一口真气已遍运周身—匝!
至此困乏之势,才稍稍收敛,真力亦恢复不少。
龙寒秋因禀赋及先天条件所限,功力稍逊曲玉枫之外若论江湖经验及阅历,都较曲玉枫丰富渊博!
就在西北方向传来那声尖锐冗长的厉啸,乍起未已之际他的睑色已遽然大变,脊骨透寒,不安及惊悚之情,尽溢言表。
只见他面如冷霜,俊目含威,玉齿紧扣欲碎。
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必要时将捐弃自身的安危,也要维护枫弟弟和公孙前辈的安全!
他这种舍己为人的打算,一方面是由于大义当前,不容他有选择的余地。
除此而外,他心里尚深藏着一种为外人所难领悟的主要因。此刻,他虽然打定以死取义的伟大决定,但他心里还祈望着三人都能安然无恙。
万—祈望落空的话,只有求其次,如他所决定拼着—死也要维护枫弟弟和公孙蒲老前辈安然无恙,那时他虽死无憾!如果情形演变得使他,不能再兼顾枫弟弟和公孙蒲安危时他将毫不考虑的将违背祖母之训示,舍弃公孙蒲不顾而全力维护枫弟弟一人的安全。
换句话说,曲玉枫的安危,在他的心目中,重于一切,这也就是他深藏内心为人所难领悟的主要原因之一。
就在他心绪纷纷至沓来,惴惴不安之际!
西北方向风驰电闪般,飞来一条人影,相度距离,至少在百数丈左右。
而此人身形之快,竟于数语之间,晃闪而至,停身在十数丈外!
龙寒秋目射寒光,向来人打量过去,只见此人身着华服锦裘,面如冠玉,剑眉重眸,年约廿余岁的英俊少年。
只是眉梢带煞目光狞厉,显示出他心地险恶,不是一正派人士!
在其右肋下,尚挟着一个秀发散乱,体态秀婷的女人,因头脸被散发所遮,无法一睹其真面目。
龙寒秋一望之下,心里暗叫一声:
“噢!原来是他啊!”
原来这现身的少年,竟是在“阳滕”内酒楼曾一度现身只与那五名壮汉,同一路数的少年!
同时,龙寒秋感到被少年,挟持在肋下的女人,虽然无法看到他的面目,但他服饰上看来,却异常眼熟,好像在那里见过。
少年嘴噙冷笑,目光一扫几人,最后目光落在曲玉枫的身上,嘿!嘿!冷笑道:
“替公孙老狗疗伤的那位朋友听着,如果你不及时撒手后退的话。”
嘿!嘿!又发出一声狠狠的冷笑,才继道:
“你看,我只要在她“天容”穴上轻轻一按,贱婢就魂登极乐,命游冥府”。说完又发出一串,阴狠森森的冷笑!
曲玉枫此时,已缓缓睁启双目,目光循声一望,脸色突变,毫不考虑的将按在公孙蒲“命门”穴上的手掌撒开。
左手一按身侧的积雪,盘坐的身形藉势后移,缓缓站了起来!
其实,曲玉枫在少年未临之际,已停止替公孙蒲度力疗饬,至于其右掌未撤离公孙蒲的原因,不过是掩人耳目,藉机调息!
少年见状,张口发出一串阴森悚然而充满了得意狂傲之情的桀!桀!狂笑。
龙寒秋目睹眼前的情势,心里是又喜又忧。
他喜的是,这一来枫弟弟,不致再遭敌人的毒手!
虑的是公孙蒲,经此一来,会不会还有救。
他在喜忧交集之下,身形微晃,掠至曲玉枫的身侧,无限关切而又略显不安的,低声问道:
“枫弟弟,你不感到太疲累吧!公孙老前辈的。”
曲玉枫不等他把话说完,即将头轻轻一摇,暗示他不要再问下去。
那个现身的少年,在桀!桀!狂笑声中,目光一扫两人冷冷的说道:“你们真是有眼如盲,也不打听清楚,就莽撞行事,放目当今,那个有胆量敢横加干预我红宫之事!
他说至此处,面容一展,语声中突然变的异常缓和的继道:“本堂主念在尔等年幼无知的份上,继往不究望尔等速速离此,再者奉劝两位个后行事,要将招子放亮,三思而行尔等若不听我良言相劝,如果敢干顶我红宫之事,那时就休怪本堂主,手下无情!”
龙寒秋双眉目轩,俊目含威,脸罩寒霜,鼻端冷“哼”一声,双唇一动,正待反唇相讥!
曲玉枫一见急忙跨前一步,冲着他一施眼色并将头轻轻摇,然后满脸含笑的对少年说道:“金玉良言,令在下顿开茅塞,铭感五内,在下奉当遵从阁下的嘱示摔手一走,奈何见此不救苟安背义之举,为下的师门所不许,思之再三,只好厚颜恭请阁下成全到底,将公孙老人及公孙姑娘,一并交在下带去,重恩隆情,如同身受,日后定当舍身一报!”
他在看清楚,少年胁下所挟持之人,竟是在“阳滕”
曾有一面之缘,并使他念念不忘,深怀好感的公孙姑娘时,心里已暗感焦灼不安,凝神沉思,筹谋解救之策,他怕龙哥哥于气怒之余,出言触怒少年,而对公孙姑娘不利所以他不等龙寒秋言语出口,就急忙上前,极尽谦恭的说出那番话语来,意在先将少年稳住然后再等解救公孙姑娘之策!
其之用心,实谓良苦!
龙寒秋脸露愠怒,惊奇之色,怔怔的望着曲玉枫,他心里既气恼枫弟弟,对敌人不该如此低声下气,有失尊严。又奇怪枫弟弟,何以突然之间,变的如此怕事软弱。
曲玉枫已看出龙哥哥的心意,逐报以无言的苦笑奈何当着少年的面,他无法将心中的想法,对龙哥哥加以解释。这时,少年觑定两人,嘿!嘿!一声狂笑,道:“自顾无暇尚有这份救人的闲情逸致,真令人又可怜复可笑,我还是那句话,念尔等年幼无知,愚昧堪怜,以奔初衷,听我良言相劝,速速逃命去吧!不然将悔之莫及。”
曲玉枫不为所动,反将面容—整,朗朗而道:“师训如山,不敢稍远,大义当前,岂敢苟安偷生”
“本堂主若不依丛尔等所求?”
曲玉枫斩钉截铁的说道:“周旋到底,誓死不休!”
少年面色陡变,他被曲玉枫这大义凛然的神色所震动但他出道未几,就以名满南疆,并身居“红宫”要职,无形中已养成他狂傲骄横,眼高至顶目无余子的个性,并且出手狠毒从不留一个活口,他今日对待曲玉枫和龙寒秋两人何以如此宽宏大量呢?这中间是有原因的。
一则他已看出,曲玉枫和龙寒秋两人均非泛泛之辈,交手之后无必胜的把握,防备万一才隐忍未发。
否则,他身畔尚有要事待办,不克久留,他怕延误了正事而耽受不起.才抬出“红宫”之名,想使曲玉枫和龙寒秋知难而退!
不想曲玉枫根本不吃他这—套,这一来已激起了他的凶性,仰首又发出一阵阴狠的桀!桀!狂笑,道:“本堂主出道以来一向是只知自己,不知有人,从未对任何人稍施了仁心,今日对待尔等可说是天高地厚,仁尽义至,不想尔等竟执迷不悟,竖欲寻死,这就休怪堂主手下无情了!”
说罢,目光一扫停立在四周的三名壮汉,厉声叱道:“一群没用的东西!合了五人之力,竟不能拾下一个身中巨毒伤势垂危的老废物,我看你们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那三名壮汉,一脸惶恐之色,垂手躬立静受叱责。
少年又冷“哼!”一声,目光一扫萎顿在地的“飞天银猬”公孙蒲,继续对三名壮汉说道:“你们三个赶紧动手将公孙老狗擒往山左,听侯令处。”
三名壮汉齐声应:“是!”移动身形,向曲玉枫,龙寒秋及公孙蒲三人,围拢起来!
这时,少年又将目光移向,曲玉枫和龙寒秋,冷冷的说道:“你们两个听着,如胆敢阻我属下行事的话,哼!哼!
他心挂枫弟弟的安危,所以目光不时向枫弟弟那边张望过去。
当他看到枫弟弟那种淌汗,气喘的情景时,他虽然知道枫弟弟这是故意如此,而心里也难免有点着急,生怕事出意外!
尤其当他看到少年由枫弟弟身后,突然出手猛抓过去,几面距离头顶,仅有数寸光景时,玉面顿时色变,双唇大张几乎惊叫出声,此时他也不顾枫弟弟的叮嘱,力贯双足,就待飞身救援!
就在他的身形欲动未动之际,只见枫弟弟,已脱出少年一抓之势,他这才轻吁了一口气。
少年抱着十拿九稳的心意,认为曲玉枫已是强弩之未无论如何,也难逃出他这一抓之势,孰料眼看就要得手之际倏见曲玉枫身形微晃之下,不但脱出险境,并反手疾袭而至。
曲玉枫晃身横移出手袭敌,也不过是瞬息之间,只把他看的心生寒意,至此,他已恍然而悟,自己所料完全错误,同时也看透了曲玉枫的心意在抢救公孙姑娘,他于脸色急变之下,狂笑一声,将公孙姑娘,猛的向上一举,直奔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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