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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麒麟神庙+五行刀冢-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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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胎位有点不正,孩子现在应该是头上脚下待着呢。正常的胎位是头下脚上。”小海打量着孕妇的肚子说。
除了闷油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谁都不知道,小海还有这一手。
“我大学学的中草药,略懂点中医。”小海不好意思地笑笑说。
“果然是城里的领导!懂得真多!”村长老婆惊呼,“哪您说我这该咋办?”
小海让农妇坐下,用三根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号了一会儿,略微皱眉说,“胎脉有点不太稳……您得修养一下,这几天不能太操劳,尤其不要干体力活儿了。”
“我们一家里外都靠我呢,不干活儿哪里行?”村长老婆有点急,“不要紧吧?”
“大嫂抱歉,我中医火候还不够呢。不过胎位问题,我回头找点艾草,您熏一下至阴穴就应该能调整过来。”
“啥穴?”
“就在脚小趾边,”小海在自己的脚上比划,“这是足太阳经的最末一个穴,熏一下艾草,能正胎位。刚才我在路边见到有艾草,一会儿我采一些,晒几天就能用了。”
小海去采草药,吴邪看到终于有了跟小海单独谈的机会,给闷油瓶使了个眼色,说声“我也去帮忙”,就起身去追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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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边,小海在草丛里找艾草,吴邪凑过去搭话。
“小海,没看出你还懂医术。”
“我们萨满,本来也是管治病的啊!”小海笑着说。
吴邪没想到他会如此回答,细想看,小时学封建迷信的危害,似乎有一个例子就是生病不去医院,找神汉跳大神儿,耽误了病情。
“学中医也要学五行的理论,”小海边拔艾草边说,“我家是世袭萨满,这些也都是从小耳闻目染的。”
“萨满不是清朝人的吗?”吴邪觉得自己有点无知,也动手拔起艾草来,“我以为汉族才讲阴阳五行什么的呢。”
“我家祖上,其实是蒙古族。中医治病,西医也治病。方法不同,最后的效果都是祛病。萨满教的巫术,很多时候,简单说也是寻找适宜的时刻、方位,跟汉族的五行八卦很相似的。”
“原来如此……”吴邪点点头。
“我父亲他……”小海顿了一下,嗓音有点哽咽,“他老人家已经去了。办丧事耽搁了时间,所以我才晚到。”
虽然已经猜出七八分,吴邪却没想到小海会主动说出来。
“之前你是为救父亲而来,那现在……”吴邪问,语气有点硬,毕竟下斗风险不小,小海父亲已死,下斗的最大理由就没有了。
小海没有说话,叹了口气,神色颓然地解开了两颗上衣的扣子,露出胸膛,轻声说,“你看……”
吴邪一看,不禁吸了一口凉气。小海的胸口正中,有一个翠绿色、硬币大小的圆斑,猛一看,好像是胸前挂了一块翡翠玉佩。但是这块“翡翠”,却是不是挂在体外,而是在皮肤之中的。
“这是什么?”吴邪惊讶地问,那绿斑通透碧绿,虽然好看,却透着一股说不来的邪气,而人的皮肤,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长成这个样子的。
“我家是萨满的‘通天巫’,有些世袭的神通。”小海系上扣子,“我父亲临去世前,神志清醒了一些,他把通天巫的神通传授给我,不想,这邪毒也一起进入我体内。”
“你父亲的邪毒传染给了你?”
“好在进入我体内的不多,暂时还能压制得住。不过……”小海苦笑一下,不再说下去,只是弯腰再次去采艾草。
“这次是为了救你自己……”吴邪喃喃地说,没想到事情是这样。
“你采的这几棵太嫩了,要老一些的才好。”小海接过吴邪手里的艾草,挑出去几棵,继续说,“上古时代,钻木取火用的就是艾草。据说这种草吸收太阳的能量,所以有扶正祛邪的功效。”
小海停顿一下,平静地说,“如果吴小爷改了注意,现在就走也可以。”
吴邪愣了一下。以前他接触的人,古董商人精明、算计,土夫子们则有股不要命的狠劲,像小海这样文弱、真诚的人却很少。如果小海蒙骗吴邪,吴邪一定立刻转身就走了,但是他此时这种态度,吴邪反而没法硬下心肠、甩手不管了。
吴邪暗自叹了一口气,轻轻回答,“我与我的朋友商量一下再说。”
两人回到村里,吴邪找到闷油瓶,跟他说了小海的状况。
闷油瓶没有多说,只是淡淡地问,“你是不是想帮小海?”
在杭州吴邪的铺子里,闷油瓶曾问过同样的话。吴邪心里有些纠结,他本身并不想冒险,何况与小海交情并不深,但是豪斯那几个人,恐怕只是为钱而来,靠他们几个,能救得了小海吗?
吴邪本是心地纯善的人,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闷油瓶看着吴邪的眼睛,平静地说。这个回答也跟在杭州时一样,不过那次是他易容成王盟,这次却是完完整整地闷油瓶。
眼前这个人,也许真的永远站在自己这一边?吴邪心里一暖,忍不住握了一下闷油瓶的手。闷油瓶嘴角微微扬,淡淡一笑说,“这个斗儿不简单,你多小心。”
摩托声响,刚子和行李都到了。闷油瓶转身离开,吴邪看着他瘦长的背影,心想,就算是自己要去黄泉、丰都,他也会义无反顾地跟来吧。
大家帮忙卸下行李,小富正式跟村长交接、介绍,说大家是北京水利部什么设计院的,来这里勘察修小水电站的坝址,豪斯是这次领队,其他人都是技术员等等。
人都到齐了,天色尚早,豪斯使个眼色,小富大声招呼大家,说一起先到村四周看看。吴邪知道这是要去踩点了。因为小海父亲他们到过金墓,给小海留下比较详细的说明,所以到也不用再找向导。
金墓离村子并不太远,小海悄悄交代大家,现在只是去金墓进行“降神”仪式,测算进入的最佳时间,所以不必带太多东西。他只拿了一个随身的小背包。
吴邪好奇心大起,降神仪式到底是什么样的?难道小海要穿着彩衣、念念有词地“跳大神儿”吗?好在去金墓只有1个小时的路程,很快就能知道了。
4、降神
沿着崎岖的山路,几个人默默鱼贯前行,一路上谁也没说什么。小海父亲去世时,没来及跟他多说关于五行刀冢的事,还是叫他一起下斗的那位土夫子给小海交代了一下大致的路线和经过。
好在山上没有太多岔路,翻过两个小山头,小海带着大家来到一片河谷之中,一条山溪欢腾奔流,河水相当清澈,水里能看到成群的小鱼儿。小海停下仔细观察背阴河谷一侧的峭壁,说是峭壁,但是并不是垂直陡立,岩石有一定坡度,上面长了不少树木。金墓的入口应该就在峭壁不高的一个地方。
“当初河水水位要高一些,金墓入口本来在河岸边。”小海解释道,“应该在一棵古树后面,并不是特别容易发现。”
几个人沿着峭壁搜索,还是豪斯的人经验丰富,没过几分钟,小富就招呼大家“有了”。众人走上前去,果然,一棵只有1人来高的树后,掩着一个洞口。
吴邪留意了一下,发现树虽不高,但是树根部分却很粗壮,而且附近盘踞着几根已经枯死的树状,这棵“小”树,可能是从古树的根上发出来的。树根处有明显的人为砍过的痕迹,洞口也是被人挖开过的,估计是小海父亲他们的作为。
“应该就是这里。”小海确认了一下。
“在哪里降神?”小富问。
小海看看周边,不远处,岩壁又个天然的凹陷,下面地面平整,就像一个天然的棚子,可以遮风挡雨。
“就在那里吧!”
大家过去,发现地上有些燃烧剩余的灰烬,估计是进山偷猎的人留下的痕迹。这里临水、背风,在雨季之外,这块地方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宿营地。若是雨季则不成,一场山洪下来,很有可能大水会漫上来。
除了小海之外,别人都不太清楚降神仪式到底是什么。小海从自己的小背包中取出几样东西:7根蜂蜜颜色的蜡烛,每支大约有10多厘米长、手指粗细;一个深蓝色绣着金线的精致小布袋;一个深色的小葫芦,葫芦的嘴是一个塞子;还有一只暗色的金属管子,管子长近20厘米,一端粗、一端细,上面雕刻着细密的花纹,看样子是一支陈旧的银管。
小海盘腿坐到地上,清理了一下地面,把7跟蜡烛按一定顺序摆好。吴邪一看,他摆的是北斗七星的形状。之后小海拿过葫芦,打开塞子,另一手拿起那根银管,把葫芦里的东西从粗端倒入管中。葫芦里是一种猩红颜色的粉末,颜色艳丽异常,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红色粉末把银管子填满了,小海收好葫芦,然后像拿笔一样竖直拿着银管,让细端向下。
大家无声地围在四周,静静地看。
小海闭眼默念了一句什么,然后睁开眼,右手拿管子,左手食指在管子上上下滑动,受到震动,里面的红色粉末从细端洒落出来,就像眼珠笔、钢笔出水一样。小海用它在蜡烛周围画出一个红色的圆圈,把7跟蜡烛包围在圈中。
吴邪仔细观察,发现小海左手食指下,银管的花纹格外明显,手指滑过,就像弹琴一样,管身随之震动。吴邪之前看过西藏喇嘛用类似的银管画坛城,一般都是用五色的沙子,做法会时用。
小海之后又在圈里不断画出不同的花纹,这些花纹似字非字,似画非画,好像是种古老的符号。
如此画了好几分钟,大家也看不个所以然来。刚子没有耐性,已经开始左顾右盼,随手拔了河边的芦苇,又撕碎了扔掉。
管子里红色粉末漏完了,小海收起银管,又去拿那个蓝色布袋。吴邪倒是很喜欢那个袋子,看颜色和做工,恐怕是有年头的东西,难得保存得这么完好。小海从布袋子里掏出一个黄色的绸缎包,掀开黄绸子,里面取又是一个黑褐的皮革袋子。
这么里三层、外三层的,到底是什么宝贝?除了闷油瓶似乎神游天外,其他人都免不了伸头去看。让人想不到的是,打开皮袋子,里面到出了四块暗黄的骨头。
这四块骨头的形状一样,接近方形,大小比火柴盒略小一点。吴邪看着眼熟,上一代人小时候没太多玩的,用羊膝关节处的骨头当一种玩具,俗称“羊拐”。另外,在新疆一带,有人收集狼的膝盖骨,据说狼左前腿的“狼拐”能带来好运,特别灵验。有的赌徒,在皮肤上划开一个口子,把狼拐藏在自己的肉中,带着狼拐去赌,能百战百胜。
不过,羊拐一般也就3厘米长,狼拐要稍大一些,但是小海这几块骨头,要比羊拐、狼拐都大一号,而且看颜色,颇为久远。
“准备好了。”小海把几块骨头放入他画的圆符中间,抬头对大家说,“大家围坐过来吧。”
小富笑嘻嘻地问小海,“这些是什么宝贝啊?什么东西的骨头?”他不笑还好,一笑起来,表情更像狐狸,吴邪从心底对这个人有种戒心。
“我家先人的。”小海面无表情地回答。
小富一愣,不知道如何接话。吴邪也吃了一惊,这难道是人的腕骨?看看大小,似乎确实是人类的。不知道这些骨头是否是从死人身上取下来的,还是直接砍活人……吴邪感觉有点寒意,萨满家族,果然神秘。
“仪式大约要1个小时,大家围坐好,不要走动,最好安静,不能高声喧哗。”小海说得毫无语气,跟平时的样子很不一样。他抬眼看了一下豪斯,道“需要一个人在旁守卫,别叫外人打扰。”
豪斯看了小富一眼,小富立刻站起来走到河边。小富比刚子机警,比较适合望风。
吴邪有种特别的觉得,从小海开始准备东西,他似乎就已经进入某种状态,整个人的气质,都有所改变。平时,小海对豪斯说话都多少有点的敬畏,此时却像下命令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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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五个人坐成一圈,闷油瓶和豪斯分别坐在小海两侧,吴邪和刚子在小海的对面。小海也不看大家,只是用打火机点燃7根蜡烛。
蜡烛的火焰很小,又因为是白天,烛火几乎看不见,但是却闻到一股清香味道。吴邪对香料研究不多,只觉香味里面有松香和檀香,其他成分就分辨不出了。
小海开始用一种陌生的语言涌颂经文,他声音忽高忽低,时快时慢,双手随着声音做出各种动作,有时似乎从空中抓去东西,有时似乎又是手里小心捧着什么,有时有突然定住不动,保持一个姿势。其中几个动作很想佛教中的“手印”,但是大多数都似是而非。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已经照不到河谷中,虽然天生还亮,但是山中的寒意已经上来。吴邪坐得腿有点发麻,悄悄换个姿势。偷眼看两边,闷油瓶表情跟往常一样——没有表情,半睡不睡的样子;豪斯似乎很专注,黑着脸、皱着眉头;刚子早已经坐不住了,已经换了好几次姿势,不耐烦地左看右看,好像等下课铃的小学生。
“装神弄鬼的,有完没完。”刚子低声骂了一句。
吴邪转头看向刚子,皱皱眉,用表情提醒他,再安静等一会儿,突然身边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杀父的罪孽,今生偿还不清!”
这个声音冷不丁传来,说的又冷有硬,而且也绝对不是这几个人的嗓音。吴邪汗毛都立起来了,回头望去,只见小海阴沉着脸,正直瞪着刚子他的表情阴沉冷酷,跟平时判若两人。
“你、你、你……”刚子的声音都抖了,连说三个“你”,大喘一口气,才继续说,“你怎么知道?!”
难道刚子真的杀死了他自己的老爹?小海又怎么知道的?小海的声音怎么变了?无数问题一下子涌进吴邪的脑袋。他回头看身边的刚子,心道不好!
刚子脸已经涨红得像熟螃蟹,额头上的青筋暴突,双眼通红,已经伸手去摸身后的工兵铲。
糟了,刚子被人说破秘密,已经动了杀心!刚子平时看似憨直,这个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根筋起来,恐怕还真难拉住。吴邪还没来及阻止,“呼”的一股风,刚子的工兵铲已经砍向小海。几个人坐得其实很近,事情发生得太快,小海如果没有经过训练,恐怕很难躲开。
只听“当”的一声,吴邪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身边的闷油瓶动了一下,只见工兵铲在空中改变了方向,斜着飞了取出,砸在旁边的岩石上,迸溅出几个火星,才掉落在地。
小海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咏颂听不懂的经文,眼睛似乎都没看到刚才发生的一幕。刚子一只胳膊僵在半空,手还保持握着铲子的姿势。他头上已经冒出大颗的汗珠,眼睛还怒目瞪着,似乎不敢相信,手里的铲子是怎么飞走的。
“你老实点!”豪斯冲刚子低声喝到。
刚子手臂慢慢放下,脸色渐渐由红转白,眼神也从暴怒变成惊恐怀疑。因为一下子出了太多汗,头发都湿漉漉的。失去刚才的一时冲动,他似乎泄了气,人一下子颓了很多,不再动了。
“啪!”一声脆响。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吴邪再回头看向圈里,只见散落在地上的一块人腕骨突然动了,自己翻转了一个面。
没有人动手,小海双眼望着虚空,依然在颂经,双手也都抬着。
“啪!”又一声,另一块骨头也自己滚动了一下。之后剩下的两块,一块突然凭空爆裂出几条裂纹,另一块好似上了发条,兀自旋转起来了。
因为天生渐暗,蜡烛的7点火光变得越来越明显,这蜡烛的火焰几乎是纯白色的,小如豆粒,微微颤抖,好像活了一样。突然,旋转着的那块骨头停了下来,瞬间7根蜡烛同时熄灭了,连一缕烟都没冒。
小海沉默不出声了,双眼盯着地上的四块骨头,良久才说,“好了。”他的声音和表情,终于恢复成平时的样子。
“怎么样?”豪斯问。
“明天下午2点,是火时,可以进金墓……”小海并没有抬头,依然盯着骨头,他皱着眉,似乎还在考虑着什么。
小富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他见仪式已完,就走了过来说,“海公子,咱们现在可以回去了吗?一会儿天就黑了。”
“嗯……”小海回答着,缓缓把蜡烛和骨头收好,把红色粉末聚成一堆,点火烧了。很快,降神仪式的痕迹丝毫不留,但是小海依然紧皱眉头。众人收拾好东西,准备往回走。
“有什么问题吗?”吴邪问小海。
小海抬头环顾了一下众人才回答,“五人去,两人返。”脸色很不好。
“什么意思?”小富的狐狸脸凑过来问,这回他倒是没笑。
“五个人进刀冢,最后有两个人能出来。”小海干巴巴地说。
大家谁也不说话,默默琢磨着小海的话。
“如果真的算这么准,为什么你爸还进去?”豪斯突然问。
“我不知道……”小海颓然说,“卦像如此。”
“也不能全信这些。”小富阴阴地说,“如果都全信了,咱们还干这行吗?”
小海惨惨一笑,没说什么,只是默默走出岩石的凹处。
吴邪抬头望外面,天色已经渐暗。几个人往回走,吴邪故意隔开小海和刚子,怕刚子再次动手。
在村口遇到村长,村长高声招呼,直说几位领导辛苦,迎大家去晚饭。趁豪斯等人跟村长寒暄,吴邪低声问小海,“五人去,两人返……我们六个人中,会有一个人不进墓,有三个人死在墓里吗?”
“不是……”小海苦笑着说。
“那是?”吴邪问。
“我们六个人中,有一个不是人。”小海苦笑着回答。
“什么意思?”吴邪感觉脊背发凉。
小海摇摇头。
小富发现吴邪和小海在单独说话,凑了过来,叫他们去吃饭。
吴邪跟在他们后面,心里翻腾。是卦像出了错?但是降神仪式有很多难以解释的事,小海怎么就知道了刚子的秘密?如果假定卦象没错,豪斯、刚子、小富,小海、闷油瓶、自己,六个人中,哪个一个不是人?
自己跟刚子先排除在外;豪斯那个黑大个也不像妖怪;小海是个半仙儿;小富倒是可疑,也许他真是男狐狸精?闷油瓶呢……其实他的身份也有疑点。
小富刚好回头看了一眼吴邪,他细长、上挑的眼睛,看起来更像狐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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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被当成是政府派来勘测水电站的,所以吴邪他们受到了村长的热情款待。桌子支在村长家院子当中,村长老婆挺着大肚子,从厨房出出进进地端出菜肴。不过这个山区小村实在不是一般的贫困,上的菜主要是各种山野菜,荤的只有一盘小河鱼、一盘炒田螺,最后端上来的一盘炒腊猪肉。
山里人家,一年也就在过年时宰一头猪,大部分都做成腊肉,平时过节或来客才吃一次肉的。看来豪斯事前做过不少调查,准备得很充分,他们的行李中带了不少压缩饼干、肉罐头之类。小富跟村长谈好,以后几天里,他们借用村长家的厨房,自己做饭,用的薪柴、佐料,也会按天付钱。
村长听了这些,马上高兴了很多。这里不比外面,就算是有一官半职,当了“政府的人”,生活也不怎么宽裕的。这种小山村,进山、出山都得靠当地村民用摩托车运,所以跟他们打好关系很重要。
小富拿出几瓶高度白酒,村长更是脸上笑开花。这个时候看出小富的作用来了,这种人自来熟,跟谁都能搭话,几倍酒灌下去,村长已经跟小富称兄道弟了。饭桌上笑语欢颜,从“西部大开发”聊到“怎么猎野猪”,一时间非常热闹。
闷油瓶完全没开口说话,吃了些东西就离开了。刚子则一直有点蔫头耷脑的,只是喝闷酒。吴邪有点焦躁,他对这种应酬喝酒全无兴趣,想起身走开,但又不放心把小海一人扔下,只好陪坐。小海似乎浑然不觉,完全是个医生的样子,只是劝村长老婆要多休息,不要动了胎气。
小富见小海与孕妇说话,就顺着恭维村长有福气,这是第三孩子了。
谁知村长一瞪眼睛,粗着嗓门说:“有啥福!头两个都是陪钱的货!这个还不知是啥呢!”
吴邪心里大不乐意,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样重男轻女的人!随口问,“这边没人管计划生意吗?”
“有!咋没有!”村长已经有点喝高了,舌头有点直,“我们这里规定,头胎是女的,就能生二胎。再是女的,就不许要了!”
“那您这不是第三个……”小富问。
村长笑着拍了拍小富的肩膀,故意放低声音说,“我那两个丫头,都没给上户口呢。以后有了儿子,把个丫头送‘绝户村’,不就成了!咱们是政府的人,不能违反政策!”说完得意地哈哈大笑。
吴邪听得忍无可忍,天下居然有这样的父母!为了要个儿子传宗接代,连亲生女儿都要送人。以前只听说过旧社会有这样的事儿,谁想到如今还能遇到!他抬头正好看到村长老婆站在厨房门里发呆,她的脸在阴影中,看不到表情,但是那挺着肚子僵立的姿势,想必也心里也很难过吧!
小富倒是好奇地问:“绝户村?送绝户村是什么意思?”
“这只是个外号,曾经真的有这个村。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山里,几十年前,他们村里突然闹了一场传染病,人死了一多半,活下来的也几乎都生不出后代,只能靠过继别人家的孩子,后来我们就把过继小孩叫送绝户村。”
“现在这个村还有吗?”
“前几年还有几户人家,后来也都迁走了。现在村里就只省一个破小庙,据说还是古代的。”
“什么庙?”豪斯看似不经意地问。
“那个庙也挺怪,里面就有一个牌位,说是自古就有,供瘟神的。我们也不太清楚。你们几位专家可以帮着考察考察,万一真有些历史,我们还能发展发展旅游呢!”
吴邪他们几个互看一眼,突然发生的传染病、古代遗留的瘟神庙,恐怕这些跟五行刀冢有些关系,毕竟刀冢中的水墓里面就是瘟神。
又闲扯了一些其他事,吴邪实在坐不下去了,推说酒喝多了,起身大家告辞。跟豪斯一伙人相比,小海跟吴邪要亲近些,也跟着起来离席。
村长家跟他们住处其实相邻,不过大门不在一个方向,要绕过一个小坡,走上十几米的距离。这个小村当然没有路灯,吴邪走在小海前面。没走两步,眼睛余光发现路边树坷拉里似乎有什么活物,个头还不小。
村子里不会有大野兽,吴邪拿手电一照,只见一个脏兮兮的小孩蹲在路边,孩子显然没想到手电光会照到自己,显然吓了一跳,举起双臂挡住强光。
“谁家的小孩?别怕、没事!”小海赶忙说。
这个孩子看样子也就四五岁,头发乱乱地垂到肩头,放下手臂,才看清是个小女孩。吴邪发现小孩子的脸上花花地、带着泪痕,好像是刚刚哭过。看孩子觉得怪可怜的,吴邪摸摸兜,里有有块巧克力,这是以防万一、补充体力用的,就随手把巧克力送给小姑娘。
小女孩接过巧克力,看看吴邪,又看看小海,什么都没说,扭头就跑向村长家的方向。
“可能是村长的女儿。”小海说。
“嗯。”吴邪心下叹息,可能孩子听到了村长要把女儿送人的话。这个孩子虽然年纪小,但是刚才看她的表情,却很阴沉、忧虑,完全没有小孩子的天真劲儿。“如果这次还是女孩,估计村长还会再生下去。”
“这回是男孩儿了。”小海苦笑着说。
“你怎么知道!”吴邪吃惊地问,“也是算出来的吗?”
“号脉,脉象是男胎。”
吴邪沉默不语,这个小海,虽然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却神神秘秘,还会医术,有点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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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处,闷油瓶坐在院子里望着星星发呆。吴邪笑笑,每次闷油瓶离开自己的视线,吴邪都会隐隐担心他就此失踪,这个“习惯”恐怕是改不了了,落下心理阴影了。
不久豪斯他们也回来了,大家洗漱完毕、各自回屋。房间中间的地面上铺开野营用的防潮垫。吴邪、闷油瓶和小海分头躺下。
吴邪斟酌了一下用词,试探着对小海说,“那个刚子……你提防着点。”吴邪甚至怀疑,小海是否记得自己在降神仪式上说过度话,如果降神真是鬼神附体,那被附体的人,据说是不记得发生了什么的。
“谢谢吴小爷提醒。”小海在黑暗中轻声回答,“也谢谢小哥。挡了铲子,救了我一命。”
原来他知道当时的事啊!吴邪不禁起了疑心,怀疑小海是事先私下里调查过豪斯等人的背景、然后故意放话吓唬他们的。不过那帮子亡命徒,能吓唬得住吗?但是,就算调查,海家有那么大本事、能调查出这种私密吗?
“刚子的事……真的是降神看出来的吗?”吴邪问。
“不好解释……”小海的声音听上去还算诚恳,“如果看到一个人消瘦、苍白,就会知道他身体虚弱,对吧?巫卜其实跟这道理一样,只是看得更深远一些,知道的也更多一些。”
“从外表就能看出刚子杀了他爸爸?”吴邪皱眉,有点不太相信。
“刚子父星凶悍、早夭,母星微弱,而他本人兀戾之气过重、且于父有大凶……”小海慢慢地说,好像大夫在解释药方,“应该是他父亲从小就殴打他和他的妈妈,他十几岁时奋起反抗,杀了他父亲。”
“这都是你看出来的?”吴邪非常吃惊。以前听说人,什么什么人算命很准,但是他从来没当过真,难道世间真的有活神仙不成?如果这样,以后公安局都不要警察了,直接请算命先生来就成了。
“人就像书,有的人容易读,有的人难懂。刚子是那种简单的书。”
“那……”一种担心从吴邪心里闪过,小海是否也看出了自己的什么隐私、秘密?就算自己的没有什么可隐瞒的,能被人看穿,这种感觉也非常不爽。
“所以算命的总是让人讨厌。”小海似乎真的看透了吴邪想法,自嘲地说,“其实没有那么神。命运命运,命是先天的,出生就不会改变的;运是恒动的,流年往返。我猜想,我父亲知道他今年有这一劫,是否能渡过去,也是要赌一下的……于我,也是如此。”
没有人再说话,吴邪陷入思考,良久才迷迷糊糊地睡着。可是没过多久,他就突然醒来,并不是被吵醒,而是出于一种对异常状况的直觉。
吴邪睁开眼睛,房间的窗户透入些许亮光,只见小海盘腿坐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又惊又怒,一双眼睛直瞪着前方,嘴巴大张,似乎在呵斥什么,但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虽然屋里昏暗不明,但是吴邪依然能看到,小海前方没有任何东西。
小海的表情僵了一会儿,突然笑逐颜开,一脸喜色,嘴角高高扬起,好像期盼了好久都美梦终于成真。这个表情持续了一会儿,他的眉毛又突然紧紧皱皱在一起,好似有什么极大的愁苦。小海的每个表情的非常夸张,眼、眉、嘴的动作都机会到了人类能做到的极限,而且这些表情都是瞬间变化的,而小海始终没有出声。
是梦游、癔症了?这是吴邪的第一个反应。此时小海虽然睁着眼睛,但好像根本没看到真实的世界。吴邪想起来看看,刚要动,肩膀就被身边的闷油瓶轻轻按住。吴邪回头望,闷油瓶冲他轻轻摇摇头,示意别动。
据说梦游的人被突然叫醒,可能会吓到本人,严重的有生命危险。吴邪和闷油瓶只是沉默地静静观察。
小海的表情变化更加夸张,他突然大张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好像要扑过来咬人。吴邪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躲了一下。但是小海的人却没有动,只是那种表情很想寺庙里泥塑的护法神,表情狰狞。
观察了一会儿,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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