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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玷玉龙续-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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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翠人没到,声先到,而且话声中充满了惊喜:“翎贝子在哪儿?”

娇小身影疾闪,她如飞射到,人一到,自然把小院子里的情景都看在了眼里,她一怔,瞪圆了一双美国:“凤姨!娘!”

带着这声娇呼,人已扑了过来,扑到了傅夫人面前。

傅夫人伸手拉住了她,含笑向红菱:“妹妹,到齐了,咱们走吧!”

红菱答应了一声。

楚翠忙道:“走?”

傅夫人道:“我要带小翎回京去,你娘答应咱们一块儿走。”

楚翠忙道:“好啊。”

话声中,一双目光已投向了傅小翎,这一瞥,是好期盼了多久的,而所看见的,一点也没有让她失望。

她心里泛起了兴奋、喜悦,这份兴奋、喜悦,也很快地到了她的娇靥之上。

红菱全看在了眼里,她只装没看见。

傅夫人也看在了眼里,道:“这就是小翎,小翎,见见你翠妹妹。”

傅小翎脸色仍然苍白,也没有心情,勉强地打了个招呼。

这,使得楚翠有点失望,但是她没在意,见了一礼,也朋点着喜地叫了傅小翎一声。

红菱又都看在了眼里,但她仍然装没看见。

只听傅夫人道:“路上再说话吧,妹妹,咱们走吧。”

红菱点头答应。

纪刚一躬身:“纪刚带的属,恭送傅夫人,楚夫人!”

刚说完话,一个佩剑黑衣人疾掠而至,向着傅夫人一礼,转向纪刚,近前低声两句。

尽管话声低得近似耳语,可是傅夫人听见了,她猛一怔。

纪刚也一怔,脸色也变了一下,随即向傅夫人躬了身:“夫人,傅侯驾到!”

红菱、楚霞、楚翠都一怔!

傅小翎却猛然为之惊喜,他这一惊喜,纪刚不由暗暗叫苦,她不容易,傅夫人要把一来就喜欢上无垢的翎贝子带走了,“神力威侯”傅玉翎却在这个时候驾到,这一来,傅夫人绝不会马上就走了,他怎么不暗暗叫苦。

叫苦归叫苦,可是他并不十分担心,傅夫人的表现,他全看在了眼里。他知道,傅夫人是绝不会容许翎贝子沾一个三清弟子出家人的。

只听傅夫人道:“他来干什么?”

纪刚没接话,因为傅夫人是自语,用不着接话,事实上他也不能接话。

就在这时候,从前头一前四后地进来了五个人,后头四个,是四个英武挺拔,穿着一色青袍中年人。

前头那位,也是位中年人,身材颀长,一袭锦袍,长眉凤目,不怒而威,唇上留着小胡子,更增添了几分潇洒意味,那位俊逸的贝子爷傅小翎,有几分像他,也有几分像傅夫人,可不正是爵袭“神力威侯”,威震当明的重臣虎将傅玉翎傅威侯!

当然,他一眼也看见了院子里的这些人,一怔停步。

“爹!”一声呼叫,傅小翎头一个掠了过去。

傅小翎身后四个中年人,抢步上前,一起恭谨向着傅夫人施下礼去:“属下等见过夫人!”

傅夫人道:“见见这位楚夫人。”

四个中年人转身施礼。

红菱忙道:“不敢当。”

她答过一礼,带着楚霞、楚翠走了过去,向着傅玉翎施下大礼:“婢子红菱率女儿楚霞、楚翠拜见侯爷!”

傅夫人及时叫了一声:“妹妹!”

傅玉翎一怔忙抬手:“红菱,听见了没有,说什么我也不敢受你这一礼。”

他不敢受这一礼,红菱母女竟然硬是拜不下去,站直身,转望傅夫人:“姐姐怎么好这样!”

傅夫人道:“我既然叫你一声妹妹,你既然叫我一声姐姐,你又怎么能让他受这么一礼?”

红菱没再说话。

四个中年人过去给傅小翎见礼。

纪刚也趋前给傅玉翎见礼。

都见过礼了,傅玉翎含笑望红菱:“十几年不见了,凤楼想你们想得厉害。”

红菱道:“我们几个也很惦念侯爷跟姑娘。”

“为什么不上京里看看我们去?”

“各忙各的事,老是耽搁,没想到一耽搁就是十几二十年。”

显然,这是藉口。

傅侯何等样人?当然懂,马上就把话题转开了,一双目光落在楚霞、楚翠身上:“这是你两个女儿?”

“是的!”

“长得好,仙露明珠爱煞人。”

谈了几句之后,傅玉翎眼红菱各带儿女一起走了过来,夫妻俩这才说了话。

傅玉翎道:“你怎么在这儿?”

傅夫人道:“我是来找小翎的,你呢?你到‘独山湖’来干什么!”

傅玉翎迟疑了一下:“我是奉了皇上的密旨……”

博夫人目光一凝:“不至于把你也派来对会鱼壳吧?”

傅玉翎脸色有点凝重:“大内接获密报,说郭家有人在这儿。”

红菱一惊。

傅夫人脸色一变,霍地转脸,一双威棱闪射的目光投向纪刚。

纪刚很镇定,一躬身:“是纪刚的密报,纪刚知情,不敢不报。”

傅夫人祝声道:“郭家人是哪一个?在哪儿?”

红润道:“夫人知道,就是‘济南’那个燕侠,他叫郭燕侠,郭家六个儿子他居长,他来了‘独山湖’。”

傅夫人脸色又一变:“你知道得很清楚,你是怎么知道的?”

纪刚还没说话。

红菱突然道:“姐姐,您要是暂时不走,我们称走了。”

傅夫人没心情顾别的,也没工夫多想,道:“也好……”

楚翠一急,要说话。

红菱伸手拉住了她,道:“侯爷、姐姐,我们告辞。”

她施一礼,拉着楚翠,带着楚霞。腾身而去。

楚翠到了跟边的话,竟没能说出口,只因为红菱扣住了她的腕脉。

红菱一走,傅夫人再望纪刚:“你还没有答我问话。”

纪刚道:“是楚二姑娘告诉纪刚的。”

傅夫人心神震动,呆了一呆,道:“怎么会是她……”

她心想,幸亏红菱已经走了,不然楚翠非遭殃不可,心中念转,双眉扬起。

纪刚趁势身下了身:“夫人,纪刚不得已。”

她没发作,纵然明知道纪刚使坏,她也不能发作,只因为纪刚是尽忠职守,效忠皇上,在一个理字站得很稳,而她跟郭家的事,比竟那是私事。

同样的,明知道纪刚使坏,皇上阴狠,纪刚的密奏,皇上独派出了傅威侯,这分明是有意让她为难,有意看她们夫妻怎么办,她照样也莫可奈何。

只听傅玉翎道:“凤楼……”

傅夫人冰冷道:“有什么话咱们待会儿再说。”

傅小翎没再说话。

口口口

红菱拉着楚翠,带着楚霞一阵疾驰,看看进入了树林深处,她停了下来,松了楚翠。

腕脉一经松开,楚翠立即着急地开了口:“娘,咱们为什么要先走?”

红菱冷然道:“我告诉你,咱们不配,你最好就此打消攀龙附凤的念头。”

楚翠更急了:“娘,是凤姨说的……”

“你凤姨说的,是她的好意,咱们自己要自掂份量,你这么大了,应该懂事了,也应该知道羞臊了。”

这句话相当重,楚翠从没受过,脸色一变,红了眼圈:“娘,您怎么这么说……”

红菱道:“我这么说还算便宜,告诉我,郭燕侠是‘南海’郭家人,是不是你告诉纪刚的?”

楚翠抗声道:“是我,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红菱突然扬手打了楚翠一个嘴巴,厉叱道:“我就知道是你……”

楚翠更没受过这个,惊叫一声,捂脸哭叫:“娘……”

“畜生!”红菱再次历叱:“给我跪下!”

楚翠惊叫:“娘……”

红菱戟指嗔目:“给我跪下!”

楚翠怕了,她也从没见过乃母动这么大的气,什么也没敢再说,矮身跪了下去。

楚霞一旁道:“娘……”

红菱一挥手:“你不要管,一边站着去。”

楚霞也不敢再吭声,头一低,退向后去。

红菱脸色煞白,浑身俱颤:“你这个不知羞耻,不仁不义的畜生,枉费了我几十年的教养……”

楚翠叫道:“娘,您不能这么说,我没有错。”

红菱气又往上一冲:“你还敢跟我顶嘴,还敢说没有错?

楚翠道:“我怎么错了,身为一个女儿家,我想找个自己喜欢的,想找个如意郎君,错了么?普天之下的女儿家,哪一个不这样?”

红菱道:“不错,普天之下的女儿家,谁都想嫁个如意郎君,可是没有像这样一点顾羞臊,自己硬往上找的……”

楚翠叫道:“娘,我是您的女儿,您怎么好这样说我,凤姨先作的许诺,怎么叫我往上凑……”

“你凤姨只是那么说说……”

“您认为凤姨是那种人么?”

一句话问住了红菱,她明知道,胡凤楼不是那种人,即便是,她也不能承认。

她怔了一下,旋即又道:“就算你凤姨有这个意思,咱们不配!”

“咱们为什么不配?是因为傅家世代簪缨?当初凤姨为什么就配?”

“你跟你凤姨不一样,你怎么能跟你凤姨比?”

“都是人,有什么不一样?您又为什么这样轻看自己的女儿?”

“当初是傅家求你凤姨……”

“如今也是凤姨亲口答应了咱们。”

“你这个畜生,不敢……告诉你好了,是我不愿意,咱们不沾官家。”

“那是你不愿意,可是做女儿的愿意,做女儿的并没有错。”

红菱气得发抖,可是楚翠说的是理,不愿意,那只是她的心意,女儿大了,难道非顺从她的心意才叫对?婚姻大事,关系一辈子,不管是热衷荣华也好,贪图富贵也好,总要自己心甘情愿。

她了点头:“好,这……就算你没有错,那么出卖郭家的人呢?”

娘,怎么能叫出卖,咱们跟郭家,真说起来,并没有什么渊源……”

“你敢强词夺理?你明知道你凤姨欠郭家的……”

“我知道凤姨欠郭家的,可是咱们并不欠郭家什么。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虽然并没有嫁,可是只有过风姨一句话,我就认了真,傅家是官家人,我心向官家,难道也错了?”

“你”

“娘,您别怪我,就拿凤姨来说,尽管她欠郭家的,可是那是她个人的事,她总是傅家人,一旦傅家奉旨对付郭家,我不相信她还能帮郭家,甚至置身事外。”

这也是理,而且也是实情。

红菱为之哑口无言,可是旋即她咬了牙:“你没错,你都对,错只错在你不该投生楚家,做了我的女儿,楚家没有你这种后人,我不要你这种女儿总可以!”

话落,扬掌当头劈下。

楚霞,甚至于楚翠,都没想到乃母会气成这个样,会咬牙横心,下这种毒手,楚霞吓得连一声娘都没来得及时出口,楚翠也认为自己死定了。”

就在这时候,一声朗喝场空传到:“菱姑姑!”

一条人影比电还快,疾掠而至,人还没到已扬了手.只听红菱一声轻哼,身躯一晃,踉跄而退。

随即人影拣到,影定人现,竟是郭燕侠,他向着红菱一躬身:“菱姑姑,燕侠不得已,您千万原谅。”

红菱定过了神,一条右臂还觉得酸麻,道:“燕侠,是你,你知道……”

郭燕侠道:“您也原谅,燕侠置身外离这儿不远,都听见了。”

红菱道:“那你还……”

郭燕侠肃容道:“您明鉴,不管对什么,不能要求每个人的看法都一样,就是至亲也不例外,燕侠认为二姑娘并没有错,您要是为这件事惩罚二姑娘,叫郭家人何以自处?”

红菱道:“可是……”

只听一个清冷话声传了过来:“没有可是。”

红菱一惊。

郭燕侠当即躬身:“凤姑姑!”

香风袭人,人影倏现,。来的可不正是傅夫人胡凤楼?

红菱叫了一声:“姐姐!”

楚霞趋前见礼。

胡凤楼拉住了楚霞的手,冷然望红菱:“就是因为问起了纪刚,谁告诉燕侠是郭家人,你一想就知道是翠儿,所以你急着要先走,是不是?”

红菱没说话。

胡凤楼道:“我也想到了,所以急着追了出来,幸亏燕侠比我早到了一步,不然你怎么跟我交待。”

红菱没说话。

胡凤楼又遭:“燕侠说的没错,不能勉强每个人对一件事都抱同样的看法,尽管我不满意翠儿这么做,可是我不能说她错。

至于前一件事,我不能你的看法怎么样,是怎么想的,从现在起,翠儿是我的,我带走,可不可以?”

红菱一怔,忙道:“姐姐……”

“怎么?”胡凤楼道:“凭我给你要个女儿,你舍不得?”

红菱道:“那倒不是,而是……”

胡凤楼道:“既然不是就行了,别的就不用多说了,翠儿,起来吧!”

伸手拉起了楚翠,然后,她转望郭燕侠:“燕侠……”

郭燕侠道:“没想到凤姑姑您出来了‘独山湖’。”

胡凤楼道:“不只是我,傅侯也来了。”

郭燕使神情震动了一下,旋即淡然而笑:“‘独山湖’好热闹,鱼壳跟吕家后人也何其荣幸?”

胡凤楼脸上浮现起一种令人难以言喻的异样神色,香唇边也掠过了一丝抽搐,道;“燕侠,傅侯为的不是鱼壳,也不是吕家的后人,真说起来,鱼壳跟吕家后人,还烦不着‘神力威侯’傅家。傅侯所以会也上‘独山湖’来,为的是‘南海’郭家人——你。”

郭燕侠脸色倏变。刹时,他把菱姑姑所以要惩处楚翠,因为当他一听见楚翠已经把他的出身来历告诉了纪刚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那个后果,那个后果是必然的。

他只是没想到如今这位皇上允祯会动用傅家人而已。

其实,他也应该想到允祯会动用傅家,庙堂之上,还哪一家,哪一个能对付他郭家,敢对付他郭家,配对付他郭家?甚至放眼当今,也再找不出第二家第二个比傅家还适合的人选了。

如果熟悉郭、傅、胡三家之间的渊源,任何人都班么说,任何人也都会不知道该推允祯之高明,不是该咒骂允祯之阴毒?沉默了一下之后,郭燕侠淡然道:“谢谢您告诉燕侠,燕快知道了。”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别的一个字没多说。

胡凤楼迟疑了一下,香唇边再次抽搐,然后道:“燕侠,凤姑姑不只是告诉你,告诉你的目的,也不只是为让你知道

郭燕侠平静地接了口:“燕侠等着凤姑姑的明示!”

胡凤楼又迟疑了一下:“我很难启齿,但是情势逼人,我又不能不说,你……你能不能离开‘独山湖’?看在凤姑姑份上。”

郭燕侠仍然很平静,因为他早想到了,凤姑姑的“明示”,一定是这,因为凤姑姑不能让傅侯,也就是她的夫婿空手折回去,如果让她的夫婿空手折回去,那就等于让现在这位皇上退让,那是不可能的。

傅家还不敢抗这个旨,因为要对付的是“南海”郭家,她也知道,倘使傅家抗了这道旨,那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所以相权之下,她只好让郭家人退让了。

郭燕快还没有说话。

红菱忍不住了,道:“姐姐,我本该插嘴,可是……”

胡凤楼没让她说,道:“妹妹,你以为我不知道不妥.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可是,妹妹,你为我想想,不这样,我又能怎么办?”

红菱不用想,也知道这位曾经是她主人的姐姐,情非得已。跟胡凤楼,她没有再说什么,她冷然转望楚翠:“现在你该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了,也该明白后果的严重了,你是不是该死?”

胡凤楼脸上掠过了一丝痛苦神色,道:“妹妹,别怪孩子,要怪怪上一代,上一代种下的因,别让女儿辈来承担这个果。”

红菱没再说话。

楚翠低下了头,一颗乌云螓着垂得很低。

胡凤楼转望郭燕侠,一双凤目中所流露的神色,令人难以言喻,也令人不忍拒绝。

但是,郭燕侠却是这样的答复:“凤姑姑,您要原谅,燕快不能走。”

胡凤楼道:“燕侠,凤姑姑可以跟你担保,我负责让鱼壳跟吕家的后人,平安离开。”

在胡凤楼来说,以她如今的身份地位来说,这已经很窕容易,很不容易了。

而郭燕侠扬了双眉:“凤姑姑,燕侠斗胆,鱼壳属于‘独山湖’,‘独山湖’属于鱼壳。

几十年来,想到鱼壳就想到‘独山湖’,想到‘独山湖’也就想到鱼壳,他们等于是牢不可分的一体,为什么现在离开‘独山湖’的,要是鱼壳?”

胡凤楼道:“燕侠,我懂你的意思,因为另一方面,是当今的皇上……要在以前,凤姑姑的想法跟你一样,或许比你还要激烈,可是现在,凤姑姑就不能不‘在官言官’了。”

说着话,神色之中流露着不少悲哀,不少无奈。

郭燕侠扬起的一双眉梢落了下去。他道:“凤姑姑,真说起来,燕侠并不怎么担心鱼壳跟吕家后人,因为燕侠相信,只要‘独山’‘微山’两个湖的水不干,凭纪刚那些人,还奈何不了他们。”

胡凤楼道:“那你是……”

郭燕侠道:“凤姑姑,如果来的不是傅侯,如果燕侠不姓郭,燕侠一定走,而且马上走。”

胡凤楼脸色一变,道:“燕侠,你……”

郭燕侠道:“凤姑姑,郭家人已经退让过一次了,您怎么能让郭家人再退让?”

胡凤楼脸色大变,身躯起了颤抖,一时没说话来。

红菱又忍不住了,道:“燕侠,凤姑姑也是为了你。”

郭燕侠又扬起了一双眉梢,道:“菱姑姑,燕侠知道,但是,这一次,郭家人宁愿埋骨‘独山湖’,或者是让你抬着离开‘独山湖’。”

红菱猛一惊,失声道:“燕侠……”

郭燕侠神情一肃,一撩衣衫,单膝点地,跪了下去:“燕侠对的是事,不是对人,您两位千万原谅。”

他一拜而起,就势腾身,飞射而去。

红菱抬手想叫,都没来得及,她不忍地转望胡凤楼:“姐姐……”

胡凤楼颤声道:“我不怪他,我不能怪他,他说得对,当年,郭家人已经作了最大的让步,最痛苦的让步,廿年后的今天,我实在不该再让郭家人让步了。”

红菱道:“那……”

胡凤楼道:“现在我不知道,我只能说,再想办法吧!”

红菱为之默然。

如今。她还能说什么?她既不愿见胡凤楼为难,也不忍让郭家人再让步,她处于两难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所以她沉默了。

只听胡凤楼道:“妹妹,要走你们就走吧。”

红菱迟疑了一下,道:“姐姐,我不走了。”

她原先要走,只是为了带走楚翠,如今楚翠既已被胡凤楼留下,处在这种情势下,对胡凤楼也好,对郭燕这个郭家人也好,她实在该尽她一份心力,至少,必要的时候她可以作个缓冲,作个斡旋,所以她宁愿不走了。

胡凤楼微一怔:“妹妹……”

红菱道:“姐姐,在这种情势下,我该留下,但是请姐姐答应我,我只是为胡家,为姐姐留下,也是为郭家,为燕侠留下,别的不为任何人广胡凤楼一阵激动,凤目涌现泪光:“我知道,妹妹,我答应。”

一行四人口到了那座庙里,就这么会儿工夫,纪剧已命人收拾了两间禅房,他自己不但让出了那二间,甚至搬出了后院。

收拾的两间,是供傅侯伉俪跟翎贝子的,他没想到红菱母女会折回来,可是后院能用的禅房已经没有了,只她把他原来想住的偏殿一间小屋也让了出来。

忙了一阵之后,又归于寂静,傅侯远来,需要歇息。傅候要歇息,谁也不便打扰,表面上看,是大家暂时都歇息了。

纪刚他们,红菱母女是真歇息了。

鱼壳跟吕家后人到现在不见踪影,郭家人方面,奉密旨挂帅的是傅侯,傅侯还没有采取行,纪刚当然不敢轻举妄动,只有跟几天来一样,仍然是按兵不动。

所以纪剧是真歇息了,不但真歇息了,而且歇息得很踏实,因为就对无垢这件事来说,已经不必再担心那位翎贝子了。

至于红菱母女,红菱所以要留下来,为的只是郭、胡两家,如今还没有任何动静,当然她也不必采取任何动静。

而说歇息,并没有,也不能真歇息的,只有傅小翎跟傅侯夫妇。

傅小翎直在他住的那间禅房里走回走动,他急得跟什么似的,他恨不得插翅飞出去找无垢,可是他不敢,只因为他母亲在这儿,他不怕他那位“神力威侯”的爹,可就怕他这位娘。

冲着他这位母亲,他已经从头凉到了脚,自知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可是他不甘心,他已经在父亲那边下了功夫,也知道爹娘正在另一间禅房里谈这件事,就不知道后果会是个什么样的,他怎么能不着急,又怎么能歇?

至于傅侯跟傅夫人那方面,诚如傅小翎所料,是正在谈论事,但是谈的不只是他的事,因为就博夫人来说,他的事一点也不重要,甚至于一点谈的必要都没有。

傅侯伉丽谈的是……

傅侯问:“怎么样,是楚翠吗?”

胡凤楼道:“是她,没有!”

博侯一笑:“这孩子真……”真什么?他没说出来,接着又道:“红菱不该怪她!”

胡凤楼淡然道:“那是你的看法。”

傅侯看了她一眼:“不止吧,要不然你怎么会赶去救她。”

胡凤楼道:“我是不怪她,要不然我不会赶去救她,其实,就算我怪她,我也会赶去救她,但是我不怪她,跟你不怪她的理由不一样。”

傅侯轻“哦!”一声道:“你不怪她,是什么理由?”

胡凤楼道:“她毕竟还是个孩子,生得也晚,有些事她根本没有感受到,所以自也不必跟上一代有同样的看法,上一代的人也不能勉强她。”

傅侯微微点头:“那么你又怎么知道,我是什么理由?”

胡凤楼看了他一发,淡然道:“你的理由只有一个,为大清朝廷,为皇上。”

傅侯道:“傅家蒙皇家思宠,世代簪缨,承袭侯爵,我只有这么一个理由还不够么,难道不该?你指望我还有什么别的理由?”

胡凤楼道:“我不指望你还有什么理由,这就跟你也不要指望我还有别的理由的道理一样。”

傅侯目光一凝,道:“风楼,事隔这么多年了。孩子都已经这么大子……”

胡凤楼截口道:“不要指望我有所改变,我不会,也不能,在我没有对郭家任何补偿之前,永远不会,永远不能,这也是当初你我说好的,我敬你有这么一份胸襟,希望你也别逼我改变对你的看法。”

傅侯一笑,笑得有点勉强:“我还不至于那么傻。”

胡凤楼道:“那就好,现在我要跟你谈谈眼前事。”

“什么事?”

“你奉密旨,来对付郭家后人的事。”

“这件事有什么好谈的么?”

“当然有,你就真能……”

“凤楼。”傅侯突然柔声说道:“我知道你为难,可是你应该知道我也为难。我身为人臣,能抗旨么?”

“玉翎,就整个事情来说,人已经是个赢家了,”

“凤楼,那是个人的私事,我不能因私废公。”

“可是……”

“凤楼,傅家永远忠于朝廷,忠于皇家,这你是知道的,也是以前说好的!”

胡凤楼一双凤目之中寒芒电闪,道:“我知道,可是我也知道,就因为我对郭家有一份亏欠、一份歉疚与一份不寻常的感情,所以你嫉妒,你用公事来掩饰你的嫉妒。

傅侯双眉扬了扬:“凤楼,不要忘了,我是你的丈夫,你是傅家人。”

胡凤楼一双凤目之中寒芒再问:“我没有忘,你最好也不要忘记。郭家是我的朋友,不能因为嫁给你,我就不要朋友了……”

傅侯道:“凤楼,咱们不要谈这件事了好不好?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是谈不出任何结果来的。”

胡凤楼一点头道:“好,不谈,不过有一句话我不能不说在前头,郭家当年至今,一直退据南海,跟朝廷之间也一直相安无事。虽说是退据南海,可是郭家有郭家的庞大势力,雄厚实力,一旦逼得他们忍无可忍,一旦皇上应付不了,到那个时候,可不要指望我出面。”

傅侯陡然扬起了双眉,道:“你未免太高估郭家了,我不信大清朝廷还对付不了他一个郭家。”

胡凤楼冷怒一笑:“朝廷最好对付得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话落,她转身就要出去。

只听傅侯道:“风楼,我还要跟你变点私事。”

胡凤楼停住了,但是并没有回过身:“什么私事?”

傅侯道:“是小翎的事……”

胡凤楼霍地回过了身:“小翎的事不必谈。”

傅侯道:“凤楼,什么事归什么事,不要把刚才的不痛快,发泄在这件事上,这是咱们家的私事。”

胡凤楼道:“我还不是那种人,小翎跟你说了什么了?”

“他说他很喜欢那个无垢,简直不能自拔,说得都要哭了。”

胡凤楼道:“没出息……”

傅侯道:“凤楼,你我都是过来人,这种事不能,也不该扯到出息。”

胡凤楼脸上的冷怒之色稍微退了些,道:“你不会不知道,无垢是‘崂山派’的女弟子。”

傅侯道:“‘崂山派’的女弟子怎么了?”

胡凤楼道:“你糊涂,‘崂山派’没有一个俗家弟子。”

傅侯道:“‘崂山派’没有一个俗家弟子又怎么了?”

胡凤楼凤目圆睁:“玉翎,你能让小翎娶一个三清弟子出家人?”

傅候道:“我只知道傅家的媳妇,小翎的妻子,绝不能是俗脂庸粉,而普天之下,人间绝色,红粉之奇,偏又不多。”

胡凤楼道:“不多并不是没有。”

“话是不错。”傅侯道:“但却可遇而不可求,即使遇上,又得看缘份,天下太大了,咱们的和子有多少青春岁月遍历天下去遇?咱们就这么一个,不能不为他着想,你我是他的父母,也不能不为傅有着想。”

胡凤楼道:“玉翎,你真能这么做?”

傅侯道:“人没有不自私的,只要姑娘确实不凡,只要咱们的儿子喜欢,她是个三清弟子出家人又何妨?”

胡凤楼道:“我知道不知道,你已经宠坏了他?”

“儿子总是自己的,谁能不疼不爱?”傅侯道:“这无关宠不宠,你见过无垢,只问你对她的看法怎么样?”

胡凤楼道:“国色天香,风华绝代,绝无仅有。当我知道她乃‘崂山派’的女弟子时,我头一个感觉就是:可惜了,太可惜了。”

傅侯道:“你从不轻许,能让你看上的,放眼当今,绝不多,要她成为咱们傅家的媳妇,有什么不能?不管怎么样,总应该值得。”

胡凤楼沉默了一下:“我已经替他选了红菱的翠儿。”

“红菱的二女儿?”

“嗯!”

“你认为她比那位无垢怎么样?”

“我不能不承认,比不上。”

“要是小翎喜欢好,也说得过去。你以为,此时此地,小翎的心目中还容得下哪一个?”

胡凤楼道:“玉翎,你要明白,这不是一厢情愿的事。”

“对!”侯道:“可是,她要是不愿意,为什么会陪小翎,跟小翎在一起?”

“她是‘崂山有’的弟子,或许她慑于权势,不敢得罪傅家。”

傅侯道:“傅家并不辱没她,可是真要是那样,她就不见得可取?”

胡凤楼目光一凝:“你认为她也愿意?”

傅侯双眉微扬,道:“傅家的子弟,小翎的条件,让她打着灯笼,再去找第二个试试。”

胡凤楼想了一下:“那么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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