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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玷玉龙续-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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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菱没再多说,道:“我不愿意问你,可是又不能不问,把这儿的事儿透露给你的是我,不问就显得矫情了,这儿的情形怎么样?”

郭燕侠毫不隐瞒,当即把他来到之后,“独山湖”的情形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红菱道:“没想到鱼壳倒是挺能躲能藏的,别我的真不便多说了,我只能提醒你,纪刚这个人很诈!”

郭燕侠道:“谢谢您,燕侠知道!”

一顿接接问道:“您上这儿是……”

红菱道:“我来找翠儿,恐怕你已经见过她了。”

郭燕侠微一怔:“您怎么知道?”

红菱道:“不然你不会知道霞儿姓楚,让虬髯的女弟子叫我楚夫人。”

郭燕侠道:“是的,燕快见过二姑娘了。”

一声“二姑娘”,听得红菱微一怔,面泛异色,但很快地就恢复了,道:“我真不找对了,她是上这儿来了,她人呢?”

郭燕侠道:“姑娘有自己的事,没跟燕侠在一起。”

红菱道:“她有自己的事,她告诉你是什么事了么?”

郭燕侠道:“二姑娘告诉燕侠,她是来等翎贝子的。”

红菱脸色一变:“她真是这么说的?”

郭燕侠看见了菱姑姑的脸色变化,道:“要是菱姑姑不愿意她这么做,这就叫燕侠为难了。”

红菱目光一凝:“你原以为菱姑姑愿她这么做,谁她这么做?”

郭燕侠道:“其实,菱姑姑愿不愿意她这么做,并不是很重要的事……”

红菱道:“很重要,我跟你凤姑姑的关系如何,那是我们老一辈的事,可是她们这一辈楚家不希望沾到一个官字!菱姑姑告诉过你,在‘济南’也是这么做的,别人或许不清楚,你应该知道。”

郭燕侠道:“菱姑姑,燕侠知错,但是这么一来,燕侠就更不便说什么了。”

红菱道:“怕落个背后告楚翠的状!”

郭燕侠点头道:“是的!”

红菱淡然一笑:“你太谨慎了,对菱姑姑,你也太见外了。”

郭燕侠忙道:“菱姑姑,燕侠没这意思,也不敢。”

红菱道:“没这意思,也不敢,那么告诉菱姑姑,你是为什么?”

郭燕侠一时没能答上话来。

红菱看了他一眼:“燕侠,原来只是你凤姑姑心里难受,现在菱姑姑心里也不比你凤姑姑心里好受。”

郭燕侠叫道:“菱姑姑……”

红菱道:“不管你让风姑姑心里感受如何,那还有得说,因为她总亏欠过你家,可是你菱姑姑没有,你不应该让她心里也难受。”

郭燕侠急了,忙道:“菱姑姑,您……”

红菱截了口,道:“其实,就算你不跟菱姑姑说,菱姑姑也知道,楚翠她真是这么跟你说的,而且她还可能告诉你,你凤姑姑的意思,要把她许给小翎,是不是?”

真是知女莫若母。

郭燕侠心头震动了一下,没说话。

红菱道:“告诉菱姑姑,是不是?”

郭燕侠仍然没说话。

红菱黛眉微扬:“燕侠,咱们摇头不算点头算。”

郭燕侠只好点了头,点得很轻微。

但是已经很够了。

红菱扬起的黛眉没落下来,反而又高扬三分,道:“很好,我真有个热衷荣华富贵而且只有荣华富贵,什么都能不要的好女儿,很好,燕侠,哪儿能找到她?”

郭燕侠忙道:“菱姑姑,燕侠真不知道。”

红菱道:“你不告诉菱姑姑,也不要紧……”

郭燕侠道:“菱姑姑,您应该相信,燕侠真不知道。”

红菱微一点头:“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是该相信你真不知道。不要紧,她既然这么热衷荣华富贵,在这‘独山湖’,我不愁找不到她。那么,燕侠,菱姑姑带你霞妹找她去了,没走之前,咱们总会见面的。”

说完了话,她带着楚霞走了。

临走,楚霞向着他投过深深一瞥。

这一眼,看得郭燕侠心头一震,站在那儿望着菱姑姑她们母女俩离去,半天没动。

这定了神,他刚要走,敏锐的听觉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急速的衣袂飘风声。

回过头一看,两条人影掠到,却是虬髯公跟贞站去而复返。

郭燕侠道:“虬髯……”

电髯公道:“大少,刚才我没便说,躲在远处一直望着菱姑娘母女去了,才再来见大少。”

郭燕侠听出了话中话,道:“有事儿?”

虬髯公没马上说话,摒息凝神,倾听了一下,确定附近再无人迹时,才压低了话声道:

“我找到鱼完他hi了。”

郭燕侠心神一震,忙道:“在哪儿?”

虬髯公转身望贞姑,道:“丫头,留心后头……”

再望郭燕侠:“您请跟我来。”

他当先向山坳深处掠处。”

郭燕侠跟了去,姑娘贞姑留在最后。

到了山坳深处,在拐,两块山壁夹成了一条窄缝,宽窄仅能容一个人通过,三个人鱼贯进人,贞站停身四望,确定身后没人跟踪时,才闪身跟了进去。

过了这处窄缝,是一处小小的死谷,方圆也不这三五丈,长满了林木杂草,还有十几根嵯峨怪石。

就在一丛浓密的杂草后,多出了一块扁圆的山石,紧挨着石壁,进入半人高的杂草丛中,只微往下蹲,杂草就遮住了往外头的视线,什么也看不见。

轻轻挪动那块扁圆的山石,一个洞口呈现在眼前,洞口宽有一肩,高不及腰,得蹲着身,弯着腰爬进去。

虬髯公带头爬进了洞,贞姑又伸手把那石头挪了回来,立时洞口又被堵住了。

洞里黑黝黝的,往里丈余,洞势忽然开阔,有了光亮,也听见了水声。

再往前,光亮越来越亮,分辨得出,是火光,水声也越来越清晰。

就在这时候,虬髯公轻声了话:“老鱼,是虬髯。”

人影一闪,里头迎过来一个人,四五多紧五十年纪,身材瘦小,眼圆如鱼,唇上是两撇小胡子,身上是一袭鱼皮似的紧身水靠。

虬髯公道:“郭大少来了。”

那人神情一肃,道:“鱼壳拜见大少。”

他就要行下大礼。

郭燕侠跨前一步架住了他,道:“鱼叔叔,燕侠不敢当!”

鱼壳一惊抬头:“大少,不敢当的是鱼壳,您这么叫是折鳅鱼壳!”

郭燕侠道:“老人家对鱼叔十分推崇,一再交待,有幸拜识,一定要执晚辈礼。”

鱼壳激动的道:“那更是折煞鱼壳,老人家是条龙,鱼壳只是条虫……”

虬髯公道:“好了,老鱼,别站在这儿了,进去说话吧!”

鱼壳没再多说,向着郭燕侠欠身:“鱼壳带路。”

转身先走,带着郭燕侠、虬髯公、贞姑往里行去。

到了洞底,火把通明,脚下一半是地,一半是水,地宽丈余,靠石壁还有两个石洞,水宽近丈,过了一丈,又是山石,原来是水是从山石底下延伸过来的,也就是说,水底有洞,直逼上来。

水边地上,站着两位姑娘,一般的粗布衣服裤,村姑打扮,但都眉目清秀,明眸皓齿,年纪都在十八九。

只听鱼壳道:“四娘、鱼娘,郭大少到了,还不快拜见!”

敢情两位姑娘一位正是吕晚村的孙女儿,也就是吕葆中的女儿吕四娘,一位是鱼壳的女儿鱼娘。

两位姑娘上前拜见,郭燕侠连忙答礼。

吕四娘银鱼娘进洞去拿了几个草垫出来,几个人席地坐下。

贞娘跟吕四娘、鱼娘已经熟了,过去跟她们俩坐在了一起。

坐定,郭燕侠道:“怪不得怎么找鱼叔都找不到,原来鱼叔住在这儿,这地方可真够隐密的。”

虬髯公道:“大少可知道这水是从哪儿来的?这就是‘独山湖’的水,水底有洞,直通到这儿,老鱼他们喝‘独山湖’的水,吃‘独山湖’的鱼,日子过得挺不错的。”

鱼壳笑了,郭燕侠也笑了:“真亏鱼叔能找到这么一个地方。”

虬髯公道:“‘独山湖’一直到‘微山湖’,没人比他更熟了,往这儿一躲,再加上他的水性,能在水底潜伏七天七黑,那批鹰犬想拿他,那是做梦!”

郭燕侠道:“陆地既有通路,还是要小心。”

虬髯公道:“他们水里来,他陆上去;他们陆上来,他水里去,除非他们水陆两路夹攻,那不大可能,还得先找到这儿。”

郭燕侠道:“吕四娘也会水?”

虬髯公道“四娘不会水,但是鱼娘的水性真可上追老鱼,而且他们都打点好了,老鱼用鱼皮缝了个口袋,到时候把四娘往里一接,口一系,父女俩抬着就能下水,老鱼不能往里灌气,只要待在水底不动,鹰犬们一点辙都没有!”

郭燕侠道:“鱼叔高明。”

鱼壳道:“大少夸奖,不人流的末技,鱼壳仗的也就是这一点了,这回竟劳动大少也来赐救,实在不敢当。”

郭燕侠道:“鱼叔这么说就见外了,两有虽没见过,但神交已久,您仗义,郭家怎么说也该尽点心力,何况尽心力的也只郭家。”

虬髯公道:“对了,大少,老鱼说,这儿只能让大少跟我们师徒知道,这趟来的朋友里,不见得全是朋友。”

郭燕侠微一怔:一怎么说?”

虬髯公道:“老鱼说,据他所知,江南那几个里头,就可能有不是朋友的朋友。”

郭燕快又一怔:“江南哪几个?”

鱼壳道:“其实这还是鱼壳当年应玄晔之聘,卫护允祁的时候听说的,不知道是哪一个,也不知道可靠不可靠。不过如今允祯出了名的阴,如果真有这条线,他绝不会放过,事关吕家后人,鱼壳不能不小心。”

郭燕侠双眉扬起,目闪威棱:“有这种?”

鱼壳忙道:“大少可别跟他们提,万一没那回事,反而坏了人家的名声。”

郭燕侠威态一敛,道:“鱼叔放心,燕快做事还不会那么鲁莽。”

虬髯公道:“大少,如今找到老鱼他们了,咱们怎么把他们弄出去?”

郭燕侠沉吟了一下道:“鱼叔既有这层顾虑,再加上‘独山湖’方圆几十里内,‘血滴子’跟‘崂山派’明墙暗卡遍布,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恐怕不容易。”

鱼壳道:“我也这么想,要不然我们父女不会带四娘躲到这儿来。”

郭燕侠道:“恐怕没有这儿更安全的地方了,要是这儿的日子并不太难过,何妨就待在这和。”

鱼壳拍一下腿道:“大少好主意,所以我并不急。”

虬髯公道:“可是不是长久之计……”

郭燕侠道:“虬髯你以为他们又能耗多久,万一他们能耗,到时候只要略施小计,还怕他们不撤走,追往别处去?”

虬髯公一怔,环目中也奇光一闪,笑了:“大少真是好主意,我懂了。”

鱼壳道:“大少,有句话,鱼壳不知道该不该说?”

郭燕侠道:“鱼叔不该再见外。”

鱼壳道:“四娘誓报新仇,她立下重誓,有一天要手刃允祯,可是鱼壳所学太以浅薄……”

郭燕侠道:“鱼叔的意思我懂,可是事关重大,我也不敢自许,得找老六。”

鱼壳道:“六少?”

郭燕侠道:“几位前辈都侠踪不定,只有老六学到了我关山月关叔的一‘大罗剑’,要不然怎么说郭家六龙,末者为最呢?”

鱼壳道:“可是六少……”

郭燕侠道:“不要紧,先让虬髯给打个底,别吝啬‘囊中丸’,老六那儿总有机会。”

鱼壳一欠身,道:“那我就代四娘先谢过大少了。”

吕四娘相当机灵,相当乖巧,坐在一旁,静听至此,道:“大少成全,吕家存殁俱感,四娘叩谢!”

话落,她翻身便拜。

郭燕侠设防着吕四娘会有此一着,他这里刚一怔,吕四娘那里已一拜而起,他只有道:

“吕姑娘这叫我怎么敢当!”

虬髯公一旁道:“大少,四娘已经拜谢过了,不敢当也得当了。虬髯我绝不吝啬‘囊中九’,六少那方面,只要大少给说成了,不就不至于白受这一礼了么?”

郭燕侠也情知这一礼不能自受,道:“那用得着虬髯这么说,允祯明白自己的作为,也深知自己结了多少仇怨,不然他不会在在内侍卫之外,还秘密训练了一批‘血滴子’。

林宫之内,大内侍卫外加‘血滴子’,不是一般人能越雷池半步的,吕姑娘要是没有高人一等的特别能耐,绝进不了禁宫,不要说为吕家存殁报仇雪恨了。

如今郭家有个老六会这么一套旷古绝今的‘大罗剑’,要是不能成全吕四娘一番孝心,何以对吕家存殁,请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给办成!”

吕四娘两眼含泪,一脸感激神色,道:“郭家的大恩大德,四娘就不敢再言射了。”

郭燕侠正色道:“吕姑娘也别再这么说了,姑娘想报仇雪恨,其艰难,不用我说,姑娘也应该想像得到,所以,虬髯给姑娘打底的这一段时日,姑娘必须要痛下苦功。

我让虬髯给姑娘打底,授姑娘以‘囊中儿’,自有我的深意,‘大罗剑法’旷古绝今,博大精深,却不是人人都能学的,不然我关山月关叔不会厚彼薄此,在我们六兄弟之中,只传了一个老六。

而虬髯的‘囊中丸’,是练剑成丸,御剑以气,只要你能把‘囊中丸’练得得心应手,有朝一日学那套‘大罗剑法’,就能事半功倍。”

几个人听得不由神色一转肃穆。

吕四娘再度拜倒,道:“多谢大少教诲,四娘懂了,为不负大少期望,也为吕家存殁四娘敢不竭尽心力,万死不辞!”

这回郭燕侠有了提防,站起身来肃然答礼:“吕姑娘请起!”

…………………………………………………………………………………………

第 十 章

红菱不知道纪刚带领的“血滴子”秘密卫队隐身何处,她也没看见一个,她有她的办法,带着楚霞在“独山湖”一带到处走、到处逛,毫不掩护。

显然,她是希望能引出“血滴子”秘密卫队来。

可惜的是,她这个办法不灵。

“独山湖”几乎绕了一圈了,就是没见一个“血滴子”现身露面。

姑娘楚霞忍不住道:“他们是存心躲着咱们。”

红菱道:“你看是么?”

楚霞道:“咱们明,他们暗,像咱们这们毫不掩护地绕湖行走,他们绝不会看不见咱们,既然看见了咱们而不现身露面,您看呢?”

红菱眉锋微皱,道:“那么怎么连你妹妹也现身露面?”

楚霞道:“他们既然有心躲咱们,就未必会让妹妹知道,要不就是……”

她住口不言,没说下去。

红菱接着说了下去:“要不就是你妹妹出躲咱们。”

楚霞没说话。

红菱双眉一扬,道:“不要紧,我不信引不出他们来!”

话声一落,仰天长啸,啸声袭石穿云,直逼长空,而且啸声起处,震得湖水倏扬波涛,水声哗哗,白浪起伏,威势惊人。

就在啸声及半之际,虽然仍然未见人影,但却划空传来一个急促话声:“什么人在此惊扰‘独山湖’的宁静。”

啸声倏落,红菱唇边泛起冰冷笑声:“云班领么?红菱在此。”

只听那话声道:“原来是楚夫人,云中鹄不知道……”

红菱道:“不要紧,我的目的原也就在惊动各位,请带我见纪贝勒!”

云中鹄的话声道:“贝勒爷不在左近……”

红菱双眉一扬:“那我就惊动到他闻声赶回来。”

云中鹄话声忙道:“请楚夫人稍候,容云中鹄看看贝勒爷回来了没有?”

红菱唇边再现冰冷笑意。

云中鹄办事可真快,他的话声不过只沉寂了一下,旋即又划空传了过来:“楚夫人来得巧,贝勒爷刚回来,请……”

红菱道:“不劳云班领指点,我不听得出云班领置身何处。”

她转过身,带着姑娘楚霞,往十丈外一座土丘旁的树林中行去。

绕过土丘,云中鹄正面带强笑,站立眼前,他抱拳躬身:“楚夫人好灵敏的听觉。”

红菱冷冷道:“好说!”

云中鹄道:“楚夫人既然能听出云中鹄置身何处,当然也能听出,若干叛逆也已来到不远处树林之中,只是没敢冒然现身罢了。”

红菱脸色微沉,道:“云班领敢是怪我的啸声引来了他们?”

云中鹄忙道:“云中鹄不敢。”

红菱道:“我虽不是官家人,但多少跟官家有点渊源,也明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却躲着不见我?再说,你们这种布署,分明也是有意使敌明我暗,又有什么怕我引来他们的?”

云中鹄忙道:“楚夫人冤枉我们了,我们怎么知道楚夫人来到了‘独山湖’……”

红菱一双美目之中倏现威棱。

云中鹄神情一惊,忙改口道:“云中鹄是说,我们并不知道楚夫人是来干什么的?”

“云领班不知道我是来找我小女儿的?”

“我们根本没见着二姑娘……”

“那云领班怎么知道我家夫姓楚?”

云中鹄一向精明,精明得近乎狡猾,但是这一次,他百密有一疏,红菱这一问,问得他哑口无言,半晌没能答上话来,脸上也一阵红,一阵白,真够他难受的。

红菱冷然一笑,又道:“我不想再说什么了,带我去见纪贝勒吧!”

云中鹄乐得乘机下台,微一躬身道:“是,楚夫人请!”

云中鹄在前带路,他把红菱跟楚霞母女,还是带到了前不久楚翠来见纲刚的那座小庙里,后院那间禅房里,见着了纪刚。

纪刚对红菱的来到“独山湖”,真说起来,并不感到意外,二女儿在此,他原就料到红菱迟早会来,但乍见云中鸽带来了红菱母女,总不免有一份惜愕,不过那只是刹那间的事。

一刹那之后,他立即恢复了平静,含笑抬手让座。

红菱早把他的脸色变化看在了眼里,一见他含笑抬手让座,立即淡然道:“贝勒爷面前,哪有我们母女的座位,不坐了,敬禀贝勒爷,红菱是来找二女儿楚翠的。”

纪刚还没答话,先看见了云中鹄递过来一个眼色,他何等深沉,又何等精明,微一笑道:

“不错,二姑娘是来过,可是现在并不在这儿。”

红菱道:“她来过,现在不在这儿,贝勒爷这话什么意思?”

纪刚道:“菱姑娘应该知道,令媛是来找翎贝子的。”

“不错,我知道。”

“翎贝子没到之前,令媛说要上外头等去,可是如今翎贝子已经到了,纪刚并没看见令媛回来,纪刚就是这个意思。”

红菱脸色一变:“贝勒爷的意思是说,我小女儿失踪了?”

纪刚淡然道:“纪刚没这意思,纪刚的意思是说,并不知道令媛到哪里去了。”

红菱的脸色沉了下来,道:“贝勒爷,我小女儿到这儿来见过你,也是从你这儿走的,这‘独山湖’一带,周遭几十里方圆之内,布满了贝勒爷所带的‘血滴子’跟‘崂山派’高手,贝勒爷你说不知道我小女儿哪儿去了,说得过去吗?”

纪刚神色不变,平静如常,道:“菱姑娘不要忘了,如今的‘独山湖’一带,除了纪刚带来的官家好手之外,还有不少叛逆在。””

红菱脸色又一变:“贝勒爷的意思是说,我小女儿可能落进了他们手里?”

纪刚道:“纪刚没这么说,纪刚只是提醒菱姑娘,‘独山湖’一带,不是只有纪刚带来的官家人。”

他不愧精明,明明是有怕暗示,却不肯承认,以免红菱给他扣一顶不闻不问的帽子。

红菱何许人,又焉不明白的道理?淡然道:“贝勒爷放心,我不会怪谁,也不敢怪谁,我们母子一再声言,不愿沾官,官家当然也就没有照顾我们母女的道理,同样的,也就因为我们母女一再声明不愿沾官,那些叛逆,应该也不会为难我的小女儿。”

纪刚微一笑,道:“没想到菱姑娘这么相信叛逆,那纪刚就想不出来令媛会到哪里去了?”

眼看红菱这一趟见纪刚是白见了,可是红菱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她绝不想让这一趟成为白见,她明白,她太明白了,只要找纪刚要她的小女儿楚翠,就绝不会错。

她这里双眉扬起,刚要摊牌,只见一句佩剑黑衣人闪身扑人,单膝点地、一个扦打了下去:“启禀贝勒爷,傅候夫人驾到。”

红菱一怔!

纪刚神情一震,急道:“傅夫人现在……”

只听胡凤楼那甜美轻柔,又隐隐带着慑人之威的话声传了进来:“在这儿,我已经进来了。”

纪剧脸色一变,忙带着云中鹄那佩剑黑衣人飞步迎了出去。

红菱带着楚霞也跟了出去。

烷子里,正站着雍容高贵、艳光照人的傅夫人胡凤楼,纪刚带云中鹄跟佩剑黑衣人抢过去施礼:“纪刚等不知道夫人驾临,恭迎来迟……”

胡凤楼抬手答礼:“纪贝勒不要客气……”

一眼看见了红菱母女,一怔,脱口道:“妹妹,怎么你们母女也在这儿?”

楚霞迎过去见礼,胡凤楼含笑挽起了姑娘。

红菱跟着来到,浅浅一礼,道:“姐姐,我是来找楚翠的。”

胡凤楼又微一怔,道:“怎么这么巧,我也是来找小翎的!”

红菱不愿说自己的女儿就是来找那位翎贝子的,纪刚一旁却道:“夫人,楚二姑娘就是来找翎贝子的。”

胡凤楼轻轻的“呃!”了一声,红菱却觉得脸上一热,一股怒气从心底直冒起,她气自己的女儿好荣华、贪富贵,不争气,使得她颜面无光。

只听胡凤楼道:“那就难怪了,翠儿呢?”

红菱道:“纪贝勒说,楚翠来见过他,可是为了要等翎贝子,又上外头去了,到现在一直没回来,不知道上哪儿去了,我正要找纪贝勒要人呢广胡凤楼转望纪刚:“小翎到了没有?”

纪刚道:“翎贝子已经到了。”

胡凤楼道:“人呢?”

纪刚道:“就在附的。”

胡凤楼回过脸来道:“妹妹别着急,许他们现已经碰在一块儿了。我这就让纪贝勒派人找他们去。”

胡凤楼还没转回脸来,纪剧已上前一步道:“夫人,翎贝子没跟楚二姑娘在一块儿,陪着翎贝子的,是个‘崂山派’的女弟子。”

这话听得胡凤楼跟红菱都一怔。

胡凤楼转过脸来道:“‘崂山派’不都是三清弟子出家人么?”

纪刚道:“不敢瞒夫人,是的!”

胡凤楼脸色一变:“怎么纪贝勒你也容纳他这样胡闹?”

纪刚苦着脸道:“夫人知道,纪刚是无可奈何。”

胡凤楼双眉一扬,目现威棱:“派个人去,叫他马上来见我,还有,把楚二姑娘也找回来!”

纪刚就是这么势利,如今他竟没敢说一个“不”字,不但没敢说一个“不”字,还忙不迭地满口答应,立即转脸下令。把云中鹄派了出去。

他这一招厉害,不站痕迹地告了傅小翎的状,不是为别,纯是为他自己。

派出了云中鹄,回过脸来,唯恐不周地请胡凤楼跟红菱上层里去,当然,红菱是附带的。

胡凤楼却不领他这个,一声:“不用了,我们就在这儿等了。”拉着楚霞跟红菱说起了话,反倒把纪刚冷在了一旁。

纪刚走不是,不走也不是,心里很不好受,不过他能忍,也能受,他本就是个深沉的人,“大度能容”的人。

云中鹄不愧能当差,会办事,胡凤楼跟红菱这儿说还没几句话,他就把傅小翎跟无垢找来了。

傅小翎贵为贝子,也甘岁的人了,可是这会儿他居然像个小孩子,一声:“娘!”飞身扑了过来。

胡凤楼这里听得呼唤,刚要沉脸叱责,一眼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无垢,立时为无垢的绝代风华怔住,到了嘴边的话,也停在了嘴边。

普天之下,谁不知道“神力威侯”夫人胡凤楼?闻名不如瞻仰,瞻仰自是胜过闻名,同样的,无垢面对傅夫人高华、雍容,天香国色,也有着一刹间的晕眩。

当然,红菱也看见了无垢,她呆了一呆,忍不住脱道:“翎贝子好眼光!”

她由衷地为自己的女儿自叹不如。

纪刚脸色一变,一颗心也不由往下一沉。

首先定过神来的,是胡凤楼,她神色微冷,道:“先见过你红菱姨!”

傅小翎绝顶聪明,哪有不知道谁是红菱姨的道理?

他一怔,凤目圆睁,一脸惊喜,一脸激动,凝视着红菱:“您就是……小翎见过菱姨!”

他施下礼去,施的是大礼。

红菱当然不能受,她也不会受,她要拦,可是居然没拦住。立时,她的心里也多了一份激动,这么多年了,姑娘不但没忘记她,她的确拿她当姐妹,这,证之于小翎这一礼,没有半点虚假。

她这里刚泛激动,博夫人又一句:“还有你霞妹妹!”

傅小翎当然也知道霞妹妹是何许人,是哪一个,他兜头就是一揖!

红菱懂礼,自己受小翎一个大礼,已是当不怎么起,她何敢再让傅小翎先给自己的女儿见礼?

她在,姑娘楚霞不仅懂礼,也冰雪聪明,在红菱话还没来得及出口的时候,就几乎跟傅小翎同时施了礼。

红菱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傅小翎仍然是一脸惊喜,一脸激动,要说话。

胡凤楼却已神色微冷地开了口:“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跟你菱姨说,先给我站在一边听着。”

傅小翎转过脸来忙道:“娘,我还要引见……”

胡凤楼道:“用不着你多事,我自己会认识,站到一边去!”

傅小翎生长在那么一个家里,当然很得宠,可是宠他的是他的父亲,爵袭“神力威侯”

的傅玉翎。

他怕的,甚至于最怕的,则是他这位母亲傅夫人胡凤楼,是故,听了傅夫人的这么一句,他二话不说,恭应一声,退到了一旁。

胡凤楼抬眼望无垢:“姑娘是‘崂山派’弟子”?

无垢早就定过了神,她当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袅袅走向前,娇靥上神色一肃,道:

“‘崂山派’弟子元垢,见过傅夫人!”

她盈盈施下礼去,穿的是俗装,行的自然不是道家的稽道礼。

傅夫人道:“姑娘不要多礼!”

口中虽这么说,她却受了无垢一礼,无论从哪方面说,她绝对受得起无垢这一礼。

无垢谢声中站了起来。

博夫人接着道:“无垢是姑娘的法号?”

无垢低声恭应:“是的!”

博夫人道:“这么说,姑娘是三清弟子出家人?”

无垢再次低声恭应。

傅人人道:“姑娘有事,请忙去吧!”

傅小翎一怔,纪刚两眼飞闪异采。

无垢恭应一声,又一礼,转身行去。

傅小翎一急,脱口叫道:“娘……”

傅夫人回过身,两道不怒而威的目光直逼过去,道:“有什么活路上再说!”

傅小翎又一怔:“路上?”

傅夫人道:“我是来找你的,既然找到了你,咱们该回去了。”

这可是我们这位翎贝子做梦也没想到的,不由大为惊急:“娘……”

傅夫人语气很轻缓,但脸色却有点冷意,一双目光也显现了厉害:“我说过了,有什么活路上再说。”

傅小翎硬是没敢再说话,就这几句话工夫,无垢已经走得不见了,他望着无垢去的方向,脸色都白了。

傅夫人转望红菱道:“妹妹,我带小翎回京去了,你们是不是等他们找来翠儿,跟我一块儿走?”

红菱道:“好,等楚翠来了,咱们就走。”

云中鹄的的确会办事,谁都不知道楚翠上哪儿去了,但是前后没多大工夫,他却能把楚翠找了回来。

楚翠人没到,声先到,而且话声中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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