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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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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纠正过她好几次,让她不用再这么客气,她也经不再自称奴家,但是仍唤他公子。
“多谢雪凝姑娘。”穆水涵伸手接过斗篷。傅雪凝以不再自称奴家为条件,也让他称呼自己的名字。
“公子路上小心。”
随着家仆来到马厩,莫天啻已等在那里了。
“还当你不肯赏脸呢,毕竟是让一个下人去请你。”
对于莫天啻话中明显的讽刺,穆水涵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白衣似雪,一脸冷淡的穆水涵清濯幽远如杜若,挺直的腰背仿佛易折的曲颈。
不动不言,画中素莲。一颦一行,池中纹晕。
莫天啻眼中的幽蓝又开始蠢蠢欲动,似随时一跃而起撕碎猎物的野兽。
穆水涵别开眼,拒绝理解对面男人眼中跳动的莫名火焰,也许会将他焚烧殆尽的火焰。
“不是要挑选马儿吗?”忍不住开口打破这焦躁的场面,身体也随着向一匹红鬃毛色的马走去。
这匹马虽不是特别强健漂亮,但不知怎地,就是招自己喜爱。
穆水涵靠近它,伸手抚摸它颈上长长的鬃毛,马儿立刻将头靠向他,还时不时打着响鼻。
“我挑他可以吗?”穆水涵看向立于一旁的莫天啻。本来以为他还站在原地,却没想到就近在身侧。
穆水涵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脖颈处,有些麻痒。眸中惊慌一闪而过,那纤细的颈子滑过一条优美的弧度,薄唇微张,似惊魂未定后的一下喘息。
这样一张令人厌恶的脸,却也让自己常常恍惚,本该因朱姬那件事死在他掌下,却偏偏逃过一劫。
如果换作平时自己早就应该将他生吞活剥,但是这样做未免又有些便宜了他。不过就快了,让他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一路上穆水涵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因为他发现莫天啻眼中的火焰随着自己的一言一行越烧越烈。
尽量减少着自己的言行,虽然知道周围景色怡人,但却无暇去赏。
栖魂山人烟罕至,兽猎甚多。莫天啻搭弓上箭,射无虚发。为追到更多猎物,驰马飞奔于树林之间。
穆水涵本想他忘了自己更好,这样便能趁机下山去打听下爹娘的情况。
自从那次莫天啻答应帮他救出爹娘后就再没有任何消息给他。心中不是不急,只是迫于屡次询问均无果的情形,也只有暂时忍耐。
虽然自己没有能力解救双亲,但总比好过呆在这里什么都不能做来得要强。只要他能离开这栖魂山便可一路打探回家,爹在朝中也不是没有一个推心置腹之人,自己不一定非得等死。
可无奈他每次都在自己故意落后他五米之外时勒马等候,兼以犀利的眼神。
“你若还想解救你父母于水火之中,就不要心存侥幸!”莫天啻岂会看不出他的心思?
“我双亲至今生死未明,你让我如何能不担心!”即使被猜中心事,穆水涵仍一脸冷淡。
“哼!你若非要走我也不拦你!”莫天啻回身策马,似是真打算不再留他,“只是你走后,傅雪凝的死活可不是我能掌控的!”
穆水涵心中一动,手中缰绳紧握就欲转向要走,却霎时僵在当场。
莫天啻的身影已行至数十米之外。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如果就这样回去的话,就再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了。可是如果自己不回去的话,那雪凝她……
即使再怎么想转身离去,穆水涵也忍不下心来。犹豫不定间,也没注意到周围的变化。
即使白天也显得幽黑暗沈的栖魂山,浓茂的树林,星星点点的投下光照,其间快速穿梭的野兽如鬼怪般窥伺着生人的气息。
莫天啻在身边时还不觉得,现下那一双双如饥似渴的眼睛舔噬着紧绷的神经,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可能会让他丧生利爪之下。
冷汗渐渐从额际冒出。
得想个法子脱身才行,不知莫天啻走远没有,自己要不要向他求救?求救成功的胜算有多少?穆水涵心下臆测着。
虽然看不见这些隐藏在树林深处的野兽,却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它们就在身边。如果轻举妄动恐会在被救之前就已经死无全尸。
该如何是好?
人在遇到困境时会想各种办法,会犹豫不决,但是野兽在确定猎物没有还手能力时,本能只会促使它们赶快采取行动捕杀猎物。
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只见一道白乎乎的影子向自己猛扑过来。一阵天旋地转后,才知那白影竟是一只白底黑纹的成年老虎。
白虎前爪死死按在他胸前,精猛的双眼中透出一种本能,一种对饥饿的本能。被罩在体形彪悍庞大的白虎身下,穆水涵不敢有丝毫举动,怕惹恼它,到时死的更痛苦。
见猎物不再试图挣扎,白虎张开嘴吼了一声便低头欲咬向那纤细的脖颈。
穆水涵认命的闭上眼,等待锋利的牙齿穿破喉咙的一瞬间。
刚闭上眼就听到一声痛苦的闷吼,接着身上便一轻。诧异地睁开眼,竟看到去而复反的莫天帝。
“穆公子莫不是在等我扶你起来?”将一掌闭命的白虎从脚边踢开,走向还躺在地上的穆水涵,居高临下望着他。
“不用。”回过神来的穆水涵连忙爬起,拍着衣上的尘土,以掩饰自己慌乱的情绪。一边想着该如何向他道谢。
正欲开口,不料从树丛里却窜出一个东西,速度之快,让一直盯着穆水涵脸上难得一见除冷淡之外表情的莫天啻都没反应过来,直到那东西咬上穆水涵的腿。匆忙下只将它打飞出去。
被莫天啻一袖子甩出老远的东西马上又再度冲过来,避过满身血腥杀气的他,向比较弱势的穆水涵扑去。
这期间二人都已将那东西看清楚,原来也是一只白虎,只是较之前那只小了许多,像是还未成年。
“莫要伤它性命!”莫天啻抬掌欲再给它致命一击,被穆水涵阻止。
掌风急转之下,改为擒拿。
捏着手中不断挣扎着吼叫的小白虎,莫天啻皱眉看向抓着自己手臂的穆水涵。
窘于自己情急之下的行为,穆水涵不自地放开手。
“留它一条性命吧。”看它的花色,应该是那成年白虎的幼崽。穆水涵心生不舍。
“它刚才咬了你。”莫天啻冷冰冰地说道。普通人都会残忍报复,为何他却要为之求情?
“已经不要紧了。”那一口虽不是很重,但还是很疼。为了不让莫天啻伤到白虎也只有硬捱。
“哼!”惺惺作态,口是心非!劈昏手中白虎丢与他,莫天啻一脸不屑。
“你若仍执意要走,我不拦你。”见穆水涵站在原地不动,径自翻身上马离去。
“雪凝她……”
“等你走出这栖魂山,再来跟我谈条件吧。”莫天啻打断他,口气恶毒。
穆水涵内心一颤。
是啊,就算莫天啻不拿傅雪凝的生命来威胁他,他也走不出这栖魂山。莫天啻方才是故意将他丢下,也肯定早就料到会发生此事。
“莫公子实在是强人所难!我穆水涵何德何能,能让你如此看重!”穆水涵气在心底,冷声说道。
“穆公子对待两次救你性命的恩人态度可是让在下大开眼界!”莫天啻不怒反笑。
“莫公子以他人性命来强留自己口中所说的宾客也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强自忍耐从小腿处传来的阵阵钻心的疼痛,穆水涵将身体站得笔直,就怕一不小心,撑不住倒下。
前些日子闹得风寒到现下也没好全。答应出来散心,也是情非得已,又经过这么一翻折腾,他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
“穆公子居然如此不知感恩,如果不是我,这栖魂山上的野兽早将你吃得尸骨不剩!”
“我到宁愿死在这里。”想到刚才自己在危急时刻还曾想过要求助于他就一阵心寒。
也不管对方听到这句话后眼中怪异的幽蓝火焰,穆水涵气恼地将头别过。
好一阵子莫天啻都没有说话,就只是喘着粗气看他,恨不得马上将他碎尸万段,拆吃入腹!
“那也要问我同不同意!”
对于他的无理霸道,穆水涵不欲辩驳,也无法辩驳。
莫天啻的一切行为让他难以理解,不懂他为何要苦苦相逼。如果真是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他,又为何三翻两次救他?既说他是客,又限制他的自由,想要答谢他的救命之恩,却露出一脸嘲讽不屑。现在又拿傅雪凝的性命来强制自己留下,究竟要怎样做才对?
穆水涵直到回到狙日宫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莫天啻见他乖乖就范露出邪佞鄙夷的笑容,但仍在最后警告他不要妄想离开。
傅雪凝见天二人回来,本想上前,却看到莫天啻狠毒无情的眼神,吓得不敢靠近,等到他走之后才知穆水涵脸小腿受了伤。帮着处理妥善后便扶着脸色惨白的他躺下休息,正想去弄些吃的过来,就看到脚边有一只小白虎龇牙咧嘴的盯着自己,眼中尽是敌意。
“这是怎么回事?”傅雪凝惊道。从哪来的一只白虎?
刚才回来一直想着莫天啻的事,却忘了还带着这只小家伙回来了。
“是我带回来的,你去弄些吃的给它。”穆水涵笑笑,向小白虎招招手,示意它过来。
新环境让小家伙甚是警惕,无论对谁都一副凶恶样,根本不接受穆水涵的示好。
“公子为何要带它回来?”见此情景傅雪凝问道。这么危险的野兽,不比家宠,现在未长成还好,若是长大了,发起凶性来可不是玩笑的。
“它受了伤,又没人管。”当时那只成年白虎死了后,其它在暗中窥探的走兽也望风而逃,独留这只未长成的幼崽白虎,又被莫天啻打晕了毫无自保能力,总不能就将它随便丢在那里。那些成年猛兽会把它吃了也说不定。
见小家伙稍稍往前迈了几步就停住不再动,嘴里还发出呜呜的警告声,穆水涵拿起一块傅雪凝早先预备下的糕点引诱着它。
小家伙抬鼻在空中嗅了嗅,又向前挪了几步。
“你不想吃吗?想吃就过来。”穆水涵继续引诱着,眼中尽是温柔笑意。
穆水涵的小孩子心性让傅雪凝霎时迷惑。
这是那个清高又冷淡的人吗?那个残忍杀害爹的蛇蝎之人怎会有如此纯净善良的笑容?莫不是他在自己面前演戏,好让自己就此放过他?
看他不亦乐乎的逗弄着小白虎,傅雪凝恨恨咬牙。
突然,穆水涵敛起笑容,将手中食物喂给白虎,转身躺下。
“我累了,你帮我给白虎弄些吃的,再给它找个地方安身,有劳雪凝姑娘了。”淡淡说着,似是马上要睡着的样子。
傅雪凝应道。不一会就听到她似是用食物将白虎引到屋外。
穆水涵睁开眼睛,轻轻叹一口气。
雪凝啊雪凝,不知穆水涵有什么地方对你不住。每每看到你眼中明显的恨意,却仍要装做一脸温柔笑意便让他无法承受。
灯光昏暗,空气潮湿的地下囚室里阴风阵阵,穿过长长的通道,发呜呜有如鬼泣般的声音。在深不见尽头的黑暗处时不时传来若有似无的说话声,细听之下,那是一男一女。
“朱姬,主人让你抓来那两个老家伙干什么?”犰狳猥琐的脸被恍惚的灯火映得异常可怖。两只细长的眼睛时不时往对面那个妖媚的女子身上扫来扫去,下流至极。
“哼,还不是为那个下贱的人类!”妖媚女子满眼狠毒,一脸恨意。
犰狳一听便知她说的是谁,讨好地笑道:“既然是个下贱的人类,你又何必为他动气?”
“谁会为他动气,我只是不明白主人为何到现在也不杀了他!”区区一个人类,居然让主人如此上心,还大费周张地掳来他的爹娘,想起来就让人生气!
“为了那个小子触怒主人,到时候可吃不完兜着走!”
犰狳的一番话让朱姬想起那次任务失败,忍不住一个冷颤。上次是侥幸,下次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嘿嘿,你要真气不过,不如就让我去治治那小子。”见朱姬因他的话陷入深思,犰狳立刻献上计策。
朱姬心中一动,正待要细问,就见犰狳一脸□□地蹭过来。
“不过,你得陪陪我才行。”说着就去撩朱姬的裙摆。
朱姬心下了然,也不阻止,还就势倒进犰狳怀里,勾人地笑道:“只要你肯帮我,什么都听你的。”
犰狳早就猴急得扑上去,只听得里面一阵□□。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那次跟着莫天啻出去后,穆水涵再次病倒,又躺了好几日才稍好些,身子骨也比以前差很多。
这日莫天啻没有过来,闲来无事便看看书,再就是逗逗小白虎。
“狡若,过来。”狡若是前日给小白虎取的名字。
经过这几日它已经不那么怕人了,有时也肯让自己接近,只是警惕性仍很高。
圆乎乎,毛绒绒的小脑袋上大大明亮的眼睛警惕地瞪着,又时不时瞅瞅他手中拿着的食物,模样煞是可爱。
“你若不过来,我就吃了。”做个往自己嘴里送的姿势,小家伙果然又乖乖前进几步。
假装没看见,穆水涵咬上那香甜的糕点,欲引它更靠近些。
狡若犹犹豫豫地走过来,见穆水涵还径自吃着点心,小爪子伸出,轻轻晃着他的衣摆。
“呵呵,就知道你禁不住诱惑。”痛快地将点心给它,又拿过一块新的。
一人一虎玩得不亦乐乎。
突然一阵风吹过,空气骤然一缩。
正吃着点心的狡若立刻竖起毛发,瞪圆眼睛,露出锋利的尖牙,冲着门的方向呜呜示威着。
“怎么了,狡若?”穆水涵见它如此模样,心下奇怪。莫不是莫天啻来了?以往莫天啻还没进门,狡若也是这般反应。
门“呯”地一声被踢开。
是个不认识的男人。
“你是何人!”看他也不像是下人,怎么如此无礼。
“我是谁你不需知道,等会就让你爽得谁都不认得。”来人说话流里流气,一双小眼贼溜溜直冒光。
穆水涵眉头紧皱。欲开口赶人,不料有“人”早他一步。
狡若快速扑上来人,张口狠狠咬住他一条腿。那人不知屋里还有个“活物”,措手不及,捱了个结实,一声惨叫,便挥手向狡若拍去。
被打得撞向屏风,又滚了好几翻才掉下来的狡若晕头转向的爬起来便再欲扑上去。来人更是恶狠狠盯着它,兴许是被咬得挺疼,眼中戾气翻涌。
“莫要伤它!”穆水涵连忙出声阻止。
来人将头转向他,戾气稍减,“若要我不伤它,你便乖乖听话!”
“先放了它!”
嘴里轻哼一声,一个掌风将还在虎视耽耽,龇牙咧嘴的小白虎甩出门外。
为了讨好朱姬,今天他是算好了莫天啻不会过来,也将那个傅雪凝迷晕了丢在草垛里,按计划来治这个小子的。没想到却被个小畜牲咬了口,真是他娘的可气。这笔账得好好算在眼前这个臭小子身上!
没错,此人正是犰狳。
看着眼前细皮嫩肉,面若桃花的穆水涵,犰狳下流地舔舔唇。
见犰狳越靠越近,穆水涵步步后退,脑中快速转着。
有什么能防身的东西?眼光瞥见桌上傅雪凝做女红留下的一把剪刀。
“只要你乖乖的,我便不施法摄你魂魄。”犰狳说着,一边解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注意力都在桌上那把剪刀上,穆水涵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就快到了!
犰狳见他不言不语,便以为他答应了,当下更是心喜。
如此漂亮的男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红嫩嫩的小嘴,杨柳小腰,皮肤好似能掐出水来,比朱姬都不差!压在身子底下肯定舒爽无比,嘿嘿!
越想心越痒,身子烧得难受,再也忍耐不住,犰狳扑将上去。
在最后关头,穆水涵猛然快走几步,抓起剪刀就往扑向他的人身上刺去!
犰狳一下反应不及,被刺个正着,堪堪躲过致命位置。见自己胸前流出血来,大怒!一巴掌甩向穆水涵的脸,顿时肿起老高。
“他娘的,你个不识抬举的东西!”一把抢过他手中利器,犰狳狂暴地扯着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口中念念有词,眼中红光闪现。
穆水涵只觉头晕眼花,上气不接下气。都是这几日生病的原故,让身体禁受不住这般折腾。
刚缓过气来,就见犰狳正在施法。
本来想着玩个玩偶没多大意思,不想用摄魂法的,现在却不得不用了,以防他再来个什么差子。
朱姬的移魂法能将人的魂魄封住,进而借用人身,他则可以用摄魂法直接控制人,虽然朱姬的魅香也能摄人意志,但却对意志坚定的人不管用,他的摄魂法无论对谁都一样有效!
穆水涵看着那双邪恶红眼,想要逃开却又无能为力,那红光仿佛是有吸力一样让人移不开视线。
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也不受控制,直到陷入彻底的黑暗中。
眸光暗淡,双眼无神,行动如木偶的穆水涵呆滞地望着眼前对他上下其手的犰狳,既不反抗,也不呼救。
犰狳将他抱上床,三下五除二剥光碍事的衣物,顿时眼前一亮,嘴中口水横流。
好个娇美无暇的身子!谁能想到一个男人的身体也能美成这样
咕噜咽下一口口水,犰狳伸出手想一探白嫩大腿后的风光,即将得逞之际,一阵急风夹带着浓郁血腥味而来,还未来得及抬头,眼前一花,便已飞出几十米远,撞破了门,摔出外面。
口中一阵腥甜,“哇”的吐出一滩鲜血。
“谁准你这么做的!!”一声狮吼,音传千里,瞬间震碎人五脏六府。
被吼声震得七窍流血的犰狳惊恐地看着一步步向他靠近的冷酷男人。那眼中幽幽的蓝,结着冰霜射在身上,宛如地狱阎罗,又如嗜血野兽。
“你知我最恨人背着我行事。”莫天啻阴沈无情的声音如刀锋着肉,折磨人心。
话着,周身旋风骤起,由内而外扩散开来,草木沾之皆尽毁,徐徐旋至犰狳处。
“主……主人……饶……”还未来得及求饶便已四分五裂,身首异处。
未再多看一眼,莫天啻表情冷漠地转身向穆水涵屋内行去。一行黑衣人随即无声显现,快速清理干净,又无息隐去。
全身光裸如初生婴儿般的穆水涵睁着呆滞双眼,对莫天啻肆无忌惮的审视没有丝毫反应。
贪婪地瞧着眼前这具身子,刚刚隐去的幽蓝火焰再次燃起,较之前颜色更深。
有些过于纤细苍白,不似女子那般娇小柔弱,却如行云一般流畅。
哼,不过是一具下贱身子罢了!莫天啻生出鄙夷来。
之前也只不过是憎恶使得自己情绪紊乱,现下看着也并无任何反应。
大手一挥,将他的摄魂法解开。
穆水涵眼中渐渐清明起来,等完全能够自主时才发现莫天啻一脸阴郁立于头上方。
记忆止于犰狳正向自己靠近,情急之下他拿着一把剪刀刺过去,再然后就记不得了。一睁眼看见莫天啻,那个满脸下流的男人却不知去向,着实让他迷惑。
难道一切只是一场梦?
正暗自纳闷着,也没发觉身上竟丝缕未着,直到从门外传来一阵呜呜声,才将神志拉回。
被犰狳一掌拍出门外的狡若想靠近又不敢靠近地警惕着莫天啻。
“狡若?”穆水涵想看看狡若有没有伤着,才起身就发现身上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愣了下才慌忙找东西遮蔽,也不知是太慌张,竟一时没找到。正犹豫着是不是要先拿手遮一下时,一件长衫出现在眼前。
莫天啻看他光着身子在自己面前扭来扭去,本不想去管,但却无法将视线别开,正好脚下落着一件长衫,便拿起来递了过去。
“穆公子就是这么勾引男人的吗?”见他快速将长衫套上,莫天啻玩味说道,笑容中尽是邪气。
冰冷嘲讽的话让微红的脸瞬间变成惨白。
穆水涵咬牙忍耐,不与争辩,只将衣物整理好后淡道:“莫公子又来看我吗?真是有劳,现已看到我无恙,请回吧。”
“穆公子为何生气?”莫天啻紧紧盯着他,恶毒地笑道,“是不是我来的不是时候?”见他不争辩,又变本加厉,“打扰了穆公子的好事,真是失礼,下回我会挑好时辰再过来。”
“如果没其它事,我要休息了。”说罢,便背对莫天啻和衣躺在床上。
说他生性冷淡也好,不喜欢与人争辩也罢,总之他现在是疲于应付他的尖酸刻薄,明明那么讨厌自己,却还要天天过来,甚至用他人的性命强迫自己留下。
他不知那一脸憎恨与嫌恶出于什么原因,若是不想看见,那就放自己离开,或是他不要过来,这样一次又一次的逼迫与羞辱难道就是他的目的吗?
那为何偏要自己承受这些,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宁愿当时被那些追兵杀了,也不要被莫天啻所救。
呵,说到憎恨,傅雪凝也是呢,自己还真是不讨人喜欢。
想到这里,穆水涵心里一阵苦涩。
“穆公子到是过得自在!”瞪着床上的背景,莫天啻冷哼道。
“只要你不伤她性命。”一声轻喃叹息般幽幽传来。
本想再说些什么的莫天啻见状觉得无趣也便作罢。
一旁的狡若抬鼻在空中嗅嗅,看看床上的穆水涵,又看看立在旁边的莫天啻,犹豫地向前迈了几步,行至床边时再度停下,见没人注意它便一跃跳上床,蜷在穆水涵脚边警惕地瞅着莫天啻,像是怕他随时有什么举动。
莫天啻早就注意到狡若,只是没像往常一样将它一掌甩开,见它窝在穆水涵脚边,若有所思。
屋内二人一虎各怀心事,屋外也有一人心思百转千回。
傅雪凝已经立在屋外好一会儿了,两人的对话也听得一清二楚。
不知为何,穆水涵最后那一句话让她很是在意,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直觉跟自己有关。
而此时,正有一人往狙日宫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宋祁璟看着眼前黝黑高大的宅邸,心下一阵喜悦一阵忧愁。
经过这么些时日的找寻总算知他住在这里,马上就能见到心上人,自是喜在心头,但是一想那人根本不认识自己又一阵戚然。
听闻穆家上下被父皇打入天牢,听候发落,自己曾去求过父皇多次,但是均惹得他老人家龙颜大怒,严令不准任何人过问,便再也不敢提起。
正心急难安下,无意间得知穆家唯一子嗣穆水涵逃过追兵,现下落不明。
自从那晚他在自己面前现而复消,便再也按捺不住,瞒下所有人只身前去寻找。
可经多方打听仍一无所获,正万念俱灰下,巧遇一怪异老者为他指点迷津,说他所要找之人现在栖魂山,狙日宫中,此去在劫难逃,天命难违。临行前,还再三叮嘱他莫要“碎玉惜人”,“血玑”在身才可保得平安。当时听罢只当是患了失心疯的痴言,没往心里去。可究竟还是按不下心中那一丝希望,依那老者所言来到这传闻中的栖魂山。
山中野兽出没甚多,当他发觉时已经被困其中,再难脱身,心下不由得一凉。难道他宋祁璟今日要葬身在此,只差一步也无法见到那朝思暮想的人儿,如何不教人憾恨终身!
但奇怪的是,那些野兽只在暗中窥探,却不见一个敢上前来。
正不解下,脑中忽回响起那老者临行前的叮嘱。当下便自腰间悬挂的锦囊内取下一直随身佩带的玉来。
只见那玉甚是奇特,周身通透明亮,光可鉴人,形如水滴,欲止还动,一切物体皆能透其自身而视之,还不时发出五色辉芒,将昏暗的树林照得如梦如幻,最让人称奇的是那中心的一点猩红,如石落清泉荡起波波涟漪,无论从何角度去看,都像是正对其面。
此玉一出,周围窥视的野兽立刻退避三舍,更是没一个敢上前来。
宋祁璟手持宝玉,这才一路平安来到眼前这狙日宫前。
已经有下人去请主人家,宋祁璟激动心焦地等待着。不一会就见有人穿廊过桥而来。
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几步上前便问道:“穆水涵是否在贵府坐客?”
莫天啻老远就看到他,一袭青衫,看似普通,却处处显现贵气。
“兄台一来就向我寻人,是否该先自报姓名?”莫天啻也不答他,转身向主位走去,待坐稳后拿起下人准备好的茶水,一边喝一边心不在焉道。
宋祁璟,这个与自己有三分相似的男人。让他逃过一劫,自己还没去找他,他自己到是自动送上门来了,到是让他惊讶不小。
上次派给朱姬的任务失败后,自己一怒之下误伤了穆水涵,从此他的身体便一落千仗,再也经不起移魂法,于是就另派朱姬别的任务。
棋局还是要走的,但是如果因一时心急而棋差一招,损失了其中一颗,那就无趣了。
看着眼前因他的话而露出尴尬之色的男人,莫天啻冷笑着。
“在下宋祁璟,怪我刚才寻人心切,失礼。”宋祁璟拱手不卑不亢道。
“宋公子的无礼也就罢了,只是不知为何你要向我寻人?”
“穆家逢遭巨变,穆家公子又下落不明,在下甚是担心,听闻他现下在府上坐客,特来寻找。”宋祁璟说明来意。
“你只是听闻就找上门来,怎知我这里一定有此人?”莫天啻口气不善,故意刁难他。
宋祁璟一时无言以对。其实他也不是很肯定穆水涵一定就在这里,只不过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可能,便不计后果的来了。莫天啻的话又模棱两可,没说有,也没说没有,让他一时难做决定。
“宋公子空口说是来寻人,如何让人信服?”莫天啻转而笑道,眼中却带着凌厉。
这是什么话?难道他还要假借寻人之名来讨好处不成?宋祁璟心下暗自皱眉。
“无论你相信与否,我都只是来寻人的,如果他不在这里,那我也就不打扰了,就此告辞。”你若不肯说,那我就晚上再来暗访,不怕找不到人!
“宋公子若真是来寻人,我也就不为难你。”莫天啻不紧不慢地开口,让欲转身离开的人停下动作。
“不知公子是何意思?”
“穆水涵确实在我这,你想见他,我叫他来便是。”向门外使个眼色,一道黑影一闪而去。
正在自己房间看书的穆水涵听到莫天啻叫他过去,不自觉皱眉。
不知又有什么事,虽然不想去,但还是起身跟着来到莫天啻的书房里。
“找我什么事?”穆水涵冷冰冰问道。
“有人要见你。”莫天啻看一眼从穆水涵进门后便一脸激动的宋祁璟。
穆水涵不解地将视线看向他旁边一个长身玉立,朗眉星目,满脸英气的男人。
相较于穆水涵的生疏漠然,宋祁璟却大步跨上前,拉起他的手,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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