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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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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较于穆水涵的生疏漠然,宋祁璟却大步跨上前,拉起他的手,紧张地不知说些什么好。
  终于见到了,不是冷冰冰的画像,也不是虚假的幻觉,而是真实的活生生的人。
  “你是何人?”穆水涵将手抽回。眼前的陌生人虽然不令人生厌,但他也不喜欢被人随便碰触。
  “我是……”宋祁璟刚要张口回答,却突然停下。
  要如何说?无论怎样说,他都不会记得自己。只在穆府远远见过他一面,连话都没说过一句,他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是谁。心下不由一痛。
  “我是你父亲世交的儿子,我叫宋祁璟。”话峰一转,找了个过得去的理由。
  父亲的世交?穆水涵内心一动,难道是父亲有什么消息,或是他有办法救出自己的父母?如果直是这样的话……
  “你是如何知道我在这里的?你见过我父亲了吗?他有交待什么?”穆水涵一连串问道。虽然还不太清楚来人到底是谁,但是现在他最关心的是爹娘的情况,顾不得细想其它。
  “你父亲他现在很好,你不必担心。”宋祁璟连忙安慰他。他出来时父皇还未下令要处死穆丞相,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将二人言行都看在眼里的莫天啻一直沉默不语,只是低头喝着手上的茶。
  穆水涵本人可能还未察觉,但是他却看出宋祁璟看向穆水涵的眼神不一般,那种热情太过于执着和沈迷。
  又多了一颗有趣的棋子,呵呵。
  烈日炎炎,酷暑难当。
  狙日宫内虽景色萧败,无停台水榭,琼宇阁楼装饰,却有一池莲花,四时不谢,八节长春,甚是奇特。
  穆水涵闲来无事时,便会坐于廊下观赏,一坐便是半日。
  这日,雨后初霁,天清气爽,不似平常那般闷热,便又来到老地方。
  望着池中那似火红莲,碧波如皱,不知不觉出了神,也没发现身后有人。
  宋祁璟已经站在廊下多时,见着穆水涵,本想上前搭话,却又止了步。不知他想什么想得如此出神。
  那日他以穆家世交之子取信于他,又知他无亲无故,逃亡在外,欲带他离开此处,不料却被拒绝,当时看他似有难言之隐,也便没有深问。
  不甘心就这样回去,自己又着实放他不下,便借故留下,日日陪在身边。
  穆水涵的气质言行实在教他佩服,他有胸襟,有抱负,出口成章,满腹经纶,只可惜命格奇特,家中父母保护周严,不得一展长才。那日偶然一瞥,只知他貌如出尘,气若芳华,却不想他还有如此谈吐,惊讶之下更是倾心。
  “穆公子如此雅兴,若是找个人与你对酌共赏,岂不更妙?”不忍见他独自愁眉深锁,宋祁璟爽朗笑道。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思绪,穆水涵抬头看去,宋祁璟手拿一翠绿玉壶立在近处。
  “宋公子什么时候来的?”连忙起身笑开来。
  “刚来不久,”宋祁璟撩袍与他同坐于廊下,“去房中找你不在,问过傅姑娘才知你原来在这。”
  “不知宋公子有何事找我?”
  “也没什么事,只是看今日天气甚好,想找你出来透透气。”
  穆水涵笑笑,将视线看向他手中的玉壶上。
  “这是什么?”
  “桂花酿。”宋祁璟将酒倒进带来的彩瓷杯中,顿时一阵酒香扑鼻。
  “宋公子哪里弄来的酒?”
  “也是问傅姑娘要的。”将斟满的酒杯递与他。
  近日不知为何,心中总忐忑难安,虽从宋祁璟处得知父母现下还是平安的,但是却仍无办法解救,久拖至此,又不知何时会被斩首,着实令人煎熬。
  宋祁璟说是父亲的世交之子,但爹得罪是当朝皇帝,就是再有权势也难做计议,总不好开口让他劫狱,连累于他人,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焦急犯难,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出这栖魂山,就算不能救父母于水火之中,也能长伴膝下,供奉二老倒死。
  只可惜他现下连自由之身也不是。
  想到此,也不管自己是不能喝酒的,接了杯就仰头一口灌下。
  见穆水涵喝得如此急,待要劝阻已经来不及,连忙起身帮咳得满脸通红的他顺着背。
  咳了好半晌才缓过气来,穆水涵不好意思地笑笑。
  “让宋公子见笑了。”
  “这是哪的话,是我不知穆公子不胜酒力,还硬要你喝。”宋祁璟见他好些,又坐回原处。
  “早就听闻先人以酒显豪情,诗文会友,义薄云天,今日也便想来学学,不料却闹出了笑话。”穆水涵自嘲道,望着眼前的酒杯怔怔出神。
  宋祁璟闻言沉默。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穆水涵这么做也无非是想借酒消愁罢了,却哪知借酒消愁愁更愁啊。
  “穆公子若是想效仿先人,以茶代酒也未尝不可,同样可以不减其兴致。”宋祁璟说着就要给他换上茶水。
  “宋公子果然是个风雅之人,好,那就让我以茶代酒与你一醉方休。”言罢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宋祁璟举杯与他同饮,饮罢二人相视一笑。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推杯换盏,高谈论阔,不知不觉间已是昏暮,一轮明月悄悄自天幕挂于梢头,朦胧清辉,洒向溶溶莲花池内。
  “谈了这些,还不知宋公子是如何得知我的消息,又是如何到得这栖魂山上?”穆水涵问道。
  宋祁璟放下酒杯,将自己如何找寻他,却无丝毫消息,后又碰上一老者指点,便按着地方找到他,俱细道来,只是省去了老者那些怪异的叮嘱。
  穆水涵听后,觉得惊奇,又感动非常。
  “让宋公子如此费心,实在是无以为报,让我敬你一杯。”说着便拿过玉壶在宋祁璟的不解下将酒杯斟满,“这次以真酒敬你。”
  “穆公子不必如此。”明白过来后,就要阻止他。
  为他做这些都是自己心甘情愿,从未想过回报,更不是为了让他感激自己,只是想传达这份关爱之情,若朋友之间那样。至于其它,暂时还没有勇气向他坦白。
  男子爱上男子,世间少有,违背伦常,像穆水涵这样纯然之人定不会接受。
  “如若再以茶代酒,那我穆水涵就太不知感恩了。”穆水涵以为他是让自己不必以真酒敬,遂拒绝道。
  知他会错了意,宋祁璟心内一阵苦涩。
  “宋公子刚才提到一块玉,能避这栖魂山上的猛兽,到甚感奇特。”喝下一杯酒后,穆水涵不觉话多起来,连平常冷淡的性子也去了几分,竟对那玉感起兴趣来。
  还记得那次跟莫天啻去打猎,差点就被那些猛兽吃掉,现在想起来,若是当时自己有像那样一块玉的话,说不定现在已经离开栖魂山。
  宋祁璟听他如此说,便自腰间解下那装玉的锦囊,将其打开拿与他面前。
  看着手中散发出五彩光芒的透明玉石,穆水涵满脸不可思议。
  世上竟有如此美丽的东西,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真的是玉吗?普通玉石大都不是透明的,就算有其罕鲜上品,也顶多是半透明,此玉却通透如滴水,最令人称奇的是那中间一点绛红,无论怎样翻转都能跟随其转向,正冲脸面。
  看着穆水涵如孩童般惊讶的脸庞,宋祁璟温柔笑道:“这玉名唤血玑子,是皇……父亲传给我的。”
  “这玉还有名字?”穆水涵将视线转向他,又很快转回玉上。
  “嗯,听说这玉是远从波斯流传到中原的,先是到了西域,然后再进贡给先皇,先皇看着甚是喜欢,就把它赏赐给了自己最喜欢的皇子,也就是当今的皇帝。”
  “是何人能打造出如此美玉,真是不简单。”穆水涵惊叹于玉石的巧夺天工,没听出宋祁璟话中的漏洞,更没想到宫中贡品怎会落到外人手里。
  “呵呵,这玉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你想不想听?”宋祁璟问他。
  “想。”穆水涵老实答道。
  于是宋祁璟便尾尾道来。
  “相传百余年前,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个繁荣昌盛的国家,当朝的国君英明神武,治理有度,四海内歌舞升平,太平萧鼓,无一不富足,无一不贤达。但是贤明的国君仍然日理万机,不肯懈怠,一心想要创造出更完美的太平盛世,于是便想体察民情,看看是不是真的如大臣们所说的。这日,他来到一个民风纯朴的渔水之乡,发现这里特产一种可以散发出绚丽光芒的五色琉璃石,甚是喜欢,便想带回一块去,当他正在寻找最为质地上乘的一块时,遇见了一位美丽的女子,那女子不仅拥有世间少见的容貌,而且温柔又善良,贤明的国君立刻便被她吸引,一发不可收拾地陷入了爱情中。俩人结下誓言,订下盟约,许诺终身。但是国君仍然是国君,有放不下,推不了的责任,于是忍痛离去,临走前,他要女子等他回来,并留下自己寻找多时的五色琉璃石。谁料却是一去不返,女子心伤神碎,一病不起,临终前请来当地一位能工巧匠,将自己的心剜出,取其上一滴血,让他饰于那块五色琉璃石中,托人带去给那个国君。”
  穆水涵听得入神,好半晌才知道故事已经结束。
  “如此凄美的故事,让人着实为其心痛。”他终于知道那玉中的一点腥红原来就是那痴心女子的心头血,怪不得如此鲜艳异常。
  “只是不知那国君看到这玉后做何反应?”
  “故事到这里已经结束,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反应,”宋祁璟幽幽说道,“但我想肯定会痛悔不已吧。”
  叹息一声,穆水涵又把玉石仔细看了,心境却已不似先前。
  这玉美则美矣,其中却藏着如此悲苦的情由,美而心惊,让人心寒。
  “你若喜欢,我便送与你。”宋祁璟定定看着他。
  “如此贵重物品,怎好随便送人,宋公子还是自己好生收着吧。”
  将玉交还给宋祁璟,穆水涵拿起酒杯,“为那女子共饮一杯。”
  你可知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将它送你,怎能说是随便送人?若不是真心喜欢之人,又岂会在讲了那样的故事之后,再将“心头血”送人?你不收下,那从今往后这玉也不会再送与别人了。
  之后,穆水涵又饮了几杯酒,渐渐地脸红润起来,双眼也迷离起来,已然喝醉。
  “我与宋公子一见如故,甚是投缘,不如结拜为兄弟,你说可好?”
  喝醉的穆水涵孩童心性展露无遗,全然不似平常那般清高冷淡。
  说着便拉着宋祁璟跪于地上,对着明月指天盟誓起来。
  东倒西歪地拜完后,就势靠在他身上打起鼾来。宋祁璟无奈地将他抱起,轻轻拢在胸前。
  “水涵,往后我唤你的名字可好?”
  “好。”半梦半醒地呓语着。
  “你也唤我的名字可好?”
  “好。”说完最后这一个字,就全没了动静。
  做兄弟也好,总比做朋友更亲近,让我离你更近些,我心已足然。
  宋祁璟如是想着,只管搂着穆水涵坐到深夜才将他送回房。
  自从那晚之后,宋祁璟便经常来找穆水涵,两人相处下来到也淡化了不少被迫滞留于狙日宫的忧心,焦躁。
  这日,宋祁璟又将穆水涵约出来,二人共同往栖魂山而去。
  穆水涵本是不想去的,一是不想惹来莫天啻,二是山中野兽出没甚多,但无奈宋祁璟热情相邀,又因着他有血玑子护身,也便答应了。
  “前几日我自个出来,发现个好去处,想你肯定也喜欢,今个带你去瞧瞧。”宋祁璟故做神秘。
  穆水涵笑着摇摇头。
  “见你整日闷在屋里头,虽然不能出这栖魂山,但在周围转转总不为过吧?”
  穆水涵眼神一黯,不知该做何回答。
  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宋祁璟暗骂自己蠢东西!怎么就忘了他有难言之隐呢。他不想说,又提它做甚!
  “前面就快到了。”还好没走多远就看到一处景色。隐隐约约,映得周围一团翠绿,远看着实令人称奇。
  走到近处仔细一瞧,山峰玲珑剔透,峭壁悬崖,镶嵌若装饰,颜色如彩画。
  宋祁璟心喜于穆水涵的惊讶,忍不住有些得意,直笑得合不扰嘴。
  “你是如何找到这个地方的?”当初跟莫天啻来这里只记得阴影幢幢,光线昏暗,看不清周围景物,却不曾想竟有如此美景。
  “偶然发现的,当时越往这边走越觉与别处不同,谁成想让我发现这么个妙处!”
  “你也不怕有野兽出现。”
  “你忘了我有血玑子吗?”说着,沿着一条清澈见底的河边坐下,“想不想听些曲儿?”
  穆水涵也挨在他身边坐下来,“你会唱曲儿?”
  “我虽不会唱曲儿,但你若想听,我也不怕丢丑。”
  “那你说的曲儿是什么?”
  宋祁璟调皮地笑笑,如变戏法一样自身上摸出一管小巧玲珑的玉箫,在穆水涵惊讶的目光下吹起来。立刻地,山林中飘荡着如流云逐水般美妙韵律。
  “没想到你还会吹箫。”一曲毕,穆水涵不禁赞美道。
  “只要你喜欢就好。”
  话语中的爱慕即使时时小心克制也多多少少流露出来,穆水涵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不想将两人之间的关系复杂,也不该怀疑,宋祁璟是他在这里唯一可以轻松相处的人。
  宋祁璟除了心酸苦涩还是心酸苦涩,原来自己也不过平凡人,遇着心仪之人仍是不可避免地想要亲近讨好。
  “祁璟,这些日子多亏有你。”
  “这是为兄应该的。”因为其它的他也没什么可帮得上。
  “有朝一日等愚弟安定下来再好好跟祁璟兄喝上一场。”穆水涵突然豪爽笑道。
  “你不怕喝醉了?”宋祁璟顺着他的话调侃,把刚才的烦恼都抛到一边去。
  一句话说得他顿时面红,想起前次不胜酒力,醉后丑态百出,还是宋祁璟送他回的房。
  “只要大哥不嫌弃小弟,到时还要有劳了。”
  “好,一言为定!”宋祁璟也爽朗答应。
  二人说说笑笑,也不觉过了多少时间,只当还早。
  “二位好兴致啊,怎不叫上莫某呢?”莫天啻不知何时出现,惊了穆水涵一跳。
  笑容满面地走向他们,眼中却阴沈异常。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宋祁璟首先站起,不着痕迹地将穆水涵掩在身后,莫天啻脸上顿时一沉,笑容隐去。
  “看来二位好像不怎么欢迎我来。”
  “岂敢,只是想莫宫主事务繁忙不便打扰。”
  莫天啻又换上笑脸,“原来是这样,那倒是我错怪二位了。”视线却牢牢盯着他身后默不做声的穆水涵。
  宋祁璟极不喜欢莫天啻看穆水涵的那种眼神,好像要吃人一样,翻脸比翻书还快,如此阴阳怪气的人还是远离些的好。
  “宋公子来我这栖魂山没多久就找到这么一个好地方,我在这里呆了几十年都不知道呢。”将视线收回,看向面前防意甚强的宋祁璟。
  见对方只是点了个头,也不在乎,“我这些时日事务的确忙了些,有劳宋公子替我照顾穆公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
  “我与水涵本是兄弟,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哦?”莫天啻意味深长地瞄了一眼微微皱起眉头的穆水涵,“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还是兄弟?”
  未等回答,又说道:“莫非是故意隐瞒?”见穆水涵终于要开口说些什么,接道:“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的理由吧?”
  宋祁璟对于莫天啻的话非常不悦,但还是忍着没说什么。
  绕过他,来到穆水涵身边,恶意轻挑地抬起精致小巧的下巴,“啧,啧,啧,真是娇艳如花的一张脸啊,连我手下里最会狐媚子手段的朱姬都比下去了。”像鉴赏什么货物般品头论足,在宋祁璟因怒气而要冲上来之前又续道:“难怪会让人心生邪念是不是?”
  “放手!”穆水涵羞愤恼怒地打掉莫天啻的手,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更添风情。
  莫天啻不以为意,只是看着突然浑身一震,本来打算上前阻止他,现在却恐慌不已的男人。
  嘲弄地嗤笑着,将打算要远离他的穆水涵又抓回来,紧紧楼住,狠狠吻上那欲骂不休的红嫩双唇。
  穆水涵惊得愣住,感觉到湿滑的舌头伸进嘴里,便伸手就要掌掴眼前含着恶意嘲弄的男人,还未达到目的就被用力握住,手腕顿时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差点掉下眼泪来。
  莫天啻毫不怜惜地将纤细的胳膊拧到背后,凶狠地几乎折断,穆水涵禁受不住,冷汗终于涔涔而下。
  宋祁璟一瞬间红了眼,顾不得其它,劈头盖脸地就朝莫天啻打下去,莫天啻一直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早有准备地腾出一只手来挡了回去。
  关心则乱,虽然宋祁璟的功夫不弱,但是一看到穆水涵被人轻薄欺负,失了理智,打得毫无章法,不仅没伤到莫天啻分毫,反而挨了对方一掌。
  倒在地上的宋祁璟,还没来及喘口气,就看到他变本加厉地将一只手也伸进了穆水涵的衣领内。
  穆水涵气急攻心,又挣不开,一咬牙关,顿时一阵血腥味自嘴里散开来。
  莫天啻放开他,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得他眼前一黑,脸歪向一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宋祁璟从地上一跃而起,再次攻向莫天啻,招招凌厉,步步紧逼,全然不似刚才般有条理。
  用一只手再也无法抵挡,莫天啻只好放开穆水涵,专心应付。
  “你这个混蛋!”宋祁璟边打口中边骂。
  “我混蛋?”莫天啻讽刺笑道:“明明有着和我一样的想法,却还要装做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又高明到哪里去。”
  被说中隐藏在最深处的心事,不可告人的欲望摊在光亮下,再也无处可藏,宋祁璟手上不禁一晃。
  “大哥!”穆水涵担心地大叫。
  险险躲过一掌,宋祁璟停下攻击,本就无意与他打的莫天啻也不再紧逼。
  背对着穆水涵,宋祁璟不敢直视他,怕看见他脸上嫌恶的表情。
  “大哥,不要打了。”穆水涵劝他。
  “哼,你还以为他是什么冰清玉洁的贞妇不成,不过是早就被我的手下玩过剩下的烂货!”莫天啻恶狠狠盯着穆水涵关心的眼神。
  “莫天啻,你不要欺人太甚!”穆水涵忍不住怒吼。
  宋祁璟猛然转身看向他,眼中充满痛苦,心情复杂,却无言问出口。他早就知道他有难言之隐,却没想到是这样,什么狙日宫的客人,分明就是被强留下来的!
  他受过这等苦楚,莫怪不肯说了,又如何说得出口?宋祁璟的心有如刀割般难受。
  穆水涵完全不知道宋祁璟误会了自己,只一味担心莫天啻会不会伤害他,想尽快离开。
  看出他的想法,莫天啻哪会那么容易就放过他,“不过,穆公子还真是不简直啊,不仅勾引了我的手下,连太子也给勾来了。”
  本不欲理会他的胡言乱语,但听到他说“太子”时,仍是顿了一下。
  回到居处,宋祁璟小心翼翼审视着他的脸色,不知方才莫天啻的话他信了多少,想开口解释,又怕遭到拒绝,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穆水涵也看出他的焦躁,便唤傅雪凝取来伤药,才幽幽开了口:“大哥还是离开栖魂山吧……”
  宋祁璟一下子如坠冰窟,从头冷到脚,浑身直颤抖,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点声音:“你这是在赶我走吗?”
  见他不言语,只是一脸为难看着自己,复又问道:“是不是因为莫天啻那些话?”
  穆水涵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能让他明白自己所担心的,莫天啻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今天的冲突只是一个开端,他早该预料到的,却舍不得那一片发自肺腑的关怀,他是喜欢宋祁璟的,但仅止于朋友兄弟之情,所以不想看到他受连累。
  宋祁璟的感情,像穆水涵这般玲珑剔透心的人多少还是有些感觉的,只是对方没有说出口,自然还可以装做不知道,偏巧莫天啻却将这层纱捅破,再面对时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
  “我不走。”宋祁璟伤心过后,气他的冷情疏离,但又没有立场,因为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自己一开始不是还打算瞒他一辈子吗?现在借着别人的口道出多年的情意,至少他以后都不用再压抑自己。
  “大哥……”
  “你不用劝我,我是不会走的。”宋祁璟孩子气地将头一别,眼圈都有些红。
  穆水涵莫可奈何,还要再说,傅雪凝走了进来,怀里抱着狡若,瞅了瞅一旁的宋祁璟,细声道:“公子,莫宫主有请。”
  听到“莫宫主”三个字,还在生闷气的宋祁璟猛地回头:“他叫水涵做什么!”
  傅雪凝摇了摇头,珠钗簌簌作响:“不知道。”
  穆水涵遭莫天啻轻薄欺负的画面蓦然在脑中回现,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他去,考虑了下,对她回道:“你就说水涵不舒服,不能去。”
  傅雪凝用眼神询问着未作答的穆水涵,看到他微微点了点头,才转身去了。
  经这么一打断,两人都不再提刚才的话,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可莫天啻却对穆水涵的这次拒绝玩味地笑了,他眼中闪着幽蓝的光,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从未想过穆水涵会给自己带来如此巨大的享受,他真是欲罢不能了,百年来,他又找到了这种久为的感觉,而且还是从同一个人身上!
  “主人,要不要我再去请?”朱姬时刻注意着莫天啻的表情变化,虽然基本上看不出什么,但她跟在身边从来小心惯了,即使不能全猜中,也能猜个六七成。
  “不用了。”他不在意地道,慵懒的样子像打瞌睡的猎豹,俊美奢华的气质不经意间外泄。
  朱姬对这个主人是既爱又惧,胆战心惊之余又不由自主受他迷惑,就像现在这时。
  “主人,那您的记忆……”
  莫天啻斜了她一眼,朱姬立刻住了口,想起以前吃的亏,头脑顿时清醒了不少,暗怪自己多嘴,不知又要受到什么责罚。
  不料莫天啻却心情很好似的,居然回答了她的问题:“哼!那个老东西在封印我时妄想将我的记忆也一并抹去!虽然耽误了些时日,不过现在我已经完全想起来了。”
  “恭喜主人。”朱姬连忙讨好道。
  “既然该想的都想起来了,那么计划就得按原来的继续进行才是,怎么能让到齐的主角们等太久呢,你说是不是,朱姬?”
  话语中的恶意让不敢抬头的朱姬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冷汗涔涔而下。
  莫天啻满意地笑了,将一切捏在掌中玩弄的感觉实是太有趣了,他都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了。
  正准备休息的穆水涵突然感到一阵气闷,心头像被针扎了一下。
  一旁的傅雪凝服侍他躺下,正要做些针线活打发时间,发现他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没事,你忙去吧,不用照顾我了。”按下那股不安,他笑着解释。
  傅雪凝犹豫了半晌,才道:“公子别怪我多嘴,那个宋公子虽然是出于一片好意,处处护着公子,但这里究竟是别人的地方,他这样恐会给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穆水涵当她还在意宋祁璟不让他理会莫天啻邀请的事,虽然她跟在自己身边侍候,但毕竟是莫天啻派过来的,也算是他的手下,主从之分还是有的。
  “你说的有理,我会跟祁璟大哥好好谈谈的。”
  傅雪凝听他这样说,心里却有自己的计较,她不并像穆水涵想的那样是因为什么“主从之分”,她只是觉得有宋祁璟在旁,比以前更要小心翼翼,报仇的事也不能实施,总是个绊累,要想法将他赶走才是。
  穆水涵翻了个身,面向床里,傅雪凝盯着他的背看了好一会儿,默不作声地将门掩上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本来只是想小憩一会的穆水涵却昏昏沉沉睡到掌灯时分。他做了一个梦,梦中的情节很模糊,只记得自己很悲伤。直到傅雪凝将饭菜端来,才将他叫醒。
  即使睡了这许久,起来却头痛乏力,也无甚食欲,想让她撤去,又怕她担心,只能敷衍地吃了几口。
  平常这个时辰,宋祁璟都会过来陪他说说话,可是今天却没有过来,兴许是白天的事让他觉着难堪,不愿自找尴尬。
  坚持着看了会书,眼前却模糊一片,半天没有翻动一页,实在熬不住了,便早早歇下。
  傅雪凝点了熏香,淡淡的轻烟浸润着明月清辉,床帏纱帐暖,轩窗玉树移,荷风送阶来。
  睡至半夜,穆水涵忽觉身体躁热难耐,刚要将衾被掀开,一股沁凉绵软覆上来,朦胧间抱住那不断蠕动之物,觉着舒爽不少,可仍嫌不够,又不知如何是好,过了半晌,那东西再次动起来,皮肤接触到空气时,他挣扎着想要醒来,一个湿滑之物窜进口中,他用舌推拒着,又感到有什么攫住了他最热的地方,惊喘一声,双手猛然使力一推,短暂的自由后是更紧缠的束缚,被迫屈服于下,本来就热的身体已经像燃烧起来,激得他喊叫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平静下来,便失去了意识。
  玉蟾悬空,薄云浮掠,似有似无的暗香,缭绕而去。
  而住在穆水涵东侧,只隔着一池荷花的宋祁璟此时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夏夜虫鸣,益发扰得他无法入眠,索性起身,对着一轮玉盘发起了呆,长吁短叹,直至天明。
  宋祁璟憋了一晚,终究还是憋不住,天刚蒙蒙亮就想去找穆水涵,琢磨着他向来浅眠,现在去恐扰了他,耐着性子又等了会儿,等到金乌升起,腾彩四照,便急匆匆往外走。
  来到穆水涵的居处,整了整衣衫,抬手叩门,没人应,颇感奇怪,难道还睡着?
  再叩,还是没应,便直接推门而入,一边走一边扬声喊道:“没想到你也会睡赖觉,这回可让我抓着了!”
  绕过前厅来到睡房,一扇绘着四季景的屏风映入眼中,“等会儿让雪凝姑娘来了,即使嘴上不说,心里也是要笑你的。”穿过屏风,来到榻前,伸手一撩账帏,“你若是求我,我就不告诉她……”
  声音猛然顿住,笑容也僵在脸上,看起来甚是滑稽。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穆水涵的确还在睡着,怀里拥着傅雪凝!两人均是衣衫不整,甚至半裸,一眼便明白昨夜发生了什么。
  宋祁璟痛心疾首,怒目圆睁,想一把将那碍眼的女人掀下床去,又想掐死让他想了一整夜的人儿。
  被刺目的光线吵醒的傅雪凝迷蒙着睁开双眼,当看清眼前的宋祁璟时,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发现身旁的穆水涵,惊地一下子坐起,由于动作过猛,扯动了仍在沉睡的人也无暇顾忌。
  “啊——”等明白过来现在的情况时,她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
  穆水涵彻底清醒,既吃惊又迷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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