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红楼]皇子有礼-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而康熙则沉默不语地看着这一切,直到小六喉咙内咯咯做声,流着眼泪,缓缓睁开了眼眸,迷迷糊糊地喊了声,“四哥?我好热”,才往前跨了几步,也顾不得满人不抱儿子的规矩,将小六稳稳地抱在怀里,不住地上下检查着,并喝着,“九功,快快将太医都召了来看看。”
脸皮子全狠狠蹭在地上的道士,啐了口,“这是活过来了,还看什么看?凡间的大夫都是治病不救命的。切记十三岁前,切不可入住宫内,亥时之后不可长留在宫内,万万切记。”
康熙猛地一回头,犀利的目光直射向,这还兀自喋喋不休地吵嚷着的道人,对着兵丁们挥了挥手,然后才将小六交给了喜不自禁的胤禛。瞧着胤禛小心翼翼地搂紧有些瘫软的小六后,才慢慢踱步到道士眼前,蹲下身,自上而下地盯视住他,拿腰间系着的宫涤子甩上了道士的胸口,淡淡地问道,“你求什么?这也是你的本事?”
道士眨了眨眼,忽然间哈哈大笑,虽然一身狼狈,但脸上却是十分地自得,竟然轻啸一声,清朗地回道,“渡尽一切需渡的浊浊红尘,挥尽一切需散的弥弥雾霾。”随后往后挪了挪身子,甩着衣袖远去。那背影远远瞧去竟然真像是世外仙人,飘然欲飞。
人已经离开数十丈,仍有十分清晰的声音传来,“那一丸药的配方就是当季各式活木的木精汁,最最重要的就是刚才那人落的二钱无艮泪,缺了这,就没有任何效用。三月服用一颗便无任何大碍。老道人已经违背了上仙的意愿了,这就回去封山闭门思过。”
☆、第4章 病已是膏肓
站在荣府正门前的贾母,精神恍惚地看着四阿哥一脸的不舍却又无奈,只对着眼前的人絮絮而语。而后头还规矩地站立着只侍奉于六阿哥的奴才们,零零总总也有数十人,数辆马车上沉甸甸地压着的全是八宝金丝楠木储物盒的大家伙。这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场华丽异常却又十分模糊的梦境,让贾母心生怖意,又满怀期盼。
梁九功敲门过了好半响,大门旁侧的小门,才堪堪地打开条缝儿,一位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丁,一边用手掌扇着热酒风,眼缝儿都没有打开,那京腔味儿,气势十足地张嘴就来,骂骂咧咧地呵斥着,“也不瞅瞅上头挂着的门匾儿,这门是哪个他大爷的敢与爷掉腰子嘞?”
梁九功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什么都不说,马鞭子瞬间就往那张油汪汪的脸子上,狠狠抽了过去,然后对着两位小爷跪了下来。这管事的立马双手护住了脸,野猪一般哀嚎着,连滚带爬地往里头钻回去,还嘴里不干不净地嚷嚷着,“小杂种,没娘搂的东西,你有种就站那儿别动,等我来”,说完砰地一声巨响关上了门。
这声响声惊动了胤禛,也唬得贾母对着两位爷跪了下来。本就拉着六弟双手低声在吩咐些什么的胤禛,顺势将他往怀里搂了搂,面色冷然,“这奴才有意思,刚照面,就在爷面前称爷?没娘搂,嗯?”眼眸一利,冰冷地射向贾母,但随后又闭了闭眼,慢悠悠地说道,“云真玛嬷的跪礼,我们当不起,快快起来吧,这也怪不得你,原是男人该做的事,妇道人家管理好后宅便可。只是万万不能任其仗着主人的脸面,嚣张跋扈地丢份到皇城根来辱骂天潢贵胄,此人拘起来吧,只这么一条就够他到刑部大堂滚两圈了。”
贾母颤巍巍地也不敢起身,这六皇子还未进门,全家就背负上了蔑视皇族,这今后的日子可如何是好,但凡稍微有点眼界的也不至于如此。
胤祚顺势亲昵地腻歪在四哥身上,脸色红润,没有了之前带着死气的可怕模样。额间的那颗不细看就无法察觉的红痣,在晃头间,正灼灼地闪耀着红艳艳的光华,配上一身由金丝勾边,犹如绚丽云霞的云锦缎子,腰间系着黄带子,中间缀着一颗华贵异常的东珠,就似那雪团娃娃,贵气天成中带着还未曾长开的瞩目气质。
胤禛不再言语,只抖动了下手指,解了六弟那象征着身份地位的黄色腰带,也解了自个儿的。梁九功立马机灵地抢在前头,接过两条黄带,捧上了早就备好的两条镶嵌有四块羊脂玉璧的深青色袍带。又麻利地搀扶起了贾母,与她一道站在大门最前端。
大门猛地打开,头一位钻出来的便是琏二爷,只见他带着一脸的张狂,刚想大声呵斥闹事之人,猛地抬眼瞧见站在面前的是贾母后。脸上冒汗地喝退了,吃酒吃的面红耳赤,衣衫凌乱,抄着家伙,一蜂窝子,准备大干一场的家丁们。
又看了眼贾母身后的那阵仗,眼眸一亮,贪婪之色一闪而过,一边作揖一边连连告饶道,“那周瑞忒混账,酒吃多了,连老祖宗都不认得了,快快绑了来”,又躬着身子欲要引老太太进门,随后又问道:“老太太,这是?”话刚落,眼珠子就黏上了那整排溜压的马车们嘎吱作响,只有皇亲国戚才能享用的金丝楠木盒子。
贾母一拄拐,摇头无力叹气,这只看物不看人的捞钱货,祖上的脸面算是丢尽了,“都跪我院子里去,包括你,青天白日地领头酗酒作乐,疏于管教的下人们也都乐的个自在,哎……”,对着两位小阿哥躬身侧站让他们先行。
胤禛抿嘴摇头,让贾母先行,随后才牵着小六的手往里头走去,皱着眉,感到那些跪着的奴才们并无规矩的视线,冷脸看去,却见着位像是府里的小爷,正红着眼周的皮肤,腆着脸,微张的口中有酒涎下淌着,浑浊的眼中,满是利欲*。
眼眸利了利,看在还想让六弟活的好好的份上,拼命压抑住想将六弟带走的想法,只将他密密实实地护在怀里,推着往前走。只想着皇阿玛站在熠熠生辉的金色琉璃瓦下,撑住一院红墙时,对着似懂非懂的六弟庭训的话语,‘虚名无益,有实则名,克己守礼,力行之要道也。生死之线既已踏过,只当远房亲戚家的去寄住数年,开阔胸怀,悉心体会民生。半日在宫外,半日在宫内,皇祖母的每日昏醒不可缺漏。’
胤禛也没有入正房,更不想看到这起子跪下地上等候发落的人,只紧握着六弟手,扫视了眼,躬身而立的梁九功,问了句,“府里如此行事,该当如何?”
梁九功沉了沉声音,粗着嗓音,打千回道,“禀四阿哥,事出突然,六阿哥的无恙才是大事,可选一处安宁院落,不许生人进出,最其余的只能慢慢来了。至于这些人,且让六阿哥带来的嬷嬷们去处理吧,这七年也就看她们护幼主的态度了。”
胤禛沉吟片刻,对着贾母问道:“不知云真玛嬷觉得如何?”由宫女扶着的贾母,心里不安地跳了几跳,这处理二字可有说法,到底是训导还是将人都撵出去?但也恭敬地回答道,“但凭吩咐”。
梁九功上前对着贾母打了个千,贾母侧身礼让,不敢受。梁九功只笑了笑,凑近贾母跟前,悄声说了句,“我等俱是天子脚下的奴才,史太君不必如此。您府里的难处,大家都懂,六阿哥过府,那些精奇嬷嬷会替您做好这些,不伤更本,只让您安枕无忧的。”
贾母听闻后,满脸感激,涨红着脸,欲要下拜行礼,被梁九功一把拉住,认真说道,“您顾着自个儿些便可,奴才们会替您做好一切。只是阿哥的身份不可张扬,不能让人看出纰漏,切记切记。”
这时垂花门外传来一阵声响,尚还站在院落里的胤禛听着几句便让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来报说是贾政嫡长孙贾兰,次孙贾宝玉下学归来,院子是他们住的。瞧了眼六弟,又思索了番,让人带进来。
贾兰行完礼后,只微微下垂着目光,直视着前方一丈,恭敬地垂手而立,静等吩咐。而宝玉则十分诧异地看了眼,地上跪着的琏兄弟,乖觉地没有混来,只对着贾母作了个揖,唤了声老祖宗。在老祖宗的介绍下,抬头愣住,目光直直地落在那两位小孩身上。
胤禛细细看了几眼斯文严谨的贾兰,眉目含情的贾宝玉,淡淡地点了点头,刚转首想对贾母说话,却被一声过于响亮的声音惊到。只见宝玉快走几步,已十分靠近六弟身侧,如纨绔子弟般,一脸讨好地说着,“这位小妹妹如此稚龄,长相竟如天人般不可多见,回头我便引荐林妹妹与你见上一见。刚新制好了些胭脂,瞧着你的模样,白兰的最适合了,都是最好的采了来制的,回头就送过来。你可是会像林妹妹,宝钗姐姐那般住府里头?若是如此,最好不过了。”说着还要去握六弟的手。
胤禛忙将小六往怀里一搂,抚了抚因对方孟浪的行为,嘴里想说话,却有些被唬住的六弟后背,将他的辫子正了正,低喝道,“没瞧见穿的是男装?什么姊姊妹妹的,昏头了?”说完一双黑沉的眸子如刀刃一般射在贾母的脸上,嘴唇抿了又抿,拳头握了又握,不住地吸气吐气。若不是有皇阿玛早就敲了边鼓,胤禛自站在府外起,就十分恼火地想发泄一通,但看了看六弟那一双清澈且孺幕的眼神时,是忍了又忍。
母妃,雅致温婉与皇阿玛的感情甚笃,且份位最高。在众多皇子中,只与二哥一道是由皇阿玛躬亲抚育,自是傲骨铮铮,聪慧伶俐,眼界宽阔,也从未曾有过不顺心,不如意的事。能如此的憋着气而不发,已是万难了,现如今还有这么个不着调的东西凑到眼前,胤禛十分想一脚踹将过去。
不待贾母来处理,就一把拉住小六的手,看了眼侍立在两侧的奶嬷嬷与精奇嬷嬷们,拔腿就往里间走去,不愿再看到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而宝玉也愣怔在原地,傻乎乎地一个劲地问着,‘男子会长的如此眉目动人,玉色瑗姿,气息清新扑面吗?’
贾母恼怒地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先是指着跪地的琏哥儿,骂了一通,“混账,冤孽,没心没肺的王八羔子,只识得几个油锅子里的钱与那些个脏的臭的女人,全是沾染不得的,通通都狗皮膏药似地沾染上!”对几位嬷嬷说道:“人你们带走吧,如何处置不必与我来说。”
又看向宝玉,老泪纵横地骂道,“痴儿,傻儿,整日介地厮混女帷,见着好瞧的就要拉一把手,厮磨一番。这些年都在教养你要振兴家族,好好学学圣人之道,都学狗肚子里去了?制胭脂,讨好姐姐妹妹,浑天胡地,回头我就让你开间胭脂铺去!你可称心了?”
宝玉脸上一喜,就怕老祖宗会后悔一般,赶紧作揖行礼,嘴里不住地道谢着,“不需的胭脂铺,我只要有方旁的什么都不种,只种满各色花草的园子,有间制胭脂的凉快屋子就行了。”
“你好,你好,很好,你…。”贾母话还未曾说完,就两眼一番,活活地被气昏厥了过去。梁九功让府里的人赶紧找大夫来,让小宫女们也帮衬着些,并不住地摇头,这样的府邸比调查的结果还糟糕,真真百闻不如一见。若不是为了六阿哥能活下来,想必皇上也是舍不得的罢。
☆、第5章 痴人与阴私
气恼的胤禛与六弟对视着了会后,嘴角才软和了下来,抚了抚他的面颊,叹息着,“六弟,四哥不在身边,且要照顾好自个儿,你一直都不曾被教导过男女大防,那说你像女子的都不是好话,下次可不能如此反应,直接让嬷嬷拿下,懂了么?”
小六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沉默了好半响,糯糯地问了句,“四哥,你也是因为这个才护着我的吗?”
正在环顾屋内摆设的胤禛猛地咳嗽了下,眼眸瞪的溜圆,怒斥了句,“浑说,四哥从不曾有过想轻薄你的念头。”
小六缩了缩肩膀,怕又说错话惹四哥不高兴,但还是好奇地问了句,“四哥,轻薄是何意?”
胤禛的目光左右摇摆,犹豫了好一阵才挤出句,“除了四哥、长辈,其他人对你凡是有了亲昵的行为,都是轻薄。”过了好一会看着六弟依旧茫然的神色,暴躁地补充了句,“就是你全身上下都不能让人随意碰触,除了四哥,其他人都不行。”
小六这才恍然大悟道:“难怪四哥从不许嬷嬷来替小祚儿洗浴,也不喜太子哥哥抱我,更不喜他人靠近我,可是这个理?他们都是轻薄祚儿的吗?”
胤禛再度咳嗽出声,无力地摆摆手,“你大了自然懂了,就此打住吧。”语气顿了顿,忽然变得十分严厉,“先前瞧见那孟浪的,穿着竟然如此地无视礼法,上面若描个龙蟒,爷我都要看成是你了,一家子却习以为常。”又手指微弹,指了指摆设,“且这些个物件确是样样精致,富丽堂皇的,一路行来的所见所闻,都快要当这里是神仙居所了。”
“四哥,大户人家是不是都这样的?”听着六弟十分困惑的询问,胤禛再度摇了摇头,“我看过百官俸禄,虽不知价钱几何,但肯定是花了让人咋舌的银钱,且样貌十分崭新,不是新建就是翻新的。对比宫里的,你要懂得皇阿玛的苦心。”
小六受教地点了点头,“我晓得的,那些个好看是好看,但这里人不好,不喜欢。若是我们也这般无章法,不会约束身边的人,皇阿玛早就将我们踢出宫门外,随我们自生自灭了吧?”
还未待胤禛接着说下去,就听到侧屋内花盆坠地的巨大声响,及一声细细的惊呼和闷响。吩咐六弟不要动,快步走了进去,一把掀开布帘,目光一扫,眼眸犀利地定在四面床的碧纱橱后,那隐隐绰绰,纤细的人影。
低头思索了一番后,绕过连排的隔扇门,率先入目的便是位有些面善的佳人,只见她一头乌发上,钗环已全解,有些凌乱的衣衫外,粗粗地披着件素色披风。半软着娇躯,低垂着头,无力地倚靠在青衣丫鬟身子上,就似听见自己脚步后,挣扎着刚从床榻上起来一般。地上则跌坐着另一位年岁小些的丫鬟,散落一地的碎瓷片,一团狼藉的小型盆景。
只扫过一瞬,便自知已失礼的胤禛,立马转身,背对向这位女眷,但也眉宇皱成了结,想着这里必是闺阁,但云真玛嬷引自己过来是作甚的?且不说已吩咐过,要散尽女眷,不许前来叨扰,外间那四面床的摆设与被衾,明摆着是男子睡的,而只隔了这么个能瞧见人影的木扇门,却是芳龄正茂的女子闺阁,这叫什么事?
面色冷了冷,背着手握上了辫子,一边捋着上面结有玉珠的蓝色宫涤,一字一顿地说着,“这位姑娘,想必是听清了爷和六弟说的话了吧,爷的身份,你也晓得了?这当口,爷就不追究,为何已吩咐女眷全然避开,你却还在这儿了。只奉劝一句,听见了也就当没听见,”
说罢就往外绕去,一声惊呼,唤住了胤禛的脚步,“姑娘,姑娘,你怎么了?可别吓我啊,雪雁,愣着作甚,快快去找大夫来。”只得侧身往后瞧了瞧,只见,神色间带着惊慌的女子,已经闭上了眼,倒在丫鬟身上,唬白了的脸上,泪光点点,气喘的十分急促。目光顿了顿,之前只粗粗一扫而过,已觉面善,思疑间,那品貌脱俗清丽,却也有几分像小六。
内心微颤,不由觉得此女子已有几分能入眼,抿了抿嘴,思量一番,叹口气,嘴里说着,“罢了罢了,宫里的太医也跟来了,这会子应该赶到了,看在六弟的份上,让他来瞧瞧,唯有一点,我等身份之事勿要张扬。”
紫鹃将姑娘扶上床,盖上被子,赶紧下跪,叩头谢恩道,“奴婢不曾有福份见那皇宫内的大人,也不知该如何称呼您,只道,能救我们姑娘的就是活菩萨,若是您不嫌弃,必定供上您的长生位,香火不断。”说完三跪九叩,声音嘭嘭作响,没一会额前便红肿了起来。
胤禛垂眸低看了眼,忠心耿耿且知感恩的奴婢,点了点头,“我六弟在这儿,多照应着些,别让那些腌臜之人辱没了他,就算是对我的报恩了。”说完大跨步地离去,瞧着倚立在窗户沿上,透过窗户正往外瞧的六弟。
抿了抿嘴,站在门口处,掀开帘子一角,沉声吩咐了声,“让魏老头过来,要快。”便又闪身进去,将小六抱下窗塌,抚了抚他的脸颊,点了点那抹胭脂色,低声说了句,“瞧着天色,只一会儿,便要走了。四哥不在身边,真真不能再顽皮了,早膳一定要记得吃,别弄的身子不舒服,做事也别急慌慌的。还有晚上若是睡不着,便招嬷嬷来哄你入睡,住所的事,你瞧着喜欢便可,四哥会来善后的,懂么?”
“嗯,四哥,只要你们没不要我,小祚儿很乖的。”小六歪了歪脑袋,眼珠子咕噜儿转着,咧嘴一笑,又补充了句,“前儿个,四哥答应我的珠串儿,说今天会给的。”
“你到我这讨去的那些珠串儿还不嫌多么?看上眼的净是些好东西,可碰上了你这么个小东西,四哥我啊,也没辙了。好么,今儿个,我都让人收拾了来了,满四大盒。不过这串皇阿玛赏赐的一百零八颗佛前沉香,给你也成,老规矩,你需唤我一声爷,然后亲一口。”
小六一听有门儿,赶紧扑进四哥的怀里,扭着身子,撒着娇,软糯糯地唤着,“爷,我的爷,我的好爷,给我吧。”胤禛自袖袋内刚取出一截纹路典雅,且气味也是十分地含蓄,时有时无,时远时近地飘忽着,但立马又收了回去,唬着脸问,“还有呢?”
小六眼珠子转了转,一脸央求道,“四哥,我都喊了,就给我罢,再说小时候还好说,如今我都开始要独自生活了,你还叫我亲,那都是小孩子的举动了。”
“那不给了,你之前得的那些个,够你瞧了。”胤禛说完侧过了脸,不再看向六弟,只心中笃定,六弟肯定会讨饶,这一幕回回都来一次,回回都能得逞。果不其然,小六眨巴了下眼睛,搂住四哥的脖子,对准了脸颊,吧唧一口亲了上去,眼眸中虽然带着羞涩,手中却往四哥的袖子内掏去。
胤禛也没说什么,任他翻找着,找到了后喜不自禁地把玩着,不住地抚摸着已带着自己体温,又有油性子,触手沉甸腻滑,且香味飘渺的珠串。自己的另一只手则抚上了小六低垂着头时,帽子上那乱晃动着的宫涤,将它们细心地梳理了下。
嗅了嗅小六身上打小就有的,若隐若现的清淡味道,低低说了句,“这玩意的香味竟还不如你身上的好闻,你少玩些,下次我备条色彩明媚的珊瑚珠串如何?亲自打磨。”
小六只来得及十分兴奋地点了点头,未待撒娇,魏太医已赶到门帘外,请示道,“不知主子唤我来,可是身体不适?”
胤禛扶了扶六弟的肩膀,依旧半搂着他,并正了正他的帽子,冷声道,“进来吧,到了此地便不必拘礼,你且去内室,好好地去瞧瞧。我瞧着似有不足之症,若是需要调养的,你便利落地开了方子,六弟这儿,自有人来调配。”
魏太医低垂着目光,躬着身子小步地走了进来,又倒退着往侧房走去,行了一段后才正了正身子,转过碧纱橱,往里瞧人去了。一看那女子的样貌,魏太医心中有数地点了点头,想必是这女子的样貌与六阿哥有几分相像,让四阿哥心中有了怜意。便更是认真地号脉,查看神色及往日里的其他大夫留下的药方,及药丸子。
胤禛招来其中四位贴身服侍的精奇嬷嬷们,站在正堂门外,压低声音,开始点点滴滴地嘱咐着,照顾六弟时需注意的事项,及他的所有喜好,习惯,及如何管束才会听劝,甚至还教了几招十分行之有效的,能让六弟立马服帖下来的言辞。
梁九功听了都啧啧称赞,“我的小主子,全宫里,就只您对小六主子最真心实意了。”胤禛脸色瞬间冰冷的仿若冻住一般,没有避忌地说了句,“他出宫来也好,宫里的腌臜事情太多,我不想再看到他被那些猪油蒙了心的奴才、主子们,再用什么魇镇之术给害了。”
这儿话刚一落下,先前去瞧病的魏太医却连滚带爬,满头冷汗地滚到胤禛的脚跟前,不住地磕头请罪道,“奴才有罪,奴才有罪…”
本就心情十分糟糕的胤禛,很是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这是怎么个说法?是难以医治,还是你医术不够?直说,我这儿还要赶回宫去。”
魏太医这才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禀告道,“姑娘吃的人参养荣丸大有问题,容奴才先从姑娘的病症说起。”
刚听了一句的胤禛,皱了皱眉,打断道,“这些皆不必与我来说,你的医术与医品自是信的过的,只管直截了当地说。”
“喳,禀主子,人生养荣丸里头的药材配比与制作手法俱是好的,人参那味,还特意加大了用量。但若是用在里头那位姑娘身上,就是不好了。虚不受补的身子,正常分量都且少吃为妙,何况是加大分量的?那只会是要命而不是治病,再过个几年,怕是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去了。奴才还查了史太君另外送来,原是自个儿食用的,用量为正常。这句我本不欲多说,但姑娘可怜见的,望主子宽厚,允她不必吃药,只需每日服用二钱燕窝炖冰糖若干即可。”
“我知道了,下去罢,”胤禛眼眸冷了冷,对着梁九功说道,“这后宅阴私,竟是如此的厉害,看来无论在哪里,这些人都是如狼似虎,嘴脸可恶的。”又转身吩咐着四位精奇嬷嬷道,“六阿哥的一切,你们需谨慎再谨慎,否则,爷会替你们一家老小置薄棺的。还有府内所有的阴私都调查清楚报上来,随后等爷通知。”
所有人等立马跪下,磕头道:“主子请放心,小主子是我等的眼珠子,若有差池,别说主子来罚,我等也必定自戕以谢天恩,不敢求其他,只要能追随主子和小主子便是天大的恩典。先前那些嘴里不干不净,渎职吃酒的,已绑入后房柴院内,只喂些水,冻饿个三天三夜,出来后还不老实的,奴等再做计较。”
胤禛点了点头,回头抚了抚六弟的脸颊,抿了抿嘴,终是俯下嘴唇,亲了亲他的额间一点红上,停顿了许久,才不舍地说道,“四哥得回去了,还得向皇阿玛与皇太祖母回禀你的事,明儿四哥会在太和门那等你的,你不必急着来,饱饱地睡一响午再来。还有之前吩咐的那些事儿,可记牢了?”
小六晃动了下眼眸,自出宫一来就被耳提面命着的一堆需注意的事物,早就忘了个精光,但嘴里依旧乖巧地应声道,“嗯,知道了,四哥,明儿见。”
胤禛一瞧就晓得六弟这是一点也没听进去,好在都已吩咐了那些奴才了,一脸淡定地对着一位小太监说着,“云真玛嬷若是醒来问起,就说爷已回宫了,还请她对小六看顾着些。”说毕,便带着梁九功与四位小太监回宫上禀去了。
☆、第6章 住所已落定
挑选住处时,小六对于贾母提议的全都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身后的嬷嬷瞧了下小六爷的脸色,往前一步躬身说道:“小主子不住女子住过的屋,不住府里还当着差的主屋。”
贾母顿时愣住,正在左右为难之下,鸳鸯过来低语了几声,贾母对她摇摇头。这时也有嬷嬷过来与管事嬷嬷台吉低语了几声,台吉思忖了会,还是躬身对着六爷低语道:“刚绑入柴院的有位小哥的媳妇来问话了,本不需理会,但那小哥是捐的五品同知……”
小六手指动了动,台吉便吩咐将人带进来。只见一位穿着不俗,头上簪着符合五品官员夫人品级且年轻貌美的家眷率先徐徐走来,身后头则跟着位年轻小媳妇与女管事,小六没有抬头,只垂眸轻抚着缠绕在手掌心,刚从四哥那要来的佛前沉香珠串。
甩着帕子走来的王熙凤就这么拿眼瞧着站在贾母正前方的小孩,觉得十分诧异,极度讲究规矩的老祖宗就算再疼宝玉,也不许他乱了规矩,没了品格,遂眯了眯眼,细细看去,却被一位十分面生的嬷嬷挡住视线,正以十分不悦且冰冷的眼神紧盯着自己的面庞。心中一震,想起自家那冤家隔门说的话,及围了老祖宗院子的这些个人,只从奴才的品貌气度,油盐难进的样子,也可推测出几分这小孩的身份确实不简单。
难得地微垂着头,极为规矩地行了一礼,但行礼时也极力瞧着小孩的衣料子,正把玩着的沉香,及漏出手腕子的那一抹血珀缀盘龙绣,金芒流转、血色弥漫、气势磅礴。心中大惊也不敢再提什么,只拿眼偷瞧着老祖宗,望她能介绍一二,却只听贾母道:“你来正好,这是我一位故人托付着照顾的小爷,只一件让我十分为难,家中可还有没被女眷沾染过的屋子?”
王熙凤思忖了会,有些疑惑不解,有资格穿戴盘龙绣的不是紫禁城里的爷们,就是皇亲国戚,还会没地住?别是和侄媳妇可卿一般的身份,这可是个烫手山芋,最好不住府内,但老祖宗不会答应的。不住地拧着帕子,急急走动了几步,站定后猛一回头,眼角带俏说道:“老祖宗,我这还未曾恭喜您呢,今日二老爷办差时,宣进宫里接旨去了。说是明年的正月十五贵人娘娘省亲,老爷们已经议定了,从东边一带,借着东府里花园起,转至北边,一共丈量准了,三里半大,盖造个省亲别院。图样也传人画去了。那边虽无人员走动,颇为冷清了些,但房舍都是簇新的,或许可入住。”
小六这才微微抬眼瞧了眼这女眷,随口问着,“台吉,四哥是不是让我找个清净的地儿住?就这么着吧,这么一天折腾下来,爷烦了,今日的课业都还未曾做,明儿师傅要是问起来,那些个家伙可又要挨打了。”
台吉行了个蹲礼,刚要说喳,却觉得不适宜,抿了抿嘴,十分无措地点了点头。随后一行人皆由一顶小娇,由人抬着往府后方徐徐行去,唯有小六的轿子是府里最高规格的四人抬。贾母掀开帘子,看着一路过去时,那些府里的家奴们并无往日里那种随意取闹,颇为不端的行为,满意地点了点头,放下帘子,闭目养神。
落轿后,小六抚着台吉的手,站在空有外屋却无一摆设,除了砖瓦就是木雕,显得十分冷清的屋子,虽采光是极好的,但也不喜,抿嘴低头,心中十分想念,经由四哥布置过的住所。台吉瞧着这样的六阿哥,心里也是一酸,提议道,“小主子,台吉瞧着这里十分空旷,帷帐一围,中间搭几个帐篷,冬暖夏凉,应是十分舒适。前儿你还听师傅讲北巡,羡慕的紧,歪缠着下一次也要去,不如台吉先让您先体会体会,咱游牧民族的那份血脉中的传承?”
“好,台吉,搭的好,小爷有赏!”小六瞬间将所有的惆怅皆抛脑后,拍着手,命令道,“你们都听台吉的话,限你们一个时辰内全部办好,对了将我的那些事物,也通通照着阿哥所的布置来。”
另一位也是管事的石抹嬷嬷行完礼后,转脸瞪了眼台吉,摊摊袖子,无声地说了句,‘好好的屋子不住,掇攒着小主子住帐篷,回头要是有个好歹,看四阿哥怎么扒了你的皮。’台吉只眼放精光地抿嘴一笑,然后让小宫女们取来器具,麻利地布置出一小块地方,让小主子做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