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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皇子有礼-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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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的皮。’台吉只眼放精光地抿嘴一笑,然后让小宫女们取来器具,麻利地布置出一小块地方,让小主子做功课先。
而一直细细打量并思索着的王熙凤听完后,回身退走时,虽被老祖宗不满意地瞪了眼,办的事情算是没讨着巧,但也总算是旁敲侧击出此小孩的身份是满族,且贵不可言,具体是哪家王候府里的,还待慢慢考究。又想起来之前,姑妈王夫人的一番话语,心中有些不安,这小哥可不比黛玉,只孤身一人的,听着那番话语上头还有个十分疼爱幼弟的哥哥,若真是什么王府里只出来历练一番的,惹上此等事,将来怕是一干人等都脱不了干系。
晚上睡帐篷的小六,再次看了会书后,直到眼睛被灯烛晃的有些花了,才搁下。又转了转两边肩膀,晃了晃脖子,挥退来劝安枕的嬷嬷。走出帐篷,再次挥退前来照亮的小谙达们,身披夜幕,头顶静谧星空,耳闻虫鸣鸟啼。看着看着,本在暗夜中不时亮闪闪的眼眸,也随着星光的闪烁而眯起眼睛,就地躺下,双手掌在视线前,一挪一收,玩的起劲。
服侍的嬷嬷转身来到旁边的帐子,弯腰凑进正在清点着宫里头带出来的这些个物件的台吉耳旁,低语了几声。台吉眉头一皱,眸光锐利地瞧住这位来报的嬷嬷,但也什么都没说,仔细地锁上箱子,将账册收好归置入柜内,也锁了,这才举着灯笼去六阿哥那。
但这么一照之后,唬得脸色发白,速速放下手里灯笼,惊呼道,“唉哟我的小祖宗,怎么就这样躺地上去了,夜凉风大,还有露水,仔细明儿主子一心疼,奴才们不光要挨训,还要挨板子了。”转首又骂道,“你们这些贴身伺候的家伙都哪躲懒去了?也不为小主子留盏亮光,平日里是怎么教你们的?别以为主子不在你们就不会有事,这儿自会有人天天上报。”
小六无奈地推开台吉摸索完浑身上下,让人取了件披风,欲裹上来的手臂,扭头说道,“台吉,不必如此紧张,是我让他们别来打搅的。额娘素日里将我当女孩儿养也就罢了,能逗她乐乐也是好的,四哥倒是好些,只喜让我着红裳,若是我还需听你的,小爷我的脸面往哪搁?”
台吉忍住笑,“小六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奴才们听您的,但若还不回帐篷,这还是要披上的。”
小六仰头又看了看夜空,叹气摇头,“你们只是怕着四哥,也只听着他的话,往日里他带着我爬树瞧星子,躺石阶看烟火,冰天雪地里坐雪橇,还有很多,那些个你们都不曾说半个不字的,所以你也甭来唬我,小爷心里有数的很。”
台吉神色微妙地一笑,只淡淡回着,“那是四阿哥护着您,哪一次玩耍不是将您护的好好的?不会冻着也不会摔着,奴才们只瞧着您乐呵呵了,自然也乐呵呵。”
“台吉!哼,安枕,爷说不过你这奴才”,小六绕过台吉,怒气冲冲地往帐子内冲去。台吉再度笑着紧赶着随在后头,由于四爷特别吩咐过,洗澡的事依旧由他明儿亲自来,也只稍稍擦了擦小主子的手脚,看着他闭眼后,吹熄了蜡烛,将屏风拉起,自己则坐在床榻下就着星光守着小主子并无声地摇着扇子。
☆、第7章 缄默与善言
早起后,贾母还未用早食,由鸳鸯扶着先来回溜达几圈,这都是六阿哥带来的太医教的。想着能办着官差在宫里治病多年,且是随着最是得宠的小六,来了府邸,肯定是个医术圣手了,便所有的日常保健都依他所言。拉着贾兰的手,迈出房门,转首问着,“后宅那边的小爷可曾用了早点了?不曾的话,就让他过来一起用了吧,”
鸳鸯刚领了话下去打听,却又被老祖宗喊住了脚步,“你恭敬些,别咋咋呼呼地往前凑,只需说个话给主事嬷嬷听了便可,她们自会处理妥当。话软和着些,比如‘一家老小都在,知小爷喜得清净,但倘若哪个眼拙的,不小心得罪了小爷就不好了。’”
猜着老祖宗几分心思的鸳鸯再次应声,咬着嘴唇快步走出院落,往后头走去。娇喘嘘嘘,脸颊带汗地刚问上其中一位守在外头的奴才,只见这少年警惕地扫视了鸳鸯许久后,才压声回了句,“府里的小哥带着几位姊妹已经在帐子里用早膳了,你且回吧,以后若有邀请,请及早报备,不然主子应许,奴才们依旧很难做的。”
鸳鸯听着用膳这二字唬得一跳,这可不是平常人家能用的字眼,便是大户人家也不可的。再次垂了垂头,犹豫了会,咬牙自袖子里取出一只绣有结节翠竹的锦缎白荷包,快速地塞入这少年手里,“多谢这位哥哥的提点,这点不上台面的东西就给大伙儿吃点小酒乐呵下子吧。”
本以为行得通的鸳鸯却瞧见这刚还好好的少年,立马就黑下了脸,将荷包丢了回来,毫不客气地呵斥了句,“别将府里的歪风邪气带到这儿来,我们可不想被小主子关入柴院子里,更不想被四爷晓得后,连奴才都没得当。若没要紧的事,请回吧。”
鸳鸯虽说是个丫鬟,但由于打小都是跟着老祖宗,也是如小姐一般的娇养着过来的,一直顺风随水的,未曾被人当面甩脸子,当即涨红了脸,也想起了连琏二爷都关在了露天的柴院子里的事,顿时羞愧的无地自容,掩面奔跑而去。
这时一位少年晃了过来,亲昵地搭上刚才说过话的少年,“星额理,你也太不知情趣了,好好一姑娘就这样被你吓跑了,刚才还喊你哥哥呢,我怎么觉着你年岁比她小些的?”
星额理叹了口气,将搭上来的手臂甩了下去,“戴鹏,别说哥哥我不曾提醒你,我们虽是从皇宫内出来悠哉几年,但上头还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的。里头的小主子要是掉了根发丝儿,别说你我,这里谁都逃不了干系。这开口闭口就吃酒的女人我是瞧不上的,且这里的人太乱,连有着一双清澈双目的姑娘都能说出这样的话,若不自个儿警醒着些,什么时候着了道,落入下乘,没法回宫可悔都没地哭的啊。”
戴鹏抖了抖身子,脸色也正经了下来,也只说了句,“星额理,我的好哥哥,别总是吓唬人成不,你这一脸的冰渣子也不怕冻着了自个儿。刚才我那是在开玩笑呢,这里的人不能深交,我还不晓得,就凭小爷和四爷还未曾进门就被落了脸,这口气我还没咽下呢。”
虽说外头的气氛不太好,但帐子里头却还算是语笑连连的,宝玉或是憨笑着逗趣,或是目光闪动地说着只有他自己才说的通的典故,行走转身时,一双眼目无一不灵动且打心眼里欢喜着。只略略用了小半碗的龙须面,半只四喜饺,一口金糕卷放下了筷子的小六也是乐呵呵地看着宝玉,时不时也说上一两句。
有些焦急的台吉与石抹互相看了几眼后,再次为在座的都续上温热暖滑的*茶,当续到林黛玉时,看着依旧没动过一口的白玉碗,台吉愣了愣,低声问了句,“姑娘可是吃不惯满人的*茶?”黛玉的脸颊顿时有些发烫,用帕子掩住了嘴唇,细声说了句,“闻不惯这味道,且从小体弱多病,自会吃食便与药罐子相伴,只知药味不知饭香,即便是现在,养成的习惯已经改不过来了。”
台吉蠕动了下嘴唇,过了许久后才轻柔地撤去了玉碗,放在身后捧着的托盘上,细细打量了番黛玉的面容,思忖半响,怜惜中又带了几分亲昵,“姑娘,是奴才疏忽了,前儿个魏大夫还来我这说过这一茬,说是四爷特别吩咐的,让我找出上好的燕窝来,必定是为您来请的。炉子里还煨着一罐四物汤,这就让人取了来,你可别笑话,那是小主子喝的,还养在小主子额娘身边时,恰逢被喂了这么口,就惦念上了,千万别说是女儿家喝着补气养血的,不然喝了这么些年,我这老脸皮子都要被擀了做饺子皮了。”
黛玉抿嘴一笑,眼波流转,但没一会眼眶就红了红,想起母亲还在世时,也时常在夏季捧出一碗,你一口我一勺地依偎在一起喝着,喝完还能吃小半块的荷叶莲子冰糕。赶紧拭去眼角的泪水,站起身,对着台吉福了福身,嘴里道谢道:“多谢这位嬷嬷体恤,我已多年不曾喝过了……”说完喉头一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小六看着刚说了一半就双眸呆滞的宝玉,及薛宝钗有些坐不住的样子,顺着他们的目光看了去,只看到黛玉落泪,轻唤了句,“台吉,这是怎么了?”
老来精的台吉眼珠子一滚就知道这小姑娘是为何而哭了,这四物汤是最为普通的养身汤,不存在喝不起一说,只怕是悉心照料、用心养育的人已经不在,而如今无人来疼,感叹物是人非之下才如此的吧。又听着小主子问话,赶紧躬身说了句,“奴才想起四物汤已经可以喝了,不想勾起这姑娘的旧念,奴才这就让人端来。”
小六点了点头,只说了句,“这点子汤不值当那几滴眼泪,林姑娘若是喜爱,我这日日都可以多炖上一盅,让人送了来。”
台吉对着石抹挤了挤眼,笑着说道,“我们这的四物汤可不比外头,不然着满是药味的东西怎会让小主子只喝了口就一直没有间断过?这位薛姑娘也尝尝看吧,只是别说……”说着还朝正喝着*茶的主子小心翼翼地努了努嘴,打了个眼色。
薛宝钗是进过宫的,虽是被撂了牌,也算的上是开了眼界的,不曾听闻这小爷的具体来历,但观其说话时气度,用膳时的举止,底下奴才的表现,还有这些个看似普通朴实,却比这府里任何东西难得千万倍的物件。心细如发丝的她也稍稍地揣测个一二出来,并不吱声,只做不知,转动了下手里捧着的玉碗,轻抚着碗璧,露出两个小酒窝,笑着点了点头。
石抹瞧着捧上来的几碗四物汤,翠玉豆糕,金丝酥雀,先将金丝酥雀捧了碟给小主子,低哄了句,“六爷,尝点这个吧,刚令人新做了出来的,您今儿个吃的也太少了。”
“不要这个,只要那个”,石抹看了眼小主子手指之物,有些哭笑不得,也不敢惹恼小主子,只依言上了来,才往后退去。
宝钗思忖了会,抿嘴一笑,“这儿的早点可比府里的精致多了,昨儿个宝兄弟就吩咐了大厨房凡是捡拿手的来,就眼巴巴地赶来了,说这是六哥儿来府里头一天,定要让您觉着府里好,住久些。还说自己嘴拙,怕您不喜,且昨日刚见面就多有得罪,便找来我们姐妹俩作为说客,陪个不是,早知这儿的更让人眼馋,别说宝玉来邀,我也得来见识见识的。”
小六搁下勺子,不曾言语,直到茶水递来,净了口,又用帕子遮了遮嘴,待人弯腰退下,站起了身,才说了句,“不值得再来说道了,只是当时有些奇怪,一时半会地反应不过来,但肖似女子这种话真不能说了,四哥说了这不是什么好话,谁说拿谁。”
拿手挑开帘子看了眼外头开始刺目的日光,转身对着台吉吩咐了几声,才松开手,又看着宝玉,暖暖一笑,在对方呆滞的目光下,“我也不曾于外人交往,也不知如何交往,家里头规矩又太重,额娘一年都只能在节庆上见着面,只哥哥待我最亲,但也最严。至于吃食上的,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区别,在这儿还尚好,规矩少了,依旧是热菜热碟地捧上来。原先若没有个小厨房,还真看着就没胃口,没和四哥住一块儿时,他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今儿个吃了什么,吃了多少?’不信回头我去见了四哥,定又是这问话了。”
这时宝玉看着黛玉拿帕子半掩着嘴,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完半碗四物汤后,方才走了过来,嘻嘻一笑,“六哥儿不生气便好,我还愁了一晚上没睡好觉,只怕你恼了我。宝姐姐的哥哥人称呆霸王,虽说会拿些新鲜的物件来讨巧,但若要管妹妹问候吃饭用度,倒也不曾会有了。我上头本有个哥哥,可惜很早就没了,不然也是个好学问的,贾兰就是他的遗腹子,昨儿个你还瞧见过的。只是他极爱读书,是准备考功名的,不太与我们混一起。”
黛玉听着这话,只微微蹙了蹙眉,接过端来漱口的茶水,侧身并掩住水流吐了出来。本以为会有一杯茶上来,端上来的却是一杯花草茶,抿嘴一笑,捧入手中,缓缓饮用着。台吉瞧了眼林姑娘,垂眸低声说了句,“小主子生过一场大病,后来就一直在调养,连茶水都是忌讳的,所以喝的一直都是香片或者花草,这些味道清香且没力劲,不伤身。”
而沉思片刻的小六,眼眸亮了亮,点头道:“他倒是个端方君子,极为知书达理,连眼珠子都不会错一下的。将来若是能考取功名,朝为官后,定是个清官。”
宝玉顿时沉下脸,背过身,甩甩袖子,吐出句,“是迂腐才对,若是读了那些四书五经、圣人之言,就能当官,即便是个好官,也是唯唯诺诺,满嘴之乎者也,长篇大论之后,究竟要表达什么也依旧没有人能听懂。吩咐下人上街碗酒酿圆子,都要将人说晕了,还不曾迈出大门一步。”
小六拦住台吉与石抹,只压声说了句,“我一日不曾点破身份,他们就可随意一日。”黛玉的眼珠子虽然在晃动着,但依旧侧脸抿嘴,只宝钗上前戳了下宝玉的额头,将他戳的直讨饶,宝钗才笑着放下手指,看向站立在窗户处看着外头浇花蓄水的小六说着,“宝兄弟这是被二大爷训怕了,回回晕乎乎地出来,只双目发直地说着二大爷训了他什么,也不曾听懂,你说好笑不好笑。这不肯读书的就这点好,被骂了充一会子二愣子,听不懂也就罢了,若听懂了怕是要被气死了。至于他说的典故肯定也是胡诌的,哪有这样的人家,若是这样了,还怎么为官一方,为国为民?”
小六点点头,“嗯,这倒也是,难怪有人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难不成是因为秀才说的话兵丁们听不懂吗?我一直都以为是说兵丁蛮横不听说道,这个有意思,回头就问问四哥去。”
宝玉鼓了鼓双颊,恹恹地看了眼宝钗,看到黛玉时,扭咕噜似地黏了上去,凑的十分近,不住地絮絮叨叨,直到黛玉不耐烦了,或是说错了什么话儿了,被推了一把,复有黏了上去。
小六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茶,然后取出书籍,认真地一页页翻看起来,但有时也会看向三人,看到有趣时,淡淡一笑。
☆、第8章 为谁多思量
回来的路上,宝钗一直微微垂头,捻动着美人扇柄,细细思量着六哥儿的每一句话,直到快要分别时,才唤住走在前头的两人,叹息了声,“原不该背后说人长短,但我年长你们些,只当体己话说了,这后宅的小六爷虽说金贵不俗,吃穿用度皆是上选,有些稀罕物,连薛家都不曾见过的,但听着他说的那些个话却十分别扭,若是家中出来历练的尚还好说,万一是个见不得光的外室之子,将来我们的闺名皆会有损。”
宝玉不假思索地立刻回道:“这些个吃穿用度算的了什么?若真是因此躲我们府里的,我倒是万分欣喜,如此神仙一般的人物,若日日能见着也是前世修来的福,只要我在一日,定不会让人侮辱了他去。”
黛玉松开扶着宝玉的手腕子,转身细瞧了好几眼宝钗,“宝姐姐,你为何会说他是外室之子?咱们这嫡庶尚且分明的紧,若是外室只怕更是艰难,这话可真不能随便说的。”
宝钗转动了下手里的扇子,掩住了半张脸,只余下一双通透的眼珠子,晃动了下,才缓缓听着声音,“有如此规矩的正经人家是有的,就比如紫禁城里的,但这样的皇阿哥是不会入住贾府的,皇庄子随便挑个住进去,都比贾府舒适,何苦来哉?但小六哥儿的气度又是十分的不凡,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了。”
宝玉弯腰折了一串玉簪花,看着淡紫色的花朵,采了其中一朵往黛玉发鬓间簪了进去,将整枝都递给了宝姐姐,才继续拿了美人扇往黛玉头顶遮了遮日光,随口说道:“嗨,我当是什么事呢,这等身份之事,他不说,我便不问,只当他是比我年岁小的神仙人儿,若是志同道合的就多聊几句,若是不合远远欣赏着便是,哪有那么多的歪歪绕绕。所以我才说读书人都是迂腐的,好好的人都变成了书呆子,宝姐姐,你那些个书真得少看,还不如咱们多对几个对子,来几句诗才是爽快呢。”
宝钗摇了摇头,只对黛玉吩咐了声,“你须得看着他点才行,别闯了祸都不知晓。”黛玉抿嘴又是一笑,“有您这宝二奶奶在呢,哪须得我这丫头片子来管束的?我瞧着倒是挺好的。”说完赶紧往前跑去,跑到一半还将头上的花朵取了下来,扔向宝玉,再次眼波流转着一笑,扭头往垂花廊里走去。
宝钗则双目娇嗔地看向林妹妹那已经跑远的身影,跺了跺脚,只留下句,“你们一个两个都来欺负我,说这话真没羞没臊的,我也回去了,”又那眼瞄着呆呆愣愣却双目含情的宝兄弟,调侃了句,“颦儿都跑远了,宝兄弟还不快追了去?回头又和你闹脾气了。”随后也怪不好意思地扭身离开。
还未曾用早食的贾母,笑着让一家老小都再等等,然后拄着拐杖步入厢房,听完鸳鸯的回话后叹了口气,只说了句,“你有私心我不怪你,但记住了,整个天下,唯有天子才是最终的主子,其他的都是奴才,所以,所谓的奴才也不是你这身份能惦记的。只是两个玉儿与宝钗丫头也还未曾回来,看来也是相处的好好的,罢了,不管了。”顿了顿,歪身靠上后靠,在鸳鸯的帮忙下躺上了竹榻,缓声吩咐着,“我累了,没心情吃了,服侍我歇息吧,让正屋那些个还候着的老老少少都吃了吧,可别耽误了二老爷的公务,还有若还有那些个来打听后宅身份的,都拦住了,别让她们来打搅我。”
小六就在大家思索分析着身份时,由一顶小轿子接了,自东华门入了宫,奴才们刚抬着走了没几步,就被前方立着的一人拦住去路。只见这人负手背站,听到动静,才转动脚尖,看了过来,只是他那脸色十分不好,冷峻的都快要掉冰渣子了。轿子身后跟着的太监嬷嬷们,纷纷抖了抖身子,跪了下来。
在里头睡迷糊了的小六,恍惚中有声熟悉的轻喃在耳旁响起,并贴上了个舒服的怀抱,敲到轿檐的脑袋也被轻柔地安抚了。小六也不想睁眼,只舒服地哼唧了声,翻身搂向对方的脖子,继续睡去。
轿子最后稳稳地停在了阿哥所内,离轿子几步远的地方是跪满一地的奴才,汗水淋漓着屏气静等吩咐。路过的办事奴才们见着也只是垂头快步离开,有位新进的小太监,刚好奇地张看眼就被师傅扇了,也不敢哭只乖乖地学着师傅的样子,悄无声息地离开这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六舒服的再度翻身时,却发现动弹不得,睁开眼眸,恍惚了许久,才稍稍清醒,发现整个人都缩进了四哥怀里,而四哥也是抱紧了自己,正襟危坐着闭眼酣睡。凑近细瞧,发现他眼袋下方的颜色有些发沉,轻轻地抚了上去。
胤禛一感觉到脸上有动静便警觉地睁开了有些迷瞪瞪的眼,动了动已经麻痹掉的身子,轻嘶了声,赶紧低头瞧了瞧怀中的人,只见光线昏暗的轿子内,小六已醒来,正轱辘转着眼珠子,对着自己在微笑。
胤禛微微一笑,却又想起与皇阿玛一道看的奏报,脸色立马黑了下来,一个板栗子敲了上去,训斥道,“谁给你的胆子?皇阿玛已经料着你不会安生,借着贾妃升份位,让贾家拾掇省亲别院,明年就让你住进去。如今,皇阿玛已令我对你严加申饬。”
小六嘻嘻一笑,撒着娇,挨向四哥,歪缠着、讨饶着,见四哥依旧沉着脸,便苦着脸,揪着他的衣袖瘪嘴说道:“四哥,我错了不成么,回头我就让人给撤了。别传旨申饬,哪次不是被骂的狗血淋头的。”
胤禛抿了抿嘴,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忍,但依旧压住他的肩膀往外推了推,低喝一句,“像什么话,跪下听旨。”
小六不敢马虎赶紧站直,年岁小,轿子内的位置就显得大,但加上了四哥,便没地下跪了。欲要掀帘出去听旨,却被四哥一把拉住手,往回拖了拖。小六十分不明白地看向四哥,只见四哥挪了挪身子,让开些位置,用脚尖点了点地板,“别出去了,就这儿,我话带到就成,没必要光天化日之下传旨让你没脸面了”。
小六一喜,赶紧理了理衣袍,正了正帽子,就地跪下,听旨。胤禛也是理了理衣摆上的褶皱,正了正脸色,沉默半响才出声:
“皇上口谕,六阿哥接旨”。
“皇儿在”,
“你胡闹,不得扰民不得扰民,听进去了没?围了人家一半的屋子,还弄个帐子出来,再这么胡作非为,将来宫外建府,赐你顶帐子,住里头甭出来了,我还省得划地,伤脑筋。以后再敢乱来,朕决不轻饶!”
“是,皇儿领旨,谢皇阿玛教诲”。
小六站起后,立马就没个正形,歪着身子倚上了四个的肩膀,扭捏着问道,“那要拆了吗?皇阿玛这是应了还是不应啊?”
“站直了,像什么话。皇阿玛允了,只是你的骂是逃不了的。”胤禛嘴里虽这么说着,却也没推开他,亲昵了会便拉起小六,跨了出来,就着已经热气腾腾的日光,细细地打量了番。捏上了他那满是喜意,气色却不太好的脸颊,有些心疼地抚了抚,放低声音,“怎么,昨儿个没睡好,响午也没眯会?晚膳,晨膳都吃了些什么,嗯?”眼眸沉沉地扫视向几位服侍奴才。
台吉磕了个头,赶紧答道,“昨儿个夜里主子功课至戌时二刻才用的晚膳,有饽饽二品:木犀糕,水晶梅花包;热炒二品:箱子豆腐:酥炸金糕;膳粥一品:莲子膳粥,还吃了三丸昨儿个您让我一并带来的,贡品糯米糍荔枝,俩颗朱樱。而后看了会圣上的的庭训,亥时一刻安枕,直至丑时三刻才无响动,但卯时一刻又醒将过来……早膳时……响午时……”
“嗯?刚才说话还不是挺利索的?怎么说到第二日,舌头就被猫叼走了,或是要六弟亲自说?这回话也能挑着说的,嗯?”胤禛看了眼六弟,又垂眸看向跪在的众人,神色一厉。
小六愣了愣神,终于晓得为何四哥为何如此不好说话了,怕是这群奴才不止要挨骂,还会挨罚,便往后挥了挥手手。奴才们如见到救星一般速速磕了三个响头,神色惊喜地疾跑而走,先去慈宁宫回禀太皇太后去了。
☆、第9章 兄弟已一心
胤禛眼瞧着那群奴才如逃命般蹿走,气不打一处来,瞪视向六弟,却被对方笑嘻嘻的模样软化了心,无奈地摸了摸他的脸颊,“罢了,就剩你了,大致的我已知晓,细致的你来说说吧”。
胤禛身后的奴才们再次纷纷憋住气,一脸严肃,也不敢笑出来,心道,‘四阿哥碰上了六阿哥就是个没折的,凡是惹了小祸的往六阿哥那跑就是了,不过六阿哥现在不住宫里了,看来皮子都要紧着些。且昨日里,回宫后的脸色可怕,自乾清宫回来后,脸色更是可怕的要杀人一般,且一宿都未曾睡着,也不知是出了何事了?’
“四哥,我不在时,文起师傅布置了什么课业了?”小六自然地握上四哥的手腕,往上书房行去,边走边说道,“四哥你也不必生气,早膳我用的了,只不过用的是那位叫贾宝玉准备的。”
“嗯?贾府二房的次孙?我可说过的不相干的人不能靠近你的,难怪那帮奴才们跑的比兔子还快。”胤禛抿了抿嘴,反手握上了六弟的手,将他紧紧抓在掌心,问道,“然后呢?他又唐突你了?”
小六笑嘻嘻地晃了晃四哥的手,“哪能啊,他也就是个呆子而已,说的什么女儿比男儿好,说什么功名利禄的真累人,说什么读书人迂腐。也对我诚心诚意地道歉了,说初见我时,整个人都懵了,只觉得眼前如梦境一般,只知道说傻话了。而且还说,他这毛病已经多年未曾犯过了,自七岁那年开始,便被云真玛嬷不分昼夜地耳提面命着,陋习改了不少了。对了还问我有玉不曾,我说没有,他又不高兴了,他还会说很多典故,很好玩的,比如秀才遇到兵有礼说不清,我竟然发现也有可能是秀才说的话,兵丁们听不懂才引起的纠葛,这种想法好有新意,好玩极了。”
胤禛听完六弟的细说后,沉思了会,“秀才遇上兵?嗯,也是个灵气之人,只可惜不务正业了些。不过他说的也有点道理,皇阿玛每日要看的奏章何其多,但实在的却一个也没有,大多数都是辞藻华丽,夸夸其谈,言之无物的。若改成只有那么几句话,皇阿玛也不用一批就批到后半夜去了。”
小六点了点头,“告诉太子哥哥吧,若他来说则名正言顺且有孝心。对了,那宝玉还带着另两位女眷来的,一位行容貌美丽,举止娴雅;一位清秀非凡,楚楚动人。但三人之间似是有股怪怪的感觉,若是宝玉不说话,我又瞧着那两位女子好的很,但若是他一说话,便十分地别扭,尽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嗯?”胤禛思索了一番后,点了点头,“这事不好办,承袭下来的规矩不是说改就能改的,那些个朝臣突然让他们写实在话了,估计一个个都诚惶诚恐,或者写不出一个字来,让二哥去探探口风也好。你说的那位病美人我见过次,也让人调查了,深陷虎狼之地却不自知。”
小六转动了下眼眸,一脸调侃,“咦,四哥也认为她美吗?哎呀,四哥,再过几年你可就要娶嫡福晋了,一定会娶个极美的。不过,我倒是觉得单单一个美字,已不足以形容她,还有四哥你后面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六弟,哪学来的混账轻浮话?”胤禛脸皮子有些发红地偷瞧了眼六弟,动了动嘴唇,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扶正小六的肩膀,却又一个劲地被挤兑着,手臂也被紧紧扒拉住,只要微微侧脸就能对视上一双黑玛瑙丸子般的晶亮眼珠子,胤禛只觉得脸烧的厉害,呼出来的气息也是炙热的,屏住呼吸,不敢往六弟脸上吹去。
过了许久才答道:“嗯,一位是皇商薛家嫡女名唤薛宝钗是不?她是今年的参选秀女,但被撂了牌子,是为家人作孽害死了人,不知悔过,买通府衙。这一干人等已被记录在案,皇阿玛多方考虑才压了下去,再加上你现在的事,皇阿玛更是为难。”
瞥了眼六弟,又快速移开,嘴里快速说着,“另一位则是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的嫡女。十七年林如海被皇阿玛寄予厚望钦点为巡盐御史,代表朝廷去监管整顿,扬州那混乱到了极点的盐业,那里的盐商与漕运互相勾结,贩卖私盐,囤积居奇,无视法度,大发不义之财。而皇阿玛却在为治理黄河改道,安置黄河流域百姓们的银钱殚精竭虑,愁的整宿整宿不会睡。但最后这个所谓的清官,终究是有负圣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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