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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成仙-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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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好,总算有个念想。
蔡郁垒咬着下唇,笑得两只眼睛都眯成了一条棉线。
他是鬼帝,他不需要动心,他不需要感谢,他更不需要牵挂。他所需要的,只是那个独一无二的位置。
“喂,你过来!”
蔡郁垒朝着在屋顶上猫着的鬼差仰着脖子喊道。
屋檐上立马跃下一个几乎透明的鬼差,两只手抱着自己有些不灵活的脑袋,跪在那听候差遣。
“去通知神荼大人,就说我约他明日过来吃酒,请他务必赏脸。这关系到我们以后的前途。你就这么原话传达。”
得令的鬼差又掰直了自己的脑袋,嗖的飞上屋顶,跃过一个又一个千篇一律的砖瓦,像是逃命的兔子,奔着神荼的府邸跑去。
朱雀守着神荼已经半合上了眼,忽听门外有传禀声,惊得浑身一震,顺便就惊醒了身旁的神荼。
神荼搂着朱雀的肩膀,靠在自己的胸口上,歪了脖子对着门喊:“什么事?”
“回禀鬼帝大人,蔡大人要小的来窗花,请去通知神荼大人,就说我约他明日过来吃酒,请他务必赏脸。这关系到我们以后的前途。”
神荼太阳穴突突的跳了两下,似乎有些不太乐意。碍于和蔡郁垒之间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这面子,还是要给的。
“回禀你们大人,说我明日晌午一定到,还望届时能吃到你们大人府上的百年好酒。”神荼放下床榻上的纱帘,按住朱雀就要翘起来的脑袋,使劲往怀里揉了揉说:“没什么好看的,再陪我睡一会。”
神荼要是按实际年龄来说,也得有个千八百岁。这年岁搁到鬼界,算得上青年时期。那下巴底下细小的青色胡茬子,正好扎在朱雀的额头上,困扰的他十分想笑。
憋了又憋,还是没憋住。拔掉一根刚刚冒头的胡茬子,举到神荼的眼前:“你看,都陪你睡到变成老头子了。”
神荼也就顺手摸了一下下巴,可不是出来了一层细密的小胡茬子,若不是朱雀提醒,自己都要忘了,已经很久没有在地府里好好的正常的过上一日了。
“那你就舍命陪君子,一直陪到我化水成灰吧。”
“…好。”
纱帘里,两个相拥的人,相继安稳的睡去。
愿君共白首,同棺亦无求。
朱雀窝在怀里呢喃的话,也不知道神荼有没有听到。
相安无事的一夜,处处都笼罩着祥和氛围的一夜。若是地府天天如此,真是要把坐在至高无上交椅上的那位阎罗王乐的从椅子上摔下来不可。
桃止山百里外的传来第一声鸡鸣,守了一夜大门的鬼差也换了一拨,奈何桥上投胎的人又开始排了长长的龙队。新的一天,开始了。
☆、第六十七节
蔡郁垒就趴在那些空酒瓶子里,一直待到送早饭的鬼差提了慢慢一篮子的美食,站到了自己的手边,闻着香味睁了眼。
“回禀鬼帝大人,今儿是醉味楼的特色早点,您看您要不要先吃一点,小的再给那位公子送去?”
这是蔡郁垒定下的规定,凡是要送给朱雀的吃食,都要一一的给自己先过一遍目,确保安全无虞。
“不用送过去了,留下吧。他用不到了。”蔡郁垒额角因为大量的清酒缘故,已经肿胀的不像是自己的了。那里面的血管好像是快要决堤的长河大流,马上马的就能开闸泄洪的奔出来。
鬼差看了看蔡郁垒白的比那白菊花还要素净的脸,有些担忧。一句话在肚子里转了五六遍,才拐着弯的说:“鬼帝大人,要不要小的给您倒杯水?”
蔡郁垒痛苦的摆了摆手,示意他放下食盒下去。
一大早就闻到了人间阳气的味儿,难为他那没消散的酒气不一股脑的冲到天灵盖上叫嚣。
不是一路子的东西,即使再喜欢,再留恋,终归不是一条道上的。
蔡郁垒扶着柱子回了床榻上,从床底拽出一个灰尘满布,蛛网交错的小木盒子。捂着鼻子吹开了上面的秽物,蔡郁垒的手搭在那把小巧玲珑的锁上。
啪嗒,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里回响。一团金光从盒子里乍然而出,照了整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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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被一根羽毛弄的有些瘙痒难耐,缩了缩脖子,收了收手臂,都没有躲过去。相反的,还有越来越痒的趋势。
“先生,你不要闹…”
话一出口,朱雀立马从梦里清醒过来。
神荼也将将睁了眼,看着怀里欲哭无泪的一张小脸。如果一二个好端端的人睡了一觉发现自己变出了一对翅膀,一定不比朱雀此时的心情要好到哪里去。
名妖花能够促进他与凤凰的融合,可以让他坐到收放自如。朱雀依稀记得那个掌门师傅是这么说的。可是现在这羽翼丰满的翅膀,就在自己的肩膀上,他又怎么能淡定的下来。
难道?是这个不见天日的地府?
神荼睡了一觉,觉得神清气爽。半直了身子托住朱雀的一只翅膀,放在鼻尖闻了闻。
“我说怎么有一股烤鸡翅的味道,扰的我睡不着。原来真的有送上门的美味。”
朱雀气的将神荼手里的翅膀抽回去,照着那人的脑门就拍下去,力道之大,震掉了不少的羽毛、
神荼也不躲,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等着。待那翅膀以一种并不快的速度砸下来的时候,只用了两根指头,就轻而易举的捏住了那孩子啊簌簌掉毛的翅膀,继续耍着嘴道:“还可以自动脱衣服,真是贴心。”
朱雀不光是气氛,还有羞愧。另一只翅膀也跟着打过来。
神荼故技重施,等着那只翅膀也落入手中。
偏偏朱雀不光这一条进攻路线,上面的只是障眼法,双管齐下的,还有腿上的功夫。
神荼被那只大的离谱的翅膀遮住了视线,等朱雀的脚踹到自己小腿肚子的时候,神荼才醒悟,中了这小子的声东击西之计。不过为时已晚,朱雀的脚法不准,但是运气极好。不偏不倚,那一脚踹到了神荼一个伤处。
白色的里衣很快就染成了旁的颜色,沿着腿淌到床榻上。朱雀高呼出声:“先,先生!你怎么了?是要小产了吗?”
神荼想要捂住朱雀嘴巴的手,就如秋风里的落叶,抖了几下,颓废的落了下去。就知道,他一张口,一定会让自己恨不得没有醒过来。
神荼还是极有耐心的默念了口诀,将那些快要血流成河的液体凝固住,又使了幻术,让朱雀看上去方才的只是一个玩笑。自己的腿,还好好的搁在那里。
等使完这些,神荼悠悠的吐了口气。还好,自己的复原能力不错,不然这些所谓的小把戏,足以让自己再睡上一天才能补回来。
朱雀又成了那个先生长先生短的小跟班。稍有区别的是,那时的跟班跟的有些懦弱,有些低人一等。此时的跟班,真可谓是一种旁人不能达到的境界。
“先生,你这屋子里也太空了,你不打算添点东西装饰一下吗?就那几幅画,虽说是你画的,也不能表现的太自恋不是?”
“先生,这送来的长明灯是给我的,你说我要是天天点着,你是不是睡不好啊?可是我若是灭了,是不是太不给阎罗面子啊?”
“先生,你这里的厨房真是太简陋了,怎么不添置一口大锅呢?为了保持你的身材,能把所有炊事用品都整治的这么袖珍,何苦呢?”
“先生…”最后一声,有些有气无力的。
神荼开了窗,正耸了肩膀调息,试试用自己恢复极快的仙术,去捎带着补一下鬼术上的缺损,那边朱雀慵懒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我饿了。”
好嘛,从睁眼踹了自己一觉后,就开始床上地下的没闲着。更不闲着的,是那张跌得不休的嘴巴。一张一合间,已经说的地府里的沙漏都走了好几个时辰。也难怪他会饿。
神荼没有按时吃早饭的习惯,这下才察觉,今儿早上竟然没有来送饭的,有些奇怪。对着外面的空气问:“去看看为什么今天的早饭还没有来?”
一只蝙蝠从旮旯里飞出来,贴着屋檐边就循序前进。
朱雀又抱怨了几句,神荼就提溜着蝙蝠坐在了旁边。
“喏,别抱怨了。中午带你去蔡郁垒府上吃酒,好不好?”小蝙蝠赞同的叫了几嗓子,被神荼喂了一颗小小的丹药,欢快的飞走了。
“蔡郁垒?算了,我总觉得他就像是一朵罂粟,一条眼镜蛇。骨子里都带着狠毒阴险。我脑子笨,还是不掺和的好。再说了,你们两位鬼帝大人商量要事,我一个外人在场多不好。”
神荼系上最后一颗盘扣,把那个挂了小镜子的珠链接下来,盘了两圈戴在朱雀的手腕上。又从自己的腰上解下一根黑色的丝带,穿过小镜子打了个结,挂在朱雀的脖子上。
“你不是外人。还有,我看你带着他们似乎有些不方便,这么带的话,是不是会好一些?”
朱雀没有激动万分,也没有感动莫名。他现在还在纠结自己方才为什么会自己就变回了凤凰的翅膀。精力难以从自己的死胡同里分出来。
手还是自己的手,那羽翼已经又变了回去。可是那些掉落羽毛的地方,还是嗖嗖的疼。手指拂过,似乎能感觉到那些地方的皮下,少了些什么。
“闹闹!”
朱雀还在研究自己的小胳膊。
“九墨!”
依然是在小胳膊上摸过来摸过去。
“朱雀!”
朱雀慌乱回过神:“啊!怎么了?怎么了?”
神荼在桌底的手,悄悄的扭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包了半框子温柔说:“没事,你看看这珠链戴在你手上,多适合。没什么事就别摘下来了。”
“嗯,不摘,不摘。我也觉得很好看。咦?这上面的小镜子呢?你扔了?”朱雀很不识趣的又踩回了地雷上,还不止危险的点了火星子:“也好,那小镜子本身也不是给你的。你扔了也好。”
“不是给我的?”神荼终于撕下了君子的面具,逼近朱雀的身前,就势将他压在桌面上,手也自由的伸进朱雀胸口的衣衫里,揪住那两个珍珠大小的小家伙,掷地有声的问:“那是给谁的?”
朱雀先是被突然转换了姿势吓了一跳,慌乱中差点抓到神荼胳膊上的伤口,恨恨的抓了个空。又被那只不老实的手掌抚弄的叫了一声极其暧昧的动静,差点没让自己当场咬舌自尽。
神荼也被那声暧昧的叫声喊得有些心猿意马,都忘了继续追问小镜子的正主是谁,加大了手指的力道,左三圈右三圈的打着转,按压挑|逗,极尽诱惑。
朱雀加上自己那几世的年纪,也不是眼前鬼帝大人一半的岁数。论这经验,论这手法,自然是小巫见大巫。只能躺在那半推半就的被吃了个干净。
桌上的桌巾早就成了神荼手里的抹布,被窝在手里擦了擦两个人的身子,丢到了一边的角落里。
“你真的不去?”神荼给朱雀穿好里衣,半搂着他坐在桌子上问。
“得了吧,我这样子去,你想让他笑话死我?”朱雀想到当初自己和神荼什么都没有做,都被蔡郁垒说的好像是暗度了陈仓似的,现在人赃俱获,岂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
“那好,你在这休息一下。我去找一找送饭的差使,给你尽快送过来。若是找不到,就给你重新指一个去买。今天想吃些什么?或者有没有属意的馆子?”神荼又趁机亲了一口,两个人的发丝纠缠到一起,使得两张脸相距不到一指的距离,你瞪着我,我看着你。
“我想吃……”朱雀低眉道:“吃臭豆腐!”
臭豆腐一出口,朱雀都能听到窗外诡异的穿堂风,就擦着自己的额角而过,还带了嘲笑的声音。
过了许久之后,神荼给朱雀扎好头发,又绑了发带,换了身严肃的不行的黑金色衣裳,拿了桃木扇去赴宴。
走到门口,扇子在手心一敲:“这样吧,我也别找那个给你送饭的了,他一定不知道你今儿想吃这么古怪的口味。我直接派个机灵的给你去办吧。你在这里等我,哪也不要去。”
☆、第六十八节
说起臭豆腐,搁到这一代,要算得上小街里老李头那家的,可谓是一臭百里。
就是到了地底下,问一问巡游过的鬼差,也得被那臭味吓得退避三舍。老李家的臭豆腐,真是臭。
鬼差得了神荼的命令,自然是马不停蹄的赶往了那阴阳交界处,找了一个可以暂时进入的肉身,随便套了件适时的衣裳,又从怀里拿出神荼递给自己的银钱,跑着去了老李家的摊位。
大早上的,油锅里的油花还没有冒烟,老李头也刚刚支起炉子,搓着手在小街里和旁边的两个卖鸡蛋的大妈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今年的收成。
刚说完一句“生意难做”,鬼差就亮出了白花花的银子。
老李头立马咧了葫芦瓢一样的大嘴巴,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的朝着那鬼差大哥道:“好来,您稍等,我这就给您生火,咱这就让它香飘万里。”
鬼差嫌恶的往后退了退,拿出早就预备下的丝绢,还是沾了香粉的那种,堵在鼻子上,玩了命的吸。
“公子这么早就来光顾小店,老朽真是意外。看公子的样子有些眼生,外地的吧?您来我这摊子就对了。别的不敢说,论起这臭味,我这摊子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老李头从那王婆卖瓜的夸耀着,鬼差一张脸皱的和老苦瓜似的,恨不得立马脱离了肉身逃回去,哪怕是跳一跳奈何,烧一烧自己的精魄都值得。
好不容易,在鬼差快要臭晕前,那热腾腾的臭豆腐出了锅子。被老李头规整的包在了小纸袋子里,交到鬼差的手上。手摸向口袋里找零钱的时候,鬼差已经一挥衣袖,跑了老远,“不用找了,不用找了。”
老李头笑得更加的开心了。
鬼差穿回地府,愣是臭晕了几个没有丝毫准备的站岗的守卫,才过五关斩六将的送到了朱雀的手里。而后头也不回的就朝着地府里另一条和奈何一般长长的河里冲过去,一个猛子扎进去,恨不得不出来。
那臭味,在水里都如影随形。
朱雀坐在台阶上,吃着臭豆腐,嘴里嗯嗯啊啊的叫唤着,瞅着神荼走后依然空荡有余的大殿,暗自盘算一会找个什么由头让他带自己出去。师门任务,也是不能忘却的。修仙之路,也是不能断的。
隔了两个外门,朱雀似乎能感觉到,那外面站了一个在偷窥自己的人。
一袭的墨蓝衫子,一张妖孽至极的脸蛋。
“好久不见,闹闹。”
无事不登三宝殿,何况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蔡郁垒请了神荼过府吃酒,现在却坐在了神荼的大殿里,同朱雀一同吃起了臭豆腐,说他是特意赶来讨一口美食的,没几个会信的。
“你看,这地府还是这么的死气沉沉,毫无生机是不是?”蔡郁垒用牙签挑起一块,搁在鼻尖闻了闻,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地府吗,庄重点好。”朱雀小心的回道。
“闹闹,你和我变的生疏了,说起话来也拐弯抹角了。嘿嘿果然换了身体,这性子也微微转了转。听说你这身子是太白的凤凰?不知道那养尊处优惯了的神鸟,在我们这小小的地府能不能住的惯啊!有没有什么异样?”蔡郁垒一口含住那豆腐块,汁液浓稠,很快就沿着嗓子眼流进肚子里,发出更大的满足声。
朱雀挑臭豆腐的签子顿了顿,侧头问:“什么意思?”
蔡郁垒笑得如同狐狸,两眼迷得都要看不见了说:“有没有,有没有不受控制的变回了原身什么的?我只是好奇。”
那小半袋子的臭豆腐,朱雀紧了紧指头,还是没握住,被蔡郁垒半道截了去。
“你说说,这么好吃的美味,你不吃也不能扔了啊。我替你收着吧。”
☆、第六十九节
有句老话说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管你今儿穿的是红还是绿,明儿唱的是牡丹亭还是西厢记。有些东西,还是换汤不换药。
就好比现在的蔡郁垒,风骚依旧的眉眼间,处处都带着一股子的媚劲。把小袋子的臭豆腐又裹了裹,才懒懒的说:“春水东流不回头啊不回头。你说你原来那股子单纯劲都去哪了呢?我说什么信什么。你看看你现在,一点惊讶的表情的都没有,真让我失望。是不是这凤凰的身子不好使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神荼一会找不到你就会回来。看到我们在这你一言我一语的,肯定会横生事端。”朱雀脸上没有显现出过多的紧张,心里却突突的跳的飞快。
“小鬼头,地府的阴气,和凤凰身上的仙气,它本就不是一路子的东西,你没有立马化出原型,已经算得上厉害了。可是单凭小小的凤凰之躯,就想抗衡这地府里千年来的阴气,是不可能的。而且我看你那这拿美食的手,一直在抖啊抖的,是不是费力了些呢?”蔡郁垒没有打招呼,闪到朱雀的身边,拿起他的胳膊,两只手指按在腕间,只停留了片刻,又笑盈盈的说:“已经开始起反应了奥。”
朱雀没有反驳的理由。
蔡郁垒说的是实话。
“我给你指条道吧,走不走随你。”蔡郁垒拉开一把椅子,一撩衣摆坐下,缓了缓神说:“一如当日给你说的那样,我助你修仙。”
神荼独自在蔡郁垒的殿外站了一盏茶的功夫,进进出出的鬼差低眉颔首的端着美酒佳肴,手脚麻利的摆放在桌子上。两个穿的薄的不能再薄的姑娘,裙光缭绕的在他周围蹭过来蹭过去。每走几步都要回头对着神荼露出那小小的白牙笑上三分,活脱脱的勾引。
“你们大人呢?”有一个往身上蹭的姑娘不知道是哪辈子来的福气,被神荼一拉,拉进了臂弯里。
整个身子都倾斜在神荼的身上,轻哼了一声道:“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你们家大人何时回来?让你们这些没脸没皮的在我眼前晃过来晃过去是什么意思?想要色诱,也好歹找几个有姿色的。穿的少就敢出来装美人儿,那大街上的萝卜白菜的,岂不都是倾国倾城了。告诉你们大人,我来过了。走了,呆在这里,真是无趣。”袖风吹的庭院里的草木一阵的窸窣,流云靴迈了两步,迎上了抱拳施礼而来的蔡郁垒。
一阵的客套寒暄,赔礼道歉的,神荼的怒色才稍稍有了缓和。
“神荼兄,里面请。”蔡郁垒一侧身,让出了身后通往大殿的主道。
一桌子的美酒佳肴,全都是从阳间带来的现成的,冒着热气不说,那中间的小锅子,还在翻滚着热气。底下虽然没有明火,里面的美食还像是在火上慢炖着一样,那香气,也是个拔尖的。
神荼亲自给神荼斟了酒,举起自己的酒杯,同神荼说道:“咱们同为鬼帝这么多年,今儿起,终于要有个了断了。怎么样神荼,为了这个,要不要喝一杯?”
神荼没有料到,蔡郁垒这第一杯酒,就来势汹汹,大有鸿门宴的架势。
“却之不恭。”酒杯一碰,两位鬼帝一仰脖子,那小酒杯子就都见了底。
“这第二杯,神荼,我们日后,也终于不用再绑在一起了。你过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说,该不该喝?”蔡郁垒的脸颊有些红。他本来皮肤就白,这么红着,倒像极了娇滴滴的小娘子一般,让人想伸手去摸一摸。
“得之我幸。”神荼说完,又是一杯到底。
蔡郁垒打了个酒嗝,又添满了第三杯。
“神荼,我不喜欢你。从我们在这奈何桥上见到的第一眼起,我就不喜欢你。你就像是天上的太阳,光芒万丈,受大家追捧。我就像那夜晚的月亮,只有不睡觉的人才懂得欣赏。我们看似是同样的尊贵,实则出风头的,总是你。我不在乎这些。我在乎的是,凭什么,一个不需要太阳的地府里,却要供着你这颗太阳,反而让理应存在的月亮成了陪衬品。神荼,我对你的怨念,真是天地可鉴啊。哈哈哈,今儿说出来,觉得好多了。为了这多年来的怨气终于一吐为快,我们,走一个?”蔡郁垒矮了矮杯子,在快要碰到神荼的杯沿时,猛的收住手,一口灌下去。
“非我所愿。”神荼对着杯子里的影子笑了笑。
蔡郁垒说的,他知道,他都知道。可是知道又能怎么样?嘴长在大家身上,腿长在大家身上。他们说什么做什么,自己也管不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那些耀眼的光环还是会自己飘到脑袋上。蔡郁垒明明做的贡献比在烟花柳巷里的那些糊涂事要多得多,大家却要装作看不见。这就是所谓的人心可谓,世态炎凉?难不成,大家都喜欢他这种伪君子?
好吧,大家就是喜欢,他也没办法阻止。
又喝了几杯,蔡郁垒叨了一筷子爆炒油菜,看了几眼夹到神荼的面前。
“这油菜要想好吃,你以为是火候?是品种?依我说,是心情。你若是心情好,这么简单的素菜也能尝出山珍海味的味儿,若是不好,就是满汉全席,怕也是味同嚼蜡。好好吃吧,我怕你以后都要尝不出这些菜的味道了。”蔡郁垒故意说的模棱两可,让神荼吃的那叫一个心神不宁。
“你方才去了哪里?”神荼问。
“你府上。”
“你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神荼握紧酒杯,咬牙问。
“见了那小鬼,说可以把他送回苦道山继续修仙。”蔡郁垒回答的也干脆,没有遮掩。说起来并没觉得自己是个挑拨别人感情破坏姻缘的小人。
“蔡兄,你不光恨我,还恨闹闹?”神荼行至门边,背对着蔡郁垒问。
“我不恨他,也没有恨你。神荼,你还是不够了解我。我只是告诉他可以送他回去,至于他愿不愿意回去,我不强求。神荼,他不是闹闹,不是那个曾经的小鬼。你比我还要清楚,对吗?”蔡郁垒看那远走了的背影,又夹起一筷子菜,放进嘴里。
他说他叫朱雀。
他说他不记得自己何时得罪过他。
这么一张天真的脸,却一定要说出这么毒辣的话。无视他的存在,无视他的曾经,无视他的现在,这些,都是蔡郁垒的大忌。
明明就在眼前,却要说看不到,这不是自欺欺人,是藐视。
☆、第七十节
地府里的地界很大,神荼的宫殿占地面积就同人间的皇宫。唯一不同的是,皇宫里是金碧辉煌的,他这里的黑漆漆阴森森的。
同样是一宫之主,同样是高高在上的王者。一个掌管着人的生,一个掌管着人的死。地上地下比起来,这地下的皇帝,做起来更加的逍遥自在些。
神荼走了几步觉得慢,索性捻了诀乘云,在地府里飞起来。
晚一步,可能那个还会给自己使小坏的朱雀,就要如同那次轮回回来一样,一言不吭的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那时的自己还算得上身强力健,去追一追太白的祥云还能有个小小胜算。即使追不到,也可以仗着自己一身的法力,去玉帝那里讨个战功,要个赏赐什么的弥补。如果今天再重新上演一遍,神荼不敢保证,历史的车轮,还能否沿着旧轨走一遍。或者说,他也不确定,自己对闹闹的那份执着,还是否一如当初的热情,奔放和无所畏惧。
他不是怀疑自己对闹闹的真情流露到底含了多少的水分,也不是暗中猜测自己是不是真的就如丽娘说的一样冷血无情。只是有些事情,早就偷偷坐上了时间的快车,逃出了神荼可以触摸的地方。
闹闹,毕竟不是暮易笙。而今的朱雀,也不是昨日的闹闹。
蔡郁垒那双毒眼看的没错,他们之间,经过了明争暗斗,鸡飞狗跳。互相无苦果,互相吹捧过,到头来,最能一眼看穿自己的,还是蔡郁垒。
这么多年的亦敌亦友,也不算白当。
他此时既担心朱雀离开了地府,又更加担心他没有离开。
神荼想要留住朱雀,把对闹闹的愧疚补到他身上。可是他毕竟不是,从身体到心里,都不是。
这一日的相处,足以让以前还在给自己强加理由的神荼,彻底信服一个道理,错过的,终究不会停下来等你。
自己的殿门外还点着长明灯,说明还没有走。神荼舒了口气,放缓了脚步。
在门口定了定神,又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头发才拾阶而上。
屋子里的长明灯没有点,距离门口的灯火远一点的地方,朱雀站在那里,正仰着头看殿内墙上的字画。手中执着一把纸伞,在暗色中看不到上面的景致,也看不到朱雀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到他说:“我能活到今天,实在不容易。”
神荼顿了步子,没有往前走,站在一盏长明灯的左侧聆听。
“我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荒废了帮助过我的所有亲朋好友。我的师傅,我的师兄,太白金星,凤凰,还有我的先生。最主要的,是闹闹。”朱雀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此时发出的光芒,远比神荼身边的灯火还要来的刺眼。
“我怎么都留不下你吗?我可以对你好,对你前所未有的好。”神荼在前一秒也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为了一个不足以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小鬼,低声下气的讨好,逢迎。他讨厌这样的自己,更讨厌让自己变成这样的人。
“先生,你若是真的为了我好,可以等我。等我飞升成仙的那一日,足以与你匹配的那一日,我们再把酒言欢,相携到老。”朱雀执伞一步步走到神荼面前站住,将伞顶举过神荼的头顶,看着他那张严肃有余的脸,笑道:“我再不走,会影响你办正事的。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什么事情是头等大事,心里都应该有数。”
神荼微垂了双目,轻轻将朱雀揽入怀中,隔了一会儿,对着空气说:“好,我送你。”
“先生,我有没有告诉你,你当鬼帝的时候,真的很帅!所以,请你一定要守住自己的东西,不要让出去,知道吗?”朱雀抓住神荼的手腕叮嘱,满眼的关怀。
“你喜欢的东西,一定给你留着。”神荼在朱雀的耳边低低的诉说,就像是一句魔咒,钻的朱雀心里猫爪一样的难受。
鬼帝就是鬼帝,收拾起情绪来,比朱雀褪毛都快。两人再站直了自己的腰杆时,神荼已经换了一副面容,恭敬有礼,冰冷陌生。
朱雀也收起了伞,放回原处,跟着神荼除了府邸。
外头的冷风从没有停止过,却一直没有吹灭门口的长明灯。可就在朱雀踏出府邸门口的一时间,殿内殿外,一片漆黑。
长明灯,长命灯。那是朱雀的照明灯,也是神荼的劫数。
奈何桥上的鬼难得的不多,孟婆汤前的食客也出奇的少。朱雀东看细看的,几次三番的碰到神荼的后背上,撞得鼻子都有些酸涩。还是不长记性的继续撞过去。
神荼眼瞅着离鬼门关还有十几米的距离,再一次转过身。正对上又要撞过来的朱雀。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愿意留下来?虽然不能成仙,却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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