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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成仙-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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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荼悲喜交加的心情,又被太白传来的第二个消息彻底搅得有些沸腾。
怕是再过上个几十年,就能成个鬼胎了。
一并来的,还有太白额外附送的炼丹炉里新出来的聚魂丹。对于聚魂成魄很有帮助。
神荼捏着那小小的珠子,在自己的府邸又独守了十几年。
而后,没有等到将军大人,等到了地府大乱。
没有等到将军大人,等到了冤气凝聚成的闹闹。
“所以,我是?”朱雀看着镜子里映照出来的自己的脸,有些心虚的问。
“你是他的转世。”
朱雀呵呵的笑了,回头对着神荼指了指手里的镜子说:“他就长这个样子?”
神荼走至桌边,把镜子对准了朱雀的脖颈间,回道:“当然不是,不过这里,是一样的。”
朱雀的衣领被轻轻的拉下去,从耳后到肩头的中间位置,有片淡淡的红印记。
猛一看就是普通的胎记,再好好的端详一番就会发现,那是一个字。
暮。
“他姓暮,暮易笙,是他的名字。我只不过是顶着他的名字在外招摇撞骗罢了。他家的规矩就是在孩子出生的时候,用烙铁在肩头烙下一个姓氏,好时刻警醒自己不能忘了祖宗,对对不起家族的事情。”神荼手腕间多了一串红玛瑙的珠链,看上去颗颗透亮,红的诱人。
手腕穿过袖口落在朱雀的肩膀上,那冰凉的玛瑙传给朱雀淡淡的凉意。
“所以,先生。”朱雀站起身,正对了神荼。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他的转世的?”朱雀把领口拢了拢,淡淡的问。
原来,自己心中所想的,是真的。
哪有平白无故就对你好的人?没有,永远没有。
朱雀以为,神荼是突然发现了自己对他的好,对他的爱慕,蓦然回首,幡然醒悟。却不曾想,在这回首的背后,是神荼与那将军大人互相试探,互相进退的一场游戏。
自己是这场戏的主角,也是路人。
“那场意外以后。”
意外,鬼帝大人说是意外。朱雀心中涌上一丝的酸楚,他没有当做意外,当做了自己做的最有勇气的一件事。即使日后自己万劫不复,也会笑着抬头面对的一件事。
活着,总要有那么一次的骄傲,让自己在垂暮之年,能够慢慢的幸福的回味。
这场意外,大概就是朱雀日后可以回忆下半生的骄傲。
“闹闹,我知道你现在很乱。我可以给你时间,让你好好的想一想。或去或留,我都尊重你。”神荼摘下玛瑙手链,用穗子上的红线,穿过小镜子上凿的小眼儿,系上一个死结。
手链是重叠了好几圈的,这么一摘下来,足有二十几公分长,别说带在手上,就是挂在脖子上,都轻而易举。
神荼没有询问朱雀的意思,将那自己系好的宝贝套在了朱雀的脖子里,“这是你的,我将它给你戴上。不是别人的,只是你的。”
朱雀手覆上神荼的手掌,四目相对,平稳的就像是一对老夫老妻的口气,说道:“我只是有些乱,你让我休息一下,想一想就好了。我坐在这里,你去床上躺一躺吧。”
神荼此时才无力的垂下了手,走向床边。
一步之后,“你不会趁我睡着就跑掉吧?”
“不会。”
两步之后,“你不会趁我睡着之后就想不开吧?”
“不会。”
三步之后,“你不会…”
“不会,我什么都不做,只在这里静静的想想,等你睡醒。”
神荼扶着眉头犟了犟眉头,“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第六十三节
地府一片的宁静,就像是暴风雨过后的大地,万物经过了天地的洗礼,疲累的各自沉睡过去。
神荼半靠在床榻上,始终不能安心的闭上眼睛。
他怕再一睁眼,又是一个人。
朱雀就如他自己说的,没有移动一分,端正的坐在那里,一会儿照照镜子,一会儿拉拉领口,没有焦虑,没有不安。
神荼枕着自己的双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屋子里安静的有些不像话。
朱雀在第十五次照了一遍镜子里的容颜后,终于将那脖子里的镜子和挂珠一并取了下来。
床上刚刚微合了眼皮的人一个轱辘坐起身,瞪着乌黑的大眼睛紧张的问:“你干什么?”
朱雀笑着回道:“我想去给你做顿饭。不知道能不能出这个门?你都回来了,想来我也可以自由出入了吧?”
“你饿了?我叫他们给你送吃的来。”神荼扶着床头站起来,身上的大部分力量都依靠在床头上,好像少依赖一分,就要倒下去一样。
“我不饿,我只是想去给你做一顿饭。我能不能出去借用你们的厨房?”朱雀走到门边,回头问神荼。
他记得自己在做闹闹的时候,有一个很小很小的愿望,可以像珍珍一样,给自己家的先生做一顿看上去很可口的饭菜,以报答他的成全之恩。
即使现在,还是想。
“你当然可以出去。阎罗说了,你可以自行出入。即使你现在想回人间,也可以着鬼差送你回去。不过,闹闹,饭菜什么的,真的不必你亲自下手,会有鬼差送来的。你想吃什么菜式,给他们说就是。”神荼坐在床边,说完这些已经累得有些浑身发抖。
他能在这里坐着,不是说自己的脸面有多大,阎罗多么的徇私枉法。全仰仗的,是自己那所剩无几的法力和根基。
阎罗对于私放丽娘与偷塞生死簿一事,判处的头头是道。
蔡郁垒与神荼都有徇私之罪,蔡郁垒贪恋美色,置地府的法度于不顾,被废去两百年道行,去天雷阵里跪一个时辰。
神荼因私自将鬼门关钥匙外交,导致鬼门大乱在前,借用工作之便,偷偷加塞生死簿,扰乱秩序在后,被罚废去三百年道行,去天雷阵里跪两个时辰。
蔡郁垒是被府上的小丫鬟抬着回了府邸的。
神荼,因为府上一向下人就稀少,又都被他教育的不管自己的事绝不过问。任凭他在天雷阵里昏了一天一夜,也没一个去找一找神荼的。
脑袋上的天雷一个接一个的响在耳边,翁隆隆的好像要把整个脑壳都震开一样。
背上被那一条条无形的雷鞭抽打的有些麻木,若说是疼,神荼倒还觉得可以忍受。可怕就可怕在,那鞭子抽到一下,生生的褪去你一层的根基。虽然每一鞭并不能让他一次性掉太多的根基,但这么累积下来,也是不小的数目。
神荼从西方争乱回来,就没有好好的睡上几个囫囵觉,更别说正儿八经的找个福泽圣地凝神静气的打坐休养。
能在那雷鞭停了之后,自己爬出结界,殊不知费了让多大的力气。
那时候监督自己受刑的鬼差都有些于心不忍,也顾不得那是高高在上的鬼帝大人,只手去扶半跪在地的神荼。
“大人,您还好吧?要不要小的搀着您回去?或者小的去您府邸找个能帮忙的来扶着您?”
神荼擦掉嘴角快要干涸的血渍,摇了摇头。
大决摇头之后,头疼的厉害,随即便直了脑袋回道:“不必麻烦了,这点伤没什么。”
鬼差站的笔直,直勾勾的盯着神荼深一步浅一步的在前头拐了弯,心中暗想,这鬼帝大人是受了什么蛊惑,才会为了一个小鬼头来承受这份老罪,真是造孽啊。
神荼自己的饿府邸离天雷台倒也不远,站在天雷台上,还能看到自己院子里的光亮。
那是阎罗吩咐给朱雀点的长明灯。
朱雀是仙家的苗子,不可怠慢。有了阎罗这句话,神荼才放心的被鬼差干脆的带走,没有推脱时间。
到了阎罗殿,也没有走什么子虚乌有的过场,谁的罪过,睡的过错,都拿出来说道说道,再明白不过。
惩罚下来的时候,神荼嘴角还扯了个微笑的弧度,气的被鬼差重新带走的丽娘一下子又疯了一样的扑回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害我如此?上次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丽娘的哭喊声淹没在鬼差的训斥声中。依稀还能听到些拳打脚踢的动静。大殿里的三个大神都没有阻拦。
她的下场,已经不在乎你多踢她几脚或者少打她几耳光了。左右不过是要魂飞魄散罢了。
受完刑法,神荼又拖着虚弱的身体回来自己的府邸。
隔着那房门,听豆豆讲述了那段自己快要记不起的往事。
往事悠悠如流水,果真是快的吓人。那些个鲜活的画面,竟然与自己隔了那么久远的年岁。若不是再听别人提起,再从别人嘴里听到那主人公的名字是自己,神荼都要认为,这只是一个故事。一个有些遗憾的故事。
他有一个遗憾,做人的时候没有说,回了主位,却没法说。
他多想对将军大人说上一句:“易笙,谢谢你。”
这么一句平平淡淡的道谢,等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机会说出口。
朱雀开门的手还搭在门沿上,神荼定了定心神,用听上去还算平静无澜的语调说道:“谢谢你。”
这个心事,总算了了。
这句谢谢,总算说出口了。
这一章,总算能够翻过去了。
剩下的,是和闹闹,是和断九墨,是和朱雀,仅此一人。
自己救下的,是闹闹。自己冒险送走的,是断九墨。自己追回来的,是朱雀。
神荼举得朱雀的背,好像是抖了抖,然后就听到他说:“暮易笙让我告诉你,不客气。”
不客气。
神荼一时间气血有些上涌,仿佛看到门边立着的那个男子,不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宠物。他挺拔的身姿,犹如那个在夕阳下,对自己说:“不求同生,但求同死的”的少年郎。
好,很好。
他回来了。
“朱雀,你先去吧,我在这里休息一下,等会做好了记得叫醒我。”
“嗯,好。”
院子外还站着一个鬼差,手握狼牙棒,正四处查探着屋顶上有没有什么异样。
厨房的位置,朱雀还记得。
同那个神经高度紧张的鬼差打了个招呼,朱雀就那么轻车熟路的走了过去。
鬼差大哥脑子里那刚刚紧上的一根弦,在那一声大哥出口的时候,也断了。唉,又得重新接上。
这神荼的府邸,如今可谓是危机四伏。
所有游走在外的孤魂野鬼,哪一个不知道当今的东方鬼帝神荼,在天雷阵里受了刑法,伤的不轻,以往的那些恩怨纠葛,此时不来清算,怕是再也不会有这种天赐良机了。
阎罗为了预防这种事情的发生,安排了鬼差明里暗里将这府邸保护了起来。
朱雀看到是一个,实则在那些暗中保护的,多的足以立马把这府邸翻个底儿。
朱雀在厨房里,左翻右翻,才找打了一小碗米粒,还有一根黄瓜。
巧妇再巧,也不能把一个空锅里变出香喷喷的米饭。就像现在的朱雀,再有想法,也不可能用一黄瓜一碗米粒整出一桌子饭菜。和珍珍的媲美?但就是数量上,都要输出去三条大马路。
朱雀挽了袖子,将小米粒淘洗一遍,放进锅里蓄上水,用小火慢慢的煮着。
趁着那锅里的米粒没有熟,又洗净了小黄光,切成片备用。
等着那锅盖开始往外呼呼的冒着白烟,急忙把黄瓜片加进去。
这是朱雀现在唯一能把两者联系在一起做成的食物。其实还有一种,就是直接把黄瓜切了端上去。
不过想着自己端两个盘子可能会出差错,风险系数比较高,随之放弃了。
这么一锅清水黄瓜粥,看上去色泽不错,闻起来也有浓郁的米香和清新的黄瓜香,朱雀已经很高兴了。
这是他第一次做饭,第一次给他的先生做饭。
自己遥不可及的梦想中,有一个小小的,终于实现了。
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黄瓜米粥,朱雀抑制不住的嘴角上扬。这种喜悦,自己从来没有过。觉得自己心口的地方,总有一股子热流,沿着自己的心脉血管,不断的往外扩散扩散再扩散,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神荼正进入梦乡没有多久,开门声很轻很轻,还是吵醒了他。
“先生,厨房里只有这些,我也就只能给你做这么一个。要不要来尝尝?”
神荼此时并不饿,身上的伤哪里给他饿的机会。一安静下来,背上的鞭痕,体内的内伤,统统撒了欢的跑出来,交织在一起。
朱雀在的时候,神荼还能忍。他一离开,那些个钻骨挠心的疼就怎么也扛不住了。可是他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可以抱一抱胳膊,翻个身凉一凉后背。只能任由自己的身体打摆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朱雀只当那神荼额头上掉下来的汗珠子是假的,不管也不问。只端了粥碗,拿了小勺子从那一勺一勺的吹凉。
神荼抓着朱雀的手,把那一勺被吹的快没有热气的粥,拉到了自己的嘴边。
一口吞下,脑袋上的汗冒得更快了。
朱雀一脸期待状的问:“怎么样?先生,这可我第一次做饭,感觉怎么样?”
咳嗽了几口,神荼笑着说:“很好,值得我终身回味。”
“那好,先生你就当着我的面,喝的干干净净吧。”朱雀笑得特别的开心,想到神荼在自己眼前吃瘪,这种成就感真是比自己当时化鬼的时候还要强烈。
终身难忘?我放了整整一罐子的盐,你可不是要终身难忘!
☆、第六十四节
一小碗的米粥,喝到最后,还剩下一碗底的盐粒子。
神荼用指头沾了一点在指尖,举到朱雀眼前,说:“难为你找的到这么多的盐粒子,我都吃了,你是不是就消气了?”
“这个,或许可以考虑一下。”朱雀托住碗底,想要接过空碗。神荼一转手,那碗就掉了个个,碗口朝下,悬于嘴上方。
被半融化的盐悉数进了神荼的嘴巴里,直接掉进喉咙。
朱雀抢过碗,使劲朝下晃了晃,竟然一粒也倒不出来。
“你,真是要气死我了。”朱雀气呼呼的把碗扣在桌上,气呼呼的坐下。
“好了,还想怎么样?我都依你。别生气了。你是谁的转世也好,谁的替身也好,都和我没关系。我现在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是朱雀,是九墨,是闹闹。暮易笙只是一个契机。你生他的气,真是自讨苦吃。”神荼见朱雀有几分关心自己,心里止不住的高兴。
只要还对自己有牵挂,那就代表自己还不是无可救药。
神荼继续添了把柴,把那小镜子又拾起来,摊开朱雀的手心,郑重的放在上面说:“这个小镜子是你订的,珠链是我随身的,合在一起就算是我们的和好礼物怎么样?从今后,我不欺你瞒你,你不气我离我。我们就这么在地府里相伴到天长地久海枯石烂好不好?”
朱雀险些就顺着神荼答应了下来,好在脑子还算清楚,晃了晃头推脱道:“前面可以,后面不行。我是要修仙的,怎么能老呆在地府里。这么长时间不见太阳的日子,我受不了。”
“那我就在我府邸的上方给你找个僻静的院子,你在哪里过活。我需要办公的时候就来这里办公,休息的时候回去找你休息,这样呢?”神荼没有放弃,继续游说。
朱雀伏在镜子上看里面的白光,眼角一扫,看到神荼的喉头一动,一口淤血就沿着嘴角淌了下去。
神荼见朱雀看镜子看的认真,对自己不太在意,急急的用袖子擦掉,又带了笑容从那等着朱雀的回答。
看到这一幕,朱雀内心那还所剩无几的怨念,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就像是神荼说的,暮易笙也好,闹闹也罢,现在能陪在他身边的,是自己。能给他端茶倒水的,是自己。能被他抱在怀里的,是自己。能劳驾他去追寻的,是自己。珍惜眼前的一切,方可不后悔终身。这是朱雀一贯的作风。
或许是自己生活的太卑微,总是以一颗尘埃的心,去崇拜这世上比自己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英雄豪杰。只要是他对着自己笑一笑,自己就能乐的去撞南墙,何况是因为一个不算光明的理由,喜欢上了自己。这对于神经大条的朱雀而言,实在算不上什么动摇根本的大事。
骨子里的惰性,是怎么也改不掉的。
血液里的喜爱,是怎么流都流不尽的。
朱雀觉得,神荼就像是深沉大海里的一个漩涡。明知道掉进去就是生死未卜前途堪忧,还是鼓足了帆,全速开了进去。掉下去的时候还觉得这一圈一圈的晕眩,就是自己所追寻的幸福之光。他们晶莹透亮,他们清凉如斯,洒在身上,滴进心里,美得快要忘了,自己的小命,早就挂在了鬼门关的风口上。
不过面对这样一个漩涡,也没有几个人不是心甘情愿跳下去的。
朱雀甚至自己的那点的骨气,在外人面前还能硬气点。搁到这看着自己成长的鬼帝面前,简直是班门弄斧,自取其辱。索性也就不再扭捏,不再计较,将厚脸皮进行到底。
“好了,我不计较这些了。你的伤还是快点治一下的好。至于我以后的去往,等你好点了再说吧。总而言之,我若是不回去修仙,怕是阎罗王不会对我这么优待的吧?为了我的小命,你的宝座,我也得好好打算不是?”朱雀搀起神荼的一只胳膊,慢慢的走向床榻。
到了床边,让谁很土扶着墙站了站,立马把床榻上散乱的被子往里一推,服侍着神荼躺好,又给他脱了靴子,把他安顿好。才跪在床边笑着说:“先生,你好好睡一觉吧,这黑眼圈大的,想要吓死我不成?”
神荼紧紧攥着朱雀的袖口,不肯松开。
“要不……”神荼蹦出两个字。
朱雀抬起头,说:“怎么?”
“你上来陪我一起吧,这样我就安心了。”神荼此时的样子,真是不能用简单的可爱来形容。若是那个母爱泛滥的女子见了,还不得立马扒光了衣服躺在身侧,任君为所欲为。
好在朱雀不是那种肤浅的女子,也只是愣了几秒,才踢掉了鞋子爬到神荼的里侧,主动拉过神荼的手搁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上,用慈母的口吻说:“好好好,我来陪你。你看,我不生气了,我不走也不躲,就在这。等你好起来。等你这个鬼帝又容光焕发的去喝那个墨蓝衫子挑事,等你又来敲我的脑袋,说我笨手笨脚。快点睡吧,我守着你。”
神荼终于睡了。
折腾了这么久,从天到地的,几万里的行程都是少说的。又动用了仙术和鬼术,受了结界的创伤,挨了雷鞭的刑法。硬提着这么一丝的清明,把后顾之忧解决的彻底。
要么说他是鬼帝,光是这份坚持和胆识,就不是那些个小鬼们敢想象的。
梦里的神荼,眉心也舒展开,只是偶尔会用朱雀的掌心揉一揉自己的肩膀,那里有一道征战时候留下的伤口,正在结痂,所以会有些痒。
朱雀趁着神荼睡着,也没有让自己闲着。
数完了神荼手背上那些暗淡的伤疤,又偷偷掳起神荼的袖子查看胳膊上的。
正数到第五个的时候,神荼翻了个身,将那只手又放到了腰间的小荷包处。
这个细微的小动作,朱雀在还是闹闹的时候,就知晓。他能确定四师兄是神荼的时候,多半也是因为这个小动作。
神荼算得上地府里的战将,武器总是不离身。由于自己的身份较为高贵,整日的那把凶器在鬼差前晃悠,难免造成鬼心慌慌。就化作了小小的配饰,拴在腰间。或者感到无聊的时候,撞进一个小荷包,挂在腰里。
手放在荷包处,是想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最快的祭出武器作战。这么说来,梦里的神荼,想来也睡的十分疲惫。
可能是在厨房的时候,偷闻了一坛子上好的陈年老酒,那酒香钻进了朱雀的脑子里心里一样,鬼使神差的,朱雀半支了身子,凑到了神荼的脸颊旁边。
还差一寸。
犹豫着,要不要实验一下这鬼帝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神荼又不经意的一个猛的侧身,朱雀的唇,就准确无误的对准了神荼的。
只是一下子,就像是碰到了火苗,朱雀立马弹开,靠着身后的墙壁对着自己火热的脸蛋降温。
神荼没有醒过来,只是嘴角也跟着那一吻扯了弧度。
尽管背上的那些鞭痕还在火辣辣的疼,肩膀上的伤口还在痒,一直积压的内伤还在复原中,神荼却突然间觉得,自己一直以来乌云满天的心情,晴空万里了。
随即把朱雀的手又朝自己怀里拉了拉,更加安心的睡过去。
朱雀,朱雀,火红的凤凰,浴火重生的神鸟。这名字,不错。这身子,更是不错。
似是想到了什么得意的鬼点子,神荼竟然在梦里笑出了声。那简短的两声呵呵,足以让朱雀本就红透了脸颊,更加的娇艳欲滴。
他,这是醒着的吧?朱雀心想。
☆、第六十五节
这一夜,地府的鬼帝府,截然不同的两种生活。
一方是情谊相连,心照不宣,一方是凄凄惨惨戚戚。
蔡郁垒喝完屋子里最后一壶清酒,将酒瓶丢到门口的草丛里,靠着门槛坐着。
有些迷离,有些醉意。
“月宫里的美人,下来陪本帝喝一杯!”言罢又去抓身边堆积了一大片的空酒瓶。
接二连三摸到了几个空的,才发觉自己已经一个人把府上攒了这些年的酒都喝了个精光。
虽然从刑台上下来,蔡郁垒走的比神荼有些轻松。好歹有那么两个曾经交好的丫头上去搀扶,不至于像神荼一样趴在那里没人理会。
可是到了宫里,那些平日里拈轻怕重怪了的小丫头,伺候了半日蔡郁垒的吃喝行走,就各自找了个由头出了府邸,再也没回来。
蔡郁垒的鬼术不比神荼的差,要真说挨了一顿雷鞭就成了这副半身不遂的德行,传出去连那苦守了几千年的孟婆也不信。
丽娘临行前对蔡郁垒好言相劝,至今那番话还蔡郁垒搁在嘴边,细细品味。
鬼帝大人,您的床榻上是睡过不少的佳丽莺云,你觉得是自己玩弄了这地府里的女子,可你怎么确定不是这些女子玩弄了你呢?就像是我,我和你上床,只是习惯,只是需要,只是利益。这种情况下,鬼帝你都愿意在我是身上花费这么多功夫。我都不知道是说你傻呢还是说你单纯呢?你的这宝座,若是单纯的靠这么睡出来的,早晚有拱手相让的时候。我看在你确实为我出了不少力气的份上,提醒你一句。那些能不在乎你是什么身份的女子,才是鬼帝你真正该在乎的人,该费些脑子的人。我这样的,不是。那些个见到你我在一起厮混却笑脸相迎的,也不是。望你擦亮双眼,能不再被自己那点所谓的荣耀感,蒙蔽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丽娘的这些话,是在被拉下去经过蔡郁垒身边的时候,用极小的声音说的。当时阎罗正坐在高台上,赤红了双眼瞪着下面跪着的两位鬼帝,丽娘也都快要走出了殿门又折回来,用十分平静的与其说的。那样子,蔡郁垒怕是一辈子都忘不掉。
不人不鬼的一张脸,白骨嶙峋的手掌,走起路来咯吱咯吱快要散架的身体。这么一个让人生恶的女子,蔡郁垒却不觉得厌烦。那时候,他甚至有一种冲动,把那快要消散的女子抱进怀里,就像是以前夜夜笙歌的那样。让他伏在自己肩头,哭着说自己在人间的那些苦难,斥责上天的不公平。而后自己就拍拍她的肩膀,摸摸她的头发,将她更紧一些的抱住,安慰她:“没事,都过去了。”
这样的机会,再也没有了。
丽娘说没有人真心关心自己,她说这番话的时候,怎的就忘了,这也是她的关心。
丽娘走了,那稍纵即逝的感动也随即消逝了。
于是,蔡郁垒开始借酒浇愁。
喝了一瓶又一瓶,那些沿着脖子溜到伤口上的清酒,无疑是又一记鞭打,滋啦啦的灼烧着那看不出什么颜色的皮肤。
擦亮双眼看清这些女子的真心有何难?
他也只是让自己的伤口溃烂了点,借着酒气吐了几口,就把那些口口声声把如何对自己真心的女子,吓得退避三舍。
☆、第六十六节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存稿,没有时间,真是让人抓狂。每日更新不到三千字,最着急的不是你们,是我啊。这么长长长的一篇狗血小白文,要是不日更三千,我都不晓得会写到猴年马月啊!早知道应该存个百八十节再上来的。现在悔的我日日想要用枕头闷死自己,以谢读者啊。不过好在这个星期有榜单任务,最少也要更新一万五千字,有压力,就有动力。呵呵(以上是自己鼓励自己,所谓的压力,现在一想到就有想要砸掉电脑的冲动,这才是真实的状况。)
一个人的府邸,寂寞伴随左右,蔡郁垒稍稍有些显得酒不知味。
阎罗给他和神荼的惩罚,除了那些明面上的,还有一句隐晦的。他不得不防。
对于地府东方鬼帝一直是两位的状况而言,地府虽然银钱上不会有多难以承受,但是如今从天上到地底的,流行简政。那些能合并的都合并了,更别说这一个职位上安上两个,实在和现下的流行风背道而驰。
阎罗的意思是,你们二位看看,等着雷鞭的伤好了,找个机会我们半场竞选,赢得当鬼帝,输的换个地儿。
蔡郁垒对于自己的鬼术,并不担心。
在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他这种靠阴暗力量混到今时今日地位的,大有鬼在,像他混的这么成功,名利双收的,屈指可数。
大部分的职位上,还是那些会些仙法的优先入选。毕竟对以后的晋升都有极大的助益。
蔡郁垒觉着,这是一个扳倒神荼的绝佳机会。
既符合了神荼的公平公正原则,又圆了自己真功夫见高低的夙愿,想想都觉得心神激荡。
没有了女色在身边打扰,自己也好暗暗的准备一番,再精进一些鬼术,好在擂台上让神荼心服口服。
耳边的头发调皮的跑到眼前,挡住了有些模糊的视线。发梢处,是蔡郁垒的新靴子。鞋面是用着地府里最厉害的厉鬼身上割下来的皮囊做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能感到那双鞋子自己发着幽暗的冥光,和低低的哀嚎声音。有了这么一双战靴,蔡郁垒更加的自信。
鞋子是丽娘在自己府上休息了一日赶出来的。那厉鬼的皮囊,也是她再受刑的时候躲避厉鬼纠缠的时候,不小心扯下来的。她只看了看神荼脚底那双干净的白靴,就从神荼的府上找来了针线,坐在豆大的灯火下,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
鞋子做好的时候,神荼已经睡着了。那双被神荼乱扔的衣裳盖住的靴子,就躺在了床榻下。一直躺倒做靴子的主人来不及出来献宝,躺倒神荼都来不及道声谢谢。
不过还好,总算有个念想。
蔡郁垒咬着下唇,笑得两只眼睛都眯成了一条棉线。
他是鬼帝,他不需要动心,他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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