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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跖]是敌非敌-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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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下次。”


“是!”扶苏几乎是赶不及的回答。见嬴政挥手让他下去,立刻乖乖转身出门,到门口的时候跟同样大气不敢出的李斯对了个眼神,双方都松了口气。


等扶苏出去了,嬴政才慢吞吞叫了李斯的名字。


“没有下次,我知道,我知道。”李斯冷汗连连,他自然了解自家老大多讨厌别人在他背后搞小动作,如果不是因为这事帮上嬴政拖了太久不能解决的事情的忙,他大概已经滚出这间办公室了。


解决后院问题,嬴政开始考虑怎么把他跟荆轲第一次相遇的事情捅给他,他相信,荆轲不解决这个是不会同意跟他回家的。


顺便……或许找到他一直想找的人,也能让他放宽心防……


嬴政宽大结实的华丽办公桌桌面上,放着一份个人资料,资料上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名字是:柳下跖。


其实他也挺有兴趣的,十七岁的柳下跖是怎么变成一个好像来自异时空的盗跖的,以及,为什么卫庄能知道他们要找的,是跳出年龄这个界限以外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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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扯越多了哈哈哈
话说其实续压根就是几天的事情嘛,这个真的是收尾工作来着【正色
快见面了,快有联系了,真的,真特么比金子还真
我的下集预告永远不做准,我也很无奈……


第六章


“给我。”


“啥?”


“手机号。”


白凤看着盗跖的眼神满是不耐烦,从神态到语气全是刻薄。


他很不乐意跟这个看着就傻乎乎的人一起行动,还扮演情侣,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不小心把人干掉——在他实在无法忍受他的无知的时候。


手机,这种现在连乞丐都用得起的东西,这家伙居然能表现得好像从没接触过,连自己的号码都记不住。


如果是平常,还不等他开口,有需要交换联络方式的人自动会把手机号恭恭敬敬的送上,这还是他白凤第一次主动跟人家要号码——所以说,白凤你被你良好的条件宠坏了。


白凤不知道,这个也是盗跖第一次被人索要电话号码,介于他拿到这个东西才几天。


盗跖被荆轲以填鸭式往脑子里塞了一堆常识,其中包括这个世界必不可少的手机的使用方式,为此,他还教了拼音、字母、阿拉伯数字等等一圈东西,因为盗跖能辨认的字太少,荆轲还想办法帮他找了一款可以在现在汉字和篆体相互转换的软件,方便他学习。


盗王之王绝对是属于那种学习成绩很烂,但学习能力超级好的一类怪胎,至少见证了盗跖从完全不会这个世界的东西到可以顺利上网使用各种家用电器的荆轲由衷的如此感慨。


不过白凤他不知道,他见到的是经过特别训练过后出来的盗跖,所以当盗跖回想了下白凤所要的东西是什么并拿出自己手机找到自己的号码的时候,白凤已经很不耐烦了。


记录下盗跖费劲报给自己的号码,白凤还是忍不住毒舌:“连自己的号码都记不住?”配合他抑扬顿挫的语调,听得盗跖脑门青筋直蹦跶。


“不就是个号码么……”盗跖捧着手机死死盯着屏幕上的一二三四……十一位阿拉伯数字,在心里默念几遍。


白凤已经按下通话键,很快,盗跖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变成白凤的手机号码。


“喂……”


“我的,存上。”白凤随意的挥挥手机,像上级让下级滚蛋的态度。


盗跖呲牙做了个鬼脸,想着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忍下怒气乖乖把白凤的号码存进去。


正打算走人的白凤看着盗跖一会,看到他的屏幕显示“白鸟人保存成功”。


鸟人么……很好,微微翘起嘴角暗自点头,追问:“怎么样,记住了吗?那短短的十一位最简单不过的阿拉伯数字。”


语气要多欠扁有多欠扁,要多瞧不起人有多瞧不起人,自认为面对白凤脾气就会特别糟糕的盗跖还是没忍住,怒了:“1586761329X1586761329X1586761329X我记住了记住了你个鸟人给我闭嘴!”


15856761329X……柳下跖歪歪扭扭的趴在桌子上,无意识的用笔在物理书上空白的地方划来划去,等发现自己写了什么的时候,原本空白的地方已经多了一行数字。


他的手机号……柳下跖想到什么突然坐直身体,从抽屉里翻出自己的手机,翻到自己的手机号。


不是自己的号码!只差了最后一位,但……柳下跖忍不住睁大双眼,握紧手里的手机,这个不是自己的号码,而是盗跖的,他刚才梦里记住的,是盗跖的手机号码。


盗跖的消息几乎没有传出来,手机号码这种私密的信息更是如此,那……如果这个是真的……


也许只是个梦呢,柳下跖抿起嘴,垮下肩膀,半死不活的趴回桌子上:相信做梦梦到的东西,即使那梦再怎么真实怎么奇特,那也太奇怪了,又不是中二病少年。


可是,反正是个号码,打打看的话也无妨吧?


如果错了,就当打错好了……


这一下午,柳下跖都是在打不打电话中纠结着度过的,拨通一个号码并不难,说一句打错了也很简单,柳下跖知道自己害怕的是什么。


梦里的世界,并不是爱丽丝的仙境,那是个残酷又黑暗的世界,他只是个在秦市这个地方来说很平凡的十六岁——好吧,十七岁少年,他不确信自己是不是可以接过那个人的人生。


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前世什么的,对他来说,真的有关么?


如果接纳了梦里的盗跖,他还是柳下跖么?


傍晚,放学时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蹲坐在公园长椅上,翻着从旁边垃圾箱顺来的一张今天的娱乐快报,表情严肃且深沉。


“小跖……”身后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一听到这个声音,柳下跖不由背脊一紧,手忙脚乱的想把报纸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却在找到方法前被人从手中抽走:“小跖什么时候对娱乐新闻有兴趣了?”


“……哥,哥你听我说,我我我我只是看到它在椅子上想把它放进垃圾桶……”


“让我看看写了些什么,”柳下惠压根不理会柳下跖的辩解,摊开报纸对着上边巨大的标题慢慢读出来:“凤跖粉丝团的呼声:‘请结束白凤的孤独,盗跖你在哪里?’”读完,眼角淡定瞥了柳下跖一眼,“唔,跟小跖同名啊。”


“是,是啊。”柳下跖笑得讪讪的,刚才他哥那一眼,照旧的温文尔雅,却让他头皮发麻。


柳下惠已经不止一次跟他说过,他课业已经拉下很多,不要看这些没用的东西,虽然他知道是借口,但人家的的确确已经这么嘱咐过了,从小听哥哥话的柳下跖很少阳奉阴违,更何况还触及哥哥雷区的事。


是他不该刚才看到盗跖的名字就忍不住拿过来看,明知道今天是他第一天上学,柳下惠多半是会过来接他,这简直是作死。


柳下惠却没再说什么,把报纸揉成一团,打开垃圾箱扔进去,盖上盖子的声音重的让柳下跖心惊肉跳。


“哥……”柳下跖可怜兮兮的望着柳下惠,“那个,我只是好奇了下,你看,同名……”


“哦?”柳下惠冷不丁笑起来,用无可奈何的表情看着柳下跖:“小跖在意这个啊,真可爱……不过,村口买豆腐的大妈叫方惠,村尾打铁家的大婶叫李惠,我们屋后隔条街的朱阿姨叫小惠,我同桌的姐姐叫刘霞惠,要是一个个注意过去,哥哥还不得忙死?”


“对不起我错了。”柳下跖满头大汗的立刻低头道歉,他不小心又踩中了自己老哥的一个雷区,天知道他对自己的名字有多怨念。虽然柳下惠三个字连起来听着挺儒雅,但他们是复姓柳下,换言之,他哥的名字是单字一个惠,这么女气的名字,也不知道自家爸妈怎么想的。


“其实哥哥没有生气,小跖不用道歉,”柳下惠笑得眯起双眼,“现在你身体已经恢复,练功也不能再拉下,今天回去复习五遍吧。”


“不会吧!!!”柳下跖惊恐的瞪大双眼,他家武功传自一位侠盗,跟普通习武的人不太一样,他们注重的不是力量,而是速度——这样说起来跟梦里的盗王之王一样啊……柳下跖小小思维散发了下,想起来现在哥哥大人正在跟前,赶紧把盗王之王扔一边——他们培养的方法,其实就是在训练一个盗贼。


他们家的训练一般分三块,第一块是不触动重力机关取走机关上的东西,第二块是经过一条完全黑暗的狭窄通道,通道会建造在他们家宅子的房间与房间之间,就那样一个宅院的架构来说,绝对够复杂,第三块则是把一开始拿到的东西放到一个开启了的风扇后边。


如果单单如此,那还不算难,但如果配合上各种X5的负重,以及路上不知道哪里会出现的绑着铃铛的红线,难度直接蹭蹭蹭往上涨!更别提那个通道不止横向还有纵向,冷不丁就从三楼掉一楼去。


而柳下惠所说的五遍,指的就是重力机关的覆盖从装物品的架子一步步上升到除了从屋顶倒挂下来没处落脚;指的是通道里的红线从每段一根到每段不知道几根;指的是风扇的速度从五档一路调到一档;更指的是负重从5公斤一直到25公斤,没错,是公斤!最重要的是!它们的时间是从二十五分钟一路降到五分钟!


其实,就秦市这个奇葩的城市而言,聚集了世界上最多的刺客,高手更是古今中外各种辈出,他这点训练量出去简直是小打小闹,除了偷东西还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至少一般习武的负重的一百斤跑个千百米完全没问题。


“没关系,慢慢来,”柳下惠语气里全是迁就,“只是试试能不能做到而已,小跖刚刚恢复没多久……”意犹未尽的话让柳下跖负罪感暴增:如果不能做到以前能做到的事,哥哥一定又得内疚死!


“放心吧哥,前天已经可以完成四遍了,这次绝对能做全套!”握拳做加油状,柳下跖仰头冲柳下惠露出个灿烂的笑。


“真是辛苦小跖了,”柳下惠露出有些内疚的表情,“如果不是哥哥身体不好,继承武馆的担子也不该落到小跖身上。”


“怎么会!”柳下跖立马抛却最后那丁点不情愿,拍着胸脯跳起来,“我自己也喜欢这些,哥要是很厉害我还要跟哥抢,那才糟糕不是?我这就回去准备!”


“真不愧是小跖,”柳下惠又恢复那温柔似水的笑,“那哥哥去买菜,犒劳下小跖吧,海鲜饭怎么样?”


安抚了自家哥哥,还能吃到最喜欢吃的海鲜,柳下跖一本满足,拉过背包就往家里跑。


望着柳下跖乐呵呵的往家里去,柳下惠的神色晦暗不明,他想起父亲临终时所说的话:


“阿惠,你知道,我们家的武学一开始来自于一位盗王之王,后来才慢慢发展为我们这一派,变成武馆流传下来,所以每一位继承人除了本名外都还有一个象征继承者身份的名字,所以小跖真正被赋予的名字应该是……”


“盗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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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没有说过这章凤跖接触?
还是没有… …

第八章


夜色如幕,暮霭沉沉之下一艘观光游轮正处于灯火通明之中。


宴会已经准备就绪,精致的菜肴整齐摆在在铺着纯白色桌布上,高高叠起的酒杯在暖色调的灯光下泛着光晕。


赤练站在阴影之中,时不时看眼手里的手机,看着屏幕上代表时间的数字一步步接近八点,怒气越来越满。


中午,大家都在为出航兴致高昂,而身为二分之一主角的白凤一脸不乐意的姗姗来迟,赤练只当做他在傲娇,忙得团团转的她也没多搭理。


但事实是,白凤永远不是可以让赤练省心的存在,船刚离开秦市边界,就有人匆匆跑来报告,白凤解了艘小艇下船了,工作人员不敢对黑着一张脸的白凤多问,只能跑来求助赤练。


虽然知道不可能被接,赤练也尽职的立刻打了电话给白凤,果不其然,小艇如果开着手机铃声根本不可能引起白凤注意,在赤练左等右等终于等到白凤上岸,对方轻描淡写的表示“回家取点东西”。


取你二大爷的东西!赤练靠着墙在心里狠狠爆了粗口,上午来得就够晚,再会出现拉了东西在家里那就不是她流沙的白凤!


八点差一刻,宴会开始,竹月白上台念完开场白,接下去就是燕丹上台致辞,剪短的演讲过后,燕丹揭开今天的另一个主题:“庆贺白凤十九岁生日”,灯光暗下去,侧门被打开,燃着彩色蜡烛的三层蛋糕慢慢推进来,停在舞台前方。


短暂的停顿,过了白凤出场时间,燕丹才发现本应在舞台边待命的白凤不在。


赤练叹了口气,揉揉额角,收起手机往舞台走:绝对遵守时间约定的白凤居然也有错过的时候。


一个白影从她身边掠过,众人只觉得一阵眼花,身着戏服的白凤从天而降,准确无误的落在给他准备的位置上,肩上的羽毛因为惯性还在舞动,身后的飘带反而先一步安静下来。


神出鬼没的白凤没开口说话,只是一口气吹灭蜡烛,房间瞬间陷入黑暗,很快,属于舞会特有的灿烂灯光在热烈的掌声中点亮,映照出一片其乐融融。


即使不算离得最近,燕丹也能听出白凤急促的呼吸。他恐怕不是不讲话,而是此刻根本无法正常开口,维持正常的呼吸,已经是他的极限。


这么赶,难道是流沙有急事?燕丹疑惑的看向赤练,看到赤练瞪着白凤那绝对不善的眼神,默默排除流沙有任务的选项。既然不是流沙的事,那就是白凤私事,不过不管是哪种事,都不是他需要去管的。


切完蛋糕,白凤意思性的尝了口,这个环节就算过去,宴会正式开始。


赤练抱着手盯着在舞会中依然显得太过显眼的白凤,等着对方给自己个解释,很可惜,白凤认定这个是自己私事,丝毫没有坦白的意向,对上赤练指责的目光,也不过是给了个潇洒转身离去的反应。


这个臭小子!!!赤练暗自咬牙,暗暗发誓非得把白凤今天这么反常的原因找出来。


其实这也不能怪白凤行事诡异,依照白凤的性格,原本就防赤练跟防贼似得,怎么可能告诉赤练他因为船开到当初跟盗跖一起观朝的地方,突然觉得自己特地放下那只手机有点多余,以至于一冲动千里迢迢跑回去拿手机呢?


过了小半个小时,白凤才换了身正常礼服回来。刚才回来已经来不及,白凤才临时换了戏服过去装装门面,就他穿戏服的状态,举着酒杯致辞根本就是件非常不搭调的事,换言之,他抱着手臂冷着脸,才是最正常最适合的状态。事实证明,这个蒙混过关的方法实在高明,在旁人看来,他这简直是在将庆生放到一边,首要为这部剧致敬。


九点左右,气氛差不多热闹起来,大家胃里也多少有了点东西,大厅中央就被清空,乐队奏响今晚第一曲舞曲。


白凤跟赤练跳完开场舞,今晚的舞会才算正式开始。


看白凤躲她躲的这么明显,赤练也知道直接从白凤这里的挖不出什么的,白凤不近人情归不近人情,对待工作却认真的很,赤练不觉得他会误事,就放任这个今天一直有些莫名其妙的人早早离开晚会,消失在外面的寂静里。


隔着大海遥遥相对的小镇里,柳下跖吃饱喝足,状态良好的完成练功的任务,大汗淋漓的跑去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才带着一身暖气回到自己房间里。


在柔软的床上抱着被子打了个滚,柳下跖停下来,盯着桌子上从背包下露出半个身体的手机发呆。


电话……打不打?


伸手勾过手机,柳下跖抿紧嘴,倒数三二一,解开锁屏打开拨号界面快速输入那个从梦里来的手机号码,带着几分决断恶狠狠按下通话键。


小心将手机贴着耳朵,当对方传来接通的嘟声的瞬间,柳下跖像被吓到一样立马将手机从耳边抽离,举到眼前惊恐的盯着手机屏幕。


屏幕上小小的电话标志在晃动,表明正在拨号,柳下跖手忙脚乱按下红色的挂断键,将手机捂在胸口大口喘着气。


疯了疯了,他居然真的打了!只是做梦而已,他也能当真,既然只跟他手机号差了一个号码,那不就是记自己的号码记错了嘛,哪有那么诡异的事情。


刻意说服自己似得在脑子里念了一连串,冷静下来的柳下跖才发现自己身体因为刚才的紧绷而发软,浑身都烫起来,耳朵里有声音嗡嗡作响,让他听不清现实的声音。


不管了不管了,睡觉睡觉。柳下跖保持着抱着手机的状态,腾出一只手抓过被子胡乱往身上一蒙,闭上双眼催自己睡过去。


白凤打开门的时候正好看到跟他的手机一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黑色手机屏幕亮起来,铃声还没响起,对方就已经挂断。


怎么回事?白凤有些奇怪的看了眼未接来电,看了两遍才发现上面显示的号码不是本机。


恐怕是闹着玩吧,白凤垂下眼落寞的想。


刚才有一瞬间,白凤以为他可以接到他一直等待的人打来的电话,但妄想总归是妄想,这种事情,他自己都不抱什么希望。


时间在安静中悄然流逝,当遥远的地方传来翻开新一天篇章的钟声的时候,柳下跖翻了个身,把自己埋进暖和的被子深处,缩成一团好像一只午睡的猫。而他的手机却在此时喧闹起来。


柳下跖在床上摸索了会,才摸到手机,按下接听键放到大概是耳朵旁的地方,迷迷糊糊的应了声:“喂……几点啊还打电话,你不睡我还得睡呢。”


听着对面传来软绵绵好似梦呓的声音,白凤含着满腔怒火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你给这个手机打了不下四个电话,每次接通都一声不响,还问我为什么在这个时间点打电话!?”
“哈?”柳下跖稍微清醒过来,一头雾水:“我一直在睡觉啊,怎么可能……”


狡辩的声音戛然而止,柳下跖瞬间坐起来,放下手机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面正是他睡前拨出过的那个号码。


柳下跖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炸开响,千万种思绪从四面八方挤进他的大脑,却抓不住其中一条。


等等,等等,冷静下来,柳下跖慢慢换了两口气,才将手机放回耳边。


“……白凤?”


柳下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说出这个名字,反正等他说出口,眼泪就毫无预兆的砸下来,糊了他的眼。


白凤也愣住了。


一切来得太突然,突然得他不敢接受。


他一直留着盗跖的手机,哪怕忙得自己的手机没电关机也让他的手机开着,不为其他,就因为盗跖只记得一个号码,那就是他自己的,那还是在他的挑衅下才背下的。白凤不知道盗跖是不是会记得这个号码,但这,几乎是他唯一的念想。


对面的声音跟盗跖有些不同,那是介于变声期前与后的不同,听着软绵绵的,有些尖,白凤一下子从脑子里浮现盗跖年少的模样,比他熟悉的盗跖更纤细,更为清秀。


两个人都半晌没开口,良久,白凤才张了张好像被黏住的嘴,说出一个他始终不敢说的名字:“盗跖?”


有什么东西在空气中碎裂开来,盗跖好像听到那些一直阻隔着他将梦里的东西看清的障碍物“噗噗噗”的破掉,露出清晰明了的那些关于他的,关于盗跖的过往与记忆。


柳下跖想起来,他还被叫做盗跖的时候的……那点点滴滴。


盗跖想起来,他误入这个时空时候,遇到的那个白凤。


现在,那个白凤就在被信号连接的另一头,世界转了无数个圈,终于让他们的线再次连接在一起。


他怎么能怀疑呢,那个刻骨铭心的过去,他怎么会不记得,那些撕心裂肺的感情,他怎么会傻到以为,盗跖不是柳下跖,柳下跖不是盗跖。


在这一刻,盗跖才觉得,自己的灵魂被填满了,没有盗跖的记忆的那十七个年头,好像一场黑白无声电影,而现在,电影有了色彩,也有了喧闹的声音。


然后,盗跖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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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手头漫画已经过了截稿日期了,正在赶,还有一话半没画… …!从年前到现在都在死命赶工,大年初一也没休息,之前有拜托@→琴弦断舞翩跹 帮忙来请假,现在约定日期到了,我死活码了一章,亲自来赔罪了。
没时间回复大家的回复很抱歉,不出意外十六号能画完,但结尾完毕估计到二十左右了,在这里给大家陪个罪。
嘛,至少凤跖接触了(^o^)/为了这个别打我TAT
最后,太晚的新年快乐!!!

第九章


过往如同潮水般涌上来,又退下去,最后停留在最刻骨铭心的地方。


盗跖想起他在那个悬崖上的时候,风很大,天很冷,绝顶之上四周都是一片虚无,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他想起来他拿出手机打字时的心情,那种极致的绝望深深将他束缚,挣脱不开,每一个字母都像是生生从他心脏里抠出来的,疼得他要死!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的心脏可以用那种方式去疼痛,那样的疼痛不应该是人类所能承受住的才对,可他的脑子却清醒的不得了,因为清醒,所以才疼;因为太疼,所以都不能模糊自己的意识。


他想象他跳下去,没能回到原来的世界,身体一路下坠,最后在某个地方摔成一片血肉模糊,他想象明天太阳升起之后被白凤看到那样的自己时白凤的表情,左胸口那个给予全身热量的地方好像被什么挤得满满的,满到要从他的鼻子、嘴巴各个可以溢出来的地方溢出来,那种溢出来的酸慢慢覆盖他全身,让他浑身颤抖。他能想象,白凤一定会死死绷着脸,偏薄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颤抖的时候会微微下垂,身体僵直,好像被冰冻了很长很长时间,稍一松懈就会碎成碎片,比摔成一团肉酱的他还要碎。


他想象他回到原先的世界,白凤找他的样子,这个样子他不是很确定,也许白凤会很冷静的分析他的去向,因为没有尸体,对于一个杀手来说没确认尸体一切都不算完,所以白凤可以一直去找他,直到他不想找了为止;也许,白凤会癫狂,会恨不得想杀了他,把他巴拉到肚子里,后悔没有早点斩断他的手脚让他自由的离开他的视线;也许白凤会……找到这个永远不可能被找到的地方,然后看到从他血肉里抠出来的这条短信。


不管是哪个想象,结尾都是以他的祈求结束的。


白凤,找到我。


但是,那没可能。


白凤,阻止我。


但是……那没可能。


人,像盗跖他们这种将责任看得最重的人都有个算是优点却也是缺点的特点,在那种时候,他越想留下来,责任心就会把这种感情压制得更死,他会在嘶喊他想留下来的同时被一遍遍提醒那是自私的,是错的,是背叛,是一种不可饶恕。


所以,他跳了下去。


然后,他回去了。


盗跖忍不住呜咽,他想嚎啕大哭出来,可是不行,他还记得哥哥就在隔壁,他只能死死咬着手掌靠近动脉的地方,把自己的哭声压下去。


“白凤……白凤……白凤……”


盗跖模糊不清的呼喊从手机对面传来,白凤的心被高高揪起,他仰起头抬手狠狠压了下眼睛,换了口气才开口,眼里带着深到看不见的疯狂:“小跖,你在哪?我去找你,马上过去!你在哪?”


盗跖捂着嘴拼命摇头,摇了好几遍才想起来对方看不到:“不要,别挂电话。”


白凤捏紧手机,刚才站起来的他看到外面一望无际的海面,黑沉沉,看不到边际,看不到出路。


“好,不挂电话,我陪你说说话。”


但其实到最后两人谁也没再说什么,他们要说的太多了,太多太多,多到无法开口。因为他们之间隔了的不是所有人眼泪的那短短几天,而是两世,整整两辈子。


他们就这样听着对方的呼吸声,闭上眼睛,感觉对方就在身边,近到伸手就能触及。


只要想想电话那头的是谁,他们的心就被填的满满的。


门外,柳下惠听到房间里压抑的哭声低下去,最终消失,无力的靠着墙滑下去。


是他这个当哥哥的没用,他帮不了自己弟弟,什么也帮不了,只能听着他哭,哭得这么绝望。


柳下跖从来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在梦里呼唤那个人的名字的,一遍一遍,好像杜鹃啼血。


那种呼声,就像是要把心肺里的那点血都吐干净了一般,每次听到,柳下惠都好像自己能看到,自己最心爱的弟弟的心脏就这么血淋淋的摊在他面前。


那是一颗还在跳动的鲜活的心脏,他要怎么做才能把它按回去。


谁来告诉他,他要怎么做!?


但是现在,他找到那个补上他心脏那块漏洞的方法了。


柳下惠在柳下跖出事开始就感觉到不对,这种感觉从柳下跖醒过来的时候变得清晰,而之后的几个月时间里,让他确认柳下跖身上含着很大很大的秘密,那是连他也无法触及的地方。
原本他以为柳下跖将那根断掉的线连上会被毁灭,所以他想方设法阻挠,但此刻他知道他错了,连上那根线,柳下跖才是个完整的人。


这个柳下跖也许不是他一个人的小跖了,但这些都没所谓,他知道里面的那个是他的弟弟,是他要爱护一辈子的人,那就够了。


另一头的秦市,荆轲一出酒吧就被寒风刮得一个哆嗦,刚才开始就浑浑噩噩的脑子也清晰起来。顺理成章,他听到他的手机在呼啦啦的响。


掏出手机一看,荆轲才发现上面足足有五个来自盖聂的未接来电,最后一个刚刚被掐断。


盖聂的沉稳是可以跟燕丹相提并论的,荆轲觉得这大概是盖聂生平第一次一次性打这么多电话。


赶忙将电话拨回去,刚接通对面的人就道明缘由:“找到小跖了。”


荆轲只觉得脑子“嗡”的炸开,纷杂的思绪在脑子里闪过,大脑前所未有的活起来。甚至,他还想起来他跟嬴政的那点纠葛:当初他第一次完成特种兵训练的时候被当地警方借去参与一个将挑选出来的无辜的人当做礼物送给权贵的案子,当时他好像就是被送去给有个跟他年纪相差不多的男人,如果他没记错,那个人就是嬴政。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荆轲甩甩头,跟盖聂说了声“马上到”,就掐断电话冲到马路旁拦车。


刚下车,手机又响起来,荆轲一看来电提醒,是嬴政。


嬴政端着正儿八经拨出荆轲的号码,手里拿着柳下跖……也或者叫盗跖的资料,想着荆轲听消息时失态的样子,有些乐呵。


电话很快被接起,比起他的慢条斯理,那边的人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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