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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跖]是敌非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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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端着正儿八经拨出荆轲的号码,手里拿着柳下跖……也或者叫盗跖的资料,想着荆轲听消息时失态的样子,有些乐呵。


电话很快被接起,比起他的慢条斯理,那边的人明显匆忙得过头,连开场白都没机会给他说,荆轲已经匆匆抛下一句“现在有事,我们的事以后再说”掐断电话。


嬴政:“……。”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失算了。


荆轲正打算去按门铃,盖聂就从里边把门打开了,对荆轲点点头算打招呼,把人让进来关上门带着人往书房走。


在盖聂平常工作用的电脑上,打开的是一份关于一个十七岁少年人的资料,如果嬴政此刻在这里,就会发现这个资料跟他手上的相差无几。


荆轲匆匆浏览一遍,带着几分怀疑看向盖聂——如果不是深知盖聂性格,那绝对不会只是几分怀疑。


“是他。”盖聂肯定道。


荆轲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关于这个柳下跖的消息,上面详细记载了“柳下跖”与“盗跖”的关系,还有那盗跖出现与消失时间上极度吻合的无故昏迷与苏醒。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荆轲盯着电脑上那个深褐色头发的少年,还是不敢相信,“虽然很像,也很巧,但……”


盖聂鼠标点了几下,拉出一个图像处理的窗口。


窗口显示的是盗跖的照片,很快,柳下跖的照片被覆盖上去。


“人可以整容,但有一点无法改变,就是双眼之间的距离。”屏幕上,两个人眼睛那一块几乎百分百重合,除却柳下跖稍微带着点年轻人特有的肉感,两人的脸型也基本重合。


其他地方的骨头可以消减或增加,但只有两眼之间的距离不可能改变,人总不能把脑袋打中间破开再修改。


“我天……”荆轲露出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一屁股坐到椅子里,“居然真的是时空穿越!”


“哎?不对,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更年长的盗跖会对这个世界的生活一无所知?这个柳下跖是个很普通的学生吧,这里还有手机号,不像是山顶洞人啊。”


对于这个问题,盖聂的脸上浮现一种好像悲哀又好像怀念的表情,过了好一会,他才叹了口气。


“如果,他不是来自未来,而是遥远的过去呢?”


说着话,将桌子另一边秦时明月的剧本放到荆轲面前。


“相传,在秦王嬴政执政期间,有个被称为盗王之王的男人,那个人,叫做盗跖……”


荆轲慢慢瞪大双眼,最后又垂下眼睑。


难怪小跖会对很多人都表现得很了解,会经常露出那种“看着你们都好我很欣慰”的表情。


“他是以怎么的心态……”看着我们拍摄这个本该有他却偏偏拉掉了他的故事的。


荆轲没说完,当然,盖聂听懂了。


这种悲戚戚的气氛不适合欢脱的荆轲,他突然想起另一个人:“我猜,那时期的流沙有个叫黑麒麟的?”


盖聂点点头。


“我猜,你也来自那个时期。”


盖聂脸上的沉静碎了。
“果然,”荆轲拍拍盖聂的肩膀,“你知道么,其实小跖离开后我有很多次梦到荆轲站在秦王宫那座最威严的大殿上,离那个男人只有十步之遥,但却看不清他的脸。我以为那只是演戏留下的潜意识,但其实不然,因为那个男人,四周都是冷的,即使是在演戏,他也不会给我这种感觉……他从未给我这种感觉。”


“阿聂,我们都不应该再固执了。”荆轲认真的看着盖聂,这么说,“然后,我们想想怎么把小跖带回来。”


资料里可是有说的,柳下跖有个能耐不错的哥哥,而且,还是个弟控!荆轲觉得,自己以后很长时间都不会无聊了。
————————————————————————————————————————
我基本赶完工了!

第十章


第二天上午,太阳还不温不火的时候,玄机一个会议室里已经坐了满满一屋子人。


盖聂跟荆轲坐在左边,对面是白凤跟赤练。今天一大早白凤就打算去找盗跖,只是被赤练不分由说给拖到这里来了,他心里基本明白,大概他们也知道小跖的事了。


等大家都落座,白凤才知道这个会议的作用:找个合理的理由去找盗跖。


当初的盗跖孤孤单单一个人,白凤潜意识把人归纳到自己的圈子,也没想过这个世界的盗跖自然会有亲人,并且……白凤带着一脸怨念盯着屏幕上那个笑容柔和的年轻人,怎么看都是个伪君子。


不管白凤怎么想,他还得乖乖坐着,盗跖重感情,如果他自顾自把人绑回来,绝对会死得很惨,最好的办法还是照荆轲提议的,用官方名义把盗跖带出来,这个名义还是盖聂挖出来的:作为盗王之王传人的特别培训。


盗跖是他们这一派最后的一个人,他的功夫都是柳下惠照本宣科教的,为了保护这一脉,让盗跖接受专业训练十分必要,这样的理由,即使是柳下惠也不能拒绝。


然后,几个小时之后,荆轲就带着一脸怪蜀黍的笑跟黑脸的白凤坐在柳下家的客厅里。


来之前,每个人都明里暗里的跟白凤表示见到盗跖要淡定,不能失态,他做到了,为此他还提前给盗跖打过电话通气,让他黑脸的是,荆轲一见到盗跖第一反应就是给了他一个大熊抱!


不过,荆轲生性活跃,这种表现很好糊弄,让多看盗跖几眼就被柳下惠盯的白凤气的不行——白凤自然不知道从他出现就开始对他进行重点分析了。


双方落座,柳下惠快速浏览一遍荆轲带来的资料,这群人基本集合秦市大半势力,自然不会让柳下惠看出有不对的地方……事实上,这个也的确是事实,只不过这个是给盗跖开的特例罢了。


“你的意思是……让小跖跟……”柳下惠笑眯眯的在中途拖长音调,意有所指的看了白凤一眼,“学习轻功?”


“是,白凤虽然年纪轻轻,但在轻功的造诣上可以说无人可比,我们详细调查过,小……柳下同学绝对拥有不下白凤的资质,只是在小镇里呆着太枉费他的才能了。”


柳下惠一直面带笑容听着,听到荆轲差点叫出“小跖”也没半点波动,但这么平静的表情,却让荆轲的话音慢慢低下去,他有种感觉,柳下惠知道的绝对比他们预料的——或者说据盗跖本人所以为他知道的——要多得多,他现在,没准正处于多说多错的状态中。


荆轲没话了,柳下惠才转头去问盗跖本人的意见,见盗跖正在跟白凤做眼神交流,握住盗跖肩膀对白凤歉意的笑了笑:“白凤先生在荧幕上的形象龙姿凤采,见到真人才知道镜头根本表现不出你的万分之一,小跖大概也是被阁下的气质形象惊艳了,才这么盯着你,真是太失礼了。”说完推了盗跖一把,宠溺满满的呵斥:“小跖,还不道歉。”


白凤听得脑门青筋直跳,这话一般人说出来只是奉承,他最多不屑,但从刚才开始他就感觉到了,柳下惠对他很有敌意,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足足带了百分之九十讽刺。


盗跖还没发觉,被柳下惠一提醒,立刻正襟危坐乖乖给白凤到了个歉,那乖巧的模样让白凤恨得牙痒痒。


这么乖,这么乖,你是兔子么你!白凤磨磨牙,恨不得把近在咫尺的盗跖拉出去揍一顿。


对了……白凤眯起双眼,直直盯着盗跖跟柳下惠说话:“虽然资料上说柳下跖,”白凤这三个字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抠出来的,这个怒意盗跖倒是感觉到了,虽然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到对方,“天份极高,但我的要求并不是普通的聪明人,至少,也得是天才才行……”


“然后?”盗跖愣头愣脑的问,不知道白凤抽的什么筋,难道是想趁他现在才半斤水准的时候赢他一次长长自己威风么。


“试炼”白凤如是说,“我不喜欢愚笨的人,”虽然你已经够笨了,“如果不能跟上我的速度,教了也是浪费我时间。”


还真是这样?盗跖咋舌,觉得自己对白凤的无耻的认识简直上了一个层次。


“比就比,谁怕你啊。”盗跖直接从沙发上跳起来,还不等柳下惠开口,人已经从门口窜出去了,“跟我来,去练武场,本大爷才不会输给你个小鬼!”


白凤冲柳下惠得意一笑,站起来整整衣服,迈着工工整整的步子慢悠悠走了。


看着两人幼稚的表现,一直被人当做幼稚的人的荆轲在一旁默默捂脸:所以说,摊上感情的事,再聪明的人也是智商为零。


两个正主走了,荆轲反而放开不少,他一贯习惯大智若愚的处事风格,大大咧咧且坦坦荡荡,对上好像张良第二的柳下惠,装傻充愣耍的那叫一个顺手,把话题天南海北的扯,就是当做柳下惠已经答应小跖跟他们走的事。


现在的盗跖对上白凤,那绝对是一边倒,他刚刚恢复记忆,脑子已经先一步爬上天,身体还在地上慢慢走,那份不协调让他频频出错,基本是被白凤压着打。


当然那也不是真打,只是每一招每一式都被压制的感觉让盗跖更恼火,过了十多招就怒气冲冲的甩手不干了。


“不打了不打了,这个身体状态太差了!”盗跖双手被从后边扣住,挣了两下没挣开,“喂喂,白鸟人你撒手撒手,算你赢还不成么。”


后边的白凤突然凑近,脸贴在他耳边,闷闷笑了:“笨蛋。”


“干嘛,”盗跖不高兴的扭头看他,两人鼻子几乎撞在一起,“你知道吧,我可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对长辈尊重点。”


“哦~”白凤挪揄的笑,“我可记得某人才十七岁呐,你要去跟你哥哥说其实你才是哥哥么?”


盗跖一噎,的确,他不能总以上辈子的年纪自居,他在熟人面前从来玩不来口不对心之类的,如果不想不小心在哥哥面前说漏嘴,唯一的法子就是放弃这个选项。


“小毛孩子,神气什么。”盗跖不甘心的嘀咕,在哥哥面前当个乖孩子是这辈子十多年养成的习惯,他改不了,可对白凤以任何一方面打压也是他上辈子留下的习惯啊,放弃了更不甘心好么!


白凤不再逗他,松开钳制改为将人圈在怀里,这个盗跖比他矮了小半个头,抱起来可谓得心应手,亲了亲盗跖的头发,白凤就这么抱着人不动了。


盗跖也没反对,任由对方这么抱着自己,把重心往后靠进他怀里,安安静静闭上双眼,感觉着贴着身体的呼吸,微微笑起来。


“白凤。”


“恩?”


“对不起。”


“……,”白凤深深换了口气,把头埋进盗跖颈间,模糊不清的说了几个字。


“什么?”盗跖问,大概是错觉,他怎么好像听到白凤在说对不起?


“没什么。”白凤放开盗跖,把人转过来,凑过去吻上去。


木质老久的练功房,白色的阳光几经周折投射进来,只留下柔和的余光,铺在相拥而吻的两人脚下。灰尘粒子在空气里沉浮,好像会发光。


两人交换了个清浅却绵长的亲吻,才整了整对方的衣服,一前一后往回走。


这里不是个地方,现在,他们都非常想到一个只属于他们自己的地方去,不让任何人打扰。


盗跖很感谢昨晚的那一通电话,否则他保证在他见到白凤的那一刹那就会奔溃的哭出来,两人之间根本不可能如现在这么平静安宁。


回到客厅,荆轲正在口若悬河跟柳下惠讲当初他跟阿纲去踢馆的事,而柳下惠则只在适当的时候接一句,好让谈话以热闹的状态继续下去。


盗跖突然觉得有点伤感,他才发现自己好像太自私了,见到白凤,他就有些不管不顾了。


他跟柳下惠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相依为命,为了他,柳下惠甚至没去学校读书,这么多年一直尽自己最大努力陪在自己身边,而就刚刚,不,或者说昨天联系上白凤开始,他就好像忘了柳下惠的存在,脑子里只余下白凤的一切。


如果不负责任的想,他完全可以想他走了哥哥也就解脱了,但事实上,柳下惠的人生中柳下跖所占的分量已经大过一切,就好像之前的柳下跖,哥哥就是一切一样,不管找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都是他任性的先离去了。


“哥……”盗跖没经过犹豫,就说出了让白凤想扶额的话:“哥跟我们一起走吧。”


荆轲蓦地停下:“哎?”


相比之下柳下惠更为平静,无可奈何一般摇摇头:“小跖你也真是,你是去学习,还要哥哥跟着啊?”


白凤暗自翻白眼,如果他们跟盗跖真的素不相识,那这个回答是正常的,但他确信柳下惠不会不明白盗跖这话真正的意思,他是故意把话往“盗跖这么舍不得哥哥”的方向引的!


“没关系没关系,你可以住我那,反正小跖以前也住过……”一根羽毛以常人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擦着荆轲鼻子飞过消失在墙角装饰用的花丛里,“恩,我本来就打算搬家的,小侄子走了就会搬。”


柳下惠面露难色:“可是……”


“没关系没关系,”荆轲快速打断他的犹豫,“就在同一小区,很方便的,而且你是教师专业吧?没准还可以去小跖学校教学啊。”


白凤手指动了动,最后还是把羽毛收回袖子里去了:这也是小跖所愿,跟就跟吧。


“那就好办了,”柳下惠放下一直握在手里的杯子站起来:“秦市学院的伏念先生前几天打过电话给我邀请我,那我应下好了。”


盗跖立刻高兴起来,扑过去就给了柳下惠大大一个拥抱,看得白凤直冒酸水。


白凤狠狠瞪了荆轲一眼,杀意大得让荆轲一惊,赶忙补上一句:“但,小跖还是跟白凤一起住比较好,恩,训练方便。”


“那是自然。”柳下惠笑眯眯的应承,一起住,更好。


当很长时间之后,白凤才明白为什么柳下惠当初会答应的这么痛快……你能明白一个饥肠辘辘的人看着近在咫尺的香喷喷的烤肉却吃不到是什么心态么!!??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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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真完结了,我补完结局了……


大结局


被踹到树干上的时候盗跖还没反应过来,他第一反应是流沙难道要反水了?看到白凤阴沉的脸才发现那并不是杀意。


“你发什么疯!?”盗跖皱起眉头低吼,擦掉嘴角的血爬起来,却在站起来之前再次被按到树干上。


白凤的手牢牢禁锢着他的脖子,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不还手么?”白凤凑近了问,吐息尽数喷在盗跖脸上,让他因为缺氧而张红发烫的脸痒痒的,很想挠一挠。


盗跖不知道白凤发什么疯,或者他知道,他心底明白白凤为什么会这样。


但是他无法对这张脸下手,盗跖知道自己不可能下手,所以他才说,他要杀的第一个人是他,因为,他不会反抗,只是选择第一个死去而已。


盗跖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所以他伸手,颤颤巍巍去够白凤的脸,脸色因为呼吸不畅而扭曲,却在最后关头想露出个笑脸。


“够了!”白凤松开手站起来,从高处俯视着躺在树干下的盗跖:“不准再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是那个人,别指望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


脑子清醒起来的盗跖捂着喉咙连连咳嗽,边咳边摇头:他不指望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白凤眼神看着难受得盗跖心里越发烦躁,那种感觉让他恨不得把这个人撕碎。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太恶心。”


盗跖涨红的脸瞬间失去血色,连嘴唇都变得苍白,抿抿干燥的嘴唇,盗跖发出一阵干巴巴的笑声:“啊……那还真是对不住,的确……很恶心。”


白凤被那样的盗跖吓到,他很想说刚才的话并不是真心,但他说不出口,因为盗跖已经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


“以后不会了。”


盗跖这么说,然后慢慢扶着树干站起来,不再看白凤一眼,转身走了。


自那之后,盗跖就不再出现在白凤面前,一开始雪女还因为奇怪问过盗跖这个问题,毕竟两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按照盗跖的性格没天天追着人家跑就已经很不寻常了。


但盗跖煞有介事的说两个同样类型的高手放在一起太浪费,当然应该分开行动。


只是,他们两人之间好像隔了一个世界的氛围却让大家都明确的感觉到,盗跖虽然油腔滑调,其实根本不擅长演戏,他对白凤那么刻意的回避,连流沙的人都能看出来。


白凤怎么也不知道,那是他最后一次跟盗跖接触,再次见面,就是盗跖死去的那个时候。


把人救回来根本做不到,所以在张良的暗示之下,在墨家的默认之下,他前去执行杀掉盗跖的任务。


在看到那个只留下一口气的盗跖的时候,他懂了,那个白凤的心意,或者说,他懂了,他错失的心意,当时他有过拼上一死把盗跖带出去的想法,但看到这个已经被摧毁的盗跖,他不忍心,这样的盗跖,他怎么忍心。


所以,他还是杀了他。


他从黑麒麟那里逼问出盗跖最后是怎么离开那个世界回到这个世界的,当时黑麒麟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在他杀掉盗跖的那一瞬间变得清晰起来,她说:他表现得好像希望自己死在那个山崖下。


初次听到的时候,他只是觉得这个人简直太蠢了,既然这么想留下,那留下便是,盗跖在这个世界不算强大,多他一个,不过是多个待死之人罢了。


但现在,他明白盗跖所有的犹豫,比如说,当他想留下他的性命的时候,他会找出几倍的理由促使自己下杀手,哪怕他知道那后果是他无法承担的。


在盗跖死去之后,其实他试过将他的尸首带出去,但他失败了,那是他一生中败得最惨烈的一次,他第一次失败是在他还年少时,那是加入流沙之前,那次失败让他由一个少年成长为一个大人,而这次失败,让他从一个活人变成一个活死人。


之后,盗跖就被人挂在咸阳城外的城墙上,墨家的人几次三番去抢他的尸体,都以失败而告终,最后一次甚至让高渐离失去双目。


墨家已经付不起代价,所以他们只能放弃,他们很清楚,盗跖也不希望有任何一个墨家弟子为自己牺牲,他在被抓那一刻就知道自己无法活着回来,所以他用血在地上留下决心一死的暗号,这个暗号当年在机关城被破的时候在端木蓉和一干被抓墨家弟子手上出现过,而那时候,盗跖将它刻在地上。


白凤没有再去尝试把人带回来过,他只是经常坐在城外的林子里,遥遥望着那个人慢慢由一个人变成一具骸骨。其实这个距离,即使是他也看不到什么,他只是默默算计着时间,推断这个时候,那个人会是什么状态。


树下传来什么人的脚步声,很轻,但白凤还是察觉了,他一低头,就对上赤练悲哀的目光。
这种目光白凤很熟悉,因为在很久以前,他也一直用这种目光看着树下那个女人,那是一种怜悯,一种关于对“一个爱上无法得到回报之人”的可怜人的怜悯,而此刻,那个女人却在以这种眼神看他。


其实没那个必要,白凤想,他还能再见到他的,在那个他所不知道的时空,他还能再见到盗跖。


白凤最后看了盗跖的尸体悬挂的方向一眼,跳下树,越过赤练慢慢走了。


我们还能再见。


自欺欺人。


我会在来世找到你。


自欺欺人。


然后,绝不放手!


喂,别再自欺欺人。


彩色的世界被黑色侵染,一寸寸变成黑白。


“喂!白凤!”


白凤突然睁开双眼,带着金黄色的光线争先恐后的钻进他的视线,窗帘被拉着,整个白色为主调的房间变得昏黄,暖暖的,很舒心。


“白凤!”刚才那个幻听一般的声音还在,白凤愣了一会,才把视线聚焦到一脸怒气的盗跖脸上。


白凤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咳嗽一声清清嗓子,白凤才从床上坐起来不太高兴的问:“一大清早,干嘛?”


“这是什么意思!?”盗跖把手里的书“啪”的一声重重扔到白凤床上:“我是高二吧?为什么是初三的书!?我休学半年最多让我重读高一,为什么是初三啊!那我不是跟少羽那小子同年级了!”


白凤随手拿了本书翻了翻,了然的点点头:“你的分数,没达到秦市学院高中部的分数线,很正常不是么?”


“开什么玩笑啊!!!”盗跖抓着脑袋哇哇大叫,“高考这玩意儿比推翻秦王朝还恐怖好么为什么我要再经历一次啊啊啊啊!!!”


“其实你也可以让秦市学院出一份跟高考相当的试卷,”白凤给他指了一条明路。


“哦,对,还有这招,”盗跖一拍脑袋,手忙脚乱收起床上的书往外跑:“我去找我哥补习。”


“回来,”白凤赶忙把人叫住,“补习的话,我给你补。”


盗跖露出不信任的表情:“按年龄,你其实应该还在上学吧?”


白凤算了下自己的年纪,点点头。


“一个半路辍学的家伙我能指望?”


这是把我当成白痴了么!?白凤冷笑,爬起来从柜子里抽出一叠纸,拍在临窗的桌子上。


盗跖带着几分好奇瞄了眼,被上面那一溜烟的证书吓到了:白凤这家伙,太可怕了!这一堆证书绝对是仿造的吧绝对是吧!


楼下传来汽鸣声,想到哥哥的严厉程度,盗跖立刻把手里的书塞给白凤,转身往楼下跑:“那补习就交给你了,我去跟我哥说一声。”


盗跖跑没影了,白凤再次翻开书扫了几眼,有点头疼:他的那些什么博士硕士都是国外考的,这跟国内模式完全不同啊……


不过既然答应下来,他自然得做好。打定主意,白凤翻出手机给赤练打电话,想让对方帮他找点资料,只是盗跖的电话先一步打进来,刚刚觉得自己赢了柳下惠一局的白凤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盗跖在楼下语气欢快的说:“我哥带我去添置生活用品,顺便去学校一趟,”中间停顿了大概几秒,接下去:“对了,我哥说国外学习模式跟国内不太一样,你可能不适应,先备下课吧,就这样,拜拜。”


白凤抽抽嘴角,把挂掉的手机扔到桌子上,手机却再次响起,只是这次是短信铃声。


下午两点,白凤在摩天轮下的检票口见着等他的盗跖,这时间,该开学的开学,该上班的上班,假期挤爆的地方只有寥寥几个人。


两人进了观光箱,很快,随着一阵金属摩擦的声音,两人开始慢慢上升。


盗跖从刚才见面开始就有些奇怪,扭扭捏捏,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有事隐瞒。白凤也不催他,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等他说话。


摩天轮快升到顶端的时候,盗跖才憋出个视死如归的表情鼓起勇气把手里的东西一把推到白凤怀里:“要不要随你!”


白凤挑起一边眉毛,接过盒子打开,包装精美的盒子里,是一枚银质的胸针,上面镶着几根羽毛,隐藏在羽毛之下,还有几颗亮晶晶的小钻石,不是白凤小瞧盗跖,这绝对不是他能选的东西。


“哦~”白凤煞有介事的点点头笑着望着满脸通红的盗跖:“原来你大半天是去买这个。”


“得了吧你,”盗跖不屑的把头偏向窗外,“顺便而已,顺便,我买衣服的时候刚好看到……很适合你……”


“顺便啊,难怪这么没品味。”


“不要就还我!”盗跖立马扑过去抢,白凤张开手,把扑到怀里的人抱住,才把盒子放到盗跖跟前,“帮我带上。”


“开什么玩笑,又不是女孩子家家的,哪这么啰嗦。”盗跖抱怨归抱怨,手已经拿起胸针端端正正别到白凤衣服上。


秦翩翩带着大大的眼镜和遮住半张脸的帽子,一个人抱着背包坐在观光箱里,双目无神的望着窗外。


几个月前她被引渡回国,家族为了摆平她的事废了不少劲,直到最近才让她恢复自由身,能回到这个地方走走。


其实撇开对白凤的恨意,她还是很喜欢白凤跟盗跖这一对的,只可惜……


头上那个观光箱晃了晃,秦翩翩疑惑的抬头,这一看,让她直接傻了:那两个相拥而坐的人,不是白凤和盗跖还会是谁!?即使白凤做了变装盗跖染了头发,那也是这两个人无误啊!
角度问题,她看不太清楚,只能看到盗跖似乎是给白凤带上什么东西,随后,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滚到地上,白凤压着盗跖亲下去。


等等等等,手机手机,秦翩翩几乎颤抖着手摸出包里的手机。等她打开手机,她的箱子已经升到最高处,完美的角度,刚好跟盗跖和白凤的观光箱齐平,按下拍摄键,一个唯美的时刻被定格。


盗跖眼角撇到她,面上一红想推开白凤,而白凤却只是抬眼冷冷扫了秦翩翩一眼,换了个角度背对着她,把盗跖整个围在怀里。


美好的占有欲!秦翩翩感动得手抖。


摩天轮开始下降,脚下的钢管密集,白凤把人护得又死,秦翩翩只能放弃,转而对着手机狂按。


很快,刚刚消下去的关于凤跖的热潮再次被掀起,由于帖子题目是“凤跖约会中,疑似求婚”,众人对着那个角落里的盒子都花了十二万分精力去研究。


白凤跟盗跖回到小区的时候,天色已近全暗了。银白色的车子一路平稳的驶进地下停车场,在自己的车位上停下。


还是那个停车场,还是那个位置,就连半年前就已经快坏掉的那盏节能灯都还在原处——当然,不排除换了一盏他又坏了的可能性,毕竟灯都长得差不多。就好像此刻站在车边的两个人,看似还是当初的两个人,但其实,又好像不是。


白凤锁上车,拉着盗跖往电梯走,走了两步,对方却没跟上来。


“怎么了?”白凤不解。


“其实吧,我还欠你一句话。”盗跖歪歪头将嘴唇扯出一个开心笑着的形状,捏紧握着自己的那只手:“白凤,我回来晚了。”


“呵,”紫色头发的年轻人垂着眼看着他能碰到的爱人,浅浅笑笑:“没事,下次我连离开的机会都不会给你。”


这一世,我绝对不放手!


“回去补习了。”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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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肥的一章有莫有233
这次真完结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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