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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没人要-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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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回胤禩没直接回答他,反而堂而皇之走在前头,不顾一众士兵诧异的眼神,带领他去看康熙的尸体。
  胤祐订购的咸鱼没到货,早春天气不算热,随便摆几块冰,康熙硬邦邦垫起头脚搁着,看起来并不骇人。
  胤祹老老实实地下跪磕头,然后就被圣旨迷了眼。
  “十八弟……”他和胤祐想法一致,以为宫里哪个女人怀孕了还不显:“八哥务必慎重,襁褓婴孩即位,实非国家之幸。”
  “遗诏随时可以改,十二弟对皇位有兴趣吗?”
  胤祹惊呆了,什么叫“遗诏随时可以改”?那是大行皇帝亲笔传位诏书不是酒楼点菜!
  “八哥!”
  他一激动想站起来喊两声,胤禩死死按着:“朝中局势你比我看得清,现今能平衡各方势力最大限度避免杀戮又有资格登基的唯你一人。”
  不会吧?胤祹挑着小眼神仰头瞄他,楚楚可怜。胤禩突然就不忍心了。太子在位便罢了,没他遮着人人平等,即为皇子,皆有争夺皇位的资格。如今他只为私心哄骗十二弟主动放弃近在眼前的九五之位,和老四当年篡位有何区别!
  “十二弟还是自己想吧。”放下圣旨,胤禩逃一般跑了出去。宫中憋闷,他总想出去。从睁开眼睛看见年轻的兄弟们,知道时光倒流那天他已经想出去。可还是被康熙抓回来关押,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被逼无奈适应四方天里逐渐沉重的窒息感。
  胤祹默默走近,由后方拥住他,将脸埋入他的颈窝:“八哥,我都听你的。”
  胤禩拍了拍他交叠在自己胸前的双手,用最温和的声音告诉他:“皇位千钧重,担上肩再不可卸,至死方歇。你要多为自身考虑。”
  胤祹不动,不出声,安静地抱着他,直到天黑、风起、夜凉。胤禩从无声的拥抱中感受到无限美好的亲情。上辈子只有一个人会这样随心所欲地抱他,强横霸道,不问他是否愿意。每次都箍得很紧,执著坚定,似乎一直抱到地老天荒,总是很快便放手了。
  因为累,因为嫌弃,因为愤恨。早已相厌,相对成仇。何必两厢痛苦地纠缠地纠缠下去,先放手,不如先死干脆利落。
  临终前想过什么?忘记了。似乎与之相关,再见或可忆起——今生至此,未见斯人。
  过去的事,理应忘却。
  




☆、第21章

  胤祐揉着眼睛来找他们,瞧见弟弟们抱得开心,干脆长臂一挥把他俩都揽住。
  “你们不冷吗?春风伤人,别傻站着,回屋喝口热茶暖暖。还有大事要商量,谁准你们在这糟蹋光阴!”
  胤祹一脸悲痛:“七哥,我……腿麻……不能动了。”
  胤禩说:“我也是。”
  “太可怕了这种人绝不是我弟弟!” 胤祐嘴上嫌弃,还是一手一个揪开他们,拎进屋挨个喂热茶,自己却不喝,退到炕上卷着被子闷头大睡,让他们有话尽管说。
  胤祹跟他共事日久,知道他懒惰,但是平时亏了三哥的面子,呵欠连天也能闭眼睛发号施令,没见过如此推托。有心问他国逢大事岂可避之不理,瞅瞅胤禩的一脸平静,想起往日教导,默念好一串经文才稳住心神。
  “八哥,咱去皇阿玛那屋说,让他老人家做个见证也好。国不可一日无君,没十八弟,只能换人。”
  胤祐哼唧一声:“你俩谁坐那个位置我都高兴,请你们喝酒。喝一整夜!”
  他最后一句说出来前,胤祹眼睛是亮的,满心欢喜,真觉得马上黄袍加身了。后面说出来心有点冷,京里混过的大小官员谁不知道七阿哥为人谨慎,清廉淡薄从不宴客也不赴宴,日日静默家中,早睡晚起。让他喝一整夜,除非扔到酒坛子里泡着睡。
  胤禩瞧他一喜一悲乍然起伏不禁失笑。从小跪在佛前杀性子,还是沉不下去,也不知道在磨多久才能不浮躁。如今没了胤禛的铁腕,谁还有本事让一个个性情活泼的弟弟迅速洗心革面,都变做小老头般暮霭沉沉。
  尽管胤祐有意放手不管,他还是领胤祹换地方商讨。话起头就将他定做新君人选,问他面对当今错综复杂的局面,兄弟在外各有势力,京中三哥分权,太子健在,是何计较。
  胤祹磕磕绊绊地说:“今日天下,并无大动荡,四海皆平。五哥和九哥在东南经营的好,不如分一个去西南,一个去东北,不日全国富足。”
  “若他们不肯动呢?”
  “十哥已将云贵整治出一方净土,五哥过去毫无顾虑。而九哥,对八哥甚为思念,不说奔丧,只讲能回来与八哥团聚,他也是乐意的。日后前往盛京,往来并不遥远。”
  胤禩低头不语,一豆灯火映成虚淡迷蒙的影。
  胤祹连忙解释:“九哥走到哪都有好日子过。他的钱永远是他的,没人敢动。”
  “听说十弟在云贵一带将商道管制的十分畅通,人皆称颂的西南王,似乎无须他人插手。”
  “五哥去了,哪还劳十哥盯守。九哥都回来了,他留得住吗?”
  “他回来和十四弟碰上,刀剑无眼,伤了谁都不好。”
  胤祹欢快跳起来,手舞足蹈碰歪了蜡烛,室内黑成一团也没妨碍他述说宏图伟业:“五哥和九哥都不在,福建怎么能没人镇守呢?四哥刚刚薨在台湾,怕出事。十四弟过去刚好。”
  “你说什么?” 胤禩扶正蜡烛,剪了剪芯,光芒顷刻回归,胤祹的喜气洋洋清晰可见。
  “我说十四弟去福建刚好。”
  “谁死了?”
  “四哥。”
  “哦。”
  胤禛走时胤祹还在读书,半生不熟,又嫌其冷酷刻板,毫无交情可言。如今一张金灿灿的龙椅安放眼前,更不会为他远远的死了流露哀痛。想了想,似乎听说四哥跟八哥交情好,多解释几句。
  “刚刚收的消息,似乎到台湾之后一直病着,无数次请奏回京,皇阿玛都不准,拖来拖去,开春时候走了,家人给他求爵位呢。八哥你说,封他个亲王行吗,长子承爵,也算海外屏障了?”
  胤禩定定地看向他:“太远,管不住,你想他裂土自立,百年后子孙再辛苦打一次台湾?”
  胤祹垂头丧气:“让他后人回来?”
  “好,挑一个过继给我。”虽然平时甚少互通消息,但是照进程弘时也五岁了,带回来养刚好。
  胤祹不高兴:“八哥你嫌弃我儿子少!” 
  确实不多,生三个活一个,上辈子熬到明年,这回好好照料也不晓得能不能救下。
  “你误会了,四哥早说好了送个儿子给我。” 
  “他什么时候答应的?”明明一早就去台湾了,还来得及许愿送儿子?
  “睡觉的时候。”
  “啊?”
  “十二弟我累了,还有什么遗漏之处,明天晌午找七哥说吧。”
  胤祹轻车熟路帮他宽衣解带,眼神发直不知飘哪去了。果然年纪小错过太多事,单知道哥哥们都亲密和睦,没想到晚上睡觉连儿子都互相卖来卖去的,声音泛酸:“八哥,你没许诺送四哥女儿,报答他赠子之情?”
  “他要过,我没答应。” 胤禩想起来还忍不住生气,他就一个女儿还要担惊受怕提防被老四抢去,那年月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比装傻还难忍。
  “八哥你是不是生气了?” 胤祹脱光衣服躺在他身边,感受到微微颤动,十分愧疚:“八哥是怪我无情吗?虽然当年没少被四哥调理,终归是兄长,他去了,不为之伤怀,还当做喜讯告知于你,连八哥也一并对不住。往后不会了……”
  “你多心了,我在想女儿。可惜不会此生无缘。”
  “我家格格过继给八哥。”
  胤禩轻轻拍打他:“睡觉。”
  十二弟子息不旺,至他死时仅存一女,哪舍得抢。
  糊弄过康熙驾崩的第一个晚上,兄弟三人再不得闲,连胤祐也须得跑出去抛头露面,彻夜不睡,每个握了权柄的人都安抚到位。
  胤祉发觉事态有变,想亲探真相,居然出不得府门,里三层外三层围成铁桶。
  胤禩最轻松,单单写了封书信给胤禟,看他通知谁回京奔丧。他太了解胤祹了,尽管一时心驰神往忘乎所以,冷静下来定能想通是否担得起那个位置。
  如果实在想不通,就让他们自己争去,无论谁赢断然做不到胤禛的地步。他死前已有感悟,兄弟们被胤禛操弄,无异满门抄斩,一个也逃不掉或软或硬或疾或徐的屠刀。
  今时不同往日,胤禛死了,倍感安心。
  事情往往比想像中来得复杂。康熙驾崩的消息不知如何泄露,收到消息说兄弟们全体快马加鞭往回赶时,最近的胤禟已经到了宫门口。
  胤祹急得团团转,一个劲问该怎么办,是否放他进宫。毕竟他不是和五哥一道,而是独自现身,后头藏了什么谁也摸不清楚。
  胤祐怕麻烦,说赶他回家。
  问题是自家老父新丧,于情于理没借口不让弟弟看尸体磕头致哀。赶是赶不开的,闹大了硬闯更难办。
  胤禩气定神闲:“不想他进来,可以派兵上城楼放箭射死他。”
  胤祹高声反对:“不行那是九哥!八哥!他可是九哥。”
  胤祐同情被愚弄的弟弟,给他一个解释:“赶不走杀不掉,你放他进来得了。派人拦拦十四弟吧,九弟在十弟不敢造次,没事的。”
  胤禩无法反驳,所谓天时地利人和,胤祯一样不占。作为毫无权势全凭他人照料的废人,他全无资格自作主张。只能趁胤禟还没进来,悄悄寻觅一处僻静地方躲藏。
  胤禟不同胤祐天生凉薄,也不像胤祹见过康熙持续数年疯狂残害亲子寒了心,真正哀思喷涌,对着父亲尸首痛哭难劝。好在还有理智,答应跟他们一同保守秘密,暂不公开死讯。只说重病垂危。
  含着泪眼问道:“八哥是不是还在宫里这着,他还好吗。我想见他。”
  冷血无匹的胤祐难得生出一片同情望向康熙,真是养了一群好儿子。斜了一眼充满戒备的胤祹,坏心眼想看他和胤禟为了胤禩起争执。
  “十二弟,八弟住的地方你最熟,带九弟去看看。”
  一句话提到三个人,全是他弟弟,全能管。
  胤祹嘟嘟囔囔领路:“九哥你知道你不在八哥过什么日子吗?吃不饱穿不暖,奴才连热水都不烧给他。我写那么多封信求助你也不想办法,弟弟母家没势力,在宫里办事太难了,现在你回来了可要给我们撑腰啊。”
  胤禟见了走了半天还不到,反而周遭愈见荒芜冷清,催促道:“别说废话,八哥到底住哪?”
  “他住乾清宫和神霄殿,我信上都写过了。可是现在躲起来,当然找平时人少的地方。九哥你听没听我说话?吃葡萄不吐葡萄皮,扁担没有板凳宽——九哥你果然没听!”
  胤禟被他絮叨烦了,追问胤禩到底住哪。
  胤祹猛然想起,他和七哥自是知道八哥装傻,可是一直往来信件所示,九哥还不知道,临阵磨枪的跟他报备:“待会儿见了八哥,九哥你可别太吃惊……”
  说完恰好到了地方,胤祹一闪身窜进院子,没跨门槛先喊起来:“八哥,九哥来了。”
  胤禩端坐如佛,等他近在眼前才开口:“你代我问问,九弟收着信没?”
  胤祹出去又进来,告诉他没收着。
  胤禩笑容狼狈:“幸好没收着。”
  胤祹又奔出去传话了,回来替胤禟问他:“为何没收到好?”
  “字太丑。”
  这回可不是原话传完了事,胤禟抓住他差点动手:“我最恨别人说八哥字丑。”
  “八哥自己说的!”
  “骗谁呢,八哥会说话还用受这么多年罪?”
  “八哥没傻,他装的……”
  “你胡……八哥给我写信了?” 胤禟撒开他,理了理袍子,站得笔直,头微微后仰,故作镇定。
  “先前他在宫里,无数双眼睛盯着,实在不敢动笔。如今天下大变,自然急不可耐。”
  “八哥装傻?”胤禟声音发抖眼圈泛红,问完了没等到回答已经跨过门槛,单脚悬了片刻,却收回来,蹲到一边抱头哭。
  “八哥居然不告诉我,他告诉你都没告诉我。呜呜。”
  胤祹跑进屋:“九哥哭了!”
  “我知道。”胤禩早支开了窗户,绵延的哭声牵动愁肠百转:“你劝劝他,说我情非得以。”
  胤祹出去传话,被胤禟数落,又进了回话,看胤禩欲哭无泪。不知道跑了多少趟,最终累晕摔倒在门槛上。
  事后胤祐问他为何如此愚蠢:“打不过九弟,八弟身上才几两肉,你不会扛他出来丢在九弟眼前让他俩面对面说?”
  胤祹一脸呆滞:“行吗?可以对兄长无礼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已经彻底坏掉了
(改错字)




☆、第22章

  兄弟们陆续回归,各有滔天势力,多方相衡,朝政局势反而愈发平稳。胤祐擅做主张,连大哥和二哥都放出来,说是见康熙最后一面,最后齐聚一堂到底跪了具搁置许久的尸体。并且主持了宣布遗诏的大戏。
  数日前胤俄紧追胤禟脚步回京,迫不及待找哥哥,进屋就看见胤禟和胤禩说笑打闹,腻做一团,亲昵得连根针也插不下去。头脑发热加上连日劳累,腿一软摔倒撞在门框上,当场晕了。
  胤祐一向防备他手中兵权,直接找地方软禁。
  胤俄伤得不重,当日苏醒,十分平静地对曾经情义深厚半途分道扬镳的七哥说:“别防备我,在你们心里我是那么没良心的人吗?八哥、九哥、十四弟都是我最亲的人。七哥你是我们共同的哥哥,弟弟全听你的!”
  “听我的还是听九弟的?”
  “我听九哥。” 胤俄揉了揉额角肿块,“但是九哥听八哥的,八哥还不是全凭七哥作主。”
  胤祐正了正身体,抬头挺胸,骄傲非常。当哥嘛,手头大把弟弟,哪个不服碾死!
  说是不争了,胤祯回来时众人仍然严阵以待。胤禩第一个被推出去,胤祐整张脸青黑青黑的,凶神恶煞对他下令:“哄不住他就一道去做亡命鸳鸯吧!”
  胤禟跳出来反对:“我去,十四弟听我的。”
  胤俄淡定地越众而出,摇头晃脑:“我跟他始终要分出胜负才彼此服气。”
  一堆人七手八脚想抓他回来,胤祯却已到近前,扬起下巴,神态倨傲:“看样子十哥已经准备好了?”
  胤俄摸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沉着冷静:“随时开始。”
  胤祯冷笑一声,双手夹了八颗日光下璀璨的弹子,左顾右盼。
  “人不全!大哥、二哥、三哥、四哥都不在。”
  “大哥女儿生产无暇兼顾,二哥关着,三哥病中,四哥死了。”
  胤俄找了块空地蹲下,解开荷包倒出许多弹子,“快点开始,接风宴早摆好了,就等你入席呢!”
  胤祯双手外扬,乱扔的弹子误伤一排人,欢天喜地扑进还没明白过味的胤禩怀里,大声宣布:“八哥我回来了!跟我去西北吧,专门造个宫殿给你住。”
  胤禩一脸尴尬,挤出脑袋对胤祐使眼色:你说他和十弟水火不容,视同死敌。
  胤祐装看不见,光同胤禟撕扯:“九弟别激动。十四弟大了他有分寸不会弄伤八弟的。去关心一下十弟如何,他蹲着哭呢,没人理他太可怜了。”
  胤祺落落寡欢,到底谁最可怜!我才是没人理那个!站了半天都没人过来搭话。胤祹同病相怜地晃到他身边,相顾无言。
  闹哄哄的迎接仪式结束在一场酩酊大醉中。众人酒醒后开始安排大事,照礼仪去见康熙。
  如今皇位在参与密谋的人眼中堪称烫手山芋,想要的反而被排斥在外。原本胤祹有意,细思后自认力有不逮,问胤祐可否辅佐。
  胤祐赏了他一记头锤。
  “那……八哥协助?”
  胤禩摇头:“我连外人都见不得。”
  “九哥……”
  “烦死了,别打扰我和八哥团聚,当心揍你。”
  胤祹委屈地热泪盈眶:“皇位谁爱坐谁做,我不要!”
  而后是胤俄,被问到是否乐意即位,他先问了胤禟一个问题:“九哥,你会留下来帮我吗?”
  “不行,我要带八哥去福建长住,那气候好,适宜修养。”
  胤俄泪流满面:“带我一起去!”
  因此当胤祐清晰读出“传位皇十四子胤祯”时,全场无一人反对,连胤祉都无奈地低头不语。只有当事人目瞪口呆,环顾四下。
  “我?”
  太离奇了,上边九个哥哥压着,论资排辈没他份,比出身不够资格,论功劳更加不上不下。
  胤祐以己度人,对他充满同情。
  做皇帝好累呀,每天早起晚睡,大事小情都要过分,批阅不完的奏折,见不完的大臣,问不清的政务,会不完的使节,还要为达平衡遍幸后宫,拼命生孩子……太痛苦了,打死他都不做。可怜的十四弟,谁叫你最晚一个回来,哥哥们商量的时候你不在,认命吧!
  只有胤禩喜极而泣,终于将皇位还给十四弟了!
  他这辈子养成坏习惯,有事没事想找个人依靠,尤其被抱着最有安全感。开心过头,身子一歪贴在胤禟身上,被抱了个结实。
  胤祯看得嘴角抽搐,推开看似贺喜实则算计他的兄长们,径直走到他们面前,不可一世。
  “朕得成大统,第一道旨意:你们分开!”
  胤禟飞给他一个销魂的白眼。
  “分开!”
  天子之怒,震动天地。
  胤俄不干了,小屁孩都没来得及坐一把龙椅,尾巴先翘上天。
  “你不服就出去一决胜负!”用弹子。
  “走开我和九哥讲话。”
  “十弟是你兄长。” 胤禟最疼胤俄,看他受欺负火气飙升。
  胤祉不服皇位归属,阴阳怪气凑热闹。胤礽更直接,问他们是不是想为了哥哥打场仗,也不怕理由传出去六军不发无奈何。
  胤禔听他拿弟弟比杨贵妃,二话不说先挥拳头。
  胤祺忙劝架,胤祐偷溜。胤禩悄悄退出战圈,拉着胤祹往外走:“有事找你商量。”
  “皇阿玛的尸身……” 胤祹终究还有良心。
  “交给十五弟他们。”
  儿子多真好。
  闹到最后,胤祯还是被他十哥抓出去比打弹子,战果无人知晓。
  胤禟翻遍皇宫都没找到胤禩,胡乱逛到外面八贝勒府才把他找到,心疼万分。
  “这地儿真破!”
  “慢慢修吧,不急。”
  “别住了,去我家,要什么有什么。”
  “你家人口太多……” 胤禟从南方带了成群妾室,香风缭绕,一身洗不掉的脂粉味。
  胤禟不想跟他分开,屋舍简陋对付一夜,反正八哥在怀最满足。隔日胤禩说多年不曾出宫,想在京里转转,胤禟小心翼翼护着他,尽量挑人口不大密集的地方游览。一群侍卫围成圈还不放心,怕碰了撞了,非带他去酒楼坐。
  “宫里的东西吃腻了没意思,有家酒楼是我从福建派厨子回来开的,保证口味新鲜独特。八哥去了定然食欲大开。”
  “不去五哥开的那家粤菜酒楼?”
  “五哥开的?” 胤禟大笑,“他哪懂得经营,不过帮我招工。八哥想吃粤菜?”
  “粤菜清淡。”
  说吃就吃,胤禟有兄万事足,吃树叶子都香,立刻奔着去了。
  原本打算清场,胤禩坚决不许,挑了个雅间坐。胤禟亲自到厨房看食材安排菜谱,回来时神秘兮兮说道:“猜我看见谁了?七哥在隔壁。午时刚过,他居然舍得起床!”
  胤禩不以为意:“去打声招呼。”
  胤禟连忙按住他:“别,他肯定和人幽会,平民打扮来的。我去听会儿,看看他约的谁,八哥等我!”
  说完跟做贼似的钻出去,整个人贴上房门。胤祐开门把他拽进去。
  “成何体统!”
  胤禟全无羞愧,好奇问道:“七哥你等谁呢?女的男的,是不是想私奔。”
  胤祐脸色很差:“对!我等着和你私奔,快走吧!”
  胤禟哈哈大笑:“我才不和你私奔,要私奔我带八哥走。他在隔壁呢,过去一起吃。”
  胤祐迈着四方步陪他过去,走进空荡荡的房间。
  “八哥去哪了?”
  无人知晓。胤禩失踪了,光天化日闹市旺店,一转眼的功夫不见了。活不见人,死不……
  胤祯骂完胤禟逮着胤祹开始发难,毕竟之前看见他和八哥有商有量凑在一起不知道密谋何事。再加上从军多年制敌先机的预感,他完全相信此事于十二哥有关。先以皇帝身份威逼利诱无果,换上弟弟对哥哥撒娇的胡搅蛮缠。胤祹不动如山,眉毛也没挑一下。
  想他当年连狡诈的胤祥都能耍得团团转,对付十四弟更加不在话下。
  胤祯没辙,求助胤禟,看见他拎把大刀冲进去瞬间改口。
  “九哥你别急,刀放下,别闹出人命,里面不是仇家,是十二哥!我不怪你了,咱们别内讧,找八哥要紧!”
  胤禟撞开他,一刀劈了茶桌,对胤祹下最后通牒:“你说不说!”
  “我说话,九哥肯听吗?”
  “快说!”
  胤祹灿然一笑,念念有声。
  “你说什么?” 胤禟听不清,凑耳朵过去。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扁担没有板凳宽,板凳没有扁担长。”
  “我劈了你!”
  胤俄和胤祯合力才制止气急败坏的胤禟一刀劈下制造骨肉相残的血案。胤祹软硬不吃,咬死了不知胤禩去向,一点办法也没有。
  胤禟提刀去找胤祐,咣当一声摔他面前:“别说你没参与。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舍得早早起床上酒楼吃饭,哪天不是傍晚起床。不说实话我天天守在你家敲锣打鼓,让你睡不成!”
  胤祐揉了揉耳朵,翻身继续睡。
  胤俄晚片刻,托着圣旨进来,也不管他平躺着听宣旨是否罪不可恕,张开就念。一声声都如同利剑直戳胤祐心房。
  胤祯很大方,直接封了他双俸亲王,总理全国事物,掌管六部兼内务府并理藩院,统帅全国兵马,即刻上任。
  胤祐听到一半骨碌滚下床,泪水汹涌:“我说,让十四弟把圣旨收回去,我全说!”
  “唉,七哥……唉……你呀,真是……唉……” 胤俄鄙视他,深深的鄙视他。
                          
作者有话要说:为达搞笑目的,不择手段!




☆、第23章


胤?因无法如常与人接触,避忌繁华绕行野路,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八天后才赶到福州。到达乌龙江畔时不但满脸都是黑眼圈,累得几乎撑不起人形,更可怕的是嗓子哑得说不出话。
因此找到当地人也问不出答案:船呢?船怎么全没了,通往江心金山寺的船怎么一艘也找不到?
无奈又在江边等了三天,渴时喝江水,饿了抓小鱼,枕戈待旦,生怕大鱼临时变卦避而不见漏夜出逃,熬到后来整天头晕眼花,几乎晒死江滩。
痛苦的历练不知何时终止,性情温和如他终于忍不住暴怒,隔江咆哮:“爱新觉罗胤?,要么立刻出来见我!要么我召集大炮轰了你的金山寺平了你的台湾拆了你的骨头每一根都磨成粉拿去刷茅厕的墙!”
可惜力气小了点,吼出来的声音像蚊子哼哼,兼劳累过度身体虚弱,半趴半卧的姿态横看竖看也瞧不出丝毫气魄。长长一句话说完都快断气了,咳了半天才顺过来。
一道充满惊喜的声音由远及近:“你来了。我以为你不会来。果然天下之大仅你一人在意我,不会因我失势流放而嫌弃,不枉当年相互照料慰藉,情深似海。”
胤?痛苦地将脸埋入江沙,只恨双耳无法闭合,还要受如此肉麻表白的折磨。悔恨似海!到底当日犯什么浑,一收到老四的信全无理智千里迢迢从京城跑到福州来见他,自讨苦吃。已经死透的台湾王根本掀不起任何风浪,防备他做甚!不就是躲在传说中建文帝曾经入住的庙宇吗?人家名正言顺当过皇帝都能被朱棣灭绝,一个或许在上辈子又或许在梦里篡过位当皇帝天怒人怨的混账,有何值得畏惧!当他臭鱼烂虾不理不睬即可。
因为心神受到巨大打击,胤?爬起来的动作格外缓慢,立刻有双多余的手将他拎起竖在松软沙地,慈眉善目的大和尚神采奕奕。
“八弟你来得真快。我以为你乘舟骑马,沿途逛逛风景,少说三五个月才到。金山寺我都买下了,你现在看起来它是一座寺庙,实际它确实是一座寺庙,不过和尚都是我从台湾带过来的,嘴绝对严。前几日去拜访道友,担心不明真相的善男信女上岛参拜,故意让船泊回岛上。害你等久了。幸亏你没另外找船上岛,我养的人不认识你,把你当探子误伤就糟糕了,尤其你一口地道北方话,听起来太像皇阿玛派来的探子??他老人家不在了,身为人子竟然无法悼念。若早一段日子,我也不会假死离台。你是私自来的还是请旨来接我,我的死讯公开了吗?”
胤?感到有一口腥甜之物梗在嗓子里不上不下,咬紧牙关不与胤?搭话,这个时候不装聋作哑势必被他气死!
四哥啊四哥,多年不见,你做了和尚比以前乾纲独断的皇帝还罗嗦。
“八弟别哭了,我知道你一直思念我,多年来千言万语无处凭寄,见了面反而不知从何说起。最近病情如何,还是不能碰外人吗?几时恢复神智,为何一直无官无职,十四弟不打算给你封王吗?一路过来累坏了吧。看你小脸尖的,都不敢摸,怕扎手。”
原本胤?死命低头避免于他对视,生怕忍不住一拳挥过去揍他。不料此刻他捏住下巴,不得以抬头,肥头大耳的细眼和尚同记忆中过于刻毒导致脾胃不调细瘦柴枯的皇帝四哥差距过大,眼睛都看直了。
“八弟!”胤?喜极而泣,“别难过,四哥在你面前了,以后永远也不会分开!你和我相亲相爱的日子还长呢,地老天荒海枯石烂,总有四哥陪你!”
此时不揍瞪鼻子上脸!
胤?悲愤地挥出一拳,被他一把抓住,曲掌成拳迎合对撞。
“一锤定音,一言为定!”
胤?一口血堵在嗓子里根本发不出音,听他自说自话无法辩驳。
胤?乐呵呵的,大袖一挥将他卷起夹于腋下:“走,哥哥带你上岛去,金山寺史建于宋,风景清幽怡然,福州温暖之地适宜久居??可我终究思念京城故土。唉……蛮荒之地住久了,回去怕不适应风沙干冷繁文缛节。走的时候十四弟还是小孩,刚到腰,如今哪怕回去也要对他三跪九叩了,苍天不公……八弟听听罢了,别我出卖我。”
胤?死命挣扎,对他又打又踢又挠又咬。对待无赖只能用非常法,什么天潢贵胄的尊贵仪态,男儿丈夫的端方气魄,直接扔天边了,泼妇手腕往往最有效。
可惜落在胤?身上变成另外一番解读:“八弟别闹,这么大了还跟小孩似的不安静。看见哥哥乐成这样,你如今是皇帝兄长,有身份的人,须矜持庄重。”
救命啊!
胤?被他扔上船,箍在怀里强制摆头看风景,脖子都快断了。滴滴热泪洒如沁凉江水,散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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