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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没人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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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
胤?被他扔上船,箍在怀里强制摆头看风景,脖子都快断了。滴滴热泪洒如沁凉江水,散漫了苦涩。
九弟、十四弟快来救哥哥。活两辈子都不是老四对手,拼智拼力全输给他!他这是疯病,真的是疯病,没治的疯病!无可匹敌的疯病!
胤?和胤祯正在营救惨遭诱拐的兄长途中。
当日从胤?手中拿了胤?写的信,谁收谁寄都省略了,就一行字:“金山寺论法,一生恭候。”
他俩对早年被康熙踹到台湾的四哥不熟,光看字迹完全认不出来,想当然直奔享誉宇内的镇江金山寺而去,大张旗鼓派兵围困搜寺,几乎闹出人命也没把傻哥哥搜出来。对倒霉的金山寺和尚审了又审问了又问,一开始还是“有没有见过气质尊贵容貌姣好的陌生青年男子”,后来直接查名册,就怕其中有个叫法海的。
法海没找到,镇江简直被他俩闹出了花。胤?在京城每天忙于睡觉都听了无数个笑话,忍无可忍写了封信骂他俩,让他们去福州,那地方才离台湾近。
“跟台湾有什么关系?” 胤祯不明白,“八哥去福州不是该找你一起吗,你多熟啊,地头蛇九王爷。
胤?转转眼珠,头顶飘满迷茫:“八哥想去台湾散心?你说的没错呀,我在福建他过去找我还说得通,非自己偷偷跑过去。就他那一身病,不小心被人碰着了可怎么好!”
“别废话了赶快过去!也许八哥这会儿正等着救命呢!”
胤?困于江心佛寺,真的在等救命。
胤?是个酒肉和尚,每天换不同的鸟,蒸烤煎炸拿给他吃,却口口声声逼他留下出家。许诺金山寺中逍遥日,人间冷暖已千年。
皇位算个鸟,有他一寺住持日子舒心吗?风景美饭菜香,佛祖摆正殿,弟弟躺禅房,早起念经敲木鱼,晚归弟弟膝上眠。
只叹弟弟太害羞了,碰一下亲一口也臊得满脸涨红。胤?迫于无奈暗地勒令寺中沙弥有事没事故意蹭过去碰胤?,他再以治病为理由扑过去随心所欲爱抚。
可如今胤?症候比少年时重了许多,起的疹子表面上在他尽心尽力摸遍全身勉强消下去,治疗内里的伤害却是不灵,积累的毒素伤及脏腑,疼得蜷在床上做死人样,一动不动。
胤?不敢胡乱找大夫给他看,时时刻刻贴身抱着不见效,急中生智灵光乍现。
要是能把手伸到他体内去摸摸就好了。
总不能在身上砍一刀从伤口摸进去,光流血就够流死他。
没伤口难道从嘴里摸进去吗,八弟嘴太小塞不下手。
据说和尚们寂寞的时候不能碰女人都是彼此之间……他们选择了另外一个地方身心交汇。
胤?的眼神一直瞄着手边光溜溜的弟弟,细皮嫩肉莹白柔滑,瞄啊瞄就瞄到了也许可以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进入体内触及脏器的位置。
吞了吞口水,心底有个声音在叫嚣:为了给弟弟治病,哥哥奉献点滴精髓有何不可!
不对,他只需要将身体的一部分放进去,无须挤出……还是不对,汁液流淌可以更加深入,治病也快一点。
为救爱弟,他豁出去了!
胤?疼狠了喘不上气,抽动两下试图坐起身让呼吸顺畅些,刚抬眼正好看见他解裤带,多年前的惨痛回忆涌上心头,使劲往床边滚。
老四你如此色欲熏心,活该天打雷劈!
胤?怀着忐忑不安又欢喜雀跃的心情,一时没注意,直到他滚落在地,咕咚一声才回神,充满怜惜地将他抱回床上:“八弟别怕,很快就不疼了。”
胤?无声怒瞪,发誓他敢再进一步便一头撞死做鬼纠缠他!
胤?掰开他双臂环膝紧密闭合的腿,在柔软茂密的树丛中摸来揉去。
“八弟得了这个病,似乎还未碰过女子。”
“你、滚……” 胤?咬合过力,牙床迸血。
胤?听惯了闽地土语,生生把一句怨气四射的“你滚”听成“你快”,也就不再多言,心疼弟弟实在难受得紧,跃马提枪。
胤?泪如泉涌。他何苦八天八夜跑死五匹马急着赶过来主动送上床,比前世还不堪。哪来的自信能一举击杀最让他不安心的老四,从此高枕无忧。
四哥,天下无敌!





☆、第24章

  关键时刻,地头蛇才是无敌的。
  胤禛对金山寺管制严格,平时不在江边近处渡口停船,皆在有人外出后从岛上带船过去。只有日日清晨往死里送食物的货船例外。
  胤禟未入福建先发出号令,命部曲在驻守乌龙江边,严密监视,却不许打草惊蛇,原有传往来继续,只将自己人换上去。因为情况摸得清楚,也就不再急躁。吃饱喝足领胤祯刚出现在江边,巍峨的四层战船立刻搭好跳板,整齐划一的士兵无声供迎。
  胤祯远眺了一眼江心金山寺,好小。复又看看威武硕大的战船,小声问胤禟:“阵仗大了点,四哥诈死总是不好公开的。”
  胤禟微微一笑:“人死了便是死了,不会复活,也不会诈尸。太后都为四哥哭过了,他岂敢在世。”
  “开这么大的船如何对天下臣民解释?”
  “开都开来了,不上岛该解释也逃不掉,何况你不解释谁敢吃了你,皇上?”
  “我怕吓着八哥……”
  胤禟踏上跳板:“找人给你扔块舢板自己划过去,哥先一步上岛。”
  胤祯无奈,紧紧跟上。换别人这样对他讲话早扯出去动刑了,自己家哥哥真没办法,闹出天大的事还得给他们兜。
  近岛水浅,两位大人物前一刻在楼台上高谈阔论指点江山,转身却要下大船换小船。胤祯脸都绿了,戳着胤禟的脑袋说:“九哥你显摆什么!有什么可显摆的!造艘船了不起啦?给你得瑟成什么样了,有本事你造百十艘咱大清也下西洋去。”
  胤禟哼道:“西洋算什么,南洋、北洋,东洋忽必烈折戟沉沙的地方要打也能拿下,只要你开海禁。”
  胤祯若有所思:“以琉球为兵站,畜养军队船只,可取东洋诸岛……”
  “到了。”
  “啊?”他吓了一跳,眼看胤禟登岸还没缓神,这也太近了!
  胤禟为了在皇帝面前露一手,选出来的人各个精锐,一点烟尘声响都没弄起来,已经制服全岛和尚,并且明确指示出胤禛、胤禩所在,还非常无畏地提醒他们,禅房内或有古怪。
  二人拔刀出鞘,将侍卫停在廊上,闻其内纠缠搏斗声音,对视一眼齐齐破门而入。
  门里,是他们无法料想的真相。
  胤祯进门第一件事是回手把门关得死紧,然后才随胤禟上前撕扯拆散的脚步,把被他拽下床的胤禛压制一旁。
  “八哥你没事吧,他要对你做什么!” 胤禟的惊叫实在孩人,吼得瓦片都在抖。胤禛有心辩解,全被胤祯冰冷的眼神挡回去。
  胤禩忙着找衣服裹自己还要抓紧时间哄他:“没事,四哥帮我治病,别一惊一乍的,小点声。”
  胤禟看他状况不好,满头豆大冷汗,除了心疼什么都不记得,扑上去一把搂住,哽咽道:“八哥你总不懂得爱惜自己。”
  胤祯观之,目光转为柔软,满面欣喜地看两个兄长黏腻相拥。往事历历心间,这一次,才真正找回无忧无虑的时光。
  被他按在地上的胤禛也从他年轻英俊的脸上所透出的痴迷找到孩提时的痕迹,试探地唤了一声:“十四弟?”
  胤祯深沉地瞥了他一眼,移开视线:“大师认错人了,除了床上那两位,鄙人众兄长俱在京师。”
  这是决定不认亲了!混小子,胤禛怒不可遏,亏得一直对他有指望,时常写信,石沉大海也不间断。趁他放松戒备滚出床边,拉住胤禟一条腿生生挤出个位置去抓胤禩。
  “八弟还认得我!”
  胤禩早对为了一张字条奔驰福建的愚蠢行为悔得肠子发青,又见弟弟态度明确,哪肯帮他讲话,顷刻变脸:“这位大师似乎脑子不甚清醒,断了烦恼丝仍然放不下俗事纷扰。即使曾经有弟弟,一入空门,万事成空。”
  胤禟也□来,狠狠踹开他:“你个和尚不天天念经吃素普渡众生,打起我家哥哥的主意。再胡搅蛮缠一把火烧了你的庙。”
  胤祯不慌不忙凑过去,将胤禩扶下床,装看不见两个大老爷们在床上野猫打架般乱挥爪子,冷冷开口:“金山寺建在水中,放火不是好主意。倒是在下游筑坝拦江可湮灭一切虚妄。”
  “水漫金山!”胤禟顺口接道。看见哥哥撤开了,也不同他胡闹,跳下床率先开门出去,大摇大摆毫无羞惧。
  胤祯拦他:“九哥你带八哥一起走,我有话和大师单独说说。” 
  胤禟乖乖接过胤禩,看他目光流转,诚心劝道:“做和尚自在,风好水美的地方。四哥已经不在了,回不去的。你想他多去祭拜便可。”
  胤禛气得跳脚,他装死又不是真死,这些白眼狼,当初白对他们好了!
  听声音他们走远了胤祯才缓缓开口:“请问大师法号?”
  胤禛不欲和如此寡情绝义之人多谈,态度恶劣:“有话直说!”
  “我只说一次,你听清楚。” 
  没人知道同父同母最亲的兄弟二人密谈半日究竟商议了什么,胤禟追问胤禩的话却让他恨不得凿开船缝潜到水底避一避。弟弟又不是小孩,骗不住怎么办!
  “四哥方才正要对你做什么呢?我可是看见……”
  “你看错了!”
  “不可能看错,他都……”
  “你猜错了!”
  “我还没猜……”
  “不许猜!”
  “八哥你怎么变得这么凶?” 胤禟脆弱的小心肝都被他一句一顿的回答震裂了。
  “别多想了。” 胤禩平静片刻,摸头安抚,“你只是见了个疯和尚,不值得放在心上念个没完。以后好好过日子,八哥会尽心补偿你,欠你的,一样一样还。”
  胤禟听得胆战心惊,这话怎么想都不对头。八哥可没欠任何人,他那些年都拘在宫里无所作为,想欠债都没处去借。
  晚上服侍他睡好才偷偷去找胤祯,问他八哥哪来的念头自觉亏欠旁人。
  胤祯思量之后说早年他被皇帝下令饿过一段日子,以八哥的细密心思恐怕一直记得清楚。胤禟抖擞一番圆润柔软的身姿,决定明天跟胤禩解了这个心结,立刻被驱赶回房。他反而摸黑过去找胤禩,不敲门直接进屋,紧挨床边问:“八哥睡了吗?”
  似乎早知他会过来,胤禩拍了拍空出来的半边床:“躺下说话,别惊扰你九哥。”
  胤祯依言与他共枕,发了好一会呆才迟疑问道:“八哥究竟为什么来福建,莫非看透人生,打算同四哥一道出家。”
  “我和他有好多纠缠不清的冤孽,不见一面放不下心。”
  “见过又如何?”
  “他只是个和尚,无力危害江山天下。”
  得到满意答案,胤祯长出一口气,问起另外一件事:“皇阿玛驾崩前,待八哥不好?”
  “君要臣死,父要子亡,总有其道理。别计较了。”两辈子的恩仇,算不清楚。
  胤祯冷哼一声:“他待我们是何样,待他最宠爱的太子又是何样?父子情义,全被他磨光了!十哥的功勋,九哥的造福一方,看在他眼里是什么?他步步紧逼着十哥造反,又暗示我可取而代之,最后干脆将我丢过去。是我同十哥自幼亲昵,比同母兄弟还掏心挖肺,没动那同室操戈的念头,他竟不死心!”
  胤祯越说越愤怒,重拳捶在床上。
  “八哥也许不大信我,隔了许多年不见仍然将你排在心尖上的首位。这正是我和十哥当初琢磨出来的。若不是你一直教导我们亲密和睦不生嫌隙,必然两虎相争,便宜了拿亲生骨血不当人看的狠心老头。从小我就仰望你,身负无与伦比的才华,却不骄不躁,温柔谦和,对谁都是发自内心的好。我想学也学不到。后来你受伤失去神智,我恨苍天不公,夺走你的光辉,更恨透了动手的人!无论这个人是谁,绝不放过。”
  胤禩惊得一跳。当时是康熙砸伤他无误,可是兄弟们问起时,他除了装傻便是支吾不言引开话题。而平素猜测,因为太子在场,也被列为凶徒。
  难得这回二哥活得还算开心,总不能平白再害他一次,急忙解释:“不关二哥的事。”
  “很好。”
  胤祯简短回答后不再开口,侧身抱住他无声啜泣,不一会湿了他整个肩头。
  “别哭了……”弟弟大了依然是弟弟,多愁善感的孩子,真没办法。
  胤祯止不住泪水,抽抽搭搭问他:“八哥,你再对我说句实话,之前在四哥那,他当真要给你治病么?”
  “是……”
  想否认也不行,治病总比说他们家四哥老毛病犯了又不把弟弟当弟弟意图不轨好。
  “真的呀……”胤祯的声音细不可闻,羞赧娇切,身体扭来扭去,一劲往他怀里拱,“八哥我帮你治病好不好……”
  




☆、第2 5章

  胤祯回京后下的第一道旨就是责胤禟办事不利,罚他闭门思过。
  胤禟轻轻地,缓缓地,滋味十足地抿了口茶,眼皮都没动一下。
  “多谢,刚好回家陪八哥。分开这么多年,要说的话可多了去了。”
  “你想得美,八哥留在宫里治病。” 胤祯气势雄浑地大手一挥,正想让他快点回去受罚,最好蹲在炕上裹被子哭,一群乌鸦浩浩荡荡破窗而入,扑了个圈即轻描淡写飞出。除了一地黑毛,连粪便都没舍得留一坨。
  兄弟二人目瞪口呆仿若铁汁迎头浇铸,过了半晌才缓过味,在一干奴才连连请罪声中虚弱地相对大笑,然后互瞪。
  胤祯缩了缩肩膀,眉头皱得死紧:“怎么回到皇宫还被乌鸦追?”
  “你刚才心里想什么龌龊事还用我挑明了说吗?”
  “我帮八哥治病哪里龌龊!” 胤祯怒吼,看了眼外面似乎有意折返的鸦群,突然软化,“九哥,太邪门了,乌鸦跟了咱一路。”
  胤禟灌掉满满一壶茶:“跟的是你没我份,每次只啄你。”
  胤祯热泪盈眶,饱含悲愤:“我对自己哥哥好还成错了,居然被一群扁毛畜生追着咬,想天谴我吗!哎?八哥去哪了,刚才他不坐你旁边吗?”
  “你都起坏心思了他还不有多远躲你多远!死心吧我不会告诉你他去哪。” 胤禟自认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出卖兄弟的事绝然做不出。
  胤祯没理他,招手喊侍卫,让他们去找胤禩。
  “能不能让八哥过几天清净日子,他被关在宫里那么些年,爱出去溜达你偏把他抓回来!”
  “行了我知道八哥去哪了。你快点回家静思己过去,别把圣旨当开玩笑,小心我翻脸。”
  “你翻!快点,现在就翻,不翻别说我认识你。”胤禟简直想踹他两脚。
  胤祯立刻先仰面再低头,接着把脑袋摇成拨浪鼓:“翻完了。”
  “又耍宝……你去哪?”
  看胤祯大步流星走出去,胤禟撩起袍子追上:“往哪走?”
  “七哥家。八哥能躲的地方一共三个,大哥、七哥、十二哥。昨天去过大哥家,今天肯定轮到七哥。”
  “他都不去我家……” 胤禟不再阻挡,闷闷地尾随,时不时埋怨两句。胤祯充耳不闻,一双眼睛直往上看,生怕有乌鸦潜伏,意图行刺。
  他真不知道怎么招惹上乌鸦这么一群飞禽。
  刚把胤禩从金山寺救出来那个晚上,他提议用刚刚学回来的方法治病,被轻轻扇了一耳光。不疼,痒痒的,略带撩拨,心绪乱荡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假装听不懂胤禩义正词严的拒绝和连篇累牍兄弟人伦的大道理。
  眼看得手,一大群乌鸦冲破甲板突袭船舱,密密麻麻悬浮在眼前四周。好不容易抓一半赶一半理清视线,胤禩早跑去和胤禟睡一间了。抱着被子想过去挤挤凑合一宿算了,不但被踹下床,还一整晚听两个哥哥轮番教训,莫说帝王威仪,他小时候可是被一大群哥哥放在手心里宠的,哪受过此等委屈,羞愤得想跳江。
  不过死前总得问清楚:“八哥你不许我帮你治病,为什么九哥可以?”
  “什么我可以?” 胤禟不名所以,胤禩一张脸直接从涂胭脂变为染朱砂,脑壳上隐约看见一道蒸腾的青烟。
  久经风月的胤禟当即了悟。将恨铁不成钢地把打算对他俩一同训诫的胤禩推出舱外,关门上栓,拧着胤祯耳朵历数他由小到大觊觎兄长的种种不堪行迹。
  “你让八哥抱你,往他身上脸上蹭;你喂八哥吃饭,用嘴喂;你给他洗澡,摸个没完也不担心他着凉!”
  “你比我强在哪?” 胤祯面无惧色吼回去:“小时候谁最黏他,出恭都叫八哥陪你去,别以为我不在就不知道,十哥全看见了!”
  “我们那是兄弟之情,以为都像你光琢磨不清不楚大逆不道的事。”
  “敢说你没琢磨?”
  “我发誓,对八哥一片赤诚绝无亵渎!你敢发誓吗?”
  “发誓就发誓!”
  胤祯跟他吵急了,不管不顾几个恶毒自咒话到嘴边,生生被不知道哪钻进来的乌鸦堵了嘴,立刻跳到胤禟身上死抓着不放:“有乌鸦!有乌鸦!”
  胤禟想笑话他胆子比姑娘还小,刚瞄上乌鸦,顿时被其冷酷凶残的眼神看得打哆嗦。这是成精了?
  一路回京城,兄弟仨人倒是不生疏,不过胤祯每次傻笑着打算搞小动作必然立刻遭到乌鸦袭击,屡试不爽。
  胤禟得意地摇头晃脑:“天意,都是天意。”
  “九弟言之有理,乌鸦是带来祝福的神鸟,寓意吉祥喜乐。十四弟初登大宝,得此祥瑞,乃国家之幸。”
  “八哥,”胤祯泪汪汪挂到他身上蹭来蹭去,“虽然你说得很让人舒坦飘飘欲仙,可我真怕那玩意,晚上你陪我睡。”
  胤禩将他支开,目不斜视:“和我睡一起乌鸦就不是来赐福,而是狠狠啄你。”
  胤禟连声附和大肆嘲笑将胤祯逗哭,二人再次滚做一团,拳头与口水齐飞,烟尘四起。奴才们恨不得躁条地缝钻进去装不存在。只有胤禩欣慰旁观,慨叹弟弟们一如既往活泼可爱。
  乌鸦的围攻让他享受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回到北方都没变化。只苦了胤祯,整天疑东疑西,乌鸦还是防不胜防,逼急了差点举个人遮在头顶出门。
  因为兄弟们的封号仍在商榷中,胤祐家的匾额还没来得及换个“懒”字上去。贝勒府大白天闭门谢客,十足清净。
  可家里的情况却不同往常,能躺着绝不坐着的懒七爷难得站起来,充满无奈地劝说:“八弟你别闹别扭了又不是小孩,你藏起脑袋也照样得听我说不是?顾头不顾腚有什么用,你撅着不累吗?十四弟多好,你一辈子不能碰女人,清汤寡水半点人欲的滋味都尝不到,难得有个年轻精壮的不嫌弃你身无二两肉,还扭捏羞涩什么,真把自己当大姑娘了。你住我这无所谓,哥哥养得起你,可是怎么也比不上十四弟的心思来得体贴周到。他五岁就嚷嚷当你原配嫡妻,兄弟们全听见了……”
  “我没听过!” 胤禟忍无可忍踹门闯入,完全不理已经害羞到迈不动步子的可怜弟弟晒在随时可能遭受乌鸦袭击的天井里,指着胤祐一通乱喊:“有你这样当人家兄长的吗,乌七八糟说的都是什么。”
  他被揍了。
  胤祐的脾气一向不惯着任何人,除了康熙不敢揍,别人谁招惹他都不忍不让。胤禩和他相反,弟弟都是心头肉,受丁点委屈能心疼死,顾不得害臊,又是劝架又是帮胤禟揉伤处。
  等他们三个理清了仇怨,外面孤独的十四弟弟裹了一身乌鸦毛,泪痕交错。
  “八哥,乌鸦……咬我……”
  刚刚蹭完七哥家精致菜肴的胤俄抱肚子路过,打了个饱嗝,不屑剔牙曰:“幼稚可笑。”
  耻与尔等为伍!
  后来,在乌鸦的威胁下,胤祯不得不准许胤禩出宫自住。也终于想起来哥哥们的职务和册封。经过众人一致劝阻,胤祐不用挂个“懒”字封号在身,整天窝在房里除了吃就是睡。
  胤禔正职掌管京畿防务,副职看管废太子。胤祯答应他,所生女儿无论嫡庶,想嫁人自行挑选夫婿,不想嫁以公主待遇抚养。同时为了让胤礽老实,对嫁人兴趣缺缺的侄女自然由他照料管教。
  胤祉看不上一群胡闹的弟弟,请旨游历全国搜集民间奇闻逸事编纂整理,胤禟嘱咐他别光挑没用的废话记录,多套点各地生意经是正经,再次受到强烈鄙视。
  胤祺为人谦和处事细致,总管六部,忙得连自己是谁都快忘了。胤禟因为和皇帝抢人的严重罪行兼三天两头闯宫找茬吵架,一道圣旨拴着他和胤俄难兄难弟一起练兵准备攻打俄罗斯。
  胤祹最惨,哥哥们没摊上的事全丢他手里,三头六臂不够使,累得有出气没进气。为求死个明白跑去找弟弟理论:“我们忙死忙活,皇上你天天干嘛呢!”
  胤祯表情肃穆目光凝重:“大事,午门烧鸦。”
  胤祹连续眨眼三次,在“劝说皇帝不可违背祖制伤害神鸦”与“混蛋弟弟累死人不偿命管他去死”之间毅然选择后者,满意告退。
  最好十四被乌鸦啄成瞎子无法监工,他快累死了!真想把七哥拖出来抽一顿,懒人命太好!
  不过胤祯的“大事”空有详尽计划,迟迟无法施行。
  乌鸦又不傻,乖乖等他捕捉烧杀,自然是想啄他时飞来,该逃命时飞走,除了鸦毛只留鸦屎。胤祯跑到胤禩家门口哭了一场又一场,最后连他们最像样的大哥都忍不住做起了和事佬。
  “八弟你回宫住吧,大家都安心。十四弟没事跑到你家门口站半天,又要万全地保护他又不能惊动太多人,每次都胆战心惊守着,哥哥年纪大吃不消。你从了他吧。”
  胤禩被折腾太久已然忘却脸皮何在,微笑着张罗他吃喝,故意高声询问奴才:“今晚论到十二弟过来,还是我去七哥家?”
  胤禔脸色大变:“怎么回事?”
  胤禩没羞没臊地告诉他,如今夜里从不独眠,从二哥到十二弟,除了七哥太懒不挪窝,轮着过来陪他睡觉——治病。
  胤禔摔了茶盏:“你当我不懂吗,大男人不各归各家,睡在一起成何体统!”
  “大哥觉得轮着睡不好,进宫专睡十四弟一个好些吗?”
  胤禔败退。男人为什么要睡男人,女人才是阴阳调和的天道。不懂,他真的不懂!
  这是一个欣欣向荣的时代,这是一个兄弟之间毫无遮拦的时代,这是一个乌鸦横行的时代。
  胤祯孤零零地守在皇宫,仰望蓝天寻找可能出现的黑云,泪雨滂沱。
  人生在世无尽泪,死后眼窝干涸,做鬼再难饮泣。
  康熙蹲在他的头顶,更加紧张地在天空搜寻乌鸦影集。他死了,无血无泪,为何仍然因遭遇乌鸦啄食而心痛难忍?
  “十四,你争点气,别想老八了,沾上他没好事,阿玛都看两辈子了。”
  十九格格远远跑来,仪态全无。
  “皇帝哥哥,我找到喜欢的额驸了,你快指婚,我骗八哥进宫,让你俩幽会。”
  大批乌鸦直奔康熙心脏而来,喙锋尖锐。
  所谓儿女,都是债,都是孽障!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的正式剧情到此完结。后面再补一个真正的148or814(说不清楚)cp段子就彻底圆满了~呼~一个番外写了8万多字压力很大呀。以后再也不贸然开坑了。
还是多谢大家支持,虽然很多gn是不看正文的,还是忍不住宣传一下,正文很好看的哟~




☆、最后的历史遗留问题

  “开门,开门啊!”伴随皇帝陛下一声高过一声的凄厉催促,胤祹摸黑满地找衣服。
  临睡时怕他早上来吵,门窗禁闭不透风,致使房里盈满甜腻味道,熏得人十分沉溺。半夜三更惊醒,性情再平和也忍不住抱怨:“十四弟越来越逆天而行了。刚睡下就跑来,他倒是趁天黑躲开了乌鸦。裤子没了……”
  胤禩翻了个身,手搭在床下帮他摸索:“他也是怕误了早朝。说改每日听政为十日一朝,不知道哪天才成事,你且劳累段日子。”
  胤祹鼻子里哼出无限愤恨:“他十日一朝倒是清闲,我要活生生给累死了!八哥你懂吗,蒙古来个穷鬼,没钱回家也要找我要盘缠!分明把人当牲口用,上吊都不许喘口气!”
  胤禩笑得捶床,黑灯瞎火看不见弟弟脸色,猜他多少有些气恼,喊他过来帮忙穿衣服,倒是顺手,拘在没人地方荒废多年,照顾弟弟不曾生疏,汗巾子打的花都舒适宜人。
  胤祹眼一酸,满肚子委屈顷刻化雨:“八哥,小时候你顾着他多些,我让他小,不去计较。如今他已经得了皇位,你还是偏心吗?任凭他操使我……”
  胤禩五官都揪成一团了。上辈子他单知道九弟好哭,一个字听得不顺心整天抹眼泪,而今不仅十二弟大事小情找他哭,外面胤祯也从干叫转为哭嚎,月黑风高糁得慌——这都一群什么弟弟!
  “八哥你开门让我进去……” 胤祯又拿蒜瓣擦了擦眼,辣得直打喷嚏,使劲对墙角里偷偷打瞌睡的胤禔使眼色,小声嘀咕:“行不行呀!”
  “行……我家闺女都拿这招治额驸,你再喊会儿。”
  “万一把狼招来看你怎么善后!” 胤祯恶狠狠嚼碎大蒜吞下去,继续拍门。
  直亲王体贴地派人帮他去寻茶叶末填到嘴里:“你吃挺香,别熏着八弟。他吃东西比我家闺女——我说最小那丫头,还挑剔,你五哥昨儿还找我诉苦,陪他吃顿饭累心。清汤寡水还动不了几筷子,坐在旁边都不好意思张口,回家赶忙塞几个饽饽免得饿死。你好好跟他说,照这吃法他都不是瘦,能饿死。”
  胤祯两口吐干净茶叶,焦急道:“我早就想说……”
  “你别跟我说,继续拍门继续喊,喊到嗓子哑手肿让他心疼,别停。我跟你说,光听就行了。那孩子小时候不这样,给啥吃啥,从来不挑食。”
  胤祯对他家八哥小时候的事很感兴趣,扭头追问:“八哥小时候是不是特别乖特别招人疼,你们都宠他?”
  “别对我说话,往里喊。”
  “八哥,开门!”
  “别中气十足的,你虚弱点,惨痛点。大半夜不睡觉孤零零站哥哥家门口哭着求他开门,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他说着说着没声了,脚底抹油打算开溜。胤祯刚开了嗓子还没嚎出声,浓稠的杀气将他浑身裹了起来,凶煞临世。
  “大哥,你快去抵挡一下!”
  “我不行,我家四季瓜果蔬菜,女儿们的嫁妆外孙的零花钱全指望九弟。皇上您自己撑住,臣告退。”
  “别跑……”胤祯没抓住他,别别扭扭站在原地,手脚都没地方搁,怯怯地问候一声:“九嫂好……”
  蒙古妞满脸黑气,端庄温婉地给他行礼,眯起的双眼几乎笑出血,牙齿一片森白。
  胤祯背心紧紧贴上朱漆大门,寻点实在可靠的凭托安慰:“九嫂这是睡不着遛弯,还是……被我们吵醒了……”
  “没事。”蒙古妞嘿嘿一乐,突然从背后抽出一把长刀,飕飕劈空带声。原本跑得比兔子快的直亲王都受了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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