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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本教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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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策一惊,道:“夫人怀了杜掌门的骨肉?”
  
  杜夫人闻言,泪水这才止住了些,道:“是,已有两个多月了,老天垂帘,为先夫遗下一个孩子,延续杜家香火。倘若不是这个孩子,妾身早已绝食殉节,随先夫去了。”
  
  江策道:“如此杜夫人更要保重身子了,江某必定尽快查出凶手,以慰杜掌门在天之灵。”
  
  杜夫人道:“谢江盟主关心,妾身一定铭记于心。”
  
  江策与他们聊了一番后,便拉着我回客栈从长计议了。杜夫人一人守着一个曜日山庄,我与江策两个男子住下怕外边风言风语,说了闲话。
  
  我道策:“这桩案子你怎么看?”
  
  江策道:“我们在崖底耽搁了不少日子,未曾赶上杜掌门下葬,这死因如何也是听他人说,不好下论。”
  
  我道:“那你的意思是想见见杜掌门的尸体了?”
  
  江策颔首。
  
  我道:“那我们就去挖开坟墓瞧瞧。”
  
  江策道:“杜掌门已入土为安,我们若是挖开他的墓,恐怕打扰了他的安宁。”
  
  我道:“他自然也想早日抓住杀害自己的凶手,你为了查出凶手挖他坟墓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定然不会怪你的!”
  
  江策又道:“你适才也见到了杜掌门的坟墓,我俩若是去挖,恐怕到明早都挖不到。”
  
  这杜擎的坟墓确实造的十分奢侈,我俩就算呕心沥血地挖到了杜擎的棺材,棺材上了钉,我俩要撬开也要花不少时间,更无论他坟墓上还有几人轮流守着。
  
  我道:“你受了伤,我们也不要去做这体力活了,这里有正义教主的分坛,我去找几个好手让他们帮我们挖。”
  
  江策道:“正道的事,怎能麻烦你操心。”
  
  我道:“正道死了几个人我才不管,不过既然是你的麻烦,我总不能坐视不理,你一句话,要还是不要?”
  
  江策默了一会,道:“要……(ˇ?ˇ) ”
  
  江策话一出,我立马跑到分坛下令,裴逍得了我的叮嘱正守在分坛,我话一放,其他的便由他来代劳了。
  
  是夜
  
  月明星稀,凉风习习,宜作案!
  
  我带着数名帮好手跑到曜日山庄后山,因为怕江策又不知哪里会冒出些飞醋,所以未曾让裴逍跟着。
  
  杜擎的墓前有两名男丁正守着,我瞧了瞧风向,放心地撒了一把迷|药过去,两个男丁登时晕了过去。
  
  “上!”我一声令下,身后冲出去数名好手,埋头挖坟,手法熟稔,手段干脆。我与江策悠闲地蹲在边上嗑瓜子,等他们刨开坟墓,又撬开杜擎棺材后,江策这才上前查看。
  
  尸体放了这么些时日,已经开始发出腐臭,我瞥了一眼,就捂着鼻子扭过眼道:“如何?”
  
  江策扒开杜擎衣襟瞧了瞧道:“杜掌门身上中的确是‘斩云掌’。”说罢,他扒光了他身上的衣裳,细细检查伤口。
  
  待江策检查完毕,我将剩下的烂摊子丢给几个下属,衣袍翩翩地跟着江策走了。回了客栈,我兴致勃勃道:“如何,今日有何收获?”
  
  江策道:“杜掌门身上确实中了‘斩云掌’,虽然是致命伤,但这‘斩云掌’的功力并不深厚,说明凶手内功并不深厚。杜掌门身上又无其他伤口,我怀疑他是让人事先下了药。”
  
  我道:“能给杜擎下药,不是曜日山庄的奴仆,就是他身边极为亲近的人了。”
  
  于是,我俩开始讨论究竟是谁最有这个作案动机。最值得怀疑的,就是杜擎那位风华正茂的夫人阮翠云,而最不可能暗害杜擎的,亦是他那位夫人阮翠云。
  
  十年前,杜夫人曾为正道第一美人,她与杜擎成亲时不过二十出头,而杜擎已是不惑之年,明眼人都能瞧出她是为了杜擎掌门人的这个位置,而并非杜擎这个人。她嫁与杜擎六年,未曾诞下一子,倘若杜擎死了,她成了寡妇,必定守不住这偌大的杜家,那她处心积虑地嫁与杜擎岂不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更何况如今她怀了身孕,若是诞下一子,那这杜家往后还不是她的天下?她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江策开始着手调查杜擎一案,我无所事事,听闻附近有家回春酒楼做出的清蒸鲈鱼十分鲜美,便拉着江策前去尝鲜。
  
  这回春楼宾客如云,我们候了一炷香的功夫,这才得了二楼一个位置,点了一盆鲈鱼,几道小菜,一壶小酒。待清蒸鲈鱼上来后,我一尝,不愧是这回春楼的招牌,鱼肉滑嫩、味道鲜美,我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乎。
  
  正是尽兴,忽然从边上冒出几个人,一脸惊喜地朝着江策道:“江盟主?”
  
  我扭头一瞧,面前站着一名绿衣的少年,一瞧就是名门子弟,身后还跟着几名随从。这少年生得十分出色,粉雕玉琢,眉目生动,一双大眼水汪汪的,我不由多看了几眼。
  
  江策见他怔了一下,随即噙笑道:“原来是方贤侄,你不在云净山庄怎么会在这?尊父近来可安好?”
  
  云净山庄?这名字为何如此熟悉?
  
  少年笑着道:“我爹带我来送杜掌门最后一程,他有事前几日回去了,我见福州好玩就多停留了几日,明日也准备回去了。”
  
  江策噙笑道:“原来如此。”
  
  少年道:“我们等了好一会儿了还没有地方坐,可以跟江盟主一同坐么?”
  
  江策道:“自然,不胜荣盛。”说罢,望了我一眼,道:“啊二,这天色不好,过一会怕是要下雨了,我出来时未曾关窗,你回去瞧瞧。”
  
  哈?我就不提这阿二这名字有多二了,如今碧空万里的,哪有半点下雨的迹象?就算我佯装成你随从的模样,你也不能拿我当小厮来使唤吶!
  
  我心里不悦,坐着未动。岂料江策脸色沉了下来,道:“怎么,我平日待你太好,如今都使唤不动了?”说罢,还在桌下踹了我一脚。
  
  我心说这江策为何一门心思地想赶我走?莫非……这少年是我的老相好?我连忙扭头望向少年,对方也好奇地一眨不眨地打量我。
  
  我冷汗津津,正想道:“我这就回去关窗。”谁知少年忽然一把拉住了我,脸上惊疑不定道,“你……你是萧定?”
  
  本座脸上点了这么多痣,添了两块面疙瘩你都能认出来?我立马道:“你认错人了!小人是江盟主的随从阿二。”
  
  少年激动了,道:“我不会认错,你就是萧定!”
  
  少年的嗓门太大,旁边已经有不少人投目光过来,我连忙捂住他的嘴道:“你真的认错人了。”
  
  “唔……唔……我没有认错……唔,你就是……萧……定……”少年用力扒开我的手,道:“你额头上有一道疤,因为我才受伤的,我怎么会认错?”
  
  我额上的伤口?我额头上的伤疤不是强|暴云净山庄少庄主未遂留下的?虽然伤口愈合了,但还是留下一个淡淡的疤痕,不仔细瞧是瞧不出来的。我脑子忽然一个机灵,抽着嘴角问江策:“你叫他方贤侄,哪里的方贤侄,他叫甚么名字?”
  
  江策沉着脸道:“云净山庄少庄主方天生,徐州方掌门之子。”
  
  我垂死挣扎道:“不是……我那啥……未遂的那个……对吧?”
  
  江策一脸沉重的颔首:“正是。”
  
  呜呼,哀哉!本座这会回去关窗还来得及嘛!
  
   


27

27、 。。。 
 
  
  我拔腿就跑;谁知让方天生一把拉住了;道:“你为甚么一见到我就跑?我有这么吓人么?”
  
  我斟酌了一下;准备走坦白从宽路线;道:“方少爷,既然你认出来了;我就不跟你装蒜了,作出那种事是我对不住你;我一时糊涂,猪狗不如,你就瞧在我已经吃了苦头的份上;放过我罢。”
  
  方天生皱眉道:“你在说甚么胡话,你知道你一走我有多担心么?你说了会来找我的,为甚么没来找我?”
  
  我心道本座强|暴你未遂,再去找你不是欠揍嘛!“方少爷,我做了那等丧尽天良之事,恨不得一死以谢天下,哪还有颜面去见你呐!”
  
  方天生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登时变得湿漉漉的,瞪着我道:“我跟你说了我叫天生,你还一个劲的叫我方少爷,是存心疏远我么?你说了来找我也没有来找,你还问江盟主我叫甚么名字,你是不是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你说会来找我,是敷衍我的不成?”
  
  我让方天生的态度搅得十分糊涂,试问哪有被强|暴者一脸不高兴地问施暴者你为何不叫我的名字,你为何不来找我?这小少爷是不是让我施暴未遂不过瘾,想让我得逞一回?
  
  我道:“方少爷,在下晓得错了!我猪油蒙了心,丧尽天良,猪狗不如,居然对你有不轨的心思,我这不是遭了报应了么?我让你的花瓶砸中了头,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都失忆了。你就瞧在我遭到报应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吧!我保证从此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方天生闻言一惊,道:“我用花瓶砸伤了你的头?你胡说甚么呢?我怎么会去伤害你呢,你额头上的伤不是为了救我磕在石头上砸伤的么?”
  
  我一怔,呐呐道:“你再说一遍,我这额头是怎么伤的?”
  
  他道:“我从马上摔下来,你为了救我所以一起跳下马来在石头上磕伤的吶。”
  
  我惊道:“不是我强|暴你未遂,让你用花瓶砸伤的么?”
  
  方天生的脸忽地红了,跟煮熟的虾子似的:“你……你胡说甚么呢你……你……你对我有那种心思?我……我……其实我……你救了我的命,我怎么会用花瓶去砸你呢?”
  
  我觉得这其中必有隐情,道:“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好好跟我说,我如今失忆了,有人跟我说我额头上的伤是强|暴你未遂,让你用花瓶砸伤的!”
  
  方天生听我这么一说,气道:“谁这么胡说八道?你千万别信他们的话!”随后,他开始向我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话说这方天生乃是徐州方家方凛之子,自幼娇生惯养,家人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他认为父母太过小瞧自己,离家出走,准备到江湖上闯荡一番大事业。
  
  谁知出师未捷身先死,一出家门就碰上一个穷凶极恶之徒,非但对他动手动脚,还想行不轨之事。他是哭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正是这千钧一发之际,英明神武、气度非凡的本座从天而降,帮他打退恶人,还送他回家。
  
  途中他一个疏忽打了瞌睡,落下了马儿,本座为了保护他毅然从马上跳下,搂着他在草地上咕噜咕噜滚了一大圈,脑袋好死不死地嗑在石头上,光荣负伤了。本座顶着一脑袋的血送他回家,承诺会再回去找他后就走了。
  
  一别数月,他是日也盼,夜也盼,只希望本座能在百忙之中去看他一眼,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日日思君不见君。本想跟随父亲到福州散散心,怎料竟能在福州遇到本座,真是天赐的良缘,地造的一双!
  
  我得知前因后果后,暗暗咬碎了一口银牙。林郁文呐林郁文,你可真是插得一手好刀,本座到底哪得罪你了,你要如此冤枉本座!
  
  我一把握住江策的手,道:“阿策,你都听明白了?我是被冤枉的,甚么风流成性,强|暴未遂,全是他们往我身上泼的脏水,我心昭昭,日月可鉴呐。阿策,你要为我做主啊!”说罢,撩起他的袖口擦了擦眼泪。
  
  江策淡淡地道:“我知道了。”
  
  方天生问道:“萧大哥,你为何会和江盟主在一块呢?”
  
  我扭头,道:“你叫我甚么?”
  
  方天生道:“萧大哥吶,怎么了?不妥么?”
  
  我道:“你再叫一声。”
  
  方天生笑意盈盈地又喊了一声:“萧大哥。”真真是笑颜如嫣,目如朗星。
  
  我何曾让哪位老情人用这种崇拜、敬仰的眼神看过,当即感动的热泪盈眶,英雄气概顿生,道:“天生,从今往后你不论有任何困难都来找萧大哥,萧大哥一定会出手相助!”
  
  “好~”
  
  方天生道:“萧大哥,你为何会打扮成这个模样?还跟将盟主在一块呢?”
  
  我道:“正道中人怀疑福州杜掌门是为我所杀,我为了架起正义教与正道之前友谊的桥梁,正在此向江盟主讨论这桩杀人案的疑点。”
  
  方天生拍手叫好:“萧大哥,你真是太有气度了!我相信杜掌门一定不是你杀的!”
  
  我拍了拍方天生的肩膀:“知己!”
  
  方天生的出现,从根本上洗刷了我近来的冤屈,为我塑造出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形象,我认为江策应该是十分喜闻乐见的,却不知为何,他的脸沉了一个下午,就连我与方天生拉着他在街上闲逛时也不曾好起来。
  
  晚上,我躺在床上问他:“你今天是不是不高兴?”
  
  他瞧都不瞧我一眼,道:“怎么会?”
  
  我道:“我们相处也不久了,你不高兴我怎么会看不出?你为甚么不高兴,难道我不是个三心二意的人你不高兴?”
  
  他道:“我高兴。”
  
  我道:“你哪里有一点高兴的样子。”
  
  他忽然扭头望着我,道:“萧定,对你而言,我是甚么人?”
  
  我弄不清江策心里打的甚么心思,于是选了个比较稳妥的答案:“你是个好人……”
  
  他嗤笑一声,道:“你先后救我十八次,我心里感激不尽,我以为在你眼里,我与别人是不同的,可今日我才发现,我不过是众人中的一个。你救了一个方天生,还有下一个方天生,别人心中的救命之恩,于你心中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你转眼就忘是么?”
  
  我道:“施恩不图报,图报不施恩,难不成我救了谁还得拿一个本子记上不成?”
  
  他道:“你跟着我,也不过是因为我救了你,心中想报答是不是?”
  
  其实我跟着江策的原因很复杂,一是因为他的救命之恩令我十分感动,二是我认为我与这位老情人之间存在可持续发展性,三是因为他身受内伤,我放心不下,可惜无论哪个答案,都一定不是他想要的。
  
  江策见我不答,叹息一声,道:“早些睡罢。”说罢,背朝我躺下了。
  
  我伸手拉了拉他:“阿策……”
  
  他不理我,我又扯了扯他,还是不理我!我无法,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睡了。
  
  翌日一早,我梳洗过后跟江策到大堂用早膳,一个闪眼就见到方天生坐在一张桌前跟我招手,我一惊,道:“你不说昨日说要回去了么?怎么还在这儿?”
  
  方天生笑盈盈地道:“我原本是打算今日就回去了,可是遇到萧大哥,我就准备多停留几日,我已经把行李都搬过来了,就住在萧大哥的隔间。”
  
  我扭头瞧江策,呃……脸色不大好。其实我心里是挺喜欢方天生这小子的,长得好看又崇拜本座,奈何江策十分不待见他,昨晚还为了他跟我闹了别扭,我怎么不能因为崇拜者而罔顾老情人的感受。我道:“我跟将盟主在这又不是闹着玩的,我们是为了调查杜掌门的案子,你还是快些回去。”
  
  方天生道:“我不会给你们碍事的,再说了,倘若我有事,萧大哥一定会保护我的!”
  
  我心中默默泪流满面,心说你萧大哥如今自顾不周,还得靠盟主保护吶。~~~┭┮﹏┭┮
  
  方天生见我不语,一手抱住我的胳膊,一晃一晃道:“萧大哥,我听说今晚上会有灯会,很热闹,我们俩个一起去看好不好?”
  
  “灯会?”我想了想反正无聊,去瞧瞧也无不可,道:“阿策,你去么?”
  
  江策道:“不去,我今晚要探曜日山庄。”
  
  我心道江策既然要去曜日山庄,那我一个人留在客栈也是无聊,正准备答应,谁知江策又补了一句:“你去么?”
  
  我心中一喜,道:“你愿意带我去?”
  
  江策颔首。
  
  我立马叛变,道:“自然去!”花灯会有甚么好看的,本座又不是个娘们,自然是夜探曜日山庄好玩得多了?
  
  江策闻言,面色稍霁。
  
  方天生道:“甚么?你们要去夜探曜日山庄?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我揉了揉他的头,丢给他一个包子,道:“小孩子自己玩去。”
  
  方天生嘟了嘟嘴,道:“不嘛,萧大哥带我一起去,我保证不给你们惹祸。”说着,伸手扯了扯我的袖子。
  
  我心如磐石:“大人的事小孩不要插手,走走走,阿策,我们回屋去聊聊夜探曜日山庄的事。”
  
  江策淡淡地瞥了一眼,任由我搂着走。
  
  方天生在身后满地打滚:“萧大哥是坏蛋,我一定会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江策:萧定你个混蛋,你不是只救我一个的嘛!!为什么又冒出了个方天生!你说,你说你到底在外边还救了多少个!你说啊你说啊!我不听我不听,你走啊!!你快解释快解释啊!!!你为什么不解释!!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
萧定:天生,我们属性相同,是不能够在一起的~~~┭┮﹏┭┮




28

28、 。。。 
 
  
  江策的内伤虽然未复原;但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夜探个曜日山庄也不是甚么大问题。
  
  夜半
  
  江策带着我避开曜日山庄内的守卫;落在杜夫人的房梁上。杜夫人已经歇下了,屋内一片漆黑;江策掀开一片瓦片,从袖中掏出一只竹筒;取出一块冰石往屋内弹去,只听“嘭”地一声,一个花瓶破裂声乍然响起。
  
  屋内之人吓了一跳;“谁?是谁!”随即惊慌失措地喊道:“小翠!小翠!”
  
  外边守着的一名丫头急匆匆地跑进屋点亮了烛火,道:“夫人你怎么了?”
  
  杜夫人惊恐地盯着角落早已摔破的花瓶,道:“好端端的花瓶为甚么会倒了,是不是你们日间没放好!”
  
  那丫头瞧了一眼花瓶,道:“奴婢早上放得好好的,怎么会掉呢?”
  
  杜夫人吓得面色发白,抬手给了她一巴掌,道:“一定是你们没放好,居然还敢顶嘴!”
  
  那丫头哭了,道:“奴婢知错,夫人请恕罪。”
  
  杜夫人听了这个答案,这才罢休,可她未让这个丫头下去,反而让她守在床边,点着烛火入睡。
  
  我与江策对视了一眼,暗道这个杜夫人果然有鬼,倘若她未曾做亏心事,不过是碎了个花瓶,何必如此恐慌?
  
  杜夫人又睡下了,小丫鬟守在床边,我们等了一会,江策又掏出一颗冰石往下弹去,“噗”地一声,桌上的烛火灭了。
  
  杜夫人尖叫起来,“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丫头急急忙忙道:“奴婢这就去点。”说罢,跑到桌前点灯。烛光中,杜夫人面无血色,惊恐万状,喊道:“快去把周总管给我找来,快点去找周总管!”
  
  “是,奴婢这就去!”丫头闻言,急忙跑出去了,守在门外的另一名丫鬟见状进来守着。杜夫人用被子裹着自己,浑身都在哆嗦,惊恐地盯着四周,似乎有甚么骇人的东西。
  
  不一会儿,周远山赶了过来,担忧道:“夫人,您怎么了?”
  
  杜夫人佯装镇定道:“你们先出去,我有话对周总管说。”
  
  “是。”待丫头们下去了,杜夫人一把扑进周远山怀里,语无伦次地道:“一定是杜擎回来了,一定是他回来找我们报仇了!”
  
  我跟江策都惊呆了,这是甚么情况,这杜夫人非但害死了杜擎,还跟他的管家有一腿?这周远山也不过二十出头,而杜夫人已经是半老徐娘,他们究竟是如何搅和到一块的!
  
  周远山皱眉道:“你胡说八道甚么,杜擎早就死了,怎么可能跑来找我们报仇。”
  
  杜夫人哭道:“一定是的,一定是他回来了!花瓶莫名其妙地碎了,连烛火都熄了,一定是他回来了!他回来找我们报仇了!远山,你说我们怎么办?”
  
  周远山显然没有杜夫人这么好糊弄,他起身行至破碎的花瓶前看了看,因为江策用的是冰石,这会早就融化了,所以他并未瞧出端倪。
  
  周远山回到床前,重新把杜夫人搂入怀里,柔声安慰道:“杜擎早就死了,只要你不说,没有人会知道杜擎是我们害死的,你只要安心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这杜家往后就是我们的天下。别自己吓自己了,快把眼泪擦擦,早些睡罢。”
  
  杜夫人经他一番细声安慰,终于安静了一些,周远山将她放到床上,坐在边上哄着她睡。
  
  我心说这杜夫人真是好能耐,非但红杏出墙害死自己的丈夫,还珠胎暗结怀了别人的孩子挂杜姓,真是最毒妇人心吶。
  
  既然已经查得真相,我与江策也没有甚么好停留了,正准备离去。谁知周远山忽然出门召集曜日山庄所有弟子,在庄内四处搜寻,似乎已经发现有人捣鬼。
  
  山庄内登时灯火通明,我们这会回去一定会让人抓住。江策轻声在我耳边道:“我们静观其变。”
  
  我颔首,正趴在屋顶上等下边的人消停下来,忽然对面的屋梁上冒出一个黑衣人,一个劲地朝着我们挥手。我骇了一跳,连忙定睛去瞧,那个黑衣人身形并不高大,跟我们一样趴在屋檐上,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即使是黑夜也掩盖不住。
  
  似乎是……方天生?
  
  这小子怎么跟来了?就他那么几下三脚猫的功夫,居然也敢跟着我混进曜日山庄,简直就是不要命了。我用动作示意他安静下来,他似乎未看懂,向前挪了挪,这下可好,直接从屋檐上滚了下去。
  
  方天生边滚边用一副楚楚可怜的嗓子朝着我喊道:“大哥,救我!”
  
  正在下边搜寻的弟子见了,一窝蜂地围了上去,用剑指着他,顺便把视线投向了我与江策……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这句话本座终于明白了!你想寻死,也不要把本座跟江盟主拉上吶!我默默扶额,拉着江策道:“救他……”
  
  江策道:“那你呢?”
  
  我道:“我一个人先撑着,他露了底我们也保不住。”
  
  江策闻言,道:“你自己小心。”说罢,提剑飞了下去,一剑就伤了两名弟子的手。
  
  周远山厉声道:“阁下究竟是谁?夜闯曜日山庄究竟有何目的?”
  
  江策甩也不甩他,直接开打,周远山见状,提剑一块攻了上去。江策内伤未愈,我唯恐他敌不过,心急如焚地盯着战局。下边有几名弟子见我躲在屋檐上,立马飞身上来要抓我,我连忙从怀里掏出一把飞镖、飞针丢过去,好不容易将他们踹了下去,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就见他们招来几名弓箭手,准备朝着屋顶放箭。
  
  江策忙于对付周远山,还要护着方天生这个拖油瓶,根本无暇顾及我。眼见箭在弦上,马上要发出,我只能来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先滚下房梁再说!
  
  我脚下踩了一空,如同方天生一般往下栽去,破空声在耳边响起,我闭紧双眼,默默祈祷自己别摔成个残废。
  
  预想中的疼痛并非发生,反而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我心中一喜,认为我的轻功恢复了,岂料一睁眼,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黑衣人,他手中的剑轻轻一挥,向我们射来的十多支箭就通通扫落在地。黑衣人一手搂着我的腰,飞身朝曜日山庄外飞去,身后的几名弓箭手远远地被甩在了身后。
  
  我惊喜道:“裴逍?”
  
  那人转头望了我一眼,面上蒙着一块黑布,乌黑的瞳仁,双目晦深莫测。
  
  并非裴逍。
  
  我怔了一下。
  
  黑衣人的轻功了得,携了我仍是如马踏飞燕,蹑影追风,不过多时,就带着我到一个空寂无人的胡同。他松开我,一言不发地朝胡同外走去。
  
  “大侠请留步!”
  
  我冲上去道:“大侠如何称呼?敢问你我从前相识么?”
  
  他双目望着我,一言不发。
  
  我一把掀开面上的黑布,道:“我蒙着面巾,你都能认得出来?是你认错人了,还是你真的认得我?”
  
  他道:“没错。”
  
  他的嗓音低沉浑厚,这个声音,我确实未曾听过。我道:“阁下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只是在下的两个朋友还在曜日山庄,恳请阁下出手相救。”
  
  他道:“没有你,他们会更容易脱身。”
  
  我心里松了一些,道:“不知阁下可否揭下面巾,让在下一睹尊容?”
  
  他道:“不必。”说罢,不再停留,转头离去。
  
  我心里一头的雾水,想起江策的安危,急忙拔腿往客栈跑。黑衣人将我放下的地方离客栈不远,我跑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急匆匆地推开房门,江策已经坐在屋内。
  
  我担忧地上前在他身上上下检查一番,道:“怎么样,你伤到了么?”
  
  他道:“我无碍,反倒是担心你,方才救你的人是谁?”
  
  我道:“我也不晓得,他不肯露出真容给我看,可他似乎认得我,还说没有救错人。”
  
  江策道:“他方才虽然只施展了一手,但我瞧得出来,那个人的功夫不在你之下。”
  
  我道:“如今连方天生的功夫都不在我之下了!→ →”
  
  他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你失忆前。”
  
  我道:“我知道。”本座失忆以来,遇到的每一个了不得男人都跟本座有一腿,本座实在怀疑适才那个男人是否是本座的老情人!倘若是,他为何不肯相认?倘若不是,他又为何要救本座?我与江策夜探曜日山庄的事只有方天生一个人晓得,那个黑衣人为何恰好出现在那?
  
  我不愿再这个问题上与江策纠结,道:“对了,方天生呢?那小子死了没?”
  
  江策道:“他无碍,我已经让他回房了。”
  
  我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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