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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忘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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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白富磨了磨指甲,放在嘴边一口气儿吹走灰,“这勾栏院里能有什麽,自然是些……男欢女爱的药。”似是憋不住大笑两声。
暻允言这才觉得不妥,难怪刚才只因穆子韩一个眼神,就像是被勾得失了魂。连连後退几步,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砰地一声,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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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 教主 第一回
第一回
像是做了一个离奇的梦,似乎被扔进火里炙,又仿若被丢进水里浸。一会儿寒一会儿燥的。醒来时已经浑身脱力,意识清明了腾一下坐起,无奈身子软乎乎地又栽了回去。身下软
乎乎的,带著香气,这南林苑的床,铺著这麽好的被褥。好像被顶开几下,茫茫然睁开眼睛,才发现身子底下压著是穆子韩。
吓得往一边退开,砰地撞上墙,疼得龇牙咧嘴。
见暻允言已然转醒,连忙俯下身子急切地上下端详了他有无大碍,最後似乎是放心了地松了口气。而後仿佛是想起了什麽一般,脸色不自然地红了一阵,反而显得那张脸惨白得有
些可怜。
暻允言初醒,脑袋还没能转过弯来,见穆子韩这样来来回回地变著脸色,竟然无端端心慌害怕,慢慢回想起当初自己晕倒的缘由,也不由得心下 一惊,下意识地握住穆子韩的手
腕,“我,我不是中毒了麽?”
穆子韩转了转手腕勉强抽了出来,红著脸不自然道,“毒已经解了。”
“诶?”暻允言心口一震,该不会是……连忙拉住穆子韩,仔仔细细想从他眼里看到些什麽端倪。
暻允言担心的神态在穆子韩看来却不是那样的缘由。两人从最初的不打不相识,到这一路随行。穆子韩知道,暻允言恶心这男子间的事。他喜欢暻允!的心意,已经彻底摒弃,现
下这段感情还要让暻允言践踏到了谷底。他和暻允言,说白了是皇帝亲赐的主仆关系,别无其他。只是让暻允言觉得恶心,穆子韩除了委屈,也只能一笑而过。
“我该不会伤著你了吧?”这麽让人害羞的话,暻允言说不出口。只能睁大双目盯著眼前人还边抓著人家的手臂,最後只剩下欲言又止,最後叹了口气才垂下眼睛摇了摇头。
穆子韩叹了口气,“别担心,只是用手。”掀开被子下床,折腾了一宿就让人扑了个满怀,浑浑噩噩的状态,却不是安心睡觉的时候,背过身套上外袍,看不清表情,声音冷冷地
,“你要是觉得恶心,就忘了吧。”
“我,我不是!”堪堪抓住穆子韩的手腕,“我是……害怕。我昏过去那之後的记忆,没有了。既然是勾栏院的药,我怕伤了你……子韩你不是忘了吧。”暻允言苦笑著,等穆子
韩回头。
那些年委屈的心思从未得到发泄,暻允言这麽说的时候,穆子韩隐隐想起似乎做过的梦,下弦月的晚上,自己捏著白瓷的药瓶,那人站在树下,风卷宽袍。穆子韩不敢回头,他害
怕,一旦回头了,有些事就再也回不去了。
“你不是忘了吧,那天,下弦月的晚上。你拿著风寒的药,我站在树下,那不是梦……”暻允言半软了的身体,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扎抬起手臂勉强捉住了穆子韩,咬牙将人
狠狠一带,穆子韩背对著自己跌进了怀里,暻允言低低的声音,对著自己耳病厮磨,“我说,我暻允言,喜欢你,真心实意。”
把穆子韩箍在怀里,埋在他肩头,青草的香气,带著日正时分的温软,熏得自己昏昏欲睡。
穆子韩不比暻允言,神经之粗堪比那大殿之上的盘龙柱。被暻允言委屈又妄自菲薄的语气挠在心口,揣度不透他也猜不透自己。自己那点拿不上台面的情绪第一次被珍视,被看重
,只觉得心里有些甜,愉悦与不安都涨得满满的,几乎溢出。可惜这种情愫还未完全站上台面,就被压抑回去。那八年走来已经太多苦楚,暻允言和暻允!两人之间何其相似,穆
子韩不愿意把自己一退再退,把自己放在另一个更加强势的男子背後,女人一般期期艾艾地憧憬什麽。
揣测不同的穆子韩无法回应他的心意,就干脆佯装不解,束好腰带自顾自穿靴冠发。“你睡了整一天,没有别的想说?”穆子韩摸了摸茶壶,往杯盏里添了水,端给暻允言。昨天
闹腾了一宿,现在还有力气起身,底子大概养的不错……想到这个,偏过头忍不住面上红了一红。
暻允言短暂地放空,才恍然大悟,“我们这是在哪?”低头看了身下的软榻,熏香是普通的味道,昨日闻到的不甚相同,但……吓怕了,暻允言慌张地反问,“这不是南林?”
见穆子韩点了点头,暻允言才放了心,穆子韩 又说,“这似乎是白莲教的分部。”
暻允言怔了神,叹了口气。垂著头的样子,看起来可怜兮兮的,穆子韩想起小时候养过的一头小虎。皇宫三年一次的秋闱狩猎,父亲跟在皇帝身边。当时当时皇帝抽出一箭射杀了
母虎,虎崽子被父亲捡了回来,一直养在家里。渐渐小虎长得太大了,放虎归山的那天,穆子韩一边摸著小虎的头一边哭。
出了神,反应回来,手已经伸出去几乎贴上暻允言垂著的後脑勺,连忙缩了回来,心里有点小小地不甘。暻允言也懒得坐直,双手往後脑一枕。现在苦思也毫无办法,还不如兵来
将挡水来土掩。
见那人已经是一副死马随你怎麽医的态势,也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也罢,船到桥头自然直。
穆子韩放松不多时的神情又陡然僵直,原本就白得吓人的面上,突然泛著青。暻允言一怔,盯著穆子韩的脸色,瞧不出什麽。而後只听衣料摩挲拖地的声音,然後传来叩叩两声,
随即安静如初。两人面面相觑,才见来人礼仪做的十分周到,缓了缓神色换了一副轻松随意的表情,暻允言仍旧是躺著,穆子韩却翘起了二郎腿,“请进──”
话音刚落,门就推了进来。来人是个女子,蒙了脸,声音清亮,“二位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还请稍等片刻。”穆子韩看了暻允言懒床的样子,抱歉地笑笑。来人应是白莲教的女教众,看起来也颇有身份。女子退了出去,反手掩了门在外头等著,暻允言垂头丧气地整理
衣冠。这白富还算贴心,两个人的衣服都是新置办的,看来确实想把两人当小官养著。这麽一想,暻允言更是垮了脸,决不能让穆子韩被吃了豆腐。又一想那女子口中说的主人,
十有八九就是白富,更加不愿意了。
穆子韩被暻允言郁闷的表情逗乐了,干脆起身替他冠发。然後抓住他的手掌,手心向上摊开,慢慢写了几个字。
暻允言抬头,表情先是惊讶,然後慢慢抿起嘴角,笑得时候眯起眼睛,回握住穆子韩的手,不经意地在厚实的手掌上捏了捏,还没等人反应,就一副慷慨就义地模样,挺直身板,
推门而出。穆子韩看著暻允言的背影,垂著眼神看不出情绪。
原以为这白莲教派的分舵,要麽是散漫,要麽是肃杀,现在这种一派祥和的样子,反而让人摸不著头绪。弯弯曲曲地绕过几个长廊,就到了偏厅。暻允言虽然低著头,却默默记著
来时的步数,不时用余光斜一斜四周。
穆子韩在背後跟著,只能看见暻允言漫不经心的样子,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这倒霉孩子。
散漫似乎是会传染的病,被暻允言悠哉地带著,穆子韩後半段的路早就神游太虚。殊不知在那道影墙前,侍女停下脚步,转身对两人福了福身子,“前面不是我能进的地方,请两
位公子自行进入。”说罢垂首朝另一条小径离开。
暻允言停下了脚步,穆子韩没留神撞上暻允言的背,捂著鼻子酸疼得紧。暻允言憋著笑,低低的闷笑声传来,穆子韩不悦地捶了他一下,然後绕过人径直往前。步幅之大,暻允言
竟要快走才能追上。
到了门前反而犹疑了下,偏过头仔细听,房内并没有特别的动静。反而更像是没有人的里屋。想起刚才福身离开的蒙面侍女,心里暗暗担心有什麽阴谋在门後等待。後来居上的暻
允言扶著膝盖大喘气,见穆子韩并不动作,就伸出手来把穆子韩揽到一边,然後径直推开了门。
白富端正地站在主位的左边,见到两人来时,眯著眼笑,挑衅意味十足。站在右边的一定是那天见到的右使,一手按著腰侧的剑柄,眼神漠然。正中间的高背木椅,蒙著面纱的人
,散著的发,大半的脸看不见。侧著头扬起,唯独遮不住的一双眼睛,吊梢柳叶眉,眼角含情。不经意地望向两人,眼神也无比轻佻。
这“白莲圣女”怎麽一点素雅的感觉也全然没有,反而带著一股妖娆。软了身子靠在垫了软布的扶手上,托著额头,眼神若有似无地在两人间逡巡。穆子韩被盯得头皮发麻,暻允
言似乎并不害怕,仍是端端地站在原地,“怎麽?白莲教是这麽对待客人的?”
这“圣女”面纱下的容貌,似乎做出莞尔一笑地表情,抬抬手,右副使不知从何处踢了两把矮凳。暻允言不客气地坐下,顺便拉著穆子韩挨著自己。
穆子韩细思,原以为这充其量是白莲的分舵,没想到这人好大胆子,竟然放著自己到这核心位置。也不派人把守,究竟是太自信,还是轻视了他们?
“圣女”一翻手腕,抬了抬食指,白富端了茶走向他们。两人只是接了,并不饮。那主位上的人轻笑,端起自己身边的茶碗,垂首摘了挂在而後的面纱。再抬头,果不其然是一张
妙丽无双的脸。妖娆得很。
美则美矣,太妖了反而让人害怕。穆子韩别开眼神,才看到,那“圣女”竟然长著喉结?没来得及掩饰的表情,都被人看了去。
“两位公子,初次见面招待不周还望海涵。”男子的声音!这意外还真是……
“这次请二位来,我就单刀直入地说了……”男子起身,单指点著穆子韩的肩窝,划过锁骨的肌肤,微凉的触感让人起了鸡皮疙瘩。同样的事,暻允言反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
而耸了耸肩,勾起嘴角笑。都这个时候,怎麽还是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穆子韩心里这样想著,瞪著暻允言,就越是咬牙切齿。
白莲的眼神意味深长,流转在两人之间,“你们投在我门下,意欲如何?”
“不好!”
“好……”
穆子韩侧过脸瞪著暻允言。暻允言没有搭理他,仍是来时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两指捏著茶碗,中指托在底部,前後摇晃它。茶汤晃荡著,撒了一点在指尖上,穆子韩对暻允言单
方面的怒气,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那个来回与两人之间的白莲却笑了,轻抬手腕对暻允言伸出手。那自若的神色在穆子韩看来,都是讽刺。
暻允言却只是在那如女子般的指尖上,搭上了自己的指尖,跳著舞一般点点攀上了白莲的腕子,捉在手里。
穆子韩颓然,“呵,好你个暻允言。”心里除了对背叛的怒意,还有满满肿胀著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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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妈呀到底是用爪子解决了还是被癫狂状态下的大灰狼吃掉了这种事情!!!不要来问我呀!!!!!!!!!窝是清水大苗子!快住手!
有没有人知道(!!…`) 取名苦手,白富名字的原型是白富美啊,那右使得叫高帅。。。富麽… …。。。
☆、章六 教主 第二回
第二回
再见到暻允言,已经过了十天。身子底下铺著的干草泛著潮。枕著小臂侧躺朝著墙,背後竖直的铁柱间隙很窄,几乎伸不出一个拳头,更别说从这里逃出去。穆子韩揣测暻允言投
诚的原因。打入白莲教内部?可能性大得吓死人,可那时的穆子韩简直是犯了冲一般,拍掉白莲的手,扯著暻允言的衣领猛揍,毫无章法。
当时自己疯了麽?呵。关心则乱,穆子韩却不愿意承认。那暻允言……他,唉。
也多亏穆子韩一时冲动,暻允言顺利获得白莲的信任。穆子韩揍暻允言,是单方面的,暻允言根本没有反手的意图,在外人看来可能是负罪感使然,而穆子韩知道,暻允言只是下
不了手。暻允言和暻允!不同,暻允!有权衡利弊的能力,而暻允言潜意识里的是将对方伤害降至最低。妇人之仁,成不了大事!穆子韩怒哄哄地撇嘴,抓起一支干草塞进嘴里,
咬住一端再狠狠拔断,那神情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猛揍了暻允言一顿,就被右副使默不吭声从背後出现一掌拍晕,醒来就在白莲教的地牢里。其间没有刑法没有问讯,只是关著,饭菜也不差,可惜睡得地儿太硬还一股子霉味。牢
里不透光,一直点著蜡烛。多亏一日三餐,一顿都没落下过。穆子韩编著干草绳结,数著日子。这已经是第十天的午後了。
穆子韩想不通,白莲教这麽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教派,怎麽出现怎麽又突然万人敬仰教众成千上万的。要不是背後有人,凭白莲一股脂粉十足的文弱样,怎麽能发展到这地步?不过
主教三人确实功夫了得,穆子韩自以为两只耳朵能断五十尺之内的人事物,但上次已经证明,白莲教主和和左右副使,但凡他们想要隐藏,就能在自己不知不觉下靠近。
就譬如说上次在偏厅,穆子韩明明仔细分辨,确定里屋没有半个人。所幸亏当初两人并没有怎麽通过气,小打小闹什麽的也只被当成……情人?确实,自从穆子韩帮暻允言解了情
药之毒,白富见到自己就一副似笑非笑地模样。
所以白莲献了真容,大概也是为了离间两人。也是,那张妖娆的面容,谁人不喜。
烦死了!穆子韩推了前头的饭菜,干脆闷头大睡好了。
正要睡下,想起了不轻不重的脚步声。然後是地牢外大门开锁的声音。脚步声没有停下,径直走到自己牢前,停下。
“穆公子,这麽早就睡下了?”穆子韩听见,头皮一阵发麻,又是白莲那妖怪。
翻了翻白眼,决定不搭理。其实心下还是悬著的,凭著那白莲一张妖娆万分的脸皮,指不定又施了什麽迷魂术,暻允言真心投诚也是可能的。本来那浑货就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主
儿,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地翻来覆去,自己本就不该信他,说不定自己要这麽一辈子关到老死,还不如赌一把。
“穆公子,我听侍者说,你又不吃饭了麽?”白莲语调软软,声音清脆动听,在穆子韩听来,故作关心的样子确实有些多余,连带也厌烦,觉得那尖细的嗓子说不出的恶心。
翻过身盘腿坐直,手肘撑在膝上托著下巴,拿眼角余光瞥了眼。规规矩矩站在白莲身边,看见侍从一样的暻允言,不知怎麽地就心感无力,撇撇嘴仰著头,耸肩一摊手,佯笑道,
“小情人跟著人跑了,我又哪有心情吃饭呢?”穆子韩冷笑一声。说这句话时,还大大方方地对著暻允言笑了笑。
白教主浅笑,大有墙头白月光的意蕴,穆子韩那抹小心眼的蚊子血也演得十分到位。可惜暻允言这个“负心汉”不肯配合,从头到尾都是冷著脸没有说话,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给过
穆子韩。白莲比起暻允言,矮上半个头,抬手碰了碰暻允言的脸颊,“赵贤弟,你不劝劝穆公子麽?”
就算穆子韩没有直接对上白莲的眼神,也知道那故作亲密的样子底下有多少挑衅的成分。暻是暻国的皇族姓氏,单凭暻允言瞎编乱造一个赵姓糊弄白莲,穆子韩就有一半的胜率赌
暻允言对那个白莲不是那麽上心。这麽一想,不由得松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弯起嘴角。
“禀主上,随您喜好。”这麽说著,暻允言反握住白莲贴在自己脸颊上的手,攒在手心。
“贤弟,我想要他。”踮起脚尖,改用双手反握住暻允言的手,放在胸口,脸上挂著明媚的笑看起来真是让人恶心。
“呐,我说,穆子韩,”暻允言这才微微踱步贴在微凉的铁柱上,低著头“既然教主这麽喜欢你,不如你也入白莲教吧。”
“白莲教主不仅容貌绝美,驾驭下属的功夫也属上乘?不知道凭的是武力还是其他?”穆子韩冷笑一声,“我穆子韩何德何能得您宠幸……”
话音未落,一道掌风隔著牢笼扇了过来,齐齐在脸颊上划过。要不是隔著铁柱堪堪躲过,就不止是在脸颊上划出一道血痕那麽简单了。穆子韩捂著脸颊後退,吃惊地望著最先动手
的暻允言,放在身侧的拳头立刻攒紧。又慢慢松开,最终叹了口气,背过身慢慢踱进墙角的阴影里靠著墙身子慢慢下滑,曲腿坐下。脸埋在腿间,血痕染红了白色的中衣。
“穆公子,我们之间的事不急,我能等你,明天我们再来看你。”白莲温柔地笑笑,对穆子韩的反应十分满意。
呵,我们?
他们走後,这个可以容下百人的地牢,又只剩下自己。安静得连衣料摩挲的声音也变得十分清晰。没什麽力气,手臂垂了下来,自然而然地够到一旁的食盒。是午间送来的饭菜,
在食盒里还算有点余温。穆子韩端起还算得上丰盛的饭菜,有一口没一口,默不吭声的吃起。也确实,有点饿了。
脸颊刺啦啦地疼。暻允言下手狠了些,多亏一道掌风斜入墙角,要是径直向著自己,可能就不只是那麽简单的伤了。蹲坐在墙角的穆子韩闭目养神,攒紧身下的干草,不知何物在
手掌硌出了一道硬生生的痕迹。
勉强填报了肚子,把残羹冷炙从专用来传送饭菜的小门塞了回去,就又倒回原地呼呼大睡。再醒来的时候,嘈杂的声音在这过分安静的地方显得极其不自然。
许多人在奔走,有水声,还有什麽呼呼爆炸的声音。穆子韩连忙靠到墙边,紧紧贴著石墙,有人大呼走水救火!然後是抬水和吆喝的声音。
这个时机万分凑巧,午後才让教主亲自调教一番,晚上就後院大乱。听这情形,一时半会儿还顾不上自己。穆子韩只怕这火蔓延到这里来,自己就坐以待毙了。狠狠攒了手里的东
西,跃起扒在门上,边小心翼翼听外头的动静,边拿手上那把小小的铜色金属丝撬门。不多时连牢门之外的大门都被打开。躲躲闪闪地跑了出来,才发现连看守都不见踪影。沿著
曲折密道一般的洞穴往外攀爬。
白莲的心眼不是一般的多,带他进来时不仅蒙了眼还不让他摸著墙壁前进,多亏他沿路悄悄撒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坑洞里杂草丛生,细小的东西掉进里头,不仔细看定找不到
。找路的时候花了些时间,即便如此,还是安然爬了出来。才从阴凉湿冷地坑爬出来,热气一瞬打到脸上,烘得结了痂的伤口一阵一阵疼。
抬眼是连天的火光,这暻允言下手太狠了,只要想象白莲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表情,穆子韩就忍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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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ω?=)
☆、章六 教主 第三回
第三回
抬眼是连天的火光,这暻允言下手太狠了,只要想象白莲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表情,穆子韩就忍不住笑。
“我真是小瞧你了?”面前火光连天,穆子韩不由得放松了 警惕。一道声音突从背後响起,穆子韩头也不回头只侧过身跃起,倒立撑手反身连退,最後指尖抓地在才堪堪避开,眼尾余光瞥见自己原来站著的地方立著三只飞镖。狠狠抬眼,右副使那张冷冰冰的脸,正对著自己,“要不是白富提醒,暻允言这一出苦肉计演得还真是让人不信都不行。”
穆子韩摸了摸面上的伤,苦肉的是自己吧。身上只剩里衣和靴袜,除了手里握著的东西,就真没别的武器。
这麽一想,穆子韩眼也不抬,脚尖一挑,边上不小的石块点起握在手上,抄起手边的石头猛地向右使抛掷。穆子韩的赌注是他的自以为是,猜他一定会正面击开石块,穆子韩就可以拾取这一空当。
果不其然,右使提一柄短刃横在脸前,挡开石块径直的攻击。眼神一时的闪躲,穆子韩提起一口气往那火光连天的地方奔逃。不知怎的眼皮跳得心慌慌,他只觉得暻允言肯定还在那个地方。
闪身就一边的游廊,越靠近热气就越难以忍受。垂花门连带著大部分的廊道都变得破败,火舌撩拨得木质的支架发出可怖地低吼。穆子韩微微眯眼,火光在夜里看起来格外突兀。後院走火果然一团乱,下阶的教众和仆人慌乱穿行著扑救。水汽弥散著,热度更加生疼。
白富站在假山正下,手背在身後,一柄长剑反握著,警觉地观望著假山的动静。十几个身著华服的男子,在上次把穆子韩他们引见给白莲的蒙面女子带领下,把假山团团围住。白莲依旧是一身纱纺滚金包边的宽袖长袍,立在风火中拧著眉,面上表情看不出什麽。就这麽看著也是绝美,穆子韩不由得揪紧了心,不知名的情绪在翻涌。
再抬头,才看暻允言皱著眉,垂著手站在假山顶上,只是皱著眉,嘴角仍旧是抿著的,反而像是在耻笑假山底下摆开阵仗的傻子。终於有那忍不住憋屈的人,脚尖轻点地轻了身形跃上半山,提著气眼见就要逼近暻允言,穆子韩心一紧,忍不住就要冲出去现了身形。才见那暻允言看也不看,一甩衣袖,那人就横横从三丈高的假山跌了下去根本来不及挣扎。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暻允言的手法,午後那一掌,就是这麽个手法。穆子韩下意识握了握右手无名指和中指之间夹住的金属丝,这东西正是暻允言假意的一掌甩进牢房里的。明明放了水,这玩意儿还是在脸颊上留下热辣辣的疼。
跌下来的那个教众,是白富底下的第一弟子,连出手都来不及就被暻允言半路打了下来,径直摔死。白富心有不甘,一扬手就要下令放弩。穆子韩心想後头还有个右使,不如再赌一次。屏了呼吸委身於月色中。
穆子韩虽然玩心重,但从小被压著习武,底子和心法都是上乘。只是平日嘻嘻哈哈,掩了真正实力,加上江湖阅历不足,容易让人诓骗。撇开经验,皇帝正是知道这点,才放心让穆子韩随行保护么子。
果然,身後感受到压力,借著後方的攻击,穆子韩腾空跃起,避开了追击而来的右使,已经飞起几丈远,待白莲留意到,就已经被穆子韩掐住脖子,指尖在纤细白皙的脖子上深深陷入,藏在指缝间的金属丝不深不浅地扎进半寸有余。
濒近死亡的恐惧,让游刃有余的白莲顿失章法。一翻手使出阴功对穆子韩出手,被一脚踹翻了膝盖弯,跪在地上,金丝倒勾进下颌,撕扯的疼痛让白莲哀嚎出声。
“让你的人退下。”穆子韩瞥一眼暻允言,“弓弩手把弓弩放下,否则捏碎你的天灵盖给我们陪葬。”
穆子韩手底下的身体不自然地轻颤。白富的表情有些莫名,看起来并不十分担心白莲,但又是一副惹了麻烦的样子。看起来更像是置身事外。不过世道如此,穆子韩也来不及分辨这些,收紧指关节,白莲难受地咳了起来,挣扎地吐出两个字,“照做!”
那些弓弩一个不落地扔下,所有人被退到二门外。白富站在这些人前面,横眉冷目地看著穆子韩,“这样够了吗?”他冷冰冰地问。
“让你们的右使也退出去。”穆子韩斜了眼,五十尺开外的男人,大概是真心慌乱,忘记屏住心神,让穆子韩发现了去。
白富一副仿佛才是真正主事人的态度,让人有些不愉快。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只听见布料发出急促的摸摩挲声,右使绕开一段,默默退居到白富身侧。
暻允言抿了嘴角,对穆子韩笑了笑。仿佛又回到初见时的模样,孩子气又带点傲。穆子韩不由得放松了一刻,立刻被白莲察觉到了。偏过身躲穆子韩的禁锢,一边不忘攻击他的下三路。晃过神来一下没站稳,穆子韩也没顾著晃,一翻手腕金属丝深入几分。
那白莲被捏住软肋,只能仄仄委下身子服软。穆子韩倒是看见他暗自使劲的手腕,膝盖顶他的背,恰好封住了几个大穴,再在头顶轻敲,百会穴被不动声色地锁住了。提不了气,白莲放弃的反抗,面上终於显出了狼狈惶恐的神色。
而暻允言这时也来到穆子韩身旁,与他背靠著背相互照应著。
火舌舔著这城郊之外的大户,横梁游廊发出悲鸣。木梁门板支撑不住砸落在地的声音,下人也已经退到中院以外。暻允言不动声色地贴紧穆子韩,一部分的重量倚靠在他身上。穆子韩下意识地警觉不对。
勒住白莲的脖子迫使他站起身来,“散开!”穆子韩大喝。
原来面面相觑的一干人等,在白富大手一挥之下,齐刷刷散成两排。穆子韩让暻允言先行开路,他自己则废了白莲的内力,四肢大脉也被强行封住,白莲现在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男子。半强迫地夹住他,一边掐住白莲的命门,背对著暻允言帮著垫後。
暻允言看起来面色无异,在火光映照下更显得几分红润。藏在宽袍底下的指尖轻颤著,只是高举的剑横在面前。正巧这时,一个偷偷摸摸的人影悄悄绊了上来,暻允言连眼都不斜,还来不及看清动作,那个试图偷袭邀功的弟子就仰面倒下,不知用了怎样的剑法。穆子韩只有倒退著经过那人的时候才分神看见,没有明显的伤口,经脉全被震断,瞬间失去了所有行动力彻底变成废人,眼神里对死亡的惶恐被看得一清二楚。
剩下的人,被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慑住,更是不敢轻举妄动。穆子韩不由得怀疑,这个暻允言平日里该不会都在装傻,单凭他自己这一身功夫,还不如自己独行来得安全。或者说把自己安排给暻允言,只是皇帝单方面的担忧。所以更加可怕的是,皇帝以为的最佳继承人有更多没能摆放在台前的才能。
穆子韩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因为暻允!,其实自己对心计这种东西,已经惶恐至极。两人似乎已经退出了敌人防备的包围圈,最外侧的大门已经洞开,火舌吞噬著整个後院。穆子韩仍旧不敢分神,压制著白莲的手指已经泛白。
暻允言从马厩里顺了一匹马来,比两人来时的那匹更加精壮。踩住马镫翻身上了马,再伸手去拉穆子韩的时候,才见那白富不知为何领了一群人追了出来。先不说白莲还在自己手上,两人显然已经脱离掌握,逃出升天是轻而易举的事,这是为何要多此一举,做做样子?
两人来不及细细思量,穆子韩腾出一手去握暻允言对自己伸出的手。看了眼白莲痛苦挣扎地喘息,握紧金丝彻底没入他脖颈横拉一下,径直挂断了动脉,血液在脖颈处凝聚肿胀却因创口太小,大量血液无处窜逃,把原来白皙幼嫩的脖子撑一个猪肝色的巨大肉球。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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