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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忘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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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两个字让固守八年的冷心冷情土崩瓦解。所有委屈的情绪溃堤,暻允言反而沦为被发泄的始作俑者,两个人都说不清道不明。
暻允言掌心发木,捏了捏拳头,搭上穆子韩的肩,把他拥进怀里,胸口那块湿热的,轻轻拍打。穆子韩没有拒绝,於是暻允言有种跌到谷底再见一缕阳光的感觉。感恩戴德地轻轻拥住怀里的人,屏住呼吸。
“累了吗?”暻允言问。人靠在自己身上,似乎脱了力。
穆子韩没有回答他的话,暻允言自顾自牵起他的左手,才发现他手心里紧紧攒著什麽,掰开手指接手,白瓷被掌心温暖了。颓然地松了口气,在他耳边轻声说,“睡了吧,明天醒来什麽事都没有了。”偷偷在他额上按下一个吻,穆子韩没有察觉。
入夜,哭惨了的自顾自睡下的人,缩在靠里的位置,打著小声的呼,声音小小的有些可爱。暻允言坐在窗下的八仙椅上,窗开著缝,暖的月色撒在窗棱上,映著暻允言的面容。带著笑,笑容却有些惨然。
心里想著,睡了吧,明天醒来变什麽事都没有了。唇上留了那个皮肤的热度,却一下子走到比原点还不如的地方。这个时候是不是只要不抗拒,就足够了?能够呆在他身边就好。
原来喜欢的心意来的这麽快,这麽深。抽离的时候也不觉得疼,只是有些怅然若失。如果是因为那个穆子韩,只因为一次情伤就把自己缩进壳里的穆子韩,自己可以等。退几万步都没关系,只害怕一觉醒来,那人就躲得远远的。
万幸的时候,自己在陷得还不是那麽深的时候及时抽离,就算不能留有余地,心里的疼痛也一定能被时间打磨成粗糙的回忆。
如果可以,是不是不睡下就好了?这样梦不会醒,事情也不会来到无可转圜的地步。原来说不痛,是假的。
暻允言执拗到偏执,坐在角落里盯著穆子韩看了一宿,彻底无眠。
穆子韩醒来的时候,暻允言不在屋内。眼睛涩涩发肿著,迷蒙睡梦中一时还没能反应过来。惯性一般把手放在左胸膛,窒息的感觉,和明显的呼吸不畅,似乎有些混沌。
“穆哥?”暻允言端著盆,步伐有些不稳,盆里的水撒了一地,肩上搭著的布巾,让他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这个称呼……穆子韩一怔,对上暻允言傻乎乎地笑。睡意退了些,才发现暻允言看起来精神多了,虽然脸上的倦态掩饰不住,眼里的血丝看起来也略微夸张。但此时的暻允言,已经回到初见时最应该的模样。
放荡不羁,纨!子弟。
穆子韩正愣神的时候,暻允言咋咋呼呼地端著盆过来,搁在架上。夸张地捶捶肩,然後扬起脸对穆子韩笑得灿烂。“沈死了,水还温著,快洗洗吧。”耸了耸肩膀背过身清点两人的行当,穆子韩看不到他那时的表情。
踌躇了一会儿,拧著搭在盆边的布巾擦脸。
早饭是整理好物什後下楼吃的。暻允言出乎意料地话多,甚至比起之前更加聒噪。穆子韩晃著神,说著荤话的暻允言,精神好过头的暻允言,让穆子韩以为昨晚发生的一切只是自己的错觉。
暻允言先一步吃完。绕到後面的马棚牵马。一边掂著手里的木牌揣进怀里,一边提溜著纸扇晃悠悠地出了门。穆子韩才留心这时的暻允言,早就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一袭米色长袍绣著同色丝线的隐纹,端一把折扇哼著不成调的词,活脱脱风流公子哥的模样。
穆子韩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放下碗筷,追著暻允言出去了。
两个人从京城到到这一路,别说是人,马都累坏了。在驿站休养了一夜,人还没能来得及修整过来,马已经彻底动弹不得了。前蹄支撑著站起,後腿就不听使唤地瘫软。暻允言没办法,只能和驿站换马。
这驿站虽临靠大城,却只是个小镇中间的小驿。只能供养著一匹,暻允言权衡了下,牵著驿站那匹看起来没有多少精气神的马上路了。
穆子韩迷迷糊糊地算,这两人折腾在路上的时间也有小半个月了。身体和精神上的疲态都开始出现。两个人都是公子哥,根本就比不上正儿八经在外头奔波的人。暻允言现在过分的精神,反而让穆子韩有些担心,是不是回光返照了。
好说歹说把暻允言劝上马,穆子韩牵著马儿保持著正确的方向。暻允言趴在马背上,风吹著脸舒服得想睡。摇摇晃晃地几次险掉下来,穆子韩在底下托著,看得心惊。暻允言抱著马脖子,侧著脸盯著穆子韩,“哥,你也上来吧。”
穆子韩摇了摇头,那匹马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更何况……想起两个人迫不得已地亲近,就不由得血气上涌,是羞还是什麽的,就不得而知了。
“哥……”暻允言耍赖全开,在马背上晃来晃去,马儿受惊,几乎要奔逃。穆子韩拽著缰绳,生怕一个闪失。
好不容易马儿稳了下来,穆子韩一个闪身,被托著腋下整个人抱上了马。咦地一下,竟然用侧坐的姿势骑在马背上,这不是女人才……穆子韩回头怒气冲冲地瞪著暻允言,脸上泛著红,连著一片到耳根。
暻允言闷声笑著,胸膛颤动著的频率震得穆子韩心惶惶,连忙俯下身子假意拖住缰绳,只是想躲开暻允言留在自己身上的热度。太难堪。暻允言也只是不由分说地托住穆子韩的腰往上一撑,穆子韩来不及红脸,连忙撇开腿跨坐在马背上,手里没捏紧的缰绳,也被後面那个人夺去了。
现下用极其亲密的姿态,靠在一起。穆子韩想往前躲,无奈马鞍硌著,唯一一副马镫也让暻允言踩著,自己稍有动作就得掉下马。穆子韩只能轻轻抱著马脖子保持平衡,却不敢用劲。方才暻允言托著的腰软得有些难受,酥酥麻麻的热度攀沿著,让自己有些无措。
看著穆子韩用危险的姿势避开,暻允言无奈地笑笑,一手松开缰绳,然後揽住他的腰,把整个人扶正,带进自己怀里。穆子韩一惊,却没有拒绝,暻允言一手环住自己的腰身,一手捏紧缰绳,身体契合的时候,一个焦躁地想逃,一个越是掩饰心伤更家不畏惧地迎了上去。
穆子韩不敢动弹,生怕一个闪失……暻允言呼吸的热气,说话时的唯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都让自己无措到彻底。穆子韩的尴尬,暻允言看在眼里,掩饰的极好。马鞍突然下陷的一处,前面那人通红的耳廓摆在眼前。不自然地咽了咽唾沫,默默别开眼。
马匹承著两个人的重量,多少有些颠簸,穆子韩没有下脚的地方又不敢夹紧马腹,身後那人的热气从尾椎骨到肩胛的地方爬了上来。温柔舒适的怀抱,穆子韩不由得放下了警惕。暻允言有些犯困,盯著穆子韩的头顶,微微垂下眼眸,那些故意佯装的亮晶晶的东西都不见了,密致的睫毛投下阴影,在穆子韩看不到的地方,暻允言的痴情显得格外多余。
人人只道相思苦,偏偏对你牵肠挂肚。
在城门口被简单盘问了下,两人便入了城。因为是个大地方,城分内外,图个方便,仍旧骑在马上。多给了些茶水钱,守城人也就不多罗嗦,径直放行。在连城,除了皇城外的又一大城,不依山却傍海,两大咸水内海有一半在这城内。城里还有一条主干河流经,迎来送往的商人和丰饶的河鲜海产,都赐予这座大城得天独厚的条件。
两个人需要在这里多逗留几天, 一方面是为了休整,一方面也开始著手事件。入城已是晚上,两个人悠悠哉地骑著马,撇开那各自微妙的心境,看起来都无比闲适。再加上两人器宇不凡,往来的路人也忍不住多看几眼。
然而突如其来的人潮涌动,马儿受了惊,抬起前蹄一跃而起,背上的两人几乎被掀翻在地。暻允言连忙松了手推了穆子韩下马,又怕伤了百姓,一个人在马背上颠颠,等制服了马匹再下马寻人,哪曾想,穆子韩已然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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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已然开启了说书状态。。。拍案!
☆、章五 莲语 第二回
第二回
再说两人方才入了城。这才在外城,人头攒动看起来已是稀罕。两人也没多留心,只觉大概是到了客商往来进货的时候,叫卖小贩加上赶热闹的百姓,人多些也是正常。图个省事
又不愿下马和人群摩肩擦踵,暻允言就拉著穆子韩,两人大大方方地坐在马上,不时牵一下缰绳,倒也闲适。
暻允言著一身白袍,一手撑在穆子韩腰间,一手拖著缰绳,神情里说不出的风流多情,在入了夜的水乡莹莹闪著光。穆子韩被强制箍在别人怀里,原意挣脱,但转念一想当初在江
淮的某个小镇上,一副虞姬扮相,已好过现下,偏了偏头把自己埋进暻允言的影子里。旁人只能看见若隐若现的尖削面孔,刻意藏的身姿的做派说来也成了扶风弱柳,不由得勾人
。
两人是知道南方的一些地方有把玩娈童的习惯。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似乎也没有那麽排斥,甚至还有成风之势。只是这麽被看著,多少有些!得慌。马匹底下来而又往的人,忍不
住多抬头看了几眼,眼里满是豔羡的神情,让两人不明就里。
穆子韩正在发呆。陡然听见开路铜锣的鸣声。连忙坐直,反戳了身後的人。那鸣声由远及近,暻允言先是一怔,也反应过来了。两人不知道,连城近些年来有个不成文的游会。但
逢开春後的第二个月,趁著乍暖还寒百花含苞绿芽挂枝的时候,一连举行七天的花会,人们在街道上迎来送往,放著莲灯,追随著白莲教的游行队伍。人头攒动,只为看一眼被称
为天外飞仙的白莲圣女。
初来乍到的两人毫不知情,试图靠到石板道的一边,却被明显欢腾雀跃的人群挤到正中。鸣锣开道越发接近,两个人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马车队已经近乎肉眼可见。先头的花车
,挡不住第二辆被特意架高的马车。车身缀满丝制的莲花,车旁悬著的板上站著两个面容清秀的男子,而正中最高的位置,端坐著一名女子,掩著面纱看不真切。
正当两人努力躲闪的同时,不知是谁燃了一串鞭炮,径直扔在马前。受惊了的马匹前蹄腾空一跃而起,再落地时鞭炮还没炸完另一处的鞭炮又被点燃。於是马儿前後蹄不间断地交
替,两人在马背上几乎被掀翻。
暻允言见马儿无法控制,动作又无规律可循,万一彻底失控,两个被掀到地上,万一不受控,只会被马蹄踩死。只能忙拽缰绳,推了穆子韩下马。他猜凭穆子韩的身手,被那麽一
推也不会受伤,只要自己及时制住马匹的动作,就能确保他不受伤。
见穆子韩跌进人群里,暻允言放了心。自己本也该弃马而逃,但人来人往,又怕伤及百姓,暻允言只能放低上身,卡住马腹抱紧马脖,牵制住它。再看鞭炮声减弱,这时只要一跃
而下躲开马蹄就能自保,没曾想近身处杀出一个被意外吓愣了神的老太,一手挎著篮,一脸惊愕地望著几乎冲撞向自己的马匹,暻允言咬咬牙,连拉住缰绳整个连人带马往侧边一
拐。马哪受得住这疼,扬著脑袋就直挺挺地往侧边倒去,暻允言连人带马被重重摔下地。
所幸的是人群散的极快,没有伤及无辜。老太也只是受了惊,跌在地上惊愕地看著暻允言,由著丈夫把自己牵起。暻允言看似摔得极重,却只是擦伤了手肘,并没大碍,已是万幸
。
老太和她丈夫回过神来,把暻允言从乱象里扶起,暻允言连声道谢,没顾著把马牵起,就回头去寻,哪里还有穆子韩的人影!心口想被硬生生塞进冰水里,凉了个彻底。
而另一边,花会车队浩浩荡荡地从人群中穿过,原本拥挤成一团的人群,也自动自发地散开一条道路,恰好通行还留有余裕。暻允言急切地在人群中搜索穆子韩的信息,被攒动的
人潮一次次打散。
穆子韩是不是也著急著寻找自己?那种两身一命的孽缘,暻允言这才真的体会到了。因为太过著急,也没留心去看那白莲圣女的容貌,牵肠挂肚想著穆子韩到底被挤到哪儿去了,
会不会受伤,伤得重不重。
待车队渐行渐远,人群大众有的各自散了,有了追随著车队而行。暻允言所在的街道,从熙熙攘攘变得门可罗雀。他没心思去管,方寸大乱,见得身形和穆子韩有几分相似的就追
上前去硬是掰扯的人家,发现不对,连道歉也忘了。
不知什麽时候,被人拽住了衣袖。怔怔地回头。
才发现是刚才的老头老太儿。
暻允言略略皱了眉头,不甘心地望一眼前面的人群,仍是拱了手,低声下气地询问,“这位大爷有事吗?”
“这位公子,你当是在找刚才与你同行的小哥?”老头身量不高,拽著暻允言的衣袖让他往下压些身子,然後左右看了一下,让老伴儿帮衬瞧著,压低嗓子小声问暻允言。
暻允言一惊,连忙托住老头儿,“你看到了?我正是在找他……能告诉我他在哪里麽,我这有些心意……”边说著,边掏袖子里的荷包。
老头儿推了暻允言的手。“多谢这位公子救了我家老伴儿一命,这要说你们进城太过招摇了,”两个男子都生的俊俏,还毫不……啧,卿卿我我地共乘一匹马,大概是被当成小倌
,“那位小哥,我亲眼看见的,掉进人堆里还没反应过来,被人蒙了迷药带走了。”
“大爷你知道带走他的人是谁麽?他们去了哪儿?”暻允言心下一拧,如果是正面袭击的话,穆子韩不至於如此,只能说阅历尚浅,著了小人的道。
老头儿更是谨慎,把暻允言拖到一边的小巷子里,“都是些地痞流氓,他们干的都是些强抢民女的勾当,现在连男人也不放过了。”暻允言附耳过去,再听大爷叨叨几句,就知道
了大概。
千恩万谢地送走了老头儿,暻允言大概厘清了现下的状况。穆子韩现在大概是被哪个流氓迷晕了卖去的南风馆。这镇上要立刻脱手只有一个地方。心里有了底,暻允言刚才乱了的
步调就慢慢调整,回过神来,他先找了个落脚的地方,安置了行李 。那匹破马随便拴在民院的树後权当後路。现下趁著天色不算太暗,暻允言按照老头说的几个流氓的藏身地去寻
。等入了夜了,潜进那处,正好救出穆子韩。
在一家不起眼的客栈住下,挑了间靠内院的上方。当初去备下一套夜行衣的时候,也想著不过是有备无患,现在竟然用上了,暻允言除了苦笑也不知道该做出什麽表情。说是夜行
衣,也不全是,只是一身紧身便於行动的藏蓝色练功袍,平时在宫里陪著四哥练手时穿的。掏出脖子上挂著的代表皇室的身份的金镶玉的坠子,左右思量了下,就摘下塞进一个织
锦香包里,反绑在床下。旁人定是找不到的。
暻允言心想,如果是蒙倒了穆子韩准备卖进窑子里的话,必然不会轻易伤害他。怕只怕是别的什麽人,窥伺了他们一路的行动,那麽……现下也想不了那麽多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的事自己没少做。
算算时辰,暻允言著一身练功袍打开了窗户,一个翻身站在窗下的横木上,再反手阖上窗户,一跃几步从横木跳下了内院。一阵风似的掠过正在洗床单的老妈子身边,腿下一瞪三
步跃上了围墙,虎口一撑就翻过两人高的院墙。
不动声色地溜了出来,暻允言直奔城隍庙。街上除了打更的,就没有别人了。连城比别的城大得多,於是宵禁也更加严厉。暻允言躲开几个守夜人,现正趴在城隍庙的窗户底下听
墙根。
“今天真是好运气,嗝”里头的人似乎喝醉,酒品不好,大吼大叫也不管会不会让人听了去,“居然让我们捡到这麽大美人……瞧著那小鼻子小脸,嘴唇红豔豔的,我要不是不好
走後门,一定先把这个小美人玩他个哭爹喊娘……嘿嘿嘿……”暻允言听到这里,脸色不比城隍爷好多少。黑了个彻底。
另外一把粗犷嗓子接著,“小老弟你别说,这美人要是现在你这开了苞就卖不出好价钱了,咱要的是钱,要色的话就去清苑找那婉容姑娘,女人的软玉温香哪是男人可以比的!”
暻允言有些急,现在摸不透穆子韩到底是在他们手上还是已经送到别处了。
“是不是雏儿说不定吧,你看那小美人在马背上和他那大官人卿卿我我的,怎麽能呀!诶别说,是不是玩後门的长得都那麽好看,我瞧著搂著小美人的那个小哥也……嘿嘿嘿,要
是把他蒙倒了,又是一桩好买卖啊。”暻允言听到这里,一边腿脚蹲的发麻,一边爆著粗筋,好家夥,算盘打到小爷身上了。
“这事咱别管,南林院的老鸨子说他是雏儿就是雏儿。说起来这南林手底下养的人,教养起小官儿来都是一手一手的,再倔的,先饿个三天……”暻允言黑著脸,这些已经都听不
下去了,确定穆子韩已经被送到了连城最大的南风馆──南林苑就够了。
一抖手腕,袖里藏著的短剑抖落出来,隐了气息潜入庙内,抓起一个粗壮汉,照著脖子就是一下。血溅在对面那人脸上,当下酒醒了大半。还没来得及回神,一刀刺进了心窝子,
那贼眉鼠眼的小人就大睁著眼睛瞪著暻允言,就向後倒去没了气。
干净利落地解决了两人,暻允言无暇顾及其他。擦了刀刃往袖里一藏拔腿就往城东的南林苑赶去。拴在民居背後歪脖树的马还在,暻允言双腿一夹马腹,夜色下一声长鸣就向著东
边飞奔而去。
抬眼大致看了下天色,应当是亥时左右。入夜已深,南林苑门前迎来送往。男子擦著粉,扑著香气迎来送往的,著实让暻允言觉得恶心。转念一想穆子韩,不施粉黛就干净的模样
就格外招人疼,再说当初那胡乱来的虞姬妆容,就更加……摇了摇头,这暻三是多大的福气,招惹了穆子韩,却没把人当一回事。自己後知後觉发现了心意,一心想把人供在琉璃
阁上,那人却不愿意搭理自己了。
叹了口气,掩了身形,一跃翻入矮墙内,靠在树後藏著,见一个侍从模样的小孩端著酒水盘,勉强扯著裤子,颤颤巍巍地阖了门出来。暻允言动作迅驰,一个五指抓了孩子的肩膀
往树後一带,脚尖一点接下了酒水盘子一转脚踝搁在了地上。那边小孩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按住的口鼻。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要是敢叫,我一刀抹了你脖子!”暻允言抖出刀子,架在孩子颈上。
小孩慌乱点头,裤子都忘了提,两条小细腿边颤边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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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不拖拉会屎星人
☆、章五 莲语 第三回
三回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要是敢叫,我一刀抹了你脖子!”暻允言抖出刀子,架在孩子颈上。
颈上微妙的凉和刀锋的尖锐吓坏了小孩,只得慌乱点头,裤子都忘了提,两条小细腿边颤边抖。
“想不想离开这个地方?”暻允言於心不忍,却不由得和小孩拉开了距离,这孩子显然是被人做了什麽,他嫌孩子脏,却觉得他可怜,叹了口气,还是温柔了起来。
宽大的手掌松开,小孩慌乱点头,他是让继母卖来这儿的,原来只是做做打杂的小事,没想到让有钱的员外看了去,劝进房里按在床上做奇怪的事。孩子被压的出不来声,好不容
易被玩腻了大手一挥放了出来,却被潜进来的暻允言逮了个正著。委委屈屈一边想掉眼泪一边害怕被人抹了脖子,连裤子也不穿了,光顾著抖落。
看孩子这样,暻允言就更加担心。
“知道院子里今儿来了新人?”暻允言问。孩子点头。
“什麽样的?”暻允言松开手。
孩子喘了口气,定了定神,仍旧是慌著的,却没那麽害怕了,“是让人扛进来的,脸上蒙著布看不真切,穿著碧色的宽袍,像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对了,腰上还缀著白瓷花,
红穗儿的。”
是他了!“人现在在哪?”暻允言不自知捏住孩子脖子的手腕已经用了劲儿。
小孩嘤咛了一声,“在……在……老鸨子的房里!东厢上去,二楼转角第一间……晚上有大户人家来,老鸨还没得空去……”小孩被突然罗刹了的暻允言吓得不轻,说话结结巴巴
,害怕挨了这一下没了性命,把知道的事一咕噜倒了出来。
暻允言点头,缓了神色。从腰间拿出个成色十足的一锭银子塞进孩子手里,“我送你出这门,能不能逃出去就看你的造化。”正说著,一撑手,托著小孩的腿往上一推,小孩连忙
抱住树枝,树杈弯儿一转他就上了墙。“跳下去!”孩子哀哀凄凄湿著眼哀求他,暻允言咬咬牙,“跳下去摔死还是留在这被人玩死?”
那边孩子终於还是憋足了劲儿,跳了下去。来时暻允言已经巡视过一圈了,这内院一小溜儿的矮墙都没人把手,进退路都已探好,就等找著穆子韩。事不宜迟,暻允言猫著腰按著
小孩儿说的方向去了。
到了那地儿,人还未近身就闻到奇异的香膏味道,免不了想到来时门口见到揽客的小官涂了胭脂擦了朱砂,不由得泛著恶心。老鸨房里亮著灯,可小孩说了里头没人。暻允言小心
翼翼地躲在暗处,用刀尖在窗户纸上刮开一道缝隙,眯缝著眼往里瞧,一个黑发碧色袍子的男子侧卧在床上,脚踝被麻绳缠著,手臂被反剪到身後,绳儿扎住了麽指。这是道上绑
人的法子。
暻允言不能确定那是穆子韩。但是,已经没时间迟疑了,就算是敌人下了套,他也只能往里钻。他总觉得,似乎错算了什麽。
用刀子勾开门闩,再迅速反身上了门,脚尖一勾,横木斜斜卡住了门的一端,轻手轻脚地上前,把刀横在胸前,动作迅速地扳过床上的男人!正是穆子韩!
大概是药效已经退了大半,穆子韩虽然软著身子,被暻允言这麽一晃,也渐渐转醒了。暻允言连忙扶他坐正,穆子韩脱力软软地靠著那人。迷迷蒙蒙初醒的眼睛,仍湿漉漉地盯著
暻允言,看过穆子韩这样那样的神态,现在惹人怜爱的模样,还真是……心下一动,什麽热度纷纷往不该去的地方去了。
暻允言咳咳几声,镇定了一下。一边勾著穆子韩的肩膀,一边扯下塞在他嘴里的帕子。穆子韩这一下眼神才彻底清明。湿润润小兔子的眼神登时就透著一股狠劲,吓得暻允言不由
自主咽了口唾沫。
穆子韩往旁边啐了一口,大概是嫌帕子不干净,又忽然想起什麽的样子,低声恶狠狠地喊了句,“操!”暻允言一个骨碌就从床上起来,站在边儿上一声不吭。穆子韩斜了他一眼
,忍不住在心底笑了,暻允言这小怂蛋!
“走吧!”穆子韩压低嗓子唤了暻允言一声,那边正杵著发呆的暻允言连忙“诶”了一声,显然在状况外,“我的小王爷,你难道想在这地方叙旧不成?”穆子韩瞥了他一眼,自
顾自地拉开刚才暻允言卡的横木。
凭穆子韩的耳力,五十尺以内只要他想知道,谁的脚步都逃不过,刚才花会是个意外,显然,现下意外层出不穷。
横木才卸下 ,穆子韩立刻脸色不对向後一跃退开三尺,手腕一翻使了巧劲拖住暻允言反身护在身後。连带飞起一脚,梨花实木的桌子整个翻起直直砸向前门。暻允言惊愕地看著
穆子韩不过脚尖轻点,那需五个壮汉才能勉强抬起的实木大桌就轻轻巧巧地飞了出去。
这档口,穆子韩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直指前方。
更令暻允言惊愕的事,这实木桌直挺挺地飞起,来人必定抵挡不住。谁料到哗啦一下,整个大桌被四两拨千斤,一剑穿开碎成两半往两旁飞去。
“少侠好身手!”来人竟然还能好整以暇对穆子韩行了个拱手礼,反握著剑柄,看著穆子韩一副护犊的模样,不由得耸耸肩,边摸著鼻子就笑开了。
另一边被显然鄙视了的暻允言,不由得心生愤怒,意欲推开穆子韩,调反这保护与被保护的关系,让穆子韩瞪一眼,乖乖地退到後面抚摸小心肝。
“阁下不知如何称呼?这一身武艺,委身下等营生做著看家护院?还知不知羞耻!”穆子韩大概被气急了,瞪著一双红眼,眦目而视。
那人也不气,剑入鞘自己扶正了凳坐下,心疼地看一眼那让自己劈成两半的桌子,“少侠稍安勿躁,鄙人不才,正是这南林小筑的老板。哦,对,外头的人都喊我一声老鸨子。”
穆子韩大概是鲜少遇到这种无赖,一时半会儿开不了口。暻允言心想这无赖对无赖,手脚功夫不利索,嘴皮子倒是练得挺招人恨了,才想开口,对上那老鸨那一张含笑的嘴脸,不
由得一惊,故作镇定地绕开穆子韩的防护,“我要是没猜错,酉时三刻,花会莲首的马车上,你正是左边那人?”
“小兄弟,你看的倒是仔细。”男人偏头转向他,仍是一张含笑嘴脸,只是暻允言从那缀在笑脸上的两颗眼珠子里只能看到一股寒意。“鄙人白莲教左副使,白富。”
暻允言冷哼一声,“不管你是谁,你用了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将良民拐骗进来,就是犯罪,你是答应也好,反对也罢,这门,我今时今刻就得走!”说著反手抓住穆子韩的手腕,就
往门外带。
“想走可以,”男人冷笑一声,面上已毫无表情,“看你出不出的了在下的门!”
话已至此,暻允言也不想留有余地,“哦,你这是诚心留我们下来,怎不见你的诚意?这位当家,至少当以真面目示人!”
那边不由一怔,大抵是老江湖了,“小兄弟,眼力虽好,心力不足啊呵。”摸了摸自己脸上带得好生生的人皮面具,虽是惊讶怎会被一眼看穿,还是镇定自若地说刀,“要看,你
还少点资格。”
男人说著话时,暻允言没往心里去,等再见时,才知道那人果真是断然看不起自己的。现下一点也不想和这些个勾栏地界牵扯上干系,不说传回京城怎麽难听,只要想到方才那小
孩一脸惊恐,提不好裤子又不断颤抖的模样,就不愿让穆子韩在这儿多呆。那麽透明干净的人,惹不起一点尘埃。
“哦,那真是逾矩了,不管前辈意下如何,”穆子韩清了清嗓子,尊称他一声前辈,听不出是揶揄是真心,“这门儿,我们是出定了!”
白富捡个完好的杯子,一边倒水自顾自地喝,“小美人儿,我是喂了你吃了药丸的,只要不犯事药性就不犯。你身後这位小兄弟还未报上名来就擅闯我屋,中了什麽毒,我可就说
不定了。”
暻允言心道不好,刚才那股异香……
见暻允言眉头紧锁,就知著了道了,穆子韩拧著眉手腕一翻,软剑直挺挺地指著白富,“说,你下了什麽毒?”
“想知道?”白富磨了磨指甲,放在嘴边一口气儿吹走灰,“这勾栏院里能有什麽,自然是些……男欢女爱的药。”似是憋不住大笑两声。
暻允言这才觉得不妥,难怪刚才只因穆子韩一个眼神,就像是被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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