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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妆-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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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寿解释道,“江南州风光甚美,又颇多清流名士,若蜜蜜无异议,你我还有藏儿可在江南州住上数月。”

    雒妃对这些,并未有要求,总是随着秦寿出来的。自然他决定去哪,她便跟着就是。

    最为重要的是,她很识相,清楚的知道要离了秦寿,她一人在外,约莫根本就过不去半日。

    歇了个把时辰,秦寿继续上路。

    秦寿并不赶路,几乎每晚他都能找到宿头过夜,绝不会让雒妃露宿荒郊野外。

    雒妃不晓得他是如何做到的,但这一路上,她倒见识了颇多的江湖中人,虽有那等见她颜色好就心思不纯的,但往往秦寿冷眼一扫,就再无麻烦上门。

    有一晚。她忽的问秦寿,“你怎对江湖事这般清楚?”

    她原本以为他从前都只会待在容州那边,时不时与突厥打上一场,哪里有空闲闯荡江湖。

    秦寿当时让息藏趴他肚子上自行玩耍,倒没对雒妃隐瞒,“这辈子是没行走过江湖,不过上辈子有过。”

    雒妃睁大了眸子。她记得他说过,上辈子往后的三十余年,他都在宫里做皇帝来着。

    秦寿一眼就看出雒妃所想,他伸手捏了捏她小巧鼻尖,“上辈子,要想岁月回溯,不仅要用十万囚徒祭命,还需奇珍异宝镇着,所以我便养了个替身,每每有重宝消息的时候,便让替身坐镇宫中,我便衣离京,也就是那会,我才清楚江湖中事。”

    提及岁月回溯的事,雒妃总觉得就像是欠了秦寿一样。

    此后的几天,她都有些神色恹恹,秦寿明白她心结所在,不过也没刻意提点什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巴不得雒妃对他的感情再复杂一些,两人之间的羁绊再深一些。

    几天过去,秦寿与雒妃进了江南州地界。

    至此,秦寿更是不忙了,他每到一个城镇,都带着雒妃住上几日,要是雒妃住的还喜欢,那便多住几日,不然就挨着一个城镇一个城镇地逛下去。

    时日久了,雒妃在与秦寿的相处之中,她越发自然,也可能是出门在外,她唯有依靠秦寿,故而面对他之时,便少有像从前那样冷言冷语。

    她本还做好了这一路要吃苦头的准备,哪知秦寿不仅没让她吃多少苦,且她被养着养着,居然还胖了那么一丝丝。

    息藏也是一天比一天精神,小孩子变化快,且正是对什么都稀奇的时候,故而这一路上,小奶娃竟然比雒妃的兴致还高。

    他仿佛天生就喜欢热闹与探索,这还不能说话明理,他就已经不知不觉的一些举止带出秦寿的风范来。

    比如,不闹腾也不欢笑的时候,那张脸,越发长的来像秦寿。

    再比如,惹恼了,他冲人咿咿呀呀的时候,那气势,半点不差。

    这一路行来,不知不觉间,便到了江南州首府。。。。。。江南。

    雒妃几乎第一眼就颇为喜欢上了,她眸子晶亮的与秦寿道,“就在此处先行住上一月,夫君以为如何?”


第257章 驸马:媳妇有我还不够?

    烟花三月,春雨蒙蒙。

    素有水乡美称的江南,风烟俱净,天山共色,端的是婉约清丽。

    姑苏郡,处处细桥粗水,粉墙黛瓦,茵柳嫣桃。

    水雾朦胧中,一红杏拔翠的油纸伞缓缓从拱形青石板桥那一头走上来,隐约中能见一袭天青绿垂柳暗花药斑步裙裾曳曳而动。

    摇曳生姿,娉婷窈窕,那天青色在细雨霏霏中开出葳蕤簇簇的璀璨微光来,叫人想掀了那红杏油纸伞,好生看清伞下又是何等勾人的美色来。

    红杏拔翠恶油纸伞离的近了。露出盈盈不及一握的纤细腰姿来,月白腰封,下坠简单的一串小指头大小的乳白珍珠,那珍珠罕见的被串成了个精巧的蝴蝶模样,鸽蛋大小,很是好看。

    走的越发近了,在青石板桥最高处,斜雨飞飞,那红杏拔翠油纸伞轻轻一旋,甩出点滴晶莹雨珠。

    这当,一穿青色暗金银花纹绸袍的男子提着袍摆匆匆从桥另一头过来,那男子在红杏拔翠油纸伞半丈外的距离站定。

    那男子生的一脸书卷气,斯文儒雅,头发整整齐齐地用一翠色玉簪束着,且他额头上还结着姑苏郡有名的白象书院书生抹额。

    他先是拱手弯腰行了一礼,然后彬彬有礼地道了句,“洛娘子,小生淙明有礼了。”

    红杏拔翠的油纸伞微微一抬,就露出张艳色清媚的脸来,黑白分明的桃花眼,巧鼻粉唇。白嫩如瓷的面颊,像极江南最为精致的名瓷。

    雒妃摩挲了下伞柄,桃花眼中有明显的茫然。

    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人!

    那男子又道了句,“洛娘子不记得小生了?”

    雒妃没吭声,她淡淡地看着这莫名其妙的书生。

    男子白净的脸上失落一闪而逝,“小生姓沈,名淙明,家父乃姑苏郡守,目下小生在白象书院求学。”

    他举止君子,进度有度,端的是不会让人轻易厌烦。

    沈淙明半垂着头,用余光瞥着雒妃,“半月前,小生与洛娘子在白象书院有过一面之缘。洛娘子貌美如仙,小生惊为天人,自此念念不忘,满腔倾慕。”

    雒妃眉心一突,她在江南这边兜兜转转住了一年有余,两月前才来的姑苏郡,秦寿说,这边的白象书院十分有名气,各家清流名士都在此求学。

    秉着与息藏熏陶熏陶,这些时日,秦寿时时带着息藏往白象书院去,即便他根本就才初初会走路,话都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但并不妨碍息藏感受书院的氛围。

    江南这边雨多,姑苏郡也是不例外,她记得半月前,秦寿与息藏照例去了白象书院,不想下午却是下起了绵绵小雨。

    她闲着没事,就拿了伞去接人,结果书院太大,她在里面不慎迷了路,后来还是个书院学生领着她出去的。

    这事,她转眼就忘,不想,今个别人还找上门来了,且一开口,就是这样大胆火辣的慕艾。

    “小生年十八,薄有功名。尚未婚配,家中并无侍妾,”沈淙明思量这将自个的情形说了一遍,末了又问,“不知洛娘子是何方人士,可婚配否?”

    雒妃转了转油纸伞,斟酌着道。“我,已有夫婿。”

    闻言,沈淙明眼底流露出遗憾和失望来,他对雒妃拱了拱手,让到一边,即便心里不好受,也还是礼仪周正的道,“小生孟浪,还请洛娘子勿要见怪。”

    雒妃点点头,与他擦肩而过,这种书生,也是读书读傻了,莫不是没注意到她绾的妇人髻,还来问她婚配否。

    她半点都没心上,总是路人罢了,哪里值得她挂念,即便那沈家是姑苏郡守,不过,也就一小官而已。

    雒妃心里挂念息藏,不禁加快脚步往白象书院去。

    然她才到书院门口,远远就见一袭玄色素纹长袍的秦寿牵着小小的一幼童站在书院门口躲雨。

    她几步过去,一岁多的息藏眸子一亮,奶声奶气地喊了声,“母……母后。”

    他说话口齿不清,正是在牙牙学语的时候。

    雒妃走近了,她顺手将油纸伞递给秦寿,弯腰蹲息藏面前,与他一般高摸了摸他的总角。点了他鼻子一下道,“该叫什么,又忘了?”

    息藏扑她怀里,仰头在她脸上啃了口,脆生生的道,“娘!”

    自打他开始明事理开始,雒妃与秦寿就没想过要瞒着息藏自家的身份,不但说的一清二楚,便是连日后他多半会继承皇位,过继给皇帝了的事,也是说了的。

    在一边的秦寿轻轻皱了皱眉头,两根手指头一拎,将奶包子从雒妃怀里扯出来,面无表情的道。“别黏着你娘。”

    息藏人还太矮小,他四肢像乌龟一下划拉了几下,半点都没挣脱开,他便抬头瞪着凤眼道,“就许你,不许我……我黏,我不要……”

    秦寿斜长的眉一挑。这看在雒妃眼里,好似带出挑衅。

    只听他说,“她是我媳妇,又不是你的。”

    息藏敌不过自个的爹,他看了他好一会,忽的转头望着雒妃,红着眼道。“娘……”

    雒妃素手拍在秦寿手背上,将儿子解救出来,斜眼看秦寿没好气的道,“藏儿也就这几年光景快活,你好意思计较?”

    秦寿冷冷地瞥了眼这个一会走路就开始和他抢媳妇的儿子,默默地将手里的油纸伞斜倾了过去。

    雒妃牵着息藏,另一手提着点裙裾。微微靠近秦寿,一家三口走入靡靡细雨中。

    在雒妃没注意的时候,息藏冲秦寿咧嘴,露出压根就还没长全的小白牙笑了笑。

    他笑的来眯起凤眼,却是与秦寿素来的举止很不一样,可眉目的气质确又十分相似。

    秦寿在姑苏郡租了个一进的小宅子,宅子不大。但胜在里头布置的非常精巧。

    九曲环廊,活水溪流,并青竹小桥,还有间或几块顽石,景致倒别有一番看头。

    正厅里,已经摆上了饭,盖因没有下仆伺候,秦寿也不想着宅子里多出外人来,故而他便只请了个厨娘,每天踩着时辰过来做膳。

    等用完膳食,厨娘再收拾了就可离去。

    这一年的吃食,对雒妃来说,虽没在京城之时的精细,但秦寿都捡着好的待她。故而她也没矫情。

    且这一年,她也瞧出秦寿对她,那是真的上心,又因着她娇生惯养,便是教养息藏的事,大多都是他在理着。

    连同她身上穿的衣裳裙裾,还有头面以及一些江南这边盛行的胭脂水粉,也悉数都是秦寿与她置办的。

    这离了京,身边没宫娥侍卫,除却刚开始略有不习惯,她而今,倒习以为常了。

    半年前,她还有担心秦寿银子不够使,有次在他给她置办了一箱子的新衣时,她脱口而出道,“容王府安佛院的小荷塘里,倒是有好几万的银子。”

    当天晚上,她就被秦寿给教训了。

    当初,她坑他银子之时,他冷着脸不像是要计较的模样,可谁晓得。他根本就是一笔一笔的记在心里头,如今才是同她慢慢清算的时候。

    再然后,但凡他给她买的,她悉数收了便是,其他的莫多问为好。

    一家人用完膳,秦寿领着息藏去书房,两父子一同读了篇经史。息藏还学会了几个陌生的词儿。

    临到时辰,他将人哄睡了,回到房间,就见雒妃在灯下打着络子。

    女红她是不会的,约莫秦寿也不会让她学,故而她便学着打络子来打发时间。

    这玩意简单,她也不打复杂的花样。就那些简单的,来了兴致,打上一会。

    秦寿双手环胸,倚在门口看了她好一会。

    雒妃瞥了他一眼,葱白玉指挽着五彩的丝绦卷了卷,她就轻声道,“藏儿还小,不到两岁,现在就开始启蒙,会不会太早?”

    那天息藏在她面前,竟磕磕绊绊地背了几句《论语》,虽说咬字不算清楚,但到底是背了出来。

    她半点都没觉得惊喜,反而还被吓了一跳。

    雒妃只要一想着。往后息藏再大些,就没自在日子可过,她就觉得心疼,故而私心里,便想让他现在过的舒心一些。

    秦寿走进来,他靠着雒妃坐下,瞧了瞧她手里还没打完的络子。淡然道,“不算启蒙,为夫心里有数。”

    听闻这话,雒妃便蹙眉。

    秦寿低笑了声,他在她瓷白的脖颈轻啄了口,“勿须担心,藏儿会的。那都是他自个喜欢的,他很聪明,往后……会是个圣明之君……”

    既然秦寿这样说,雒妃也就稍稍放下心来,这种事她不擅长,所以秦寿说什么就是什么。

    脖颈上一阵痒,她反手推了他脑袋一把,“走开些,不得与本宫亲近!”

    前两日,她才被折腾的在床上躺了半天,儿子还以为她生病了,蹬蹬跑来宽慰她,叫她好没脸面。

    秦寿掐着她腰,眯了眯狭长凤眼,“今个那沈淙明是何人?与夫人在桥头说了什么?”

    雒妃心头一跳,莫名就是一阵心虚,她水光莹润的眼尾夹了他一眼,哼哼道,“本宫不认识。”

    秦寿抿了抿嘴角,手上用力,一把压倒雒妃,咬了她耳朵软肉一口道,“儿子都要两岁了,还有为夫这样俊的夫婿,蜜蜜还想勾着谁?”

    雒妃头撇向一边,她让这话羞的心生恼怒,“秦九州,你给本宫起来!”

    秦寿却是不应,他钳制了她手脚,目色幽幽地望着她,好半晌才点着她心口的位置问道,“蜜蜜,这里可还心悦我?”

    他记得她说过,不再心悦他的话。

    雒妃一怔,她愣愣看着他,不肯开口回答。

    秦寿自晒一笑,他蹭着她鬓角,带出缠绵悱恻的意味来,“无碍,你总是要与我纠缠一辈子的。”


第258章 驸马:媳妇躺着也中枪

    雒妃没想到,像秦寿这样智多近妖的人,也会有看不清的一天。

    他问她,是否还心悦他。

    却是没去想,这一年多来的点点滴滴,她贵为公主,即便大殷再是风雨飘摇的时候,身份地位也是尊贵的。

    是以,她若没将谁放进眼里,如何能容忍的了?

    这还儿子都生了,从前白夜再是忠心于她,那也没见她就给白夜恩宠来着。

    两辈子加起来,她也不过就与秦寿有过肌肤之亲,便是连名分上。也只是和他有夫妻名分。

    她若当真恨毒了他,不想和他有半分的瓜葛,岂会与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行敦伦之礼。

    且她喜洁,见不得不干净的,故而作风与大殷从前的公主并不同,这一年来,她跟着他,没有锦衣华服珍馐佳肴,也不曾抱怨过半句。

    她以为,都这样明显的事,不晓得秦寿为何还要问她。

    不过,念及他那话不多的性子,从前更是凡事都不与她说道,而今,她才一定不会他一问,就巴巴的回答他!

    一晃又是半月过去,自打那天秦寿没从雒妃嘴里问出答案,他也就半点都不再提。

    照常无事就带着息藏去书院,不然,就是领着雒妃摇着乌蓬小船穿梭与姑苏清溪碧河之中。

    这回,秦寿带着雒妃母子两人去了姑苏城外的寒山寺住了几日。回到城里的第二天,秦寿就携着息藏出去了。

    雒妃懒懒地从书房摸了本杂记在看,实际也没看进去多少,她心思还在寒山寺那场秦寿与主持的手谈之中。

    她是晓得秦寿会手谈,也不是一般的厉害,但听闻那寒山寺的主持,乃得道高僧,不仅延修佛理,还会精与看相。

    然而秦寿好似认识那主持一般,两人一局手谈,就下了整宿,一直到第二日都没能分出个胜负来。

    后来下山之时,秦寿才与她说,那主持根本就是个棋痴。他上一次带兵打进江南州的时候,曾与那主持一局定输赢,姑苏郡,就是那一张手谈他赢回来的。

    雒妃漫不经心地翻了页书卷,她琢磨着,日后秦寿定然会教息藏手谈,不然她也在旁跟着学学?

    听闻,擅于手谈的人,脑子聪明着。

    这时,宅子外面依稀传来嚷闹的声音,雒妃看了眼大门,也没理会。

    但那吵闹的声音由远及近,越发的大后,竟然就在大门外。

    一门之隔,雒妃不禁皱起眉头,紧接着就传来咚咚地敲门声。

    雒妃并不理会,她与秦寿在姑苏郡并不认识旁人,往日她也是懒得出门,这宅子周围的街坊,就没几人真正见到过她真容。

    且这会秦寿不在,她更不会去开门。

    哪知,敲门不开后,便改为拍门,雒妃还隐约听到门外有人在喊,“洛娘子,开开门,洛娘子……”

    她不曾与人说过自个的姓名,周遭的人有唤她洛娘子的。多半也是从秦寿嘴里听来的。

    雒妃合上书卷,起身就要回屋。

    就在这当,那大门嘭的一声被人撞开,雒妃霍然转身,就见一群身穿短打衣襟的护卫冲了进来。

    紧接着,随后一身穿苏绣百合裙,头簪子金累丝绿宝石簪的妇人冷着脸迈脚进来。

    雒妃皱眉。她冷喝道,“你们是何人?因何擅闯民宅?”

    那妇人目光审视地打量了雒妃,在看到她那一身普通的药斑布衣裳之时,神色越发轻蔑。

    “你就是洛娘子?”妇人问道。

    雒妃哪里会应,她倨傲地扬起下颌,“放肆!闯入我家,还来质问于我,谁给你们这样大的胆子目无法纪?”

    那妇人不料雒妃竟还有这样的气质,脸上厉色一闪,“我儿沈淙明你可认识?”

    雒妃想了好一会,才想起那书生来,她冷笑一声,“认识又怎样?不认识又怎样?”

    “好,”那妇人被雒妃这样目中无人的姿态气的浑身发抖,她指着她,抖着手道,“你这不守妇道的贱人,分明挽着妇人髻,居然还不知廉耻的勾着我儿,害的我儿苦害心病,茶饭不思,如今人躺床上,就只剩那么一口气,好歹毒的恶妇!”

    雒妃何时让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她面色一沉,怒喝道,“大胆!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辱骂吾。你儿是死是活,与吾何干?”

    要依着她从前的脾性,早让侍卫打杀过去了。

    那妇人面色铁青,她也不与雒妃多说,当下对身边的护卫下令道,“将这见人给我带回去,既然我儿这样挂念,我这当娘的就成全他!”

    雒妃怒极反笑,她实在没想到一个区区郡守,竟有这样的能耐,光天化日就要私自拿人。

    这年余来,她跟着秦寿走的地方多,这等仗势欺人的事也见的多,方便顺手之时。她与秦寿自然会管上一管,不然,她就记在心里,时时书信回宫里,自然皇帝哥哥便会管。

    可今日不成想,这等事居然就发生在她自个的身上。

    “滚开!”她娇喝一声,“你想好了。动了吾,沈家便是走到头了!”

    那妇人来之前,早让人查清楚了,没查出雒妃有甚需要顾及的,是以她啐了口,“凭的废话,给我带走!”

    有护卫要来抓雒妃。雒妃拔下发髻上的簪子就刺了过去,逼退了人,她这才慢条斯理地抚着簪子道,“休得动手动脚,吾自会走。”

    她将簪子又插回发髻上,抬脚当真就往外走,路过那妇人面前。她朝她讥诮一笑,低声道,“哼,蠢货,沈家跟着就要被抄家灭族!”

    闻言,那妇人心头划过一丝不安,但只那么一瞬。她就被雒妃那高高在上的眼神给激的来生了怨毒来。

    她瞅着雒妃那张艳色无比的脸,再一想自己好端端的儿子生死未卜的惨状,就恨从中来。

    “我呸!就凭你个下贱胚子,我今个敢上门拿你,就没怕过谁!”说着,那妇人不顾凤仪,一挽袖子,猝不及防地就朝雒妃脸上扇了过去。

    雒妃不防,她也确实没想到,这世间还有人敢于她动手。

    那一巴掌,啪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扇在她脸上,痛的她眼冒金星。

    她眸底迸发出凶狠的杀意来,一身仄人的威严陡升,这样骇人的气势让那妇人不自觉后退半步。

    雒妃摸了摸被打的脸。感觉到火辣辣的疼,她瞥了眼围着她的护卫,又死死盯着那名妇人,气笑道,“很好,因着你,吾誓灭沈家九族!”

    那妇人心头一凛,从头至尾,雒妃表现出来的气度,确实不像寻常的百姓,不过她也是骑虎难下,既然做到这等地步,又岂有回头的道理。

    且万事都是为了她儿子沈淙明。

    雒妃被人带到郡守府,她看着郡守府的牌匾,冷笑几声,看那妇人的目光,更是像在看个死人。

    那妇人自然是姑苏郡守的夫人,沈淙明的嫡亲生母,她带着落雒妃并未走大门,而是走的侧门进府。

    甫一进府,她便将雒妃关进了柴房。并指了两个婢女与雒妃梳洗打扮。

    雒妃并未反抗半点,今时不同往日,秦寿没在身边,侍卫也不在,她独身一人,不会拳脚,只得暂且吃点亏。

    不过那郡守夫人的一巴掌。她确是牢牢的记住了。

    梳洗后,其中一名婢女拿来新的衣裳,雒妃一看,没料到居然是一袭大红的嫁衣。

    她冷笑,这姑苏郡守看来不仅仗势欺人,敢大白天的强将民女,还敢做出强嫁的事来。

    也幸的遇上这事的人是她。要换了旁人,岂不就是个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局面。

    两婢女要与雒妃穿上嫁衣,雒妃也没说不,她双臂一盏,任由那两婢女伺候她穿衣。

    末了,婢女还散了她的发髻,重新绾了个新嫁娘的发式,并与她盖上红盖头。

    雒妃算着时辰,估计这时候秦寿当是回家发现她被抢了的事了。

    一刻钟后,有人进房来领着雒妃出去,她一声不吭,表面看去倒当真乖顺的紧。

    转过几个拐角,雒妃猛地就被推进了一间房里,她猛地扯下盖头。恰好见门外郡守妇人脸上恶毒的淡笑。

    “好生伺候我儿,不然,你那夫君与孩儿,怕是要陪着你一起去死!”郡守夫人也还算不笨,晓得威胁雒妃。

    雒妃脸上露出古怪地笑意来,她扔了手头的盖头,还用脚去踩了几下。“放心,我一定先弄死你儿子!”

    她边说边取下髻上金簪,在手中掂了掂,确定够尖锐,便对着郡守夫人狠厉一笑,转身就朝里间去。

    “贱人尔敢!”郡守夫人连忙冲进来。

    雒妃比她更快,她几步蹿进去。果然就见里间床榻上正躺着个人,那人同样一身大红喜服,不过脸色死灰,很是不好。

    猛然见这模样的沈淙明,雒妃心头一惊,不过她顾不得那么多,一下跳上床,抓了沈淙明过来,锋锐的金簪就抵在了他咽喉。

    “放开我儿!”郡守夫人大喊着就要扑过来。

    “站住!”雒妃喝了声,她嘴角噙着浅笑,手中金簪就往沈淙喉咙送了送,当即就刺出猩红血珠来。

    郡守夫人不敢再上前,她脸上惊慌失措,“我放你走,你放过我儿子,放过他,他为了你本来都快要活不成了,你放开他……”

    纵使同样为人母,但雒妃半点都没心软,这一家子今时今日,都是自找的!

    她哼了声,“为了吾?简直笑话!”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盯着郡守夫人,就一字一句的道,“本宫堂堂大殷长公主的身份,岂是你儿子能肖想的?”


第259章 驸马:敢动我媳妇,找死!

    若不是沈淙明在雒妃手里,郡守夫人怕是都会以为雒妃就是一脑子不清醒的疯子。

    大殷长公主?

    全大殷就只有以为极为尊贵的长公主,可人家那是在京城公主府,又哪里会是在姑苏郡这样的小地方。

    雒妃见郡守夫人目色闪烁,便晓得她是不信的,好在她并不指望自个这样喝一句,就能安然走出郡守府。

    她瞥了眼生死不知的沈淙明,手头的簪子又往前送了送,“滚出去!”

    郡守夫人面色铁青,她怨毒地盯着雒妃,“我放你走。”

    雒妃冷笑一声,就在郡守夫人以为她会同意的当,雒妃抬脚就踢了昏迷不醒的沈淙明一脚,瞧着郡守夫人大惊失色了,她笑道,“无知蠢妇。本宫说要抄沈家九族,就定然鸡犬不留!”

    “你……”郡守夫人不曾想自己竟弄回来个瘟神,请都请不走,顾忌着沈淙明的安危,她只得低声下气哀求道,“洛娘子,大人不记小人过,是小妇有眼不识泰山……”

    任她好话一箩筐,雒妃纹丝不动。

    郡守夫人急的团团转,她沉吟片刻,然而盯着雒妃对身边人吩咐道,“去请老爷过来。”

    这老爷,自然便是姑苏沈郡守。

    雒妃干脆一屁股坐在床榻上,她挟制了沈淙明,只需拖延到秦寿找来便可,故而她是半点不急。

    不大一会,沈郡守提着袍摆匆匆过来,他甫一进门,当先环视一圈。

    雒妃看着这个四十余岁,面带三髯胡须的一郡之守,她心头暗自冷笑,自顾往腰间一摸,将随身带的公主令牌扔了过去。

    沈郡守面露疑色,那令牌恰在他脚边。他惊疑不定地捡起一看,顿面色大变。

    “你这无知蠢妇,害苦我等!”沈郡守袖子一挥,一巴掌就朝郡守夫人扇了过去。

    郡守夫人被打的个趔趄,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沈郡守。

    只见沈郡守双手捧起公主令,恭恭敬敬地奉上道,“微臣见过长公主。长公主长乐无极!”

    听闻这话,郡守夫人睁大了眼,动作僵硬地转头看着雒妃。

    雒妃并未放松警惕,她讥诮道,“沈郡守好生威风,连驸马的亲也是敢抢,莫不是将姑苏当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了不成?”

    字字掷地有声,像是葡萄大小的滚珠,砸的沈郡守满头痛包。

    沈郡守赶紧一撩袍跪下道,“微臣家宅不齐,贱内乃无知妇孺,又忧心犬子,故而才一时糊涂,求公主开恩!”

    雒妃顿了顿,她缓缓收了金簪,从床榻上下来,警惕的从沈郡守手里接过公主令,斟酌着道,“另公子确实是个胸有沟壑的,如今这样,本宫也是觉得惋惜,沈大人早些与本宫说,本宫兴许还能与皇帝哥哥书信一封,让拨个御医过来瞧瞧。”

    这话一落,郡守夫人猛地上前几步到雒妃面前,急切的道,“当真能拨个御医过来?”

    雒妃冷着脸,看都不看郡守夫人一眼,她甚至还不自觉摸了摸被打的侧脸,似是而非道,“沈大人的夫人,手腕好生有力。”

    沈郡守瞥了一眼,当即就让雒妃脸上的红肿给惊诧到了,他气急败坏地跳脚,挥着袖子又扇了自家夫人好几下,直打的郡守夫人瘫在地上,爬不起来。

    雒妃施施然挑了椅子坐下,她转着手头的公主令,嘴角带笑,端的是威仪高贵不可攀。

    “咳咳……”这当床榻里传出动静来。

    雒妃还没回头。就见沈郡守已经奔到了床边,“淙明,可是醒了?”

    沈淙明幽幽转醒,他第一眼就看到坐在不远处的雒妃,当即伸手推开沈郡守,痴痴望着雒妃道,“洛神神女,洛神神女……”

    雒妃皱眉。半月前桥头一遇,那会的沈淙明还是个好的,可这不过半月功夫,这人就行销锁骨,半死不活。

    被打到快要晕厥过去的郡守夫人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她扑到沈淙明身边,搂着他就忍不住哭了起来,“我儿好生命苦啊……”

    沈郡守也是皱着眉头接连叹息。

    郡守夫人哭一阵,见沈淙明侧头盯着雒妃眼都不眨,人还在傻笑,她心头一毒,就冲沈郡守道,“你是想先打死我,在看着淙明死啊!”

    雒妃远远看热闹,她估算着时辰,觉得秦寿差不多该过来了,如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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