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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妆-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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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手摸起一枚箭矢,他紧了紧手,然后扶着山洞壁走过去,几乎是瘫的趴到其中一名弓箭手背上,手里的箭矢对准了脖颈要害处,用尽力气刺进去。
“噗”的轻响。一名弓箭手倒地,瞬间毙命。
然其他的弓箭手根本不为所动,仿佛没看到一般,继续对雒妃动手,甚至有那已掏出了软甲下那软趴趴的肮脏玩意。
秦寿晓得,这些受蛊虫控制的,根本就是行尸走肉,除了对会行使下蛊之人的命令,旁的都不会管。
秦寿喘了口气,他抓着最近的另一名弓箭手,顺着爬起来,重复为之,如此这般的一连杀了八九人,他在没力气,咚的摔倒在地,彻底爬不起来。
他大口喘气,转头看着将自己缩的紧紧的,想扑上去蹭男人可又死死咬唇忍着的雒妃,低声开口道,“蜜蜜,捡起那支箭矢。”
雒妃听到秦寿的话,她眨了眨眼,又狠狠咬了口舌尖,清醒了那么一瞬,一把抓起秦寿挪到她脚边的箭矢。
那箭矢已经鲜血淋漓,可她死死握住,在理智崩塌的瞬间,反而毫不留情地用来划了手臂一箭。
秦寿一惊,显然没想到她竟会这样做。
剧痛让雒妃短暂地找回理智,这下她根本不用秦寿教,趁剩下的两三人一靠近她,先要伏到她身上来之际,照着脖子一人刺了一箭。
当最后一命弓箭手流血倒地,雒妃满手的血,她眼尾发红,湿润软糯地看着秦寿,像是无意识的道,“秦九州……”
秦寿这才彻底地放下心来,他意识很是清明,可就是身子发软到半点都动不了,是以他道,“蜜蜜乖。你做的很好。”
雒妃显然也是放松下来,但她心神一松,波涛汹涌的欲望犹如滔天洪水滚滚袭来,她呼吸急促,面颊潮红,眸色氤氲不明,显然是情动到了极致。
好在她还记得秦寿。跌跌撞撞地扑到他身上,拱进他怀里,蹭的他满衣衫的血,且她幼细的白嫩长腿还夹起他一条腿,挨挨蹭蹭地扭动着。
秦寿脸色瞬间就黑了,他现在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哪里是能给她解药性的。
他不得不开口道,“蜜蜜,忍忍就过去了……”
雒妃不管不顾,她撕扯起他的衣裳来,扒开胸襟,小脸就迫不及待地挨了上去。
秦寿皱眉,眉心丹朱色猩红如血,“乖蜜蜜。离开一些,再忍一会你的侍卫宫娥就会来了。”
该是嫌他吵,雒妃小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这边口舌并用外加另一只手,麻利地解开了他的腰带,还三两下就将他雪白的亵裤扒了下来。
腿间一凉,秦寿往下一看。当即烟色凤眼深沉的能滴出水来,他冷喝一声,带出危险的不善,“息宓,你清醒点!”
“啪”雒妃一掌拍在他胸口,尔后还胡乱地摸了摸。
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黄花闺女,秦寿不能动。她可是能动的,遂细腰一扭,就坐了上去。
秦寿意味不明望着她,见她乌发如瀑,媚眼如丝,腮痕嫩粉唇启,那股子的娇媚熟悉到让他曾无比怀念的,而今就在眼前,他却心沉如水。
雒妃自顾自动了好一会,没触及到想要的滚烫和坚硬,这点隔靴搔痒哪里是能纾解的,她满腹委屈地低头望着他。
微凉的长发从她肩头滑落,将两人笼罩在细细密密的发间,她小手捧着他脸,用鼻尖蹭着他的,似清醒又似无意识的呢喃道,“九州,我难受……九州,我想要……”
第187章 公主:昏迷的驸马
秦寿身边的人,从来都道他过的就跟个苛刻戒律的苦行僧一样,分明同样是年轻人,也身强力壮,可在他身边自来就没有通房侍妾,更不好花街柳巷。
若不是同样没见他对哪个男子表现出不同,约莫很多人都要以为他根本就是个龙阳断袖。
他仿佛所有的心力都花在了军营和沙场上,除了这些他就没旁的多余风雅喜好。
即便是雒妃,也是这样认为的。
可唯有他自个才晓得,他不是不好女色,只是在遇上雒妃之前,他挑剔到估计连九天玄女都能不假颜色,后来即便是与雒妃夫妻关系不甚和睦的时候,他也是会想要她的,偏生那些对雒妃而言,都不是美好的过去。
于是,后来两人好的那些年,在既漫长又短暂的两辈子里,就显得很是弥足珍贵。
珍贵他根本不敢时常拿出来回忆,只怕回忆的多了,哪天就如翻卷多次的水墨画一样褪色了。
是以,他同样是禁不起雒妃撩拔的,更勿论此刻她这般的乖顺可人,还会与他软糯糯的撒娇。不复平日里的冷嘲热讽。
他若能动……
这念头只让秦寿眼眸烟色越发深邃沉寂,不管再如何的想,也掩盖不了他此时连手指头也动不了的事实。
秦寿同样也是拒绝不了雒妃的,事实上,但凡是雒妃要求,他其实也就没怎么拒绝过。多半都是拐上几个圈,变着法儿,让她发现不了的应承她。
当雒妃眨着湿润发红的桃花眼,委屈又娇气地跟他央求的时候,他脑子里还在贪恋雒妃此刻的娇娇作态,身体已经瞬间就诚实了。
他中了蛊毒。全身上下都发软无力,可唯有一处,几乎是顷刻间就不同的了。
当蛰伏的兽苏醒过来,哪里是牢笼拦得住的。
雒妃十分欢喜,她在他嘴角细细密密地啄了几口,当下顺着本能,怎么舒服怎么动作。
久未历经鱼水之欢的秦寿,只觉巨大的灭顶欢愉猛然席卷而来,有那么瞬间,他什么都感受不到,他再回神之际,就已失去对身体的控制。。。。。。米青关失守!
前前后后,不过一刻钟的功夫。
雒妃本就没多少意识,凭借着身体的本能,当察觉到一股子的空寂之时,她难受的俯身就在秦寿胸前咬上好几口,以示不满。
秦寿微微喘息,他眸子晶亮,然却阴沉的厉害,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秦寿干脆扭头朝一边,连雒妃也不看了。
雒妃在秦寿身上又蹭又磨,甚至拽起他带薄茧的大手,放嘴里轻咬,像是撒娇一样哼哼几声。
秦寿晓得她想让自己做什么,但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呦呦莺鸣,高高低低,千回百转,缠绵悱恻,就在秦寿的耳边。是以缓和个几息后,初初退守回去的兽,又隐隐探出不为人知的强悍来。
雒妃欢喜了,秦寿面色就越是黑沉,也不晓得是不是蛊毒缘由,他对自个身体的控制显得力不从心。
这一场的巫山云雨,秦寿不晓得持续了多久,如果刚开始是欢愉的,可多了几次后,那便是一场酷刑,他从头至尾都没法动一下,一切但凭雒妃的作弄。
雒妃中的媚药也是厉害。秦寿记不得自己纾解过多少次,只是雒妃弄了半天,期间她也多有快活到极致的时候,可就是不见她恢复一星半点的理智。
他眉头皱紧,几乎看不见眉心那一线丹朱色,凝神侧耳。就听见山洞外隐约传来挖掘的动静,他尝试着动了动指尖。
想要阻拦雒妃,再这般下去,两人的身子精血被掏空,日后难免会落下病根。
雒妃毫无所觉,乌发在背后与胸前如水草的曳动,全身粉红,眼眸半阖,眼尾媚态十足,鼻翼微张,粉唇一启,发出越来越急促的破碎娇吟声。连精巧的脚趾头都蜷缩起来,整个身子痉挛般的抽搐了几下,身下用力收缩。
秦寿只觉像是被奶娃死死咬合着要害之处不放,他再是憋着股劲也没控制住,与雒妃同时又是到达一波yu仙yu死的最高处。
昏暗的山洞之中,夜明珠幽幽微光下,一股子靡靡的气味蔓延开来,除此之外,便是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喘息声,还有纠缠在一起,早无法分割的长发。
“蜜蜜,蜜蜜……”秦寿一开口,嗓音就哑的厉害,他试图唤起雒妃一点神智,“清醒过来……唔……”
他一句话没说完,雒妃复又动了起来,一摇一摆的腰姿,就像是个吸人精魄的女妖,勾人的厉害!
秦寿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雒妃摇曳生姿的娇媚身子上,还有她十分娴熟的骑在他身上的动作。
再之后,他便什么都不晓得的,英明神武又俊美无双的堂堂容王,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有朝一日竟会被公主给生生作弄榨干到晕厥过去。
这简直就是他两辈子以来最浓墨重彩的一笔耻辱!
而雒妃醒来,已是隔日后。
她只记得和秦寿一并困在山洞中,还有那一十二个想要凌辱她的弓箭手,她模模糊糊想起自己好像杀了几个,再之后的事,她压根就不记得了。
首阳服侍着雒妃从床榻上坐将起来,见她面色苍白,双唇无色,桃花眼大大的,黑白分明,眉目分明还带着春意和疲惫。
雒妃抿了口温水润喉,她这才问道。“将后来的事与本宫说上一说。”
她一张嘴,就为自个喑哑的嗓子暗自皱眉。
首阳将旁的人等赶了出去,这才神色复杂的道,“公主不记得了?”
雒妃点头,她动了动,想要坐的起来些,然才一动作,身下那羞人的地儿就传来很是不适的感觉,且腰身还酸的厉害。
首阳斟酌了会,捡着不会让雒妃发怒的话说,“公主与驸马被困山洞不过一个时辰,顾侍卫就让开挖,好在人多,大约半日的功夫就挖开了。”
雒妃伸手到背后揉了揉腰窝,“恩,继续说。”
首阳顿了顿,“驸马中了蛊毒,当然如今蜀南王已经帮着解了。公主却是染上了媚药。”
听闻这话,雒妃揉腰的动作一停,她心里划过不好的预感。
果然首阳又道,“公主放心,山洞里上官伤留下想要羞辱公主的人,驸马都给杀了。”
“这本宫晓得,驸马好似杀了八九个就没力气了,余下的都是本宫动的手,为此本宫还划了手臂一道。”说着她撩起衣袖,果然就见欺霜赛雪的左臂上包着纱布,显然伤口是处理过了。
接下来的话,便是连首阳都不晓得要如何说出口,“公主中的媚药很是厉害,山洞之中唯有驸马还清醒着……”
雒妃眨了眨眼,苍白的小脸似乎半点都不惊讶,“所以本宫就用驸马解了药性?”
首阳点头,“确实如此,不过那药性烈。婢子也不晓得公主是几时解的药性,不过驸马是被顾侍卫背出来的。”
她见雒妃没反应过来,多加了句,“驸马昏迷不醒。”
雒妃愕然,她不自觉抓紧锦被,她记得杀那些弓箭手的时候。秦寿就只是没力气,可意识清醒的很。
她张了张粉唇问道,“驸马为何会……昏迷不醒?”
首阳赶紧先给雒妃跪下,这才低头回道,“大夫说,驸马失了大量精血……”
大量精血?
这四字将雒妃轰的耳膜嗡嗡作响。她哪里会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可却根本想不到这事竟是自己做下的。
莫名的心虚涌上来,依这秦寿那与她同样心高气傲的性子,此事在他眼里绝对是莫大的耻辱。
“那……”雒妃舔了舔干涸的唇珠,锦被下的手心瞬间就起了冷汗,“那驸马可是已经醒了?”
首阳摇头,“驸马蛊毒虽是解了,可到底还是毒,加之又……大夫说虚的厉害,人没醒之前,都不能大补,故而此刻未曾醒来。”
闻言,雒妃一撩锦被就要下床,“与本宫更衣,另外朱雀叛军如何了,都一一与本宫禀来。”
首阳不赞同地拦住雒妃,“公主使不得,公主也是需要调养。”
雒妃才下榻站起身,双腿一阵发软,又跌了回床榻,首阳扶着她,小声道,“公主的身子也是虚着,要好生调养阵子。”
雒妃摆手。“不碍事,本宫得在驸马醒来之前离开。”
首阳这就不明白了,“为何?”
雒妃咬了咬唇,艰难的道,“此时不离开,等着秦寿醒过来弄死本宫不成?”
她再是了解他不过,那样的耻辱,他定然见她一次就想起来一次,本来他这人就惯常事事掌控在手里,从前两人欢好的时候,他就喜欢她顺从他,床笫间,还霸道的很。
这次,从头至尾都是她主动,他就和个待宰羔羊一样任她所为,这本就很碰他底线了,哪知她还没轻重的将人给生生榨干到昏死过去!
毫不怀疑,他定然想弄死她的心都有了,任哪个男子遇上这样的事,那也是不能提及的禁忌,何况这人还是秦寿!
“必须早些离开!”雒妃斩钉截铁的对首阳道。
第188章 公主:倍觉没脸见人的驸马
雒妃让首阳三人收拾行李,她则与顾侍卫一并往陇山下的朱雀营去,首阳不放心雒妃身子,遂切了参片与她带身上,尽管那味道不甚好,但总比身子骨落下病根来的强。
事关自己身子的事,雒妃从来不会任性,她坐上马车就摸出参片来含着,实在一身酸痛的慌,拖了软枕过来靠着,就感觉到身下羞人的那地儿还时不时的有扯痛。
她龇了龇牙,平眉皱起,恹恹地在马车里眯了起来。
陇山朱雀大营中,平日拉练的校场,此刻跪着好些朱雀叛军,雒妃过来的时候,连同那左右校尉皆在。
她眼底杀意一闪而逝,信步款款走过去,顾侍卫与千夫长护卫在她身后,营中旁的众兵也悄悄朝这边看。
雒妃到左右校尉面前,见两人不敢看自己,她哼了声,“怎的,逼着本宫进耳房。将本宫困在山洞中,想弄死本宫的时候,不见两位多义正言辞来着。”
她的声音不大,可却让整个校场上的人都听见了。
顾侍卫更是勃然大怒,是他带着人紧赶慢赶的挖通坍塌的山洞,他也是第一个瞧见洞中情形的人。
当是时,他见着自家公主倒在驸马身上,两人一身光裸。且洞中混杂着血腥和淫靡的气味,他想也不想,喝止身后要跟着进来的侍卫。
他怎么也忘不了,那一眼,见着两人毫无声息,他差点以为公主就此会消香玉损。
是以此刻他才怒不可遏,只要一想到公主那样不体面,还差点遭上官伤毒手。他就恨不得将上官伤挫骨扬灰。
他这样的侍卫,从被选到公主身边的那日起,他这一辈子的生和死,便都是与公主密不可分的。
与他而言,公主就是信仰!
他二话不说,铿锵拔剑,含怒出手,一剑结果一个,当着所有人的面,砍下左右校尉的脑袋不说,还两脚给踢飞,将校场染上鲜血。
所有的人闭口不言,雒妃环视一圈,一字一句的道,“本宫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两贼子助纣为虐,企图谋害本宫,本宫顾念旧情,人死如灯灭,便祸不及家人。”
打上一棒子,再给个甜枣,威逼利诱,这样的手段,雒妃也是信手拈来。
她看着剩下的叛军,乌压压的一片人,提气娇喝道,“本宫今日给尔等个机会,愿意回头是岸,还想继续在军中守卫大殷的,本宫既往不咎,若想归家的,本宫也不为难,回京后,去文书官那结清军饷,自行离去便是。”
说到这,她顿觉眼前一花,双腿更是绵软无力,她咬了咬舌尖,继续道,“本宫的朱雀军,绝不留身怀二心之人,是以,日后谁胆敢不忠不义,休怪本宫抄家灭族!”
本是掷地有声的话,说道后头,她倏地就没了力气,好在威仪还是在的,故而除了她身边的顾侍卫觉得有异。旁人倒没有察觉。
雒妃虚抬手,看了顾侍卫一眼,顾侍卫一愣,见雒妃都在瞪他了,他一下反应过来,连忙扶着雒妃那手,引着往主帐去。
心慌气短,她其实也就比秦寿好上那么一星半点,整个人目下虚的很,毕竟上官伤给她下媚药的时候,可是准备着要让她胯下死来着,由此那媚药不管是药性还是份量,根本就不是常人能想见的。
她之所以没事,亏的是秦寿给她解了些药性,后来顾侍卫也算来的及时,带她回去后。蜀南王以南蛮人擅长的蛊虫之术给她治了,若换了一般的大夫,根本就是束手无策的。
雒妃是半点都不感激蜀南王,毕竟若没有那南蛮巫女的掺合,她与秦寿也不会落带那等地步。
蜀南王那样帮衬,无非是让她不与那南蛮巫女计较罢了。
进了主帐,没有外人,雒妃又拿了参片出来含着。那股子的药味直冲味蕾,差点让她没吐出来。
顾侍卫去火头军那边要了温凉的清水来,与雒妃倒上一盏。
雒妃去了去嘴里的味才道,“晚些时候,将文书官那要归家的名册与本宫一份,另外这批叛军要留下的,打散了重新编制,今晚就拾掇起来,明个一早回京。”
尽管对雒妃这样慌着离开有所不解,但顾侍卫还是依然应道,“喏,卑职这就去安排。”
雒妃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对顾侍卫挥了挥手。
顾侍卫当即后退着出去,临到门口抬手撩帘子之际,只听雒妃忽的问,“上官伤死了?上官弭如今人在何处?”
顾侍卫转身道。“上官伤应该是死于中毒,至于上官弭,蜀南王说,一个没注意就让他往南蛮密林的方向跑了,跟着的只有二三十人,不足为惧。”
雒妃冷笑,“蜀南王还真当本宫是傻子不成?”
不过即便晓得人是蜀南王故意放跑的,雒妃这会也没功夫与他计较。
傍晚时分,雒妃正欲回蓉城之际,鸣蜩与季夏却是过来了,两人还带了几件换洗的衣裳,以及雒妃还需要喝的药。
鸣蜩边收拾主帐,便对雒妃道,“公主,下午些的时候,驸马就转醒了,首阳姑姑觉得公主此时定然不想回去见到驸马,便让婢子两人先行过来。”
雒妃手里捏着首阳特意为她做的补气血的红枣软泥糕,她正用的意兴阑珊,听闻鸣蜩这样说,指尖一用力,那红枣软泥糕啪嗒碎成两半,落到她裙裾上。
“醒了?”她眨了眨眼。
鸣蜩点头,山洞中的事,她也是知晓的,不见首阳昨晚还配了好些调养身子的香膏,就是养护女子那里的香丸也是备有的。
雒妃神色变换不定,她思量了好一会才问道,“驸马可有说什么?”
鸣蜩摇头,“姑姑去送过一次药膳,见驸马除了面色苍白,旁的什么都没看出来。”
雒妃越发坐立不安了。边上的季夏拿帕子与她擦了擦手,她道,“明一早就起程。”
她连蜀南王那边,都来不及去说一声。
鸣蜩应声,两人伺候雒妃用了补身子的药汁,又梳洗干净了,鸣蜩这才从首阳给的那包瓶瓶罐罐中,挑选中其中一红花白瓷瓶。从里面倒出拇指大小的一粒香丸。
她看了看那香丸,面色有微红,回头对雒妃道,“公主,这是姑姑调的养阴丸,可要婢子服侍公主用上?”
雒妃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自己拿过香丸,将人赶了出去。自己瞅了半晌,这才十分羞耻地叉开腿,即便晓得帐子里没第二个人,她还是嫩腮发红的扯了锦被过来盖住,犹犹豫豫的将那香丸用了。
这一晚上,她就觉得身子舒服多了,不仅四肢有了点力气,就是人都觉得没那么虚了。
她一夜好觉。甚至连梦都没做。
然而秦寿就颇为难受,任谁在那种同情又怜悯,且还艳羡的目光中转醒过来,也是心头十分不舒坦的。
蜀南王以一种了解的神色看着他,他自认为掩饰的很好,但秦寿何许人,一眼就看了出来。
“出去!”他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赶人。
但音色发哑,还有气无力的,半点都没平时的威慑力。
蜀南王不与他计较,自顾自将近日之事同他说了遍,亦包括上官家兄弟的下场,就是南蛮巫女莫心的过失,他也大方承认了,并道,“莫心是为本王考虑,故而才犯下这样的错,本王愿竭尽全力捉拿上官弭,将功补过。”
哪知秦寿冷冷看着他,薄唇一掀就道,“是公主要捉拿上官弭,与本王何干?”
对南蛮巫女莫心,他却是只字未提。
蜀南王不好在多求情,毕竟他也是有傲气的,“容王好生休养。”
话落,人径直离去。
秦寿又在床榻躺了会,他瞅着案头还搁着碗药,自己爬起来一口喝了,末了一揩嘴,又闭眼睡了过去。
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晚上,他动作慢吞吞地穿戴好衣裳,又将一头长发束好,他见着铜镜之中,面色发白的脸,便衬的眉心丹朱色越发红艳,他微微皱眉。
出了房门,随意找了个下仆一问,才晓得雒妃早上便醒了过来,且人还去了陇山军营,根本就没回蜀南王府。
他暗自冷笑,哪里不晓得,这任性惯了的公主,根本就是要跑路了。
秦寿当机立断,去寻了蜀南王,管他要了包上好的各种补药,借了匹马,人趁着夜色匆匆离去。
蜀南王见着这两人一早一晚的离府,他吃不准雒妃到底还会不会回来。或者依着前头所言,就此带着朱雀大军回京?
不过,为以防万一,他还是将莫心送回了南蛮那边去,至少雒妃真要降罪的话,他还能的顶着。
第二日一早,大军开拔,雒妃颇有神清气爽之感。首阳天没见亮就赶了过来,与雒妃做了养生补气的早膳,管着她用的干干净净,这才准她上路。
雒妃坐在马车里,她翻了翻顾侍卫呈送上来的文书官记下的册子,朱雀叛军共计三万四千余人,其中有一千三百多人决议领了军饷归家,剩下的还是愿意继续带在营中。
雒妃满意地摩挲着那册子。她对马车外的顾侍卫问道,“营中大军,眼下人手几许?”
顾侍卫张口就答,“回公主,朱雀营中本只有两万九千余人,后叛军归降,共计六万三千余人,这其中负伤千余人。在陇山一战,只有百十来人的死伤。”
雒妃点点头,她合上册子,“这一路,让文官给本宫理个逃兵名册出来,待本宫回来京城,总是要挨个清算的。”
朱雀大军建营之初,其实是有整整十万人的编制,这么些年,镇守南蛮的多有死伤,京郊那边的朱雀大营,圣人忌惮上官家,故而从未同意过扩编,可满打满算也该还有七万余兵众才对,这其中差的,可不就是前些时候全做了逃兵的。
好几万人的行军。想快也是快不起来,半日过去,不过才走了几十里的路罢了。
雒妃也是没法,她下了马车,首阳搭锅造饭。
她还没用上膳,正等着之际,忽闻马蹄声哒哒而来,不过片刻功夫,看清一骑飞驰而来的人,雒妃瞬间面色就难看了。
第189章 公主:敢脱本宫裙子,本宫砍你脑袋
两辈子以来,雒妃从未有像现在这样不想见到秦寿的时候!
但偏生,他下马后竟直直朝她而来,根本无视周围大军,顾侍卫本想起身相拦,可让鸣蜩一拉,他人又坐了回去。
避无可避,雒妃遂板着脸,端出无比冷漠的做派,看都不看秦寿一眼。
秦寿冷哼一声,他到雒妃面前,一把将人拽起来,拉着就要拖上马。
众目睽睽之下,雒妃收回想踹的脚,娇喝道,“放肆!”
秦寿侧头看了她一眼,那轻飘飘的一眼叫雒妃瞬间就心虚起来,她色厉内荏地道,“大胆,还不速速放开本宫!”
秦寿翻身上马,他依然一只手握着雒妃手腕不放,他从马上弯下腰来,白到发苍的脸,以及深沉的烟色凤眼中只倒影出雒妃一人的身影。
他望着她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一字一句的道,“劳烦公主与九州走一趟。”
莫要让他亲自动手!
雒妃从秦寿口吻中,听出剩下的这句话,她眸色闪烁,不甚硬气的道,“去往何处?”
秦寿手下用力,双手穿过雒妃腋下,将人一把捞起来放到马背上。这才与顾侍卫等人道,“公主与本王有要事要办,大军先行,五日后本王自会将公主送回来。”
话音未落,顾侍卫根本来不及阻止,秦寿已经带着雒妃驾着马飞奔出去,很快就消失不见。
顾侍卫气哼哼的朝鸣蜩道,“起先你拦我作甚?”
鸣蜩看了他一眼。“那是驸马,那日山洞之事你又不是没看到,如今有这契机,约莫公主与驸马是要冰释前嫌了。”
顾侍卫一个大老粗,他哪里懂女子的心思,更不甚明白男女情爱,即便心里觉得鸣蜩说的有道理,可还是不太顺气的道,“就那样让驸马带走了公主,置公主的安危于何地?”
鸣蜩更是懒得理会他,“你打的过驸马?”
不轻不重地刺了顾侍卫一句,鸣蜩带着季夏走开,去跟首阳嘀咕去了。
却说秦寿带着雒妃一直往南行,雒妃心里没底,她微微侧开点头,避了风问道,“你要带本宫去哪?”
秦寿并不答她,只一径打马,凛冽的风割的雒妃面颊发疼,她抬手拂开嘴角发丝,一抬头,就只能看到秦寿绷紧的下颌,以及抿着的薄唇。
她有微微的愣神,马背颠簸,她后背挨蹭着秦寿前胸,还能嗅到他身上惯常的青草根冷香,忽的有那么一瞬,雒妃浑身都不自在了。
遇崎岖山路,秦寿这才慢下速度来,他拉着缰绳,从前还要用另一只手钳着雒妃细腰,帮着她坐稳当,可目下,他根本不管她,见着密林,驱着马儿就钻进去。
雒妃起先还胡思乱想,什么念头都有,可半日功夫下来,她也就缄默不言,甚至于在马背上,她还能靠着点秦寿闭目养神。
跑了半日,雒妃被颠的屁股生疼,大腿两侧也是磨的火辣辣,她忍着不适,见秦寿在潮湿闷热的密林中左转右转,竟寻到一处猎人小憩的茅草小屋。
秦寿自己下了马,他只淡淡地看雒妃一眼,福至心灵。雒妃居然懂了他的意思。
她自己扶着马鞍下来,脚尖才落地,膝盖一软,差点没跪下去。
秦寿也不帮她,他径直栓好马,推门进屋,打开木窗透气,又大致将屋子里的灰尘扫了扫。
雒妃心头邪火冒,她肌肤娇嫩,从没骑过那样久的马,屁股疼的直想不顾礼仪揉上一揉,就是那裙裾遮掩下的大腿,也是难受的厉害。
她几步冲到秦寿面前,扬起下颌,怒气冲冲喝道,“秦九州。你到底意欲何为?”
秦寿正在翻捡屋子里能用的物什,他见雒妃竟还这样的精神,朝她深沉的冷笑了声,绕过她,直接就出去了。
雒妃顿了顿,她借着宽大的袖子遮掩,实在忍不住,悄悄揉了两把屁股。至于大腿,却是不方便检查的了。
她跟着出去,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屋子外面哪里还有秦寿的人影,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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