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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妆-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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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色恹恹,四肢发软地用完早膳,雒妃趴在罗汉榻上,抱着玫紫绣富贵牡丹大迎枕,闭目养神。

    不大一会,首阳面色复杂地领着延安进来,小声跟她回禀道,“公主,驸马差人送东西过来了。”

    雒妃勉强睁开一只眼,见底下的延安脸带笑意的将怀里抱着的东西露了出来,那却是一只浑身雪白的小奶猫。

    那小奶猫一瞧就是波斯那边过来的。约莫才断奶,圆溜溜的大眼,抬头望着雒妃,奶声奶气地喵了两声。

    雒妃眨了眨眼,视线又落到延安身上。然后忽的很不雅致地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尖,瓮声瓮气地挥袖喊道,“带回去,快给本宫抱远点!”

    首阳也是第一次见雒妃这样。她顿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雒妃见延安退到了门口,她转头看着首阳问道,“姑姑可是抱过那崽子?”

    首阳僵硬地点头,她初初见那奶猫实在可爱,就还真抱了下。

    雒妃捂着口鼻,嫌弃的道,“速去快身衣裳。”

    首阳嗳了声,赶紧去了,剩延安抱着奶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雒妃挥了挥袖,待秀气的鼻没那么痒了。她才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带回去还给驸马,日后甭带这么长毛的过来。”

    说完这话,她又多看了两眼那奶猫,小小的一只,又软乎乎的,确实让人喜欢的紧,可她自来就见不得这些带毛的小宠儿,幼时,皇帝哥哥也给过她一只长毛狗儿,她颇为喜欢,可不过抱了一下,就喷嚏不断,整个太医院都惊动了。

    再后来,她就不太靠近这些宠儿。

    延安苦哈哈地又带着那猫崽子回去交差,出奇的,驸马晓得后,只沉吟片刻,那猫崽子就让他拿去养了,还说是代公主先养着。

    末了。还道,“本王记得书房里有诸多孤本,其中有关制香和胭脂水粉的,改日去找出来,与公主送过去。”

    延安木着脸,面无表情地抱着猫崽又出去了,他一定不能说,总觉得自家王爷这是在讨好公主呢,还是在讨好?

    没几日,雒妃没收到制香和胭脂水粉的孤本典籍,倒是收到了安家的消息。

    安家那一批辎重送出城后没几天竟又送了回来,安家称,容王言近日无战事,待到下年隆冬腊月再用这笔辎重也是不迟。

    故而安家又家义捐物料也拉了回来,可去查探的顾侍卫却与雒妃道。“安家拉回来的与拉出去的根本就不是等重的辎重物料。”

    为了让雒妃明白,顾侍卫特意将骡车前后吃重地车轮痕迹拿来一说,且分明还多出来几车,就是那些赶骡车的马夫与推车的汉子,都多出许多。

    雒妃面上冷笑。她晓得,秦勉想塞进城的人,已经进城了。

    她想了想,对顾侍卫吩咐道,“吩咐下去。接到秦勉的信后,就将本宫的亲兵尽可能的布置在南城门,虚晃一圈即可,任何人都不得有损,以自身为重。尔等三十侍卫,近日莫要外出,死守安佛院,一应采买,今个都先买回来。宫娥没本宫命令,不可出安佛院!”

    容州南城门一出,便是上京的官道!

    “喏!”顾侍卫拱手领命。

    雒妃迟疑片刻,又加了句,“去。将解凉毓带过来,就说本宫请他来小住几天。”

    瞧着顾侍卫去办了,雒妃才转头对莺时道,“莺时,你与波斯王子图卡如何了?”

    提及这话。莺时脸腾的就烧了起来,其他几个宫娥都冲她挤眉弄眼的打趣她。

    “回公主,图卡时常送婢子一些小玩意,”莺时如实回答,顿了顿又道,“婢子起初并不接受,后来才收的。”

    也就是公主在泠泉庄与她那番话后,她思量了几日,这才试着接受。

    雒妃微微皱眉,唇轻抿起来。

    莺时心头忐忑,“公主,可是有不妥?不然婢子都给那些玩意还回去!”

    说着,她当真转身就要去找图卡。

    雒妃哭笑不得,“回来!”

    她见自个的宫娥懵了,这才道。“莺时,你说图卡为了你,可会背弃与驸马之间的交情?”

    莺时回答不上来。

    雒妃也就不为难她,径直道,“今个下午。你把人带过来与本宫瞧瞧。”

    莺时一口应下,她最为在意的人是公主,但凡是公主吩咐的,她又哪有不从的道理。

    下午的时候,图卡还没过来。反倒是收到传召的解凉毓兴冲冲地过来了,他不仅自个过来了,还带着书童与一摞的行礼。

    雒妃挑眉,“怎的,还赖上了本宫不成?”

    解凉毓双手背剪身后。挺起小胸膛,一字一语的道,“小子本就准备到京城去读书,恰好蹭上公主的顺风车罢了。”

    闻言,雒妃怀疑地看着他。“之前那书院不好?”

    解凉毓道,“并无不好,只是该学的小子都学完了,再是其他的,书院没有。小子也学不到,自然就要上京才行。”

    晓得这人日后的能耐,雒妃也并未嘲笑他是夸大其词,遂让绀香将人安排住下,旁的并不多管。

    解凉毓也识趣,如今容州并不安稳,未免让容王再给他扔出府去,他硬是只在用膳的时候才出现在雒妃面前,旁的时候,安心在房里读书就是。

    图卡稍晚随莺时过来,他如今倒晓得雒妃在莺时心里的分量,故而也是尊敬的很。

    他正式无比的行了波斯礼仪,“图卡见过大殷雒妃长公主。”

    雒妃点点头,神色冷淡,“都出去吧。本宫有几句话想单独与王子说。”

    莺时与众人一一退下,图卡的目光一直追随莺时到看不见才算作罢。

    他这样明目张胆地痴缠,倒让雒妃想起以前非秦寿不嫁的自个来,既是可怜又是心甘情愿。

    她开门见山,“图卡王子,与本宫谈一桩交易如何?”

    图卡那剔透的琥珀色眸子一亮,“公主可是允许莺时做我伴侣?”

    雒妃摇头,“这是两码事,本宫不会用莺时作为交易筹码,你若能让莺时心悦上你。心甘情愿与你到波斯,本宫绝不阻拦半点。”

    她见图卡脸上的喜色一暗,又道,“本宫准备不日就回京城,届时莺时定然也是要与本宫一道的。就是不知王子准备如何?”

    “自然与你们一道上京。”图卡想也不想的道。

    雒妃就笑了,“听闻王子有一队很是厉害的骑兵,不知王子到时可愿在南城门接应下。”

    这话图卡就不太明白了,走就走为何还要接应。

    雒妃眯了眯桃花眼,低声道,“因着驸马不会让本宫轻易出城哪。”


第092章 公主:驸马的香方

    近日,也不晓得是不是局势不稳,就连天都是阴沉的,闷的人心头发慌。

    临到傍晚,有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来,不大一会,整个天色雾蒙蒙一片,消了暑意,带来几分的清凉。

    雒妃抱着盏冰碗在用,清清透透的冰沙上淋着甜腻的苹果酱,入口即化,沁人心脾,吃着很是爽口。

    以往首阳并不给雒妃多做,基本五天一次,就是她拿公主的派头下令。她也是不做的,说是贪凉多了对女子身子骨不好。

    她正惬意间,槐序冷着脸怀里抱着个蓝绸包从外面沐雨匆匆进来。

    雒妃微微诧异,槐序是六宫娥里最没存在感的,因着她只会管账。故而伺候雒妃的事,她也从插不上来,这会冒雨过来,想来是有要事了。

    立一边伺候的首阳赶紧拿来干净的棉布巾,见槐序过来就与她擦髻上雨水。

    槐序将怀里那蓝绸包打开来。露出一本书页泛黄的孤本来,“公主,婢子在院门口遇见驸马长随延安,他好似不敢进来见公主,遂让婢子将这孤本带给公主,还说是驸马送公主的。”

    雒妃瞄了一眼,不甚有兴趣,“什么样的孤本?”

    槐序皱着眉头翻了翻,“是本制香与制胭脂水粉,出自前朝宫廷。”

    雒妃没反应。首阳倒是眸子一亮,她朝雒妃道,“公主,可否与婢子瞧瞧?”

    雒妃点头,她晓得首阳喜欢捣鼓这些,且首阳会了最后受益的还是她,故而淡淡的道,“那就留下吧。”

    首阳满心欢喜地接过,又想着这是驸马特意给公主的,遂多问了句,“公主可要先瞧瞧?”

    雒妃对胭脂水粉也是喜欢的,况这会无事,便矜持地点点头,“拿来吧。”

    首阳递给雒妃,她便领着槐序梳洗去了。

    雒妃试探地摸了摸书皮,发现没灰尘,便放心了。

    孤本里确实有很多香方与秘制手法,且很是实用,雒妃不一会就看的津津有味。。。。。。

    “香阴方,此方只可用于妇人及未出阁的闺阁女子。可另妇人私处芬芳四溢,且色粉而嫩,犹若蜜桃……”

    雒妃脸沉了,她继续往下看。。。。。。

    “紧蕊丸,此方只可用于出嫁妇人,并对生育子嗣后的妇人有奇效,常保养,可让妇人秘处紧致润滑,夫妻行房,其乐无穷……”

    这两香方,竟还有朱砂批阅的痕迹,下写小字“此方甚妙”!

    这字迹,雒妃眼熟的很,正是秦寿的字,瞧着他还亲自批注。特意用朱砂将香方划出来,其心昭昭,可想而知。

    雒妃冷笑一声,想也不想,啪的就将那书卷扔进雨幕中。心里暗骂,无耻之徒!

    不巧,与槐序打理完的首阳正看到这幕,她赶紧冲进雨里将那孤本捡回来,心疼不已。

    雒妃眸色发沉。并隐带怒火。

    首阳不敢凑上去,便将孤本卷巴卷巴地收了起来,当没这回事,不碍雒妃的眼。

    这事揭过,只第二日。秦寿竟一早就过来安佛院。

    他也不说做甚,闲适地令人搬了锦杌,坐在槐树下,乘凉品茗。

    雒妃约莫容州就要变天了,秦寿不急。她也就不慌。

    果然,不过晌午时分,身穿软甲的延安面带冷肃的过来,“王爷,城中突现西突蛮子。还请王爷主持大局!”

    这话一落,秦寿与雒妃皆面色一变,即便两人都晓得秦勉塞了人进城,可却万万没想到竟会是蛮子。

    秦寿身上气势一变,他抬脚就往外走。“与本王备铠甲长枪,随本王杀尽突厥!”

    到了门口,他忽的顿脚,转身眸色渐深的对雒妃道,“形势危急,公主莫要出院门,王府还是安全的。”

    雒妃点点头,在这样的时候,她竟然朝秦寿笑了,那笑靥如花,美眷娇妻,莫不让人心生不舍。

    秦寿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雒妃脸上的笑意缓缓沉下去,就像是坠入深海的冰花,与之消融。再也不见一丝踪影,“收拾细软,准备随时回京!”

    六宫娥与侍卫面带激动地叠声应喝,不光是公主,就是他们等这一日。都等的望眼欲穿。

    身穿银灰软甲,跨上战马,手握九曲长枪的秦寿自然不晓得雒妃的打算,他眸色锐利,眉心那一线丹朱色更是在杀伐之前。就红若鲜血。

    王府大门口,秦寿威风凛凛,他身后跟着那一千秦家军,杀伐铁血之气冲天,让人不敢小视。

    容州城里已经一团乱。闭门闭户的百姓躲在家中瑟瑟发抖,这个时候,就是给满天神佛磕头下跪都不若求秦寿来的有用。

    悄然入城的西突蛮子,像是有目标一般,直接往秦寿麾下官臣家中闯。进去后,抢夺财物,男的一刀毙命,女的欺辱再杀,后一把火将尸体付之一炬。在秦寿眼皮子底下,当真是张狂了得。

    秦寿冷眼看着火光冲天,时不时传来凄惨喊叫的东西南北四城方向,冷然下令道,“东西南北,两百人为一小队,遇蛮子杀无赦,旁的不管!”

    “喏!”一千人马领命,那声势浩大,荡人心魂。

    一千人分为四个方向,飞快离去,秦寿身边就只余延安一人,他手提九曲,黑色战马缓缓而行,擒贼先擒王。他自然是要当先杀了主使的秦勉与安家!

    他可以容忍秦勉上跳下窜,也能理解他想夺爵的心思,可绝不会原谅他居然与虎谋皮,放蛮子入城!

    也是他失算,以为一切都在算计内,故而也就冷眼看着秦勉蹦跶。

    他一夹马腹,胯下战马速度快了起来,他当先就往安家去。

    然才到半路,就让人拦了!

    “容王,好久不见!”大街上。确实有段时日没见的婆食罗安安稳稳地坐在木椅中,他满头辫子披散,苍白的脸上带出潮红的血色来,并一左一右,站着那奴隶汉子与索都。

    秦寿蔑视一笑。九曲一挽花枪,直指婆食罗,“本是欲放你一马,可你赶着来送死,今个本王就成全你!”

    他想起雒妃染时疫的事来,虽后来莫名其妙地好了,可总归是这人害的。

    哪知,婆食罗无所谓地耸了下肩,他看了看在街坊两旁躲家里不敢出来的百姓,“若我说,此次并不是我自愿来的,不知容王可信?”

    秦寿挑眉,不予置否。

    婆食罗又道,“我损失了霜狼族,阿爹很是愤怒,加之此次你那弟弟主动与我的死对头联系,故而我才被派了过来。”

    不管婆食罗如何说,秦寿今日是铁了心要杀他。

    兴许婆食罗也晓得,他咧嘴笑,露出森寒白牙笑道,“你可是要去杀安家的人?不必去了,我已率先将人全弄死了,一包毒罢了!”

    这话让秦寿皱眉,“哼,如此,你也要死!”


第093章 公主:妄想撬本宫墙角

    稳坐安佛院的雒妃自然不晓得秦寿遇上了婆食罗。

    她等在偏厅,行礼细软一并都收拾妥当,只有嫁妆没法带回去,遂一把锁锁了,日后运回去就好。

    秦寿离开不过个把时辰,起初还艳阳高照的天,又下起雾蒙蒙小雨来,淅淅沥沥,连衣裳都打不湿,可却丝丝缕缕的很是恼人。

    秦勉是在申时末过来的,他拢着袖子,神色惶惶,眼底竟有疯狂又有扭曲。

    雒妃身边站着鸣蜩与季夏,旁的宫娥分两列而站。

    秦勉满头发丝都沾染了细雨,晶亮水珠。白白茫茫,他冲雒妃眯眼笑了起来,然后从宽大的袖子里摸出一瓦楞状的金黄物什来。

    雒妃摩挲着扶手的指尖一顿,鸣蜩警惕地到秦勉前面,结果那物什,仔细看了,确认无碍这才给雒妃。

    雒妃只一眼就认出,这正是秦家藏与宗庙的的丹书金券,上面丹书描着秦家列祖列宗的功绩以及先帝誓言,做不得假。

    “公主。弟弟幸不辱命!”秦勉压了压心里的喜色,强作冷静的道。

    雒妃将丹书金券给首阳收好,她这才缓缓起身,滟潋杏黄长裙晃悠过如水的波纹,分明并不高挑的个子,竟突然而起仄人的威压来。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秦勉,“哼,你勾结西突,竟放蛮子入城,真是罪该万死!”

    秦勉神色一整,“公主这是何意?”

    雒妃步步到他面前,在半丈外站定,蔑视地睥睨他,“有没有人跟你说过,本宫最是见不得外族,特别是蛮子!”

    秦勉已觉不对,他眼底狠色一闪而逝,“公主,这是想出尔反尔了?”

    雒妃不屑蔑笑,她倨傲道,“本宫就是要出尔反尔,你又当如何?”

    秦勉脸上再无笑意,扭曲和阴沉如攀援的藤蔓,从他嘴角蔓延到眉骨,狠厉非常,“那就别怪弟弟也不客气!”

    他说着,一击掌,安佛院外就想起丁丁当当打斗的声音,间或濒死惨叫!

    雒妃更是瞧不上秦勉,她与他擦肩而过。路过顾侍卫面前,谁也没料到她竟猛地抽出顾侍卫腰间的长剑,转身一剑刺向秦勉。

    “勾结外族,立斩无赦!”她娇喝道,那一剑不偏不倚,噗嗤一声轻响,刺进秦勉肚腹。

    电光火石间,秦勉一介书生,哪里反应的过来,他只觉一痛。雒妃却已经迅疾抽出了长剑,带起猩红鲜血,那血落地就如绽放的雪中红梅。

    他低头看了看,手抚上伤处,满手的鲜血,眼底这才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来。

    雒妃扬起下颌,娇小的身子,背脊挺的笔直,“本宫出自息氏皇族,坏我大殷江山,岂能容你!”

    这话一落,她将长剑扔给顾侍卫,想了想,又从怀里摸出那枚假的虎符,扔到秦勉脚下,吩咐道,“给本宫砍了他的脑袋,挂在南城门,以儆效尤!”

    顾侍卫领命,雒妃才初初踏出偏厅,他就已经眼不带眨地砍下秦勉的脑袋,用他外衫一裹,提着走了出来。

    雒妃坐在金辂车上,瞧着收到消息的图卡,带着自个的骑兵迅猛冲进来,与三十侍卫里应外合,将王府中作乱的匪徒杀个一干二净,她这才挥手下令道,“走!”

    一行人飞快出了王府,径直就往南城门去!

    这厢秦寿未能及时杀了婆食罗,城门紧闭,晓得他跑不了,故而先行去了安家。

    安家果然如婆食罗所言,上下几十口,死的不能再死。婆食罗出手,鸡犬不留!

    恶有恶报,安家帮着秦勉引来虎狼,如今自个以身饲狼,也算是因果循环。

    安家事毕。秦寿得到秦勉闯入宗庙的消息,他心头一跳,只觉不好,果然敢过去之时,宗庙内供奉的丹书金券已不见踪影。

    秦寿想也不想,一径往安佛院去,府中并无多大伤亡,可到安佛院门口,死人却倏地多了起来,秦寿面色一寒,他冲进去就见整个安佛院人去楼空,偏厅里只余被砍了脑袋的秦勉,浸染了鲜血的虎符。

    烟色凤眼中顿风暴迭起,秦寿俊美如玉的脸上越发没有表情,他弯腰捡起那没虎符。慢条斯理地擦干净了,这才发现是枚假的。

    他看着虎符,忽然勾唇冷笑,“息宓,你逃的到哪去呢?”

    不作他想。秦寿收了虎符,衣袍翻飞,出了院门翻身上马,当即就往南城门去。

    四大城门,唯有南城门出去就是上京的官道!

    而此时的雒妃,已见城门在望,可却被一小队穷凶极恶的蛮子缠住,她金辂车太显眼,也是没顾虑周全,才一出府,就惹来祸端。

    安危倒是无碍的,图卡的骑兵以及三十侍卫和一百亲兵皆不是吃素的,将她护在中间,且战且行。

    守城军早得了容州命,城门紧闭,无召不得开。

    距离城门不过两三丈距离,雒妃将手里的秦家军虎符一现,娇喝道,“开门!”

    那守城门本在犹豫,谁都晓得坐在金辂车上的人定然是雒妃公主无疑。目下又有容王虎符,故而赶紧去开城门。

    雒妃心头提了起来,她往后瞧了瞧,并没见到秦寿追来的踪影,这才微微安心。

    那城门缓缓开启。眼见就要能容一人通过,这当,轰的一声从天而降。

    烟尘之中,传来放肆大笑,“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听闻这声音,雒妃眸色一厉,她朝那处纤指一扬,下令道,“拦住他们!”

    婆食罗回头,就见老熟人雒妃高坐金辂车上,正差人向他们杀来。

    他还真没想到,在城门口遇上雒妃,不等他说什么,索都已大喊着朝雒妃过来,“小娘子,你在这啊。”

    见有侍卫朝索都动手,雒妃赶紧道,“给本宫杀那个坐在木椅上的!”

    突如其来的变动,让开门的守城门一愣。才打开的门缝就又给关上了。

    雒妃对婆食罗恨的咬牙切齿,若不是他,她这会都出城了。

    图卡的骑兵、侍卫、亲兵以及守城门,还有随后赶来的秦家军,悉数都朝婆食罗扑过去。

    蚁多咬死象,婆食罗身边的那壮汉奴隶不过坚持了片刻,就倒下了,婆食罗大急,他朝索都喊道,“索都,救我!”

    索都距离雒妃不过丈远的距离,这当听到婆食罗的求救,半点都不犹豫,转身怒吼一声,撞飞挡着他的人,飞快就到婆食罗跟前。

    婆食罗擅使毒,索都身手了得,一时之间竟无人能近身。

    眼见时辰过去,雒妃眼底浮现焦灼之色,她为今日谋划多日,绝不能失败。

    紧要关头,一道玄色人影凌空而来,恍若天神降世,那单肩翎羽披风猎猎作响,伴随而来的是,快若流星的剑光,闪耀得让人睁不开眼。


第094章 公主:气闷,白夜不听本宫的

    雒妃呼吸一窒,她不自觉地捏紧了膝上裙裾。

    那剑光如匹练,迅疾而锐利地袭上婆食罗,电光火石间,谁也没想到,婆食罗竟顺手拉了身边的索都来挡。

    “住……”雒妃一句话没喊出来。

    便是噗嗤轻响,猩红温热的鲜血飞溅,划过优美的弧度,在淅淅沥沥地雨幕中缤纷如落英。

    索都高大的身躯微微躬起,他的胸口缓缓浸染出鲜红的血来,他甚至感觉不到疼痛,还想回头看一眼婆食罗,然而面前又有刀剑刺上来,他怒喝一声,铁臂一扫。便将意图冲杀上来的秦家军挡了开去。

    婆食罗躲在索都的背后,他探出头来,见一紧身玄衣,手执细剑的男子立在不远处,他面前的秦家军甚至自发为他让开条道。

    他面容普通,见之即忘,可那身气势斐然,根本不像是个籍籍无名之辈。

    婆食罗晓得今个要不好了,他竟腾地起身,弃了木椅。脚步蹒跚地靠近城门,末了顺手抓了个守城门,手中扬毒,恶狠狠地威胁道,“快与我开城门,不然,我将你们悉数毒死!”

    那守城军咬着牙,抵死不从。

    婆食罗面目狰狞扭曲,手中毒粉当真撒了出去,然也仅限于此。

    耀眼如游龙的剑光铿锵浅吟,越过数人,啪嗒一声就砍掉了婆食罗那使毒的手,守城军幸免于难,赶紧双腿发软地爬开。

    婆食罗愣了愣,继而捂着断臂惨叫出声。

    “阿兄!”索都回头,他想也不想转身就往婆食罗那边去。

    但他一转身,后背袒露,数柄利剑噗嗤刺进他身体里,他走了两三步,步步带血,然后望着婆食罗轰的倒地!

    “阿兄……阿兄……”他即便倒地,手也向婆食罗伸去,一身的鲜血淋漓,后背还插满利剑,他恍若无所谓,竟是爬也要爬到婆食罗身边去,“阿兄……”

    不过才爬出一步,他便没力气了,缓缓闭上眼,沾染了鲜血的脸上。安静又祥和。

    婆食罗眸色赤红,披头散发,他透过发隙间,看了稳坐金辂车的雒妃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在这样的大笑声中,起先那被威胁的守城军,麻着胆子,拿起长枪一捅,就将婆食罗刺了个透心凉,后背入前胸出。再狠狠拽出,带出连绵鲜血来。

    婆食罗就那般圆睁着双眼,于南城门口,死不瞑目。

    雒妃目光落在索都身上就收不回来,心里闷痛,却说不出所以然来。

    一切尘埃落定,守城军继续打开城门,那穿着紧身玄衣,挂着单肩翎羽披风,手握细剑的男子几步到金辂车前。

    他站在车下,仰头低声喊了句,“公主,卑职来迟,让公主受惊了。”

    熟悉地低沉嗓音,让雒妃蓦地回神,她愣愣看着他,“白夜?”

    白夜翘起嘴角,轻轻笑了,难为他这模样,公主还能认出他来,“嗯。”

    再见白夜,多多少少冲淡了雒妃心里因索都而生的难过,她撩起白纱,朝他伸出手去,“与本宫一道回京。”

    听闻这话,白夜眉目竟出现犹豫之色,雒妃心头一沉。

    就听白夜斟酌着道,“公主,卑职目下已是秦家军一小队队长,在过些时日,就能升为百夫长,然后千夫长,是以,公主能否给卑职一年的时日,待卑职彻底融会贯通公主所教的八十一计。卑职定然回到公主身边。”

    雒妃睁大了桃花眼,好似第一次才认识白夜一般,他居然驳回了她的意思,还擅做主张。

    她脑子里乱作一团,骨头缝里又似泛出冷意来。叫她指尖微微发抖,那伸在雾雨中的白嫩小手,淋着细雨,就再无知觉。

    白夜垂眸,他目光落在那像他伸出的手上,白皙的掌心纹路,柔若无骨,纤细如葱白,他紧了紧握剑的手,又低声道,“公主说过,卑职是您的指望,是以卑职便不能仅仅是个暗卫……”

    这刹那,雒妃心里涌过诸多想法,兴许白夜说的都是真的。也兴许他是贪恋了权势,也可能是他在沙场之上找到了比作为暗卫更有意义的事……

    总归,他是拒绝与她一道回京的!

    前世今生,谁又说的清,那为她生为她死。将她奉为至宝的白夜,与而今这个恪守暗卫职责,她为主,他为仆的白夜,是同一人呢?

    若是同一人,他都既然为她死过一次,她又如何能再心安理得的向他索取,而不付出半分。

    若不是一人,她岂能将对前世白夜的期盼施加与今生的白夜身上。

    毕竟,眼下的白夜眼中,对她只有恭敬而无慕艾之情!

    她收回手,低头瞧着满手心地湿润,淡淡道了句,“这样啊……那如你所愿。”

    城门这时打开,不肖雒妃吩咐,金辂车被侍卫亲兵拥在中间,缓缓出城。

    白夜看着金辂车从城门穿出,车上的白纱在蒙蒙细雨中,朦胧不可见那车里的背影,他不自觉摸了摸自个的胸口。忽觉怅然若失,好似有什么极为重要的,随着公主的渐行渐远,也一并离他而去。

    雒妃路过索都的尸首旁,她顿了顿。朝那守城军头领份吩咐道,“传本宫之令,将此人好生安葬。”

    末了,首阳机灵的塞了锭金子给那头领。

    那头领自然点头应下,皆连称是。

    雒妃垂眸,深深看了索都最后一眼,似乎将他相貌印进脑子里,这才挥手,一行人继续前行。

    出了城,所有的人都稍稍松了口气,雒妃并不松懈,她下令道,“快马加鞭,继续赶路!”

    三十侍卫与一百亲兵自然无二话,就是图卡也是应的,故而迎着淅沥小雨,马不停蹄,忙不迭地在官道上疾驰开来。

    白夜亲眼瞧着雒妃出了城,他这才带着自个那一小队的秦家军欲往城中旁的地方去,打算清扫落网之鱼。

    但他才转身。走了不过几步,便听闻有马蹄声哒哒传来,他眯了眯眼,就见一身银灰软甲、手执九曲长枪的容王快马过来。

    他想也不想,脚步一错,站到路中央,当场拦了容王的路。

    马背上的秦寿自然也是看到了白夜,他嘴角勾起冷然地弧度,一拉缰绳,那战马长鸣一声,四肢抬起,竟凌空飞跃,径直就要越过白夜。

    白夜屏息,握剑地拇指一拨,铿的刺耳声响,细剑再次出鞘,快速又锋利地往头顶那战马刺去。

    秦寿不慌不忙,九曲利落地挽了个枪花,铛的一声,细剑与长枪相接,一触即分。

    嘭的战马落地,秦寿并不停歇,冲地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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