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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妆-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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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以,她才如此不待见他。

    三人正相对无言间,长随延安匆匆而来,“回禀王爷,不出王爷所料,容州城里鱼儿上钩了!”


第087章 公主:驸马的调调

    雒妃以为,秦寿到泠泉庄,要么容州城的事告一段落,要么就是过来避暑一番,再不然,心里也是打着不为人知的心思。

    可却不曾想,他原是在容州城里下了饵儿!

    雒妃与解凉毓暗自对视一眼,雒妃当即轻咳一声道,“本来早该跟驸马说的,不想本宫一忙活竟给忘了。”

    秦寿转头看她。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雒妃斟酌了下言辞,“前些时日秦二公子来庄子里找上本宫,驸马多半不知,秦二公子竟管本宫借公主令一用。”

    她说着,摩挲起自个修剪的整齐粉透的指甲尖,“本宫自然是不同意的,本宫还发现驸马的这庶弟可真是个有趣的。”

    她望着他,慢吞吞的道,“嗓音竟然与那出卖本宫的免先生一模一样。”

    听闻这话,秦寿眉心倏地皱起,一线丹朱色殷红夺目,“公主,可确定?”

    雒妃点头,“本宫不会听错的。”

    一边的延安也道,“王爷。城里传回的消息,昨晚一富裕人家遇袭,恰巧被二公子撞见,二公子大义之下救了人不说,还将匪徒一举抓获。”

    秦寿冷笑了声,“所以他现在是受人感激了?”

    延安点点头,不敢多看,只一径低着头道,“是,如今整个容州城,但凡是家底殷实,可能会被袭击的人家都很是感激二公子。”

    秦寿薄唇抿起,烟色凤眼一瞬锐利如刀,不过他对着雒妃,却口吻稍柔,“公主可要与本王一同回城?”

    雒妃施施然起身,嘴角带出飘渺淡笑,“甚好!”

    解凉毓也跟着起身,亦步亦趋紧随雒妃后头。

    秦寿落后一步,脚步一错,就挡了解凉毓,待雒妃走出了门,他才低头,冷肃轻声道,“解家的?跟在妇人后头,你也真是出息了。”

    解凉毓稚气的小脸一板,不屑地仰头看他,“出息能管饱肚子么?”

    秦寿表情淡淡,瞧不出息怒。

    解凉毓继续道,“公主能管饱小子的肚子。”

    话落。他绕开秦寿,小跑着赶上了雒妃,秦寿眸色渐深地瞧着解凉毓的背影,意味不明。

    一行三人连夜赶回容州,待进了城门已是戌时,雒妃自然是回了王府安佛院,秦寿顺势将解凉毓丢了出去,自个也回了王府。

    隔日,就听闻那被秦勉救了的人家抬着几大箱子的礼上门来拜谢,并不遗余力的对街坊四邻大肆夸奖秦勉,惹的容州城里秦勉的风头一时无二。

    秦勉这几日自然也是如沐春风,就是走路都多了几分的风姿飘逸,他时常邀约书生文人上酒楼吟诗作对一番。

    果然,关于秦勉不仅有副侠肝义胆,还满腹经纶、才华横溢的传言渲染了出来。这被兄长容王压了十几年的才子,终于有朝一日大放异彩,让人倾慕。

    出奇的秦寿并未有多余动作,他仿佛对外面的说词一无所知,每日都在沧澜苑读书习字。

    雒妃乐的看这两兄弟阋墙。她也诸事不插手,就见秦勉如何作死自个。

    没几日,在容州城里作乱的痞子匪徒,竟又流蹿了出来,没人晓得这伙穷凶极恶之徒有多少人。只是都知道只要遇上了,那便是九死一生的事。

    临到暮色十分,沧澜苑那边差人过来,问询雒妃要不要同秦寿一道去被虐杀的大户人家看看。

    雒妃欣然同往,她换了身轻便的衣裳。带了鸣蜩与季夏,坐上秦寿的黑漆平头马车,晃悠悠的出府了。

    不大一会,马车停了,秦寿当先下马车。雒妃随后扶着季夏的手踩上马蹬,才一落脚,差点就踩进一滩暗红色的血迹里。

    她一惊,嫌弃地往边上站,耳边听着秦寿在说。“这门口诸多血迹,蜜蜜小心些。”

    雒妃低头注意着脚下,没空搭理秦寿竟又喊了她小名。

    遭致横祸的这户人家,朱红雕漆黄铜大门,门口两尊石狮子,进门便是一山水影屏,如今连这影屏上也是溅起已经干涸的鲜血。

    雒妃跟在秦寿后头,避开处处血迹往里走。

    绕过影屏,冷不防一具面目模糊的尸体撞进眼帘,让雒妃吓了一跳。

    那具尸体。明显是被棍棒给活活打死的,脑袋稀巴烂,红白之物一地都是,死状凄惨,十分作呕。

    雒妃定了定神。移开目光目不斜视继续往里走。

    秦寿见她面不改色,遂暗自点头。

    两人不过才从游廊出来,迎面就遇上了秦勉。

    秦勉一愣,显然没料到会在此处遇见雒妃,他赶紧上前。广袖一摆,冲两人行了一礼,“弟弟见过大哥,大嫂。”

    秦寿并不理他,直接视而不见,继续往里走。

    雒妃讥诮发笑,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秦勉一眼,同样与他擦肩而过。

    这一幕,自然让有心人看在眼里,容王与公主的倨傲鄙夷,让无法选择出身的少年饱受委屈。

    几步跟上了秦寿,雒妃低声问道,“秦勉怎的又在此?”

    秦寿面无表情,甚至在雒妃没注意脚下之际,还探手过去拉了一下她才道。“贼喊捉贼,他不在此,怎能洗清嫌弃,还要获得好名声。”

    雒妃微微笑了,那双湿濡的桃花眼。黑白分明地一眨一眨,长卷睫毛扑闪的让人心尖子发痒。

    “旁人要做筏子,都没这般大手笔啊。”雒妃瞧着后宅一步一尸,心头泛起愤怒来,她没亲眼所见还好,这会瞧着这样惨烈,便对秦勉生出杀意来。

    “驸马莫不是顾念那点手足之情,下不去手的话,本宫不介意亲自动手!”她面庞发冷。

    秦寿望着她白皙如栀子的脸沿,见有一缕俏皮的细发拂过她嘴角,手指尖微微一动,他移开目光,平澜无波的道,“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雒妃瞥了瞥嘴。显然不太苟同秦寿这论调。

    更深处的后宅,雒妃却是不想去了,秦寿也不勉强,他自行一人进去,雒妃就捡了处干净的地等着。

    正当她百般无聊之际,原本已然离去的秦勉,竟又折了回来,他站在远处,雒妃能看到的地方。

    雒妃眸色有闪,她对季夏吩咐道,“去外面瞧着,驸马过来就唤一声。”

    鸣蜩也是看见了秦勉,不过她离的不远,恰好在也能看见秦寿出来的位置。

    不大一会,勤勉果真过来了,他脸带笑意地对雒妃见了礼,并道,“几日不见,公主竟然越发倾城绝色了。”

    雒妃哼了声,比这还动听的谄媚之言她也不是没听过。“没你绝,这多大一家子,也唯有你这样的,才能下的去手!”


第088章 公主:吃饱了撑着的愚蠢凡人

    秦勉云淡风清,仿佛这些活人和死人在他眼里,和蝼蚁无异。

    对于雒妃的讥诮,他微微一笑道,“待日后事成,弟弟定然会找得道高僧做满七七四十九日的法事,以慰在天之灵。”

    雒妃觉得秦勉真是让人凭的恶心非常,人都死了,还说其他有的没的做甚,无端让人觉得虚伪罢了。

    若不是为了后面的谋划,雒妃现在就想杀了他。

    秦勉没感觉到雒妃的杀机,他提醒雒妃道。“不知公主那一百亲兵可是准备妥当了?”

    雒妃冷笑一声,“若不是有言在先,本宫还真不想搭理你,亲兵随时可借你,但,你若让本宫的亲兵折损半分,本宫定要你受凌迟极刑!”

    眼见秦勉如今的架势,她不得不防着。

    秦勉笑道。“自然,弟弟就是再不将旁人的性命放眼里,可也万万不敢拿公主的亲卫开玩笑。”

    雒妃不想再看到他,瞅着鸣蜩在对她打手势。便不客气的下令道,“你可以滚了!”

    秦勉拱手行礼告退,他从另外的方向转过去,在秦寿回来之前。就走来不见了。

    雒妃见着秦寿出来,她也没等他,自行一人就先回马车上去了。

    秦寿进来马车,眉心有皱,一线丹朱色深邃如血,“一户十来个主子,悉数被虐杀,那些仆从倒是活了下来。”

    雒妃安静听着,不发一言。

    秦寿薄凉的唇蔓延开一丝冷笑,“秦二,这次做的过了。”

    雒妃哼了声,“还不都是驸马秦家人,没个好货色。”

    秦寿瞥了她一眼,也不辩解,自顾自的道,“这些年。他也真是能耐了,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还能为他所用,这手段倒让人刮目相看了。”

    这两兄弟,雒妃都不太想理会,她探手撩开点车帘子,瞅着入夜的街坊清冷安静,唯余咕噜咕噜的马车车轮转动声响。

    有夜风徐徐,透着凉意,就让她人也跟着无比清醒起来。

    秦寿借着从帘子缝隙流泻进来的朦胧点光,凤眼半阖望过去,见此时的雒妃眉目清贵。那双桃花眼犹若繁星点缀其中,顾盼滟潋,生姿明媚。

    他搁在大腿的手,食指无意识地敲点着袍摆。目光隐晦而深邃。

    一时之间,整个马车里静谧无声,反倒有股子说不清道不名的气息在涌动。

    雒妃皱了皱眉,她用眼梢瞄了秦寿一眼。见他俊美如玉的脸上光影斑驳,竟是在闭目养神。

    她又觉得该是自己想多了,不然哪里会觉得有些许的不自在。

    马车到了王府,雒妃抢在秦寿前头。当先跳下去,也不跟他招呼一声,就携着鸣蜩与季夏回安佛院了。

    秦寿慢条斯理的从马车出来,他瞧着雒妃离开的方向。那翻飞的裙角仿佛俏皮的蝴蝶在飞舞,很是好看。

    延安轻咳一声,引的秦寿注意后才道,“王爷。青老夫人已经在沧澜苑等候多时。”

    秦寿平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脚就往沧澜苑去。

    却说雒妃回了安佛院,六宫娥有条不紊伺候开了,雒妃梳洗完毕。她正趴在软榻上,任凭首阳在她娇嫩如豆腐的娇躯上涂涂抹抹。

    忽的,她撑起身,差点没将首阳撞的一个趔趄。

    “去,给本宫准备笔墨纸砚。”她似倏地想起什么,当即吩咐道。

    季夏领了吩咐,脚下生风的将隔壁小书房里的文房四宝搬了过来,雒妃披着中衣,草草系了带子,执着毫笔就在白纸上描绘开了。

    不多时,一与秦寿给她的虎符一模一样的图案跃然纸上,雒妃后退几步。眯眼瞧了瞧,复又修改了几处线条,然后才极为慎重的对首阳道,“拿这纸去。找个手艺精湛的打铁匠人,制一枚虎符出来,再做旧了,本宫另有他用。”

    首阳得令。她吹干墨迹,再是小心翼翼地将那纸叠好收进怀里,准备明个一早就去办此事。

    一夜无话。

    隔天,雒妃就听闻。出门一趟的秦寿竟让大街上的百姓给扔臭鸡蛋了,她愕然半晌,继而幸灾乐祸地笑了。

    她差宫娥出去打听了,才晓得是坊间传言,容王并不顾城里百姓死活,也薄带能干的庶弟,更有甚者直接扬言,城里死了那般多的人家。不见秦寿有何动作,反而是秦勉积极抓捕痞子强盗,如此不作为,不若将容王的爵位让贤出来。

    至于。这贤是谁,再明白不过。

    秦寿许是怒了,当天下午,就有一千秦家军进驻容州城,五十人一小队,昼夜不停的在市集街坊巡逻,整个城里实行宵禁。

    如此安宁了几天,城中的流言才少一些。

    然而。明眼人都知道这根本不是长久之计,且都认为秦寿是穷图匕现了。

    正在此紧要关头,又传来西突一队大军朝容州进犯而来的消息,这消息还是巡守突厥腹地的秦家军亲自带回来的。

    整个容州城人心惶惶,内有匪徒肆虐,外有恶狼环视,当真是要逼死个人。

    秦寿面不改色,他有条不紊地将城郊军营中五之四的秦家军抽掉到大殷边境。以阻西突骚扰。

    内则那一千秦家军半点不松懈,虽然整个城郊军营之中,已无多少人马。

    雒妃的日子照旧悠闲,她晓得最多不过半月。此事就能有结果,故而是半点都不急。

    解凉毓倒时常往这边跑,若不是秦寿会丢他出王府,他都准备让雒妃在院子里给他留间厢房住下来。

    期间,雒妃派人出去打听,看白夜究竟是在抗击西突的队伍里还是在容州,待秦勉作死自个的时候,就是她回京之时,故而在这之前,是定然要见白夜一面她才安心的。

    哪知秦家军如铁桶一般,任凭雒妃如何打听,就是探不到白夜的半点消息,好在这些时日,秦寿颇为繁忙,并未来安佛院,不然,她一准不待见他。

    风声鹤唳的五日过去,边境那边并无旁的消息传来,反倒是在容州城刮起一股义捐的善举来。

    就连雒妃都是收到了请帖,那帖子素纹白面,上白纸黑字明明白白的写着,感念秦家军的抗敌不易,故而想略尽绵薄之力,遂于三日后在安家会有一场义捐,不拘所捐之物,聊表心意即可。

    雒妃冷笑着顺手撕了那帖子,并跟送帖子来的小厮道,“回去告诉你们当家的,他秦家军吃着本宫家的皇粮,拿着本宫家的军饷,凭甚本宫还要义捐,都是些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


第089章 公主:本宫要驸马的心头宝

    雒妃给了安家好大一个没脸,三日后,安家仍是如期办起了义捐之举,所邀宾客,细细一数,皆是与安家有过这样或那样关系的,最牢靠的莫过于都是姻亲。

    继夫人安氏本准备去的,可自公主那话放出来,她便打消了心思,为今还是儿子秦勉的事更为重要,不宜与雒妃闹翻了去,尽管她心里也是各种咒骂雒妃,可到底不敢摆到明面上来。

    雒妃虽不屑安家这样假仁假义的举措,可这事她还真密切注意着。

    安家义捐之后的隔日,便使骡车运了大批辎重出城。那一垒一垒的麻布袋子,真真装了几十车,浩浩荡荡,蜿蜒好几里。

    容州城,莫不言道安家好善乐施的,不愧是容州底蕴最悠久的家族。

    安家的底细,雒妃也是知晓一二,在容王府秦家没来之前,整个容州,基本都在安家的管辖之下。这城中的大小文官武将,也多出自安家,加之盘根错节的姻亲关系,安家在容州的地位牢不可破。

    可这样的局面,在容州被赐为秦家封地后。不复存在,秦家以强横的姿态加上精锐的秦家军出现在容州,安家很快就成了容王府的麾下之臣,也不知前代容王是否也注意到了安家,后来安家人鲜少出仕。转而从商,即便如此,眼下的安家,那也是容州最富裕的家族。

    特别如今有安家血脉的秦勉,还这样的才华横溢出色无比,尽管多有比不上容王秦勉,可这才好把控了。

    雒妃不太清楚上一世安家有没有这样的心思,毕竟上一世她根本就没见过秦勉几次,也没听说城中有痞匪徒肆意,外有西突虎视眈眈。

    故而也不晓得秦寿是如何应付的,毕竟目下已有很多事与从前不同,她也不能光是用上辈子的经验来看待。

    待首阳将那枚假的虎符带给雒妃的时候,她掂了掂,十分满意,遂让人将秦勉请了过来,也没刻意防着秦寿。

    秦勉过来的时候,还多有惶惶,手里照常提着盒点心,虚伪的不行。

    雒妃讥诮笑道,“怕甚。还担心驸马能将你吃了不成?”

    秦勉讪笑道,“既然公主这样说,弟弟自然就不担心了。”

    雒妃哼了声,扬起下颌,倨傲道,“今日邀你过来,是想问问安家到底要做甚?末了再给你看向好物。”

    听闻这话,秦勉眼神闪烁,他嘴角浮起惯常的笑,“不是义捐么?”

    “少给本宫装蒜!”雒妃一拍案几,横眉冷竖,“秦二,你当本宫也是个傻的不成?拿这话糊弄本宫,胆子大了啊?”

    秦勉脸上的笑意浓了几分,“哪里。其实是弟弟想要塞点人进来,可兄长城门把守的太紧,弟弟也是没法。”

    听闻这话,雒妃面色一冷,“什么人?”

    秦勉却是不说了。只一径敷衍道,“自然是帮弟弟成事的人了。”

    他说到这,又问,“不晓得公主要给弟弟看什么好物?”

    雒妃知道他不会在说,便将那枚假的虎符抛给他。

    秦勉接住。翻来覆去地看了半晌,神色凝重,不敢确定。

    雒妃却不甚在意的道,“秦家军虎符,凭此符可调动一半的秦家军。即便你威信不够,调动不得,也能让秦家军不敢异动。”

    闻言,秦勉脸上露出狂喜地神色,他双手捧着那虎符。既觉烫手又觉爱人,“公主,此符当真?”

    雒妃勾唇冷笑,“你既然怀疑本宫,就将虎符还来!”

    “不。不是,”秦勉赶紧否认,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虎符,这才道,“弟弟是觉得太突然。毕竟弟弟可从未见过秦家军的虎符。”

    雒妃居高临下的蔑视着他,“虎符给你,本宫也不是没条件的。”

    秦勉这下十分好说话,“公主尽管提,只要弟弟做的到的。”

    雒妃慢条斯理地端着茶盏抿了口,润了润喉才道,“丹书金劵,本宫要秦家的丹书金劵!”

    这话一落,秦勉神色一整,眉眼都锐利起来,“公主,莫要与弟弟开玩笑。”

    “放肆!”雒妃怒道,“本宫何时与你玩笑了?秦家册封为异姓王之时,一同受封了丹书金券,此金券半予功臣。半留内府,以御宝为合,便知真假。你要夺秦寿爵位,便必的用金券来换,容本宫带回京城。待尔袭爵之日,再行赐下!”

    秦勉皱起眉头,丹书金券的事无比重大,他一个庶出,根本就没见过金券。故而并不晓得雒妃所言是真是假。

    “弟弟但闻,史书记载,旁支袭爵,并不需内府回收金券……”秦勉问道。

    雒妃就笑,“自然是不需要的。可本宫信不过你,故而要带着丹书金券一道先回京城,如此也能治秦寿个保管不善的重罪,对除爵不是更为有利。”

    见秦勉面有犹豫之色,雒妃继续道,“且,秦家军虎符都在你手里,你再弄死秦寿,整个秦家军都听你的,你还担心什么?”

    秦勉脑子一转。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他心生意动,“可弟弟从未见过金券,哪里能寻得到?”

    雒妃敛着眉目,悠悠然的道。“丹书、金契、金匮、石室,说的是以金为契,以丹书之,装进金匮,藏于石头宗庙内。”

    末了,她又道,“金券状如卷瓦,刻字画栏,以金填之,好分辨的很。”

    秦勉表示记下了。雒妃就当着他面,收回虎符,并道,“你拿来丹书金券之日,就是这虎符归你之时。”

    话落,就不客气得让人送秦勉出去。

    秦勉出去后,整个偏厅再无外人,首阳才从丹书金券的事上回过神来,她眸色复杂地望着公主,欲言又止。

    雒妃将那虎符随意扔在一边。笑道,“姑姑想问甚就问吧。”

    首阳笑了笑,“公主怎晓得秦家有丹书金券的事?”

    雒妃微微仰头,眼神落在屋顶横梁上,“本宫出嫁之时。皇帝哥哥说的,他还将藏在内府的那半块金券给本宫瞧过,说是必要的时候,本宫拿到那金券,就等于扼住了秦寿脉门,他可不敢拿秦家前途玩笑。”

    “之前本宫也是没想起这茬。”雒妃浅浅道来,其实根本不是皇帝哥哥说的,而是上辈子她在秦寿手里见过,见秦寿甚为宝贝的模样,便知那金券在他心里的份量。

    比之虎符,都还要来的重要。

    如此重宝,首阳又担心了,“若是秦勉拿不来金券要如何是好?”

    雒妃嗤笑了声,半点不担心,“秦勉这样的伪君子,必然会想方设法,这金券他定然帮本宫拿到。”

    说带这,再多的她便不说了,晃悠起身,吩咐道,“去,请驸马今个一道用晚膳。”

    怎么,也要将秦勉的事透露过去一二不是。


第090章 公主:胡扯,本宫才不会心悦你!

    秦寿按着时辰依约而来,他甫一踏进用膳的偏厅,就见整条桌案上,尽是白菜豆腐的素食。

    斜长的眉梢一挑,他瞧着坐在上首位置的雒妃,脸上神色似笑非笑。

    雒妃权当没看见他的眼神,下颌一扬道,“驸马勿须客气,尽管用。”

    秦寿也不拆穿她,晓得她是在计较上次不给她鱼吃的事,他撩袍施施然坐下,当先执起象牙箸,夹了离他最近的一块雪白豆腐。

    那豆腐入口即化,软嫩非常,虽是素食。可出自御厨的手,味儿还是不错的。

    见这人竟没恼怒,雒妃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压下心头的古怪,安静用起膳来。

    她这边的菜式却是不一样的,同样看上去都是素食,可嫩黄的白菜心叶子里却是卷着肉糜,深藏不露,又好用。

    雒妃咬上一小口,舌尖感受到肉糜的鲜美。一股子奇异地香味就飘了出来。

    秦寿举筷的动作一顿,他手腕翻转,就微微起身,夹了雒妃面前的菜式尝。

    雒妃睁大了眸子,啪的搁筷。“驸马好生没脸,越界捞菜,也不嫌躁的慌。”

    “不嫌。”他象牙箸揭开白菜心叶子,果然就见到了里面的肉糜,晃悠悠地吃下肚。他瞥了眼雒妃小碗里那咬了一半的,忽的长臂一探,就将那半块肉糜团抢了,半点不嫌弃地扔进嘴里一并吃了。

    “你……”雒妃桃花眼猛地瞪大,她一副见鬼了的神色望着他,特别是那还在动的瑰色薄唇。

    那肉糜团,她分明啃了一半了,这人傻子不成?

    秦寿微微勾了勾嘴角,他换了公筷,为雒妃夹了块自个面前的素豆腐放她小碗里道,“蜜蜜与九州,本就是夫妻,拜了堂,行过周公之礼的,同食而已,有甚奇怪的。”

    就是如此才奇怪!

    雒妃面无表情,她与他又不是寻常夫妻,没有恩爱不说,还时刻想置对方于死地,是以那话由秦寿说来。充满惊悚与诡异。

    她冷着脸,一搁象牙箸,厉声道,“老实道来,你是何人?竟敢冒充驸马!”

    秦寿失笑,他整暇以待地看着她,想了想,捡自个这会能晓得事说,“九州第一次见蜜蜜的时候,是在京城,九州应恭王之邀,到京城南郊的桃花庄赴宴,恰好蜜蜜也是在那,在庄子里那棵最大百年桃花树下,三月的时候。桃花正艳,蜜蜜正吩咐宫娥采摘桃花苞,说是要做口脂。”

    雒妃微微晃神,她自然记得这回事,事实上很多年后。她都记得。

    只因,那一回头,就见着落英缤纷深处的秦九州,鸦色长袍,面冷如玉。清清冷冷如山巅雪水,误入凡尘,孤冷的不带半丝人间烟火气。

    然后多看了一眼,从此万劫不复。

    “自那时起,蜜蜜你就心悦我了。”秦九州不知何时靠过来。他伸出修长指尖摩挲了几下她下颌软软的小嫩肉。

    在她察觉不适时,又及时松开。

    雒妃眯了眯桃花眼,上挑的眼尾不自觉带出勾人的艳色来,她目光审视地在秦寿脸上一扫,冷笑道。“驸马真是好大的脸面。”

    秦寿半点都不恼,“脸大不大,我是不晓得,可我晓得,定然是俊的。不然如何能入蜜蜜的眼,上蜜蜜的心。”

    雒妃总觉得这样的秦寿有古怪,瞧瞧这一言一语,哪里像是他这样的人能说出来的。

    他不该是冷着张脸,略带恼怒地盯着她。再放些狠话之流?

    似乎瞧出雒妃所想,秦寿轻描淡写地道,“蜜蜜不必疑惑,廊城那一遭,历经生死,九州也算想明白了,既然你我夫妻已是铁定的事实,且九州是尚的公主,这辈子不能再有侍妾,不为秦家子嗣后代着想,我也该多思量自个的日子,与蜜蜜怨偶成仇是过下去,琴瑟和鸣也是过的,是以……”

    他顿了顿,烟色凤眼深邃如墨地看着她。“我为何要与自个过不去。”

    这话让雒妃忽的就想起上辈子来,好似也在廊城事了之后,秦寿确实是与她关系有所缓和,待她好了脸色,也时常会送她一些小玩意。后来两人渐至蜜里调油,就那么好上了一两年光景。

    可而今,那些再是美好的回忆,在雒妃看来,不过是秦寿扯的遮羞布罢了。为了日后的翻脸无情,也为了夺她息氏江山!

    她冷笑,心头冰寒一片,“哼,驸马这会不怪本宫出身帝王家。日后面临抉择是做秦息氏还是雒妃公主了?”

    原封不动的话,她还给他!

    秦寿轻轻皱眉,又很快舒展开,他摇头微叹道,“世事如此,出身立场你我本是无法选择。”

    末了,他又意味深长地道了句,“且还未到那等地步,蜜蜜怎知世事无变化?”

    拥有前生记忆的雒妃,显然是不信他这话的。

    秦寿定定瞧着她。那一线丹朱色陷进眉心皱痕里,颜色深而细,“蜜蜜……”

    雒妃腾的起身,居高临下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来人。驸马用膳好了,务必要将驸马安然送到鸿鹄阁。”

    话音方落,她一拂袖,转身离开。

    秦寿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起开,曳地长裙在灯影下蔓延开深深浅浅的暗影,一如她现在的心思,也是不好猜。

    凤眼之中晦色难辨,他微微垂眸,又重新执起象牙箸,慢条斯理的用起变凉的膳来。

    却说雒妃回房。她才想起今个晚上该说的没说,不该说的反倒说了一堆,她恼怒起秦寿来,只恨不得捆个秦寿小人用针扎他!

    不过她还是将首阳唤来,并将今日秦勉要利用安家往城里塞人的事叮嘱了,让去一趟鸿鹄阁告之秦寿知晓。

    首阳得令,匆匆去办了。

    雒妃这才心有疲惫地躺回榻上,一闭上眼,她就想起从前来。

    对她好过的秦寿,对她坏过的秦寿。以及最后杀她的秦寿……

    诸多纷杂的记忆,让她眉心抽疼,她根本分辨不出哪一个秦寿才是真实的,亦或不管对她好坏的秦寿都是假的,唯有那个杀她的才是真实的。

    因着记忆而带来身体上的反应。雒妃闭眼捂着胸口,就觉疼的慌,她蜷缩起身子,企图获得一点慰藉,然她如何也忘不掉秦寿那时的神色,淡漠无情,眸色深不见底,薄唇抿成直线。

    她并未从他脸上看出半分的犹豫和难过,与她纠葛了十年的驸马,竟不会为她的生死而动容一丝!


第091章 公主:想讨好本宫,做梦

    一晚上都在做着有关从前的梦,雒妃压根没睡好。

    她眉心一抽一抽的疼,就将这点不爽利怪罪到秦寿身上,若不是他提及以前的事,她哪至于会这样。

    神色恹恹,四肢发软地用完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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