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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嫁经年-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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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忙道:“别乱来,他说你这几年不宜离京。”
“他这是怕我找他吧?”其实苏蘅从小就不明白,为什么父母偏要信那老和尚的话,可也不敢在许氏面前对他不敬,想了想,却也只能把不满暂且咽下了。
有机会,她是一定要质问一下明心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总不能是上次他来京城,然后被薛牧青给收买了吧——想了想她十四岁以前一直呆在澄州,对这老和尚的熟识,她觉得这完全是有可能的啊——可是偏偏许氏他们信他!
一时半会不能找明心算账,苏蘅想了想,还是去苏会那里碰一碰运气好了。
看样子薛牧青已经和苏会谈完了,苏蘅过去的时候,苏会的书房里,只剩了苏会一人。
苏会一看到她便叹气:“你跟他是夫妻,他坏了前程,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苏蘅想,薛牧青坏了前程,她就可以跟他和离了啊,但是知道这样的话说出来,苏会肯定要生气,便没敢开口,只是道:“他若真的有能耐,本就可以不依靠苏家祖籍往上爬啊……祖父,你到底给他找了什么缺……不管什么缺,你回头都推了吧,薛牧青他不合适。”
“适不适合岂是你随口一句便定了的?”苏会叹了口气:“他推了我给他找的差事,打算自己去找门路,你如愿了吧?”
苏蘅愣了愣,随即冷笑:“什么找门路,他分明已经找好了……不就是陆家吗。”
“祖父……”苏蘅试探着开口:“我要与薛牧青和离。”
苏会看着她:“为何?”
“薛牧青迟早都是会投靠陆家的,”苏蘅趁机抹黑薛牧青:“阿蘅不想跟这样卑劣的人一起过日子。”
“阿蘅,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猜到这些的,可你对他,未免偏见太过,”苏会摇了摇头:“阿蘅,官场上从来不是那么简简单单便能看透的,陆家那边虽然……但是他们下边,也不乏一些好人好官,太子这边的人,你也不能保证每一个都是正人君子,也总会有一些小人存在,这世间事,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的……他跟你是夫妻,他是怎样的人你总不会不知?就算他哪一日真的随了陆家那边,也只是政见不合罢了,扯不上人品卑劣与否。”
“我跟他是夫妻,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苏蘅见苏会不打算理自己了,连忙道:“他一直都是如此卑劣之人,若他跟了陆家,那更是如鱼得水了,只怕到时候卑劣都不足以说他了……我不想跟这样的人过日子,我要跟他和离,祖父你——”
“阿蘅!”苏会摇了摇头:“如果你仅仅是因为自己的臆测便妄断人是非想要和离的话,作为你的祖父,岂能纵容你这般?”
“不要再提起和离的事了,”苏会让她退出去:“至少……在我有生之年,不想听到你再提起这事。”
“有生之年?”苏蘅听到这几个字便觉得眼睛发酸,是啊,她记得的,苏会的“有生”之年,她都未能成功与薛牧青和离,直到苏会死后,薛牧青才终于松了口,可是那时候的情形,苏蘅直到而今依然还记得:“祖父你是不是觉得,我想要和离,仅仅是出于任性?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无理取闹?我想要和离……明明是为了……为了……”为了苏会和苏家啊,可那些话堵在喉中,怎么都无法说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说出那所谓的“将来”,苏会会不会信她,可是她觉得,真的说出来,苏会觉得她为了和离不择手段编造故事的可能更大,毕竟那些事太过离奇,若不是亲身经历,连她自己都说不信的。
她心中斟酌了许久,明白自己无法说服苏会,心中只觉得无奈至极:“祖父,我到底是不是您孙女儿呢?如果是的话,你为什么偏偏就不肯遂了我的愿呢?难不成薛牧青才是祖父的亲孙子,我和两个哥哥都是捡来的不成?否则的话,祖父你怎么就偏心一个外人,却不肯帮我呢?”
☆、第042章 谁给的(别点)
虽然跟苏会不欢而散,可比起薛家来,苏蘅还是更愿意呆在苏家,然而苏会非要说她不该使性子,非要她跟薛牧青一道回去好好说清楚,苏蘅又气又委屈,哪里还愿意见薛牧青,索性到了司琴和向妈妈的车上去了。
直到现在,苏蘅还是无法接受太子居然受伤了的事实。
只可惜她之前也问过苏会和许氏——苏会肯定知道一些事情,可是没有和苏蘅说得太清楚,许氏那边只是知道整个东宫都戒严,任何人求见都是无门。
苏蘅觉得,太子受伤这事,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对外事充耳不闻,便不可能会错过这么重要的事,虽说春猎时她还在孝期,也到不了围场那边——就算她到了那里,也无济于事,可是她想到自己居然事先都没有提醒太子还有魏九郎他们小心一些,苏蘅便懊恼不已。
太子那边,她帮不了任何忙,魏九郎和秦五郎他们俩的事关系到前朝,苏蘅也鞭长莫及,太子身边的人中,苏蘅觉得,自己唯一能弥补的,便是裴三郎那边了。
“过些时日我们出了孝——”苏蘅想了想吩咐司琴:“各府上的各类名目的大宴小宴,你们都帮我留意一些。”
司琴点了点头,却还是有些疑惑:“小姐向来不是不爱去那些宴会吗?”
向妈妈叹了口气:“小姐闷了那么久,也是该找些热闹了。”
苏蘅想了想:“自然不是谁家都去的……你们只需帮我留意裴二夫人带着宋浅去哪些人家便是了。”
“宋……”司琴愣了愣,适时把宋浅的名字咽掉,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小姐是想?”
“早该如此了!”向妈妈倒是愤慨起来:“她上次害得小姐这般——小姐早该给她一个教训了!”
苏蘅看了向妈妈一眼,便决定不能让向妈妈掺和到宋浅的事里来,向妈妈固然偏心她,但向妈妈的性子,只怕会打草惊蛇——没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之前,苏蘅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
说到底,裴三郎过世的母亲是自家祖母的亲侄女,裴三郎跟她是表兄妹,宋浅而今还担着一个她表嫂的名头——虽然,苏蘅对宋浅的确是有怨言的。
回到薛家,苏蘅忙着去与司琴商议,奈何薛牧青阴魂不散的,苏蘅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要去管裴三郎的家事——倒不是怕他觉得她多管闲事,只是她跟裴三郎之间,还有一个唐允的牵扯在,苏蘅怕薛牧青会坏自己的事。
让司琴先退下,苏蘅才转向薛牧青:“你又跟过来作甚?”
薛牧青看着她:“你不想知道,我和祖父都说了什么吗?”
“不想,”因为她都猜得到了,苏蘅眼下只想他快点离开她跟前:“你可以走了。”
薛牧青面色迟滞了一小会,随即又平和下来:“过些日子出孝之后,我也该搬回来了。”
“你书房待得好好的,到这里来作甚?”苏蘅瞪了他一眼,想了想又无所谓地摇头:“随你……回头我便让人收拾了东西,等出了孝便搬离这里,刚好给你腾位置。”反正她是不可能与他同处一室的。
薛牧青沉默了一瞬:“何苦搬来搬去的多麻烦,我在书房那边住着便好,你不用劳累。”
“我给你指个去处,”苏蘅指了指芝兰院的方向:“那里不是吗?”
薛牧青看着她:“我在书房待着便好。”
苏蘅觉得他是在装模作样,但也懒得揭穿他,薛牧青叹了口气:“因了你之前的那番话……我回绝了祖父给我谋的缺。”
“那又怎样?”苏蘅才不会觉得愧疚呢:“那不是你应当的吗?”
薛牧青低头轻笑:“祖父便答应我……你若提起和离的话,祖父会帮着我劝你。”
苏蘅气极:“我就知道与你脱不了干系!”他是在嘲讽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苏蘅觉得他那抹笑意简直是刺眼极了。
薛牧青见好就收,并不打算多刺激她,想了想还是问她:“过些时日要出孝,我让初晴那边把账册和钥匙给你还回来?”
“薛牧青,你什么意思?”苏蘅还在气头上,想到自己被苏会责怪还是有些愤愤不平,薛牧青还来特意提醒她,简直是故意的,眼下居然还想让她帮着管薛家的事?
“你的初晴不是管得好好的吗,我为什么要上去惹人不快?”苏蘅冷哼一声:“再说了,我对你家的事,可是半点兴趣都没有。”她还想等着夏初晴把薛家给败了呢,怎么能在这时候自己上去沾染一下,将来惹来一身腥?
薛牧青轻声道:“初晴这样管着,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你是我——”
苏蘅没耐烦理他,让他赶紧走开。
出孝的事,最后到底是由薛老夫人自己出面操办的,苏蘅特别担心她会发现夏初晴出的纰漏,不过也不知道是薛老夫人老眼昏花了还是因为信任夏初晴根本就没查账,夏初晴倒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一劫。
苏蘅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惋惜还是幸灾乐祸。
出孝前和出孝后,日子倒也没什么区别,除了出孝之后,苏蘅便可以借着各种各样的名义出门,今日去这家的赏花宴,明日去那家的游湖会,以及各式各样的喜宴,倒也忙得没空理夏初晴了。
薛牧青一开始不放心苏蘅,跟着去了几次,后来许是见苏蘅一时也不再提起搬到庄子上住的事,估计是觉得苏会的话把她镇住了,加之他差事渐忙,也没工夫盯着她了,便由着她去了。
苏蘅冷眼旁观,薛牧青果然还是进了监察院,走谁的门路苏蘅心知肚明,只是眼下她一时还是懒得点破而已。
之前宋浅那里传出来的有关她的流言,而今时过境迁,记得的也不多了,就算记得,也不敢在她跟前乱说,然而宋浅不知道是防着她还是怎么的,苏蘅始终找不到宋浅的异样。
这边宋浅的事悬而未决,司琴那边却又出事了。
司琴的养祖母是许氏身边的老人,司琴孝顺,时常回苏家看她,然而这一次,苏蘅却没有等到司琴按时归来。
当年司琴的事情,一直都是梗在苏蘅心上的一根刺,这些日子里,也一直不敢跟司琴提起那些事,只是每次出门,都让司琴多带些人、多带些人,生怕再出事。
司琴是守时的人的,就算一时又什么耽搁,也一定会让人回来知会她的,苏蘅眼见着护着司琴的人都来跟她复命了,司琴却不见踪影,难免多想:“司琴呢?”
那仆妇说了一通报平安的话,道最后才跟苏蘅提起:“司琴姑娘回来时,被她家里人叫住了,她让我们先回来跟小姐复命,说她随后就过来。”
“家里人?”苏蘅不明所以:“翟嬷嬷到薛家来寻司琴了?”司琴的亲人,也就只有翟嬷嬷一个人而已。
那仆妇笑了笑:“是李管事——”
苏蘅站起来:“谁让你们不拦着李玉书了!”
下边的人一脸的无奈:“小姐,那是人家夫妻间的事……”
被苏蘅瞪了一眼,几人都住了嘴,乖乖带着苏蘅去找司琴了。
然而李家那边,并没有司琴的踪迹。
苏蘅不会忘记,当初司琴在李玉书那里吃了什么亏,而今司琴不见踪影,之前又见过李玉书,苏蘅直觉地便觉得不好,让人将整个薛家翻过来,也要找到司琴。
薛牧青回来的时候,苏蘅正让人整个薛家翻得天翻地覆的,苏家那边也去问了,就是没有司琴的消息,也没有人见到李玉书,她双手颤抖,无法想象司琴跟着李玉书会发生什么,此刻顾不得那么多,便要人去报官。
“为何要报官?”薛牧青看了一下四周的狼藉:“发生了什么事?”
“李玉书把司琴掳走了,”苏蘅不想给他面子:“报官,抓逃奴。”
薛牧青不明所以:“玉书那边,两个月后是他父亲的忌日我前些日子允了他回去拜祭的,怎么算得上逃奴?”
苏蘅扬高了音调:“他把司琴给掳走了!”
薛牧青让其他人退下,将苏蘅拉回去,劝说道:“司琴跟他毕竟是夫妻,你平日里要用司琴……害得他们不能相处便也罢了,这种时候,司琴跟去,也算是孝心吧。”
“孝心?夫妻?司琴跟他才没有关系!”苏蘅气极:“他都做得出把司琴掳走的事来,你居然还帮着他说话?难不成你跟他早有预谋?”
“想什么呢?”薛牧青摇了摇头安抚她:“他没有跟你说便带走司琴的确不对,等他回来了,我让他跟你请罪。”
“你说得轻巧!”苏蘅满腔怒气无处发泄,她怕的是司琴又被李玉书强迫:“向妈妈,你马上去报官。”
“苏蘅,你到底为什么要拦着不让他们夫妻相处?”薛牧青叫住向妈妈:“不用去报官,我回头让人去追上他们,把玉书叫回来。”
“为什么?”苏蘅瞪他:“李玉书是什么样的人,你会不知道?你居然让他带走司琴?你安的什么心?”
“是了,你本就跟李玉书是一伙的,当初借着司琴的事将我带回来,而今只怕你觉得司琴碍着你眼了,所以想把司琴从我身边带走,”苏蘅指着他:“薛牧青,当初你让李玉书毁了司琴还不够,而今你还想怎样?司琴到底哪里招你惹你了,你非得这般害她?”
“玉书?司琴?”薛牧青看着她:“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居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问怎么回事?”苏蘅简直出离愤怒了:“当初你为李玉书求娶司琴不成,便让李玉书抓了司琴……毁了她清白……自己在我身边装作帮我找人,只怕是故意误导我们让我们找不到人吧?的确是个好计策,司琴出了那样的事,李玉书再出来装模作样一番,便娶了司琴,还博得了个好名声升了管事,至于你……趁机为李玉书掩护,之后趁机将我带回来——”
“等等,”薛牧青打断她的话:“你是说玉书……是当初带走司琴的贼人吗?怎么可能!”
“你还装出一副自己不知情的模样?”苏蘅鄙夷极了:“李玉书做出那种事,没有你的帮忙,他怎么可能成事?”
“当初我帮玉书求娶司琴不成,我的确私下跟玉书允诺过,如果他能让司琴答应嫁他,我便升他做管事,这事,我承认,”薛牧青顶着苏蘅的眼神解释道:“然而你说的那些我不知道,而且玉书也不像是那样的人——”
“你是想说我冤枉他吗?”苏蘅怒视着他:“司琴跟我说起过,她抓伤了贼人,刚好,李玉书身上就有同样的伤痕,你觉得会是巧合吗?他做事这么不细心,你之前就没嘱咐过他,不要留痕迹吗?”
“有这事?你之前为何不说?”薛牧青惊叹了一番,又低头思索了一会:“这事是我疏忽……我也没想到玉书是这样的人——”
“没想到?”苏蘅冷笑:“你们分明便是一丘之貉,你说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李玉书花银钱找的那些人……他一个下人,哪来的那么多银钱?还不是你给的——”
苏蘅顿住,定眼看向薛牧青:“他的银钱是不是你给的?”
薛牧青回想了一番,摇了摇头:“他跟在我身边很多年,月例加上收的打赏什么的想来他应该是有些积蓄,如果你说的是这些银钱……那我无话可说,可如果只是这些银钱,他成不了事。”
苏蘅想要确认一下:“你没有额外从账上拿钱给他?”
薛牧青叹气:“我再怎么不理庶务,也不可能随意支出那样一笔钱……就……就只是为了让他……”
“那便只能问夏初晴了,”苏蘅的记得自己“后来”看过的账册,差不多的时日之前,账册上的确是有一笔银钱支出的——她该感谢夏初晴不会做假账吗?她当初看的时候只是看到了入不敷出,而今仔细一想,这一笔银钱便对上了,只是她有些不明白:“夏初晴帮他做这些,对她有什么好处?”
提起夏初晴,薛牧青似乎有些颇不自在的样子:“跟她又有什么关系?还是不要多事牵扯太多人了吧。”
苏蘅斜眼看了他一眼:“怎么,我连问一下你的爱妾都不行吗?”
薛牧青不肯应答,任由苏蘅让人去把夏初晴叫过来。
两人等了一会,没等来夏初晴,却等来了薛老夫人,薛老夫人一来便把矛头指向了苏蘅:“苏氏,你安的什么心?初晴刚查出有身孕,你倒是消息灵通?你到底想做什么?”
☆、第043章 有孕了(入)
“不就是不满初晴有了身孕吗?何苦来哉,将整座府邸闹得乌烟瘴气的!”薛老夫人似乎很是气愤:“初晴因为你这样被吓着了,你是不是还是觉得不够?非得要把她叫过来把孩子弄没了你才顺气了?”
“是了,”薛老夫人似乎是觉得自己知道了真相了:“我知道,当初那事你还在怨我,所以这次初晴有孕了,你便想着也反正你不能生那么她也不能生!你是想害死我孙儿是吧?你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便罢!何苦迁怒于其他人?”
“母亲!”薛牧青起身将薛老夫人扶了出去:“这边的事我们自己解决便好,您先回去吧。”
薛老夫人抓着薛牧青:“你跟我一道过去看看初晴,她之前被吓得狠了,大夫说胎相不稳,要好好劝慰才是。”
“母亲您先回去吧,回头我再去看您,”薛牧青劝着她:“我们这边正在说正事呢——”
薛老夫人不肯放弃,依旧想要说服薛牧青跟她一起走,最后实在是没能说动他,语气里便带了薄怒:“我看你是鬼迷了心窍!她有什么好?每日价冷着一张脸,仿佛全天下都欠了她一般……就算上次是我错,可她也不能得理不饶人,可这劲儿地折腾你——”
好不容易送走了薛老夫人,薛牧青回到苏蘅跟前,苏蘅仍旧没有回过神来,薛牧青将手附上苏蘅放在案上的手:“苏蘅——”
苏蘅惊醒过来,把手收回来,想说什么,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起身便要走。
“苏蘅!”薛牧青连忙抓住她的手:“这事情我跟你一样意外。”
“意外?”苏蘅盯着他的手,直到他把手松开了才接着道:“你有什么好意外的?你自己做的事,难不成你是打算跟我解释说那其实不是你做的?”
“这次的确是意外,”薛牧青有些不自在:“就只那么一次而已……我原本……没打算让你知道这事的……只是没想到……那边会有了……”
“薛牧青,你的意外未免也太多了。”苏蘅兴致缺缺:“不过呢,我对于这事,倒是不意外的——”毕竟,她记得“明年”的这时候,那个所谓的庶长子已经有好几个月大了。
不过算算日子又似乎不太对:“你跟她什么时候的事?”按着那个庶长子的月份,怎么着也似乎是在出孝前就有了的。
虽说到了孝期后边,行事没那么严苛,就算有孕,也不会有人诟病,然而苏蘅想到薛牧青连那么点时日都等不及,不免对他更是鄙视。
“是……出孝后的第三日,”薛牧青顶着苏蘅的目光解释道:“只那一晚而已——”
苏蘅看着他:“你记得倒是清楚啊。你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怪道那些日子,外边的下人看我的神色都有些怪怪的,原来如此。”看来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就瞒着她身边的人、就瞒着她是吧?
“那日,我的差使有了着落,为了答谢,在外边宴请友人,这事,我事先是与你说过的,”薛牧青眼见苏蘅隐隐有发怒的迹象,继续解释道:“后来我饮多了酒,回来之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去了……那边,第二日我醒来才发现的,本想跟你说一声的……然而怕你知道了受不住,便瞒了下来,我之后有让初晴喝避子汤……方才听到消息我自己都有些愣住了,这这事是我有错,一错在明明事先承诺过却又食言,二错在想要瞒过你,苏蘅,你生气,我……”
“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夏初晴没有身孕,这事你是打算永远不让我知道?我不生气,我为何要因为这种破事生气,”苏蘅倒是真的心平气和下来了:“薛牧青,你又何必跟我解释这些,你直说当初是我让你过去的,我或许还会觉得你坦荡呢?你也别把你跟夏初晴房里的事告诉我,我没耐烦听你说你的房事,我对于你今天睡了哪个妾明日睡了哪个丫鬟哪怕你出去眠花宿柳都无所谓,反正只要不说,我就不会知道不是吗。”
“苏蘅,你别这样,”她越是心平气和,薛牧青越是不安:“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还是别发誓了,你都发誓了多少次了又食言了多少次了,也没见着哪一次被天打雷劈了,可见这发誓半点用处都没有,”苏蘅摇了摇头,这些所谓的承诺啊,她才不会信呢:“你有着闲工夫与我说这些没用的,还不如快点命人去帮我把司琴带回来。”
“放心,我先前出去的时候便吩咐下去了,”薛牧青安慰道:“司琴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不会有事——见鬼了的不会有事!
苏蘅刚刚算了一下,若是足月的话,淼淼差不多便是司琴这个时候有的,虽然她喜欢淼淼,可是她不愿意淼淼是在这样的情形下有的——虽然司琴一直以来都没有说,可苏蘅知道,司琴心里是惧怕着李玉书这个人的,而今李玉书将司琴带走,清醒着面对曾经对自己施暴的人……司琴心内的恐惧……苏蘅简直不敢往下想。
如果可以,她宁愿淼淼永远不要出生,也不愿意司琴刻意隐藏的伤□□生生被人撕开。
到底还是有些迁怒:“上梁不正下梁歪!”
被她这样骂,薛牧青是有些理亏的:“玉书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提起李玉书,苏蘅便又想起了那笔银钱:“你去看你的‘孩子’的时候,最好问一问夏初晴,那笔银钱到底怎么回事。”那时候,夏初晴已经拿到了薛家的管家权,这银钱的支取,看样子是和夏初晴脱不了干系的,苏蘅本来不想把夏初晴的事太早戳破的,可是想想李玉书设计陷害司琴的这件事里,居然有夏初晴的影子,便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如果夏初晴因为这次的事失了管家权,大不了她另外想法子帮忙把薛家给败了好了。
至于和离的事,就算苏会不答应,苏蘅自己这边也是不能就此认命了的。
苏蘅原本以为追回司琴花不了多少时日,然而一天又一天过去,薛牧青被苏蘅盯着,又派了两次人出去,苏蘅也问清楚了李玉书要去哪里,让自己的人去追,却始终不见李玉书和司琴的消息。
就在苏蘅耐心告罄,决定不管不顾报官以抓逃奴为由去找李玉书时,李玉书终于带着司琴回到了薛家。
一问之下,他根本就没有回薛家祖籍那边——当然,若他们真的去了,一个多月根本都到不了更不可能回得来。
打着孝道的名义,做出这样的事来,苏蘅免不得感叹——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下人!
夏初晴对于那笔银钱的说法是李玉书支取那笔银钱说要去采买,至于后来那笔银钱怎么了,她自己全然不知。
苏蘅让夏初晴来跟李玉书对峙,薛老夫人不放心便也跟了过来,苏蘅没想到李玉书居然自己全招认了,苏蘅还要追究下去时,薛老夫人却以为苏蘅故意针对夏初晴呵止了她,加之夏初晴又作出一副被苏蘅吓到、动了胎气的模样,避开了苏蘅提出的要查账的话。
苏蘅眼见着薛老夫人信任夏初晴,知道自己此刻将夏初晴的亏空闹出来也无济于事,更何况,现在夏初晴也还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就算闹出来,也闹不大,便忍住了不再提。
一个贪墨主家财产的罪,一个强掳走司琴的罪,两罪并罚——苏蘅不打算藏着掖着了,以前顾及到司琴的面子,不肯将李玉书的真面目说破,外人都以为司琴失了身李玉书肯娶她是司琴占了天大的好处,司琴不肯去跟李玉书过日子,还时常有人闲话说司琴不识好歹,凭什么?
错的又不是司琴,司琴才是这件事里最受罪的人,结果身上心上的伤还没好,却要忍受别人流言的指责,说她不懂得惜福说她过河拆桥——可是作了恶的李玉书,却可以顶着那样的好名声占尽了好处,人人向着他。
苏蘅看着司琴,仿佛看到了自己——明明是薛牧青不守承诺、明明受伤的是她,而她却连和离都办不到,因为薛牧青在她的家人面前,永远摆出一副痴情模样,仿佛任劳任怨,而她无论做什么,都成了无理取闹。
他们说,她要惜福,他们说,薛牧青是好人——可是夫妻间的相处,哪是能由那些表象看出的?何况就算是表象,也是如同碎了的镜子一样,怎么修都修不好一眼可知,她不愿意,却强迫她一定要和薛牧青一起过日子——说什么好好过,为什么要好好过、凭什么要好好过?
凭什么受了伤害的人必须得忍耐克制,逼着受伤的人与自己厌恶甚至怨恨、恐惧的人一起过日子,分明是将人架在火上炙烤,那些不明真相的人,还嫌那火不够旺,恨不得往上加上薪柴浇上热油,丝毫不顾这样可能会害死了火上的人。
命人绑了李玉书,打了一顿之后,苏蘅想了想,还是决定把李玉书送到官府,孰料薛老夫人却是不答应,她是觉得把李玉书打死也好过把李玉书做的事抖落出去,被夏初晴一句想给腹中孩子积德的话一说,又打算轻轻放过,李母知道了之后,也过来胡搅蛮缠,苏蘅无奈之下,以让李玉书和司琴和离作为交换,饶了李玉书一命。
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送走,苏蘅才有工夫去安慰司琴——要把李玉书送官也好,和离也罢,她之前不敢问司琴的意思,因为她怕司琴会心软,她怕司琴会认命,而今尘埃落定,她才敢见司琴:“司琴,你若是怨我多管闲事,那便怨吧。”就算司琴怨她,她也不能让司琴和李玉书的关系继续那样维系下去了,这样的事出了一次,谁能确保不会出第二次?苏蘅不能容许李玉书占着司琴丈夫的名义再来伤害司琴。
“奴婢谢过小姐,”苏蘅见司琴朝着自己跪下,以为她要为李玉书求情,好在,司琴没有那么做:“奴婢之前还在想,要不干脆认命了吧……反正……奴婢都已经这般了……又有了他的孩子……除了跟他一起过日子……还能怎么着呢……”
“你有孕了?”苏蘅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猜中了,她不敢想象,这一个多月里,司琴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想到这里,觉得自己先前应该不管不顾先把李玉书打死,又想到司琴腹中的孩子可能是淼淼,苏蘅也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样的心情:“你打算留下这个孩子?”
“纵然我恨李玉书入骨,然而孩子毕竟无辜,”司琴叹道:“奴婢谢小姐帮奴婢摆脱了那个人……这样的话,这个孩子就只是奴婢的孩子了……等这孩子长大了……奴婢并不想让他知道……他有那样一个生父。”
苏蘅安下心来,司琴能想通,那是再好不过了,她想了想道:“司琴,你放心,我会护着你们的——而今你这情形不好舟车劳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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