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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奸臣-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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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的家仆特来给秦远请礼,请秦远跟着他们家的郎君进宫一趟。
  秦远就上了长孙无忌的马车。俩人四目相对沉默了片刻后,秦远先和长孙无忌打招呼。
  长孙无忌:“信上的字我看过了,是李建成的。”
  长孙无忌说完见秦远看着自己未言,补充一句:“你应该知道李建成是谁吧?”
  秦远点头。
  “之所以找你,是因为这件事比较怪,至少在咱们朝中,唯有你是个比较善于处理怪事的人。他人死了,现在怎么会出现他的字迹,信的内容还是针对刚刚发生过的事。”若非长孙无忌亲眼见证了李建成的死,他此刻真有点怀疑李建成还活着。
  “字迹确认不会有造假之嫌?”秦远问。
  长孙无忌:“他的字迹一般人模仿不了,银钩铁画,容与风流。”
  秦远谨慎地在问长孙无忌,当初可确定李建成死透了。
  长孙无忌缓缓道:“万般确定。”
  “那这件事是很奇怪。”秦远眉宇间蒙上了一团疑惑,一直走进太极宫,他这团疑惑也没有解开。
  秦远面圣时,李世民神色淡然,似乎和平常没什么不同。但秦远心里清楚,李世民心里一定还在为昨天的事困扰苦闷着,不然他一大早不会收获那么多的苦瓜。
  秦远正琢磨着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开口,劝慰李世民开心点。这时候外头传报,秦琼请求觐见。
  李世民准了之后,秦远就见秦琼兴冲冲拿着自己的奏折,大大方方地跟李世民参魏征。
  李世民本来有些心不在焉,忽听说参魏征,注意力倒是被秦琼吸引了。随即听秦琼说了参本的理由,李世民皱起眉头来。搁平常秦琼这么一闹,他或许会乐呵乐呵,趁机调笑几句。但现在他没心情,听这种事儿没由来地烦躁。
  李世民正想骂走秦琼,忽听秦远见来来回回不停地打量秦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李世民就问秦远是不是对秦琼有什么话说。
  秦远就询问秦琼可好些没有。
  “什么好些没有?”李世民再问。
  秦远就将秦琼欲和自己结拜,结果自己不愿意出血,他就用猫血结拜,最后变成了和鼠结拜的经过,细致有趣地讲给了李世民。
  秦琼被秦远说的脸色尴尬,一会儿白一会儿红。
  李世民则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手拍桌,眼泪都下来。
  秦琼有些恼,骂秦远不够意思,“说好此事不对外人讲!”
  “圣人哪是外人呢,那是我们的圣人!对陛下,我们做臣子的不能有任何隐瞒。”秦远乐滋滋地拍马屁道。
  李世民疼着肚子笑道:“是如此。”
  长孙无忌看到李世民现在竟然能笑出来,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随后他就斜睨一眼秦远,倒是真佩服他这怕马匹的功力。
  李世民态度好了,话就好说了。
  秦远接着跟李世民讲起他邻居的顾青青开铺子的事。讲她第一天开铺子卖东西,东西就卖得多好,有多快。
  在旁听这件事的长孙无忌和秦琼都觉得,秦远这会儿有点得意忘形,和皇帝唠叨这种小家常干什么。
  结果重点来了。
  秦远话锋一转,就说能让顾青青这样的孤女不至于饿死街头,并非全是因为顾青青的手艺好。这说明在圣人统治下的大唐朝,盛世太平,百姓富足,百姓们手里余钱能高高兴兴地上街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才是所谓的安居乐业。
  “这种时候最该感谢的是吾皇英明啊!”
  长孙无忌:“……”
  秦琼:“……”
  此时此刻,长孙无忌和秦琼俩人差点佩服地给秦远跪下。
  真真是古往今来,拍马屁的典范,拍马屁都能拍出精髓来!
  李世民嘴角的笑容扩大,笑得越来越合不拢嘴,直叹秦远观察入微。
  “寡人得空也该出去看看,在寡人治理下的太平盛世。”
  帝王都免不了自恋,李世民想想,如果不是自己做了皇帝,那顾青青说不定没有今天这样的好生活。由此,李世民因为李建成之事引起的愧疚感少了些许。
  李世民心情好了,也愿意分享自己心里最为敏感的事。他就直接问秦远,他对于去年玄武门发生的事有什么看法。
  此言一出,引得长孙无忌和秦琼都很惊讶。这可是圣人最大的忌讳,平常他自己忌讳不说,别人也不能提的,平时大家连‘玄’字都不能讲。昨天,长孙无忌不得不和圣人提及这件事的时候,都隐晦地说‘那时候’、‘那个人’等等。然而今天,圣人竟然直接大方地和秦远聊起来。


第40章 偏心秦远
  “皇权的争夺; 没有善恶,只有一个简单的道理:胜者为王。此时不杀对方; 对方就会杀你。臣以为评断一位皇帝的功过与否,该看其为国为百姓们所做了多少实事。得民心者得天下,受百姓们拥戴的皇帝,就是名正言顺的最好的皇帝。”
  李世民其实最计较的就是他逆反了嫡长继承制; 杀兄夺位。他一直怕自己这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被天下人耻笑。朝中不乏有臣子; 如魏征等,曾是他大哥李建成的部下。虽然这些人现在为他所用; 但李世民始终觉得在这些人的心里自己的样子并不算美好。
  所以平常的时候; 对于这类事情,李世民从来都是压抑在心头; 忌讳提及。他怕表露出软弱; 会成为别人以后攻击自己的致命弱点。
  现在的秦远一番话; 全然说到了李世民的心坎里,令李世民豁然开朗; 轻松了大半。
  玄武门之变是他不得不做出的选择; 在此前他大哥已经三番四次要置他于死地。在你死我亡的选择中,他当然要选择自己生,并且要做权力最大的帝王。
  虽然李世民对于自己杀死大哥一家的行为; 一直心存愧疚。即便这个选择可以重来一次; 他依旧没有其它更好的方式可选; 依旧要做出同样的选择。秦远说的没错; 这是皇权斗争必然的结果,他根本没必要继续在心里纠结此事。
  李世民连连点头,默认秦远说得好。
  长孙无忌和秦琼互看了一眼,俩人心里都有点不服。他们才是跟圣人出生入死,参与过玄武门之变的人,怎么到最后,反而是这个新来的跟圣人交心了。最可气的是秦远的说这些话,他们以前也大概表达过相同的意思,可圣人当时却没听进去过。
  这种情况真真只有两个字可以解释:圣人偏心,太偏心秦远!
  其实二人不知道的是,秦远对于李世民来讲,相当于没参与过事件、没站过立场的第三方。所以他表达的态度,在李世民看来比较客观,就比较容易听进耳。
  “有人故意拿假秦琼的案子做引,来让我们发现上面的字迹。这等大事,必然瞒不了陛下,所以这两封的信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刺激陛下。”秦远解释道。
  既然此事是针对自己,李世民觉得他更加不能因为这件事而挂心压抑自己。李世民立刻责命秦远督办此案,他要知道这封信的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在捣鬼?这些字迹怎会看起来像是全然出自李建成之手?
  秦远领命后,以为李世民没什么吩咐,就要告退,被李世民忽然叫住。
  李世民询问秦远邻居新开的点心铺子都卖些什么。
  秦远:“好像挺随意的,市面上什么新鲜就做些什么,今天听说要做苦瓜蜂蜜糕。”
  李世民就问秦远苦瓜蜂蜜糕是什么。秦远立刻表示可以弄些献给李世民尝尝。
  长孙无忌抢话道:“这种小事何必麻烦秦参军,秦参军只管查案就好,我回头派人去买些送进皇宫来。”
  长孙无忌吸取了上次教训,特意强调会低调,不张扬。
  秦远不抢功,既然长孙无忌愿意买,那就让他去买。他比较有钱,这样自己不光省了,还能赚点。
  出了两仪殿之后,秦远就被秦琼拉住。秦琼小声询问他到底是给圣人灌了什么迷魂汤。
  “圣人英明,哪里会被迷魂汤所迷惑。”秦远一句巧妙的回答,让秦琼接不了下话。他总不能说圣人就是糊涂的,容易被迷魂汤所迷惑。
  秦琼就质问秦远为何要把他喝鼠血的事情告诉圣人。
  “天地良心,这事儿还真是我帮了你,你得好生谢谢我。不信你去问长孙公,你参本说那些事儿的时候圣人什么表情。如果没有我提这件事儿的话,圣人心情还在不爽,你这会儿不定怎么被挨骂。”秦远骂秦琼不知感恩,还怪他。
  秦琼转眸望了一眼长孙无忌,见长孙无忌并没有反驳秦远的意思,说明他默认了秦远的说法。秦琼虽然粗心但觉得自己还挺会察言观色,但圣人的心思确实很难猜,有的时候圣人心情不爽,面上并不表现,以前他就曾因为这样吃亏过。
  秦琼给秦远行礼致谢,感慨他又救了自己一回。
  “不过还真没看出来你这张嘴,真的是……啧啧!”秦琼想起秦远之前在圣人跟前眉飞色舞拍马屁那劲儿,就忍不住想笑。
  秦琼以前对于那种不干实事就知道嘴上溜虚拍马的人很鄙夷。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秦远做出这种事,他竟然觉得挺招人喜欢。很可能因为秦远是自己兄弟的缘故。
  秦琼拍拍秦远的肩膀,让他以后有事就招呼他这个大哥一声,只要能办的他都会办到。
  秦远笑着谢过秦琼,和他告别之后,秦远发现长孙无忌还跟在他旁边。
  “长孙公有事?”秦远问。
  “点心。”长孙无忌道。
  秦远反应过来,跟长孙无忌说了点心铺子的地址,然后就跟长孙无忌作别。
  秦远骑着马一路奔向点心铺子,本来是想提前告知顾青青一声,结果他走着走着,发现长孙无忌的马车就跟在自己的身后。
  秦远骑马到长孙无忌的马车边,“长孙公去哪?看起来我们好像同路。”
  “顾家点心铺子。”长孙无忌隔着窗纱低沉着声音回答秦远。
  秦远笑起来,“长孙公若要买点心,打发属下去就行,怎生还亲自前往?”
  马车继续走了没多远就到地方了。
  “为圣人办事,岂能怠慢。”长孙无忌下了车,方回答秦远刚才的问题。
  顾青青看到秦远来了,本想高兴地招呼,然后发现有个男人和秦远一起来了。十分富贵英俊,气势逼人。顾青青就又犯了她的老毛病,一看到大官就吓得胆小腿软,不会说话。
  周小绿倒是态度如常,“秦大哥来了,请坐。这位是?”
  秦远犹豫看向长孙无忌,不知该不该介绍他的身份。
  “长孙无忌,”长孙无忌直接说出自己的名字,然后对周小绿道,“称十斤这种点心。”
  顾青青听到长孙无忌的名字后,反应过来对方是何等大人物,整个人都变成了木头吓得不会动了。
  秦远还对周小绿和顾青青使眼色,暗示她们俩多收点钱。
  “一文钱两个,按斤的话就大概五六文钱一斤。”周小绿虽然心惊于长孙无忌的身份,但还算可以正常表现。她老实地交代了点心的正常价格。
  长孙无忌的属下将一贯钱放到桌上,拿走了十斤点心,多出来的钱自然就不要了。
  周小绿忙谢过长孙无忌的打赏。
  长孙无忌斜睨了一眼秦远:“你这邻居比你实在多了。”
  秦远没吭声,目送走了长孙无忌之后,质问周小绿为何不涨价。
  周小绿:“想长远的做好生意便要讲诚信,一视同仁,不该坐地起价。”
  秦远立刻夸她周小绿说得好。
  “不过呢人还是机灵点更容易挣钱,对于长孙无忌这种人就要搞特例,多收钱准没错。他不是耍无赖的人,就算要找人算账也会找我,你们不用怕。”
  顾青青才回过神儿来,激动地喊堂堂国舅竟然来她铺子里买点心。她随即连忙点头,附和秦远的话,也让周小绿该涨价就涨价。
  周小绿不赞同地回看她们俩一眼,转身继续干活去了。
  秦远笑起来,故意问顾青青到底是怎么‘慧眼识英雄’,把周小绿这样性子的人捡回来。
  顾青青就回忆她当时在街上偶遇的周小绿经过,秦远则全程观察周小绿的表情。暂时没有从她身上看到破绽,不过这女孩身上所表现的与众不同的淡然,让秦远很介意。
  秦远要了一块苦瓜蜂蜜糕吃,苦味果然没有多少,只是淡淡的,基本上都被蜂蜜的甜所覆盖。
  “秦大哥今天又进宫了?”顾青青给秦远倒了一碗水。
  “嗯,碰见了一桩麻烦事。”秦远说道。
  顾青青忙问秦远是什么麻烦事,周小绿这时候也看向秦远。
  “大事情,当然不能说。”秦远要了两斤点心后,让她们继续忙,他则拿着点心回雍州府。
  秦远到了雍州府之后,就把点心送给了温彦博。
  温彦博忙问此次面圣的情况如何,“刚才魏公还派人来问呢!”
  秦远把拿回来的信递给了温彦博,让他将信捎给魏征看,魏征自然就会明白。
  “还有一件事。”温彦博见秦远要走,忙叫住他,“府里有位大人物来了,他要找你。你跟我说实话,你对尉迟婉儿感觉怎么样?”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我跟尉迟婉儿没关系啊。”秦远不解,让温彦博直接说来人的性命,不必藏着掖着。
  “尉迟公!他进了府之后谁都不愿搭理,直接开口就说要见你。”
  温彦博非常忧心地抓住秦远的胳膊,郑重提醒秦远,在朝臣之中最脾气不好的其实并不是长孙无忌,而是尉迟敬德。长孙无忌是有礼有节的霸道蛮横,挤兑人的时候是会拿出对方正经的罪名出来;尉迟敬德则是毫无拘束地凶暴跋扈,他稍微气儿不顺就会撒火,不问对错直接就上手打人。
  “上次圣人宴请众臣吃酒,他出恭后回来,刑部尚书因为和人聊天不小心占了他的位置,他就仗着军功大,当场发怒羞辱人家不配坐这个位置。当着众朝臣的面,揪了人家的衣领子,要不是大家拦着,他肯定就打上去了。之后他受了圣人几句训斥,但依旧是老脾气不改。”


第41章 贤者时间
  秦远要去见; 被温彦博拉回来。
  “那你说该怎么办?”
  温彦博愁眉苦脸道:“我也没什么好用的办法。不然你先找个地方躲一躲,我跟他说你今天在外有公务; 回不来了?”
  秦远:“那明天呢?”
  “且先过了今天再说!”
  温彦博说完见秦远默默看着自己,他明白过来了,秦远这是不打算躲了。反正也躲不过,不如早断早结束。
  “那你小心些; 若有事就大喊,我和杨长史会立刻带人冲进去; 尽量保护你。”
  温彦博‘尽量’二字说得非常艰难。
  秦远垂眸扯了下衣襟,便步伐斯文地走向了正堂; 他进去之前先行让小吏通报一声给尉迟敬德。
  秦远进屋后; 就见一身材高大男子正负手背对着自己。此人肩背极宽,立身在堂中央看; 穿着一身金银纹暗色锦袍; 身形矫健; 犹如一只呈蓄势待发之势的凶猛大雕。屋子里因他的存在,气氛压抑了许多。
  秦远如常态给尉迟敬德行礼。
  尉迟敬德半晌才回头打量秦远。尉迟敬德面如黑炭; 一双眼炯炯有神带着杀气; 刀子一般的眼神在秦远身上睃巡半天之后,才冷哼问了一声:“你就是秦远?”
  “正是。”秦远不卑不亢道。
  “你这长相也能算好看?”尉迟敬德怀疑地打量秦远这张脸,似有怀疑自家女儿审美的意思。尉迟敬德毫无防备地突然坐在凳子上; 发出噗通一声。
  秦远听着都疼; 替凳子疼。
  尉迟敬德扬首继续端详秦远; 随即觉得不舒服; 让秦远坐下。
  秦远就依言坐下,任由尉迟敬德看他。
  “你老家哪里,父母做什么?”
  “荥阳人,父母双亡,是家中独子。”秦远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尉迟敬德当然就要问秦远为何叹气。
  “我刚出生第三日,便有一术士不请自来,他与我父亲说‘此子是天煞孤星命,但凡与此子有关联的亲人,皆会先离他而去。留他作甚,不如舍了给我’。我父亲当然不舍,谁知抚养我没多久,我母亲就染重疾去世了。再之后,就是我父亲。我十六岁的时候,因为父母双亡,不想连累身边的亲戚,就变卖了家产,一个人出去游荡。后来的得幸被房仆射举荐,才有了今天。我现在再知足不过,做着七品小官,每日吃饱穿暖,不用愁什么。便是房子买不起也没干系,租住就是。”
  秦远编排自己身世的时候,禁不住抽了两下鼻子,让人瞧着可怜。但在说到自己生活状态的时候,则露出一副心满意足,毫无上进心的样子。
  尉迟敬德本来准备一肚子的问话,此刻竟一时语噎,什么都不想问了。
  家中并无手足,父母双亡。孤命,福薄,还毫无斗志。把一个这么没出息福薄的人弄进家里,八成会连累他们整个尉迟家倒贴加倒霉。
  一条鱼,腥了一锅汤。
  尉迟敬德必须不愿意!
  即便是普通的百姓家都不愿挑这种女婿结亲。更何况他尉迟家高门大户,声名赫赫,挑什么样有福气有家世的女婿都有,何必自作死选这种人。
  尉迟敬德叹了口气,假意同情一句秦远命苦,便借口有事,带起一阵风匆匆离去。
  温彦博一直躲在隔壁,忐忑担心这边的情况。他见尉迟敬德竟突然带人走了,忙冲出来打量秦远,发现秦远完好无损后松了口气,叹他厉害,又问他怎么逃过一劫。
  “我不过是个七品小官,没有家世,孤身一人,不好进那些高门大户的眼。”秦远苦笑一声,好像他真的因没被尉迟敬德相中而伤心似得。
  温彦博无奈地指了指秦远,直骂他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温彦博笑着拉住秦远,请他赶紧跟自己讲讲怎么会如此稳准地抓住了尉迟敬德的‘不喜’。
  “多亏你跟我说他的性子,他对抢他座位的刑部尚书都看不上,怎么会舍得让我这种福薄又没有上进心的人娶他的宝贝女儿。要脸面的话,自然不愿意要我。”
  温彦博恍然大悟,拍手称赞秦远厉害。
  “不过我觉得,这事儿挺不了多久,他还会来找你。”
  “为何?”秦远问。
  “因为你的前途早晚掩藏不住,尉迟敬德现在看不见,以后终究能发觉的。”温彦博解释道。
  “有理。”但秦远并不愁,车到山前必有路,他有很多办法可以应对。
  “除非你定亲了。”温彦博继续念叨着,忽然想起什么,他问秦远有没有成亲的想法,若是愿意他可以让自家的夫人帮忙。其实温彦博是有私心,想把大哥的女儿介绍给秦远。
  秦远忙摆手,“可不能连累了人家好女儿。我自己什么德行我再清楚不过,必然不会是个好夫君。与其耽误了人家女子,我不如独身一人来得自在。”
  温彦博很惊讶秦远竟有这样的想法,“男儿到年纪成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你怎么……”
  “心有执着,不愿委曲求全。”秦远岔开话题,跟温彦博说案子的事,“我想查看他的坟墓里是否有尸体。”
  ‘他’,指李建成。
  “什么!”温彦博惊了一跳,他让秦远再说一遍,他刚才可能是幻听了。
  秦远:“确认他到底是活了还是死了。”
  “这、这……我做不了主。”温彦博魂儿已经吓飞了半个,感慨秦远还真敢提,“我劝你最好息了这个念头,不过据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是息不了。那我劝你还是去找长孙公,这事儿如果真能办,也就只有他能办到了。”
  秦远想想也是,“那我琢磨琢磨。”
  “秦远!秦远!秦远……”
  外面隐约传来喊声。
  小吏无奈来报门外尉迟婉儿来找秦参军,怎么打发都不走,不依不饶,现在还命随从大喊秦参军的名字。
  温彦博跟秦远感慨:“大的刚去,小的就来了。这一家子真够让你头疼了。”
  “还好。”尉迟家的人性情都比较爽,秦远反而觉得对付这类人还算比较容易。
  “说实在的就是你这张脸惹的祸,劝你考虑变丑点,比如在脸上划两刀?”
  温彦博见秦远似乎可以轻松应对这些事,就跟他开起了玩笑。
  “难,像我这种天生英俊的人,就算是在脸上划一刀,长得也比你好看。”秦远也回了温彦博一个玩笑。
  温彦博愣住,笑骂秦远不要脸。他等了会儿,不见秦远动,好奇问秦远怎么不去看一看门口的情况。
  “这是雍州府,官家的地方,我怕什么,是她们在府衙前不成体统,又不是我在门外丢人。”秦远无所谓。
  温彦博催促属下还是尽量将尉迟婉儿请走。
  不一会儿,小吏又匆匆跑来告诉温彦博,尉迟婉儿挥鞭不许衙差们靠近她。大家顾及尉迟婉儿的身份,都不敢动手。
  温彦博背着手在屋子中央转了个圈,然后看向秦远,问他怎么办。
  “若是觉得罪不起,何须管这些。那就让她喊,看她能喊多久。”
  “你真不去看她?半点情面不给?”
  温彦博忽然觉得秦远不是一般的冷情。平常看他嘻嘻哈哈,有时还疯癫得不像话,像是个有人情味儿的普通人,但在关键的时候,他反而比任何人都‘薄情’。所谓的这种薄情是一种没人性的理智,太理智了,不似个人,像是完全断了七情六欲一般。不管世俗如何,不随波逐流,任何人和事都不可能动摇他。傲然孑立,皆不为所动。
  “不回应才最好。”秦远解释道。
  没多久外面的声音停了,小吏来告,尉迟敬德亲自带人将尉迟婉儿带走了。
  温彦博听了这个回复之后,感慨秦远果然够理智,做的决断很无情也很正确。如果他们之前去理会尉迟婉儿,或者可怜她痴情将她请入府中,此刻尉迟敬德想必会把火气波及到雍州府。
  “年轻真好啊,虽然冲动气盛,经常犯错,但只有那个时候会诚挚热烈地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计后果。”
  唐朝是一个豪放开明的年代,像尉迟婉儿这种大胆追求人的事迹,有时候还会变成一种美谈在人中传诵。
  所以大家并不太担心尉迟婉儿的名声问题。再说尉迟敬德本身就是那种不拘束的豪放性格,尉迟婉儿之所以敢做出这种事儿,有很大的缘故是因为尉迟敬德不会对她进行什么太重的惩罚。
  只要尉迟敬德绝了心思,尉迟婉儿就没戏可唱。秦远会在心里祈祷尉迟婉儿早日找到幸福,最好能早些订亲,这样他的危机就可以彻底解除了。
  ……
  尉迟婉儿被尉迟敬德领回府之后,十分不甘心哭着扑进母亲的怀里诉苦,抱怨自己的父亲不帮忙。
  尉迟敬德平常在外边态度凶暴蛮横,但是对自己的宝贝大女儿一向很心疼。
  他跟猫儿叫似地轻声跟尉迟婉儿解释:那秦远不论从身份还是家世都不适合她,配不上她!
  “他是天煞孤星注定孤独一辈子,他爹娘都被他克死了,家里什么亲戚都没有。你若宁愿害死父母兄弟们,也要选他,你就去选!”
  尉迟婉儿肿着一双眼睛,从母亲的怀里挣脱出来,跟尉迟敬德辩解:“父亲何必如此,为了不让我嫁他,这般编瞎话诓我!”
  “混账!我以前什么时候对你说过瞎话?你怎生变得这般不明事理,这还没怎么样,我们父女间就已经因他生了间隙,还说他不是孤煞命?”尉迟敬德越加坚信秦远不适合他家女儿,斥令尉迟婉儿半年不准出府。转念想想,如此并不能管住他好动活泼的大女儿。
  尉迟敬德便决定暂且将尉迟婉儿送回老家一段时间,等她冷静够了不耍小孩子脾气了,再她他接回长安城。
  尉迟婉儿慌了,忙给尉迟敬德跪下磕头,恳求他不要送走自己。
  “你今日大闹了雍州府,你可知多少人看了你的笑话。明日说不准魏征便会参我教女无方,不适合当官。你还要怎么样?真是应了秦远那个天煞孤星走起了霉运,咱们这儿还没怎么跟他扯关系,就要被连累了!”尉迟敬德越想越觉得发生的现在的一切,都能跟秦远的孤命扯上关系。
  尉迟婉儿没话说了,转身就跑了。
  秦远放值的时候,在雍州府门口看到了尉迟宝琳。
  尉迟宝琳牵着马,同秦远一块走路回家,顺便就把他父亲决定送大姐回老家的决定告诉了秦远。
  尉迟宝琳代自家大姐和秦远道歉。
  “她心思太直了,想什么做什么,给秦军增添了很多困扰。”
  “光看脸真的不行。”秦远让尉迟宝琳提醒他大姐,看人还是内外兼看比较好,“但不要说是我说的。”
  秦远不想引起任何误会,也不想给对方任何希望。本来他们本来他和尉迟婉儿之间就没有什么来往,尉迟婉儿所谓的喜欢其实很浅显,她自己冷静一段日子后很快就会忘掉。
  尉迟宝琳应承,他跟着秦远走到家门口之后,对秦远欲言又止。
  “还有事?”
  “是有一件,”尉迟宝琳犹豫了半天才说出口,“我最近遇见了一件怪事,问别人怕是没人会知道,我就想到了秦大哥。我知道秦大哥见多识广,知道很多奇闻异事,就想问问秦大哥是不是也见识过这类事。”
  秦远把尉迟宝琳请进家,给他倒了水,又把他之前在点心铺子里拿的苦瓜蜂蜜糕装一盘给尉迟宝琳放在桌上。
  尉迟宝琳富贵出身,每天山珍海味,好吃的东西见多了。但盘子里绿叶形状的点心很吸引他,单单看起来很清爽可口。
  尉迟宝琳禁不住拿了一块塞进嘴里,淡淡的那种不呛人的蜜甜,清爽冰凉的口感,细细回味时有些许的苦,但不涩。
  “这点心挺有意思。”尉迟宝琳顺嘴问了来历,忙在心里暗暗地把顾家点心铺子的地址记下。
  秦琼:“说吧,你遇见了什么怪事?”
  “我和长孙冲前日在曲江池游船玩乐,看到江边有一对夫妻跟一名穿着花花绿绿的妇人。妇人脸上擦了一层很厚的水粉,忽然手足舞蹈,嘴里念叨着乱七八糟不清不楚的咒语。
  我们觉得好奇,就把船靠近了些。就见那妇人突然身体僵直,粗声粗气说男人的话。我听得出这是真正男人的话,如你我这般,并不是那种假着嗓子的。那妇人把话说出口,跟着她身边的两名百姓就哭着跪下了,连连应承。后来妇人身子一抖,又恢复成了女音。
  我们觉得好奇,就派人上岸打听,得知那妇人竟能让死去的冤魂附身说话。我俩都不太相信,便花重金让那妇人和我们试一试。
  长孙冲就说她要见一见他的祖父。妇人就拉住长孙冲的手,念念叨叨,不久之后,口里果然冒出男人一般的嗓音。因为长孙冲也没有见过他的祖父,所以我们有些不信,这时那妇人便准确无误的说出了长孙公和长孙皇后的生辰八字。再之后那妇人便恢复了神志,说肚子疼要出恭,结果人就逃了,再没回来。”
  尉迟宝琳讲完这些后,问秦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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