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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奸臣-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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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琼被忽然点了‘名’,愣了一下子,随即恶狠狠地瞪着浴桶里的夏知学,真想一巴掌扇死他。
  随后夏知学的脸就被清洗干净了,一张长脸,不大不小的眼睛、鼻子和嘴,中规中矩,并不出众。人很年轻,岁数在二十上下。
  “你还有何话可说?”秦远问。
  假秦琼认命地垂着头,没说话。
  这时候夏知学的儿子夏大郎被引进来辨认,夏大郎吓了一大跳,直呼这不是自己的父亲,哭问大家自己的父亲哪里去了。
  秦远料知这夏知学的身份肯定是真的,因为雍州府查案是会核实身份。他们发了布告后,假秦琼等了几日才来上门,是因为他要选合适人选,乔装成给花牡丹代写信的人。
  秦远问夏大郎,他父亲何时张罗要来府衙,而他刚刚为何没有陪父亲进公堂。
  “他今天照常出门摆摊子帮人写信,黄昏前回来的时候,突然跟我说雍州府有个重要的案子需要他作证。到这府衙之后,他说他一个人去就行,怕我去害怕,再说衙门公堂也不是还是什么好地方,死过很多人,让我不必沾晦气。我以为父亲是为我好,就乖乖在门外等候了。”夏大郎老实回道。
  秦远令夏大郎辨认一下刚刚家秦琼所书的笔迹。夏大郎立刻否认,表示这不是他父亲夏知学的笔迹。
  秦远扭头问假秦琼,“夏知学现在人在哪儿?”
  假秦琼还是一声不说。
  “酷刑伺候。”秦远轻松一句,十几个衙差就把各式样刑具搬上来,往地上扔,发出哐哐的响声。接着衙差们就要去扒假秦琼的衣服,假秦琼害怕了,交代了自己的住址。
  真的夏知学被他打晕了安置在他家中,但还不至于丧命。假秦琼还不敢杀下夏知学,因为夏知学现在死了势必会引起雍州府的怀疑。所以他打算明天如常假装出去摆摊,然后给夏知学灌些酒,令他喝醉失忆,再将他送回家,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既然已经供认了,假秦琼也不差把其它的事交代了。他坦白承认自己叫白染,以前跟变戏法的学艺过,加上自己领悟,渐渐通晓了易容术,不仅会将人模仿的很像,言谈举止也都可以。他是秦府里养的伶人,所以平常秦琼的行踪他大概都能打听清楚。
  秦琼讶异不已,打量这厮容貌,还真一点印象没有。
  “给将军表演的时候,我们的脸都会画花,将军自然不知道我的真面目。”白染畏惧地看一眼秦琼,解释道。
  “这样做的目的?”秦远问。
  “有人给我钱,还给我买了房子,告诉我这么做就可以恢复自由身,想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信我还留着,还有钱财,都在我归义坊的住处。”白染坦白道。
  魏征立刻命人去搜查白染的住所,暂且将白染押入大牢,待明日再审。
  “世上竟真有易容术。”魏征若非亲眼所见,断然不敢相信。
  秦琼和温治中就不那么惊讶了,比起借尸还魂、鼠语之类,易容术真的是小事情,至少这易容术他们之前还都曾听说过,只是没见过罢了。
  “这只能说明咱们书读的少了。”温彦博对魏征感慨玩,就骄傲地跟秦远道,“快跟魏公解惑,一定有哪本书写过易容术,对不对?”
  “那我就勉强说一个,”在魏征跟前卖弄学问他心虚,秦远不大好意思地笑道,“史书记载易容第一人,是东汉末年著名的方士左慈。《后汉书》方术列传里,讲述左慈有一次被曹操宴请,不小心得罪了曹操,曹操便命人杀他。左慈在情急之下,就钻进墙壁,不见踪影。实则他是易容成墙,躲过了追踪。”
  魏征恍然点了点头,拱手对秦远表示佩服。
  “书我们是都读过,但能做到像秦参军这般学以致用,实在难得。”
  秦琼呵呵笑起来,挑眉不怕事儿大地质问魏征,觉不觉得害臊丢脸。
  “前两天不知道是谁,铆足了劲头想灭了我们双秦兄弟!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呢,已经打算回参魏仆射一本!折子我已经写好了,就等明天上朝的时候大声朗诵。”


第38章 猫的献血
  魏征根本没把秦琼参本的事放在眼里; 秦琼打仗说兵法; 魏征肯定比不过。但论文采辩才,魏征如果害怕秦琼才叫奇怪。
  魏征还是比较关注‘双秦兄弟’这个说法; 他用严厉的目光来回审视秦琼和秦远二人。
  “所以你们还是歃血结义了?”
  “没有!”秦远道。
  “有!”秦琼连忙纠正; 露出一脸得意的表情; “他不愿意出血,我就用猫血代替了。”
  “猫血?”秦远疑惑地皱眉望着秦琼; “为什么是猫血?”
  秦琼恍然; “啊,忘了跟你说。罗艺府上的那只黑白花猫,当初我们走得急,你没找到它。你跟我属下交代说要是抓到了; 就送给你。昨天我属下从泾州把猫送来了,你的猫; 当然可以代你。”
  “所以,你、竟、然、伤、害、我、的、猫?”秦远眼睛瞪圆了; 这比割破自己手指的事儿更严重。秦远狠狠抓秦琼的肩膀; 警告他这样是虐待动物。
  温彦博在旁忍不住笑,“他杀人都不知多少了,何况是一只猫。”
  秦远听这话更激动了,使劲儿晃秦琼的肩膀问他黑白花在哪里; 现在怎么样了。
  秦远来回摇晃的速度非常快; 比一匹桀骜不驯的烈马还有劲儿。秦琼觉得自己脑浆都会慌得震荡不停; 他头顶梳的干净利落的发髻; 几乎被秦远晃得几欲凌乱散落下来。
  “喂——喂喂……”秦琼的喊声因为摇晃剧烈的缘故抖了好几个音,本来喊一个字硬是被弄出了无数声叠字的效果。
  魏征在旁看不下去了,咳嗽一声,提醒秦远还是要注意一下形象和礼节,虽然秦琼的行为确实有些愚蠢。
  “他杀猫的时候,魏公怎么不拦他,警告他注意体统礼节!”秦远忿忿道。
  魏征想回秦远一句:一只猫而已。
  但到嘴边的话魏征没敢说出口,他怕秦远把疯劲儿转嫁到自己身上。
  “我没杀猫!我就是……”秦琼本来想解释自己伤害性不大,但再一次被秦远掐住肩膀。
  “绝交!”秦远冲秦琼的耳朵,气愤地喊一嗓子,把秦琼震得半聋之后,他匆匆地跑出去,欲把黑白花猫接回家。
  秦琼用手稳住自己的脑壳,一边揉耳朵,一边干呕了两声,然后怨念颇深地看向魏征和温彦博,埋怨他们刚才竟然不帮自己。
  “我乃堂堂朝廷大将军,你们就任凭我被一个弱鸡似得参军欺负?”
  “你也说了,你是堂堂大将军,之所以你能被弱鸡似得的参军欺负,那是因为你打心眼里愿意。”
  魏征一语道破真相,令秦琼无语凝噎,无可辩驳。
  “这下好了,你惹了人家的猫,兄弟没得做了。”温彦博憋笑着甩出一句风凉话。
  秦琼深深地吸一口气,“没关系,我兄弟就是一时生气,过两天就好了,毕竟我们已经歃血结义过了。”
  魏征:“……”
  温彦博:“……”
  明明只是跟一只猫歃血结义罢了。
  秦远亲自从秦琼府上讨回黑白花后,就查看它的脚趾、尾巴、身躯、头……但是很奇怪,秦远并没有在猫身上发现伤口。
  秦远疑惑地问秦府管家,昨天秦琼到底伤了猫那里。
  “奴也不知,将军只是吩咐奴去倒两碗酒,将军放下猫的时候,一只手指上沾了血,就把手指上的血涮在酒里了,然后才割破了自己的手指。”
  还是用了猫血!
  秦琼实实在在对一只猫实施了残忍伤害。
  猫和人不一样,它们不像人一样懂养护上药,受伤后只能靠天生的自愈力抵抗。而且黑白花猫根本什么都不懂,竟然被秦琼强加兄弟情义而被迫献血……
  秦远抱着黑白花回家后,次日赶早就给它买了很多鸡鱼。
  秦远头一次用了的厨房,给猫煮肉吃。
  黑白花闻到味道后就很开心,喵喵叫着,弓起身子蹭秦远的腿。秦远把肉晾凉了,就撕成小块放碗里喂猫。
  顾青青一大早看见秦远家竟然有烟火气,好奇地翻墙头过来。
  “哟,好肥的猫,它吃的比我都好。”
  “受伤了,得补补。”秦远道。
  顾青青笑着蹲在黑白花猫身边摸了摸,黑白花猫就发出低沉的呼噜声。
  “它喜欢我哈哈。”顾青青抱起黑白花毛,查看它的身体,然后不解地问秦远猫哪里受伤了。
  “我也没发现,总之他出血过,得补补。”秦远让顾青青得空可以帮他照顾猫。
  “没问题。”顾青青问秦远,“对了,我还想问秦大哥,今天铺子卖点什么。”
  秦远让顾青青先回家吃早饭,他一会儿出门采购看看。
  顾青青翻墙回去了。秦远瞧着顾青青和周小绿在厨房忙络,不一会儿烟囱就冒烟了,转头自己进屋,查看了今天的农场收获,依旧是萝卜,辣味比昨天淡了点。
  秦远骑着马去了西市假装采购,顺便买了一辆带着简易车篷的马车。车就套在压自己的马上,然后他就去了西市的铺子,假装把车里刚买来的萝卜,搬进铺子里,然后架着空车回去。
  顾青青看见秦远有了马车,过来凑热闹,得知他是为了方便运货,直叹秦远又在为帮她破费钱财。
  “这马车我用处多了,早该买。今天还是萝卜,瞅着不错,就再买了些,给你堆在铺子里了。”秦远边卸马车边道。
  顾青青点头,让秦远放心,她和小绿可以搞定。
  “卖多少无所谓,你们别累着。”
  顾青青应承,周小绿还是没梳好头,露着半张脸沉郁地看着秦远。
  秦远收拾一下,去了雍州府。
  随后,秦远同温彦博一起去搜查白染在归义坊的住处。
  这是一处有五间房的宅子,小小庭院种满了花草,景色挺好,也挺温馨,看得出房主人对这里的热爱。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这五间房的宅子可算是顶不错的住处了。”温彦博连连感慨长安的房家贵,五品官想谋个这样的住处都不容易,“对了,你现在不还是租房么?”
  “嗯,买不起,房子是真贵。”秦远感同身受地感慨。
  衙差在主卧床下的暗格里搜出一箱子钱,大概十万文。柜子里还有两匹绢帛,都是上等货,外头市面不好买。
  温彦博摸着料子,跟秦远道:“是去年新出的一种帛,均匀厚实,非显贵之家不可有。”
  秦远发现布匹中间塞了东西,掏出来后发现是一封信。信上的字俊秀刚劲,一瞧就是书法底蕴深厚的人所书。
  信的内容基本上与白染供述的一致。
  因为没有署名,便称呼写信之人为匿名者。
  匿名者在信中跟白染打赌,告诉白染如果敢扮成秦琼的模样,诓骗一貌美的花姓女子养在他指定的永安坊的宅子中,他就会把一间房子的地契和十万钱送给白染。安置女子的宅子的具体地址,在信上写得很清楚,就是花牡丹和秦远现住的那间宅子。
  白染心气高,自恃才华,他作为伶人见惯了秦府的富贵奢华,越加不满于现状。他心中本就为自己的才华无处施展,颇为抱憾。恰逢去年夏天的时候,白染的母亲病重,刚好需要钱,连同信送来的还有五包可以治他母亲病的贵重药。
  白染觉得既然对方给他留信作把柄,还表示会连续送药,就鬼使神差地受此蛊惑就照做了。最后,白染果然得了房子和钱财,额外还有几批绢帛,还占便宜地享受了花牡丹的美色。
  后来,花牡丹死了,白染断然不敢再去那宅子。
  但不久后,白染又一次收到了匿名者送来的信。匿名者让他伪造一封花牡丹求人所书的信,送往花牡丹家,阴晦地把罪名推道秦琼身上。
  白染并不想这么做,但因为匿名者在信中威胁白染,如果白染不把此事善始善终,匿名者就会把他的所作所为曝光。匿名者软硬兼施,劝白染做最后一次了结,只要写一封信把信送到花牡丹家,就这么简单,房子和钱财都永久归他所有,匿名者会信守承诺绝不会再来打扰他。
  白染只能赌一把,不得不照做。
  温彦博和秦远随后在卧房里,找到了一张酷似秦琼模样的面具,面具是透明的,摸起来像猪皮。衙差们在厨房里找到了一盆和了东西,凝结成一大块,半透明状的类似皮冻。此物表面戳摸起来,跟人皮的感觉差不多,细腻而有弹性。周围还有很多颜料,大小不一针、刀片之类的工具。
  温彦博命文书将这些情况记述完毕之后,就传消息给魏征。
  “这字迹……”温彦博反复查看匿名者给白染的信,“我总觉得有些眼熟。”
  “眼熟?”秦远让温彦博想想,到底是谁。
  温彦博皱眉回忆了半晌,摇了摇头,他实在想不起来了。
  “你要觉得眼熟,便是你认识的人的字迹。有意思了,看来这戏还没唱完。”
  秦远琢磨着,会不会还有下一位重臣要被陷害?连环计?
  “人可以易容,字迹自然也可以模仿。”温彦博明白秦远担心什么,随即想起秦琼收到的假密令,“连长孙府的家仆都会模仿圣人的笔迹。放心,就算遇到我也不会单凭字迹判断。”
  “光凭字迹诬陷,确实不够,”秦远叹道,“希望别再有别的事了。”
  二人随后收到魏征的传话,前去和魏征、秦琼汇合,四人一同进宫面圣。
  秦琼特意从袖子里拿出自己准备好的奏折,在魏征眼跟前晃了一下。
  “参你的!”
  魏征懒得搭理他。
  秦远想到李世民今天的心情有点‘微辣’,本来想劝秦琼收敛点,谨慎为上。但只要想到秦琼曾经残忍地伤害过黑白花,秦远就紧闭着嘴,什么都不想说了。
  一炷香后,两仪殿。
  魏征带着秦琼、温彦博和秦远,跟李世民参奏了整件案子的经过,并告诉李世民竟有人再次暗中策划意图诬陷朝廷命官。
  “泾州案是,假秦琼案也是。”魏征道。
  秦琼听见自己的名字前又安了‘假’字,不太乐意,提醒魏征改个称呼。
  魏征没理他,继续跟李世民讨论这个写信的匿名者,“有人利用民间的奇人异士来对付大唐朝臣,其心可诛!”
  李世民点点头,觉得这事儿怪,怎么总会有人针对他和他器重的肱骨大臣们。
  秦远提及温彦博看到信上的字觉得熟悉,“怕是什么人在模仿哪位重臣的笔迹,再搞诬陷。”
  李世民觉得自己对这些大臣们的笔迹都还算了解,就让温彦博把匿名信呈上来,给他看看。
  当两张信纸展平,同时放在李世民的桌上时,李世民倏地瞪眼,面色转惊,身体本能地往后躲,仿佛那信上的字会杀了他一般。


第39章 拍马屁的典范
  魏征忙问李世民是否认出了那上面的字迹。
  李世民凝眸重重地看了一眼魏征; 面色由惊渐渐转为淡定; 实则是强装淡定。他突然起身,命众臣散了; 背着手匆匆离开。
  在场的几个人都不明白怎么回事。魏征现在想看看那信上的笔迹; 却也来不及了。
  四人离开皇宫; 一路无言。直至到雍州府堂内,打发走闲杂人等; 关门闭窗; 四个人才窃窃私语聊起来。
  “你说你眼熟那字迹,想出来是谁没有?”魏征急切地问温彦博。
  温彦博也着急,可是经过刚才圣人那么‘惊吓之后,他是越急越想不出来。
  魏征再次遗憾自己没能及时查看那封信。
  “肯定不会是我们几个; 那会是谁呢,令圣人有这么大的反应。”魏征纳闷地琢磨着。
  “必然是圣人熟悉的人; 不过圣人熟悉的人可太多了。”秦琼捏着手里自己没送出去的奏折,颇不甘心。
  温彦博:“那现在怎么办; 我们是管还是不管?”
  魏征左思右想忍不住了; 表示自己这就进宫一趟,去问问圣人。
  “圣人刚才若想说,便不会打发我们离开了。”秦远劝魏征别正面硬撞,否则必然会惹得李世民的不快。李世民不高兴; 他的伙食就差。
  温彦博附和; 也劝魏征忍一忍。
  秦琼乐了; 撺掇魏征赶紧去:“魏仆射喜欢身先士卒; 就让他去呗,反正他惹火圣人已经一次两次了,早就习惯了。”
  秦远回头就瞪一眼秦琼,让他闭嘴。
  秦琼闭嘴了,他暗暗深吸口气,努力忍着。
  他发过誓,只要秦远帮他解决了花牡丹的案子,他就把秦远当亲兄弟一般看。所以他要忍,要把秦远当成不懂事的弟弟,不跟他一般见识,不跟他一般见识,不跟他一般见识……
  “其实我们不行,有一个人可以。”秦远怕魏征真会想不开硬找李世民杠,随即提出一个有建设性的意见,“找长孙公,他既是重臣,又是圣人的妻兄。即便他不能从圣人嘴里得知,通过长孙皇后也一定可以。”
  温彦博忙赞秦远这主意好。
  魏征点了点头,也表示赞同。
  “但问题是谁去求长孙公办这件事。”魏征之所以问出这个问题,就说明他不想去。
  秦琼忙摆手,他才不愿招惹长孙无忌。
  温彦博拱手向秦远作揖,“此事非秦兄弟莫属了,我们都不行。”
  “为什么是我!”秦远抗议道,“魏公贵为尚书左仆射,性情刚烈,气节不同凡俗,您与长孙公算是老相识,跟他开口有何难?还有秦大将军也是,曾与长孙公同在战场上抗敌数次,必定结下了出生入死的情义。你们二人谁去都比我合适,怎么就能欺负我一个新人?”
  “没有,没有,”秦琼忙摆手否认,直爽地感慨长孙无忌就是个白眼狼,谁对他好都没有,根本不记恩情,“我们之间什么情义都没有,只是彼此知道名字这种浅薄的相识关系。”
  魏征轻轻咳嗽一声,解释自己的情况和秦远差不多。
  “我的道理只能给明事理的讲,比如圣人,比如你们,他不行!”
  温彦博叹了口气,拍拍秦远的肩膀,让他认命。他们四人中,能让长孙公态度好点的人就只是秦远了。
  半个时辰后,秦远骑马到了长孙府门口,望着长孙府的大门,秦远缓缓地深吸了口——
  “你跑我府门口作甚?”
  秦远忽然听到长孙无忌的声音,往四周看了看,但除了守门侍卫外,周围空荡荡,并没有看到长孙无忌的人。
  “在这。”
  长孙无忌爬上墙头,扯了一下袍子,然后在墙头上坐定。他的手上粘着朱红的颜料,袖口上也有。长孙无忌面无表情地垂眸,睥睨秦远。
  “在做什么?”秦远仰头问长孙无忌。
  “不干你事。”长孙无忌让秦远进府,他则回身跳下了墙。
  府墙可有近丈高,竟然就那么跳下去,果然是功夫底子的人。
  秦远进府后,发现长孙无忌手里正提着一个装着朱漆颜料的小木桶,桶里还放着两个长木柄的刷子。他伸手则跟着一名十岁左右的男孩。容颜清俊,皮肤细嫩,浓眉,双眼细长,眼仁黑白分明,此刻正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打量秦远。
  不及秦远开口,男孩先行过来给秦远见礼。
  “犬子,长孙冲。”长孙无忌把手里的颜料桶递给随从,让长孙冲去读书。
  长孙冲乖乖应承,跟长孙无忌和秦远再次行礼之后,就乖乖离开。
  秦远忍不住赞叹长孙无忌是慈父。孩子想要用颜料刷墙刷门,身居高位的长孙无忌竟然能做到毫无顾忌地去陪伴,实在难得,至少对于古人来讲能做到这点真不错。
  “是我想刷墙,”长孙无忌纠正道,“不行么?”
  “行,当然行。”秦远没想到长孙无忌还有这癖好,拉着儿子一起刷墙?
  “找我何事?”长孙无忌边洗手边问长孙无忌。
  秦远看他手上的颜料洗不掉,建议他用白醋兑酒试试。
  长孙无忌毫不怀疑地吩咐下去。不一会儿,家仆就端着半小盆白醋兑酒来,长孙无忌试着用手洗,果然很快就洗干净了。
  长孙无忌把手在清水里涮了一遍之后,问秦远怎么会知道这些。
  “以前看木匠干活,用过这招。”秦远胡诌一句。
  长孙无忌轻笑,挑眉睨着秦远:“你们那的木匠倒是挺有钱,舍得用酒洗手。”
  “当然不是洗手,是他做的名贵家具,上漆不好,要重来,就弄一点点。”酒在唐朝可不便宜,秦远连忙补救道。
  长孙无忌没再说话,只是请秦远进屋坐。
  秦远就把今天他们在朝中遇到的情况跟长孙无忌讲述了一遍。
  “此事也不光是为我们,我们看当时圣人的脸色不太好,担心圣人有心事过不去。而今满朝文武就只有长孙公能劝一劝他了。”秦远和和气气地解释道。
  长孙无忌爽快地点了头。
  秦远立刻起身,跟长孙无忌告辞。
  “怎么,用完人就走?”长孙无忌反问。
  “我这不是怕打扰长孙公休息么,难得长孙公今日休沐。”秦远巧言笑道。
  “我有一扇门还没刷完,你陪我一起。”长孙无忌不等秦远回答,直接吩咐家仆把颜料拿来,另给秦远备了件衣服。然后俩人一起去长孙府的侧门处,给侧门刷颜料。
  对于秦远来讲,刷门倒无所谓,不过长孙无忌这癖好怎么来的,秦远有点好奇。
  他刷一下,就用余光瞄长孙无忌两眼。想等着长孙无忌讲故事,或者感伤春秋之类,但到最后,俩人把门刷完了,秦远也没听到长孙无忌嘴里蹦出一个字。
  半个时辰后,长孙无忌更衣进宫,秦远才得机会脱身。
  回到雍州府后,秦远立刻就被魏征、秦琼、温彦博三人围住了。
  秦琼对着秦远暗暗吸了下鼻子,“有酒味!我就说么,长孙公待你跟待别人不同,你看你去找他,还能混口酒喝。”
  魏征和温彦博也闻到了淡淡的酒味,放心地笑起来。
  “呸!”秦远举起带酒味的双手给他们闻,“我陪他刷了小半天的侧门!”
  三人了解经过之后,都唏嘘感慨,万万没想到堂堂国舅竟有刷门的癖好。
  秦远警告他们三人,可千万不能把长孙无忌的癖好宣扬出去,不然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三人都乖乖应承。
  三人都是君子,答应的事情肯定都会遵守,秦远自然放心。接下来,大家只需要等长孙无忌那边传消息就行了。
  闲来无事,秦琼就坐不住了,跟秦远解释猫的事。
  “我真没伤它!”秦琼辩解道。
  “我都听你家管家的说了,你抓完猫后,手指沾血放进了酒里。”秦远坚决不信。
  “对啊,是这样。那是因为我刚好看到黑白花嘴便沾着血,没想到这猫也会把自己的嘴咬破了。我就趁机沾了血用用,都没来得及用刀。”秦琼解释完,让秦远可别再冤枉他了,他们还是好兄弟。
  “原是这样,”秦远消了气,转即觉得那里不对,“你说黑白花把嘴咬破了?可我看它完好无损,任何地方都没有伤口。”
  “不会,不然嘴边的血哪来的。”秦琼说罢,忽然愣住了。
  秦远也愣住,转即哈哈大笑起来。
  魏征正在写信,温彦博则在看书。这时候俩人都反应过来,跟着大笑起来。
  一只猫,无伤口,嘴边还挂着血,那会是什么血?自然是老鼠血。
  秦琼捂着嘴,忽然觉恶心,转身出去吐了。半晌人才回来,担心自己会不会生病,连忙喊了大夫。
  温彦博善解人意地劝秦琼宽心,有许多人就喜欢吃老鼠,都什么事儿都没有,他只是喝一点血,不至于有什么问题。
  但这话根本就安慰不了秦琼,秦琼还是觉得恶心,出去又吐了一会。
  “你喝的是烈酒,就算鼠血里真带着什么,烈酒也给杀没了,别担心。”秦远看不下去了,还是好心的劝慰了一句秦琼。
  秦琼听情愿这样讲,才稍微宽慰了一些。但还是觉得自己身体好像哪里不舒服,不继续留了,先行告辞回家。
  秦远昨天派去商州的衙差赶回来了,拿了周小绿的户籍案卷。衙差将自己打听的情况大概讲述给了秦远。基本上和周小绿自己叙述的身世情况符合。
  “画像也都给人看了,确定是本人,没有问题。”
  秦远应承,多谢衙差替自己跑一趟,拿了些钱感谢他。
  不久后,长孙无忌那边就传来消息,让大家都不要等了,如常做事就是。至于具体是什么事情,长孙无忌并没有告知。
  傍晚放值之时,温彦博悄悄和秦远感慨道:“看来的确是一件很严重的事。”
  “要是这样,那就好猜了。”秦远没给温彦博询问自己的机会,骑上马就告辞了。
  至第二日清晨,秦远查看农场的收获,发现是一片绿油油的苦瓜,他就越加肯定昨天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那信上的笔迹应该属于李建成,李世民在玄武门之变时所杀死的大哥。
  这件事情从一开始秦远就想错了,他以为这特意留下的两封信,是用来连环诬陷另一位朝中重臣。其实两封信的真正目的,是为了留李建成的字迹,刺激李世民。
  对于帝王来说,活着的人并不可怕,反而是死掉的人,会令他心中惊骇,无所适从。
  秦远嚼着苦瓜,能感受到李世民心中的惧、苦、闷,甚至还有愧。
  信上的字应该是属于李建成亲笔所写,凭着李世民和李建成之间的关系,他不可能认错李建成的笔迹。所以现在这个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远接着又啃了几个苦瓜,然后去敲了敲顾青青的门。
  周小绿跑来开了院门。她今天梳了干干净净的双丫髻,头发用绿带扎好,系了一个蝴蝶结,简单大方。
  秦远这是第一次看到周小绿完整的脸,是鹅蛋脸,普通肤色,睫毛浓密修长,峨眉杏目,嘴唇不大不小,有些干裂起皮,鼻子很翘挺,令她的五官从侧面看的时候非常立体。
  周小绿闷闷地看了一眼秦远之后,就告诉秦远,“青青正在厨房忙着做饭,还倒不出手来。秦……秦大哥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
  显然周小绿还有些不适应称秦远为秦大哥。
  “我是想问你们苦瓜能做点什么?”秦远犹豫了一下,“做不出来什么受欢迎的东西吧?这玩意儿太苦。”
  “可以做苦瓜蜂蜜糕,会有淡淡的苦,但有蜂蜜的甜盖着,吃不出来,但就是蜂蜜会贵一些。”周小绿说道。
  “你们倒真厉害,连这个都会。回头做好了给我留些,我倒要尝尝。”秦远让周小绿转达顾青青,他会把材料都准备好放在铺子里。
  周小绿安静地应承,音调依旧低沉而稳重。她目送走了秦远之后,就关上了门,转身轻快地迈着步子去了厨房,把话转达给了顾青青。
  秦远在快抵达雍州府的时候,看到了长孙无忌的马车。
  长孙无忌的家仆特来给秦远请礼,请秦远跟着他们家的郎君进宫一趟。
  秦远就上了长孙无忌的马车。俩人四目相对沉默了片刻后,秦远先和长孙无忌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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