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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鬼手(完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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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她怎么忘了陶俑的身体里还藏有毒烟!她戴了防毒面罩,对这喷出的毒烟倒没什么好惧怕的。席圣贤又从背包里抽出一根钢管,“咣咣”几下重重在砸在陶俑身上,像砸陶缸似的把陶俑砸了个稀烂,露出陶俑肚子里的那堆绿幽幽的已经烂在一起的腐草。陶俑底部还积着一滩深绿水的液体,那液体顺着陶俑破裂的底部,溢了出来,朝席圣贤方向流去。

席圣贤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几步爬开,然后才发现罩在墓室里的黑暗消失了,矿灯的光线又恢复了正常。她抬起头看去,只见叶老头坐在另一个陶俑边上直喘气,而聂老头正缩在墙角,瘫成一滩泥一样。至于光头,蜷缩着侧躺在地上,身下还有血,不知道是死是活。黑子不见了,席圣贤环视一圈也没有找到他。更让席圣贤觉得奇怪的是,刚才陶俑明明整齐地摆作两列,叶老头现在坐的位置明明没有陶俑的,现在怎么有陶俑跑到叶老头边上去了?她再扭头看去,只见原本整齐摆作两列的陶俑都移了位。莫非有机关控制?她从不相信有鬼神!席圣贤站起身,走到被她捣碎的陶俑前,怕沾到毒水,她隔着一米远的距离伸手用钢管把陶俑上的陶片拨开,刚拨开陶片,钢管就触到一个硬物,跟着席圣贤就听到有索炼在地下滑过的声音。又触动到机关了!席圣贤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又钻回盗洞里,包顶在头上挡住,像只驼鸟似的蹲下去。她一蹲下去,就看到吕博伟正半睁着眼看着她。

“咳!”席圣贤尴尬地干咳一声,说道:“你醒了?”叶老头的声音传来,“小贤子,你别只顾着自己跑啊!”紧跟着,她听到地道里有动静,扭头一看,矿灯照去,见是黑子正从地道那头爬过来,手上还拎着一个空了的大背包,正一脸纳闷地看着她,“席姐,你怎么又下来了?”他妈的,还以为黑子出事了,原来是送货出去了。席圣贤当然不会说自己是怕死跳下来躲灾的,她扫了眼黑子,没作答。

叶老头的声音又传来,“陶俑归位了。”

席圣贤站起来,对吕博伟说声:“吕哥,得罪。”又踩在吕博伟的肩膀上爬了上去。上去后,就见到那些陶俑像幽灵似的在移动,移回原位。席圣贤再定睛一看,哪里是陶俑在移动,是陶俑屁股下的地砖在动。她吁了口气,歪打误撞,居然把这阵破了。

“吼……”聂老头突然长长地从肺腔里呼出一大口气,这才趴在地上,扯下防毒面罩,作死似的直喘气,喘得就像扯风箱似的。半天过后,才缓过气儿,说了句:“差点憋死我。”

席圣贤朝聂老头那里一瞅,只见聂老头的脖子上一片乌青,活像被鬼掐过似的。

黑子从地道里钻出来,远远地看见光头姿势古怪地躺在地上,问道:“光头怎么了?”他问着走过去,一把翻脸光头,顿时吓得“啊”地一声,连退数步。只见光头已经死了,眼睛位置露出一对血窟窿,眼珠子已经不见了,满是鲜血的双手死死地掐在自己的脖子上,掐得自己的舌头伸出来老长。

席圣贤看得一阵恶寒,真想就这样打退膛鼓,拿上这间墓室里的东西大家分了赃就走人了。他妈的,这座墓太恶心人了。但淘墓不淘到墓主的主棺就不算是淘到墓,因为真正的好东西都搁在墓主的棺材里,真正值钱的在那。席圣贤揉揉额头,定了定神,说道:“继续吧,早点淘完这墓早点走人。”以后谁再叫她来淘墓,她日他全家先人板板!她现在只想把手里的那点货走完,拿着那些足够她花到下下下辈子的钱,找个适合定居的城市过点富足的生活。刚才在幻觉中看到兰欣,她又想起这个九年多不见的发小。这么多年没联系,也不知道兰欣嫁了没有。想到兰欣也许已经嫁作人。妻,席圣贤的心里突然很不舒服,那感觉就像和自己生活多年的老婆突然跟别人跑了似的。她幻想过娶兰欣过门当媳妇,办家家酒时她和兰欣拜过天地。甚至于,有个炎热的下午,她们两个穿着背心短裤躺在床上午睡,但都睡不着,鬼使神差之下,她们居然接了吻。这么多年,她仍清楚地记得那个吻,记得那美好的感觉以及当时的心悸和紧张。她喜欢兰欣,可是这种感情和感觉又是多么的怪异,旁人会怎么看她?兰欣又会怎么看她?会把她当怪物吧,比她当盗墓贼还要古怪的怪物!

想到自己因为钱而成了“怪物”,背景离乡十年不敢回家,再想到以前家里穷到揭不开锅、买不起米,没钱买药看病的操蛋日子,席圣贤咬紧牙关,从牙齿缝里低低地挤出一个“操”字,在这个全民向钱看齐的社会,没钱,比“怪物”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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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三章 黑手 。。。 
 
 
找不到通往主墓室的大门,席圣贤也没那心情在古墓里面跟那充满智慧的古老先人们斗智,她用探测仪经过扫描分析,不仅把通往主墓室的通道找了出来,甚至连工匠偷偷给自己留的那条逃生路一并翻了出来。当然,那条逃生路她谁也没说,万一谁向她下黑手把她封死在这墓里,说不定那条路就成了自己的逃生路。

仍然是怕有沙顶天机关,仍然是采取老方法,撬开地砖,从墓门的这头打地道到那头。墓道不长,也就十几米距离,但之前的经历让席圣贤多了个心眼,先用精准的测量仪器量了一下墓道的尺寸,结果发现这条墓道看起来是直的,其实是弯的,而且是那种很诡异的弯弯曲曲。她敢说,如果就这样走过去,即使不中机关,也会遇到鬼打墙在墓道里绕圈。中一次鬼打墙那是不小心,中两次那就是猪!

这鬼打墙的原理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对利用周围的建筑对人的视觉和感官进行一种错误引导,从而引起方向错乱,也就是迷失方向。生物本能,一旦迷失方向,两腿迈出的长度不知不觉中就会出现微小的差距,从而走出一个圆。你以为你走的是直线,其实你是按照生物本能走的圆,在原地打转。

懂得鬼打墙形成的原理,破它也就很简单,放一个正确的参照物就成了。

走到现在,席圣贤基本上也算是把这墓的设计者的防盗手法摸得差不多了,再借助仪器探路,加上叶老头的水平和经验,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就来到主墓室门口。

古人视死如生,主墓室其实也就相当于卧室。

依然是之前的套路,撬地砖,打地道,然后——磕到钢板了!

主墓室的地面铺的居然是坚硬的花岗岩。“老鼠”在地底贴着花岗岩一个路挖过去,六十公分宽的地道生生让他拓到两米,仍没见到石头的接缝。“老鼠”不得不放弃,他钻回去,对席圣贤说道:“席姐,挖不通啊,顶上是花岗石,而且最起码是好几吨重的那种。”

席圣贤问聂老:“你们带了炸药没?”她知道蔡中明以前在部队当兵的时候学的就是怎么装置炸药,聂老头成心要淘这墓,又把蔡中明带来了,不可能没足炸药。

蔡中明一听席圣贤这样问就知道该他上场了,他比了个“OK”的手势,提着自己的包就钻进了墓道里,五分钟后又钻了出来,紧跟着众人便听到“轰”地一声闷响,地面一震颤动。

当席圣贤钻进主墓室的时候,眼前的景相着实让她吃了一惊,紧跟着就听到边上此起彼伏的惊叹声,紧跟着又是欣喜若狂的叫骂声和欢呼声,就连聂崇谦都忍不住大叫:“发了!”,叶老头则大声喊道:“黄肠题凑!”

醒后一直跟在大家后面不吭声的聂颖这时候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好多棺材!”

仅在他们的面前就有按照横九竖三的摆列放着二十七副棺材。另外还有许多棺材沿着墓室角落排开,数十副棺材摆成长方形呈“回”字将一副黄肠题凑围在中间,犹如众星拱月。

“黄肠题凑”,即用上好的去皮柏木在棺椁外围再垒砌一个井字形的外椁,上面盖上顶板,如同一间木屋,它和梓宫、便房、外藏椁等构成了汉代帝王的专用葬制。天子以下的诸侯、大夫、士也可以用题凑葬式,但一般不能使用柏木,而是使用松木或其他杂木。如果天子特许,诸侯王公和重臣死后也可以使用黄肠题凑,使用“黄肠题凑”,一方面在于表示墓主人的身份和地位,另一方面也有利于保护棺木,使之不受损坏。

虽然早料到这么大的一座王墓会有黄肠题凑,可见到面前的黄肠题凑,席圣贤仍是又惊又喜激动万分。先前的机关算得了什么,能淘到如此大手笔墓葬的古墓,再让她趟一百回机关她都乐意!发了,真发了!有黄肠题凑,就一定还有金缕玉衣!想到即将得到的财富,席圣贤难以抑制的激动。在如今这个官家“考古”民间“盗墓”盛行的年代,地底剩下的古墓简直就是凤毛麟角,更别提这种按照堪比天子礼葬的王墓。面前这墓,最次也是诸侯王墓,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就是一座天子葬墓!

但马上,席圣贤笑不出来了!这样一座墓,不管谁淘到,都足够吃香喝辣过到下辈子。聂崇谦干的就是文物买卖,这些货落在他手里不愁倒手出去。叶老头盗了一辈子墓也快到洗手的时候,难保不会有独吞这笔墓葬撑饱就此金盆洗手回老家颐养天年。就连之前盗过不少大墓已经捞足养老资本的她都怦然心动,更何况边上那两个比她还贪的贼老头?

墓的价值越大,就越考验人心!而人心,在他们这一行是最经不起考验的。

干了这么多年盗墓,最危险的不是墓里的机关,也不是国家文物保物单位和刑侦队,而是黑吃黑!

所以,当黑子和“老鼠”他们奔去搜罗墓葬品的时候,席圣贤没动。她怕有命摸东西,没命拿走。可如果仅仅是因为怕黑吃黑就让她放弃这一墓的财宝就这么空手离开,那就真他妈的扯蛋了。

因此,当聂崇谦问她怎么不动手拿东西时,她淡笑着说道:“东西在这里又跑不了,让他们去拿,回头再把我那份分给我就好。”说话间,已经将藏在衣服下绑在腰带上的那排小飞刀偷偷的摸了两把扣在手里。她站边上看着,谁要想黑吃黑,她先送他去见阎王。

吕博伟说道:“聂叔,我们进去吧。”得到聂崇谦的点头同意后,他便朝那黄肠题凑走去。

通常来说,到达主墓室,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机关了,即使有,一般也只设在主棺那。这座墓,四周墙壁和顶上有流沙,沿途更是设置了重重机关,主墓室还有一整块花岗岩铺成的地面,一系列的防盗措施,对一两千年前的古人来说,已是固若金汤。如今见到黄肠题凑,即使谨慎如席圣贤,也相信这里不会再有什么机关。但出于小心起见,她仍是不放心这墓的流沙,仔仔细细地检查过墓顶,没见到什么异样,这才放心。

就在叶老头和席圣贤检查这墓室还有没有机关的时候,聂老头已经指挥黑子和吕博伟、老鼠他们开始搜罗四周的陪葬品。一副又一副的陪葬棺木撬开,把尸体从脚搜到头,一寸一寸地搜摸,不放过丁点半寸。

确实没有机关后,席圣贤和叶老头这才放心地让大家准备开棺。

开棺前,叶老头这个老盗墓贼仍是免不了走一番过场。上三柱香,在黄肠题凑前对着墓主三跪九拜,嘴里念念有词,说些告罪的话,再求祖师爷保佑不塌窖和不空膛之类的过场话,然后再和黑子、老鼠、吕博伟他们一起撬棺材,升棺发财!

撬开棺材,灯光照在棺椁中,顿时映出满室光辉,照得众人眼花缭乱。

“金缕玉衣!金缕玉衣!哈哈哈哈!”聂老头欢喜得手舞足蹈,一把将叶老头抱在怀里,高兴得抱着叶老头猛捶叶老头的背。猛捶几下之后,聂老头又把叶老头放开,一把拉住刚准备翻进棺材里摸东西的吕博伟,哈哈笑道:“我来,我来!哈哈哈哈!”不顾已过六旬的年岁,支着那副老胳膊老腿就翻进了棺材里,摸出一件东西,打量一番,赞句:“好东西”递出去,交给吕博伟,说声:“装好”,又拣一样,又仔仔观摩一番,又再递给吕博伟,说:“装好”,如此往复,开心得言语难以形容。

见到大家都忙着装东西,席圣贤的视线也开始在这些宝物上穿梭。她仍然没动,不是对这些东西不动心,不是不想动,而是得留一个人来盯着这帮人防止起乱子。在古墓里,经常遇到这样一种情况,就是大家搜罗东西的时候,几个人同时看中一样东西,然后发生哄抢,然后就生出内斗,互相攻击,最后死伤惨烈。她和叶老头在长期合作时已经形成一个默契,叶老头拿东西,她盯人。谁敢起私心生乱子,她先弄死谁。叶老头不会和她起乱子,一来,他们有长期合作的关系,她下墓得仰仗叶老头。二来,她孤家寡人在外面漂,生死就她一个人的事。而叶老头的家在哪,有哪些家人她知道得一清二楚,她今天要是撂在这,明天就有人去给叶老头全家玩一手人间蒸发的游戏。

聂颖从吕博伟的手里接过一樽雕工精美的白玉马拿在手里观摩一阵子,又走到席圣贤跟前,说道:“你们经常这样吧?想必这些东西你已经见得麻木了。”她若有所感地“哼”笑一声,说道:“难怪有这么多人盗墓,这么多稀世珍宝摆在这,谁不动心?”

席圣贤扫她一眼,问道:“你算过没有,这一路过来死了多少人?”

聂颖一怔,不由得朝席圣贤的眼里望去。她以为在席圣贤的眼里就只有这些稀世珍宝。可此刻,听到席圣贤这样问,她似乎在席圣贤的眼里又看到些别的东西。一种她说不上来的东西,某种情绪。

席圣贤冷笑一声,说:“有人富就有人穷,有人发横财,就有人横死。”说完,冷冷地瞥一眼聂颖,又不吭声。在他们摸到这些东西之前有多少人流了血丧了命?且不论赵刚那一伙,受阵法幻觉干扰自残后掐死自己的光头,叶老头底下的“地鼠”和上一次他们来的时候中机关死掉的那些,已经有十几二十条人命堆在这。

??聂颖自然不明白席圣贤心里的那些感触,莫名地看着席圣贤,云里雾里的只觉这姓席的性格和脾气古怪,说话和想法都古怪。而席圣贤已经从她身边跳下那些已经有些发朽的圆木,走到“老鼠”跟前,杵在“老鼠”面前冷咝咝地盯着“老鼠”。

“老鼠”看到席圣贤站在他的跟前,顿时吓了一大跳,颤颤地喊了声:“席姐。”

席圣贤仍然冷冷地看着他,低声问道:“你是想断手还是想送命?”

“席……席姐!”“老鼠”当即身子一软,有些语无伦次地低声叫道:“席……席姐……我……我……席姐……饶……饶了我这回,求……求您了。”说话间,手伸进裤档里,摸出一块不到两厘米宽的方形玉印。“我……我交出来,您……您别声张。”

敢在她眼皮子底下私吞货物!找死!在墓里藏私,等同于背叛,这是这一行的大忌。席圣贤一把揪住他的领子,直接把他拖到聂崇谦的跟前,冷声道:“你自己跟你老板说!”她这一举动,立即惊动墓室里的其他人,众人纷纷朝她和“老鼠”这看来。

“老鼠”吓得屁滚尿流,连流带爬地跑到吕博伟的跟前,一把抱住吕博伟的大腿,惊恐地哭叫道:“吕哥,吕哥救我,吕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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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四章 分赃 。。。 
 
 
聂崇谦的脸色当场阴沉下来,问道:“你干什么了?”

埋头装东西的叶老头看到这情况,扫一眼席圣贤,又继续清理东西。

“老鼠”听到聂崇谦发话,当即放开吕博伟的大腿,跪缩在地上,埋着头吭都不敢吭一声。

吕博伟看看聂崇谦,又再看看“老鼠”,说道:“聂叔,按规矩办吧。”说完,摸出把匕首,
一把将“老鼠”的手拉出来按在地上。

“吕哥,吕哥,饶了我!”“老鼠”惊恐地叫着挣扎,但马上被黑子压得死死的。

吕博伟狠狠地瞪他一眼,同时朝他使了个眼色,紧跟着,猛地一刀剁下去,便听“啊”地一声惨嚎,把“老鼠”左手的无名指和尾指齐根剁了,然后对黑子使个眼色,说道:“黑子,给他包扎下!”

“老鼠”捂住手指跪趴在地上拼命磕头,“谢谢吕哥,谢谢吕哥!”然后缩到一边去。

席圣贤在边上对吕博伟这“放水”的举动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即不动声色也没点表示,好像完全和自己无关一样。她又回到那堆黄肠题凑上站着继续盯人。站上去后,席圣贤又朝吕博伟那里看了眼,发现吕博伟也正在看她。她冲吕博伟微微一笑,即又看向别处。

吕博伟爬到席圣贤的跟前,说道:“席姐,这事有点得罪。老鼠跟了聂叔有些年头了,聂叔底下也只有这几个得力的,而且,东西没拿出去……您看就这样给点教训,成吗?”

你吕先生要保他,我还能有什么话说?席圣贤含笑看着吕博伟,说:“是我多有得罪才是。吕哥也知道这是这行的规矩,我不能坏了规矩,所以多有冒犯还望您见谅。至于老鼠,吕哥你处置过就算过了吧。”“老鼠”犯了事,求的人是吕博伟,处置他的也是吕博伟,完全把聂崇谦当成了摆设。这里面有猫腻!席圣贤又朝聂老头看去,只见聂老头的眼睛盯在那一件件稀世古玩上,眼睛都舍不得移开。这老家伙玩了半辈子古玩,倒卖了半辈子文物,在这节骨眼上让东西蒙了眼,连底下的人在眼皮子底下干的事都不管,只怕是要出事。聂老头帮过她,于她有恩,但聂老头引她入这一行,栽培她的目的都是为了淘墓捞钱,她也让聂老头赚了不少钱,环龙佩回到她的手上,她就再不欠聂老头半分人情,所以不管聂老头发生什么事,席圣贤都打算不再管。只要吕博伟的火不烧到她头上,什么事都好说!她想了想,用只有吕博伟才听到的声音低声说,“不管你要做什么,火别烧我头上。”说吧,警告地冷冷瞥一眼吕博伟,然后跳下黄肠题凑,说道:“墓淘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大家分了赃,就各奔东西吧。”她又对还在棺椁里磨噌的聂老头催促道:“聂老,您速度点。”

叶老头闻言满脸奇怪地看向席圣贤,向来不温不火的席圣贤这次怎么这么急?

席圣贤看向叶老头,再朝吕博伟那边瞟了下。

叶老头也算是混成精的老江湖,和席圣贤又搭档多年,一看席圣贤这眼神顿时明白吕博伟那里有古怪。但跟着又见到席圣贤的眼珠子左右晃了晃,那意思就是让他别管。他的眼珠子向下一点,意思就是点头同意。

吕博伟一向很怕席圣贤,在他眼里,这女人不止精,而且阴。心眼多,下手狠,特别是在墓里,她要玩死你,你就算是有九条命都逃不掉。赵刚就是摆在他面前的例子。他相信席圣贤已经看出他的打算,从席圣贤瞥他一眼的眼神里,他很清楚席圣贤的意思,“你敢把火烧到我头上,我就弄死你。”但同时席圣贤还递给他一个信息,那就是“你要向聂老头下手我不管。”现在又急着分东西离开,分明是准备给他清场留机会。吕博伟虽不明白席圣贤是怎么看出来的,但只要席圣贤不插手,他就一切好办。因为席圣贤不插手,叶老头自然不会插手,自然免了其他枝节的麻烦。他借着搬东西,从席圣贤的跟前晃过,压低声音说了句:“席姐,以后多多合作。”便从席圣贤的跟前晃了过去。

席圣贤和气地轻地点下头,心里却道,聂崇谦算是养了头白眼狼!吕博伟跟了聂崇谦十几年,聂崇谦的生意门道他都摸透了,偏偏他不是聂崇谦的儿子,偏偏聂崇谦还有个宝贝女儿。人呐,贪念头上一把刀。

盗墓很辛苦也很危险,但到分东西的时候,就会觉得这些辛苦与危险绝对物超所值,哪怕再辛苦、再危险百倍也是值得的。墓里的东西多,加起来不止上千件陪葬品,堆一块儿那得晃得人眼花缭乱,绝对够开一家博物馆。

席圣贤对那类沉重的青铜鼎、青铜鐏向来没爱,她人单力气小,搬不动。向来钟情那类小巧精美的金玉之器,方便带,出手容易,也更能卖出好价钱。就像刚才老鼠偷偷塞入裤档里的那颗玉印,她一眼就看上了。偏偏那不长眼的东西敢私藏,席圣贤剁了他的心都有。这是一座西汉时期的王墓,不仅有一位王,还埋了一位王妃和好几十位陪葬的妃嫔,光金玉之器就多如牛毛。

叶老头和聂老头跟席圣贤合作了那么多年,对她的性子了解得十分清楚,都让她先拿。因为席圣贤有个优点就是只拿自己能带走的,她自己有肉吃,也会让别人吃肉。叶老头看着蹲那堆稀世古玩里挑挑拣拣的席圣贤,心里百般感慨。他笑说道:“小贤子,老天什么时候才能把你这个人精收了?”

席圣贤一边往包里塞东西,一边答道:“老天无时无刻不想收我,兴许明天您老就能在我坟头上焚香烧纸了。”

“哈哈哈哈!”叶老头打马虎眼地大笑。

聂崇谦看到席圣贤把一蹲做工极为精美玉质极好的白玉马往包里塞,马上凑过去,说道:“小贤子,这马给我留下吧。我想拿回去收藏。”

“成,给您老。”席圣贤爽快地把白玉马又从包里拿出来,说道:“瞧我,一个小辈赶在你们二老前拿东西,怪不好意思的。”

“没事,没事,你拿。”聂崇谦看着这具栩栩如生奔腾的飞马,忍不住赞道:“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就是好啊。要是没有你们这些盗墓的,这些东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天日。”

席圣贤笑了笑,附和道:“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确实好。”来淘墓,她特意留了一个装东西的背包,如今包塞满,她也收手了。把包往背上一背,腰带扣上固定好背包,再把自己装淘墓工具的沉甸甸的背包挂在胸前,说道:“成了,我拿好了,各位回见!”向众人挥挥手,就朝地道走去。

聂颖目见席圣贤一个女人居然一前一后挂两个重沉的包,她看着都替席圣贤累,忍不住说道:“你还把那包背着也不嫌累?”

吕博伟笑着答道:“这是她的习惯,她向来只在墓里拿东西,不在墓里留东西,她淘过的墓,连口唾沫和指纹都不会留下。”

席圣贤的心念一动,走回聂颖跟前,把挂在自己跟前的那个包塞进聂颖的怀里,说道:“那送给你!”说罢,又在聂颖的耳根边低语道:“留着,也许能救你的命。在明堂椅子后面,有一条工匠留下的通道能出这墓。别声张,希望你用不着。”

聂颖疑惑地看向席圣贤,跟着就听到席圣贤说:“嫌弃?那还我!”她赶紧把这重达十几斤的包抱紧,说道:“还是留给我当纪念吧。‘鬼手’的盗墓工具,值得研究。”她这么一说,席圣贤当即想起自己的笔记本还在包里。席圣贤当即说道:“哎,电脑和仪器不能送给你。”说完,把包里的笔记本和探测仪及自己塞在某个便利袋里的垃圾和没吃完的干粮一并拿出来,塞入自己背上背包的外层袋子,说:“一堆绳索钢管和铁锹,你自己慢慢研究。”说罢,钻进地道里就走了。

聂颖喃道:“怪人!”

吕博伟看到聂颖怀里那个沉重的包,一摊手,笑道:“得,她把这堆已经用不上的家伙留给你了。自己扛啊。”盗完墓,那些东西自然就成了用不上的累赘,能丢自然就丢。席圣贤向来不在墓里留东西,又不想自己受累带出去,于是送给聂颖这个傻丫头了。

聂颖嗔道:“自己扛就自己扛。”心下却在奇怪席圣贤向她说的那番悄悄话是什么意思。

席圣贤上去后,把盗洞边上那具尸体拖进之前吕博伟下去探的那个、有两具尸体的盗洞里,又绕到远处,挖个坑,把自己用过的手套和防毒面罩及一大堆垃圾烧了,再把坑填平。她弄好这些,就看到叶老头儿也背着一个包、扛着一个塞满东西的袋子从盗洞方向走来。

叶老头走到席圣贤跟前,问道:“你还有货在聂老头手上吧?你就不怕他死了那批货你拿不回来?”

席圣贤淡淡地说了句:“亏不了。”如果吕博伟和聂崇谦一起死在墓里,她就倒回来把他们留在这墓里的东西倒手当作赔偿;如果他们活下一个,不管谁活着,都能陪得起。不说之前聂崇谦存下的家当,就他们从这墓里得到的那一份分出点零头都够了。

叶老头又问道:“小贤子,你把你那包东西留给那姓聂的丫头,有什么由头?随便把自己的作案工具塞给别人,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席圣贤顿了顿步子,淡淡地笑了笑,说:“如果没有当初聂崇谦带我入这行,就不可能有我的今天。给他的女儿留一线生机吧,做人不能太绝,不是吗?”

叶老头拍拍席圣贤的肩膀,说道:“但愿你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便走在席圣贤的前头走了。他走了两步,又想起一件事,说道:“你之前不是说如果能从这墓里活着出来就卖我一个春秋时的点吗?”

席圣贤闻言顿时无语地瞅着叶老头,你老刚淘完一座西汉王墓,东西还扛在肩上,怎么又对春秋时的墓惦记上了?“还记得我们昨天走过的那座像卧牛似的小山坡吗?山腰牛肚处,我留了暗记,您老回头自己去找吧。”说完,沿着斜坡往下滑去。

“你去哪?”叶老头冲席圣贤喊道。

“抄近道。”席圣贤回了句。来的时候为了方便向赵刚下黑手绕了远路,现在回去当然不用再绕。

这时候天色已晚,他们又是在秦岭深处,即使绕再近的道,仍免不了在山上过夜。翻过埋那座古墓的山,天就已经黑了,考虑到晚上爬山不安全,席圣贤和叶老头便在离河边不远处的一处平滩处架起了火堆。席圣贤的帐篷塞在包里给了聂颖,这会儿就只能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了。

叶老头的帐篷倒是没扔,说了两句风凉话就钻进了帐篷里,留下席圣贤在外面吹冷风晒月亮。

席圣贤坐在火堆边,看着顶上的满月,又想起家乡元宵时的圆月。那时的月亮便如此刻的圆月一样,皎洁明亮。而乡下的元宵格外热闹,没有电视剧演的灯会,但有舞狮舞龙等传统节目,还有偷青。每年十五,她都会带着兰欣去偷青,别人偷一点点青菜讨点吉利就好,而她每次都带着兰欣偷很多,多到两家人吃一个星期都吃不完,因为过完年,她家连买菜的钱都不会剩下几分。想到小时候自己带着兰欣干的那些荒唐事,想到那时候的困窘生活,席圣贤笑着笑着就是流出泪来,满腔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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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五章 赖上 。。。 
 
 
夜很静,只有夜虫在草丛里低鸣。

席圣贤坐在月光下,拨弄着架在火堆上的枯枝,火光映照在她的脸庞,怔忡地盯着火堆回忆起儿时那辛酸伴着甜蜜的时光,一点睡意也没有。

不知不觉间已到半夜,她收整起心情,正准备弓起膝盖趴在膝盖上睡会儿,突然听到河里发出“哗哗”水响。那水响就像是什么庞然大物在夜里淌水,像极人在游泳时闹出的动静。但这是在荒野里的深夜,是在秦岭的无人区!那动静绝对不是鱼能闹出来的!难道是什么野兽!席圣贤当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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