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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鬼手(完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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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刚叫住他:“吕哥,去哪?”
“我去解个手顺便透口气,这墓道里闷得慌。”吕博伟答道。
席圣贤回头看他一眼,说道:“兵俑坑对面应该也是个殉葬坑,不会有什么好东西,但不排除没机关的可能,你沿兵俑坑回去比较安全,左右手别走岔了。”
“哎!”吕博伟应了声,继续往外走。
突然,“地鼠”大叫一声:“我操!”跟着就是几铲子对着那挖下去不到两尺深的坑的侧面猛捣。席圣贤赶紧前倾身子往前一瞅,只见“地鼠”的铲子下面捣出一个大洞,探灯一照,赫然看到前面就是一个大坑,不用想也知道那坑里肯定又是些什么错骨刀之类的东西。她扫一眼赵刚,又抱着自己的背包,像樽泥菩萨似的继续坐在墓道中间。
大猩猩也骂了句:“操,什么玩意儿!”显然也是被这墓里密集的布置恶心到了。
席圣贤心说:“嫌恶心?顶上还有!”换作是她,铁定也会在这大门口狠狠地恶心人一把,管叫你来一个排的人都能给你吃了。这墓有多恶心她早在外面的墓道里就见识过了。有多恶心?它能把箭雨、乱石、毒烟、翻板给你全部扣一块儿,人刚走过去,那些东西一股脑地倒下来,七八个人,不到眨眼的功夫就全没了。要不是她和聂老头走在后面,再加上背包够大,里面还塞了两块钢板垫底挡了箭雨,她早交待在外面了。比机关更恶心的还有它布了风水局,在布满机关的墓道里还弄出个鬼打墙。他和聂老头在不到十米的墓道里转了整整一天,最后像条狗似的拉着绳子一步一步爬回去的。比起外面那截道,这墓里面的这截墓道简直就是小儿科,太客气了。席圣贤有预感,还有大家伙在这扇墓门后面等着他们。她也想出去看看聂老头露面没。不过,即使聂老头露面,她估计自己也撤不了。聂老头肯定守在那三十多米深的盗洞上方,她不把这墓破了,聂老头死活不会拉她上去。说不定这会儿聂老头和叶老头正在外面讨论怎么分赃呢。
边上有个刀坑的好处就是挖出来的土不怕没地方填,地鼠把土直接倒刀坑里,贴着刀坑边沿,挖了条道儿从墓门下方绕进地宫。
半个小时后,吕博伟回来了,坐在地上的席圣贤眼尖地瞧见他的鞋底周围有圈泥印子,而这泥印子的颜色与五花夯土的颜色有些不同。
赵刚斜扫一眼吕博伟,问道:“尿个尿要这么久?”
吕博伟说道:“我到上面去透了会气。”说罢,从席圣贤的身边绕过去,去看“地鼠”挖地道。他过去的时候,席圣贤用力地嗅了嗅鼻子,视线紧盯着吕博伟的鞋底,跟着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即又隐去,当作什么都没看到。
“地鼠”擅长挖掘地道,没多大功夫就把地道挖通了。
席圣贤最后一个钻进地道,当她钻到地道口的时候,突然心底划过一丝异样,又马上缩了回去,她侧蹲坐在地道中,竖起耳朵听上面的动静。静,出奇的安静。按照古墓的常规布局来说,他们现在进入的地方算是古墓的大厅,里面有许多精美的陪葬品。赵刚、吕博伟、大猩猩、地鼠他们上去后,不管看到什么,都不可能没半点声音发出来。
有灯光从洞口照下来,跟着吕博伟的声音传来,“席小姐。”
席圣贤的眼神闪烁了下,没吭声,反而掉头钻了回去。她爬出地道,放下背包,蹲在地道口。地道里传来吕博伟的喊声:“席小姐,可以过来了。”
席圣贤冷笑,心道:“喊魂呐!”看到满室的稀世珍宝不去拿,居然还有这闲心等她过去。她这会儿要是从那头钻出去,只怕早有人等在那头用家伙往她脑门子招呼上了。
“地鼠”的声音又传来,“席姐,怎么还不上来?出什么事了?席姐,席姐!”
席圣贤站起来,把背包背在身后,然后调头朝兵俑坑方向走去。兵俑坑对面的耳室被一扇石门关闭着,席圣贤没那功夫去折腾那石门,调头转回兵俑坑,同时撬掉了卡在翻板上的楔子,然后藏在台阶一侧,侧身靠墙贴着,匕首反握在手里。
如果刚才赵刚吼一声:“扫把星,你磨磨叽叽在后面生孩子啊!”兴许她就钻过去了,但赵刚和孙军、大猩猩由始至终都没有吭一声,她胆小,不敢过去。席圣贤在兵俑坑门口站了大半个小时也没见有人回头,她想了想,调头沿着原路钻回去,爬过几十米长的地下通道,在出口处,席圣贤停住了。她抓起地上的泥送到鼻子边闻了下,便又丢开,然后抬起头,朝那三十多米高的竖井盗洞看了眼。她的鼻子天生灵敏,刚才在吕博伟的身上就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吕博伟鞋子上的土也沾了血,而这坑底的土里血迹还没干。
有人从上面掉下来摔死了,然后尸体又被人搬了上去。
席圣贤闭上眼,在猜想死的那个人是谁?吕博伟知道那人死了,却还瞒着。可不管怎么说,席圣贤都不敢冒然上去。这座墓里面的东西可比她的命值钱多了。她现在有点进退两难,继续进到墓里,赵刚要取她的命,退上去,聂崇谦也许正等着她。席圣贤想了想,还是拉动了悬在竖井里的绳索,通知上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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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下水 。。。
一个身影出现在竖井上空,同时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谁?”跟着就有灯光照了下来。席圣贤听得那声音耳熟,不是别人,正是跟随聂崇谦一同进山人员之一的黑子。
席圣贤答道:“我,席圣贤。拉我上去。”说罢,便把绳索的锁扣扣在腰上。
黑子应了声:“稍等一会儿。”就又走开了,不到一分钟后,又出现在井口,对席圣贤喊道:“你抓紧绳子,我拉你上来。”
席圣贤上去后,抬眼迅速扫了遍上面的形势,便不动声色地去去解绳子的锁扣,跟着就听到聂崇谦的声音响起,“小贤子,你怎么上来了?”席圣贤抬起头冲聂崇谦笑了笑,很是客气地喊了声:“聂老”,说道:“刚才我看到吕博伟的鞋上沾了血,估摸着上面可能出事了,所以回头来瞧瞧。”
“下面的情况怎么样了?”聂崇谦又问道。
“刚闯过墓道进入明堂。”席圣贤说话间又朝叶老头看去。叶老头和聂颖相距不到一尺,一前一后地坐着,叶老头曲起右膝,右手搁在膝盖上,右手手腕上绑着一排特制的藏袖小箭,那排箭头正对准聂颖的背心。一具尸体则摆在离盗洞不远处的草地上。叶老头这次进山一共就只带了三个人,正在古墓里的“地鼠”和大猩猩,和那位擅长使用炸药的烟花爆竹厂厂长。死的那位不是别人,正是和叶老头一起留在山上的那位烟花爆竹厂厂长,戴眼镜的斯文男。至于聂老头,人数上占有绝对的优势,身边不仅有身手不凡的“黑子”和“光头”,还有一个擅长掘洞的“老鼠”以及同样擅长使用炸药的蔡中明。但不幸的是,聂崇谦的宝贝闺女正捏在叶老头的手上。看眼前的情况是西风没压倒东风,东风也没压倒西风,旗鼓相当呐。旗鼓相当好,三足鼎立才长久。席圣贤是大大地松了口气,老天还是给了她一条活路走。叶老头和聂老头互相牵制,她才有主导权。席圣贤也不废话,说道:“既然聂老先到,现在又露面了,这墓也该见者有份。”说话间,瞧见叶老头斜眼扫了她一眼,于是她又丢了个微笑回去。
聂崇谦一听席圣贤这话,眼神闪烁了下,又笑呵呵地问道:“那小贤子想怎么个见者有份法?”
席圣贤说道:“虽然我是吃这碗饭的,但二老都知道我已经洗手。这次进山也是因为聂小姐拿了环龙佩来找我,我才请了叶老帮忙一同前往,一来,为了聂老您的安全,二来,合力把这个难捣的大墓捣了,也算是了结聂老和我的一个心愿。”她的话音一顿,说道:“这墓太凶险,我们三方谁都没有那能奈吃下去,只有合力才行。”
叶老头这时候插话问了句:“刚子的情况怎么样了?”
“刚子和孙军他们先进了明堂。明堂不是封闭的,里面的氧气很足。应付各种机关,赵刚绰绰有余,但对付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他不行。”席圣贤说到这里,盘膝往地上一坐,不再作声。话到这份上再明白不过,赵刚只不过是个打头阵送死的,他们想要淘这墓,还得指望她。
聂崇谦想了下,说:“这样吧,我退一步,只要三成。”
叶老头想了想,抬起左手也比了个“三”,说:“我还是占这个数,不变。”说话间,把对准聂颖背心的袖箭挪了开去,然后站了起来。
聂颖叫了声:“爸!”她急得红了眼,问道:“非得盗墓不可吗?”
盗墓毕竟是见不得光的行当,说出去也不光彩,聂崇谦瞒了聂颖那么久,就是不想有损自己在女儿眼里的形象。他虽然让聂颖去请席圣贤,可没想到席圣贤居然把聂颖给他带到这里来了,什么老底都掀出来不说,还让她在这里涉险。现在听到聂颖出言阻拦,聂崇谦的火气“噌”地一下子就上来了,板着脸吼道:“住口,谁让你来的?给我滚回去!黑子,送小颖回去。”
席圣贤知道聂崇谦的那句“谁让你来的”是冲她来的,就当作没听到。你摆我一道,还不许我把你女儿也拉下水?再说,那可是你女儿求我带她来的。
叶老头这时候开腔了,说道:“聂老啊,这荒山野岭毒蛇野兽多,只让黑子一个送她回去也不安全,不如让她等到我们把墓淘完和我们一起回更安全。”他又对聂颖说:“丫头,你爸现在是箭在弦上、骑虎难下,你也就别为难他了。”
众人一翻合计,聂老头的打算是让席圣贤领着聂老头身边的四个手下黑子、光头、老鼠和蔡中明下去淘墓,他和聂颖、叶老头留在上面。但席圣贤不同意,一般古墓的机关她都能搞定,可是这墓,她没底,叶老头是盗了三四十年墓的老盗墓贼,经验丰富。在她眼里,聂老头身边那四个半桶水抵不过半个叶老头。她的意思就是:“同坐一条船就该齐心协力,要下一起下,要撤一起撤,谁都别想缩在上面拣干便宜。”叶老头就是不想涉险把赵刚叫上,平白给她惹诸多麻烦,让她费了不少心机!
竖井上这套滑轮组是半自动专业设制,只要上面架稳了,不需要有人在上面拉,下面的人也上得来,留人在上面还得提防上面的人动手脚,全都下去,谁都没后顾之忧。
聂崇谦犹豫半晌,最后一咬下,说道:“那就一起下吧。”
席圣贤说道:“不着急,两个小时后再下去,先让聂小姐学点古墓生存经验。”走到聂颖跟前,给她说了一些下到古墓的注意事项。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十分开心,全部拖下水,一个都别想跑。聂颖和他们一起下了墓,鞋上沾了泥,以后就是一条道上的人,不怕聂颖再到外面生出什么事端。
聂颖的死活和席圣贤没半点关系,说是给时间让聂颖学点古墓的生存经验,其实就是想让赵刚他们在下面呆久点多破点机关。等机关破得差不多了,他们再下去收果子。最好是让赵刚先死在下面,省得她麻烦。
聂崇谦知道这墓的凶险,却是等不得,他的养子还在下面,他还指望以后吕博伟给他养老送终和他百年之后帮他照顾女儿呢。叶老头也等不得,他的几个手下都是跟了他十几年的人,用起来放心得手,如果折了,再去哪里找这样的好手?他还指望他们再给他多干几年再捞几笔,舍不得他们就这么折在下面。让大猩猩和地鼠跟着席圣贤下去,他放心,毕竟席圣贤和他也是合作多年的老搭档。而席圣贤做事总会给自己留条后路,即使现在洗手,总还会留下重出江湖的资本,只要席圣贤还想下墓就还有用得着他们的时候,会罩着。但现在席圣贤半路跑回来,留下他们跟着赵刚那个不相干的外人,赵刚不让他们俩去趟雷叫谁去?如果下面出点什么事,先死的就是他的那两个手下。
于是叶老头先开口说道:“不用等了,就现在下。”
聂崇谦点头应和,说:“时间紧迫,还是现在下吧。”到聂颖跟前嘱咐了几句,就堆出副笑脸去请席圣贤下墓。
席圣贤面上不惊不扰一片云淡风轻,心里却把这俩奸滑的老头骂了个半死。她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草屑泥土,又把那塞满东西的登山包挂在胸前,然后下到墓里。
爬过长长的地道,席圣贤把头上的矿灯灭了,然后从地道里跃到兵俑坑,刚一上去,席圣贤就嗅到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当即警觉起来。她摸出根荧光棒,拧亮后立即扔到空中,同时一个打滚,朝边上滚去。在荧光棒的照耀下,席圣贤看见墓室里没有其他人,于是站了起来,同时把头顶上的矿灯打开。她顺着血腥味飘来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朝兵俑坑门口走去,当她踏上台阶走到门口,眼前的景相让她突然生出一股寒气。墓里出事了!
一条鲜红的血痕从墓道的那头一直通到面前的翻板边缘,然后突然消失。那道宽逾尺的血痕,就像是谁用浇水的拖把一路拖过来的,这分明是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被人在地上拖过或者是爬过留下的痕迹。古墓的机关一般都是当场要人命的,不知道是谁受了伤流了血还能爬这么远?
这时候聂崇谦、叶老头和黑子、光头他们陆续爬上来,看到席圣贤站在门口,跟着走过来。
黑子看到地上有血,正准备踩过去一探究竟,被席圣贤一把拉住拖了回来。“别过去,有翻板。”看到他们跟来,席圣贤稍微定了定神,从“老鼠”的背上取下铁锹对着翻板边缘狠捣几下,把翻板撬出条缝。她从缝隙里看去,只见一个肩宽腰圆五大三粗的男人混身是血地趴在坑底的刀阵底部,身上被那些密集倒立的锈刀穿透。是赵刚!受伤的赵刚混身浴血地爬到这,最后误中被席圣贤动了手脚的翻板,掉进这刀坑里横死。
众人看到这情况面面相觑,然后都朝席圣贤看去。
聂颖则吓得一下子捂住嘴,瞪圆双眼看着席圣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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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章 明堂 。。。
席圣贤翻出被她拔掉的楔子,又打回翻板与墓道间的缝隙里,然后踩在翻板上走过去。
卓云的尸体仍躺在路中央,仍是那副双目圆瞪死不瞑目的模样。席圣贤绕过卓云的尸体,顺着那血迹一路过去,来到距离石门两三米处的地道前,地道口留下一大滩爬上来时造成的血痕。她蹲□子,看过这血印过,若有所思地望向那石门。在石门的那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赵刚会满身是血的爬回来?是什么东西让赵刚受的伤往回爬?其他人呢?席圣贤问道:“叶老,你觉得可能发生什么情况?”
叶老头说道:“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有可能是内讧。”他刚才看过,赵刚身上没有中机关箭矢的痕迹。“先过去看看再说。”
这一次聂崇谦底下的光头和黑子走在前,叶老头走在第三位,老鼠走在第四,聂崇谦的身后是聂颖,席圣贤依然走在最后。爬过三米多长的地道,席圣贤从地道里站起身,黑子蹲在上方朝席圣贤伸出手去。席圣贤抓住黑子的手爬上去,就听到类似于野兽的嘶吼声传来,同时感觉到有东西从右下角的黑暗中冲过来,她侧身一闪,再扭头一看,顿时惊了一大跳。
是吕博伟!只见吕博伟像疯了似的突然冲过来,扑到离他最近的光头身上,张嘴就朝光头的脖子咬去。
光头有功夫在身,反应迅速的他一手按在吕博伟的头上一手抵在他的下巴上,抵在吕博伟下巴上的手再往下一扣就朝吕博伟的咽喉扣去。聂老头也看清是吕博伟,当即出声大叫,“是小伟!”光头扣在吕博伟咽喉上的手一松,原本压在吕博伟头顶上的手突然向下一滑,胳膊肘用力地往后一顶,狠狠地揍在吕博伟的小腹上,再一把抓住吕博伟的胳膊,一个过肩甩把吕博伟摔在地上,再跪一压,就把吕博伟死死地扣在地上。
吕博伟趴在地上,仍旧不停地挣扎,他仰起头,眦牙咧嘴地不断嘶吼,活像一只野兽。
聂颖惊恐地问道:“吕哥这是怎么了?”
席圣贤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她一面摸出防毒面罩戴上,同时答道:“古墓里有一些迷烟和设置会让人迷失心智生出幻觉然后自相残杀。”说话间,又从背包里摸出一个装满中药药水的玻璃瓶子丢到吕博伟的身上,说道:“在他的人中和太阳穴上抹点,要是再不行就把他打晕吧。”这药的配方是她在一座古墓里摸的,她还没机会试用,现在用在吕博伟身上,能不能行就看吕博伟的造化。席圣贤没看到有别人冒出来,就又把视线落在离地道口不过几米远的那具尸体上。叶老头正在查看尸体。死的是大猩猩,脖子下一滩血,脖子上张开一条狰狞的口子,切口十分平整,是被人用利器切断咽喉和颈动脉致死的。从地上已经凝固的血液来看,席圣贤料定他是刚上来就被人做掉了。她暗道声:“好险”,如果先前不是觉察出异样,退了出去,只怕这会儿自己的下场和大猩猩差不多。
“地鼠和孙军哪去了?”席圣贤问道,话音刚落,就看到聂崇谦正抬头盯在她身后的墙上。
席圣贤回头,只见孙军面向墙被几枝长矛钉死在墓墙上,长矛一头没入孙军的尸体里,矛杆略向下倾斜。顺着矛杆倾斜的角度,席圣贤的视线落在明堂里的贡桌上。贡桌上摆满明器,有不少是黄金打造的,最次也是青铜器。很显然,是孙军去拿明器的时候踩中机关,被贡桌底下射出来的长矛弄死的。但如果孙军是去拿明器,现在的姿势就该是背对墙,面向贡桌才是?从他现在面对的方向来看,当时分明是背对贡桌才是!席圣贤猜测,当时孙军可能正和谁对峙,背对贡桌往后退,不小心踩中机关,被长矛射飞到墙上钉在那的。大猩猩死了,孙军和赵刚是一伙,而吕博伟虽然能打,也远不是孙军的对手,不可能逼到孙军往后退!如果吕博伟和“地鼠”一起失去理智,用一种很恐怖的面孔对着孙军,向孙军逼去,那么孙军出于某种恐惧才会不自觉地往后退,从而踩中机关!现在吕博伟已被制住,那地鼠呢?心念至此,席圣贤突然大喊:“当心地鼠!”话音刚落,站在她旁边的聂颖突然轻轻地碰了她一下,惨白着脸哆嗦着抬起手指往头顶上指了下。
席圣贤顺着聂颖所指的方位抬起头一看,只见头顶上晃晃悠悠地挂了个人,不是“地鼠”又是谁?“地鼠”脸涨成酱紫色,肿得像猪头,舌头伸得老长,凸出来的眼珠死死地盯着脚下众人。一股寒气从席圣贤的脚底直冲后脑勺,头皮发麻,全身恶寒。这吊死鬼的模样也太渗人了。
聂崇谦显然也看到这副景相,他大喊一声:“全部别乱动,小心踩到机关。”
刚才进来的几个人,除吕博伟外,一个个都挂在这里,不用聂崇谦喊也没有谁敢再动。
被“光头”压在地上的吕博伟突然“唔”了声,跟着便“哇”地一下子大吐特吐起来,吐完了,身子一挺,又趴地上不动了,脸还杵在他吐出来的那堆呕吐物上。
聂颖看到吕博伟这样,顿时恶心地别过脸去,又想到吕博伟还趟在那堆秽物上,又过去拖住吕博伟的胳膊把他从那堆秽物上拉开,然后翻出纸巾把吕博伟脸上的呕吐物擦了几下,再恶心地将那沾了呕吐物的纸巾丢出去老远。
光头摸了下吕博伟的鼻子,还有气儿,只是晕过去了,就放开吕博伟,任他在地上挺着。
席圣贤从背包里摸出一根荧光棒,拧亮,然后狠狠地甩往空中。借着荧光棒的光亮,整间墓室曝露在众人的视线下。席圣贤的视线扫过墓室两侧摆放的编钟之类的大型陪葬品,扫过墓室的中央位置摆着的那张诸侯王椅和摆在王椅跟前的那张巨大贡桌及桌上那堆价值不菲的明器,落在那两排跪坐于地的官员陶俑身上。栩栩如生的造型,微妙微笑的雕刻,如同真人。未等她细看,眼角余光突然瞟见墙上有一道黑影晃过,惊得她猛地扭头看去,但只看到墓墙上那些精美的彩色绘画。眼花还是别人的矿灯照在什么东西上映出的黑影?席圣贤心中起疑。
叶老头这时候动了,他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向中间那放明器的贡桌。聂崇谦则拉着聂颖,让她先回地道里呆着,同时让光头和黑子把吕博伟也抬了下去。叶老头还没走到贡桌前,突然感到脚下一颤,当即机警地往后一滚,然后趴在地上。
席圣贤一见叶老头有动作,原地一个打滚,就滚回了地道里,踩在吕博伟的身上,挤得聂颖紧贴在地道边沿,压得聂颖“哎呀”一声惊叫,差点没被席圣贤挤扁。席圣贤站稳脚,和聂颖一起挤在这不到六十公分宽的地道里。也亏得是两个瘦不拉叽的女人,要是换成两个大男人,绝对塞不下。
聂颖又惊又怕地看着席圣贤,突然想起什么,大喊一声,“我爸还在上面!”说话间就想爬上地道去。
席圣贤赶紧把聂颖按住,叫道:“别乱动,安静!”同时竖起耳朵听上面的动静。即没听到有机弩箭雨的声响,也没听到流沙滚石的动静。她于是高喊一声,问道:“叶老,什么情况?”然后就听到聂崇谦在喊:“陶俑张嘴了,在吐烟,快捂嘴!”两分钟后,就又听到叶老头的声音传来:“好了!”
席圣贤踩在坐吕博伟的肩上爬上去,朝前方一望,只见那些个陶俑的嘴里全被粘性软胶封住了。她“呵”地一笑,说道:“叶老,真有你的。”
戴着防毒面罩的叶老头鄙弃地回头看一眼席圣贤,说:“你仍然跑得比兔子还快!”
席圣贤抿了抿嘴,回了句:“保命要紧。”见到聂老头的手下已经站在贡桌前把那些明器往包里塞,她也没上前,而是在墓室里转悠,寻找去主墓室的墓门。但她绕着墓室转了一圈也没见到墓门在哪,只有来的那道顶上压着巨石翻板的大门在那矗着。那道门是来时他们绕过的那道门,巨石翻板上就是万吨流沙,给她一百个胆她都不敢去动那扇门。席圣贤说道:“叶老,奇了怪了,怎么找不到通往主墓室的大门?”
“快,快看!”突然,一个惊恐的声音响起,那因过于惊惶而喊出吼声震得众人心头一震。
又怎么了?席圣贤扭头看去,发现不知何时墓室被一道黑暗笼罩住了,即使这进口矿灯只能照见前方两米的距离,两米外便黑得什么也看不见。不,能看见!只见黑暗中亮起了星星亮亮幽绿的光芒,像老鼠的眼睛。这里有老鼠?
“鬼,有鬼!”光头充满惊恐的嚎叫声响起。
聂颖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爸,爸你在哪?席圣贤,席圣贤!”
席圣贤吼道:“别慌,别乱,世上哪有什么鬼!是这里的风水阵发动了,都别慌!”在她看来,所谓风水,不过是利用当地的地形环境,经过特殊的布局从而制造出对人产生有利或有害的气场,达到对人产生好或坏的目的。深埋地底二十多米的古墓经历千年还能有新鲜空气流通,而曝露在空气中的壁画还一点也没褪色,没点古怪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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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二章 操蛋 。。。
先人们的智慧是强大的,而阵法的种类、作用更是极其繁复。就如常见的五行阵和八卦阵,看似简单的几个方位,一经组合演化,那生出的变化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但通常来说,一个风水阵的发动离不开天干和地支,什么阵,在什么时辰摆在什么方位,这些都有讲究的,而这些讲究,从某方面来说,又是相通的。一天十二个时辰,阵也会根据时辰的变化而发生变化。每个阵都有阵眼,也有生门和死门。这就像翻板机关,翻板要活动,那就得有轴,没轴拿什么作活动的支柱?还怎么动?在翻板与地面之间得有活动的空隙,不然就卡死了。
席圣贤这时候只感觉到附近的气场有变化,除了感到有股压力外,没有别的不妥,心中稍宽,微觉侥幸。说不定她运气好,这会儿正站在生门上。但席圣贤没那么多时间去想别的,这会儿站生门上,一旦阵势发生变化,说不定她现在站的地方就变成了死门。她从背包里翻出微型计算机,计算机与传统的掐算方式同时进行,先算这个时辰的吉位,再根据自己所立的生门推算别的方位和阵眼,然后计算出这个阵在运转时留出的缝隙在哪里,以及阵式变化时缝隙的改变走向。席圣贤通过风水寻龙探脉找古墓在行,但让她跟这些奇门遁甲的风水玄术打交道,她最多算个半桶水。计算机加手掐计算,弄了十几分钟才算好,还不知道准不准。但在这紧要关头,她也顾不得考虑那么多,踩着计算出来的活位七拐八绕地踏进阵里。最先遇到的就是昏过去的聂颖,聂颖躺在地上,满头大汗,正喃喃说着胡话。席圣贤没理她,她绕进计算出的阵眼方位,踏进去,赫然看到一蹲跪坐在地上的陶俑摆在那。陶俑的眼珠子呈幽绿的,原来这就是席圣贤之前看到的那像老鼠眼里发出的幽绿冷光。陶俑雕得十分逼真,一个中年男人,留着一撇八字须,嘴角挂着讥诮刺讽的嘲笑,一双幽绿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席圣贤。看着陶俑的眼睛,席圣贤只觉一阵困盹袭来,头也阵阵发晕,耳际隐隐有编钟击打的乐声响起。那古老的钟声,似穿越了千年,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若有若无,似有又似幻听。
“小贤。”耳鸣目眩中,席圣贤突然听到一个带着浓浓睡意的女声响起:“深夜了,你怎么还不睡?我好困了,睡吧。”兰欣?她怎么在这里?依稀中,席圣贤似回到当年和兰欣彻夜长聊的时候,那时候的她们总有聊不完的话。睡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同一条被子,一直聊到两人都睁不开眼,兰欣才会困盹地说困,叫她睡觉。席圣贤的脚下突然一软,跪坐在地上。面前的陶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黑暗。面前似乎出现了一张床,而她正跪坐在床前。兰欣的声音又响起,“小贤,你怎么掉床底下去了?快上来睡了,再不睡天都亮了。”然后兰欣把她拉上床,同时给她盖上了被子。
熟悉的气息,贴近的感觉让席圣贤的鼻子突然一酸,阵阵酸楚涌上心头。多少年了,她们有多少年没再见了?九年零二个月。从她十七岁那年的七月到现在已经整整九年零二个月没见了!九年零二个月没见?那现在?!席圣贤猛地惊了一大跳,赫然睁开眼,眼前仍是矿灯的光芒,而自己正躺在地上,脸距离陶俑的腿部不到十公分。席圣贤顿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她闭上眼真睡着了的话,就再也醒不来了。她“噌”地坐起来,头突然一阵眩晕,又倒了下去。“去你妈的!”席圣贤倒在地上,抬腿就朝那陶俑踢去。一时不察,居然中了这没生命的陶俑的道!
陶俑是空心的,她一脚踢在陶俑的脖子处,便听“咣”地一声,陶俑的脖子被她踹断,掉落在地上摔碎了,同时一股绿色的烟雾自陶俑的脖子里喷出。
糟糕,她怎么忘了陶俑的身体里还藏有毒烟!她戴了防毒面罩,对这喷出的毒烟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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