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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天唐-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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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浩却狡黠的笑道:“方兄此言差矣,当初陈某极力推诿你却依旧不改称我为师,如今我六人义结金兰你可莫要推辞……”
    见方枫尴尬的站在那里左右为难之色尤甚,陈浩心中却是一乐。对于方枫一直称他为恩师,一直觉得很不自在。陈浩生平最爱广交朋友,如今因为师徒关系让二人不能畅所欲言。如今可借着这个时机,将这师徒关系彻底抹去。
    一时之间因为方枫的犹豫,使得场上顿时冷却了不少。最后于珪却是灵机一动,继而对众人道:“于某有一法,可解方兄之困扰!不过……”
    “哦?于兄又可解之法?快快道来!”陈浩面露惊喜之色,思忖若于珪有解决之法,自己与方枫也就免于些许尴尬。
    “不过什么?”白世言拽了拽于珪的衣袖,猴急的问道。
    于珪神秘一笑说:“不过须得众位委屈一下而已……”
    “呵呵,此等美事委屈一下又何妨!”王罗中豪爽一笑,丝毫不介意于珪接下来的委屈是什么。
    “王兄言之有理,于兄说来便是……”
    “……”
    见众人无丝毫介意之色,于珪轻笑着说:“待我等结义之时,除陈兄之外,我等五人皆以长幼排序……而陈兄则为我等六人之首!”
    于珪的建议初听之下觉得不解,但是众人皆是聪明之人片刻之后,便理解了于珪这般安排的深意。陈浩虽然在六人中庚岁最小,然若是为六人之首方枫便会称其为兄长。这也算是由师徒关系到兄长关系的一个过渡,也体现了方枫对陈浩的尊敬。
    再者便是其余四人为此做出的牺牲也让方枫无法反驳,意思就是:我们都如此让步就是为了促成此事,若不答应你能说得过去吗?
    陈浩虽然很希望方枫能参与这个结拜,但是也不敢妄称兄长。于是陈浩此刻便提出反对之意,然而陈浩的反对却被四人连续发问给问得哑口无言。其后陈浩等人皆将目光落在了方枫身上,等待着方枫点头……
    “盛情之下,不可扫兴!”
    “我等牺牲为长兄之荣换得你结金兰之刻,方兄不可推辞……”
    白世言见方枫还是闭口不言便有些急了,拍了拍方枫的肩膀问:“莫非让我等牺牲色相,方兄才肯……”
    “滚!”众人齐声骂向白世言,均是一副鄙夷嫌弃的神色。继而众人全部向后退去三步,只为与白世言保持安全距离。
    “……”
    白世言见众人均嫌弃的远离自己倍感尴尬,心道方才不过是嬉戏之言罢了,只为调动场中的气氛,却不想惹得众人一阵鄙夷。此刻身边只有方枫未有躲开他的意思,于是白世言想要夸赞方枫几句,以此反衬其余众人不够义气。
    然而未等白世言夸赞方枫,却被方枫抢先道:“却不想白兄有这等嗜好,方某汗颜孤陋寡闻……”说着摇了摇头,默契的退后三步鄙夷的看着白世言,只为保持安全距离。
    “尔等……”白世言没想到自己的一句嬉戏之言惹得自己一身骚,尴尬之余不知该如何说起。
    见白世言甚是尴尬,陈浩等人也不便过于调笑。随后众人便大笑起来,众人的起哄之下方枫感动的笑了:“众人心意方某心领了,既然如此,方某恭敬不如从命了!”
    陈浩见方枫已然答应,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了:“既然均无异议,那我等便在这《金兰谱》上留下诸位的注名……”
    此刻早已由陈升将文房四宝放好,一本制作精致的《金兰谱》摆在桌案之上,众人含笑点头纷纷在谱上留下姓名。待六人书写完毕陈浩这才让陈升摆上香案,只是这香案让众人觉得像是少了些什么。
    最先耐不住性子的白世言疑惑的看向陈浩:“这香案为何少了香烛与天地牌位?”
    陈浩蔚然一笑看了看白世言,又见众人也是疑惑茫然,这才说道:“若是如常理一般结拜岂不是毫无新意?”
    “哦?以陈兄之意如何才有心意?”于珪饶有兴致的问道。对于陈浩他还是打心里佩服的,若非如此也不会心甘情愿的屈居下位。因此见陈浩有此一说,便知陈浩定有新奇的主意。
    陈浩一指娇艳梅花,轻声笑道:“我等兄弟相聚也实属缘分,如今初春之际梅香一缕,何不以梅枝为香烛梅花添清酒,为今日之盛举添一风雅佳话……”
    此番解说顿时引得众人摆手称道:“此举大善……”
    待管家陈升取来梅枝六枝,六人分先后于案前行跪拜之礼,陈浩居于首位道:“苍天为上后土为下,今我等六人在此义结金兰,共有此证……”此时此刻此景此景,六人义结金兰许下生死誓言。他们却不知后世之后,这段佳话给予世人结拜仪式上,又添了浓重风雅一笔。不仅如此,为后世所津津乐道的‘中兴六义’在这一刻聚在一起……一更。……by:89|10054155……》

第八章 落雪无痕花坠泪

    第八章落雪无痕花坠泪
    看着院中的白雪,刚扫了不久的地面又有白雪堆积上面,融化了又落,落了又融化,直到不融化为止。陈浩心中感叹那又如何,天气一晴阳光初照,还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落雪无痕,是大地的温纯,还是圣洁怕惹了红尘?”陈浩在着如此静怡的时刻发出了一声叹问……
    问天,问地,问自己?,叹世,叹雪,叹自身?
    就在这时一人走进厢房,轻盈漫步中带着戚戚然道:“落雪无痕花坠泪,梅送幽香伴春归。周循复始红尘落,一缕温纯梦幽魂……”
    陈浩闻其声辨其人,于是没有回头的自言自语道:“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说道这里陈浩不禁哑然失笑,他不知自己能否改变历史的辙轮,也不知最后的成败如何。然而走到今日,无论是自身刻意为之还是顺乎潮流,都已经融入了这个滚滚浪潮之中。
    “为何尊荣的刑部尚书不任,却要寻得这份闲职,以你的本事莫不是惧了那帮老狐狸?”岳梦琪来到厢房娴熟的在茶案上煮着茶水,对于陈浩的这番决定虽是略表认同,但是仍旧有些不甘。
    伫立良久,陈浩转身来到茶案旁,端过茶盏自顾的饮茶。自从南下淮南道就注定烙上皇系的印记,身在朝中定会受到崔党攻击以致于举步维艰,与其如此不如退居洛阳一展抱负。
    “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陈浩轻笑了两声,随后替岳梦琪倒了一杯茶。
    岳梦琪是聪慧之人自然明白陈浩这句话的意思,于是也不再多问的坐在一旁。陈浩抬眼打量了岳梦琪一眼,见其近日消瘦不少,于是便关切的问:“念家了?乾伯年老了子女不在身旁也是凄凉,不如乘近日无事你且回去探望乾伯……”
    “然这几日你……”岳梦琪初闻陈浩之言倍感欣喜,但随后欲言又止语噎起来。
    陈浩见状自然明了这妮子的意思,于是道:“去吧,不必担忧这里,我在洛阳等你便是!”
    “谢谢你……”岳梦琪感激的看了陈浩一眼,便起身欲要离去。
    “等一等!”陈浩从背后唤住了她。
    岳梦琪转过身柳眉微蹙的看了一眼陈浩,略带不悦的口气问:“你反悔了?”
    见岳梦琪如此神情陈浩讪笑了两声,他缓缓的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继而随手扔给岳梦琪:“这是名册上岳家的两页名单,你将此物顺便交予乾伯,权当是我这个女婿迟来的聘礼!”
    紧紧的抓着手中的锦囊岳梦琪此刻百感交集,她万没想到陈浩会如此轻易的将名单交予她。要知道有了这份名单就等于控制了整个岳家,此刻她觉得手中抓的不仅仅是一份名单,而是岳家上上下下一百多条人的性命。
    “你就不担心……”
    岳梦琪试探性的反问,然而还未等她把话说完,便被陈浩扬手打断,陈浩直视岳梦琪毫无遮掩的问:“担心?你我是夫妻我担心什么?记得回江陵之后,替为夫向他老人家问个安!”
    虽然陈浩只是的短短几句话,岳梦琪却是有些泪转眼眶。一直以来她都是对陈浩骗了她而心存不满,更是对林月瑶以岳家为要挟心生怨恨。如今陈浩将名单主动交出,却让她心生一丝感动。
    “嗯!多谢夫君!”带着甜美的笑容看了陈浩一眼,说完便一转头向后堂而去。
    望着岳梦琪离去的倩影陈浩低头苦涩一叹,有句话说的很是真切,骗了钱帛尚且是个小事,抬眼可见触手可摸的物什可以还回去。倘若是骗了感情偷了心,这要补偿可是一个不小的工程。
    待岳梦琪走后陈浩就独自一人在书房中,阅览都畿道的四郡一府的文献典籍。此次担任东都留守虽是闲职,但也由不得丝毫马虎。至于今后是否为闲职,这就得看他如何去治理了。
    就在这时忽听门外有些许嘈杂,接着便听门外陈升来报,说是雍王殿下前来登门现已在客厅等候。陈浩初听不禁一愣,这雍王李渼今日是吹得那阵风,竟将他吹到自己府上来了。虽是倍感疑惑但却不能因此耽搁失了礼数,于是简单的整理了一下便领着陈升向客厅而去。
    待陈浩来到客厅却发现厅中不止一人,远远看去一位身着华服的公子坐在席间,一旁站立两个家仆。陈浩见这位华服公子,就是自己当初在东宫见过乃是雍王李渼,只是如今面色发黄双目无神,显然是积疾已深所致。
    而一旁的两位家仆却是陈浩生出了几分疑窦,一个是面皮粗糙宽背有力,而另一个却是面如冠玉细眉削肩,目含秋水之余回眸顾盼。
    一目看去已然尽收眼底,陈浩略感无奈的紧步来到厅中先是向李渼行礼,随后又向玉面男子行礼道:“微臣拜见二位殿下!”
    “陈大人无须多礼,我等今日冒昧登门多有叨扰,还望陈大人莫怪才是!”李渼虽无太子年长,然与生俱来的亲和却是让人倍感舒适。至于对于陈浩的这番举动,未有丝毫惊讶之色。
    “殿下谦和,微臣岂敢!”陈浩恭敬回应道。
    一旁的玉面男子却疑惑的问道:“二位殿下?陈大人是如何得知本人也是皇子?”
    陈浩正要回禀,李渼却搭话笑道:“凭陈大人的智慧与判断,岂会观不出皇……”
    “住口!可曾问你?”玉面男子双眉倒竖,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而李渼朝对方撇了撇嘴,扭过头去自顾自的饮茶。
    见李渼终于因为自己怒威而噤声,继而转过头来看向陈浩,故意沉声道:“陈大人还不一一道来?”
    陈浩心中一笑,旋即恭敬道:“殿下你身着锦衣华服与雍王殿下服质相同,虽有仆人衣物罩于表层,然未曾全尽掩盖……”话还未说完,便听玉面公子追问:“即便如你所言那又如何,今日我等均是微服出游,锦衣华服对于豪门世族子弟而言,也并非是件新奇事?”“然而衣袖、襟边各处有金丝勾线可就绝非凡家所有……”陈浩瞥了一眼玉面男子自信道。一更。……by:89|10054156……》

第九章 曲指探脉

    第九章曲指探脉
    玉面男子轻哼了两声甚是不屑的看向别处,然而眼神之中却是多了几份惊异。陈浩见此人一副傲慢不羁的态度,却也不气恼:“公主殿下,下官还需说下去否?”
    嘶……
    玉面男子双目圆瞪的看了一眼陈浩,继而失口疑惑道:“你……”
    “微臣是如何知晓的?呵呵,能够当众呵斥雍王殿下同辈者,非是太子殿下便是二公主您了!”若非方才二公主李泷呵斥李渼,陈浩也不会断定此人便是二公主。
    同辈之中能对这位二皇子颐指气使的也只有三人,一个是皇兄太子殿下,另外两人便是万寿公主与这二公主李泷。陈浩知晓万寿公主已经下嫁郑家之子郑颢,因此断然不会闲来无事到此。太子李漼陈浩自然见过断然不会是这番模样,再则而言,陈浩与李漼势同水火,又岂能屈驾扮一仆人前来学士府。
    玉面男子一阵气结之余倍感失望,气得一跺脚甚为不甘的揭下嘴上一缕胡须。略作整理之后,终于恢复当日御书房里二公主的模样。一旁的雍王李渼哈哈大笑起来:“皇姐此举当真是班门弄斧,岂不知陈大人有目透求真之能?”
    李渼的话倒是提醒了李泷,于是来到陈浩近前巧笑倩目的歪着脑袋问:“都道陈浩陈长风才学过人,大唐才子无出其右,素有‘纸上莲花绽放彩,惊眸一瞥绘香来’之奇能。本宫问你,可有其事?”
    对于近日的传闻陈浩也素有耳闻,虽说均是事实但却给陈浩带来无尽的烦恼。若不是他早而有言闭门谢客,否则他这府邸的门槛想必都会被这帮媒人给踏破了。陈浩躲在学士府邸之内略感稍安之际,却不知有多少京城女子为其翘首以盼,更无所顾忌的经常往还于学士府门前。
    这些达官贵族之女之所以能够得到了父母的默许,是因为此事的源头是陈浩陈长风。若是他人即便是才华冠绝大唐,也未必会让这达官显贵如此默许。对于他们而言女儿应该入宫为妃嫔,其次也是嫁与门阀世家,对于有才华之人未必能入得他们的法眼。
    即便是新科状元也未必是必选的对象,方枫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而陈浩对于这些达官贵族而言,却是有着极大的诱惑力。小小年纪便已然身居高位,深的皇帝恩宠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对于这些陈浩只能一阵苦笑道:“公主殿下切不可听坊间谣传,下官岂能有此等本事!”
    “哦?然而本宫却信了又该如何?”李泷抿了抿嘴似笑非笑的问。
    陈浩知晓李泷的意思,无非是让他作画而已,于是无奈摇头禀道:“殿下莫要为难下官……”
    李泷玉指对着陈浩说:“你与本宫之间乃是君臣,身为臣子却忤逆本宫之意,仅凭此罪便可将你问罪!”
    “佳作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若均如殿下所言轻而得之,又何论神来之笔?”陈浩对于李泷这般以势压人很是反感,自己虽为臣子但也绝非任由驱使。
    “本宫今日特意驾临你府上可谓是屈尊降贵,而你却如此不识好歹,待本宫回宫定要父皇降罪于你!”
    陈浩见二公主如此蛮横无理竟然来了脾气,于是浓眉微皱沉声道:“臣乃臣子也是大唐翰林学士,并非画师更非伶人!”
    “你!……”李泷没想到陈浩会当众反驳于他,一时间蛾眉倒蹙凤眼圆睁,指着陈浩竟然语塞的说不出话来。
    不知是受到严寒所知还是气得不轻,随后一跺脚羞愤道:“本宫就不信你书房中没有私藏……”说着就要像后堂而去,一旁的陈升见状上前将李泷拦下。对于陈升而言虽然知晓眼前的女子是公主,但是少爷的书房一直是未经允许不得入内。
    “让开!”李泷见一个小小的家仆竟然敢阻拦公主去路,更是羞怒异常娇斥道。然而李泷的呵斥并未使得陈升挪动半分,依旧死死的站在远处丝毫不让。
    李泷见状更是羞怒交加,继而转过身子看向陈浩怒极反笑道:“这便是陈大人府上的奴仆,却是这般的不懂规矩?”
    陈浩闻听李泷的言辞不禁眉头一皱,继而沉声道:“殿下若要入书房查验下官自不会妄加阻拦,陈升前方引路请公主去书房……”得到了准许陈升这才引着李泷前往书房,李泷瞥了一眼陈浩便冷哼一声跟了上去。
    待二人离去之后雍王李渼这才倍感歉意道:“皇姐性情直爽,还望陈大人莫要介意才是!”李渼之所以这般说,是因为他看的出陈浩此刻心生不悦之色。
    陈浩干笑了两声便直言道:“今日殿下屈临寒舍不知所为何事?”
    见陈浩直入正题,李渼便知陈浩是想让他尽快领皇姐离开此地,于是便尴尬笑道:“额……呵呵,本王听闻陈浩大人不久便要离京任职,若要再与之相见怕是不易。当初于东宫与陈大人一面之缘后便心生交友之意,然其后陈大人便任命淮南道便失之交臂。之后却又因……咳咳,时至今日已有近两载之久,故此承陈大人尚在京城便不请自来……”
    “承蒙殿下抬爱下官实为惶恐,下官不过是草野之人又岂敢与殿下高攀?”陈浩一脸郑重的谦逊道。
    李渼一摆手亲和一笑的反问道:“陈大人此言差矣,古语有云:君子之交淡如水,本王与你君子之交又何必在意那些虚妄之物?”
    陈浩见眼前这位十五岁左右的年轻王爷,心中颇多敬佩之意的同时也倍感惋惜。如此年纪便有如此气度与机智,自然要比东宫那个心胸狭隘的太子要胜似百倍。然而可惜的是这个雍王却是一个病秧子,观其面色怕是余日无多。
    见陈浩沉默不语似做犹豫不决,李渼的眼神顿时灰暗了下来:“本王这幅身子自幼体弱多病,这十余年来仿若成了药罐子,如今本王病情越发的严重,想来也于人世间的时日无多了。本王虽受众亲关护却无一挚友……”
    李渼的话让陈浩听得一阵叹息,他知道李渼此话并无隐瞒。作为一个既无力皇储之争,又无权势封地的皇子,众人唯恐避之还来不及又岂会与其交友呢。也正因为李渼体弱多病,故此皇帝李忱并未给予封地调任出京,并且关爱有加无微不至。因为李忱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的病情,与其受京外受苦不如留在京城陪伴膝下。
    “若殿下不嫌弃下官身份低微……”
    “本王岂会嫌弃陈兄,自此以后你我二人便以兄弟相称……”李渼喜不自禁的打断陈浩的话,并起身来到陈浩近前递上一杯酒,示意陈浩饮下杯中之酒。
    见盛情难却陈浩只得饮下杯中酒,然而陈浩却不忘行礼推辞道:“殿下,这兄弟相称使不得!”
    方才饮酒有些猛烈的李渼,由于酒力使得泛黄的脸上多了几份血色。此时李渼却佯怒道:“方才陈兄饮下愚弟所斟之酒,既已证兄弟之谊!”
    李渼的如此诡辩倒是让陈浩不禁一乐,看着这个雍王从一开始就已经把自己算计在其中。也罢,多一个王爷朋友也不是吃亏的事情,即便这个王爷形同虚设。
    许多年后陈浩当回忆往事之时,也曾经想起今日之事。他曾设想李渼若不是体弱多病无权无势,那还会不会与他称兄道弟呢?每每想到这里,陈浩都会苦涩一笑沉默良久,直至最后这个答案在心中渐渐模糊……
    李渼的话陈浩自然不会当真,于是便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继而转移话题问及李渼的病情。李渼见陈浩对他的病情很是关心,颇为感动之余便悉数的讲与陈浩听。原来李渼所患之症乃是消渴症,所谓消渴症便是后世所说的糖尿病。对于此种病症陈浩也是颇感头痛,此症大多是三十岁以上成人所患,少幼之龄却极为少见。
    陈浩边听边沉思不语,待李渼将病情说完之后陈浩便凝眉道:“殿下,可否让下官曲指探脉?”
    初听此言李渼颇为一愣,但随后便释然了,能够在当年棋擂之上将混毒之法解析如此清晰,又岂会不通医术之理?想到这里便笑道:“那又何妨,陈兄请!”说着便卷起衣袖让陈浩把脉权当应付。
    陈浩曲指探其脉搏片刻之后,继而面色凝重道:“殿下恕下官直言,御医可是让您减滋味,戒嗜欲,节喜怒……?”
    “哦?陈兄竟然深通医术!”李渼惊奇的看向陈浩,像是在看稀奇的物什一般。而让李渼不知道的是,当初在太和县若不是陈浩有意阻止,恐怕陈浩治愈‘天花’的神迹又一次让他名噪一时。
    李渼短暂的惊奇之后便落寞一叹:“此三戒已然伴随本王十余年,然病情却未曾缓和,此等不治之症非人力所能抗衡,本王也不敢妄求……”
    “殿下,肺、胃、肾,病机为阴津亏耗燥热偏盛,心境愁郁内火自燃乃消症大病……”陈浩浓眉紧锁沉声的自言自语的叨念着。
    见陈浩愁眉不展李渼欲要劝解放弃,因为十余年来天下各类名医何其之多,却无一人可治得他这消渴之症,如今他已经不抱任何期望了。就在这时陈浩却抬眼看向李渼,眼中尽带笑意道:“即便如此,也并非不治之症……”一更。……by:89|10054157……》

第十章 失手焚画

    第十章失手焚画
    见李渼有些不可置信,陈浩此刻点头郑重的重复道:“即便如此,也并非不治之症!”
    此言一出却见李渼霍然起身,疾步来到陈浩近前,用炙热的眼神再次求证道:“陈兄,莫要诓本王!”
    “殿下信不过下官?”陈浩见李渼此般神态不禁笑道。对于李渼此刻的这般言行举止深表同情,对于一个久病缠身十余年的病人来说,能在听到希望之时保持这般情绪已然委实难得。
    “不……不……不……”李渼激动之情以至于说起话来均有些口吃起来,说道最后不禁大笑起来:“陈兄……”
    陈浩见李渼如此激动,心道果然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于是便安抚道:“殿下稍安勿躁,且听下官慢慢道来……”
    李渼此刻也觉得自己有些忘形,于是尴尬的一挠头便来到陈浩一旁坐下,仔细聆听陈浩讲述治愈消渴症的准备。经过的陈浩的讲解李渼这才明白,若要治愈消渴之症须得三位一体。所谓三位一体,便是针疗要到位,药膳要到位,汤药要到位。
    对于陈浩所说的三位一体李渼听的是频频点头,此时此刻他才对陈浩所言才信以为真,因为御医所讲的陈浩都有所讲述,而御医未曾涉猎的,陈浩也有着不同的讲述。同时也对陈浩智博学深感敬佩,让他觉得今日当真是不枉此行。
    就在这时便听到后堂传来陈升的乞求声,接着便见怒气哼哼的李泷从后堂走来。然而正与李渼谈话的陈浩,当看向李泷之时不禁霍然起身的怒喝道:“放下!”
    陈浩这一声断喝可是把李家姊弟吓得不轻,尤其是李渼。他与陈浩坐在一起,一直陈浩都是和颜悦色平和待人,却不想突然一声惊吒委实把他吓得惊魂不已。
    “你吼什么?”被陈浩这一声断喝,李泷竟然也犯起怒来。还未曾有人敢在她的面前如此呵斥她,即便是父皇都需让她三分,却不想一个小小的翰林官竟然敢如此对她……
    李泷本是怒气哼哼的来到客厅要兴师问罪的,因为她在并未寻得所谓的字画,更未曾寻得那外面传言的水墨莲花图。然而却在无意间在箱阁中找到一副画,画工可谓绘声绘色巧夺天工。
    见画中女子她腰悬短剑,韶华如花,正当喜乐无忧之年,可是容色间却隐隐有落寞,似是愁思袭人,眉间心上,目光中纯洁似水,偶尔带着一些忧郁,给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觉。
    李泷自然不知此人是谁,但是莫名醋意使得她将所有怒火撒在这幅画上。心道自己堂堂大唐公主寻得一副画都被百般推诿,如今却为一女子如此用心勾画丹青,想到这里于是便拿着丹青来到了客厅。陈升自然知晓这幅画在少爷心中的重要性,一直以来少爷经常将此画取出对其自语。然而当陈升发现之时,李泷已经拿着画卷赶往客厅,于是便紧追了过来……
    陈浩脸色铁青向李泷行礼道:“公主殿下,还请将此画归还下官!下官不甚感激!”
    “哼!为了此画竟对本宫如此不敬,你可知你方才之举,本宫便可以将你打入天牢!?”李泷对于陈浩的请求不予丝毫理会,依旧颐指气使的斥责道。
    而陈浩正一步步向她靠近,边走边道:“请公主殿下将此画归还陈浩!”
    “你……站住!你真想取回此画?”李泷见陈浩一步步靠近,并且双目已然有了一丝猩红,因此甚是疑惑的问道。
    “请您将此画归还陈浩!”陈浩再次请求道。
    见此画对陈浩如此重要李泷也不想将事情闹僵,于是便将语气缓和道:“也罢,本宫大人大量,今日你为本宫绘一幅丹青,若是满意还你便是……”
    “请公主殿下出题!”李泷话音刚落,陈浩便立刻接话问道。
    如此爽快的应承下来倒是让李泷倍感一怔,低首瞧了瞧手中的画卷沉默不语。然心中却思量究竟这幅画有何玄机,使得这陈浩前后态度如此大变。就在她思量之时,陈浩又一次提问道:“请公主殿下出题!”
    此刻一旁的陈升早已叫来家仆备好了绘画之物,李泷被陈浩这一提醒也拉回了思绪。抬眼看了看周围之物皆是不甚满意,这时李渼却劝说道:“何不以‘踏雪寻梅’应景为题呢?”李渼见陈浩心思一直在李泷手中的画卷上,于是便希望尽管结束二人的这番冷战。
    “那便渼弟之意以‘踏雪寻梅’为题!”李泷也未曾想到满意的题目,于是便听从了李渼的建议。
    题目已出陈浩便不再犹豫,站在案旁稍作思量便冥想而作,可谓是挥翰成风笔底春风。而李泷与李渼却是少见陈浩如此次娴熟的画技,较之当年于东宫之时更胜一筹。
    一旁的火炭炉发出木炭断裂的吱吱声,却丝毫未影响陈浩的思绪。李泷站在炭炉旁看着陈浩笔下生画快似流云,一时之间竟然痴了。短短半柱香的功夫陈浩就已经将画绘至尾声,其速度之快令人咂舌不已。
    绘至最后只差梅花未曾点上,陈浩缓缓的睁开双眼陡然双目放光,正欲用笔点上落雪梅花。却不想这时在不远处的炭炉旁一卷画轴掉落其上,陈浩见状将毛笔一扔便陡然跳过桌案向炭炉扑去。
    然而此时炭炉火势正盛,待陈浩来到近前捡起画卷之时已然烧了一个大窟窿。而这个大窟窿的位置,这是画中女子的俏脸。陈浩反复摩挲着画卷,嘴唇在不住的颤抖似要说什么,最后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
    而一旁的李泷见状也是颇为一惊,方才只是由于见陈浩绘画一时失神,这才导致画卷不慎落入炭炉之中。一旁的李渼见陈浩情绪有些不稳,于是便解劝道:“陈兄,皇姐方才也是一时失神,你切莫怪罪才是……”“若非你绘的出彩,本宫又岂会一时失神?能入本宫法眼的画技你应当倍感荣幸才是,况且这不过是一副美人图而已,皇宫多的是改日本宫还你几幅便是……”李泷故作毫不在意的奚落道,然而话还未说完便被李渼拉到了一旁,其脸色不悦的看向李泷似有责备之意。一更。……by:89|10054158……》

第十一章 血雨梅花

    第十一章血雨梅花
    噗!
    正待李氏姊弟为感疑惑之时,却见陈浩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接着陈浩便趔趄的倒退了半步险些倒在地上。幸亏陈升眼观及时,这才及时的搀扶住陈浩歪斜的身子。
    李渼见状不禁大吃一惊,他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道这个地步。于是便担忧的上前探寻道:“陈兄……”
    本欲上前却被陈浩伸臂作推攘状给退了回去,陈浩面色苍白的看了一眼桌案上的画,继而脸色阴沉的绕过李渼,遂将目光投向一旁失措的李泷身上:“公主殿下对下官有洗冤之恩,今日焚画之事陈某不再计较,踏雪寻梅图已成,公主请便!”
    说着便是一副送客的样子,让欲言又止的李渼尴尬不已。要说这自大唐开国以来,还未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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