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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你咋不上天-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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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安也被苏梨的猜想吓了一跳。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会挖了死人的眼睛安在自己身上?不会觉得渗得慌吗?
若是一般人听见苏梨刚刚那番话,一定会驳斥她胡思乱想,但楚怀安没有,他了解苏梨,她会如此害怕,一定是因为有了某种强烈的预感。
那种预感也许来自血缘的羁绊,又或许是苏唤月的亡灵难以安息给她的提醒。
她没有任何依据,但这样荒诞的念头冒出来以后,让她心悸。
“不会的。”
楚怀安抱着苏梨安慰,不管她的直觉有多强烈,他都要坚定地否决,才能让她镇定下来。
“万一是真的……”
“我会替你将他们千刀万剐!”
他知道苏唤月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也知道怎么做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
苏梨的情绪好一会儿才稳定下来,楚怀安把她放到床上,伸手要帮她脱衣服,苏梨这才猛然反应过来今晚他们要共处一室。
苏梨抓住自己的衣领,一脸戒备的看着楚怀安。
“你自己脱?”
“……”
这个时候再让他转过身去会不会显得太矫情?
苏梨抬手解了一颗盘扣,楚怀安就站在床边看着,气氛陡然暧昧升温。
苏梨脸皮发热,微微低头避开他的目光脱了衣服,穿着中衣躺下盖上被子。
她在军中也不是没与人同吃同睡过,和陆戟更算得上是朝夕相处,但那时候苏梨都很坦然,不像和楚怀安在一起的时候,会脸红心跳。
见她躺下,楚怀安也开始脱衣服,苏梨明明没有看他,余光却还是能看见他的动作。
他手上的冻疮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解盘扣的手指尤为修长好看,还带着股子奇异的诱惑。
苏梨不自在的翻身背对着他,反而将投射在墙上黑影的动作看得越发清楚。
“吹灯!”
苏梨小声提醒了一句,片刻后,楚怀安吹了灯。
屋里霎时变得一片黑暗,苏梨听见他一步步走近床边,掀开被子上床,然后宽阔的胸膛抵上她的背,强有力的手臂也横在她腰上。
心脏猛撞了胸腔一下,苏梨刚想推开,却听见他带着鼻音的低喃:“安心睡吧,不管发生什么,还有我在呢。”
“好。”
因为他那句话,苏梨很快放松下来,他发着热,又血气方刚,整个人暖烘烘的,很快让苏梨酝酿出睡意。
听见她的呼吸渐渐平稳,楚怀安心下微松,正要松口气,忽然闻到空气里有异样的香甜味道。
是迷魂香!
楚怀安迅速捂住口鼻,却还是慢了一步,已经吸了一口到肺腑,脑子不受控制的变得昏沉起来。
他勉力抵抗着不肯昏迷过去,隐约听见有人撬开了门栓。
什么人?
他想看看那人是谁,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阿梨!
拼尽全力咬了一下舌尖,神智勉强恢复一丝清明,努力睁开眼睛,眼前闪过一道银光,然后是兵刃相击的脆响。
扈赫戴着面具,右手拿着长剑堵在门口。
轻柔的月光洒下,将面具和剑身都镀上一层清冷的杀戮。
他用完好的那只眼睛看着闯进屋里的人,唇角裂开一抹狞笑,笑意森然,如修罗如鬼魅。
闯进屋里的人穿着一身漆黑的夜袭衣,以黑布蒙面,身量娇小,夜袭衣紧紧包裹着身体,隐约可见凹凸的曲线,是个女子,但年龄并不是很大。
女子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的匕首,没想到会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眸子微微睁大,但也丝毫不惧,抬手朝扈赫甩了暗器,扈赫侧身避开,用剑一挑,撕下自己的衣摆,下一刻,不知名的药粉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扈赫屏气凝神,抓着衣摆一角迅速旋了起来,将那药粉挡住纳进衣摆里,同时提剑在靠近斜旁边一挑,便听见噗的一声,女子被他一剑挑中。
扈赫没有犹豫,利落抽剑,折射着寒光的剑染上殷红的血,女子捂着腰腹靠在门边恶狠狠的瞪着扈赫,眼神阴冷又凄厉,像女鬼。
扈赫把衣摆丢到一边,冷漠出声:“雕虫小技!”
他见识的经历的远比这些要多得多,这些手段在他看来完全上不得台面。
这一剑伤得很深,女子许是预感到自己今晚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了,撕下布条将伤口缠住,复又向扈赫攻过去。
若是陆戟和楚怀安在这里,也是还会看在她是女子的份上,稍微让上那么一两招,扈赫却是完全的不留情面,不仅没有丝毫退让,还招招都想置她于死地!
论力量论武功精湛度女子都远远不及扈赫,每次想用点什么阴招,又都会被扈赫提前感知化解,女子很快被扈赫逼得没了还手的余地。
女子被扈赫一脚踹飞在地上爬不起来,扈赫举剑飞扑过去,女子冷声开口:“你不能杀我!”
声音还有一分稚嫩。
与此同时,楚怀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顾炤,留个活口!”
女子闻声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然而那得意成了她在这世上留下的最后一个表情。
扈赫的剑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直接刺穿她的心脏,女子甚至听见那剑身在自己胸腔搅动的声响,无情又凌厉。
楚怀安跌跌撞撞的跑过去,只看见一具死尸。
“她刚刚已经没有还手的余地了,为什么不留下活口问话?”
楚怀安问,语气稍有点急切,迷药的药效没过,脑子还在犯晕。
扈赫斜睨了他一眼,眼睛发红,像某种冷血动物,没有丝毫感情,只有杀戮,是怪物是杀人狂魔。
楚怀安被他看得心底一凉,竟清醒了一点,撇开这女子的死活不谈,转而道:“你怎么知道今晚会有人来这里?周围的护卫呢?”
“和你一样。”
扈赫只说了这四个字就提剑离开,楚怀安原本还想问问他对于这个案子的看法,见他这会儿情绪不大对,也没有硬跟过去,没一会儿,有护卫跑了过来。
“属下方才不慎中了歹人的迷药,没能保护好侯爷,请侯爷恕罪!”
“无妨,以后警醒些。”楚怀安淡淡的说,并没有要怪罪的意思,又看向地上那具尸体:“你们先把尸体检查一遍,注意安全,尸体上可能藏着暗器,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再抬到大堂让人辨认吧。”
“是!”
回到房间,屋里那股子迷魂香的味道已经散尽,因为药物的关系,苏梨睡得很熟,完全没有醒来。
楚怀安上床把她捞进怀里,表情冷肃。
这幕后真凶,不去动越家三少爷,大半夜却来对苏梨下手,恐怕是又要把这一桩命案,栽到苏梨身上,到时借口说苏梨已被江神惩戒,大家再不要提起这件事,惹江神不快,就能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想到这个可能,楚怀安脸上浮起戾气,不管这江神是人是鬼,他都一定要把他揪出来瞧瞧!
第二日一大早众人被召集到了偏厅,偏厅里还停着那个叫喜竹的丫鬟的尸体,如今又多了一具女尸。
那女尸穿着一身夜袭衣,衣服早就被血浸湿,蒙面的黑布被取下,露出一张素净苍白的脸,看上去年龄不过十二三,尚未及笄。
睡了一觉,楚怀安的风寒差不多都好了,今天精神更足,他沉着脸站在屋里,表情严肃。
“昨夜这个女子欲图谋害本侯,被当场毙命,你们有谁认识她的?”
楚凌熙和陆戟已听说了昨夜的事,没想到这些人会这么大胆,脸色同样肃穆。
众人一片惊疑,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去谋害逍遥侯?他们疯了吗?
几大世家的人左右看看,全都是一脸狐疑不解,楚怀安的眼神扫过在场每个人,不肯放过他们脸上任何一丝的表情变化。
正想着,有人低呼了一声:“你们看她的小拇指!”
随着这一声低呼,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女子的手上。
女子的手很纤弱,经过一夜的停放,小拇指竟出现腐化,整根手指发黑脱落,露出一个整齐的黑色断面,像被人齐根斩断了那根手指。
“她是神女!”
王家大少爷吼了一声,所有人闻声全都往后退了一步,好像看见了非常不好的事。
楚怀安站着没动,楚凌熙疑惑的开口:“什么是神女?”
众人互相看看,噤若寒蝉,楚凌熙皱眉:“把赵德叫来!”
赵德很快跑来,看见屋里又多了具尸体,心里叫苦不迭,忙伏身跪下。
“下官拜见……”
“不用多礼,本王想请教赵大人,在漓州城,什么人会被称作神女?”
“……”
赵德唇角抽了抽,偏头瞅了眼尸体,看见那截腐坏的断指以后,脸色也变了变。
昨天他把无脸尸的事都说了,摆明了是选择站在朝廷这边,今日自然不能再含含糊糊。
“回禀王爷,神女是指在长老身边伺奉的少女,她们一般会由长老亲自挑选,一般选的是十岁的幼女,选中的少女在经过长老作法以后,便送到长老身边,伺候长老起居,待到及笄之时,会由长老再作法,禀告给江神,得江神点化飞升。”
“飞升?”
“对,飞升以后神女便位列仙班,再不是凡人。”
呵,光是伺候长老就能飞升,那长老如此劳苦功高,怎么还是凡夫俗子?
“你们可有人亲眼见过那些少女飞升?”
一直旁听的陆戟沉声问。
众人互相看看,都被问住了,倒是苏家有年龄稍长一点的家仆开口道:“我见过,每次神女要飞升,都会先被沉入江中,让江神点化,点化之后,江面会涌上白雾,这便是神女飞升了。”
“也就是说,你们只看见白雾,没看见神女本人?”
陆戟的眉头皱得更紧,这些人却丝毫不觉得哪里有问题,理直气壮道:“神女既然已经是仙体,哪里是我们能轻易见到的?”
“你们这是公然的草菅人命!”
楚凌熙听不下去了,他从未听说过将人沉江让人飞升的,这分明是在害人性命,偏偏整个漓州城的百姓都被愚弄洗脑,觉得这是一件很神圣让人向往的事。
楚凌熙是真的生气,当初他一力主张破除漓州用活人祭江一事,心里还以为自己替漓江百姓做了一件好事,也担得起淮阳王这个名号,没想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漓江城的真面目却是这样。
漓江河里不知道有多少冤魂在日夜哭嚎,却没有一个人听见。
“王爷,神女都是各家自愿送到长老那里去的,她们被沉江之时也都很坦然,没有哭嚎挣扎,她们死后,自己的家人生活也全都变好了,这怎么能是草菅人命?”
“就是!我若有女儿,也希望能让长老选上,去伺奉长老呢!”
众人反驳,脸上全是不以为意。
富贵人家妻妾成群,子嗣众多,女儿自也娇养如宝贝,在贫苦人家,女儿却是拖累,长成后要嫁到别人家去的,而且若是女儿不争气,嫁得不好,还要平白搭进去一些嫁妆,久而久之,便形成了重男轻女的想法。
这些人当真没有猜测过那神女是真的飞升还是死了吗?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能用一个赔钱的女儿,换一家老小的荣华富贵,有什么不值当的呢?
大不了背地里多给她烧点纸钱,别让她在底下受委屈不就好了吗?
众人心里全都是这样的想法,楚凌熙怒不可遏,赵德又道:“神女向来是代表长老的,怎会离奇死亡?是谁杀了神女?”
此言一出,众人全都安静下来,将目光投向楚怀安。
长老难道奉了江神的旨意,要除掉逍遥侯?
气氛变得微妙,那王家少爷却突然开口:“我记得侯爷与侯夫人是同住一起的吧。”
他只说了这一句话,没再做过多的猜测,众人却一下子醍醐灌顶。
是了!
长老怎么会突然想杀逍遥侯呢,分明是那逍遥侯夫人先对江神不敬,冲撞了江神才会惹出如今这许多事端才是!
第131章 你们俩是魔鬼吗?
苏梨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位置是空的,楚怀安不知什么时候起了,并没有叫醒她。
外面天光大亮,时辰有些晚了,睡得太久,苏梨脑袋有些昏沉沉的,她揉揉脑袋坐起来,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如此嗜睡。
是最近太累了吗?
苏梨猜想,穿好衣服起来,让丫鬟送来热水洗漱。
吃过早餐,苏梨走出房间准备去大厅找楚怀安,穿过长廊的时候,余光却闪过一道黑影,那影子闪得太快,苏梨甚至没有看清是男是女。
什么人?
苏梨凝神看着黑影消失的方向,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一个人贸然前去反而可能会给楚怀安他们添麻烦。
苏梨下意识的扭头朝周围房檐看了看,却没发现扈赫的身影。
怎么办?
苏梨有些着急,犹豫了一下,返身往回走了几步,找到一队府差道:“我刚刚在前面发现不明来历的人,劳烦几位差爷随我走一趟,然后再派一个人去告诉侯爷和王爷。”
府差不认识苏梨,听见这话,都狐疑的看着苏梨,不敢轻易相信,苏梨绷着脸,神情越发严肃:“事出紧急,还不快去,若是耽误了大事,小心王爷摘了你们的脑袋!”
苏梨拔高声音,浑身自有股子叫人不得不顺从的威压,这是这些年陆戟言传身教给她的,关键的时候用来唬人很有效果。
几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觉得按照苏梨说的做。
苏梨循着刚刚的记忆,带着人往苏府西南方向追过去。
苏府西南方向是下人住的地方,越往前走,来往的人更多,因为现在住在府上的人多了,厨房的活也越来越重,刚吃了早饭没多久,后厨就开始准备午饭了。
一路走来没看见什么行踪反常的人,苏梨眉头微拧,疑心刚刚她看见的人是不是已经离开了苏府。
正想得出神,不期然对面急急忙忙走过来一个人,来人抱着一箩筐大白菜,被白菜挡了脸,步子迈得大,又走得急,苏梨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避让不及,被撞了个正着,大白菜也咕噜噜滚了一地。
“哎哟!”来人惊叫一声坐在地上,箩筐滚到一边,屁股底下还坐着一个大白菜:“谁呀!没长眼呢!”
来人买好气的怒问,苏梨那一下被撞得不轻,但到底是她出神才会撞到别人,只能忍下道歉:“不好意思,我刚刚走神了。”
苏梨说着伸出手去拉那人,那人抬起头来,苏梨愣了一下,这不是昨天在后门口和人闲聊八卦的黄大娘吗?
想起黄大娘昨天那一句意味深长的叹息,苏梨心思一转,有了主意:“黄大娘,您没事吧?”
苏梨轻声问,一脸诚挚的歉意,黄大娘原想抓着她的手借力站起来的,闻言收回手,戒备的看着苏梨:“姑娘是哪个府上的千金?怎么会认识我?”
“昨日碰巧见过大娘一面,那时大娘正忙,可能没有注意到我,我是随着淮阳王一起住进来的。”
苏梨从善如流的回答,黄大娘一听‘淮阳王’三个字,脸上露出敬畏:“原是淮阳王身边的人,请姑娘恕罪,婆子我有眼无珠,竟冲撞了姑娘。”
“是我自己走路不专心,没看见大娘。”苏梨主动揽责,见黄大娘手掌擦破了点皮,立刻又道:“大娘的手受伤了,我替大娘上点药吧。”
“不用不用,我还要给厨房送菜过去……”
黄大娘推辞,苏梨直接回头对两个府差吩咐:“有劳二位帮把菜捡起来装好送到厨房,我带黄大娘去上药。”
说完话,苏梨不容拒绝的拉着黄大娘往前走:“大娘住在哪里?”
黄大娘是个爽利人,见推脱不过,便顺从的往前走,嘴里不住的感叹:“姑娘真是个好人啊,这世道上像你这样的好人不多啦!”
“大娘说笑了,这世上还是好人更多些的。”
苏梨温和的说,她是记着昨日这位黄大娘叹息着说那一句话,像是知道些内情,想打探一番,走了两步却看见今日这位黄大娘的手似乎鲜嫩了些,不像昨日那般粗糙。
苏梨压下诧异,不动声色的打量黄大娘,她不过四十出头的样子,两鬓有一两根银丝,眼角也有皱纹,穿着粗布短打,很是敦实强悍的样子,但那衣领之下的脖颈却隐约透着两分细嫩,根本不像是一个常年干粗活的中年妇人的脖子。
苏梨往后看看,刚刚那一队府差一共也才八个人,一个去给楚怀安他们报信了,还有两个送白菜去厨房,现在跟在苏梨后面的还有五个。
赵德这些年懒散,不曾勤于练兵,这些府差熬了一夜便有些萎靡不振,一会儿若是打起来,只怕比酒囊饭袋好不到哪儿去。
苏梨收回目光,松开黄大娘,下一刻,手腕却被抓住,那位黄大娘眼神发亮的看着苏梨的手:“姑娘这双手生得可真漂亮啊!”
黄大娘是真心实意的夸赞,因为夸得太过真诚,反倒让苏梨心里生出两分诡异的不安。
“去年冬日太冷,手上生了冻疮,如今还没痊愈,黄大娘别取笑我了。”
苏梨说着挣了挣,想把手抽回来,那黄大娘却更加用力的抓住不放,眼底闪现痴迷:“姑娘所言差矣,真正的美人在骨不在皮,若没有冻疮蔽目,姑娘这双手,当是十指纤纤,美如白玉呢!”
黄大娘像见了稀世珍宝,恨不得据为己有。
苏梨被她的语气恶心到了,也不再与她周旋,用力甩开她的手,抬腿就是一脚。
黄大娘没想到苏梨会突然动手,被踹了个正着,后退了好几步,跟在后面的府差也是一脸懵,怎么刚刚还好好地两个人,突然就打起来了?
“抓住她!”
苏梨命令,没有时间解释那么多,府差愣了一下,随即后知后觉的抽出佩刀。
黄大娘没把那些府差放在眼里,仍看着苏梨那双手,眼底露出疯狂:“这双手,归我了!”
说完伸手在腰间抽出一条朱红色长鞭,长鞭一挥,围在她身边的府差便被抽得飞了出去。
在她抽出长鞭的时候苏梨就看出不妙,朝前面跑去,然而没跑几步,腰间却是一紧,被朱红色长鞭缠住。
“往哪儿跑?”
‘黄大娘’幽幽的问了一句,声音已不似刚刚那般粗大,反而是少女的轻柔纤细。
说完,苏梨便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拉力将她往后拉去。
身体陡然腾空,苏梨本以为这下必然要落到这位‘黄大娘’手中,却见扈赫从房檐上一跃而下,挥剑斩断鞭子。
鞭子从中间断裂,‘黄大娘’眼神一变,冲上去和扈赫缠斗起来,苏梨却还因为惯性朝后面砸去。
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苏梨砸进一个宽厚的怀抱,来人被她撞得后退了好几步,横在腰间的手却不停地收紧再收紧,熟悉的药味涌入鼻尖。
“侯爷?”
苏梨想回头看看,楚怀安却按着她的脑袋不让她回头。
“没事了。”
楚怀安说完,扈赫已一脚将‘黄大娘’踹飞撞到柱子上。
扈赫那一脚约莫用了十足的力道,‘黄大娘’撞到柱子上的时候,苏梨都听见了她脊椎骨断裂的嘎嘣声。
‘黄大娘’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楚凌熙带来的护卫将她团团围住,扈赫提剑要将她直接杀死,陆戟抽了旁边一个护卫的刀上前挡住扈赫的剑。
他和昨夜的楚怀安抱着同样的想法,‘黄大娘’已没了还手之力,可以留个活口审问一番。
然而就在他挡下扈赫那一剑的时候,‘黄大娘’却扭头冲扈赫吐了一枚暗器。
那暗器约莫如银针大小,扈赫偏头,暗器正好射在面具上,面具被撞得脱落,扈赫震开陆戟的刀,动作极快的将剑捅入‘黄大娘’的心脏,手腕一转,将心脏绞碎。
‘黄大娘’瞪大眼睛没了声息。
围在周围的护卫和闻讯赶来看戏的众人全都后退了几步,没了面具,扈赫的脸暴露在众人面前。
那张脸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伤痕如老树的根虬结,透着狰狞的血腥,他的右眼空荡荡的,被人挖了眼珠,只有左眼是完好的,此时却是一片血红,那里面没有感情,只有杀戮,像个活生生的怪物。
众人全都被扈赫震住,扈赫没理会众人的目光,抽出自己的剑随意地在‘黄大娘’身上擦干净,然后转身捡起自己的面具重新戴上。
“他……他就是凶手吗?”
有人这样问,陆戟冷眼看向那个人,硬邦邦的回答:“不是!”
他不是凶手,他叫顾炤!
陆戟拿着刀挡在扈赫面前,眸光锐利的扫过众人,他的眼神极具威慑力,立刻压得众人垂下头去。
“这位黄大娘是别人冒充假扮的!她和凶手是同党!”
苏梨高声说,楚凌熙给赵德递了个眼色,赵德立刻让仵作上前验尸。
仵作仔仔细细的检查着‘黄大娘’的尸首,暗地里有人嘀咕了一句:“怎么哪哪儿出事都有你啊!”
苏梨拧眉,楚怀安拥着他扭头看向众人:“谁在说话?”
“……”
众人立刻噤声,眼观鼻鼻观心,个个成了锯嘴葫芦。
楚怀安忍这个声音很久了,这些人像臭水沟里又脏又臭的老鼠,只敢躲在阴暗的角落发出吱吱的恼人声音,却不敢站在阳光下,光明正大的说一句话!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些人说出来的话,会在事情真相不明朗的情况下产生一种诱导性舆论,煽动旁人捣乱事情的正确进展。
“是条汉子就给我站出来!既然有疑虑,那就站出来理直气壮的对峙!”
楚怀安命令,心里的怒火达到顶点,今天他一定要把那个人揪出来!
这种时候谁都知道站出来没有好果子,哪里肯主动撞枪口,全都眼神飘忽着避开楚怀安的目光。
陆戟和楚凌熙也凝神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自幼所受的教养让他们绝不会在背后说人是非,自然也非常痛恨这种躲在角落随意猜测的人。
气氛压抑沉重,叫人喘不过气来。
过了一会儿有人沉不住气嘀咕了一句:“自己查不了案就拿我们撒气,有意思么?”
那人声音很小,但楚怀安还是在一瞬间辨出了他所在的位置,大步流星的跨过去将那人从吴家家仆中揪了出来。
那人生得尖嘴猴腮,本就不大讨喜,被楚怀安揪出来以后吓得脸色巨变,面部肌肉抽搐狰狞,越发难看。
“侯……侯爷?”那人脸色发白,结结巴巴的喊了一声,楚怀安一只手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拎起:“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楚怀安说得很慢,言语之间是滔天的怒意和威胁。
在京都向来横行霸道,从没受过半点委屈的逍遥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憋屈过!
那人被楚怀安震慑住,忘了反抗,鬼使神差的将自己刚刚说的话复述了一遍:“自……自己查不了案就拿我们撒气,有……有意思么?”
说完,没等楚怀安再说什么,那人便吓怂了,忙不迭的打着自己的耳光求饶:“侯爷,我错了,我说话没经脑子,我混蛋信口胡诌,请侯爷恕罪!”
被抓到现行他知道认错了,用自己的言论逼死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这句话的杀伤力有多大?
楚怀安对他的求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单手拎着他,扭头扫过众人:“我再说一遍,刚刚说话那个人,自己站出来!”
来漓州以后,他受着重伤,又在战场上磨砺了一番,性情比以前温和了许多,但那并不代表着他完全转性了。
听说过逍遥侯名声的人应该都知道,他不仅喜欢流连风月之地,脾气还很不好,睚眦必报!
众人知道楚怀安是来真的了,不由得看向自己身边的人,希望刚刚乱说话那个人能站出来。
片刻后,王家的一个家仆被推了出来。
“侯爷,就是他!”
“靠!”被推出来那人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似乎对自己被同伴出卖的事十分气恼。
“你叫什么名字?刚刚那话是你说的?”
楚怀安冷冷地问,那人许是在王家家仆之中还有些地位,不服气的高昂起脑袋:“在下王虎,明人不说暗话,刚刚那句话是我说的!”
若不是被人推出来,他不知道还要畏畏缩缩的躲到什么时候,竟也好意思说自己明人不说暗话,他算哪门子的明人?
楚凌熙最是崇尚文儒学士的君子之风,听见王虎这句话,气得一口老血梗在喉咙。
报了姓名,认了名状,王虎的背脊越发的挺直,一条一条的数出自己的依据:“今年祭江,这位侯夫人对江神不敬在先;五大世家抢头彩出事在后,苏家死的那个丫鬟是站在她身边的;昨夜神女的死与她有关;今日这桩命案更是与她脱不了干系!”
将这几日发生的事全部串联起来,王虎自觉已经非常有说服力,顿了顿高声问:“发生这么多事,必然不是巧合,我为什么不能提出质疑?”
其实这些话也是在场好多人心中所想,王虎这么理直气壮的替他们说出来,若不是被楚怀安之前的举动震住,众人只怕要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
他说了这么多,唯有一点是说到点子上的。
“这些事当然不是巧合!”
楚怀安松开吴家那个家仆,那人吓得腿软,瘫坐在地上爬不起来。
楚怀安扭头看着王虎继续道:“堂堂逍遥侯夫人,在漓州城内接连遇险,本侯有理由怀疑,漓州城中有人无视法纪、以下犯上、欲图不轨!若有人要煽风点火,趁机制造祸乱,当按此罪同处!”
这三条罪名扣下来,每一条都是够得上杀头的大罪。
但自古以来还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叫:法不责众!
王虎一点也不害怕,他看着楚怀安道:“侯爷这话没有证据,怎么能就这样随意地定了我们的罪?”
“那你手里有什么证据就敢随便放屁?”
楚怀安反问,他向来路子野,不像楚凌熙的性子,别人跟他耍横,他便不会再讲理。
论耍无赖,全京城都没有一个能比得过他的!
王虎被楚怀安噎住,楚怀安冷笑,并不止针对王虎一个人,而是扫视着在场每一个人。
“你们不会真的天真的以为漓州城是那个狗屁长老还有江神的天下吧?”
这话,是对江神和那长老的大不敬,众人脸色一变,又听楚怀安道:“漓州再大,那也在远昭的疆域里,胡人十万兵马都被远昭打得屁滚尿流,一个小小的漓州又算得了什么?!”
楚怀安的语气很是狂妄,完全没把江神和长老放在眼里。
众人被惊得睁大眼睛,满脸难以置信。
逍遥侯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为了一个女人,他要带兵攻打漓州?
“侯爷,为了一个女人,你要如此的大动干戈,你觉得陛下会同意吗?”王家大少爷忍不住提出质疑。
楚怀安这一句话的威慑力太大了,完全打破了在场的人最初的想法。
逍遥侯这简直是要血洗漓州啊!
楚怀安懒懒的掀眸看向王家大少爷:“你知道现在远昭,真正掌管远昭兵马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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