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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第3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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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姨娘对于盛惟德这门亲事没多少抵触,虽然有点担心洛家小姐娇生惯养性格蛮横,进府之后不给她们娘儿几个过好日子,却更期盼才干平庸的盛惟德娶了这个妻子后能够有个好前途,然后提携些她们的亲生骨肉……毕竟从祖宅分出来了,日后能不能沾到太多大房的光也不好说。

    还是指望同一个房里的盛惟德更可靠。

    不过呢,到底不是盛惟德的亲娘,虽然不想坑盛惟德,要说对这嫡长子的事情多么上心也不至于。

    这会儿俩姨娘的话,与其说是心急如焚,倒不如说是怕担责任做的样子。

    倒是盛惟行,早先在白氏的影响下,一直跟盛惟德不怎么和睦的,自从白氏去世后,在胞姐盛惟娆的教导下,越发的谨言慎行,对嫡长兄也有了该有的尊重。

    闻言忍不住问:“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既然爹爹不在家,大哥跟姐姐又没回来,为什么不早点来告诉我,让我代爹爹去迎接洛家人?!”

    若柳:“……”

    扶烟:“……”

    糟糕,怎么就忘记了呢?

    她们是真的忘记了,主要盛惟行这两年读书非常的刻苦,几乎是夜以继日悬梁刺股。甚至还主动搬到府里头最偏僻的一个院子,以求专心致志,没有打扰。

    若柳跟扶烟又不是他亲娘,平时管着府邸,按时侯送东西,也就自认为尽到责任了。

    这位五公子为了发奋攻读,几乎不参加祭祖之外的所有家族活动,更不会跟弟弟们玩耍……要是盛惟娆这个胞姐在,还能惦记着他几分,这两年盛惟娆在长安,没有她的提醒,平常大家都习惯性的忘记盛惟行了。

    要不是方才实在找不到盛兰斯,又不好继续找下去了,她们根本就不会想到喊盛惟行过来。

    如今被盛惟行质问,顿时语塞,好一会儿,若柳才反咬一口道:“五公子!您是继室嫡子,奴婢们区区贱妾,怎么敢指使您?之前洛家那边过来说打算上门拜访,偌大府邸都为此闹的兵荒马乱的,奴婢们想着就算五公子住的地方偏僻,怎么也该知道了?”

    “您既然没有出现,说不得就是读书正到紧要关头,哪里敢打扰?毕竟这上上下下都知道,您是奔着金榜题名的前程去的!”

    “若是成功了,咱们二房都与有荣焉!”

    “要不是方才实在没办法了,我们也不敢请您过来呀!”

    盛惟行听出这话是责怪自己方才装糊涂,这会儿来做好人,眉头就是一皱!

    要是换了以前,他肯定不会放任两个妾室这样污蔑自己,但这两年到底念了不少书,尤其是盛惟娆前往长安之后,写了很多见闻的信来,鼓励他将来无论如何要出去走走,见见外面的世界,而不是在南风郡离故步自封,眼界扃牖在这么个小地方。

    是以虽然学业上还没取得什么功名,气度上却已经很有读书人该有的样子,自觉跟这俩妾室争论,委实有失身份,皱眉之后也懒得多说,只道:“这么着,我去爹爹书房看看,有没有大伯那边留下来的名帖什么,拿一张去客栈拜会洛家人,解释缘故。就算人家这会儿嫌太晚不过来了,好歹是咱们家的态度。”

    若柳跟扶烟反正也没有阻碍盛惟德亲事的打算,闻言暗松口气,说道:“五公子自便就好!这么大的事情,奴婢们处置不来,您肯担当,那当然是最好的!想必老太爷跟大公子回来之后,也都会赞许、感谢您的!”

    只是盛惟行固然行动也算迅速了,却不知道早在掌灯时分,冯叶就派了人到客栈拜会洛氏夫妇,开口就说:“两位才来时,盛馨章亲自遣心腹到码头迎接,入府后叙话,密贞郡王妃更是从冯府返回招待,如今短短片刻,竟被请出盛家祖宅……可知道为何?”

    虽然郑夫人早先从肖氏口中套了“真相”,然而见这不速之客神情莫测,心头一跳,还是下意识的问:“怎么尊驾这话……听着竟仿佛知道什么内幕吗?”

    那人笑了一笑,慨然说道:“若非如此,何以这么晚了,还来打扰贤伉俪?”

 第四百二十章 财帛动人心

    这人也不吊胃口,请洛公子夫妇遣散下人,只留了三人在房里,就侃侃而论,将盛老太爷顾全大局做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似的,给他们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洛公子跟郑夫人听的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盛盛盛盛盛盛家老太爷竟然是这样的人?!”

    他们其实也不是没听说过盛老太爷的脾性,毕竟老太爷当年放弃富家公子的优渥生活,主动投军抗击茹茹的举动,很是声名远扬,甚至是上达天听的。

    世人对此基本上全部都是赞誉一片。

    包括当今太后之类的贵人在内,不管喜欢不喜欢他吧,至少在“保家卫国”这点上,都认可这位的诚挚。

    只是洛氏夫妇做梦都没想到,盛老太爷会大义凛然到拿嫡亲孙女以及皇家子弟的孙女婿,连带同为南风郡三家之一宣于家的老夫人做诱饵,只求给茹茹一下狠的!

    “……要是这么做了之后可以一举剿灭茹茹,也还能说老太爷心怀天下,牺牲亲眷。但是当时的局势,高密王同孟氏还在势均力敌,纵然有此大胜,双方争权夺利尚且需要时间纠缠,这么一拖二拖的,说不得就要给茹茹恢复元气的机会了吧?”洛公子不可思议的问,“盛老太爷……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道就是为了一场大胜?

    这位到底是喜欢打胜仗,还是忠心为国啊?

    洛公子真心感到迷惘!

    来人笑着说道:“所以我家老家主私下里说过,虽然盛老太爷早先在边疆声名赫赫,立功不在少数,当时军中做主的乃是周大将军,最不会埋没人才的,却始终没怎么给他晋升,甚至解甲归田的时候,都没混上个副将……不是没有缘故的。”

    “盛老太爷对于家国的忠诚,以及保家卫国的决心,那绝对没的说的!”

    “问题是这位虽然非常赞成顾全大局,这个看大局的眼光么……就很不怎么样了!”

    “明眼人都知道,就咱们大穆如今这情况,自顾不暇呢,哪里有功夫去管草原上?”

    “孟氏乃是外戚,这种家族野心勃勃,向来就不是好事!”

    “至于高密王,若果是先帝满意的储君人选,当年还会立今上么?”

    “唯独密贞郡王,是高密王嫡幼子,在今上无嗣的情况下,出继为储,既名正言顺,也与才德相匹配,正是天降明君,要兴我大穆!”

    “所以咱们只需要辅佐密贞郡王,等着郡王君临天下,扫除朝堂沉疴,兴盛国家,末了厉兵秣马,一举歼灭茹茹,献俘太庙,了却诸位先帝的遗愿……这才是一了百了、永绝后患的良策!”

    “如盛老太爷那样,只会计较一时得失的,说句不尊敬的话,实在是鼠目寸光了!”

    这人的说辞显然是提前精心准备过,洛公子跟郑夫人虽然知道他这么讲是为了贬低盛老太爷,却也不能不连连点头。

    “而且这位老太爷当时把事情做的很绝:不但通过密贞郡王妃,劝说郡王一行人继续停留西疆,不要提前离开,甚至还拦截了盛家大老爷让郡王妃等人速速退避到安全之地的家书!”

    “又与高密王等人联络,不惜拿出诸多牺牲郡王、郡王妃利益的条件,换取高密王允诺会让怀化将军届时设伏狙击茹茹……”

    说到此处,不止来人露出冷笑,洛氏夫妇也是嘴角抽搐:“这盛老太爷……当真是盛馨章的亲爹?!”

    盛兰辞做生意那么厉害,怎么亲爹就败家成这样?

    这件事情要是洛氏夫妇去办,都没有说这么做低伏小的!

    毕竟,这可是给高密王送功劳送战绩送好处的事情,换了随便一个合格的商贾,都知道该让高密王求着自己才对!怎么还是主动低头求着高密王了?!

    洛氏夫妇心里一塌糊涂,忍住吐血的冲动,问来人:“未知贵家老家主是……?”

    问是这么问,猜都猜的到了!

    果然来人道:“我家老家主,这会儿正与盛老太爷同行,正在归来的路上。如今府里是老夫人做主,老夫人对江南洛氏仰慕已久,听说贵家前来商议婚事,生怕贵家不知就里,竹篮打水一场空,酿成遗憾,故此派小的前来告知。”

    洛氏夫妇对望一眼,郑夫人心念电转,故意试探道:“展老夫人的慈爱之名,我们虽在江南,却也有所耳闻!今晚之言,委实多谢老夫人了!”

    “闻说老夫人膝下子孙众多,成日尽享天伦之乐,实在令人羡慕!”

    来人淡淡一笑,说道:“要说子孙之事,老夫人平生却有一件遗憾,就是膝下虽然诸多孙儿,才貌也算端庄,性情亦是温文尔雅,偏生就没有一位小姐,好叫老夫人终日疼爱!固然有密贞郡王妃这位外孙女弥补,但密贞郡王妃早晚都要北上与郡王团聚的。而老夫人年纪大了,故土难离,却不好跟着郡王妃离开的。”

    “这段日子,每每想到将来与郡王妃分离,老夫人情难自禁,都忍不住泪如雨下,直说膝下若能有个孙女儿承欢,真真是怎么都愿意!”

    “索性大夫人跟二夫人劝着,说是孙女虽然难得,然而诸位公子都已长大,可择大家闺秀为妇,便也如孙女儿一般了!”

    “然而老夫人虽有慈爱之心,但之前当成孙女儿看待的密贞郡王妃,朝廷钦封康昭县主的,是何等人物?”

    “等闲的大家闺秀,就当孙媳妇看待,也还罢了!”

    “若要当成孙女的话,跟密贞郡王妃一比就比下去了,却教老夫人怎么移情呢是不是?”

    说到此处,话锋一转,“到底南风郡地处偏僻,本地的所谓大家闺秀,哪里比得上江南人杰地灵,望族洛氏之女的钟灵毓秀?”

    这话说的非常坦白了,洛氏夫妇面色变幻,半晌才道:“展老夫人的厚爱,我们夫妇心领!只是兹事体大,得回禀族中,待家主与诸位耆老决定才成!”

    来人也不纠缠,点头道:“有劳两位带话了!”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两张银票,朝桌子上一放,点一点头就飘然而去。

    他这番动作相当的利索,洛氏夫妇想喊住他把银票收回去,竟没来得及。

    而看清楚银票的面额之后,夫妇俩都沉默了。

    好一会儿,洛公子才有点嗓音沙哑的开口:“六万两银子……早就听说南风郡三家富庶,尤其冯家跟宣于家是积年的势家,底蕴深厚!那时候想着南风郡这种小地方,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罢了,怎么能跟咱们家比?这会儿看这手笔,却是咱们坐井观天了!”

    “他们可不是寻常势家!”郑夫人提醒,“你忘记玳瑁岛了么?那可是近几十年来,南方最大的一伙海匪了!他们抢掠过的商船多如过江之鲫!这还没算上岸肆虐的成果!南风郡的三家,都跟他们不清不楚,俗话说人不横财不富,三家本来就有底子,再加上这么个盟友,不富的流油那就怪了!”

    她脸色复杂道,“不然怎么供养得起密贞郡王手底下的大军?”

    “……你觉得这事儿?”洛公子默然片刻,脸色挣扎的看着银票,问。

    郑夫人也看着,片刻后,她非常干脆的把银票手下了!迎着丈夫惊讶的目光,她冷笑:“人家都留下来了,咱们就是送回去,他们也未必肯收!既然如此,干嘛不要?且不说江南洛家富贵大抵也是嫡系,咱们这种旁支,整个家底才多少?这笔银子到手,接下来什么都不做,单是放出去收利钱,就你我的开销,也净够了!这样的际遇,你以为错过之后,是那么容易再碰上的吗?”

    “何况冯家的意思很明白,又不要咱们杀人放火什么,就是想让妹妹别跟盛惟德,改许给他们家子弟而已!”

    “那盛惟德咱们至今没见过什么样子,但冲着他那个亲爹,我就说妹妹嫁过去一准没好日子过!”

    “倒是冯家,只看方才来人的气度,区区一个管事,足见积年势家的底蕴,是绝对不在咱们家之下的!既门当户对,冯家这三代,可没听说出过什么不争气的子弟!”

    “而且他们家没有孙女,正如方才那人说的,妹妹过门之后,说不得就是被老夫人当孙女一样看待,多么轻松写意?怎么都比嫁给盛惟德之后,成天被不成器的公爹还有居心叵测的姨娘,以及一群继室跟侍妾出的小姑子小叔子弄的心力交瘁好吧?”

    “咱们家女孩儿固然不是应付不来这样的事情的人,但有好的夫家,做什么还要让她去不好的人家受罪?”

    郑夫人哼道,“如此咱们自己得了好处,也帮了妹妹,最重要的是,盛家老太爷作的孽,这会儿密贞郡王的岳父都不敢留咱们在府里了,八成就是郡王那边发了话……你别忘记,这门亲事,盛家那边是盛老太爷越过盛二老爷拍板的!”

    “这情况传回去,就算咱们想把妹妹许给盛惟德,你看家主会不会同意!”

    “而当初妹妹的这门亲事,主要就是为了同密贞郡王搭上关系!”

    “如今不好跟盛家联姻了,退而求其次,不就是宣于家跟冯家么?这两家一则是密贞郡王妃的外家亲戚,二则在郡王的前途上,都是出钱出力、立功未必比盛家晚几天的!冯家不但主动上门,而且宣于家老夫人,就是密贞郡王妃的嫡亲姨母,就宣于家主一个亲生骨肉,还是已经娶妻生子的!”

    “你说不答应冯家的要求,对咱们有什么好处?”

    “倒是答应了,大家都好,也就是盛惟德跟盛老太爷比较失望……可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盛老太爷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居然招呼都不跟咱们家打一个,还要继续看着咱们家同他喜欢的孙子结亲,根本不管这门亲事若是成了,咱们被密贞郡王迁怒的后果!”

    “这压根就是骗婚!!!”

    “咱们不找他算账就不错了!!!”

    在六万两银票的刺激下,本来就因为伶牙俐齿而受到洛公子喜爱的郑夫人,越发的滔滔不绝,说的其实也想收钱的洛公子深以为然!

    于是夫妇俩愉快的决定接下来要设法悔婚跟换联姻人选……而这时候,已经即将抵达郡城的盛老太爷,正含笑看着面前的孙儿:“洛家人已经到了,正在祖宅住着。这是你大伯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毕竟你爹实在不争气,将好好的府邸弄的乱七八糟的,没的叫洛家人看笑话!”

    “当然你大伯到底只能代你接待,到时候你还是要好好表现才是……虽然说这门亲事已经定了下来,洛家人就算对你有些不满意,他们家女孩儿也还是要嫁过来的,但你显得出色点,他们不敢小觑你,回去说了,他们家女孩儿过门之后,对你自然也是格外尊重些!”

    谆谆教诲长孙的老太爷,浑然不知踏入南风郡城的一刻,等待他的是什么!

 第四百二十一章 团聚

    盛家老太爷老夫人、冯家老太爷,偕同盛家诸晚辈返乡,对于南风郡上下来说,都是一件不折不扣的大事。

    三大势家几乎是倾巢出动到长亭迎接。

    虽然这段时间郡城好些人都已经感觉到三家之间似乎有些暗流汹涌,尤其是洛家人进盛府不到半日就搬去客栈,甚至到现在都没肯去任何一个盛府住的举动,很是引起一些目光锐利的人的议论,但场面上,城外的聚首还是很和睦很热闹的。

    在长亭里摆过洗尘宴,互相招呼着入城之时,随着队伍里的窃窃私语,各种气氛才悄然弥漫开来:盛惟行三言两语同胞姐盛惟娆说了洛家人住客栈、下人找不到盛兰斯也没及时通知自己代为出面去请的经过:“虽然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宵禁了,立刻备了礼,拿着大伯的名帖出门,去客栈赔罪,然而那边的两位当晚索性就没肯露面,只叫下人出来道歉,说是刚刚赶过路,已经歇下了,不便起身。次日我再去,那边见倒是见了,可话说的滴水不漏,对于前往咱们家客院落脚,却是拒绝的毫无转圜余地……姐姐,我看他们是生气了。”

    “若柳跟扶烟那两个贱婢!”盛惟娆跟郑夫人起初一样,一听这话,就怀疑俩姨娘想使坏,存心破坏盛惟德的这门好亲事,她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且放心!这会儿祖父祖母回来了,就算爹爹护着她们,能拗得过祖父祖母?!连大哥的终身大事都敢插手,简直就是活的不耐烦了!”

    盛惟行这两年十分的谨言慎行,闻言还是有点忧虑:“只是若柳话里话外,却是我早就知道了这事情,不过是嫉妒大哥能有门好亲事,故意不出面……之后我去了两次客栈,都没能把人请回府里,她们私下又说,只我一个人去,谁知道我跟洛家人说了些什么?不定反而更加的得罪他们呢?可家里就那么几个人,爹爹当天在相好那边喝的酩酊大醉,根本起不来,弟弟们年纪都小,姨娘们身份使然不好出面,我不是一个人去客栈,谁能跟我一块儿去?!”

    “你怕大哥误会你?”盛惟娆安慰道,“放心吧,大哥才不是这样的人!回头我帮你去跟大哥解释一下,那两个贱婢真是昏了头了,什么样的谣言都敢造!也不想想咱们这一房早就被分出来了,往后不管祖宅那边多风光,咱们左右没资格分润什么。这情况大哥娶到江南洛家的小姐,咱们有个出身大族的嫂子,有什么不好?当咱们跟她们一样眼皮子浅,见不得家里人好么!?”

    他们姐弟这边说着话,那边宣于冯氏也借着跟冯老太爷同车的机会,轻声禀告:“按照您之前传回来的口信,一切顺利!就是洛家人来的特别早,竟是提前到了,叫我们有些意外……当然提前到了也很好,那边已经收了银票,且这会儿都没去盛兰斯那边住,看来是动了心的!”

    冯老太爷抚着颔下长须,微微颔首,又看同车的长子冯叶:“致仪最近如何?”

    按照他们的计划,就是让冯叶的嫡次子冯致仪取代盛惟德,同洛家小姐联姻。

    其实按照洛家的地位,以及那位洛小姐家主嫡女的身份,应该是配冯叶的嫡长子才合适的。无奈冯家长孙冯致仁年纪比较大,这会儿孩子都有了,总不能叫他休妻弃子给洛家小姐腾位子吧?

    且不说冯家还没缺德到这地步,就是洛家小姐的身份,也肯定不肯担上横刀夺爱的名声的。

    而冯家二房的两个嫡子,年纪都还小,根本没到说亲的时候,大房的三子、四子呢,都是庶出,身份跟洛家家主的嫡女不匹配不说,庶子高娶,对于冯家未来的内部稳定也不利。

    还好冯致仪因为生母乐氏早年的一点私心,希望让他迎娶盛惟乔,一直拖着没议亲,后来盛惟乔跟容睡鹤成了一对,乐氏彻底没这指望了,方才挑挑拣拣的开始选儿媳妇……这还没确定呢,冯老太爷窥破了盛老太爷私下做的事情,就起了心思,让她罢手了。

    如今竟是现成的人选。

    不过老太爷决意要把事情做的尽善尽美,所以早先就传了话回来,要冯致仪多读书,多修身养性,哪怕天赋所限,考不到功名,好歹养些浩然之气,无论如何,也要在个人气度跟谈吐上,将盛惟德比下去才好。

    这会儿见老太爷问起来,冯叶忙道:“爹爹您放心!致仪虽然愚钝,却素来最是听话孝顺的。自从孩儿接了您的家信,叮嘱他之后,这些日子都在刻苦攻读,前些日子,还去小妹那儿,借了妹夫跟密贞郡王早年读书的一些笔记,成日里钻研呢!”

    冯老太爷微微颔首:“虽然咱们这些长辈在,自会给孩子们谋划前程。但咱们到底不可能年年岁岁的护着他们,他们自己若是不上进,咱们就是呕心沥血,也不过是徒劳无功……孩子知道惜福就好。”

    老太爷到底上了年纪,此番又是走陆路回来的,很是受了一番颠簸,方才在长亭里一番应酬,撑到此刻,不免疲乏,正欲闭目养神,却瞥见冯叶欲言又止,便疑惑道,“还有事儿?”

    “就是洛家人提前到来这一件。”冯叶看了眼妹妹宣于冯氏,才道,“大妹以为这是好事儿,给足咱们做手脚的机会,孩儿却觉得有些不妥。因为盛老太爷此刻才回来呢,若是接下来做这事情,还能说是给大妹讨公道,理所当然。但提前玩这手段,多少有点居心不良谋划已久的意思……孩儿倒不是担心其他人,就是,密贞郡王可不糊涂?”

    “那又怎么样?”冯老太爷听着,微微颔首,却不以为然,“你还真指望这事情瞒的滴水不漏吗?就是兰辞夫妇,你以为他们心里没数?只不过,他们好意思说吗?”

    见冯叶还有点踌躇,他叹口气,提醒道,“盛家老太爷这会儿才回来,为父我,何尝不是?有为父这番奔波在,盛家就永远欠咱们的,他们又不是那种没脸没皮的人家,怎么好意思胡搅蛮缠?不然,为父会让你们这么做吗?”

    旁边宣于冯氏哼道:“大哥你就是跟密贞接触太少,只将他当郡王看,而不是外甥女婿,我之前陪着乔儿在西疆的时候,当着他的面,该数落的也没客气过……何尝见他跟我计较了?你不要听传言,他没传言里那么小气,不然妹夫还肯把乔儿许给他?乔儿可不是什么温柔小意会看脸色的人!”

    “你陪乔儿这两年,颇为辛苦了一番,还帮着照顾过密贞跟乔儿的嫡长子。”冯老太爷圆场道,“在密贞跟前地位不一样,他是当你长辈尊敬的。不过叶儿确实跟密贞没什么接触,早先咱们以为密贞是兰辞外室子时,还一度动过杀心!叶儿面对他,当然有些本能的谨慎……好了不说这些了,还有其他事儿没有?没有的话,我就先眯会儿了!”

    宣于冯氏跟冯叶忙道:“爹您先歇着罢!其他事情都不急。”

    这会儿队伍已经进了城,到的岔路口,冯叶出去跟盛老太爷那边说了声,道是自家爹爹已经在马车里睡着了,就不亲自出来道别,且回府去休憩,过些日子缓过来了,再去盛府谢过盛家之前在长安时对冯老太爷的照顾。

    盛老太爷虽然就比冯老太爷小了三岁,但他行伍出身,即使解甲之后,也没放下武艺,身子骨儿倒比亲家经折腾多了,闻言同冯叶寒暄几句,表达了下对冯老太爷的关心,也就分道扬镳了。

    这时候他注意到三子盛兰梓看着自己,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见长子盛兰辞没作声,心道这小儿子平素就没什么见识,这会儿要讲的八成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情,也就没放在心上。

    结果回去了盛府,到得禁雪堂上,老太爷老夫人入了座,丫鬟沏上参茶解乏,底下一干晚辈过来请安问候了,老太爷才察觉到不对:“饮露呢?元儿呢?乔儿呢?还有乔儿的孩子……不是说他们娘儿早先就回来了吗?”

    “……”一群晚辈沉默,偷偷拿眼角看盛兰辞。

    盛兰辞没什么表情的说道:“前些日子岳母担忧岳父,饮露不放心,所以带着乔儿娘儿回去小住几日了。至于元儿,他性情顽劣,如今正交给密贞的人调教着。”

    明老夫人听了这话有点不高兴,说道:“元儿年纪小,也还罢了。但饮露跟乔儿、蕤宾,既然是前些日子去亲家那边的,那也住了有几天了吧?就算是才过去,这自家公公、祖父回来,怎么还在亲家跟前?尤其这会儿亲家老太爷都好好儿的回来了,还用得着饮露他们几个安抚亲家老夫人么?便是退一步来说,饮露他们担心亲家夫妇年纪大了,相见之下情绪过于激动,好歹先回来给我们瞧瞧不是?我们都惦记了一路上了!”

    她说这话倒不是想挑拨什么,而是真的一直惦记着盛惟乔母子,尤其是容蕤宾。

    除却看重容睡鹤身份,有些存心讨好的意思外,也是盛家这两年都没有新生儿,明老夫人这个年纪,正是喜欢小孩子的时候,早就想着抱一抱曾孙儿了。

    结果这会儿千辛万苦的回了来,孙女母子连个影子都不见,可不就是大失所望?

    只是她不知就里,盛老太爷却是心里有数,闻言沉默了一下,按捺住复杂的情绪,岔开话题道:“洛家人如今在客院吧?兰辞,你等下带德儿过去拜见下,我这会儿有点乏,等晚上开了宴,再请他们过来相见。”

    谁想这话音落下,堂上又是一片鸦雀无声!

    他皱起眉,心中有些不妙的预感,问,“怎么了?”

    明老夫人也是吃了一惊,他们这么大年纪了,之前在长安一住经年,还遭了一番兵燹,归根到底,不就是牵挂着孙辈们的亲事么?只不过盛老太爷最关注盛惟德这个长孙,而她最担心吃过亏的盛惟娆。

    这会儿察觉到盛惟德的婚事似乎有什么波折,下意识的朝前探了探身子,问盛兰辞:“兰辞,洛家难道……难道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吗?”

    “娘,这个孩儿也不知道。”盛兰辞跟她对望了一眼,眼里没什么情绪,语气平静的毫无波澜,“不过洛家人如今不在客院,他们是自己定了客栈住的。”

    闻言明老夫人一怔,还道:“可是觉得是来商议婚事的,直接住进咱们府里不合适?那可以收拾个别院给他们住啊,怎么能住到客栈里去呢?这显得咱们多不重视人家?到底是江南名门,德儿那没过门的媳妇,还是家主嫡女,来的是德儿将来的大舅子两口子,哪好怠慢?”

    这要是换了之前,盛兰辞不用她说也会将洛家来人招呼的妥妥帖帖,断没有放人家出去住客栈的道理。

    但此刻他心里正烦着,听了这话就觉得很不入耳了,不禁微微冷笑,说道:“娘,这番话您倒是叮嘱二弟是正经,毕竟德儿到底只是孩儿的侄子,上有您跟爹爹二老在,下有二弟这个亲爹,孩儿在这么大的事情上越俎代庖,传了出去,人家不定说什么呢!”

    “好了,就你多嘴!”明老夫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翻脸弄的一怔,还没会过意来,眉宇之间浮上焦躁的盛老太爷已经低喝道,“没见孩子们都累着了吗?先这样吧,有什么事情晚点再说……兰辞你跟我来!”

    说着也不给明老夫人接话的机会,直接起身朝内走去!

    身后一群人面面相觑片刻,盛兰辞犹豫了会儿,才面无表情的跟上了盛老太爷的脚步。

    父子俩去了禁雪堂后面的小花厅,这小花厅孤悬正堂之外,只一条曲折的回廊与前堂相连,中间虽然有些扶疏的花木,但都不高,放眼望去一目了然,最适合机密谈话。

    盛老太爷当先入内,随手解了外袍扔到不远处的屏风上,心事重重的去上头坐了,见儿子过会儿才磨磨蹭蹭的进门,叹口气,也没心思看他行礼,指了指面前的座位,示意他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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