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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第3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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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老太爷当先入内,随手解了外袍扔到不远处的屏风上,心事重重的去上头坐了,见儿子过会儿才磨磨蹭蹭的进门,叹口气,也没心思看他行礼,指了指面前的座位,示意他坐下,看着老仆过来上了茶之后退出去守门,沉吟了下,开门见山的问:“饮露、乔儿她们,知道我之前对于茹茹的计划了?”

 第四百二十二章 为什么?

    虽然盛兰辞早在去岁的时候,就经过岳父冯老太爷的分析,知道了亲爹的狠辣计划,之后也在冯老太爷的指点下,通过蛛丝马迹,确认了此事。

    但此刻听着亲爹亲口证明时,仍旧感到全身的血液都一下子冲进了脑中!

    他之前设想过很多次,父子重逢、追根问底时的场面。

    也许盛老太爷死不承认,也许盛老太爷会痛哭流涕,也许……却没想到,老太爷这样平静又干脆的,说了出来。

    简直冷静。

    冷静到冷酷。

    盛兰辞做过很多应对的考量,那个时候他以为自己会愤怒,会发狂,会咆哮,会质问……

    可他没想到的是,真正到了这一刻,看着面前虽然满腹心事却没多少愧疚懊恼表情的父亲,盛兰辞张了张嘴,眼泪却无法抑制的汹涌而出!

    短短片刻,他已是泪流满面,泪水模糊了视线,可他却努力盯牢了盛老太爷,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艰难的问出一句模糊不清的:“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那么做?

    为什么你舍得那么做?

    为什么你明明已经经历过原配发妻的悲剧,还要重蹈覆辙?!

    为什么你到现在都保持着这样的冷静,竟然没有一点点失态的意思?!

    为什么多少人家梦寐以求的和睦平静的生活,你要这样亲手打碎?!

    为什么……

    盛兰辞只问了一句“为什么”,心里却有无数个“为什么”,他是真的想不明白,就算盛老太爷当初的计划实施成功,哪怕结果是茹茹覆灭了,可是盛家,会是什么境况?

    南风郡三家一向毗邻而居,都是多少代的乡邻了,还是互为姻亲,对于彼此当家人的脾气,再清楚没有。

    这会儿盛惟乔跟宣于冯氏都平安无事,别说宣于家跟冯家了,就是身为盛家儿媳妇的冯氏都摆出了明确的不肯善罢甘休的态度。

    如果盛惟乔跟宣于冯氏当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两家不将盛家上下,除了冯氏跟盛惟元之外的人,包括他盛兰辞在内,统统撕成碎片才怪!!!

    到底是什么样的执念,让盛老太爷不顾一切到这地步?!

    盛兰辞这会儿忽然觉得这个几乎从来没有长久分别过的亲爹,莫名的陌生。

    “……你是科举出身,走的是文官的路子。”盛老太爷静静看着儿子垂泪,好一会儿,才意兴阑珊的叹了口气,摆手道,“你不会懂得的。”

    盛兰辞闻言,脑中有片刻的混沌,却反而冷静了点,惨笑道:“爹爹拿这话来搪塞孩儿?孩儿打赌,若果换了徐世叔,打死他都不会这么做!”

    “………”这次盛老太爷沉默更久,却没有继续回答下去的意思,只问,“他们都知道了,那么现在是怎么个意思?洛家人……是不是也有他们的缘故?”

    “他们现在怎么个意思,孩儿也不知道!”盛兰辞深吸了口气,举起袖子,胡乱抹了把脸,说道,“至于洛家,反正不是元儿的岳家,二房还早就分出去了,孩儿不管这事情,难道不是理所当然?”

    抬头看了眼盛老太爷,见他皱着眉头,很是烦恼的样子,盛兰辞心中冰冷一片,定了定神,复开口道,“而且现在孩儿哪里有功夫管别人家的闲事?孩儿操心自己女儿都来不及!!!”

    “毕竟爹爹当初的大手笔,非但嫡亲孙女,是密贞也在牺牲的行列的!”

    “这件事情,我们都能看出来,何况是密贞?”

    “如今他还需要咱们家的襄助,且与乖囡感情正好,自不会计较!”

    “但世事难料,设若多年之后,谁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本来咱们家给乖囡陪嫁了万贯家产,这几年对于西疆也是倾尽所有的支持,怎么都能保乖囡同蕤宾一世无忧,哪怕密贞往后位登九五,有所变心,错非丧心病狂,也要念着这份情谊的!”

    “然而爹爹一时兴起……却将这一切,全部都毁了!!!”

    盛兰辞定定的望着盛老太爷,嘿然道,“自来上位者,都是记坏不记好。没人能保证密贞不一样……爹爹,拜您所赐,孩儿这辈子,只怕是,到死都无法瞑目,生怕自己去后,乖囡……会因此事,而见弃于密贞……您可满意了?”

    “………”盛老太爷回看了他一眼,看不出来喜怒,父子对望片刻,他什么都没说。

    盛兰辞等了会儿,又等了会儿,见他始终没有开口的意思,站起身,顿了顿,道了句:“孩儿告退!”

    也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没有听到盛老太爷叫住自己的声音,所以不曾停下脚步也不曾转头,并不知道他转过身的刹那,老太爷眼中,瞬间浮起了泪光。

    等盛兰辞走远之后,老仆老郑才悄没声息的走了进来。

    见到正用手遮着眼、却遮不住腮畔水渍的老太爷,他并不惊讶,而是叹口气:“老太爷何不与大老爷细说一番从前?大老爷素来孝顺您,会明白您的心结的!”

    “他不会懂得的。”盛老太爷哽咽许久,才低声道,“换了他在我当年的处境,会撇下饮露,去北疆投军么?”

    老郑愣了一下,立刻道:“当然不会!”

    “是啊,他不会。”老太爷苦笑出声,道,“他顶多捐钱捐物,却绝对不会撇下新婚妻子上沙场……我就是想着蕙娘就留下这么一点骨血,万万不能让他传了我的性子,否则刀剑无眼,万一他也闹着要从军,最后在两军交战的时候有个好歹,叫我如何去见蕙娘?!”

    “是以我一直都在鼓励他从文,万幸他也确实有念书的天赋,且对沙场毫无兴趣!”

    “但也因为他走的是文官的路子,哪里能够明白我们这些人的想法?不是我瞧不起他们读书人,可是古话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不是没道理的……兰辞读书出身,这二十来年又醉心商贾,早就习惯了凡事从利害出发的考量。”

    “如我这般不顾一切不计得失的选择……他怎么会懂呢?”

    “再跟他说北疆的酷烈,说我大穆与茹茹之间的血海深仇……他都不能明白的。”

    “何况我当然可以说,蕙娘当年难产身亡,好歹是去在了太平时候的产房里,之后的后事也是该有的都有,如今逢年过节,亦有洒扫祭奠。而北疆多少村落甚至城镇的妇人,躲过了难产,却与嗷嗷待哺的孩子一块儿死在了茹茹花样百出的虐杀里,死的无声无息毫无尊严,甚至尸骨为野狗虫豸所食……可是你觉得兰辞听了会怎么感想?”

    “他会想那些人又不是蕙娘不是他不是乔儿不是宣于家老夫人不是密贞杀的,凭什么就要蕙娘还有乔儿他们来承担这份重量?!”

    老太爷吐了口气,有些疲惫的说道,“一个人的经历有一个人的感悟,也有一个人的选择……这是我的选择,不是他的,我也不想强求他在这个时候这个方面像我,毕竟我多年来最怕的就是他太像我,他现在就很好,夫妻恩爱,儿女双全……我改不了自己的性情,注定会伤到身边人,无论如何也不希望我的孩子,尤其是蕙娘的骨血步上我的后尘的。”

    “好在我已经老了,不会再拖累他们几年了。”

    老郑听的心酸,默然片刻,才道:“只是那两家迁怒大公子有些过了。”

    “这门亲事原本就是靠着密贞的面子才议定的,若果洛家知道我做的事情,八成也要设法悔婚。”盛老太爷这会儿有些意气全消的意思,闻言对于这门寄予厚望的婚事却也没什么波动,只淡淡说道,“这会儿如果实在不能成就算了吧……左右兰斯不争气,德儿又敦厚老实,根本压不住这个爹。我跟明氏还有兰辞在的时候,还能盯着点兰斯,但如今兰辞显然在那两家的说动下,对兰斯生出了疏远厌倦的情绪……”

    “我跟明氏还能活几年呢?”

    “帮不了德儿多久了,德儿自己管不住亲爹,就算娶了高门之女,肯定也是被他拖累。如果这次跟洛家解除了婚约,就给他在郡中拣个才貌双全又泼辣有为的富家女孩儿罢……如此也让那两家出口气。”

    他顿了顿,“这事儿回头你跟明氏去说,让她去办。德儿跟洛家的婚事是我做主定下来的,那两家会这么做,八成也是冲着我来的。接下来,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尤其是孩子们的亲事,我都不管了,也不能管。”

    盛老太爷这里想的很明白,宣于家跟冯家显然不打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甚至他的长媳冯氏,孙女盛惟乔,也未必过得去这个坎。

    这种情况下,还想保住盛惟德跟洛家的亲事,以及其他一系列源自大房还有容睡鹤的好处,既是奢望,也是贪婪。

    倒不如干脆点,由着苦主讨回公道……反正他也确实理亏,遭遇这些并不冤枉。

    然而明老夫人却难以接受!

    她才听老郑过去传话,说跟洛家的亲事要是不行就算了,整个人都差点蹦起来了:“这门亲事又不是昨天前天才定下来的,三媒六证都走的差不多,要不是长安之乱,人家洛家女孩儿别说过门,指不定跟乔儿一样都当娘了!这会儿说不行……你倒是给我说说,这怎么就不行了?!这是欺负德儿老实厚道,还是欺负咱们家怎么的?!”

    当时就要去客栈找洛家人理论了!

    老郑无奈,只能请她屏退左右,低声说明缘故……

 第四百二十三章 抓狂的明老夫人

    明老夫人听罢经过,整个人都呆掉了!

    她神情恍惚了好一会儿,才在老郑担心的询问下回过神来,颤巍巍的问:“这事儿……真是骏豪做的?”

    老郑小心翼翼的说道:“老夫人,确实是老太爷所为,所以……”

    “老郑,你是跟着骏豪的老人了。”明老夫人打断他的话,“所以盛家早年的事情,我不知道的,你应该多少有点数!都这会儿了,你给我说句实话……艾姐姐,她……我没有怀疑艾姐姐清白的意思,这里头,啊,是不是……我是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毕竟骏豪自来对大房有多疼爱,这些年来,别说这个家里,就是外人,谁不知道?”

    “他……他怎么可能牺牲大房的孩子,还有饮露的娘家姐姐跟密贞?!”

    “要是换成二房、三房,这两房人都扔出去,谁也不会奇怪……我不是说他不疼我的骨肉,毕竟艾姐姐去的那么早那么惨,我每每想起来也觉得兰辞可怜,才落地就没了亲娘,我这个继母虽然不曾苛刻他,可是到底不比艾姐姐亲自抚养他的……”

    “我……”

    “这一定是误会!”

    “你去跟骏豪说,还有兰辞,还有饮露跟乔儿他们,骏豪他……他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啊!!!”

    看着越说越急,甚至于语无伦次的明老夫人,老郑眼中有些恻隐,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提醒:“老夫人,老太爷没有误会。而且,艾老夫人不曾背叛过老太爷,大老爷的的确确是老太爷的骨血!老太爷也并非忽然不疼大老爷了……这件事情,唉……老太爷这会儿其实不无后悔,只是事情既是老太爷做的,做过了就是做过了。”

    “老奴说句实在话:那几位苦主,也不是咱们死不承认,又或者说一口咬定是误会,就能够蒙混过关的!”

    “如今老太爷的意思,就是任凭处置!”

    “哪怕要杀要剐,老太爷也绝无二话……”

    “胡说八道!!!”明老夫人气的满脸通红,猛然拔高的嗓音,直震的梁上尘土都要簌簌而落了,厉声喊道,“他盛世雄作的孽,凭什么报复到我的乖孙身上?!盛世雄既然说了要杀要剐都没有二话,那就该自己去死,而不是看着我好好的孙儿婚事就这么被搅了!!!”

    老夫人这么说,倒也不是真的要盛老太爷去死,而是委实急火攻心:因为生了二男二女四个孩子,愣是没有一个比得过人家原配艾氏唯一的骨血盛兰辞的,盛老太爷还是明摆着偏心嫡长子,这些年来,明老夫人在盛家过的虽然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心里到底是有着遗憾,希望自己的嫡亲骨血里,能够出个跟盛兰辞相媲美的人才。

    她有这个念头,也不是说想着压盛兰辞一头怎么的,就是想让盛老太爷看看,她明氏的血脉,也不全是庸才的。

    然而事与愿违,明老夫人的亲生骨肉里,不但到现在都没出现个能跟盛兰辞媲美的人才,还经常的作死,以至于在盛老太爷心目中的地位一降再降,在外的口碑亦然。

    弄的老夫人越发觉得灰头土脸,颜面无光!

    算起来这两年是明老夫人最开心的两年了:俩嫡亲孙女封了县主,最上心的长孙呢同江南望族的家主嫡女订了亲!

    虽然盛惟娆跟盛惟妩的县主之封来自于盛惟乔跟公孙应姜,但朝廷正儿八经的册封是给她们的啊!

    这会儿到了什么地方,人家能不称一声“县主娘娘”?

    不过秉承着“女孩儿终究要嫁人的”观念,明老夫人最看重的,归根到底还是男孙。

    盛惟德不但是盛家长孙,因为其母敖氏跟盛兰斯和离,继母白氏居心不良的缘故,自来就是盛老太爷跟明老夫人最关注的晚辈。

    他那个亲爹盛兰斯又一贯花天酒地不着家,压根不管子孙死活的,婚姻大事当然就是祖父祖母一手包办了。

    明老夫人对于这门亲事期待已久,可以说是翘首以盼洛家小姐过门呢!

    她连见面礼、洛家小姐怀孕之后的赏赐、洛家小姐生产之后滋补的药材以及给孩子的东西都统统预备好了!

    甚至趁着在长安的时候,孩子的男女小衣服都悄悄看了好几个样子,收在箱子里,打算到时候叫身边人做出来给曾孙的!

    这会儿跟她说,因为盛老太爷坑了容睡鹤等人,宣于家跟冯家要算账,波及盛惟德,所以这门亲事不成了……她能不抓狂么!

    尽管老郑反复解释,努力说明,但明老夫人就是不听,翻来覆去,她就是认准了一个道理:盛老太爷是盛老太爷,盛惟德是盛惟德,盛老太爷作的孽,自己还去!哪怕是敲骨抽髓都还不掉,下辈子给宣于家给冯家做牛做马,也休想祸害自己的孙子!

    反正,洛家小姐这个孙媳妇,她绝对不容有失!!!

    老郑无奈,最后只好坦白的跟她说:“洛家小姐虽然跟咱们大公子定了亲,这会儿洛家族人前来,原本也确实是为了商议亲事,可是方才大老爷在堂上对于此事的态度,您也看到了。大老爷摆明了心里有气,那么说起亲事的根源,老奴讲句不敬的:以洛家的眼界,哪里可能看中二老爷那样的亲家呢?”

    “之所以肯许亲,归根到底,是冲着大房,重点是密贞郡王去的!”

    “这会儿老太爷既有谋害密贞郡王未遂的嫌疑……洛家不知道也还罢了,既然知道了,怎么可能再继续婚事?!那肯定是宁可说他们家女孩儿生病啊意外啊出了岔子,改名换姓送走,也不会嫁过来的!”

    这话说的明老夫人如坠冰窖,喃喃道:“这件事情我都不知道,洛家怎么会知道?!他们不知道,咱们不说,不就还可以继续吗?”

    “我的老夫人哎!”老郑叹气,“大夫人跟康昭县主还有小世子,方才从城外回来,竟然都没回府里给您二老磕头请安,直接跟着冯老太爷去了冯府……显然就是都知道这事儿了!那么洛家人提前来了南风郡的,您觉得他们会不跟洛家人说吗?洛家人既不肯住咱们这边的客院,方才听底下人说,二房的五公子,这两日过去客栈请了好几回,那边都只是搪塞,不肯去二房客院住,这还不够明显的?”

    明老夫人顿时就大哭起来,说道:“我膝下这些子孙都不争气,好不容易有个听话又乖巧的孙儿,说了这么一门好亲事,眼看着就要成亲了,结果竟然出了这样的岔子,这是上天都不要我好过,是要我一辈子都这么憋屈吗?”

    这话老郑不敢接,只苦笑着劝:“老太爷的意思是,大公子为人忠厚,若是洛家小姐娇惯任性,大公子少不得受委屈,还不如在郡中找个寻常富户的女儿……”

    “我呸!”明老夫人闻言,立刻住了哭泣,抬头就是一口唾沫唾到了地上,激动的说道,“就洛家的门第,他们家主的嫡女,娇惯一点怎么了?那都是应该的!就是咱们家,何尝不是把女孩儿当心肝宝贝似的,成日里锦绣绫罗,重话都不说一个字的!盛世雄那么糙的人,自来打儿子打孙子都使得,对着孙女们,凭惹下什么样的麻烦,都没上过手的?!”

    “至于说任性,做女孩儿的时候,但凡被爹娘宠着,谁没几分脾气?!”

    “出了阁,渐渐的可不就是懂事体贴了吗?!”

    “就是咱们家乔儿那样,打小一群人捧着的,这会儿性子肯定也不像从前那样娇气了!”

    “那洛家小姐再娇宠任性,能跟乔儿这样被几个家族当心肝的比?!”

    “德儿自来跟乔儿她们姐妹处的好,将来还怕跟娇惯任性的妻子处不好吗?!”

    明老夫人早先其实是担心过洛小姐脾气不好,欺负自己孙子的,但这会儿听说婚事要不成,她反而格外通情达理起来了,“再说惯着妻子,那是德儿厚道,有什么委屈的?!”

    还举盛兰辞的例子,“兰辞成亲这二十年来,对饮露言听计从千依百顺,外人笑他惧内,他却跟饮露恩恩爱爱,都做外祖父外祖母的人了,还是好的跟什么似的……有什么不好?!我岂是那种见不得儿媳妇孙媳妇得宠的人!?”

    归根到底就是看中了洛家小姐,怎么都不肯让盛惟德去娶什么郡中富户之女,“南风郡本来就是小地方,郡中有些什么大户人家谁还不清楚?早先乔儿择婿的时候,兰辞夫妇就把上上下下的人家给篦过一遍了,真有好的,咱们还会没印象?!再说就兰斯那个混账样子,还有他房里如今都没个正经主母主持后院,两个不尴不尬的姨娘当家,半点儿规矩都没有!没有洛家小姐这样的儿媳妇坐镇,寻常富家小姐,过了门之后,摊上这么个公公,不敢劝不敢管的,这日子还怎么过?!”

    “难不成随波逐流得过且过?!”

    “那二房往后还有指望么?!”

    明老夫人哭啊闹啊的,半晌之后,见老郑手足无措的站在底下,倒是醒悟过来:“你一个下人,过来传话,自然没什么办法……罢了,你去吧,我去同兰辞说!”

    老郑一点都不看好她的纠缠,但又劝说不住,只好提醒:“老太爷方才同大老爷单独谈过话的,约莫说的就是那件事情,大老爷走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

    你现在还要为你孙子的婚事去找他,十成十要碰壁啊!

    但明老夫人爱孙心切,尽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还是唤进下人,收拾了下仪容,就直奔乘春台!

    盛府这边热闹的功夫,冯府,小睡才起的冯老太爷,却正接到一个好消息,就是郑夫人派人过来投贴,希望拜见盛惟乔!

 第四百二十四章 合谋

    虽然郑夫人口口声声要拜会的是盛惟乔,作为已经明确表态向容睡鹤靠拢的望族成员,前来南风郡,拜见容睡鹤的正妻,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冯家心领神会,知道这是郑夫人跟洛公子都做出了选择,给予积极回应,甚至是借这次见面的机会,商议细节了。

    而盛惟乔这段时间基本都在冯府住着,根本就不知道冯家还有宣于家在幕后的手笔,更不晓得洛家人搬去客栈之举,闻说此事后有点疑惑:“早先他们才来的时候,我不是回去盛府,招呼过了吗?当时就见过的,怎么还要跑来冯府拜见?”

    展老夫人慈爱道:“心肝,虽然你在盛府招呼他们的时候很是客气,乃是当自家亲戚一样看待,半点儿架子也没有的。可是人家到底跟你才第一次见面,哪能没些对你县主之衔还有郡王妃身份的敬畏呢?再说他们动身之前,就该知道你们娘儿如今在南风郡的,还能不单独给你们带点见面礼什么的?说不得就是趁这机会送过来了……毕竟接下来就要讨论婚事了,不定有功夫跟你亲近不是?”

    盛惟乔想想也对,就释然了。

    而且次日郑夫人过来,冯家上下一块儿迎接,到得堂上,寒暄过后,也确实仔细的问候了盛惟乔跟容蕤宾。

    为了给堂哥面子,盛惟乔还命人将容蕤宾抱出来给她看了看……须知道桓夜合迄今都没能近距离的接触过这孩子。

    郑夫人果然就命人送上一对珊瑚嵌宝芝草如意,说是愿容蕤宾健康长寿,事事顺遂。

    盛惟乔代儿子推辞了几句也就收下,回了她一副玉镯子。

    这一番场面走过,展老夫人就不动声色的把话题扯到高家上头去了。

    展老夫人虽然这些年来几乎不问世事,只是一心一意的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但年轻时候却也是辅佐着冯老太爷打理家业过来的。老太爷一辈子就这么个妻子,既无通房也无姬妾,固然是本身作风正派,也是老两口感情融洽,恩爱和谐。

    所以说起生意上的一些事情,老夫人一点都不外行。

    她开了这个头,在座的冯老太爷、冯叶、冯因、宣于冯氏跟冯氏这些人都纷纷加入,唯独盛惟乔,虽然打小耳濡目染的,略有所知,到底没有花过功夫,只通皮毛,本身也没什么兴趣,听了会儿之后,也就觉得无聊了。

    这时候大概冯家长孙媳麦氏看了出来,就告了声罪,找借口约她离开正堂,去后头说话。

    盛惟乔想着洛家打算对高家下手、邀请南风郡三家参与这一件,盛家那边也不是不知道,有自己亲爹在,盛家左右也吃不了什么亏的……何况冲着她跟盛惟元,冯家宣于家也不会做的太过分。

    那么她就没必要非得留下来硬撑了,所以爽快应允。

    却不知道她前脚走了人,后脚堂上的话题马上就换成了联姻之事:“贤伉俪这两日都住在客栈?闻说盛家二房的五公子,这两日都备了厚礼,前往邀请,言辞颇为恳切?”

    “婚姻乃是结两家之好,可不只是小两口的事情。”郑夫人正是为这事儿来的,之前见众人一块儿的说着生意经,心里还疑惑着呢,此刻听了这话,一颗心才放进了肚子里,嫣然一笑,不疾不徐的说道,“虽然贵家与盛家乃是姻亲,盛家大夫人也在场,然而容我说句得罪的话:盛家诸位公子,都是好的。可是盛二老爷的为人么……早先在江南的时候,我们因为离的远,也只隐约听说,是个风流的。”

    “那会儿呢家里想着,高门大户,爷们喜欢倚红偎翠些,也没有什么。”

    “分得清轻重,不做那些宠妾灭妻的事儿,不乱了嫡庶秩序,也就是了。”

    “到底我家妹妹乃是大家闺秀,自有气度,可不是那等不能容人的……”说到此处,忽然想到冯老太爷、盛兰辞包括容睡鹤,迄今都是守着发妻过日子,忠贞不二的,就是宣于冯氏,因为丈夫比较厉害,还有宣于家的支持,在丈夫活着的时候或者没能怎么样,却在丈夫去后,将一干姬妾连同庶出子女,有一个算一个,统统赶出家门!

    这一家子显然都是悍妒的,别被她这话给得罪了,郑夫人赶紧补救,“当然咱们女子,谁不希望能够跟丈夫恩恩爱爱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见冯家上下没什么生气或者猜疑的意思,才暗松口气,继续道,“然而来了南风郡这两日,底下人打听到的盛二老爷,这个……这个也忒叫我们不放心将妹妹许过来了啊!”

    她转向冯氏,“大夫人,您也是有女儿的,且您疼女儿也是出了名的。您说句公道话,若果是康昭县主在闺阁里的时候,定了亲,却发现未来亲家是盛二老爷这样的,您于心何忍?”

    郑夫人这番话当然是胡说八道了,洛家跟盛家的婚事,是洛郡守牵的线。

    洛郡守在南风郡做官多年,对于盛兰斯什么德性,那简直太清楚了!

    不过之前这门婚事,图的就是跟容睡鹤搭上关系。

    洛郡守同族里说,盛兰辞膝下统共就一儿一女,儿子当时才出生,就算洛家也有年岁仿佛的小女孩儿,这年纪到成亲还早着呢,谁知道中间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而盛家二房的元配嫡长子盛惟德,由于亲爹太渣,继母居心不良,基本上就是祖父祖母跟大伯大伯母帮衬着长大的。

    盛兰辞在几个侄子里,最上心的就是他。

    身为密贞郡王妃的盛惟乔,对这堂哥也很尊重。

    虽然不是盛惟乔的同胞兄弟这点比较遗憾,然而也是实际情况下最好的选择了。

    而且让洛家心动的一点是盛惟德作为盛家这一代的长孙,为人是公认的老实没心眼,洛家女孩儿过门之后,稍微使点手段,不难将他调教的言听计从。这显然很符合洛家的利益……毕竟倘若女婿出色的很,却压根不听女儿的话,对岳家也不亲近,那么要了有什么用呢?

    不过是受气罢了。

    之后他们透出点风声,正卯足了劲儿给盛惟德找个出身好的贤妇的盛老太爷又是热情洋溢,几乎是拍着胸脯保证,这门亲事成了之后,洛家在容睡鹤面前的地位他包了!

    在洛家看来,盛老太爷既是容睡鹤岳家的祖父,早先还在容睡鹤顶着盛家子的名声时对他宠爱非常,百般维护,他在容睡鹤面前,当然是很有地位的。

    有这位的许诺,这门亲事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盛兰斯不争气?

    且不说盛老太爷跟盛兰辞都联手保证不会让他影响到儿媳妇的生活,洛家这种富贵了好几代的江南望族,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识过?一直跟他们势均力敌的高家,有权倾朝野了近三十年的孟氏支持,都让他们支撑到现在,丝毫不堕望族声名呢!

    何况一个浪荡子!

    就是盛家长辈不出面节制,他们也不担心自家女孩儿摆不平!

    不过这会儿既然要悔婚,洛家还是女方,当然要想个对自家有利的名声,将损失降到最低……比如说,把责任推卸到盛兰斯头上去?

    左右这位在南风郡的名声狼藉的很,做出什么荒唐事来,都没人惊讶的,更没人帮他说话。

    而郑夫人这一问,固然冯氏早有预料,想起来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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