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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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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于冯氏有点恼火:“你怎么跟你娘一样的死脑筋!一点儿都不懂得未雨绸缪!”

    毕竟是当亲生女儿看大的外甥女,她生了会气之后,见盛惟乔挨挨蹭蹭的努力讨好自己,到底气消了点,想了想,就换了个劝说的方式,苦口婆心道,“就是不想那么远,近一点的,我说了,那阿喜年岁跟密贞差不多,至今没有成亲,容貌生的虽然不如密贞好吧,也算清秀斯文!”

    “就算密贞信任你们,你是不是也想想其他人的看法?”

    “就是护送而已,有什么看法不看法的?”盛惟乔笑着说,“这年头有多少人家女眷会没有男子护送出远门啊?难为丈夫不方便同行,所有同行的年轻男子就全部同女眷有染了不成?会这么议论的人,才是该死呢!”

    宣于冯氏道:“你确定你离开西疆后,用不了多久,密贞也能走?”

    盛惟乔一怔,就听她继续说道,“倘若密贞不能在短时间里达成在西疆的目的,也就意味着接下来几年你都得跟他分居,然后很多你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少不得要阿喜帮你操持!我相信他对密贞的忠诚,是不会计较这些的。问题是,名份呢?”

    “没有名份,他老是跟你接触,别人凭什么不议论你们啊?”

    “……”盛惟乔无语了会儿,说道,“姨母,您到底想我怎么做,就直说吧!我看看能办就办,不能办就算了。”

    “他不是对密贞忠诚得紧吗?”宣于冯氏闻言也不尴尬,端起茶水呷了口,说道,“你就试探下密贞的意思,肯不肯认他做义弟什么的,到时候你同他有了叔嫂名份,见面啊说话啊什么的也方便。”

    盛惟乔道:“您早这么说不就是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回头跟密贞提下好了,不过他要是不愿意,我可不会多劝。本来他的人,该怎么着就该他自己想。譬如我自己,我处置丫鬟的时候,要是密贞在旁多嘴,我肯定不高兴的!”

    宣于冯氏愠怒道:“这不是废话吗?!你处置丫鬟的时候,密贞在旁多嘴,这当然要不高兴!不但不高兴,还应该追根究底:谁知道他是不是看中那丫鬟了?!”

    “着啊!”盛惟乔于是道,“我要是老是给阿喜说话,密贞会不会认为我看中了阿喜?”

    宣于冯氏道:“密贞论地位论才干论容貌,哪样不比阿喜强?你不长眼睛放着密贞不要,去看上阿喜呢!”

    盛惟乔道:“这不是一样的道理吗?论地位论才干论容貌,我哪点不比丫鬟强?”

    “但是密贞不长眼睛啊!”宣于冯氏冷漠道,“不然怎么会放着那么多真正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不要,偏生娶了你这么个祖宗?”

    盛惟乔:“………”

    这姨母,一天不怼她,就心里不高兴吗???

    回头她非常气愤的把这事儿告诉容睡鹤,见容睡鹤笑的直打跌,就上去掐他手臂:“不许笑!!!你快点给我想个法子,下次姨母再这么说的时候,让我可以把姨母噎的说不出话来!”

    “想不出来咱们就走着瞧吧!!!”

    容睡鹤边笑边道:“乖囡囡,这样没用啊!姨母何等精明能干,我这会儿教了你一句,回头你堵回去了,姨母还不是眨眨眼就又想个法子继续揶揄你了?你就当哄长辈高兴呗?”

    “你怎么不去哄姨母高兴啊?”盛惟乔愤怒道,“合着被奚落的不是你是不是!?”

    见他还在笑,忍不住又踹了一脚,恨恨道,“你还幸灾乐祸!!!你这个没良心的!!!”

    “嗯,关于你说让我认阿喜做义弟的事情!”容睡鹤见状赶紧转移话题,谄媚道,“本来我也是一直拿他当弟弟的,这会儿你都亲自开了口了,我当然是愿意的!”

    不过他建议这件事情等以后再办,“阿喜因为不像许连山那样主持过乌衣营,这会儿又在外头安置灾民;也不像乐羊先生,成天给我参谋公事。因此外人对他既不熟悉,也不算很重视。倘若这会儿就认他做义弟的话,外间必然会想方设法的了解他、打探他,这样你们路上岂不是平添风险?阿喜也起不到原本奇兵的作用了。”

    所以,“不如等事情了结之后,再说这事儿?”

    本来认义弟也是宣于冯氏的意见,盛惟乔无可无不可,此刻容睡鹤说的有道理,她也就点头了:“就这么办吧!”

    不过容睡鹤虽然决定推迟此事,但私下里却转头就告诉了公孙喜,着重强调这是盛惟乔的主意。

    公孙喜面上什么都没说,却在次日就觑了个空当,同盛惟乔说:“闻说娘娘打算离开西疆安胎,却不知道娘娘打算去长安还是去南风郡?”

 第一百四十一章 目光锐利的冯老太爷

    “你怎么忽然来问这个问题了?”盛惟乔有点意外的看着他,说道,“我本来打算去南风郡的,毕竟我爹娘都在那儿,在他们身边,我什么都不要操心!然而之前密贞说,之所以要你护送我们,也是因为长安需要你去主持,既然如此,那么还是去长安吧!反正我祖父、祖母也在长安。”

    公孙喜闻言,暗松口气的样子,垂手道:“属下以为娘娘想去南风郡,本来是打算来劝娘娘的。”

    “我说,在你们这班人的心目中,我到底有多不讲理?”盛惟乔这会儿正好有点空闲,就顺嘴多说几句了,“我是那么不体恤密贞的人吗?”

    “娘娘想多了。”公孙喜低头道,“属下岂敢对娘娘不敬?”

    盛惟乔道:“只是不敢不敬而已,说来说去还是对我不甚满意,大概是因为你们都觉得密贞应该娶个真正贤良淑德的妻子?我记得之前在玳瑁岛上的时候,我一时兴起亲自下厨给你们熬汤,你们就对我特别热情来着?”

    “……”公孙喜冷静了下,倏忽间换上一副灿烂无比的笑容,“娘娘!您绝对多心了!您是什么身份?!我们这些粗人,这辈子有幸品尝过一回您的手艺,就已经死而无憾了!如果再有机会的话,岂不是都要折福折寿、个个活不过三天?!”

    他向来阴沉惯了,忽然笑的这么毫无阴霾,非但没有容睡鹤的那种神采飞扬跟朝气蓬勃,反而显得格外诡异,令盛惟乔有种“他是不是马上就要拔出刀来大杀四方”的感觉。

    “只是熬汤而已,说这么严重做什么?”盛惟乔愣了愣,才道,“你也太见外了。”

    接下来不管是她还是公孙喜,都没了继续谈话的兴致,遂心有灵犀的匆匆道别。

    等公孙喜走后,盛惟乔喊了槿篱到跟前,忧愁的问:“槿篱啊,为什么我觉得,不管是密贞,还是姨母,以及阿喜,好像都对我的厨艺充满了恐惧?按说我之前在玳瑁岛上熬汤时,每次都有亲口尝过,就算不能跟家里厨子的手艺比,怎么也不至于让人闻风丧胆吧?”

    她这种娇生惯养出来的小祖宗,嘴最刁不过,一般来说,她觉得好吃的,基本没人觉得难吃好吗?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她觉得不算难吃的汤,容睡鹤公孙喜这些尝过的人也还罢了,连压根没尝过的宣于冯氏,都变着法子不许她下厨?

    槿篱闻言有点懵,因为之前陪盛惟乔去玳瑁岛的大丫鬟乃是绿锦跟绿绮,她当时还是小丫鬟呢,是没有陪过去的,所以根本没见过盛惟乔下厨,更遑论是了解这位主子的真实水准了。

    此刻思忖了会儿,才小心翼翼的道:“娘娘,会不会是您误会了?其实这几位就是太体贴您了,故此不愿意看到您忙碌?”

    “唉,希望是这样吧?”盛惟乔不开心的说,“明明我很有天赋的!当时爹爹跟密贞都赞不绝口……难道他们合伙骗我?不对啊,我自己亲口尝过,真的不难吃好不好?!”

    槿篱怕她心情不好,影响了养胎,连忙引她去想轻松点的事情:“这两日十二娘不知道为什么,不是一直跑五爷跟前,吃五爷的食物吗?五爷也没跟十二娘计较,一直任凭十二娘从它嘴里抢吃的。结果您猜今儿个怎么着?”

    盛惟乔看出她心思,但还是配合的问:“怎么着?”

    “今儿个十二娘跑去捉了两只老鼠,都有这么大!”槿篱比了个尺寸给她看,“肥嘟嘟的,天知道在哪儿好吃好喝才长那么丰腴!十二娘也没咬死,只弄的半死不活的,送去给五爷了!合着它一只猫儿,竟也讲究礼尚往来呢!”

    说着咯咯笑,显然觉得这样子非常有趣。

    不过作为十二娘主人的盛惟乔脸色就不太好看了:“这个混账猫!吃我的喝我的,还享受着我丫鬟的伺候,结果呢?它头次捕猎,居然不是拿过来孝敬我!”

    槿篱:“……”

    她弱弱的提醒,“娘娘,十二娘是把那两支老鼠,直接扔五爷面前的。五爷不怕那些东西,您哪儿见过那种血淋淋的场面?万一把您吓着了,可怎么办?再说老鼠那么脏,天知道是不是带了什么病气?”

    盛惟乔想想也是,哼唧道:“老鼠也就算了!下次十二娘抓了其他东西,要是不来送给我,看我怎么收拾它!”

    “娘娘,千万不要啊!”槿篱赶紧劝,“奴婢听人说,猫儿在外头捕猎,抓的若不是老鼠,那就是蛇虫之类,就算是鱼,那也肯定在离水之后不久就死掉了!到时候硬邦邦的一块,悄没声息的搁到您枕头畔……您说这?”

    “……”盛惟乔泪流满面,合着本囡囡只是稍微那么娇气了点,连享受自家宠物狩猎成果的资格都没有了?

    她还有闲心在这儿跟十二娘计较,却不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故乡南风郡,早已是兵荒马乱。

    原因是冯老太爷知道了盛惟乔关于茹茹会绕路西疆的猜测。

    “这事儿,密贞夫妇,是否也同长安提过?”冯老太爷闻言之后,立刻问,“亲家可知道了?”

    找上门来的盛兰辞愣了愣,说道:“当然知道。密贞在家信里说过的,毕竟当真有这样的事情的话,还得指望长安。”

    实际上已经打算将这件事向妻子瞒住的他,之所以会专门跑过来告诉岳父,主要就是,担心西疆发生战事,他们这几家后勤会跟不上。

    故此提前来找冯老太爷通气,好先开始收集物资。

    毕竟虽然跟女儿比起来,女婿的命就是浮云。但容睡鹤这样的女婿,也真的不好找,还是女儿所喜欢的,能保他还是要努力一把的。

    “那你就不要指望乔儿能够接到你的手书了!”不想冯老太爷瞬间铁青了脸色,一言不发的端起茶水呷了口,似乎是按捺了下怒火,才淡淡道,“亲家必然会派人在途中拦截!”

    盛兰辞愕然道:“爹,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问你,你爹他平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冯老太爷嘿然道,“应该就两件:一件是你生身之母艾老夫人的逝世;还一件,就是周大将军了吧?而周大将军生前,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是北伐,是将茹茹彻底打残!是完成自穆宗皇帝陛下以来诸帝都没能完成的伟业!!!”

    吐了口气,冯老太爷面无表情道,“你觉得,相比乔儿一个孙女,以及密贞这个跟盛家没有血脉的孙女婿,还有我那个同盛家也没血缘的长女……你爹会放过这个诱敌深入的机会?!反正,你现在已经有了嫡子,乔儿已经不是你唯一的孩子了不是吗?!”

    盛兰辞心头剧震,说道:“爹!这种话不能乱说!我爹他对乖囡自来宠爱……”

    “不是我跟你翻旧账,但你自己想想,当初你爹不知道密贞的身世时,对他何等宠爱?”冯老太爷冷淡道,“那时候乔儿不懂事,对密贞时常横挑鼻子竖挑眼……你爹是什么态度?宠还是宠乔儿的,然而对密贞的前途栽培起来也是一点不含糊!我记得那会儿宁威侯世子刚好到盛府小住,你爹可是亲口让密贞同那位世子好生亲近的!”“你自己想想,如果不是密贞并非盛家骨血,还对乔儿有了爱慕之心,以至于两人这会儿结为连理,这些曾经的争执自然成了情趣。倘若密贞真的是你外室子,打小在外长大,回来之后还碰见个时刻找自己麻烦的嫡妹,他心里能不委屈能不存下怨恨?”

    “这道理你爹怎么可能想不明白?却还是站在了密贞那边!”

    “当然我不是说你爹做的不对,他是你亲爹,想你有个儿子继嗣也是人之常情。”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爹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视乔儿!”

    “遑论是在有了元儿的情况下!”

    “这不可能!”盛兰辞脸色煞白,喃喃道,“爹就算没有我以为的那样疼爱乖囡,但他是极疼我的。他也知道我对乖囡有多重视,如果乖囡有个三长两短,跟要我命没什么两样!他……”

    冯老太爷看着向来精明的女婿失魂落魄的样子,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道:“傻孩子,你真是当局者迷了!你爹的本性,你到今儿个还没看清楚吗?他出身富贵,少年时候迎娶了你亲娘过门,夫妻恩爱,本来是可以像我同你岳母一样,和和乐乐欢欢喜喜的过一辈子,到这时候享受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的!”

    “但他怎么做的呢?”

    “他扔下新婚妻子,跑去投军,以至于你亲娘难产而死!”

    “我说这话不是要挑拨你们的父子之情,而是要提醒你:你爹人不坏,他其实很有良心,不然他这些年来不会着意偏爱你,以补偿他对你生身之母的亏欠!”

    “然而他胸怀太宽广了,你看我,汲汲营营多年,想的也就是冯家,顶多再加上女儿女婿家以及外孙和外孙女。其他人的死活,我其实是根本不在意的。甚至这天下谁当家、茹茹会不会打进来,只要冯家还有你们几个都好好儿的,哪怕茹茹坐了皇廷,我参拜的毫无压力!”

    “可你爹不是我这样的人,他从少年时候就抛头颅洒热血,一心一意要报国!”

    “他当初可以撇下艾老夫人,这会儿,为什么不能撇下乔儿他们三个?!”

    冯老太爷目光沉沉的看着女婿,“我再说个证据,你自己算算时间:从西疆到南风郡虽然比到长安要远一点,但因为南方多水,东来又是顺流而下,所以密贞书信的速度,是差不多时间抵达南风郡还有长安的。”

    “你爹戎马半生,与茹茹仇深似海,乔儿的猜测,他比你更有权威发话!”

    “他也知道你素来最重视这个女儿的,为什么你们父子收到手书这么久了,他竟然没有一句话送来南风郡以安你心?”

    “难为他会认为你这个翰林院致仕、没上过一天战场的儿子,会比他在这件事情上更有眼光?”

    “还有徐家!”

    “徐家两代人都在北疆摸爬滚打过,宁威侯还做过北疆统帅,对于这种事情,竟然一个字儿都没给你讲……你难道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说到此处,老太爷有点意兴阑珊的叹了口气,“这也是你爹他对自己人素来厚道,不擅长作伪,大概是决定用乔儿他们做诱饵又拦截了你的手书、还让徐家也闭嘴之后,心中愧疚,不忍也不好意思给你写信,所以留下了这点破绽吧!”

    盛兰辞浑身哆嗦,好一会,才哽咽出声:“爹,我现在……我现在心里乱的很!其他事儿,这会儿我也实在没心思说了!您……您只说,乖囡她……她……咱们还没有没机会,让那孩子平平安安?!”

 第一百四十二章 皇后的决心

    冯老太爷闭上眼睛,深思片刻后睁开,迎着盛兰辞充满希望的目光,缓缓说道:“你也不必太为乔儿担心!因为就算西疆这会儿就已经陷落,乔儿落入茹茹之手,一般来说,也不容易出事儿。毕竟乔儿之前出阁的时候,妆奁之丰厚,天下皆知!而你我家业大抵都在南方,茹茹除非灭了大穆,不然根本不可能打过来!”

    “这种情况下,茹茹必然是将乔儿当做人质,要挟咱们拿钱赎人……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对咱们来说,都不是问题!”

    盛兰辞急切道:“但是,爹,您忘记我爹跟茹茹的仇怨了吗?茹茹那边多少人恨不得将我爹抽筋剥皮啊!乖囡是我爹的嫡亲孙女,落到他们手里,他们怎么可能不迁怒乖囡?!”

    “那咱们只能祈祷了!”冯老太爷没什么表情的说道,“祈祷茹茹的大汗,对咱们能够给予的好处的兴趣,超过了对你爹的怨恨!”

    “……”盛兰辞半晌没有作声,好一会,他咬着牙道,“爹,您有同茹茹大汗联络的方法?”

    要搁以前,他是绝对不会想到,自己这个岳父,平生唯一一次离开南风郡,似乎就是前往长安送外孙女出阁的冯老太爷,会跟远在北疆的茹茹有什么关系。

    但既然冯家早在舒氏姐妹尚未完全崛起的时候,就同这对姐妹搭上了线,在茹茹那边也有门路,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果然冯老太爷思索了会,说道:“茹茹的大汗,岂是我一个乡野之人能联络上的?不过,一直以来暗中跟他们通商的商队,我倒是知道几个,也有些交情。”

    盛兰辞急忙道:“还请爹帮忙引见!”

    “我不会帮你引见的。”但冯老太爷毫不迟疑的拒绝了,“你心疼你女儿,我也心疼我女儿!这会儿如果北疆还是平安无事也还罢了,朝廷这些年来的注意力都在高密王同孟氏的争斗上,哪怕知道国中商贾为了获利与茹茹私下贸易,也未必会理会。但现在茹茹进犯北疆,大穆还吃了亏,这种情况下,一直以来同茹茹做生意的那些商贾都暂时停了手,你凑上去,岂不是现成被当内奸抓?!”

    “到时候盛家怎么办?饮露娘儿怎么办?!”

    见盛兰辞神情惶急,他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还真是关心则乱……你怎么不想想,乔儿这会可不是一个人在西疆!”

    “那孩子自己经历少,遇事儿不能叫人放心也还罢了。”

    “我那长女,还有密贞,哪个是省油的灯?!”

    “乔儿的猜测,他们两个比咱们还早知道呢!”

    “你觉得他们会傻乎乎的一笑了之,等着咱们急三火四的给他们想法子吗?”

    想到自己那个心狠手辣的大姨子,以及狡诈深沉的女婿,盛兰辞总算冷静了点,然而还是觉得茫然:“可是爹爹,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大姐跟密贞再厉害,就西疆那情况,一旦茹茹兵临城下,他们拿什么挡?!”

    冯老太爷心平气和道:“我这辈子的心思都花在了生意场上,这种打仗的事情,你问我那是问错人了!不过……”

    他忽然笑了笑,轻松的说道,“你忘记那三个孩子这会儿为什么会在西疆了?那是密贞自己的选择!你觉得他在海上就见惯了两军对垒,哪怕海匪之间厮杀的规模远不如两国交战,但他既然能从玳瑁岛出头,足见才干跟心智,乔儿都心生怀疑的事情,他会心里没数?”

    “甚至,他之所以坚持去西疆,是不是就是冲着茹茹绕路的这个可能?”

    冯老太爷慢条斯理讲,“虽然我不懂兵法,却也知道,没见过血、没上过正式战场的士卒,终归是不顶用的!所谓百战雄师,真正的精锐,那都是一次次厮杀里大浪淘沙剩下的!”

    “密贞志向远大,不甘落于人后。”

    “实际上就他的身世,也不能落于人后!”

    “所以他非常需要一支能战之师。”

    “如果西疆一直太平无事的话……他要怎么栽培出能战之师?”

    “莫忘记,密贞自己在海上的时候,就是一路腥风血雨上来的。”

    “那么就算他高中过状元,会是那种纸上谈兵,认为只要有足够的辎重跟人员,就能调教出数十万如指臂使、军纪森严的大军的人?!”

    老太爷安然说道,“省省吧,就他的心性,只会相信狭路相逢勇者胜……因此不必太担心乔儿的处境,不管是出于夫妻之情,还是为了让咱们几家继续心甘情愿的给他做牛做马,他都不可能轻忽乔儿的安危的!”

    看着盛兰辞渐渐冷静下来,冯老太爷端起茶水呷了口,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忧虑:他还有句话没说,就是世事难料,再对容睡鹤有信心,再对宣于冯氏有指望,以茹茹一贯以来在大穆人心目中的凶残形象,尘埃落定之前,怎么可能真的完全放心?

    “只是此事已经不是我们三家能够插手的了。”冯老太爷默默的想着,“为今之计,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定了定神,老太爷再次开口:“西疆那边,就交给密贞,至不济还有饮雪搭手。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不给他们拖后腿!”

    盛兰辞虽然冷静了点,然而到底太过疼爱盛惟乔,此刻还有点恍惚,闻言下意识道:“还请爹爹指点!”

    “密贞夫妇没什么好牵挂的,他们都知道咱们能够照顾好自己。”冯老太爷说道,“不过饮雪就不一定了,她就涉儿一个儿子。这次离开南风郡这么久,涉儿那几个叔伯,似乎有点不安分了?本来我想着留给涉儿练练手也好,然而倘若他那些叔伯联合外人,给西疆那边造谣,惹的饮雪心烦意乱也还罢了,最怕就是之前饮雪答应的辎重,被他们从中作梗,坏了密贞的大事!”

    “爹爹说的很对!”盛兰辞闻言,眼中就有了杀气,“这眼接骨上,绝对不能有任何乱子!既然涉儿早就做了宣于家的家主,那么宣于家,就该他一个人当家作主才对!他那些叔伯既然拎不清,那就早点去宣于家的列祖列宗跟前尽孝吧!也好让宣于家的祖宗们好生教诲下这些不肖子孙!”

    冯老太爷颔首:“涉儿年轻,我呢上了年纪了。这事儿,还得你上上心,别坏了涉儿娘儿的名声!当然,你的声名,也要考虑好……之前涉儿的堂弟一家子,不就去的干干净净?”

    盛兰辞当然会上心,经过老太爷的一番引导,他这会儿已经将帮助外甥宣于涉揽权当成了关系自己宝贝女儿生死的大事,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自然是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了!

    却不知道冯老太爷想的是:“如此,不管饮雪是否能够平安归来,宣于家,终归会是涉儿的。”

    至于说宣于涉那几个叔伯是否冤枉,这个冯老太爷就不管了,他的为人就跟他刚才自己说的一样,只要他跟他的血脉们过的好,其他人的死活,甚至连整个大穆皇朝的死活,他都不关心。

    而此刻,远在长安的孟归羽,正在再次密会皇后。

    “你跟舒氏姐妹的见面如何?”孟皇后这段时间清减了不少,对外公布的原因,是因为舒氏姐妹这段时间,轮流来望春宫“造访”,那姐妹俩对皇后的敌意人尽皆知,这会儿皇后别说瘦下来,就是病一场也没什么奇怪的。

    实际上,却是担心孟归羽要求跟舒氏姐妹接触,会造成让两人之前的种种努力,全部付之东流,以至于茶饭不思,生生的瘦了一圈。

    偏偏孟归羽经她设计与舒氏姐妹单独交谈后,一直没有再来望春宫,这让皇后疑神疑鬼的,越发感到忧心忡忡了。

    此刻见他过来,迫不及待的问,“那姐妹俩……可曾答应你?”

    孟归羽摇了摇头,孟皇后顿时色变,却听他道:“那姐妹俩说,你我毕竟是孟氏血脉,空口无凭说想投靠她们,她们信不过,要我们拿个投名状才成!”

    “投名状?”孟皇后怔了怔,说道,“她们想要什么样的投名状?”

    孟归羽目光沉沉,说道:“大哥、二哥、四哥、九弟以及十弟中任何一位的性命!”

    皇后闻言脸色铁青:“这简直就是开玩笑!九哥跟孟思安也还罢了,大哥、二哥还有四哥,都跟三哥一样,是孟氏如今的中流砥柱,弄死咱们还差不多,咱们奈何得了他们?!”

    “我看那姐妹俩其实就给咱们一个选择:十弟!”孟归羽摇头道,“其他几位不过说出来揶揄咱们的而已!”

    “孟思安?”孟皇后挑了挑眉,她因为娇语在世时对向夫人母子十分刻薄,娇语的俩亲生骨肉孟丽绛跟孟思安有样学样也没少作践嫡兄嫡姐,对娇语娘儿三个一直没好感,所以也从来不觉得孟思安是自己弟弟,对于弄死他为自己铺路,也没什么舍不得的。

    不过,“他这会儿很受郑国公宠爱,据说出入都带着的,想对他下手,只怕难度不在对付大哥、二哥还有四哥之下吧?”

    孟归羽道:“真正要弄死他也不是没有法子!问题是,咱们这么做了的话,等若是性命前途全在舒氏姐妹的一念之间了!”

    他看着皇后,“就算是你也一样!因为虽然娇语死了,大伯最近又纳了新宠,未必会一直跟娇语在时一样宠溺十弟。然而至少目前,大伯对十弟还是很重视的!这会儿让十弟死了,大伯一定会非常震怒!”

    孟皇后沉默了一会儿,面无表情的说道:“然而什么都不做的话,你我前途何尝不是在孟氏的一念之间?舒氏姐妹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孟氏对咱们又何尝仁慈?”

    孟归羽道:“你的意思是……?”

    “照她们说的做!”皇后冷然道,“正如你之前所言,咱们底子太薄了!偏生命不好生在了孟氏,又被他们当成棋子,要想谋取那一线生机,不剑走偏锋、不心狠手辣,所谓的不甘心任凭摆布,不过是个笑话!!!”

    只是孟皇后下定决心的时候,全没注意到,孟归羽低头时掩住的一抹意味深长。

 第一百四十三章 北疆军抵达,宣于冯氏的质

    长安与南风郡各自谋划之际,西疆的刺史府,刚刚办完七天七夜的流水席。

    “西疆真是苦寒。”贺宴总算结束,盛惟乔松口气之余,不无感触的同宣于冯氏说,“记得之前在南风郡跟长安的流水席,虽然也热闹,然而大抵也算井然有序。哪里会像这边一样,甚至闹到打起来?”

    她说的是流水席第一天就发生的事情:这种贺宴,说是流水席,其实只是笼统而论。

    真正有身份的贺客,比如说益州城内外头面人家,是不可能真的在刺史府连吃七天七夜、力争把贺礼吃回去的。他们顶多第一天跟最后一天来一下,表示到了重视跟祝贺,也就是了。

    事实上川流不息招待的,大抵都是路人,比如说想占便宜的平头百姓、地痞流氓,甚至是收拾过比较干净点的乞丐……因为摆流水席的都不会在乎成本,主要图个热闹跟人气,所以即使没带贺礼,讲上几句吉祥话,也就可以入席了。

    门槛这么低,来的人当然不会少。

    不过盛惟乔因为出身富贵,打小也没少见过流水席,却也想不到,为了庆贺自己有喜办的流水席,头天就发生斗殴也还罢了,起因居然只是一只蹄髈!

    管事禀告过来的时候,她懵了好一会儿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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