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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德妃-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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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乡侯是个外优内慧的人,举一反三,把一切都看的十分明白。当下反而越发表现出忠心于太子之态,甚至有一次,跟一名非议太子做事的军官打了起来,果然太子听闻,十分嘉赏,竟以心腹看待。
成宗觉着兵马指挥使魏翔平日里跟赵宗冕喝过几顿酒,不值得信赖,所以便命副指挥范大人行事,又派了东宫的心腹执事跟青乡侯两人督助行事。
青乡侯在得了太子所命之后,立刻就告诉了一个人。
那人也立刻转告给了西闲。
所以才有了今日这场。
青乡侯杀了东宫执事,范大人已呆若木鸡,青乡侯握着滴血的剑,喝道:“这两个狗杂碎为证,此贼假传太子旨意欲挑起皇室相残,如今此贼已经给本侯杀了,谁还不服站出来!本侯替太子诛之!”
东宫有几个统领因为暗受了太子的授意,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只是万万想不到青乡侯居然临阵倒戈,且如此干脆地手起刀落。
起初的震惊过后,一人喝道:“青乡侯,你敢如此!”纷纷拔刀。
刹那间,东宫的府兵跟青乡侯的亲卫打了起来,五城兵马司的人没有范大人的命令,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握着兵器胆战心惊。
青乡侯的人毕竟少,正在苦斗,却见从里间有一名美艳女子走了出来,正是先前露面过的柳姬。
只见柳姬哼道:“就算是太子也不该这样明目张胆的欺负人,仗着你们人多吗?”
又扬声道:“雁北王府的人还不动手,是要等人家真的把王妃拿了去吗?”
赵宗冕这次上京,不过带了二三百人的亲卫而已,多半都在西巷王府充当侍卫等。
原先因王妃有命不能擅动,一个个像是老虎给锁在笼子里,只看着外头人家厮杀热闹,本来就已经忍无可忍了,如今听了柳姬吩咐,顿时都跳起来冲入战团。
有了这些人相助,场面顿时大不同了。
青乡侯本受了点伤,此刻退了下来,范大人拉着他:“你、你怎么杀了他?这下乱成一锅粥了,该怎么办?”
青乡侯笑道:“痛快,痛快,今日才出这口鸟气。”
回头看范大人一脸惶恐,便说:“大人放心,牵连不到你,你真的以为今天的事就这么完了?咱们这里不过是小意思,你想象看宫里头吧。”说着,提着剑又跳了进去。
范大人呆站了会儿,忙跳脚吩咐道:“五城兵马司的人都不要轻举妄动,退后,退后!”
宫中。
赵宗冕道:“这叫做天作孽,尤可为,自做孽,不可活。太子你觉着是不是这样?”
赵启颓然无语。
他当然记得青乡侯,这本是他所看好的年轻勋贵子弟,所以才在这次特派了他如此秘密而重要的任务,本想让这年青人建立从龙之功,没想到竟给他反刺一刀。
成宗道:“曾金芝呢?他总不会也反叛朕吧?”曾金芝统领三千禁军,此刻却仍没有露面,成宗不信连他也叛变了。
这次回答他的,是顾恒:“回陛下,曾金芝冥顽不灵,已经被我所杀。”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仍是平静如水。
成宗的双眼蓦地睁大,他瞪了顾恒半天,仿佛不认得他。
顾恒脸上那一抹醒目的血渍显得那么刺眼,皇帝想说话,一股气却直冲而上,这让他猛然咳嗽起来,喉头隐隐地有一股腥甜涌动。
皇帝再也支撑不住,他摇摇欲坠,脸色颓败。
往后倒下的时候,皇帝听见赵启唤道:“父皇!”
一只手臂将他及时扶住,成宗模模糊糊看见小孩子的脸在面前晃动,似是而非的稚嫩的脸庞,像是泰儿,也像是小时候的赵宗冕。
成宗听见自己沉沉地叹息了声:这难道……就是命中注定吗。
然后就闭上双眼,昏厥过去。
成宗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面前坐着的人是章令公主。
见皇帝睁开双眼,章令道:“皇兄,你可算醒了。”回头叫太监将药端了上来,她亲手捧着,要喂给成宗喝。
成宗皱眉摇头,示意不想喝。
章令道:“皇兄,你知不知道你先前吐了血?可千万别再动气。”
成宗问道:“太子呢?”
章令面有难色,只道成宗催问才回答:“现在西苑。”
成宗似松了口气:“宗冕……把太子幽禁了?”
章令一点头,成宗道:“好、好。宗冕现在哪里?”
章令说道:“我听说他先前出宫去了。”
“出宫?”成宗简直不信,“这会儿他出宫去干什么?他、他不是该……”
“该怎么样?该逼宫,该让您下旨让他继位?”章令苦笑了声,“皇兄,你不要多想了。其实宗冕没有谋反的意思,只是你们逼的他无路可退了。”
“他不谋反,那今日是怎么样?”成宗有些糊涂,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难道、难道他是想……”
章令叹道:“您已经猜到了?不错,我听了也还不信呢,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人,辛辛苦苦成了事,却叫别人来摘果子。”
章令说完,忙又拍了一下自己的嘴:“瞧我在说什么。皇兄,喝药吧。”
成宗下意识张嘴吃了口药,却又挡住:“宗冕他真的无意于皇位?”
“那当然,要不怎么八百里加急地叫文安王上京呢。”
“他,他是想让宗栩继承……”成宗无法置信满面错愕,半晌干哑着声音笑道:“这个人,还说自己聪明了,居然还是这样、这样……”
章令细看着他:“皇兄,你觉着宗冕这样做不妥?”
“算了,”成宗却又摆手道:“让他去,让他去,他什么做不出来,简直、简直是疯了。”说着又咳嗽起来。
章令公主忙放下药碗,举手在他背上轻捶,道:“行了行了,明明一家人,偏偏弄得水火不容,横竖文安王还没到,等到了的时候再说吧。”
成宗往后一倒:“等宗栩来?哼……他倒是惦记着人家的情分,只不知道人家会不会给他容情。”他转头看向章令公主:“这殿内外的人是不是都换了?”
章令公主道:“是。”
“顾恒呢?”
“顾统领在外巡视,皇兄想见他?”
“朕自问没有对不住他,他向来又跟宗冕不对付,朕想不通,他为什么居然……”
章令公主笑道:“何尝不是呢,我也还记得呢,当初他们两个还小的时候,宗冕常把他打的鼻青脸肿,两个人一见面就恨不得你死我活的,今儿怎么反跟宗冕一个鼻孔出气了,简直是母鸡打鸣,铁树开花,太阳打西边出来。”
成宗听了这几句话,却突然若有所悟。
他拧眉,半晌,没有再开口。
是夜。
赵宗冕抱了泰儿回府的时候,这孩子兴奋了一整天,终于疲倦的在马背上的时候就睡着了,就算赵宗冕下马进府,都没有惊醒。
里头西闲早得了消息,忙不迭地迎了出来。
赵宗冕看她那样急切,小心将泰儿交还给她:“放心,这孩子睡得沉着呢。”
西闲细细看看泰儿,禁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又问赵宗冕:“给他吃了东西没有?”
赵宗冕正凝视她亲泰儿之举,心中一动。闻言道:“吃过了,还真好喂,顾恒拿了个饼子给他,吃的还直打嗝,后来才想起来,又给了他一袋水。”
西闲见他当个笑话来说,不仅白了一眼。可说了这件小事,才又想起来今儿他在宫中必然惊险重重,便忙又问:“殿下事情可顺利吗?”
赵宗冕道:“如今我好端端站在这里,能不顺利吗?”
本还要再说两句,西闲道:“王妃也等的着急了,殿下还请入内说话。”
白天因王府的人加入,东宫府兵或死或伤,有人便丢了兵器,正收拾残局的时候,宫里有太监来宣旨,叫范副指挥使速速将五城兵马司撤回,但凡在王府闹事者,当作谋逆处置。
范指挥使听了这话,惊出了一身冷汗,后怕地看向青乡侯。若不是青乡侯先前闹了一场,这会儿动手的自然是他,那么谋逆的罪名只怕真的就落在他的头上了。
西闲命人给青乡侯将伤口包扎过了,青乡侯面谢过,道:“贱内在宫里那次,多亏了娘娘义举,本该亲自来谢,还请勿怪失礼。”
本来青乡侯夫人在那次之后,好几次央求着要往王府来交际,青乡侯只是不许她来,这自然是怕引起太子的人的忌惮,坏了自己的图谋。
西闲道:“那不过是举手之劳,且早就忘了。侯爷不必挂怀。”
青乡侯道:“娘娘这份心怀、行事,比那些空有母仪天下之名的蛇蝎毒妇强上何止百倍。”
西闲笑着摇头,示意他不要再多说,青乡侯也明白过来,当即便告辞,带人离去。
王府一时又恢复了平静,王妃从内转出,同西闲说起宫里的情形,原来方才那传旨太监更传达了赵宗冕的口讯,只说一切顺利让她们不用担心。
王妃对西闲道:“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只不知往后如何。对了,今日给青乡侯拿下的那两个人原来是废太子妃府里的人?她可真是不依不饶。”
西闲道:“这就叫做自做孽,不可活。”
王妃说道:“妹妹想如何料理此事?”
西闲笑了笑,声音很轻:“我只想让苏嫔死的瞑目罢了。”
赵宗冕入内,简略同王妃叙了几句,王妃问起宫中详细,听闻太子在西苑,皇帝病倒之事,便问:“王爷真的已经传了文安王进京吗?”
赵宗冕道:“这是自然。”
王妃道:“王爷……难道……”她迟疑没有开口,赵宗冕却已经明白。
赵宗冕道:“你说让我当皇帝?我像是皇帝吗?”
王妃见他挑明,便低下头,赵宗冕道:“皇帝不是好当的,我当个王爷就已经足够,若有敌兵来犯也能亲带兵出击,倘若当了皇帝,还能打个屁,自古御驾亲征的都没有好下场,不能带兵打仗,算什么男人。”
王妃叹了口气,却没有多说,只道:“臣妾只听王爷的。”
赵宗冕笑了笑,突然说道:“王妃,其实你心里也觉着,文安王当这个皇帝比较合适吧?”
王妃一怔。
赵宗冕默然看着她,并没有说什么。顷刻他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现在这情形,你总也该满意了吧?”
王妃凝眸,眼中闪闪烁烁:“殿下……”
“还有一件事,”赵宗冕道:“今日我在宫里,老家伙跟我说起当年的事,他的意思,并没有下手害那个孩子。”
王妃神情微微一变:“王爷信他的话?”
赵宗冕道:“原本我是不会信的。毕竟如果不是他,又能是谁?难不成真的是咱们运气不好?还是说有别的人害了那孩子?”
王妃的嘴角一动,却又生生忍住。
“算了,”赵宗冕垂下眼皮,重新回身:“不管如何,希望你……能睡个好觉吧。”他负着手大步往外,灯影闪烁中,那高挑挺拔的身影疏忽从眼前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张就是不停地风云变幻啊~注意不要眨眼,还有反转哟~泰鹅:确定我是捡来的了,我可没有那么笨大魔王:鹅子鹅子,五文钱一头!
泰鹅:物美价廉,还买小送大呢
大魔王:…… 算了不卖了。
第94章 0718三更
赵宗冕出了王妃居处, 沿着廊下走了片刻, 来至院门口。
夜风冷飒, 并没有夏日的燠热了,但他只觉心头郁结,如鲠在喉, 不吐不快。
终于, 他回头看了眼王妃正房的门口。
灯光之下, 一片静寂。
赵宗冕望着那一点微光, 笑了笑。
他吁了口气,转身出了院门。
这王府宅邸原本是他上京之时下榻的所在, 其实都已经熟悉了, 只是今日他历经大变,竟有些心神恍惚。
走了片刻,竟忘了路。
一时辨不清到了哪里,赵宗冕转头张望了会儿,却见前方门口数名侍卫走过,右手廊下有几个影子, 像是女子, 不知正在说什么。
赵宗冕定睛瞧了眼,认得其中那个身形最小的,是跟随西闲身边那叫阿芷的丫头。
他不禁迈步走了过去, 那几人并没有察觉, 正自顾自说道:“今儿可真把人的魂儿都吓掉了,听说死了不少人呢, 幸亏侍卫们把他们都挡在外头,不然若是给他们冲进来可怎么办?”
有说:“东宫的府兵哪里比得上我们王爷调/教的雁北军呢,他们都是以一当十的。我就不怕。”
突然,阿芷怯生生问:“姐姐们,听说他们要对付我们娘娘,是不是真的呀?”
她的南边口音在一干清脆的官话中显得格外明显。
“怎么不是真的?”有个丫头道:“那个被青乡侯爷杀死的东宫执事,点名要咱们侧妃娘娘呢。”
阿芷道:“这是为什么?他们怎么偏针对娘娘呢?”
“好像是因为侧妃娘娘先前得罪了废太子妃……”
才说到这里,突然看见男人的影子,忙道:“是谁?”
赵宗冕正在听她们闲谈,见被发现了,索性走出了几步。
那几个侍女魂飞魄散,纷纷跪地:“不知是王爷……”一个个胆战心惊,生恐赵宗冕降罪。
赵宗冕淡淡道:“都散了吧。”
大家闻听,如蒙大赦,忙都磕了头纷纷起身。
赵宗冕又道:“那个……伺候侧妃的留下。”
他忘了阿芷的名字。
阿芷知道是叫自己,只好站着不动,却不知他想做什么,吓得不敢抬头。
赵宗冕道:“我要去侧妃那里,你随我一起吧。”
才松了口气,赵宗冕又说:“这儿太黑了,到前头给本王领路。”
当即阿芷走在前,赵宗冕在后,只听两边栏杆后有草虫吱吱地在叫,赵宗冕忽然说道:“你从南边就跟着娘娘了?”
阿芷给他突然开口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回答:“是。”
赵宗冕又道:“那、你跟着他们的时候,小泰儿多大?”
阿芷毕竟天生畏惧,竟想也不想地便乖乖回答:“回王爷,那时候小主子刚满月不多久,比一只手掌大不了多少哩。听说是因为没足月就生下的,所以怪可怜见。”
赵宗冕道:“是吗。”
阿芷突然发现自己多嘴了,忙后悔地打了打自己的嘴巴。
赵宗冕却没有在意,想了想又问道:“那你们日子过的怎么样?”
阿芷虽不想再说下去,可听见他问,却鬼使神差地又说:“日子过的还好,尤其是三爷在的时候,多亏……”
说到这里,阿芷悔恨地捏着自己的嘴,转身跪在地上,欲哭无泪:“求王爷不要问了,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赵宗冕望着地上的小丫头,过了会儿才回答:“你说什么也不知道,本王倒是怀疑其中有事了。你倘若坦坦诚诚地有什么说什么,本王自然明白,绝不会怪罪谁,也不会误解谁。”
阿芷一来年小,二来对赵宗冕有一种自来的敬畏,当即问道:“王爷是说真的吗?”
赵宗冕道:“本王从无戏言,你起来吧。”
他一回身,在栏杆上坐了,“把你们在南边的情形,有一说一,完完整整地跟我讲一遍。”
当即阿芷起身,果然就把苏霁卿如何买了她,如何叫照料西闲,两人乃是叔嫂之称呼……以及苏霁卿上京,尹西园搬来隔壁照料,后来除夕那天突然就不辞而别,也不要他们了。
以至关潜找了去,阴差阳错又跟西闲等重逢,原原本本地从头讲述。
说完了之后,月影已近中天。
赵宗冕起初还时不时打量一眼阿芷,渐渐地靠在栏杆旁的柱子上,微微仰头,双眸似开似闭。
阿芷说到他们跟西闲分开,见他闭眸不语,仿佛睡着了似的,就悄悄唤道:“王爷?”
赵宗冕淡淡道:“我听着呢。”
阿芷才又说了下去,此刻略有些放松,便道:“这孩子哪里能跟亲娘分开呢,果然给姆妈说中了,回到桃城后,小主子就发了病,病的可吓人了,小公爷好几天都没有合眼,一直守在小主子身旁,那一阵子他都瘦的皮包骨头了嗳。幸好老天保佑,小主子病好之后,我们大家就进京来找少奶奶……啊不对,是娘娘,也是那会儿我们才知道,小主子原来是小王子,少奶奶原来是侧妃娘娘的。”
阿芷小心翼翼瞧着赵宗冕:“王爷,奴婢说完了。”
赵宗冕沉默,就在阿芷觉着他又睡着的时候,赵宗冕抬手在眉心搓了搓:“好了。今儿的事记得不要告诉任何人,就当没发生过,知道吗?”
他翻身从栏杆跳下,挥挥衣袖,负手率先往前。
阿芷慌里慌张答应了声,也忙跟上。
西闲院中,泰儿因白天没睡,此刻睡得正香。西闲本担心他在外头没吃好,可见他正睡熟了,便不忍喊他起来。
奶娘来看了几次,便商量着把他抱回了自己房中。
西闲听说赵宗冕仍在王妃处,心想两人必有事商议,何况昨晚他半宿未归,今夜应该不会来这儿了。
于是顺势洗了个澡,正收拾,就听外头道:“王爷来了。”
隔着门扇听见,西闲略觉心慌,毕竟赵宗冕从来行事不羁,若他不由分说闯进来岂不窘迫,于是忙忙地擦拭更衣,系好带子,快快地迎了出来。
不料到了卧房,却见赵宗冕坐在桌边,不声不响,显得很安稳。
西闲上前行礼,他抬头看了眼,才笑道:“你干什么好事去了,怎么弄的湿淋淋的。”
西闲道:“才洗了澡,不知王爷这会儿会来。”
赵宗冕其实是知道的,只是随口调笑罢了,可一瞥之间,却又有些看呆了。
于他眼前,美人出浴,肌肤润泽,又加上西闲着忙赶出来,脸上越发如涂胭脂一样红润,显得目若秋水,纵是无情,已觉格外动人。
赵宗冕望着她道:“你总是这样爱洁。不过今日劳你受了这场惊恐,洗一洗去去晦气也好。”
西闲道:“王爷要不要洗?我叫人备水。”
西闲本是念在赵宗冕今日在宫里那场雷霆之争,毕竟也是耗神费力,虽然去去晦气的说法未必足信,可洗一洗好歹也舒舒筋骨,散散疲惫之意。
可是话出口,对上他的目光,无端就有点脸热,开始后悔自己多说了这句。
赵宗冕道:“我也正想洗洗呢。”
开弓哪有回头箭?西闲只得硬着头皮吩咐人去备水。
赵宗冕又问泰儿是否还睡着之类,西闲一一都说了。
西闲亦问他今日宫中泰儿是否添乱,赵宗冕笑说:“这小家伙机灵的很,连那老家伙都对他刮目相看,长大了一定也不错。”
自从父子重逢,他每每都贬视泰儿,并没什么好话,如今得了这句,西闲微笑道:“多谢王爷夸赞泰儿。”
赵宗冕道:“到底也是我的儿子……”说了这句,突然停下来咳嗽了声。
幸而这时侯宫女来说水备好了,赵宗冕才起身,又看向西闲道:“小闲,劳烦你替我擦一擦背。”
西闲的眼中流露愕然神情,瞪着他看了半天才道:“是。”
当下挪步随着他到了浴室,赵宗冕吩咐道:“这儿有侧妃就成了,你们都退下吧。”
伺候的宫女都领命退了,西闲的眼皮直跳,头皮发麻:“王爷……”
正要委婉地开辩两句,赵宗冕已经将外裳褪下:“你还不过来。”
西闲见实在避不过,只好认命地上前,替他宽衣解带。
赵宗冕垂眸望着近在咫尺的西闲,虽生下了泰儿,但此时此刻,却仍如当初他无意中撞见的那叫人怦然心动的少女。
那时候她因为紧张,汗把头发都打湿了,眼中大概是急出来的薄泪,整个人水润润的,不像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却像是九天上的清女仙娥,无意中掉进了七仙女曾沐浴过的野湖,……那种天然真纯的风情妩媚,令他心湖荡漾,无法按捺。
太子设宴问他意欲要什么的时候,他即刻就想起了她。许是合该缘分,不然那锁的死紧的铁笼子好端端怎么就开了,而苏舒燕偏要在那日拽着她偷跑出门呢。
阿芷所说的那些话,跟他先前推想的大致不差,只是那些她独自带泰儿时候的细枝末节,是他再能算计也想象不到的。
明明是最平凡不过的日常,可偏偏让他的心犹如轰雷惊涛似的战栗,又像是一场春雨过后,干涸的野地上酥酥麻麻,有新鲜的嫩草萌芽。
那种强悍又酸软的滋味,太过奇特,拜她所赐。
“小闲……”轻轻叫了声,赵宗冕的目光炽热而清明,像是日影的闪耀跟月色的温柔,交织缠绵。
赵宗冕把西闲往怀中一勾,俯身在他渴盼已久的樱唇上吻落。
第95章 0719一更
这个吻又跟镇抚司里的那个不同, 赵宗冕不再焦急狂躁, 反用了十足耐心一样, 循序渐进。
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心为之,这样细细密密的吮吸几乎把人的魂魄都要勾出来, 想要与之共舞似的。
他身上也越来越热, 加上衣衫单薄, 那副热即刻快速地传到了西闲身上, 令她气喘吁吁之余香汗沁出。
良久,赵宗冕才方停下, 他垂眸细看西闲, 她脸上那份淡淡的樱红已变作胭脂似的殷红,整个人如同水雾中走出来的一样,令他越发情难自禁。
赵宗冕的手抚过西闲的腰侧,试着握住,口干舌燥。
“自从有了那个小东西开始……到现在两年多了,”他的声音低哑, “我都没再碰过你。”
她身上是才沐浴过的气息, 水汽的润泽,空谷幽兰的暗香,也是他梦牵魂绕一度以为失去了的。
目不转睛地望着西闲。
她却只是安静地垂着眼皮, 留给他俯视之下的温柔的垂颜, 只有那时而轻动的长睫提醒着他,她是在听的。
“你知不知道, ”赵宗冕叹道:“我甚至……觉着什么都没做,那小东西自己就冒出来了,”
那天在镇抚司突然看见西闲抱着那么一个大小子出现,赵宗冕的感觉,就仿佛是看见天崩地裂,乱石之中蹦出了一个孙猴子。
西闲却并不太懂赵宗冕的意思。
毕竟他有时候说话那样口没遮拦,半真半假。
并没真正领略过男欢女爱的西闲,当然不会明白,像是上次赵宗冕那种表现,非但不正常,甚至在医学上是可以被称之为隐疾的。
对他自己而言那也是觊觎待雪的耻辱,可惜一直还没机会。
赵宗冕唤道:“小闲……”
虽然已经将她搂在怀里,两人靠的也着实紧密,但对他来说,心里仍是空落落的。
仿佛这样还不够。
赵宗冕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跳的如此之快,就算白天在皇宫里那一场注定天翻地覆的大冒险,都没有让他如此紧张忐忑,倍觉刺激。
他不由自主地用了力,西闲给他撞的往后一晃,后腰已经抵在了浴桶边缘。
正要继续行事,“殿下。”西闲哑声唤了一句,“您……您的东西。”
赵宗冕一愣。
西闲方才给他宽衣,解开腰带,除去中衣的时候,有一样物件从他怀中掉了出来。仓促里并没有看清楚。
只是因这会儿情形又有些超出她的设想,所以忙调虎离山。
赵宗冕顿了顿,然后下意识在怀中一摸。
西闲趁势后退一步,低头将脚边的那样东西捡了起来,谁知手指才碰到,忽然就像是碰到烙铁似的抖了抖。
赵宗冕见她俯身不动,知道她已经看见了。
半晌,他先把西闲扶了起来,然后躬身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手指轻轻一掠。
“还认得这个吗?”赵宗冕问。
西闲的眼睛都定在上头,听了他的问话,才说道:“是。”
赵宗冕道:“知道本王是从哪里找到的吗?”
西闲低头不答。
他手中握着的是一件小婴儿的红色肚兜,上头欢悦的图案是西闲再清楚不过的。
她一针一线刺绣出来的。
灯影下,那红缎上流溢着珠光,更加映衬出赵宗冕幽暗的眸色。
“我想你应该知道,因为我不信,它是偶然出现在那个地方的。”
真珠院里那场大火,几乎把屋内所有东西都烧毁了,什么布匹之类的自然更是灰飞烟灭。
那次赵宗冕酒醉,在被烧毁的雕花床旁边卧倒,无意中望见床底下靠里的地方,有一个原本用来插花的美人耸肩瓷瓶。
烟熏火燎,那瓷瓶自然也不复原来,被烧的面目全非,从外头看已经跟灰烬同色,只是侥幸竟还完整。
赵宗冕本不以为意,但转念一想,不由俯身入内,往里头爬了会儿,在灰尘飞舞中,将那瓷瓶捞了出来。
那瓶子外头的釉已经给烧的酥脆,给他握在手中,粉尘细细碎碎落了一层。赵宗冕将瓷瓶倒过来,却发现瓶口竟是给一团厚厚地棉花塞住了。
那棉花团塞的很紧,赵宗冕的心也紧张的怦怦乱跳,他仿佛猜到了什么,可又有些不敢动手,生恐一动手就证明了是自己的错觉。
终于他鼓足勇气将棉花塞子拔了出来,透过瓶颈依稀看到里头有什么东西,只是够不到,赵宗冕一咬牙,将瓷瓶在地上磕破。
屋子里烧的那样厉害,瓷瓶打开后,里头居然有些湿润,可见原本里头灌满了水,而里头那样物件也随着出现在赵宗冕眼前。
是西闲曾经要给小孩子做的那件肚兜。
当初她绣的时候,是荷叶同一尾嬉水的鱼。
那会儿赵宗冕还抱怨过一条鱼孤零零的。
但是如今出现在他面前的,却竟是一副完整的鱼嬉图,两条活灵活现的鱼儿凑在一起,他们之间头顶上还有一尾精致的小鱼,正淘气地往水面上吐泡泡。
当时赵宗冕抱怨的时候,西闲曾说过地方有限,绣出来会显得局促。
却没想到她居然口是心非,真的绣了出来。
可那不过是他随口的一句而已,他何时在意过这些零碎之物了。
偏是他简单的一句话,却给她记在了心里。
赵宗冕并没有对任何人说这件事,只是从此将肚兜藏在身上形影不离。
也正因为这个,促使他走进北院,望着那具面目全非的尸首,咬牙之极,手起刀落。
“王爷,水都凉了。”西闲轻声提醒。
“别打岔,是不是你放在下面的?”赵宗冕问道。
西闲默然:“不是。”
那夜事情发生的太急太快,几乎让人没法深思细想,加上柳姬在旁边,西闲仍没办法对她报以十分信任。
那天她正好绣好了这肚兜,看着上头满满的大鱼小鱼,韵致雅趣全无,只有无尽世俗的欢喜,西闲心里又觉着有些可笑。
这毕竟是她给小孩子所做的第一件东西,便揣在怀中。
临别之时,借着拉住奶娘手的功夫,把这东西塞给了奶娘。
西闲也说不清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她当然不知道奶娘会死,或许,是想让奶娘把此物交给赵宗冕。
西闲想不到奶娘会以这种方式转交给他。
浴房内一瞬沉默,然后赵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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