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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德妃-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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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拿你,你不知道?”赵宗冕笑道:“你跟太子商量了什么?”
  赵宗冕本想用逼供的法子迫使此人招供,谁知根本没用他费多少力气,那使者道:“此地不是说话地方。”
  赵宗冕带他到了僻静的空房中,来使跪地,将太子欲对雁北军的打算一一禀明,并且顺便说了个让他震惊的消息。
  原来来使对太子禀明的时候因给苏嫔打断,此人被迫退出,只不过他走到半路,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又折了回来,谁知才出院门,就看见春水阁前那一幕。
  太子误杀了苏嫔。
  来使本就对太子命令杀了雁北军近百精锐一事很是犹豫,又因目睹了太子对苏嫔所为,心思混乱之极,跪地对赵宗冕道:“太子失德,这样折腾下去,无异于自毁长城,小人着实不忍,这才肯倾囊相告。请殿下早作打算,小人虽无法对太子尽忠,亦算是对朝廷尽忠,对天下尽忠了。”
  赵宗冕拉他起来,交代了几句,便放他自去了。
  而他仍出门,无意识往春水阁方向走去,走不多时,就见一个宫女恍惚走来。赵宗冕这才假做醉了,坐等将计就计。
  迎着成宗惊怒阴沉的目光。赵宗冕道:“人心不可欺,皇兄,像是你高高在上,大概觉着一个苏嫔的死也不过如此,挡不住你儿子的路,但有时候偏偏越是卑微不起眼的人,越会让天翻地覆。”
  终于,成宗问道:“你、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把真相说出来,竟还担着罪名入了诏狱?”
  “因为那时候我还没准备好,如果说出来,只怕更是死路一条,而且他们会有更丧心病狂的罪名扣下来,倒不如先接了这招。”赵宗冕回答。
  但是在他心中,却还有另一个答案。
  苏舒燕出事了。凶手还是他。
  不知道那个在外头的人听说了这消息,会是什么反应?
  但是赵宗冕知道,以林西闲跟苏舒燕的感情,她绝对不会在听说苏嫔一尸两命后还会心安理得逍遥在外。
  她一定会回来。
  一切也正如他所想。
  西闲真的回来了。
  赵宗冕抚过泰儿粉嫩的小脸,昨夜她温柔的叮嘱如在耳畔:“殿下也要保重啊。”
  成宗低头,掩着嘴咳嗽起来。
  他抖的像是风中的落叶,而在苍老的咳嗽声中,赵宗冕听见了殿阁外头轻微的脚步声,十分整齐,训练有素,显然是宫中禁卫。
  隐隐还有兵器碰撞的声响,大批的侍卫带着兵器而来,听动静应该是将整个大殿都围住了。


第91章 0717三更
  内殿中, 成宗咳得厉害, 却因为听见了外头嚓嚓的脚步声, 皇帝心中方才泛起的一丝异样又缓缓地压下了。
  一切仍在掌控,这就好。
  泰儿则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仿佛在替皇帝担心。
  赵宗冕对小家伙道:“放心, 你这位皇伯伯没算计完人之前, 是不会死的。”
  泰儿居然十分郑重地点了点头。
  成宗闻言, 又看泰儿竟答应死的, 边咳边笑了出来。
  “宗冕,你果然……”他抬头向着赵宗冕笑笑, “你果然早有准备。”
  赵宗冕道:“就像是皇上说的, 我小时候笨得很,把这金殿走了千百次,每次进门都要给绊的碰跟头,其实长大了其实也没聪明多少,不过,吃的亏多了, 自然就有经验了。也许是不想再吃亏了, 所以逼得自己也跟人一样玩心计,倒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成宗说道:“这当然是好事, 只有猪羊才会任人宰割。”
  “多谢皇上嘉勉, ”赵宗冕道:“听外头的动静,是调了宫中内卫吗?”
  成宗点点头:“知道瞒不过你。带兵你是行家, 就算整个京内也没有比你更精通的,其实朕也不想这样……”
  “不想怎么样?”
  “不想跟你刀兵相见,朕还是……很看重你的。”
  “但为了太子,你也只能忍痛割爱了吗。”赵宗冕冷笑道:“皇上,你如今跟我说这些,惺惺作态,猫哭耗子假慈悲,有意思吗?你以为胜券在握,我是死定了?”
  “宗冕,”成宗叹了口气,“朕知道你武功很好,这会儿你就算要取我性命,也是易如反掌,只是我知道你,你不会这么做。”
  “我当然不会去要挟一个死老头子,”赵宗冕道:“但是你呢?你特意叫我把泰儿带进来,不是想用他来挟制我吗?堂堂天子竟利用一个黄口小儿,不觉着羞耻?”
  “你以为,朕不传泰儿进来,他在王府里难道就安全了?”成宗缓声道,“你错了,他在王府里,比在这里更危险。”
  西巷王府。
  大概是赵宗冕才下车进宫的时候,五城兵马司的人便将王府团团围住。
  王妃跟西闲正在厅中,闻言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出对方脸上并没有惊慌失措的神情。
  吴妃道:“吩咐下去,叫府内众人不要轻举妄动。”
  然后她看着西闲道:“妹妹不妨猜猜看,这带兵来的会是谁?”
  西闲说道:“一定是恨不得置我于死地的那个人。”
  吴妃笑道:“这话不对,不是置你于死地,应该是我们。”
  这会儿李夫人跟柳姬也闻讯从后面转过来看究竟。李夫人还未开口,柳姬说道:“青天白日的,越发出了怪事,难道我们是反贼不成,连五城兵马司都动了?”
  五城兵马司是负责京畿防卫,只有在紧急情况下才能调动,而且一定得有皇帝的旨意。
  所以京内百姓们也都知道,但凡动了五城兵马司,那一定是有类似谋逆一样的大罪行出现,这时侯落马的往往也都是三品以上的官员,或者……皇亲国戚,所以柳姬才这样说。
  王妃淡淡道:“不要胡说。”
  此刻外头有几名侍卫打扮的冲进院门,遥遥看见厅内女眷,毕竟不敢过分造次,便都止步。
  不多时,又有三人走进门来,正中间一人是五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左手边是个武官打扮的青年军官,风度不凡,右手边是个身形偏瘦的中年人,看打扮却像是东宫执事。
  正中间的兵马司副指挥使上前,向着王妃行了礼,道:“请娘娘见谅,臣奉旨行事,府内上下人等一概不得擅动。”
  王妃道:“请问是奉了谁的旨意,我等又是犯了何罪?”
  副指挥使看一眼旁边那东宫之人,道:“是太子的旨意,有人举报王府内有私藏的甲胄兵器,镇北王爷有谋逆之嫌,所以让下官等过来围住查抄。”
  王妃叹息一声:“太子殿下也算是苦心孤诣了,妹妹你说是不是?”
  西闲道:“何尝不是,王爷前脚才从镇抚司大牢出来,后脚就又有谋逆的帽子扣下来,指挥使大人可相信吗?”
  那副指挥使略觉尴尬,不能回答。
  东宫那执事却冷笑道:“镇北王向来拥兵自重,妄自尊大,是不是扣帽子,搜一搜自然就知道了。”
  又盯着西闲,不怀好意地说道:“早听说侧妃娘娘灵牙利口,金銮殿上能应答陛下,端妃娘娘宴上也是独领风骚,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只是任凭你口灿莲花,今日只怕也插翅难逃。”
  “谬赞了。”西闲淡声回答。
  大概是因为西闲并没流露任何惧怕之色,执事冷哼道:“听说娘娘还想去祭拜苏嫔?我看很不用劳烦了,自然有你们相见的时候!”
  王妃皱眉道:“你是何人,竟敢对侧妃如此无礼!”
  执事说道:“娘娘不必恼怒,下官并非对娘娘无礼。要知道太子殿下宽仁,未必会为难娘娘,但是林侧妃就未必了。”
  西闲笑问:“这话是你自己想说的,还是太子殿下、或者废太子妃所言?”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西闲凝视着他,轻声道:“这决定着你的生死。”
  执事本趾高气扬,可听了这句,不知为何心头一颤,竟有些莫名的惧意。
  他忙回头,却见副指挥使跟那青年军官都仍在。
  执事松了口气,却不敢再跟西闲叫嚣,只催促道:“范大人,还不快叫人动手?尤其、尤其是林西闲,先把她拿下!”
  那范指挥使给他催促,无奈道:“娘娘,下官得罪了。”
  此时柳姬走到西闲身后,在西闲耳畔带笑说道:“这次可又是个机会,你想不想走呢?”
  “不。”西闲罕见地面挟寒霜,半是漠然地回答:“在看着他们以命偿命之前,我哪儿也不会去。”
  九重宫阙。
  成宗望着泰儿,道:“所以你该明白,他在这儿,朕至少可以网开一面。”
  “这么说,”赵宗冕道:“我是该感激皇上了?”
  成宗道:“朕这样做,也只是想……”
  “想你的心里好过一点?”
  成宗眼神复杂:“宗冕,这不能怪朕,一山容不得二虎。要怪,就怪你太能干了。”
  赵宗冕仰头长笑:“用着我的时候恨不得我是三头六臂,一旦用不着了,我连喘口气都是错的。皇上,你的如意算盘拨的挺响啊,怎么全天下的好事都让你占了。”
  成宗道:“行了。不要再说些没用的。其实你该知足了,要不是当年……朕网开一面把你留了下来,你早就……”
  “早就跟我那个短命的母妃一样,现在只怕骨头也都化成灰了是不是。”
  殿外突然有些异动,仿佛是闷哼声。又像是兵器碰在一起发出的响动。
  成宗侧耳听了听,他毕竟年纪大了,耳朵并不灵光,且也没听出什么异样,便仍聚精会神地看向赵宗冕。
  皇帝叹道:“你知道就好。”
  “我知道什么?”赵宗冕道:“既然说起往事了,皇上,不如你再告诉我,我母妃是怎么死的?”
  成宗皱眉。
  赵宗冕道:“我记得他们都说她是暴病身亡,不过也有人说她惹怒了先帝,所以给处死了。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呢。不过也没什么所谓,毕竟我连她长的什么样都忘了。”
  “她长的很好看,是后宫最绝色的女子,”成宗接口道,“所以先帝才那么宠爱她。”
  “那她为什么死了,难道也是因为她像我似的太能干了?”赵宗冕似觉着这句很有趣,笑出来。
  他怀中的泰儿却并没有笑,大概是听不懂两个大人一本正经在说什么,泰儿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举起小拳头揉了揉眼睛,泰儿在赵宗冕怀中站起来,趴在他肩头往后看——而赵宗冕身后什么也没有,只有关着的殿阁门扇。
  成宗闭了闭双眼:“因为什么?因为她太自不量力了。”
  “自不量力?”
  成宗张开双眼:“罢了,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唉,说了这半天,朕也累了。”
  赵宗冕没吱声。
  泰儿却仍趴在他肩上,手指着殿阁的门扇,口中呀呀啊啊地叫起来。
  赵宗冕抱着他站起身来,笑对成宗道:“这儿闷的叫人恶心,泰儿好像也想出去耍,皇兄,我就带他先走了。”
  成宗喝道:“宗冕!”
  赵宗冕道:“皇兄还有什么吩咐?”
  成宗隐忍道:“你不要不识好歹,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了泰儿着想。”
  赵宗冕笑道:“皇兄的意思,是让我把泰儿留下,就像是当年我母妃死了,留我对着你一样?”
  他满面轻笑,成宗已知道了他的心意。
  他紧皱眉头无奈地低声:“你如果真的想走,那就……走吧。”
  赵宗冕含笑看他,眼底却是凛凛地冰寒:“皇兄,那我就走了。”
  成宗不答,泰儿却兴高采烈地,身子往外面的方向倾斜。
  赵宗冕道:“你这臭小子,怎么比你爹还心急。”抱着泰儿,头也不回往外去了。
  成宗抬头,眼睁睁地看着他往外,不禁大声道:“宗冕,不要做傻事!”
  赵宗冕置若罔闻,成宗喝道:“雁北军已经不归你手,你没什么可依仗的了,就算有万夫不当之勇,你也、也无法抵得过朕的三千……咳……”
  因情绪太过激动,成宗无法继续说下去,手捂着嘴,狂咳不停。
  “宗冕,现在回来,朕会饶你……”皇帝断断续续的。
  赵宗冕人高腿长,这片刻功夫,已经走到了门边,他微微侧面,似乎是想回头看向成宗,却又并没有回头。
  唇角微挑,镇北王轻声道:“皇兄,我说过,这门槛已经绊不倒我了。”
  他一抬手,将门扇打开。
  光芒一拥而入,殿内的光线都因此陡然明亮。
  陡然而入的光亮刺痛了成宗的双眼,他不得不眯起眼睛,与此同时映入眼帘的,是外间整齐林立的身着甲胄的禁卫们。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太子赵启脸色雪白,失魂落魄,倘若成宗站起身来就会看到,近在太子身侧,数把雪亮的出鞘的长刀正贴着赵启腰间,逼得太子不得不绷紧了身子,不敢妄动分毫。


第92章 0718一更
  皇帝为了太子赵启, 也的确是尽心尽力了。
  成宗心想, 如果没有东宫苏嫔之死, 没有镇抚司行刺,也许将来镇北王就算不被废为庶人,只叫他留在京城做一个有名无权的闲散王爷, 和睦相处, 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
  然而这一系列事端横生, 连民间三岁小儿都知道朝廷看不惯镇北王, 太子跟镇北王已经势同水火。
  成宗知道,儿子跟弟弟两个里只能留一个。不管怎么样, 他理所当然的要扶太子上马。
  皇族之间的争执杀戮, 向来最讳莫如深,也最叫人诟病,唐太宗千古明君,玄武门之变却仍是挥之不去的阴翳。
  成宗本也是个好清誉的,然而他不动手,动手的就是太子赵启。
  他已经老迈, 将要退位, 而自己的儿子路还长,总不能让太子在还没登基的时候就戴上残杀叔父的罪名。
  何况太子动手,成宗隐隐地还有些不大放心。
  今日的安排, 分为宫中跟西巷王府两处。
  宫中由禁军曾金芝统领三千戒备, 内则是宣平侯所带八百龙骧卫负责。
  曾金芝是成宗的心腹之人,宣平侯顾恒少年时候是成宗的近身侍卫, 是成宗一步步提拔起来的,向来行事沉稳谨慎,雷厉风行,最主要的一点是,顾恒跟赵宗冕向来不对付。所以对于宫中的安排成宗是放心的。
  而在宫外,五城兵马司指挥使魏翔先前跟赵宗冕过从甚密,故而成宗命副指挥使范涯代替行事,青乡侯辅佐,东宫又派执事监督,三人成虎,自然也是无懈可击。
  至于太子赵启,成宗因不想他担上恶名,所以这两处地方都不许太子涉足。
  按理说他此刻应该在东宫之中,静候佳音。
  成宗缓缓起身,简直不能相信,极度的震惊让他浑身乏力,双膝一屈,复又落座。
  赵宗冕却笑对赵启道:“太子殿下,你的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赵启身后有一把刀悄然往前,抵在他的腰间,微微刺痛。
  太子身不由己往前一步,迈步进了殿内。
  他竭力站稳身形,转头看向赵宗冕:“镇北王、你、你想谋反?”
  “哈,”赵宗冕满不在乎地笑了声,“什么谋反,自古以来都是官逼民反,汉高祖,宋太/祖,天经地义,百姓们还知道你逼得老子活不下去,老子就要你的命,本王好歹还是个王爷,怎么命反而就不值钱了?”
  赵启脸色颓丧而又愤怒:“你这是大逆不道,你、你是从什么时候……跟这些人……”
  赵启转头看向外面,众侍卫散开,闪身出来的是龙骧卫统领顾恒。
  顾恒的脸上有一抹血渍,神情坦然而镇定。
  赵启忍不住叫道:“顾恒!父皇待你不薄,你居然、居然相助这贼子……你不要你的身家性命了吗?”
  顾恒淡淡道:“太子殿下,镇北王殿下也是姓赵,也是皇嗣,他是贼子,殿下又是什么。”
  赵启双眼瞪大。
  身后传来数声咳嗽,是成宗终于又站了起来。
  成宗道:“宗冕,你有恃无恐,原来是跟顾恒串通好了?”
  皇帝扫一眼顾恒,顾大人却只垂着眼皮并不跟他对视。
  成宗又道:“这么说,西巷王府那边,你必然也早有安排?范子以总不会也是你的人吧。”
  他指的自然是五成兵马司副指挥使范大人,赵宗冕道:“那是个耳根软没主见的。跟我不相干。”
  “那你又是怎么安排的?”
  “皇上,”赵宗冕并没有回答,只说道,“你信不信运气?”
  成宗不懂。
  赵宗冕道:“有时候运气就是这么奇怪,你困了想要个枕头,就会有人递过来,你走路遇到河,就会有人乘船来渡……”
  赵启心中暴躁而恐惧,叫道:“不要说这些没有用的!你又勾结了哪个贼子乱臣?”
  在场顾恒眉峰一动。
  大概是见太子情绪激动,泰儿忍不住也呀呀叫起来,仿佛在跟他争吵。
  赵宗冕把泰儿拍了拍,将他送到顾恒面前,顾恒一怔,便伸手抱了过来。
  赵启看他如此动作,心中竟有些畏惧:“你想干什么?”
  赵宗冕走到他的跟前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道:“我若动手,只怕太子承受不了我这一掌。但我又实在很想打你。就算不是以臣的身份,我好歹是你的叔叔,打应该是能打的,是不是?”
  赵启咽了口唾沫,竟不能做声。
  成宗唤道:“宗冕。”
  “当着老子教训儿子似乎不妥,”赵宗冕笑道:“好吧,你们都想知道原因,那,太子你可还记得那次端妃娘娘请众家女眷进宫?”
  太子愣住,不知怎么忽然又提起了此事:“那又怎么样?”
  赵宗冕似笑非笑道:“说来我倒要感谢太子,如果不是你自觉有恃无恐,仗着裙带关系,把那个骄横跋扈的嘉昌县主弄回京来,就不会便宜我这许多了。”
  西巷王府。
  东宫执事催促着范指挥使立刻行事,范指挥使左右观望,迟疑着命人动手之际,就听身边那青年军官道:“且慢。”
  大家都看向此人,范指挥使道:“何侯爷,不知有何说法?”
  这说话的却是青乡侯何友晴,笑道:“范大人,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东宫派我们来做这样惊天的大事,怎么只派了区区一个执事人?”
  范指挥使愣住:“这、这……好像是有点。”
  东宫执事道:“何侯爷,你是什么意思?”
  何友晴笑道:“别见怪,我只是为了我们的身家性命,不得不多想了想,毕竟这涉及的是镇北王,不是哪个猫猫狗狗,一旦弄错了乃是杀头诛九族的大事,倘若我们这里得罪了人,稍后却风平浪静,东宫自然不会有干系,只怕我跟范大人成了替死鬼。”
  范指挥使脸色微绿,东宫执事道:“我有太子的旨意,还能有假?你们只奉命行事就是了!何必啰嗦?”
  “这年头,说不准旨意是真是假啊,毕竟前些日子,不还发生过有歹人潜入东宫,把苏嫔害死的事?如今还没归案呢,如果说此人伪造了旨意,又有什么难的?”
  执事倒也不是个蠢货,见何友晴如此,当即顿足:“青乡侯,你想干什么?事到临头你想退缩?你以为你退了,以后太子会放过你吗?”
  他气急之下,这句话说的着实不太高明。连范指挥使也皱了眉头。
  执事察觉气氛不对,忙又说:“我的意思是,你违命抗旨,以后在太子面前如何交代?”
  青乡侯何友晴笑道:“你急什么?我又没说是你假传的旨意。等太子问我的时候我自有话说,只怕太子问的不是我。毕竟这里是范大人主事。”
  范指挥使恨不得使一个遁地之术,立刻逃之夭夭。闻言道:“这……我们不如再派个人,回东宫核实一下?”
  那执事愤恨不已,何侯爷道:“这法子不错,我看行。”
  当即派了个人去东宫询问。
  何友晴又朝上行礼,说道:“请娘娘们,各位夫人入内暂且稍后,指不定还怎么样呢。”
  当即王妃跟西闲等重又回了里间等候消息,而在外头,那使者一来一去,小半个时辰已经过去,执事恨不得亲身前去,又怕撂下了这里的事不妥。
  暴跳如雷望眼欲穿,那报信的终于回来了,却满面茫然道:“太子不在东宫。”
  范指挥使的心嗖地就虚了:“这可怎么办?”
  东宫执事一愣:“太子怎会不在,你问明白了?”
  报信者一再确认。青乡侯笑道:“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太子不坐镇东宫,又到哪里去了呢,这叫我们做臣下的如何行事?”
  东宫执事怒道:“何友晴!我看你是故意违逆太子的旨意。”
  青乡侯笑看着他:“我什么都没做,只动了动舌头,哪里就是违逆太子旨意了?”
  范指挥使忙打圆场:“都稍安勿躁,问问太子去了哪里。”
  那报信者说道:“有说太子进宫了的,有说不是,没有个确定的去处,属下也不知道了。”
  就在场面僵持的时候,又从外进来两人,却都着灰色常服,站在门口张望。
  执事一眼看到,便不再叫嚣,只迈步走了过去,同那两人嘀咕起来。
  青乡侯看在眼里,对范大人道:“你看那厮鬼鬼祟祟,如今太子偏又不在,别叫他坑了我们。”
  范大人悄悄地问道:“侯爷,你想干什么?昨儿太子亲自召见咱们,说的明明白白,叫咱们今儿把镇北王府围住,不能放跑一个人的?你方才对这执事大人百般为难,不怕他事后找咱们麻烦吗?”
  原来这范大人到底混迹官场多年,也不是个傻子。早看出青乡侯有意拦阻。
  青乡侯笑道:“大人,你只管和稀泥,千万别冒头,我担保结果好歹不跟你相干。”
  范大人叹了口气:“我是怕了,这场神仙斗法什么时候才能完结。”
  青乡侯看一眼皇宫的方向:“该是时候落幕了。”
  那执事同两人商议过后,便又回来道:“范大人,五城兵马司的人若是不听太子指挥,我少不得就动用东宫人马,自己行事了。以后太子问罪,请范大人自己领受。”
  他说了这句,喝道:“东宫府兵听令,给我……”
  话未说完,就听青乡侯的声音响起:“请问这是谁的命令?”
  执事冷瞥他一眼,拱手朝上道:“太子殿下!”
  青乡侯笑道:“太子殿下在宫中,怎么给你的命令?”
  执事答不上来,却傲然道:“这跟侯爷不相干。”
  “是吗?”青乡侯一挥手,数名带刀侍卫一拥而上,把先前那跟执事交头接耳的灰衣人拿住,那两人大叫挣扎,却给捆绑着送到跟前。
  执事喝道:“青乡侯,你这是干什么?”
  何友晴不理他,上前踩在其中一名灰衣人肩头:“两位在哪里当差,听谁的命令呀?”
  那两人面面相觑,并不回答。
  何友晴笑道:“哟,不理我。”说话间往前一踩,脚尖压住其中一人咽喉。
  侯爷脚下用力,那人无法呼吸,嘶嘶乱叫,憋红着脸道:“我们是……太子妃的……”
  “太子妃?”何友晴回头看向范指挥使,“范大人,我记性越发差了,我记得太子妃不是给废黜了吗,哪里又冒出一个来。”
  范指挥使忐忑道:“想必是废太子妃。”
  何友晴道:“原来如此,太子妃叫你们来干什么?”
  那两人仍不肯回答,何友晴冷哼了声:“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执事急红了眼:“侯爷请住手。”
  何友晴道:“我不住手又如何?说,废妃让你们来干什么?”
  “拿、拿下林妃……或……杀之!”
  何友晴回头对范指挥使道:“范大人,听见了没有,这些脏活干了出来,就记在你我头上了。”
  范指挥使眉头紧皱,面有愤愤却仍不敢非议太子。
  执事见撕破了脸,喝道:“青乡侯,你是执意要跟太子对着干了?你想造反不成?”
  青乡侯道:“区区一个废妃,还把自己跟太子等同,我看你们才是要谋逆!”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执事指着青乡侯,喝道:“东宫府兵何在。”
  一不做二不休,他是想要将何友晴一并拿下,横竖背后有太子靠山,何必怕区区一个侯爷。
  东宫的府兵齐齐拔刀而上,五城兵马司的侍卫不知如何,青乡侯自带的几名侍卫拔刀相向同他们对峙起来。
  范指挥使忙道:“有话好好说。”
  “他从开始就不安好心,”执事阴狠地盯着青乡侯,“必然是跟镇北王一伙儿的,给我把青乡侯拿下!”
  青乡侯笑道:“我跟镇北王虽不算一伙儿,却绝不会跟太子一伙。”
  “你……”执事才要叫嚣,突然戛然而止。
  原来在眨眼之间,青乡侯拔剑出鞘,剑光闪烁,那执事只觉喉头发凉,已经无法出声,低头看了一眼胸口鲜血淋漓,遂轰然往后倒下。


第93章 0718二更
  青乡侯的祖父何老侯爷, 曾是先帝身边的功臣,进出伴驾很得宠信。老侯爷膝下唯一独子在十八岁那年夭亡, 幸而留下青乡侯何友晴一个遗腹子。
  老侯爷爱逾性命, 从小娇惯的很。
  老侯爷下世后,何友晴袭爵, 他原本是个十足十的纨绔子弟, 斗鸡走犬, 吃酒打架,无所不用其极。
  只在二十岁成家后, 才终于有所收敛, 因为老侯爷在军中的威望,他也在五城兵马司里担任副指挥一职。
  只不过他毕竟纨绔惯了, 也不大管事,每天只呼朋唤友地团聚喝酒, 倒是跟军中上下厮混的很熟。
  因为他出手阔绰又讲义气,再加上是老勋贵之后,长相又好人也风流,所以竟跟五城之中的大小头目都很熟络, 大家都十分喜欢他。
  自从太子监国后, 太子有意把五城兵马司的人手也更换一下,竟把中,东, 西三城的指挥副使都相继换成了自己的人,而且东西两城还都是太子妃的娘家亲戚。
  对此将领们十分无奈, 私下相聚颇有牢骚。
  青乡侯对此不以为意,他本就是富贵出身,在军中厮混只是不想日子过得无聊而已,又没指望飞黄腾达。
  而且若算起来,其实青乡侯也算是太子一脉的人,所以在这次动荡里纹风不动。
  因种种缘故,青乡侯对身边许多变故只一笑了之而已。
  直到那日青乡侯夫人入宫,竟给嘉昌县主给羞辱了。
  这位侯夫人的性子良善娇弱,也非伶牙俐齿之辈,受了委屈便只是哭,青乡侯却一向疼爱有加,自从娶了后,连向来流连的青楼地方都不去了。
  侯夫人回家之后说起此事,青乡侯听了大怒,恨不得去东宫理论,或者把嘉昌县主先打死,但他毕竟已经不是当年那冲动的纨绔少年,思来想去,竟生生地按捺下来。
  嘉昌县主是太子妃的娘家人,区区一个县主敢如此羞辱侯爷夫人,不过是仗着太子妃的权势,将来太子登基,他们这些老勋贵的子弟当然越发给人骑到头上来了。
  青乡侯是个外优内慧的人,举一反三,把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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