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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邪医,你就从了吧!-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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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好,且又找到了王后的这儿来,可见所知的事儿是一点儿也不少。
    被我轻唤的王后娘亲虽没有当即应下,但神情间却已是止不住的动容,然而,她还是叹着气,几分了然地对我说:“孩子,都别问了,我这儿,没有你们想要的答案。”
    一来就拒绝么。
    这个发展该如何是好。
    扑通一声。
    我心头有些发急,结果身体先于大脑反应,人就直截了当地跪在了王后娘亲的身前。毕竟跪天跪地跪爹娘,我回过神来,也没觉得有什么毛病,索性就这么着了。只这,约莫是不小心磕重了,落地的膝上已然蹿出疼意,还不轻。
    无奈,继腿软之后,又添新伤了。
    到底不是该分神的时候,我咬着牙低下头。想我这嚣张狂妄的半辈子,似乎并没有求过谁,可现在——
    “母后,我求您了。”
    实在是没法子了。
    无论是王后娘亲,还是赵辰鞅,都没能料到我会有此一举,而后者,更是尤为的惊诧,那看着我的眼,好似都变了光。
    是为了柳夏才这样的吧。
    只是这一跪,难道便能使王后回心转意了吗,能吗,也许能吧,毕竟,早就听说了,这女子是王后尤其疼爱的儿媳。
    ……
    我并没多想他俩的心绪,不过是斟酌着对王后娘亲一番劝:“因着当年的那桩事,已经害了个柳云天,如今,偏又搭上柳夏一条命,这不是柳家活该如此,而是那个幕后之人着实可恶。”
    【作者题外话】:莫名觉得柳夏跟打酱油的太子很有基情啊

  ☆、第250章 有弄这么狠吗

王后娘亲听至一半,便决然地转过身去。
    说到底,柳云天为救襁褓中的我而死,多少,我也是欠着柳家的,而王后娘亲的心里头,应该也未曾好过吧。
    于是,我又接着道:“我体谅您的难言之隐,如此相求,确实是勉强您了,但是母后,世间情义不可负,天地公道总要还,我此来为柳夏,却也不仅仅是为柳夏,而这事除了求您,我已无路可走。”
    不仅仅是为柳夏。
    赵辰鞅以为是指当年被劫走的赵炎,他的四弟,王后娘亲却清楚,这说的是我。之前她曾问过我的,为何要执着于陈年旧事,而我告诉她,因为不甘心,不甘心那颠沛流离的十几年。
    之所以当时没有追问,是因着不想逼她,且我又不急,觉得凭着自个儿,便可以慢慢地将人给揪出来。但柳夏的死,却使得我连一时半刻,都等不下去了。
    究竟是谁。
    我现在就要知道。
    或许是生了效,王后娘亲的身形,因着这几句僵了一下,紧随着,是纠结万分的欲言又止:“我,我……”
    “我也求您了。”又是扑通一声,赵辰鞅也朝着面前人跪下了,那语气如其背脊一样,挺得直硬,微顿后,这人还补上了一声,“母后。”
    过往,由着礼数,他倒是也唤过这俩字的,却都不如今日这一声来得诚挚。
    我埋着脑袋,他昂着头,王后娘亲则闭眼背对着,周身发颤。
    此等缄默中,时间渐渐地流走。我与赵辰鞅都太急切,只觉寻不到答案的每个时刻,都好似被人一刀,又一刀地削在心口上。
    直到王后娘亲再次开口,但她却说:“非是我不愿,只是,我也无路可走啊。”
    求也无用么。
    总不能摸刀子架在娘亲的脖子上。
    ……
    “你们都回吧。”
    这是最后的话,王后娘亲一撂完,便揉着眉棱骨后的穴位走开,进了内室,显而易见的回避。
    独留下我与赵辰鞅跪在冷硬的地上,抬眼,彼此一望,而后同时呼出了一声叹,其实,我俩也未曾笃定,此来便能得个答复,但这难得的希望仍是落空,终是不免满心的怅然。现在,还真是死路一条了,但纵使是死路,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得走下去,不是吗?
    只今儿算是白来了。
    赵辰鞅收整好情绪后站起了身,那袖中的手指微拢,竟是不大自然地朝我伸了来,约莫是想扶我一把。
    但我与他不算熟识,这番好意,着实不好受下,且扶一把,不就摸上小手了,嗯,男女授受不亲,姑奶奶家里可是有个醋坛子的。
    简单道下一声多谢。
    单手撑着地儿,我便自个儿站起了身,且理了理起着皱褶的衣衫。而他被我谢绝,倒也不觉尴尬,袖摆落下,赵辰鞅想了想,仍是询了我一句:“你,可还有什么法子?”
    额。
    怎么一个二个的,偏是都来问我呢,程妖是,赵辰鞅也是,我这身上,莫名地就让人给丢了几重压力,委实烦心。
    “暂时没有。”无奈回话,我忍着膝上断续的疼意,不再逗留于此。
    赵辰鞅也随着我往殿外走着,俩人周身的压抑混杂在一起,这骇人的气息,直吓得殿外的丫鬟连一句合礼的话都不敢讲出口。别过之际,他问我,可要一齐前往少将军府。
    本是想应下的。
    但我这转念一想,昨个儿半夜便去瞧过了,不仅替人做了些吃食,还搁一旁劝过两三声,奈何无用,这再去,不过是于沉重哀痛的氛围中,再提醒一遭自己的无能。
    而与其这般,倒不如去跑几趟四魂幡,多做些实事来得好。
    微微摇头,婉拒了他的相请,我朝自家的车夫挥了挥手,他便驾着马车靠了过来。一手撩开帘子,踩上车的脚一顿,我回头道:“你,好生劝慰一下她吧。”
    即便当下并没看出乔碧落有什么轻生的念头,但这有孕在身的人,情绪变化本就难以预料,程妖倒是有派人看着的,但这着实不是长远之计,还是得从心上根治才是。
    眼下抓不住贼人,唯一可做的,就是替柳夏护好妻儿了,而既然我劝不住人,那就由旁人试试吧。
    赵辰鞅看着我,缓缓应下,却又止不住地苦笑了一声,然后换言道:“弟妹,替我问候一声四弟。”
    “啊?”尚未反应过来,人已坐上车离开了。
    我攀着车壁干愣了会儿,这人,方才还朝我吼着出去呢,怎么突然就一副很是熟稔的样子了。
    啧。
    他唤我啥来着,弟妹,妹?
    按理说,我是该就大辈分的原则问题恼一恼的,但这弟妹之称,到底是牵扯着言大夫,莫名地,心头的气焰就这么降了下去,且我回味了一下,竟还觉得这称呼顺耳得很。
    怕是魔怔了。
    些许颠簸地回了府,腿仍酸痛着,偏膝上又添了伤,这走起路来,尽是说不出的怪异。言大夫打济世堂归来用午膳,听我人在府中,却又没见着人影,未落个座便来寻我。
    彼此,我拖沓了会儿,屈膝坐在罗汉床上,亮着大白腿,才要往布着淤色的地方抹些药膏,这一来,倒叫言大夫瞧了个正着。
    突然的对视。
    我眨着眼,右手抓着药膏盒,且举在半空,他快步走近,往床侧上一坐,而后蹙眉盯向我的伤处,一只手更是贼麻溜儿地摸了上来。
    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伤,只是近来吧,我被言大夫宠得越发怕痛,不然也不会这么娇气地上个药。
    想着某人若是问了,我便也老实地交代出来,虽说指定是会被说道一番的,但那实乃关切之词,我明白的,自然也无妨听上一听。
    只是我却没想到,言大夫在打量过几眼后,居然挑着眉蹦出一句:“我昨夜,有弄这么狠吗?”
    ……
    还真好意思讲。
    鼓着腮帮子拍开他的大掌,我指着门外,没好气地回:“你走。”
    言大夫却把我这话当做耳旁风,吹过去也就没了。人拿过我手上的盒子,指腹搁里溜了小圈后,拈起药来道:“我来。”
    【作者题外话】:卡文啊卡文
    明天又上班啦TAT

  ☆、第251章 我又不嫌弃你

淡黄的药膏,散着说不出的甜味儿。
    膝上泛着凉意,言大夫一脸认真地,涂上一层,再抹匀一层,只是盖不着那淤青之色,瞧来总觉碍眼。
    “到底怎么弄的啊?”他问,黝黑的瞳孔忽地锁住了我。
    原来。
    这人方才的浑话竟是故意说来逗我的,也忒坏了。
    可他这一提,不免让我想起王后娘亲的闭口不言,心头不禁闷得慌。朝膝上的伤处瞄了瞄,我一面暗道真丑,一面对人回:“一不小心,就跪狠了,啧,结果还屁——”
    “嗯?”言大夫眯着眼,调子轻扬,手且捏在我的踝骨上,紧了几分。
    莫名一怂,才蹦出半个音的屁字硬是叫我噎了回去,而那句本要出口的屁用都没有,在嘴里咕噜了一圈后,不过成了一声:“唉。”
    言悔自然猜得这是无功而返了,但某女下跪求人这种事儿,他从未见过,也不曾料到。隐隐有所吃味,但再一想,他家姑娘为着他,连命都可以舍,若是自个儿还同人计较这些,也未免太过小气,且不合时宜。
    旋着盖儿,他合上药盒,随手往旁一搁,便伸着爪子想来拍我的脑袋瓜子,算是,给点抚慰什么的。
    药香随其抬手,扑鼻而来,我不大情愿地叩在人腕上,直接挡下,身子且朝后稍仰着,道:“你手上还黏着药膏呢,别摸我头。”
    摸脏了还得洗。
    麻烦。
    言大夫偏过手,轻飘飘地往那指腹上扫过一眼,却是对我说:“新婚燕尔,这就嫌弃我了?”
    ……
    理儿还真不是这么个理儿,怎么的,还变成我嫌弃他了。
    些微地思忖了一下,我捞过药盒在人眼前晃了晃,然后反问:“若是换我这样糊在你头上,你乐不乐意?”
    洁癖如言大夫,怎么想,都必须得是发自内心的拒绝吧。
    结果,人还挺好商量,讲什么只要我能长点心,别糊了就跑,好歹给他收拾收拾,那倒也还行。
    所以呢。
    “难道你都打算好了,这摸一下,还带给我洗一洗的吗?”我哼着声随口回,只是这再脑抽地一想,诶,言大夫也就替我梳过各式的发髻,这沐发,似乎还未曾有过呢。
    猛地顿住。
    要知道这没有过的,总是特别惹人跃跃欲试。
    于是不等言大夫吱一声,我便直起腰,凑到了人跟前,且眨巴着明眸又紧接着追了一句:“给洗么?”
    后者眼梢一弯,调子拖得老长,还带拐弯的:“给——”
    勾起嘴唇不由得乐呵,我抬起小脚就往人胸口轻踹了一下:“去,热水,干巾,木槿叶,挨着准备去吧,至于你姐姐我呢,就搁这儿候着啦~”
    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当然是要麻溜儿地催着人服侍我了。
    只是我这刚撂完话,正要缩回脚呢,却是被言大夫给一把擒在了手心,不免掀起酥麻的痒意。
    然后,便听得他较真地说:“谁姐姐?”
    额。
    也就嚣张得一时失言而已嘛。
    浅浅地抿了抿唇,我别过眼轻声地改口:“你听错啦,我说的,是,是你媳妇儿我,就搁这儿候着啦。”
    不自禁地红了脸。
    言大夫满意地哦了一声后,竟是毫不吃亏地往我发间揉了个乱糟糟,如此,沐发什么的才算是作了数。
    眼瞅着人起身朝外走去,我抱着腿坐在罗汉床上,眼珠子且骨碌碌地转个不停:“你快点儿啊。”洗完我还得跑一趟四魂幡呢。
    然而,被我催了一遭的言大夫,这逗弄人的心思竟是蹭的一下又冒了出来。
    那迈出门槛的长腿往回一收,接着,人便转过身,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来,对我道:“对了,以前也没给你沐过发,这手生着,万一弄湿了衣衫,可就不好了。”
    好像,有点儿道理嚯。
    虽说论起梳发,言某人是一流的好手,但这沐发可就不一定了,万一他笨手笨脚的,浇得我满身都是水了呢。
    而这若是浑身一水儿的湿漉漉,宛宛春色,怕是若隐若现,星星之火,更是一瞬燎遍整片草原。
    等等。
    这兀自脑补的湿身诱惑是个什么鬼!
    挥散挥散。
    掩下异常的面色,我挠着后颈,不大自然地问:“所以呢?”他想怎么着。
    言大夫炯炯地盯着我,则是痞气地回:“所以——不如干脆地褪了衣衫,从头到脚地,替你好好的沐浴一番,如何?”
    ……
    流氓!
    被某人的无耻哽得一时讲不出话,偏他摸着下巴,是若有所思,心有所欲地又补了一句:“嗯,鸳鸯浴,好像也不错啊。”
    嘭咚——
    一只靠枕已经脱手丢去,却被言大夫轻巧地躲了开,给砸在门框上,软绵绵地坠了地,然后,那浑人得逞地笑了笑,便适可而止?见好就好?
    呸。
    他明明已经得寸进尺,臭不要脸了。
    鼓着嘴埋倒在塌上,整个人且从那头滚到这尾,又打这尾翻到那头,力气平白无故地耗去,羞意却是不减反增。
    哎哟怎么办。
    我居然还真想试一试鸳鸯浴。
    唔。
    ……
    最终,调侃归调侃,言某人还是老老实实地,只给我沐了发。而那,本该是何其温暖的一幕,结果,当人的手指从我的发间滑过。
    柔顺倒是真柔顺。
    只这摊开手掌一看,顿时缠上了一堆断发,掉得是分外凶猛。
    “你这——”言悔有些无奈,这愁思还真是上了脑啊。
    终归不是什么看着舒适的东西,仰躺着,我抬手便去撇开他手上的发线,一丝一缕,都让我大力地往地上甩了去,眼不见为净。
    水珠顺着掌纹溜进袖里,润着肌肤,几分的颤。我愁眉苦脸地跟人嘀咕:“会不会,掉成光头啊。”
    明明以前也没这样过。
    言大夫抽开被我抓住的手,且任由发丝残留在其上,不过是一捧一捧地,往我头上泼着水,同时不以为意地回着:“光头就光头吧。”
    “还真会掉光吗!”我激动地嚷了声,好歹女为悦己者容,这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怎么,也是比光头要好看个千八百倍的吧。
    瞧着我的惊乍,言大夫却是只觉好笑,他一边揉着发,一边对我说:“怕什么,我又不嫌弃你。”
    喂。
    别说得像是真会掉成光头一样好伐!
    【作者题外话】:不小心,又是个日常
    我想快点写完啊!!!!!

  ☆、第252章 特别好

发丝被干巾擦了好几遭,仍是润着,言大夫给我扎下一个松松垮垮的麻花辫,些微嵌上几朵水蓝色的珠花,瞧上去方便简单,且又不至于扯得头皮生疼。
    一齐用过午膳后,我火急火燎地便要出府,他的手倒是适时牵上,携来的触感细若柳丝,却又坚韧得足以让人一滞。我轻轻回握,目光停留在交缠的手上,心头有些说不上的意味。
    “慢走。”喉头一滚,言大夫缓言道,唇角还顺带着掀起些小小的弧度,像是荒漠中的郁郁葱葱。
    莫名觉得按他那唠叨劲儿应该不止于此,但候上了小会儿,还真的就只有这俩字儿,不过——
    慢走。
    慢。
    别着急。
    盯着眼前人,时间稍长的一闭一睁后,胸口随之卸下一口气来,抬手一捋绕在胸前的麻花辫,我接过话道:“嗯,不用送。”
    ……
    踏进四魂幡,帮里的兄弟们,或是坐在茶水间谈笑风生,或是领着任务轴各自奔波,总而言之,即便没了大老爷,周遭也一如往常。
    我自然知道为何会如此。
    柳夏,毕竟是占着执掌赵国分部高层位置的人,这一去,牵扯甚大,故而我那半吊子师父怕是压着他的死讯,除了情报处外,便没再让旁的人知道。
    疾快地掠过院落廊道。
    大老爷原先的住处里,正聚着三四人。其一即是程妖,剩下的则是情报处几个拔尖的小头头。
    一堆白纸黑字砌在桌上,现有的讯息且被抓出来一而再的梳理,却仍是无所头绪。
    当我到的时候,程妖才将人唤退了下去,见着我,这人也不过朝我一颔首,然后便埋下头,接着去翻找那些已看过好几遍的字里行间。
    几个小头头一边问候我,一边面色凝重地从我身边走过。他们,该是被派去锦官城再探究竟了吧。
    “小白没陪着你?”走过去,我立在程妖身旁落着话,瞧瞧那俩黑眼圈,别是又熬了一整宿吧。
    而王后娘亲知情的事儿,我虽是能自个儿去问去求,但到底是不能同他说的,这是私心,也实乃无奈,至于赵辰鞅,他并无法确定,想必也是不会说的。
    程妖敷衍地嗯着声,视线锁在纸上,罕见的正经模样。那指尖捏在纸张的边沿,刷地翻过一页后,才又对我说:“目前能查到的东西,都在这儿了。”
    都在这儿了?
    看上去挺多的一堆,怎么会如此的一筹莫展。
    勾过独凳坐下,我随便抽来几叠瞄了瞄,振作的精神不由泄去。唉,看上去多是一回事儿,而真正有用的讯息,却几乎都没有。
    这整得一条一条的,尽是擦边的讯息,有些甚至连擦边都还算不上。可哪怕是病急乱投医,也总比无医可投来得好。
    耐着性子看了会儿,终是没忍住地摔了手头的东西,且郁闷得一头撞向了桌面,伴着嘭的大响。
    程妖瞥了我一眼,突然同我讲,赵国国主听闻少将军游外溺水而亡,深表痛惜,已下旨亲定了出殡的日子,还追封了谥号,赐了些东西,算是抚慰柳家的未亡人。
    想来,程妖对这些体面功夫是极为不屑的,那语气里,倒还带着浓浓的嘲意,而我,除了问一声何时出殡,倒也无别的话可说了。
    又隔了会儿,在我强撑着继续看那繁杂而无用的讯息时,鼻间一灵,隐隐闻得一股贼香的——嗅嗅——鸡汤味。
    舔着唇抬眼一看。
    某白正急吼吼地端着一方盘的饭菜,朝这厢靠近,嗯,若我没看错的话,那身上,貌似还挂着个显紧的围腰子。
    下意识地看向程妖,结果这妖孽的神色,竟是随着小白的出现,不期然地松缓了些许。
    嗯……
    白江端着手头的沉甸甸,站定在桌前,扬着下巴有些慌地说:“玫姐,快,快给腾个地儿!”
    快个毛哦,不就多端一会儿的功夫,凭他的耐力,怎么也累不着的吧。
    然而紧接着又听人嚷:“盘子好像要撑不住了!”撑不住的后果是什么,咣当一声,四分五裂,遍地残羹啊。
    这——特么得是装了多少。
    瞬间麻溜儿地扒拉开一块空地儿后,我却又不禁陷入另一层思考。嗯?他怎么就这么自然地使唤起我来了呢。
    而等白江将那盘子往桌上一放,汤汁溅出些许,碗筷挪了几分。至于程妖,则是轻蹙着眉说了句:“我,没胃口。”
    可小白就跟没听见似地直叨叨。
    什么都饿了好几日,这不吃点东西哪成。
    什么人是铁饭是钢,若是身体垮了还怎么高效的查案子。
    再什么,这是他打娘胎出生后第一次下厨,好歹也给点儿面子啊。而在讲这一点的同时,小白还摩挲起了手背上烫红的地方,明眼人不难看出。
    心机了啊。
    ……
    孰不知,某妖孽听其言,看其行,唇瓣一抿,偏是就吃这一套。只见他默默地挥着手,彻底腾开了本该满满当当的桌面,算是无声的妥协。
    小白傻里傻气地一笑后,是分外殷勤地摆好了盘,更是双手执着筷子,亲自递到了程妖手边。
    啧,要不也别递了,将就着那手,便给人直接喂嘴里可好?
    正腹诽着,后者已接过了筷子,但到底是真的没胃口,便也没急着动,结果小白已经又麻利地舀了碗鸡汤搁在他面前,且体贴地念着:“我问过了,喝这个补,你多喝点啊。”
    在程妖反应之前,其旁突兀地抬起了一只手。
    是我。
    “我也想补……”总觉得再不说句话,这微妙且将人无视的氛围,我怕是就待不下去了。
    好在小白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当即也给我盛了碗,而在其期待的小眼神中,我和程妖各尝了一口。
    要说这第一次下厨的人值得鼓舞,而这品尝人头回儿所做菜的人,可就更为的勇气可嘉了。
    “嘶——”不约而同的一声,其间滋味,如人饮水。
    我几分复杂地撂下碗,心直道:“小白啊,你这鸡汤——”抹杀起人的味觉来,竟是比我取人性命还要来得利落。
    “特别好。”程妖面不改色地打断。
    我:“?”
    【作者题外话】:再次感冒中,我这体质真是太弱了
    天气变化大,同志们要注意身体啊

  ☆、第253章 还请师娘指教

或许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随后,程妖竟是将手中的那碗鸡汤给干净利落地喝尽了。
    面对此情此景,因着知晓那一言难尽的滋味,我这无福消受的胃莫名有些不适。默默地搁下碗,且往小白欣喜的脸上掠过一眼,嗯,是真爱。
    而有此一遭,到底是没敢再去动一动筷子,既然程妖觉得好,那就让给他独享吧。
    妖孽师父慢慢地刨着米饭,嚼着菜,面上毫无异常,只不时,还是会忍不住地对小白说道几句,什么这个菜多放点盐会更好,那个菜少放点辣椒会更美味。
    啧,不是说特别好么,我翻着眼兀自嗤鼻。
    而被教导的某白,小紧张地抓着身上的围腰子,一边受鼓舞地应声称好,一边,则是看着程妖进食,那眼里混着心疼,软得一塌糊涂。
    为人洗手作羹汤这种事,他曾经也是想过的,但那时的对象,是未来的小媳妇儿。
    但现在。
    无关其它。
    就是程妖,只是他。
    说来,不容于世俗的这份情感,白江只需要自己想明白了就成,至于旁的冷眼,甚至是他父亲的期望,都不会对此动摇分毫。
    只是当这两人的相处中,还存着另一人时,他仍是有些不大自在。
    “小白。”我颇有兴味地支着头,不过轻声一唤。
    后者却立刻扬起头来,绷着张脸,对我道:“玫姐,我——我们干一架吧。”
    额。
    这好端端的呆着,怎么一言不合,就要跟我挑架了,别是——
    怨我打扰二人世界吧。
    挑着眉扫过去,白江眼神闪动地解释,语调亦是不稳:“那个,我不是挑衅你,这,左右无事,不如我们切磋一下?”
    切磋?
    怎么想,这事儿都来得陡,偏过头,转而朝吃得津津有味的程妖看去,结果这人却是以一种,我媳妇儿让你干啥,你就干啥的威慑眼色瞥着我。
    懒洋洋地撑着桌面站起,倒是瞧见某白的面色正发着微妙的红。
    淡淡的,犹如薄透的火烧云。
    我不禁恍然,这小子哪是真的想找我干一架,想来,刚刚是怕我出言调侃他,故而才蹦出一语来消解我满肚子的坏水儿吧。
    “行啊。”不以为意地应下。
    程妖敛回多余的眸色,伸筷夹上一块略黑的,该是被叫做肉的东西。白江也随着我站了起来,无意识地低眼一瞄,身形不由愣了愣。
    岂料他现在才发觉自个儿还穿着围腰子,多少也有些窘然,而后便拉扯着解开了系带,将那沾着油渍的东西扔在了凳上。
    仿若这般,就不像人家的居家小娘子了一样。
    悄声哎哟着迈开步子。
    待同小白站在离饭桌稍远的空地上时,我忽而衔起笑,是有板有眼地对着他抱拳一礼,然后称了声:“还请师娘指教。”
    ……
    果断的,某白直接僵掉。
    而坐一边儿旁观着的程妖,手一抖,筷子上的肉顿时骨碌碌地,绕着桌子一转悠,啪的一下掉在地上,裹了层灰。
    反正再可惜,也不能捡起来吃了。
    一脸无害的弯着眼,视线且在某白与某妖孽之间飘来飘去,我倒是没想到,这番戏言,竟是连素来淡定的程妖,都没能扛住。
    弱。
    太弱了。
    “师父父。”玩闹的心思不减,且为了回暖这几日的惨淡,我刻意地,又向程妖追问了一声,“难道我喊错了?”
    错,倒也不算错。
    程妖盯向白江,被我惹起的复杂心情,已然平复了去,然后,他几分晴朗地回:“没喊错。”
    本还打算抗议一声的白江,顿时丢了发言权,那脸哦,臊得不行不行的。而这神经跳脱地,一味纠结于师父师娘的配对儿之称,反是让他淡却了很重要的一点——
    师娘。
    娘。
    而他作为大男人一枚,哪里娘。
    ……
    由着程妖的护犊子,所以这后头的切磋,我可是好脾气地手下留情了,不然,小白早让我收拾得趴地不起了。
    也因着适时的收手,这架啊,打得可一点儿也不尽兴。
    兴致缺缺地坐回去翻着那一页一页,终归是什么蛛丝马迹也抓不住,于是又留了会儿,我便回府了。
    那什么,与其搁这儿看人秀恩爱,倒不如回去同言大夫恩爱。
    好吧,说着玩的。
    毕竟言某人的恩爱,我实在承受无能。
    ……
    毫无头绪的几日,稍显漫长,等又一轮的新日升起,我闭着眼躺在床上,唉声又叹气,居然,已是出殡的日子了么。
    再躺会儿,就可以拾掇拾掇,出门去了。
    言大夫靠坐在一侧的床榻上,手里惯例地翻着本书,见我才醒来,便是这么副萎靡的样子,倒也心知肚明是为何。
    放下杂书,一手钻进被里。
    我只觉腰上的肉忽然被人捏了捏,且带起不由自主的轻颤,紧接着,就自上落下了一道声:“娘子,你是不是长胖了?”
    胖你个球。
    虽然近来确实过得有滋味了些,这多没多点儿重量,心头也是有数的,但因着难得的女儿家心思,哪怕剽悍如我,也是容不得人说我胖的。
    睁开眸子,言某人已倾过了身,稍润的气息更是直接扑在了我的面上,如此近,莫名地遭了一波气势压迫。
    哽着喉横去一眼,我撑着气,忿忿低嚷:“不准说我胖。”
    “为什么不准?”言大夫问道,调子微扬,很耐听。
    我则鼓着嘴闷了会儿,才开口应下:“长胖了,就不好看了。”若是不好看了,言大夫要是见着旁的漂亮姑娘,不就眼直地跟着跑掉了。
    言大夫皱着眉,看似认真地打量着我,消停没一会儿的大掌却是于被子下,往别处的软绵绵游走着。
    心口附近蓦然捂上来一团热火,我咬着唇蹿出同样绵软的音:“干嘛你——”
    他并不急着答话,反是突地躺了下来,顺其自然将我紧紧一搂,然后,很是感慨地说:“胖乎乎好,抱着舒服。”
    嗯?
    不太懂这之间有什么必然关系,明明言大夫那么清瘦,抱着也挺舒服的呀。
    “咳,摸着也舒服。”言大夫又补了一句,指腹更是往某处轻轻地陷入。
    ……
    过分流氓了啊。
    【作者题外话】:感觉整个人都废掉了
    大家注意保暖

  ☆、第254章 喜红悲白

枯竭,而无所血色,是逝去,是告别。
    一袭素裳立于府门口,前往少将军府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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