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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邪医,你就从了吧!-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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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三年五载是没有问题的。”
嗯,再活个三年五载都没有问题的人,又有叶莺在旁精心照料,怎么会突然亡故,还是在生出这桩子事之前。
“阿悔。”当我打算开口对他说出这件事的时候,方才觉得难以出口,我甚至有些忐忑,是否应该告诉他。
虽然于我而言,同叶伯并没有什么感情,可对于言悔来说,叶伯,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吧,若是他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言悔皱着眉看我,等着下文。
算了,早死早超生。
看着他的脸,我沉下一口气,有些干涩地开口:“叶伯他,死了。”
果不其然,这个消息比起叶莺嫁给赵歌那茬儿,更能让他惊愕。言悔的腿陡地软了一下,险些跪了下去,我连忙拉住他,手脚显得慌乱。
这反应,有点意料外啊。
而他张着嘴愣了好一会儿,才一副游移的样子,问我:“死了?”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
“怎么死的。”他眸色沉沉。
“我,不知道。”
然后就见言悔按着头闭上了眼,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整个人突然就显得疲惫非常,叫人心疼。再睁开那双黝黑的眸子后,竟是红了一片,那没有涌出的眼泪,都滴在心里,碎在心底。
也是到这个时候,我才隐隐感觉到,叶伯在言悔心中的分量,其实无异于亲人。对了,他说过的,在那段黑暗的岁月里,言府上下,只有叶伯是真心地待他好。
我又默默地把这些话嚼了一遍,不禁觉出了更多的意味。言府于言悔,是阴寒地狱,而叶伯虽与阿悔相处不久,却是他那时唯一的温暖。
此刻的我,不禁觉得茫然。
房内的万华,我的小弟,他失去了心爱的女人。
屋外的阿悔,我的情郎,他没了胜过至亲的亲人。
我呢。
在这两者之间,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好无力。
☆、第90章 我说过的,你完了
“我有点累了。”言大夫的视线忽地盯住了我,他一如往常地轻笑着,平淡地同我说着话,我却觉得好冷,直冷到骨子里去。
我沉默地看着他,安慰的话该怎么说,才好呢。
身体的动作先于言语,手指颤抖地一动,慢慢地抓上了他漫起冰凉的双手。
言大夫的手救过很多人,可是现在,他救不了他生命中重要的那个人。
所以才会觉得累吧。
想着言大夫往日里抚慰我的话,我低着头,大拇指转着圈儿地摩挲着他的手背,说:“累了就休息,这天还有我撑着,不会塌下来的。”
我有你。
你也是有我的啊。
言悔垂着眸子,瞧着在自己手背上不自觉撩拨的某人,心里柔软一片。他一点点地反扣住我的手,将其拢在了手掌之中。
然后一抬眼,喉间堵着的东西在顷刻间都散了开。
他的姑娘明明嘴上说得是那么笃定。
耳朵却是不争气地红了。
……
对于言大夫的寂然,我这心里是上下都打着鼓,到底听没听进去啊,怎么着也给点反应吧。
“啊——”
这下换我捂上了耳朵,言大夫,他,他咬我。
不明所以地抬起头,倒是对上言悔缓和了好些的脸色,他动了动嘴唇,居然漾出了一丝痞笑。
没错,是痞笑。
“我说过的,你完了。”他道。
合着是对我方才揪他耳朵的报复?
没有太过纠结他情绪上的突然跳脱,我还以为是自己的安抚获得了巨大成效。再被言悔这么下了口,顿时全身一僵,眨着眼睛,便猛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原地跺了几步:“我,我进去了。”
瞧他那样儿,应该是好了,不然也没闲心耍流氓啊。
赶紧跑。
等我些许慌乱地进了门,言大夫的脸色却是瞬间垮了下来,有些事哪能如此轻松地就抛在脑后,他只是,不想我多为他担心。
已经有一个王万华,够让人烦的了。
他,就不添麻烦了。
……
搬着独凳,一步一步地挪到床边坐下,我盯着床上装睡的那人,心里仍是半挂着言悔。
看向门口,言大夫的身影飘然地踏下石阶,渐渐没了踪迹,瞧他离开的方向,似是回房了。
嗯,累了,便休息吧。
我蓦地长舒一口气,头也轻摇着,却是只觉愈发的烦躁。
守在王万华的身边,他的呼吸浅浅,安静地像个没什么生机的人偶,我的神思晃了晃,这才又不露痕迹地惦记上了他的事。
言悔已经将事情串讲给我听,现下自己再梳理一番,倒是更能体会王万华的苦痛了。也记起了,他早上在登科院内,不甚清醒说出的那句话。
他说。
玫姐,我好像要死了。
……
昨天,不过短短一日,王万华却是大起大落,煎熬得分外漫长。
夺了状元的时候,他一定是内心狂喜吧,因为那样,他就能向国主求旨赐婚了,然后,莺儿便会嫁给他,任谁也无法阻拦。
那时,他是否已经梦见了斑斓的以后,梦见了一个,有心爱人陪伴在侧的家。
可是啊。
这个有莺儿的家,瞬息之间就成了冰冷的泡影,已被旁人夺去。
状元之名,似乎也变得无比刺眼。那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功名,可在他这里,却成了一道见骨的伤口,除了疼痛,带不来一点欢愉。
王万华闭着眼,痛苦的神色都已褪去,成了面无表情的麻木之人,他像是认命了,可紧攥的拳头,还是泄露了他的不甘。
明明,只差一步。
就能拥有长久来所期待的那个人。
怎么才迈出去,这一切便摔得支离破碎,无法挽回了呢。
……
我确是被这小子磨得无可奈何。
能怎么办呢。
无论我如何劝慰,试图将王万华从那浑浊的泥淖之中拉出来,可他就是不愿将手伸给我,而是放任自己一点点地陷进去,没有一丝一毫的挣扎。
如此的自暴自弃。
眼下我知道的并不多,既不能笃定地对他说一句,莺儿是有苦衷的,她还是爱你的,也不能恼他不争气,居然栽倒在一个攀附权势的女人身上。
孰不知这个时候。
我已经恼起了叶莺,她有意如何,无奈又如何,怎么也不能把我无忧无虑的小弟给折磨成这个鬼样子。
堵着闷气,无法发作,满心的愁思,又该何处寄托。
摸出那只应声虫,我蹙眉看着,只希望它现在就能叫上一声,好让我找叶莺问个明白。
说来讽刺。
莺儿求的那道功成名就的符纸,算是在王万华身上应验了,可千织愿的平安健康,怎么着也是做不到了。
若万华一直是此般的萎靡状态,少说也是要消极度日,绝食以对的。
还能有什么健康。
这么突地想起千织来,我不禁默默地念叨。只是当又一次瞥着床上的王万华时,我的脑子里,不知怎的,就蹿出曾经的千织来。
我清晰地记得,那丫头从昏厥中醒来后的无声落泪。
那从泪水里泛滥出的苦涩与沉重,并不比现在的王万华少。而她身心上遭受的折磨,对于一个单薄的小姑娘来说,是生不如死的。
所以,那时的她虽是活着,却好似死了。
足足浑噩了好些时日,就连她身边的桐嬷嬷与千娅也拿她没法。而将她从自我放逐的空荡深渊中拉出来的人——
好像正是王万华。
眼下一个轮回,换成了王万华掉入了深渊之中,我与言大夫都一筹莫展,或许千织,她能改变王万华?
念此,我不禁动了点小心思,起了身在柜子那儿一番搜寻,摸出了纸笔来。
坐在桌前,我咬着笔杆,看着铺在桌面上的那张信纸,和那抬头的千织吾妹,又莫名地犹豫起来。
这样做成么。
闷闷地放下笔杆,我将信纸揉成一团,随手一丢,叹着气想,算了吧,叶莺那头都还没问清楚呢。
万一是叶莺的无奈之举。
即使她已委身于赵小六,我也能替万华把她抢回来。
若是如此。
到时候千织来了,不过是白担心一场,还得看着万华和莺儿的重聚之景。如今我多多少少,也知晓了千织对万华的情意,何必徒惹她伤心呢。
还是等一切都弄得清楚明白了,再说吧。
就这么独自守着王万华,直到晚膳的时候,言悔才现了身,唤我去吃饭,而王万华也如我所料地选择了绝食。
可言大夫是有法子对付他的,直接让我点了他的穴,硬生生地灌进了好几碗的流食,王万华也只能被迫的吞了下去。
我想着,这下就省心大半了。
至少饿不死。
……
又等了些时候,应声虫终于响起了叫声。
【作者题外话】:我我……我居然写到九十章了么。
被自己吓到。
思及过往的一二三四五六坑。
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第91章 是,也不是
关于我要去探访安王府的事,言悔已是知情。我担忧地瞄了一眼王万华,然后肃然地看向了言大夫。
后者了然地对我说:“早去早回。”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迈了几步,眼瞧着就要跨出门槛,却是被言大夫伸手搭上了左肩,没用什么力度,却足以让我顿下步子。
“别闹事。”
……
月黑风高,却非杀人夜。
我悄无声息地摸进了安王府,跃身于屋檐之上,几起几落,隐在了某间寝屋的青瓦间。
窗棂内的光亮陡地弱了下去,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我踌躇着,掀开两三片的青瓦,露出了里头的光景来。
屋里的俩人已歇在榻上,多余的蜡烛均已熄灭,仅剩下床头尾悬吊着的两盏夫妻灯。
夫妻灯。
赵小六尚未娶正妃,这怎么也算不进侧妃的规制里。毕竟一个侧妃,无论听着有多么高贵,也不过是个妾罢了。
朦胧的幔帐内,隐隐可见两人的身形,他们相对而坐,一时寂然。
而这无言之中,却满是暧昧的气息。
我看着那女人娇小的身体,怎么盯也瞧不清她的样貌。盼只盼,她不是万华放在心上的那个人。
男人的上半身已是光裸,他伸出手,甚是温柔的,一点点地勾下了女人的衣衫,直至露出内里的轻薄肚兜来。
那只手又慢慢地爬上女人的藕臂,摩挲着她的肌肤,而后指尖轻弹地绕到了娇躯的身后,摸上了那柔滑的系带,只要轻轻一挑,便可解开最后一层的阻碍。
可他似乎不急,而是散散地扯着系带,用那修长的指尖,撩拨着女人的背脊。
只见女人浑身一滞,发出细碎的嘤咛,半分娇羞入了我的耳。那不是我听过的调子,故而怎么也识不出。
也许不是莺儿。
我仍是揣着一丝的挣扎。
直到男人吻上女人的脸颊,满是情欲地说:“莺儿,唱支瑶台曲给我听。”
是赵小六的声音,如初见时的纨绔语调,可以听出其间的情意绵绵。
女人有些紧张的闪躲,却是被赵小六一手扣住了头,吐着舌尖,舔上了唇瓣。
“我想听。”赵小六含着笑意故作撒娇之态。
我听得耳朵都要冒烟了。
赵小六居然还有这么柔情的一面。
他四处撩拨着身前的女人,迫着她妥协。后者逃不开,只得埋着头羞赧地应下:“好。”
这一个字。
轻飘飘地落在我的脑海,刹那间就掀起了汹涌的波涛。
真是叶莺。
我僵硬地坐在屋檐上,视线已木然地移开。要知道,听说是一回事,到了亲耳所闻,亲眼所见,便又是另一回事。
更可怕的是。
此时听墙角的我,再次确定了情报处所给的那四个字:你情我愿。
下一刻,叶莺的歌声透过揭开的那道小天窗传到了我的耳里,亦如我记忆中的那般,那般的婉转动听,不过些许的气喘。
“莺儿,继续唱。”在歌声片刻的停顿后,赵小六如此哄道。
我的眸色一片冰凉,怎会猜不出他们此时的糜糜之景。
叶莺的声音比她的人还要美,曾经,我还夸过几回,可如今,这声音却是如此刺耳。
一支瑶台曲,是屋内催情的药,亦是我血液中翻滚的毒。
仰起头,我看着无边的夜色,寒风穿过我的衣衫,却冷不过我胸膛中的那颗心。耳朵一阵放空,对于屋内上演的活春宫,我恍若未闻,只是寥寥地想。
万华,她的身心,大概都不属于你了。
而她宛宛的嗓音,从今以后,都只会为另一个男人唱出动人的曲调。
无名的火蹿起,我挺想现在就冲进去,将赵小六大卸八块,让叶莺说个明白。
然而我忍住了。
不能闹事。
我可以再等等。
左右不过一出活春宫的时间。
等到屋内的动静歇上了一阵,我才偷偷地进了屋,借着夫妻灯的光亮,可以瞧见床上的两人都已合眼睡下,呼吸沉沉。
无声的掀开幔帐,叶莺的脸暴露在眼前,让我彻底看了个清楚。
我沉着脸,迅速地点上了赵歌的睡穴,睡得更沉些,总是好的。紧接着,就一脚将这人踹下了床,他未着寸缕,触了地是反射性地冷得一颤。
而我,则是抱着剑站在了床头边儿,双眼紧盯着叶莺。
我并未留力,赵小六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那动静足以让叶莺听见。她拉了拉被撩开大半的被子,虽是疲累,却还是困惑地睁开了眼。
只是一声惊呼尚未出口,她便自个儿捂住了嘴,而后压着嗓子唤我:“玫姐?”
镶金的镯子圈在她的腕上,印在眼底愈发的清晰。是那日竞选花仙时,我丢给她的那支,多么讽刺,那东西的原主不正是她如今的枕边之人么。
无言中,叶莺又瞧见自己身旁的床榻一片空荡,她抓着被子,四处一扫,发现了匍匐在地的赵歌,脸色不免几分焦急:“他,你把他怎么了?”
这不长的时日里,赵歌将她呵护在心上,关怀备至。而她对他,情意虽尚浅,动了心却是真的。
那双水灵的眼睛里,流转着的,是对赵歌的担忧,更是对我的些许惧怕。
看来,她以为我是来者不善。
“他没事,不过是睡得沉罢了。”抬腿踢了一下脚下的那人,我瞥着叶莺肩上的吻痕,跺了跺右脚,压抑着心头的火气,说:“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找你。”
她当然知道我是为何而来,得了赵歌安好的消息,她悬着的心缓缓落下,转而垂着眸子沉了脸色,眼里划过几丝挣扎:“玫姐,我和万华,缘分已尽。”
缘分已尽,情意当绝。
原来,叶莺是铁了心地,要将万华从她的世界中赶走。
可是啊,难道万华遭受的百般苦楚,她一句缘分已尽就算是打发了?
又是一脚踹上赵歌,我冷然开口:“因为他?”
我仍是不信,当初那个一脸倔强,说着不愿被人看不起的小姑娘,会是攀附权势之人,而那个记忆中单纯的喜欢着万华的女孩,会这么快就移情别恋。
短暂的静默后。
不想叶莺擒着被角,倒是给了我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是,也不是。”
【作者题外话】:说本少爷几天一更的宝宝。
你的良心,不会痛么。
俺明明是一天一更,雷打不动啊?(ˉ?ˉ?)
☆、第92章 杀父之仇
什么意思?
“能不能先让我扶王爷起来,地上凉。”她接着说,眼神是频频地望向赵歌。
舍不得么。
这关心的语气让我无法镇定,顿时瞪着眼对她低嚷:“叶莺,从我站在这儿开始,你可曾问过我一句,万华好不好。“
可曾,心里还有这么一个人。
叶莺用力地眨着眼,憋回眼眶内的泪意,别过头去,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怅然地开了口:“他,还好吗。”
其实,王万华昨日来了王府的事,她是知道的。
可是她没办法面对他。
所以才让叶溪传话给他,说了些绝情断念的恶语。她的心里,自是还有着王万华的,然而,没可能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和他有什么结果。
何必再互相纠缠。
倒不如一次断个干净。
从叶莺的反应,我能感觉到,她对万华仍是有情的,见她的神色颓然,似也苦恼非常,我摇着头,降下了语调:“他不好,一点也不好。”
话落一顿,我无神地盯着床头的那盏灯,继续道:“明明已经酒醒,却像是陷入了永眠,他拒绝说话,拒绝我的关怀,那么开朗的一个人,却仿佛突然丟了灵魂,沉寂如死水。”
这些,你都知道吗?
叶莺埋着头,不说话,只是肩头轻颤着,她在哭,她还愿意为万华流泪,那么,一切都还有转机是吗。
“莺儿,万华他不能没有你。”我试图替万华挽留住她。
可是彼此静默了一会儿,却只等到叶莺两眼红红地抬起了头,咬着唇盯着我,分外决绝地道:“玫姐,我说了,我与他缘分已尽。”
为什么她的态度更加坚决了。
我僵着脸色,来了这么久,方才追问上一句:“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对万华残忍。
为什么要嫁给赵小六。
她的眸子一片空洞,启唇道:“阿爹他死了。”
听她此言,我不由一愣,叶伯亡故的消息我已先行得知,可这能回答上那一句为什么吗,总不能因着亲人过世,伤心之余,被叶溪设计,让赵小六趁虚而入吧。
可笑的是,我居然猜对了后面。
只是,我没有料到前头还有着别的因由。
“我阿爹。”叶莺的面色突然阴沉得可怕,似是笼上了恨意,“是被王万贯害死的。”
被王万贯——万华的爹,害死的?
是了,早前我就同言悔说过这桩事,按叶伯的身体,还有不长的活头,突然离世,确是令人生疑的。
可事实真相,竟是如此吗。
这样一来,我突然就能读懂,叶莺的那一句缘分已尽。
若是万华的爹真对叶伯下了毒手,那,叶莺同他之间便横亘着一道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而论起王万贯杀叶伯的动机,多半都是由万华而起。
我知道的,那个黑心的商人一直阻挠着万华与叶莺的姻缘。
却不料会狠心到如此地步。
左右都是因两人的相恋才生出此般的祸事,那么他们的情,再怎么勉强,也是到了尽头了。
“万华他,他知道吗?”我突然没了能责备叶莺的理由,忐忑下,如此问道。
叶莺揉了揉眼睛,声如细丝地嗯了一声。
虽然自己没有让叶溪说出此事,可叶溪却是自作主张地告诉了王万华,比起自己的那些个绝情的话语,这一言才算是彻底地断了那人的念想。
我愣在原地,再说不出话来。
这件事,到底不是单纯的男女情断,无论我怎么劝,都是难解了。
话已说清,叶莺缓缓地穿上外衫,赤着脚下了床,她费力地将赵歌扶回了床上,替他盖好了被子。
眼前这个尊贵的人,在她最难过的时候,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更是竭尽所能地对自己好,比起万华,丝毫不差。
她终究是个普通的女人,对于赵歌的柔情攻势,无法抵抗,反是愈发深陷其中。
而且。
以赵歌的王爷身份,要对付王万贯,并不难。
虽然仇人是王万华的父亲,但她决不会因此却步。可以说,叶伯这一死,是完全激发了叶莺对万华父亲的愤懑,又岂是同万华的旧情所能阻拦的。
此时再看叶莺体贴赵歌,我的心里仍是气的,憋气。
夫妻灯的烛火似是临要燃尽,光影越来越暗,一切都快要看不分明了。指尖扣进掌心,我发出了最后一声的恳求。
“莺儿,你能不能去见他一面?”
哪怕是最后一面也好,解铃还须系铃人,没了你,他要怎么好起来,要怎么变回那个开朗的万华。
“不了。”叶莺没有回头,她握着赵歌的手,一番的意味深长,“终有一天,我也会变成他的仇人。”
这便是以后,他们之间唯一的关系。
……
黯然离开,对于我所知晓的一切,是怎么也消化不全。说起来,万华是无辜的,可叶莺没了生父,又何尝不无奈呢。
真是难解难分。
回去同言悔说了一应的事,他听说是王万贯害死叶伯后,不禁面色困惑,却没有多作一词,看上去有些奇怪,我问过他几句,他却说没什么,便也作罢。
而后,我俩就轮流地守着王万华,生怕这小子突然给自己一个了断。
毕竟,我实在不怀疑他存着那寻死的心。
而在守着他时,我犹豫再三,终是执笔写下一封寄往锦官城的书信。如今,叶莺那边已是一条死路,唯有放希望于千织身上了。
也许这很莫名。
但我总觉得她是能拯救王万华的那个人。
当然,我还在信中嘱咐她,记得替我捎带些物件儿过来。毕竟是久住王城了,一些重要的东西,还是带来的好。
比如我从木屋中特意挑选出的好些本武功秘籍。
又比如,言悔曾经送我的纸折花。
之类的……各色之物。
令人惊奇的是,很快我就收到了千织的回信,而送信的不是人,不是鸽子,竟是一只海东青。
巧的是。
那是我曾匆匆瞥过一眼的大鸟。
之所以记得,是因为这只鹰实在漂亮,那丰满的羽翼,凌厉的赤色鹰眸,以及右眼上的那道伤疤,都亦如那日。
那日的行刑场。
【作者题外话】:我:诶嘿,我读者在开楼论剧情,一个一个的神算子。
闺密:你的剧情,需要算吗。
我:……
也是,俺是走日常撩妹的人。
恩,撩妹的本少爷正在毕业典礼上吭哧吭哧地更新。
至此以后,再见了,我的学生时代。
☆、第93章 不念也成
我不经意地记起那些个倔强的受刑大汉,和那一句咒骂白佑义的将死之语来。
如今,这只海东青携千织的信件而来,怎么着也是与那妮子有所关联的,我实在很难不去多加想象其间的脉络。
那些大汉,论起体格或是外貌,倒像是草原的游牧之族。
而千织虽未提起过她的身份,可她是跟我说起过老巫的。老巫是草原部落的神职,那么千织,应该也是草原部落的人。
更别说,她的仇人,正是那大汉咒骂之人。
也许,千织同那些受刑的人是相识的。
这可就让我遇着巧了。
……
眼前的这只海东青甚是通灵,待我从它的脚上取下信筒,它却并未急着飞走,而是几个小跳,落在笔架前,叼下一支毛笔又蹦回了我面前,像是——在等我写下回信似的。
然我这,连千织的信都还没看呢。
小家伙倒是不怎耐心地催着我。
甩开脑袋里多余的想法,抽出长纸条,展开看下来,千织是只身快马加鞭而来,一两日便能赶到王城。
就连隽秀的笔触都勾出一抹急切来。
更别说她本人了。
且她最后又不厌其烦地问上了一句王万华,怕是急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我抓着纸条,念着依旧躺尸在床上,了无生气的万华,叹着气,写下了简单三字。
还活着。
卷起写好的纸条放进小信筒,我仔细地系在那只海东青的脚上,又摸了摸它的小脑袋,轻声说了一句:“去吧。”
海东青眯着眼叫了一声,随即展翅飞出了窗外。
我想着,虽是请了千织前来,但她未到之前,我也不能坐以待毙啊,当下快步去了客房,换下言大夫,神神叨叨地在万华身旁说着话。
讲的东西也都是我从四魂幡兄弟们口里听来的江湖轶事。
总觉得,万华会对这些感兴趣的,虽然他眼下没什么想听的心思就是了。
言悔喝着茶坐在一边,眼神望向别处,耳朵却是听着我有滋有味的叙述。
心里,更是难免蹿出一丝嫉妒,这臭小子,到底要霸着他家姑娘多久。
言大夫现在真是无比盼望着千织的到来。
“你这样闹,他会觉得烦。”某人听我这样不歇地讲上了小半日后,终是难以忍受地开口劝阻我。
我却不以为然,连嘴上都懒得搭理这个人。只是在心里任性地想,若是能将王万华烦醒,那也是极好的。
且我觉得自己所做,无非是望万华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就算没了叶莺,他还有我们的陪伴。
没有得到回应的言大夫,几分寂寥地看着王万华,而后郁闷地抿着唇别过头去。
虽然是不想让他家姑娘为自己多加操心,可这般受冷遇的感觉是真真的不好。
要说这么念叨,也是有效果的。
至少王万华的那一张死人脸,总算是起了几番波澜,眼睛虽是仍未睁开,可他眉头的难得挑动,还是让这个人多了一分生气。
我润着嗓子,分外心酸地勾起唇角。
一面欣慰他的细微变化,一面还是愁,这起色到底是不怎么明显啊。
要说,我觉得就自己一个人讲,实在是太单薄了,便也撺掇着言大夫去陪他说话。言悔翻着眼勉强应下,却是捞出一本书放在膝上,逐字逐句地念给万华听。
古板地像个教书先生。
我没好气地说道了他几句,这人却是义正言辞地反驳道:“《黄帝内经》博大精深,很有意思的。”
见我还是一副不满的样子,他露出半分的无奈,手一掀合上书,放回了原处,而后在我咄咄的视线下,淡然地换了一本《素问》,又悠悠地坐了回来,继续念。
够了啊。
我夺过他手里的书:“阿悔,你这么死板地念,他怎么听得进去?”而且这人念得都是些生僻的医理知识,万华估计也听不懂。
不想后者低低地嗯了一声,回:“不念也成,这些我都背得出的。”
……
没完没了。
某人还真就一脸正色地背出一段段来,说到一些术语的时候,还认真地停下来,有板有眼地解释了一番,再接着背。
我一时无言,放弃挣扎。
不管怎么讲,估摸着言大夫也就是这态度了。
唉,这么个不靠谱的,要不我再去找一个人来?可是找谁呢,又不知道万华素日交好的人,这让我去找谁呢。
诶!
犹记得我家小徒弟是认识王万华的嘞。
暗自思忖一番,反正现在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帮得上忙的能来一个是一个,就是不知道今海和万华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
但愿是好得不行的那一种。
“阿悔,我出趟门。”
言大夫停下来,随口一问:“去干嘛?”
“去找能帮忙的人。”我丢下这一句,就蹿了出去。言悔默了片刻,便收回视线,继续背着医书。
……
距我上一次见今海,已有些时日,也不知他的基本功练得如何了。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着实是有些顾不了他。
等处理了万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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