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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邪医,你就从了吧!-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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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纠结地摇着头,这关系一下就复杂了啊,虽然千织没有要求我替她报仇,自己似乎也没动这个念头,可难免以后不会有什么突变。
虽然从那次行刑台相见,我便对这个白佑义生出几分不喜,但……
唉,不想了,头疼。
嗯……柳夏?
这个人是赵国的少将军,虽是少将军,却不过是从自己父亲那儿承袭过来的称谓,上战场打仗的事,他可一律不管。
而我之所以关注到他,是因为他的父亲叫柳云天。
言悔说过,当年将我劫走的人曾和柳云天交过手,也是因为那一次,柳云天才丧了性命,而柳夏,也没了父亲。
怎么说呢,曾经有一个人为了救我而死,这事儿虽是没有在记忆中烙下痕迹,可这心里,还是不免震动。
故而,对这柳夏也有丝先入为主的好感。
当年的事,我还没有机会问王后娘亲,她应是知情的,但我看得出,她似乎不想说。
而我能肯定的是,将我丢弃的人绝不是她,那么,还有谁,会如此狠心地对待尚在襁褓中的我。
这是个谜团,一个我突然很在意的谜团。
若不是这个人,我不会遭受那份被抛弃的苦痛,也不会在昨日瞧见那幅温馨后心生隔阂,更不会将言悔也牵扯进这个谎言里来。
一时愤慨,我却又转念一想。
若不是这个人,我是否还能遇上花婆婆,遇上言悔,遇上在四魂幡结识的伙伴。
……
这真是很矛盾。
不过,我还是会揪出他,狠狠地揍上一顿,不为别的,就为我自己。
如果到时候王后娘亲那儿走不通的话,也许,柳夏会是一个突破口。国主爹爹为了隐瞒皇子被窃的不堪,柳云天的逝去成了病故,贼人至今尚未归案,这不明不白的委实有些憋屈。
若说这柳夏心生不甘而追究当年之事,也未尝不可啊。
而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把整本卷宗看完,我算是深刻体会到情报处的八卦能力了,按说你老老实实写情报也就算了,居然还拿页边的补充栏做批注吐槽,均是蝇头小字且字迹各是各的,看来是经多人之手了。
什么喜欢这个妃子,因为床上功夫好啊。
什么宫里这道菜好吃,改天去御膳房尝尝啊。
什么我赌一百两,王后迟早要被废啊,紧接着下面就排起一堆密密麻麻的押注。
……
这都什么玩意儿,还书面赌博了都,真是闲的没事干。
但我一个没忍住就多看了几眼,除了说我王后娘亲要被废的那条,其他的还是挺有趣的,比如特意用朱色写的这一条:同僚们,太子与大老爷有不正当的勾当。
然后下面就跟着各种笔迹的附和之词。
居然是被传与太子有所不纯洁的干系啊……
想必坊主只是听见情报处的言谈,并未看见这白纸黑字,不然,哪还能有我看见的份儿。
也好在于情报处拿卷宗是要看身份高低的,像我手里这厚厚的一本,便是没几个人看得见的,所以这上面的批注也不至于流传出去。
至于坊主为什么没有看。
可能那家伙懒得看吧。
这批注实在是多,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完,我的眼睛有些疲累,便合上卷宗,塞进了包袱里,打算多看个几日,再还回去。
瘫在床上,沾了枕头,我就睡过去了。
亦如言悔离开时的景象。
当言大夫回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他多半是在国主那儿用的午膳,而我一觉睡的踏实,若不是他掀我被子,我还真不会醒。
蠕虫般的在床上缩着,我闭着眼,伸出手去捞那突然就没了的被子。这么东一挥,西一挥,却是啥也没有,嗯?被子哪儿去了?
言大夫坐在床边,将手中的被子丢到床角,抓住我乱挥的手那么一拉,我便整个坐了起来,尚有睡意,我的身体失力向前倒去,脑袋正好搁在他的肩上。
唔,暖和。
于是我死命的贴了上去,顺带地抱住了他。
不过一瞬,我只觉又躺回了软绵绵的床榻,可却突然被夺走了呼吸。
出不了气的我憋得睡意乍失,顿时睁开了眼。
嗯,嗯?嗯!
这个人又耍流氓。
☆、第六十六章 分离
我扑腾着将罪魁祸首推开,猛地坐起靠在了床头:“你你你——”太可恶了,居然趁人家……啊呸,趁姑奶奶我熟睡搞偷袭。
言大夫眸色沉沉,一言不发就要伸手过来。
当然是被我拍掉了。
结果后者僵着手咳了一声,对我说:“衣服。”
衣服怎么了?我不解地眨着眼,然后在某人炯炯视线的引领下,朝自己身上一瞟……内衫的系扣不知何时已经散开,露出里面红色的,绣着鱼绕莲花的,肚兜。
!
来不及嚷一个字,我便甚是慌乱地将内衫一拉,弓起腿来双手抱胸,把这凌乱之景彻底封了个严实。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穿肚兜啊。”神思依旧慌乱的我,瞧着言悔那一副满是兴味的脸,不禁口不择言。
言大夫方才确实也乱了一下,不过此刻已是淡定如常:“嗯,这下见过了。”
……
简直没法好好说话。
慌乱成了百般羞恼,我一时无言,抓过两个枕头就一同砸了过去,言悔笑得如沐春风,倒是没躲,反正砸着也不疼。
看着他那副坏模样,我却是更郁闷了。
流氓。
臭流氓。
“被子给我!”我捂着衣领朝他嚷,心里认怂,眼睛都没敢再瞟他一下,满脑子的丢人。
明明以前赤着身子在水里晃荡,被他看得差不多了也没什么感觉,这不就看个肚兜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唔。
还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言大夫无视我的话,稍俯着身对我说:“你这是一觉睡到现在?”
额……
出去过是肯定不能说的,于是我嗯了一声,算是答复。下一刻言悔就皱起了眉:“所以,你这早膳午膳都没起来吃?”
“没啊。”
“……”
言大夫四下一瞥,瞧见我的外衫就给我丢过来了,念叨着让我赶紧穿,而后站起来就走出去了,还没忘给我带上门。
他的神情阴郁得很,害得我心慌慌的,这到底是怎么的,我人亲也给他亲了,看也给他看了,怎么还不高兴了。
莫名其妙。
不过我还是老实麻溜儿地穿好了衣衫,趴在桌上等了一会儿,就瞧见言悔端着一盘子饭菜进来了。
别说,闻着这饭菜香,我还真是饿了,也不管其它,抓着筷子就伸了过去。
“去,洗手去。”他挡下我的动作,言辞严厉。
我噘着嘴哦了一声,跳下板凳就往外跑去,一刻也不想耽搁了。
真是的,自己不盯着,这姑娘就不好好吃饭,言悔摇着头,从地上捡起那两个枕头,又去收拾着床铺。
等到我大快朵颐的时候,他就在我旁边,端正的坐着,不时拿着空筷替我布菜。
颇有种他在服侍我的感觉……
填饱了肚子,我的脑子算是回归正常运转,联想起他之前问我的话,我这才恍然大悟,合着这小子是生气我没吃饭呢。
真是啰嗦的像个老妈子。
嘿嘿。
看着我风卷残云似地吃光了一切,言悔的心情渐渐好转,一边倒水给我,一边和我说着话。
当初顾及着皇家的面子,才对外声称四皇子受天命,入护国寺为国祈福,又因着王后的疯病和国主的心病,这才迟迟没有抹杀掉这个皇儿的痕迹。
如今要昭告天下,势必是要圆了这个谎的。
可寻回言悔实在突然,一应的事情自然是需要时间筹备的,无论是护国寺中的打点,还是宫中的准备。
所以,国主定于十日后,派人前往护国寺迎言悔,不,是迎赵炎回王城,且要做出一番的声势浩大来,让赵炎风风光光地回到他原有的位置。
为了不落人口舌,言悔也要提前去到护国寺中,只是时间未定。
我想着去就去呗,不就是少几顿肉吃,结果言悔说,我得留在宫里,不能同去,这便意味着我将和言悔分离个几天。
若说曾经的五年之约倒也许过,自那以后,出个任务不见个十几天亦是有过,可再后来,我似乎就一直赖在医馆里享着清闲,顶多消失个一日。
再者,心已动情,论分离总是不舍。
可不让我去自是有个中的道理,我便也没同他胡闹,只在心里偷偷摸摸地想着,大不了我之后偷偷地找他去。
但言大夫是谁啊,当下就看出我的心思,让我别去乱他的阵脚。
怎么他倒是一副薄情寡义的样子。
这给我郁闷的,当即赌了气放了话,坚决不会找他去。
等到第六日的时候,言悔便被秘密地接去了护国寺,我坐在城墙的高处,瞧着渐渐远行的马车,掰着指头开始算。
六、七、八、九、十……
再砍去六和十的一半,我不禁喟叹一声,还是有四天那么长啊,摩挲着手腕上的银镯子,我想起他今日才戴回在颈上的长命锁,和那一句,睹物思人来。
得。
我已经开始睹物思人了。
老老实实地回了宫中的小院,安分了这么一日,我便待不住了,但又因自己说好了不会去看他,索性找点儿旁的事干。
当我翻出某个锦囊的时候,方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是忘了一件事。
怎么就把王万华那小子给忘了。
要知道初来王城时,就是为着王万华的行踪才动了要去找王城中四魂幡部署的心思,却不想被认亲的事给扰了个干净。
罪过啊罪过。
我念起多遍的叶溪竟都没记起一次万华来,他俩可是一前一后都来了王城考取功名,叶溪这个被撵出考场的混小子不说也罢,但万华考得怎样,我还真是挺好奇的。
要说这个时候,初考和复试早已过了,至于殿试,也因着国主爹爹的大病一拖再拖,现下,怕是要等到迎回赵炎之后,才会重开殿试了。
而院里守着的侍卫哪能想到屋里的人,又一次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毕竟我还没有在宫里露过拳脚。
……
进了千金坊,我本是打算直接去情报处捞王万华的信息,却在瞧见入口柜台那个冷漠脸的少年后,换了心思,先去探望我那小徒弟去了。
【作者题外话】:哎哟哟~
☆、第六十七章 冤家路窄
坊主应该是分外不想见到我,才花了心思在离他居所甚远的地方,给我腾了个四合小院出来。
我没走正门,倒是翻上了屋檐,攀在砖瓦间朝里看。
今海拎着两只盛着一半水的木桶,正在院子里扎着马步,约莫蹲的有些时候了,汗水大颗大颗地从他的额头溢出,衣衫也被浸湿了大片。
仔细一看,那腿脚也愈发地颤抖着,他却咬着牙死撑,没有松懈过。
要说今海在武学上是一点儿基础也没有,手上的力气更是连一根筷子都掰不断,可身为一个武者,没有力量哪儿来的气魄。
便从最基本的开始熬吧。
瞧他练得如此认真踏实,我心下满意,这要换个人来,怕是没这么自觉。
拾起一片碎瓦,我对着他左手里的水桶便是一丢,今海没能察觉,只是被桶里突然炸开的水花给弄懵了。
他这精神一时分散,顿时脚下不稳,朝后倒去。
哪能这么干看着,我瞧着那势头,当即跳了下去,从后面扶住了他,这才不至于摔了屁股丢了水桶,落得一个狼狈的下场。
“师父!”他转头看见我,脸上的兴奋是藏也藏不住。
我嗯了一声,摆出一副严厉的样子来,他便敛起神色,站的直直的,等我开口教导。我拿过他手里的水桶,搁手里拎了拎。
重量还成吧。
也不能太难为他了。
问过几句这些日子的练习情况,都是按着那本基础功法一步一步来的,我悠哉地坐下,看着他继续练,不时指点他些许,比如扎马步时的步法,肩腰膝的位置什么的。
得,先这么慢慢来吧。
今海搭着根汗巾走过来,脚下虚浮不已。
我撑着桌子站起:“小海,我还要寻人去,走了啊。”
他反射性地一问:“寻谁?”
收下他做徒弟,我便没拿他当外人,随口回:“找我小弟,王万华去。”
不想他擦着汗水,竟然呆滞了一刻。
王万华,他认识啊。
我同他确定了一番,发现我俩说的确实是同一人之后,不禁暗叹,这世上还真是兜兜转转,尽是一路人。
这下情报处也不用去,我从今海那儿便得了万华近来的消息,这小子也是争气,竟然连复试都过了,现在就歇在监考官安置的登科苑中,等着殿试呢。
一时急着去寻王万华,我倒是忘了问今海是怎么认识万华的。
就这么啥也不顾地离开了。
小徒弟在原地怅惘了一下,方才接受了师父又将他抛下的事实。
……
未进登科苑,我便瞧见门口站着一抹熟悉的背影,心下一喜,可算是见着了。三步并两步地跳过去,我直接伸爪拍上了他的肩头:“万华!”
后者甚是迟钝地转过来,看清了我的脸,却是语气淡淡:“玫姐——”
……
我放在他肩上的手一僵,这神情,这语气,这个人,许久不见怎么似是变了,变得有点让人生疏。
别是言大夫的药起作用了,让这小子的心智恢复了吧。
就在我不知如何开口时,王万华竟又突地变了脸色,亦如往常的小孩儿脾气,抓着我的手摇啊摇:“你来看我了啊,玫姐~”
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王万华啊。
我感慨地撇开他的手:“是是是,我来看你了。”随即便是一副我不远千里专门来看你,你可要好好招待我的傲娇表情。
结果。
王万华板着脸,跟我抱怨:“言悔和你都来王城好久了,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
他居然知道。
“呵呵,你怎么知道我们来了王城。”就这么被戳破了,多少还是有点尴尬,我不禁干笑着问他。
他在衣兜里一摸,掏出封信来,在我眼前一晃,又珍惜非常地揣回去。
好吧,叛徒是叶莺。
不过一封信都随身携带,这小子也是够深情的。
我摊着手道:“怪我怪我,我请你吃饭就是了。”
于是,本想敲诈王万华一顿的我,反要掏出腰包请饭了。这附近我也不太熟,便由他带路,这小子也是不客气,领着我就去了王城中赫赫有名的仙客居。
既然是赫赫有名,自然是便宜不到哪儿去。
要不是知道这小子耍不了什么心思,不然,我一定会以为他是在故意报复我不早点来看他,啧,亏得慌。
可谁让我理亏。
再转念一想,这小子连复试都考过了,我请顿好的以资鼓励也没什么嘛,没准儿一鼓作气连殿试也过了呢。
没准儿,我以后就多个状元小弟了呢。
多有意思。
点了几道特色菜,瞥了一眼酒水单子,我顿时馋得不行,万华瞧我这样子,支着头开口:“玫姐,我家酒庄在王城也有分店的。”
然后他便摸了一枚系着红绳的铜钱给我,说是拿着这个就能在所有的王记酒家随便捞酒,仙客居虽是好地方,但这酒却是比不上王记酒家的。
我接过那枚铜钱,放在眼前看了看,边儿上居然镶了一圈的金,且钱面上刻着王万华的名字,还落着一个特殊的章印。
看来是他那爹给他专做的身份证明。
既然有免费的好酒,我自是不会推拒的,让他在这儿等着小厮上菜,自个儿便麻溜儿地跑出仙客居,按着万华给的方向,去寻王记酒家捞酒去。
不想我这离开没多久,万华就遇上了麻烦。
叶溪大摇大摆地踏进仙客居,身后跟着三四个跟班,却不是那日里的熟脸。
之前那几个他用着甚是憋气,明明自己才是头儿,可那几个护卫都是安王身边的人,打心底就瞧不起他,反倒是处处压着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
看着窝囊得很。
索性鼓起胆子,禀了安王,将他的人还回去,自己再从外前儿挑些个人,留为己用,做个称心如意的老大。
好在安王没有责难他什么,说教了一番那几个护卫,便由着自己的性子去了。
要说自己这个面子还真是不小。
时来运转啊。
念起某件事来,叶溪的心里顿时美滋滋的,若是成了这桩事,功名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攀上安王这棵大树,一切都好说。
小厮领着人往二楼的雅间去,叶溪踩着楼梯,嘚瑟地朝楼下俯视一圈,在心里傲娇地哼了一声。
转过一个拐角,他不经意地一看,不禁变了脸色,随即涌出几分兴味。
这大概是他来王城后,第一次撞见王家那傻小子吧。
【作者题外话】:看读者评论,很开心。
☆、第六十八章 傻子发脾气喽
叶溪打初考时便没碰见过王万华,可这人的消息,自己却一直留意着。当自己被赶出考场的时候,这人过了初考,当自己欠下赌债差点被大老爷斩手的时候,这人又过了复试,再然后,自己进了安王府,他则入了登科院。
两相对比,叶溪的心里委实平衡不了。凭什么他一个傻子就能顺风顺水,眼瞧着就要上殿试见国主了,而自己虽是攀附上了安王,却要看人眼色。
这时候,他哪还会计较自己之前的不对。
什么舞弊。
什么赌博。
不过都是过活的手段。
被撵出考场之后,他也自知没脸回家,一度的浑浑噩噩,很快就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沦落街头。这期间他不是没有厚着脸皮去找王万华过,毕竟在这陌生的王城里,也就王家的小子勉强算得上熟人。
本以为这傻子因着自己亲姐的关系会出手相助,可是到了他的落榻处,却是直接被门口的小厮毫不客气地撵走了。
莫说借钱了,连王万华的一面都没见上,闹了一番还落了一顿揍。
这件事王万华压根儿就不知情,可他却记恨在心。
后来,若不是巧合下当掉了亲姐给他的东西,又怎能混到千金坊,继而交上自己这辈子最好的运气。
王万华,就算你不帮我,我叶溪还是在王城混下来了。
叶溪抽着嘴角,鼻孔朝天地走向王万华,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无理得很。
领路的小厮有点发懵,这是个什么情况,好在叶溪身后的跟班看出些什么,挥着手让小厮退下了。
独自坐着的王万华正默背着亲策论呢,面前就多了一个不速之客来。
是叶溪。
他下意识地坐直了腰身,眉头也不自觉地蹙了起来,若说之前,他见着叶溪可能还会不安,可现下,却是有些不一样了。
或许真是言大夫给的药起作用了。
又或许是背的那些个文章,给了他不少的启发。
这段时间,他隐约觉得自己改变了,很少再乱发脾气胡搅蛮缠,说起话来也有条有理,虽然还是一副小孩子的心性,相较以前,似乎又不那么稚嫩了。
他看着叶溪,心里难得的波动却来自莺儿。她寄来的信中,只有三四句是问候自己,其余的便都是为着这个小弟。
甚至在有一封信里,她还问自己,是不是因为讨厌叶溪,才不愿帮她搜寻自己弟弟的下落。可其实,他被父亲安排的人严苛地护在住所,并不如她想象中那般自得。
人,他尽力地找过了,可是一无所获。
谁能想到父亲的人已先一步将叶溪赶出了自己的视线范围呢。
所以,对于叶溪,他私心里是不满的。
像是小孩子的嫉妒。
又似大男人的吃醋。
即便莺儿的责怪让他十分委屈,可见叶溪现在这样子,好像过得并不糟糕,便不免替莺儿松了一口气。王万华抛去心里的小心思,礼貌地笑着:“好久不见。”
说到底,也是莺儿的家人。
他想要好好对待。
当叶溪对上此般的王万华的时候,眼神不禁一滞,一句傻子尚未骂出口,就哽回了喉间。
王万华好像变了,变得——正常了?
怎么可能,这才几个月,一个十多年都没治好的傻子,怎会说变好就变好。
说实在的,他根本就不希望王万华恢复正常,这出于一种扭曲的心态,既无理又癫狂。
见叶溪张着嘴,陷入沉默,王万华想了想,还是道:“你姐没有你的消息,很担心。”
他的确是很久没有给家里去过信了,可自己也不过是想等混好点,再联系亲姐,谁想这一等,就过了这么久。
不过最近,他不仅要写家书,还要想办法将亲姐骗到王城来。
“关你屁事。”叶溪回了神并不领情,嗤鼻一句,仰在椅子上就做出副纨绔公子的模样,“不就过了个复试,很了不起吗,说到底,你还是个傻子。”
这侮辱人的话,叶溪是随口拈来,他就是要看着眼前人气得跳脚,却又拿他没法的样子。
果不其然。
当王万华听到那一声傻子时,心里仍是狠狠地一颤,这折磨了他多年的魔咒,始终都能让他疼痛。放在膝上的手,不动声色地攥紧,连着衣摆也被抓皱了。
叶溪瞧在眼里,心里痛快的不得了,这哪里算是变正常了,富家公子算什么,还不是傻傻地任自己揉捏。
于是,这说上了还带起了瘾,扭过头去,便和自己新收的跟班讲着王万华过往的糊涂事,跟班们自是附和着一阵嘲笑,看向王万华的目光也变了味。
穿的倒是衣冠楚楚一本正经的样子,居然是个傻子。
可他们就没有想过,一个傻子,能闯过初考,又挺过复试吗?
王万华稳稳地坐在位置上,背脊依旧直挺。他的眼眶在对面的讽刺声中变得愈发的红,可他并不是想哭,而是气红的。
他也不是任叶溪揉捏,而是看在莺儿的面子上,站在兄长的立场对他忍让。
也是近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个二十几岁的大人了,不能和小孩子抢玩具,不能和小孩子抢吃的,更不能像小孩子一样的不懂事。
叶溪比他小好几岁,言语莽撞了些,自己要理解。
要理解。
……
对不起,莺儿。
我理解不下去了。
毕竟不够成熟,王万华终是在叶溪的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下爆发了,他丢了大半的镇静,猛地站起抓着桌边,便将整张桌面掀翻到了一边,饭菜杯盘稀里哗啦地砸了一地。
这一番动静,顿时引来不少人侧目。
叶溪闲散地坐着,故意放大了音量:“傻子发脾气喽~”
这一句顿时引导了人们的风向,仙客居里的大多人都说着王万华的不是,对着这个僵在原地的人是好一阵儿的指指点点。
呵,丢人现眼了吧。
叶溪嗤笑着,抬手挥了挥,身后的两个健壮的跟班就冲到王万华面前,将人的手往后一扣,便拿下了。
“你干什么,放开我。”王万华直觉这不是什么好兆头,扭着身子挣扎,却摆脱不了俩跟班钳制住自己的力。
看着人被轻而易举地制住,叶溪不由感叹自己这回挑的人还真是不错。他起了身,装模作样地动了动脖颈,然后才慢慢地走到王万华面前,说:“你不会以为这样就完了吧。”
他们之间。
可还有得帐算。
☆、第六十九章 山外山,人外人
王万华不能懂,叶溪为什么总是要如此针对自己。
从最开始,叶溪就一直看不惯他,更不让莺儿同他相处,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地讨好他,顺着他,似乎都无济于事。
是为什么呢?
他想起这些事,就头疼得厉害,不适地闭上眼,结果脸上就挨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
王万华霎时睁开眼,直勾勾地盯着打他的那人。
叶溪挥到一旁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只觉得面前人的眼色划过一抹幽深,却又转瞬归于平淡。
可他管不了那么多,如今正收拾在兴头上,叶溪只想将自己这些时日以来的不顺遂通通发泄在王万华身上。
……
当我拎着一坛女儿红回来的时候,便听得仙客居里很是热闹,没怎么在意的上了楼,就瞧见叶溪一个耳刮子落在了万华的脸上。
后者的眸色刹那变化,我有片刻的凝滞。
杀气。
隐隐觉得万华的确是变了,他变得沉寂,仿佛再多一点,他就会彻底换了心性。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遇上,又起了怎样的冲突,可我相信,最开始挑起事端的,绝对不会是万华。
居然还有两个人架着万华遏制住他的反抗,以方便叶溪打人?
没忍住爆了句粗话,我拎着酒坛冲过去,直接一脚一个,将那两人踢了出去,然后挡在万华身前,伸手抓住了叶溪又欲落下的手。
“以多欺少,叶溪,你也真是出息得很。”我冷着调子开口,万华脸上的掌印看得我心中更是大怒。
奶奶个熊,居然敢动我的小弟,今天不给叶溪一点教训,我就不姓洛!
叶溪没料到我会在王城,还是和王万华在一路,见着突然冒出来的我顿时傻了眼:“你怎么……啊!”
我懒得再同他废话,直接使了劲狠狠地一捏。上次坊主没砍了他的手,实在是便宜了他,索性我把那遗憾了了,废了他这只为非作歹的手。
腕骨咯吱地响。
可万华就是万华,见着叶溪疼得抽搐的表情,忙开口拦下我:“玫姐,莺儿还盼着他平安。”
我冷飕飕地看着叶溪,面无表情地回:“与我何干。”
莺儿管不了他,那就我来管,反正这人就是欠收拾。
叶溪难忍痛意,是不住地嗷嗷大叫,声音之惨烈,吓得其他几个跟班愣是不敢上前,我眯着眼掠了一遍,都是些怂货。
这时,万华突然横在我面前,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腕。
“够了。”万华没法,便学着言大夫以柔克刚的本事来,“玫姐,你就放开他吧。”
我一贯受不了这种语气,虽是不甘,卸下半分力犹豫了一下终是松开了手,只不过脚下痒痒,一个没忍住就踹在了叶溪的肚子上,直疼得他龇着牙飚出泪来。
不过片刻,方才还趾高气扬的叶溪,此时便捂着腹部僵着身子跌坐在地上,原先被万华掀翻的汤汁脏了他的衣衫裤鞋,真是好不狼狈。
看热闹的人一阵唏嘘,叶溪缓过神来,眼睛猩红地将我瞪着。
自打进了安王府,还没有谁给过他这么大的难堪。
又是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
又是她!
“道歉!”他没想过放过王万华,我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他。若说对付叶溪这种人,将他自以为是的高傲踩在脚底,是比拳脚相向更能让他发狂的报复方法。
叶溪恨得咬牙切齿,嘶了口冷气,也回了我俩字:“做梦!”
呵。
我俯下身揪住他的衣襟,将他稍稍地提溜着,嘴角是肆意的嘲笑:“叶溪,没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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