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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掌心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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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秋儿,你去了清凉寺,记得要安安分分的,收敛起平日里那救济那些乞丐的行为,免得被大长公主看扁了……”虽然还不清楚为何邀请她们去清凉寺,可是这等紧急关头,白夫人坚持一定不能惹恼大长公主。
  白秋左右为难,忍不住白夫人求救,不想去清凉寺。
  “秋儿放心,我们就在山下等你,你一切小心谨慎,到时大长公主也不会为难你。”白夫人没底气的说着。
  到了正月初六那日,白秋到了清凉寺附近的庙会,庙会上热热闹闹的,那些世家小姐全都挤在一起猜灯谜,甚至有几个大胆的直接撩拨起关中的贵族子弟来,白秋倒是收起玩儿心,一心想往清凉寺去。
  谁料,夜黑风高,忽然在暗地里钻出个人影,风风火火的撞在了白秋的身上,白秋恍惚一下,再看到一个小女娃,忙弯身将她抱起,又担忧的检查她的脚腕,“亏的没伤到筋骨,下次千万不要这般蹿出来,要是过来一辆马车,你该如何?!”
  顾笙好奇的打量那个满嘴大道理的美丽小姐,谁料那美丽小姐竟也抬头看她,两人一下对上正眼。白秋看着她腕子上那纯金镶着祖母绿的珠串儿,一下就想到这可能是大长公主的夫妹,忙起身朝着顾笙行礼,“不知是郡主,白秋得罪了。”
  “白秋?照这般说,你就是嫂嫂请来给我教授宫词的女夫子喽?”顾笙微微皱眉打量白秋,一张鹅蛋脸,弯弯的淡眉,美目流盼的黑眼睛,眉清目秀,“做我的女夫子只长的漂亮是不够的,我们写诗比试一下。”说完,也不顾白秋的表情,直接拿出宣纸,按在白秋手里。
  “快些啊……”顾笙担忧地看着白秋,这女子怕是被吓坏了,不过女夫子的事儿还是宁缺毋滥,虽说这白秋生的眉清目秀顾盼流转,但是终究是要有真才实学的,免得日后相处尴尬。
  白秋本不想写,但是被顾笙闹的没辙,便顺手写了一首。
  顾笙拿起那首宫词,不由的叹了一口气,本以为只是个美貌的女人,不想宫词造诣竟然如此登峰化极,若不是亲眼所见,她都不会相信。顾笙挽住白秋的胳膊,“白夫子才华出众,笙儿愿意跟着白夫子学习宫词。”
  白秋有些尴尬的看着顾笙,手臂也僵直的不知所措。
  “笙儿,莫要淘气!”徐明月看着花灯下的两人,不由的眉开眼笑。
  白秋完全没注意身后还有人,正要说话,就见后面的大长公主穿着火红的细绒裙子,腰间垂挂着一只翠绿的玉佩,金色的流苏穗子被风吹起,一双莹润的眼睛笑的清媚又温柔,看起来极为明艳动人。
  “公主,万福金安。”白秋认出后,忙转身给徐明月行礼问安。


第15章 015
  “好啦!我嫂嫂才不是搞这套俗礼的人,您快些起来。”顾笙笑着扶起白秋,随后徐明月眨眼。
  徐明月笑了笑,抬手戳了戳顾笙的眉心,“小淘气鬼儿。”说完,又温和的跟白秋讲话,“关中有不少的风景,既是来了,就好好的玩儿几天,本宫已经替你备好了特产,待回去时送亲友。”
  听到这话,白秋有些神色恍惚,“当年林州瘟疫横行,公主带着太医院的人在林州救死扶伤,还研制出了治疗瘟疫的药方,当年哥哥也染了癔症,若非宫中,我哥哥怕是早就随父亲去了……所以,这些年来,秋儿对公主的很是佩服。”
  不说这茬,徐明月倒是真的忘了,那时林州流民遍布,林州府尹贪赃枉法,把整个赈灾的粮草全都贪污了,弄的整个林州灾民饿死,瘟疫横生,当年先帝忧愁的要命,太医院那帮子人一个个的又惜命,不肯下林州,徐明月只能带着惠民药局的郎中下林洲……
  “先前去林州风餐露宿,可是现在却繁华的车水马龙,那里的百姓还专门给您修了一座仙女庙。”白秋说起这些,不由的收不住话头。
  两人笑着说着话,顾笙无聊的在一旁摇着花灯,看看看看,本来是邀请来做夫子的,这倒好两人倒是聊的天昏地暗了,把自己这个关键人物给落下了。
  顾笙不说话,白秋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徐明月笑着摸着顾笙的后脑勺静静打量着白秋,细皮嫩肉,顾盼流转,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妙人儿,“也不知又没有前世缘分这一说,本宫瞧着跟你格外投缘,顾笙也喜欢的紧,当年教授顾笙的宫词夫子不想出宫,所以本宫想请白姑娘教授笙儿宫词,不求精妙,能有个韵律便是;”
  白秋心中有数,知道这是徐明月诚意相邀,便爽快的应下了,“这是我意外的福分,多谢公主赏识。秋儿会尽力。”
  听到这话,顾笙叹道:“我呢,不喜欢夫子你有别的朋友,可是如果这个人是我的嫂嫂,我便是愿意的。”  徐明月缓和了声音道:“笙儿,先前可以胡闹,如今有了夫子了,荒废下来的宫词就要重新拾起来,以后要记得好好学习了才是,断不能荒废了年轻时候,免得到时后悔。”
  “嫂嫂,笙儿知道,笙儿一定好好学习宫词,不让嫂嫂操心。”顾笙将脑袋靠在徐明月的手臂上,撒娇的要命。
  徐明月笑着摸了摸顾笙的额头,转身朝着看的入神的白秋道:“既是如此,白姑娘这个月可有时间来清凉寺?”
  “有空,这月月末,秋儿就会来寺里教授宫词。”白秋认真的说着,顾笙倒是顾不得这些,蹦蹦跳跳的拉着白秋去看庙会去了。
  徐明月无奈的摇摇头,吩咐侍卫小心在后面跟着。
  “原本没抱希望,毕竟白大人出了那等不光彩的事儿,不想白家姑娘倒是真真贤惠舒雅的,也难怪您和清和夫人都看中了。”蓉妞看着白秋的背影,不由的感叹了一声。
  “光不光彩另说,奸污这等事儿八成就是下了一个套儿,朝廷上的事儿左右说不清楚的。”徐明月淡淡说了一句。
  蓉妞觉得这情况不太对,但是公主向来深谋远虑,这次她定是有办法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有公主,一切就有希望。
  这边儿庙会热热闹那的,紫禁城那边倒是起了争执。
  太后主张让徐佑延绵子嗣,要在开春二月大选秀女,就连皇后夏氏也做出了端庄大度的模样,说要帮皇上选秀女。
  徐佑虽说性子对江山执念甚重,但是对女人却不怎么感兴趣,觉得宫里这些便够了,省的弄进更多的来碍眼。
  “你看看你说的什么话,守江山比打江山更难,你如今膝下子嗣单薄,将来如何继承皇位?!”太后当下手里的茶,言辞恳切道:“就算你不动心,但是子嗣总该有吧!”
  朝中有急差,徐佑大步去了金銮殿,太后倒是下了决定,直接在二月定下了选秀。
  太后坐在左侧的凤座上,眯着眼睛看着跟前的秀女,半晌缓缓道:“哀家瞧着跟前这三位清素淡雅,大方得体,全部留牌子。”
  皇后笑着看着那三位,分别是大司徒家的嫡女许顾绿,监察御史家的两女:黄君儿、黄璇儿。太后已经选中,皇后也借坡下驴笑的一脸仁慈和善,“妾身身子不好,咱们后宫还是多子多福的好,母后,妾身觉得那几位也不错。”皇后伸手指了指远处的几个秀女。
  虽说穿着得体,但是个个相貌平平,太后睨了皇后一眼,“皇后知道皇上不能沉迷后宫,所以选了些贤惠的,不过哀家倒是喜欢大司徒家的许小姐。”说完,当场赐了许顾绿“兰”字。
  三日后,皇宫再次传出大司徒嫡女鲤鱼跃龙门,一跃封为贵人,还得了太后赐字“兰”,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兰贵人,黄氏姐妹分别封为答应。
  “许夫人早就有了把女儿送进宫的念头,总觉得女孩子进宫就会有出息。”徐明月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
  晋宁公主微一叹气,有些失望道:“宫里哪有她们想象的那般好,当年的华妃不也是手段了得?一颦一笑都是算计陷害,可是最后不也落得悲惨下场……要我说,我是对宫里那等勾心斗角,厌倦的够够的。”
  “这可不像徐金宁你说的话,你可总是奋勇争先的,先前为了赢蹴鞠还转去跑到寺庙跪了一夜,如今这等心境倒是换了人一般,莫非嫁人后真的把佛理参透了?”徐明月惊诧的看着这个二皇姐晋宁公主。
  “参透?开玩笑,真的参透,皇姐我还会离家出走?”
  “那你身无分文,我可不会收留你。”徐明月慢条斯理的补了一句。
  蓉妞和严任绒听了笑着打量晋宁公主,一张粉腮,淡淡的柳眉,炯炯有神的杏眼,身姿曼妙,楚楚动人 。
  “瞧你这小气劲儿,青灯古佛的怎么的就没熏陶出慈悲心肠来。”晋宁公主毫不客气的坐在徐明月的旁边,“你这做皇妹的真要赶我出去睡大街不成?!”
  “睡大街,估计你家驸马会血洗本宫的清凉寺。”徐明月笑着给她让让空。
  晋宁公主打了个呵欠,百无聊赖的拿着徐明月的话本,“我家那驸马,我可是厌恶的够够的。”
  “你当年可是为了下嫁史公子,对父皇又哭又闹,还说我给你穿小鞋。”
  “本宫若是知道就不嫁了,你是不知道你姐夫那个抠门,本宫上午买回来首饰,他下午就悄咪咪的退了,真的是……”晋宁公主抑制不住的吐槽欲望,可是眉眼中却是带着一股子夫妻恩爱。
  “那皇姐改嫁便是了,左右皇姐那等积极性子,想必史公子也管不了你。”徐明月笑着逗晋宁公主。
  “我还是要解救他们史家,一入婚姻深似海,这辈子怕是纠正不了他的抠门习惯,是解不了套了。”晋宁公主觉得要扭转史家那等节省的习惯,让他们变的有上进心;奋进一点,狠狠挣一笔,不就不用这般节省了?!
  蓉妞和严任绒对视一眼,她们倒是还记得这个总是争强好胜、奋勇争先的二公主,当年可是跟自家主子打了不少的仗呢,如今年纪大了,两人关系倒是亲昵的很。
  晋宁看到徐明月腕子上的玉镯,忽然唉声叹气,“当年,我一直羡慕你命好,父皇又宠你,嫁到龙家又是把你当祖宗供着,可就是这样……你才更难改嫁。”
  徐明月叹气,是啊,又封了辅国大长公主,赐了尚方宝剑,如今怕是真得孤家寡人了。
  望着窗外的彩霞,徐明月想起了年幼时节遇见的那个少年,那年她从树上跌下来,本以为会摔断脚,却不料一个身穿黑衣的少年将她稳稳抱在怀中,还认认真真的说要娶她。
  可惜啊,物是人非,她最后嫁的驸马是龙陆银,他温润有余,但是书生气重,手无缚鸡之力。
  记得那时,父皇出征前,差人送来一封信,询问徐明月他要不要龙陆银出征,徐明月犹豫半晌回信说不要,可是父皇却反其道用了驸马。
  前线送来的最后一封信只有短短几行:明月,朕宠你是因为遵循你母后的心愿。现在,朕要告诉你,你欠朕的,朕要你一生守着西魏江山!


第16章 016
  白秋准备了两本书,因着是给顾笙授课,所以还是准备从最基础的教起,谁料刚进清凉寺,就见一个穿着红色长衫的男子将她撞在一旁,随后男子转身睨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抱歉啊~”
  那红衣男子含笑走上台阶,袍袖一挥,一股子兰花香气飘散出来。
  白秋有些心动,一双眼睛直直的望着他离开的方向。
  只不过,还不到片刻光景,就见顾笙手里捻着一只竹蜻蜓笑着走过来,看到白秋跌在地上,便皱眉道:“好端端的怎么的坐在地上?不冰吗?”
  白秋有些魂不守舍,胡乱点点头,一双眉眼却直直的朝着前面望去,半晌又红着脸,朝着顾笙问道:“郡主您知道,方才那红衣男子是何处人氏?”若是没有缘分,也断断不会出现,能擦肩便是天意,所以大着胆子朝着顾笙问了一句。
  顾笙好不知道两人的互动,方才也忙着捉鸟,根本就没看到什么红衣男子,“白夫子,你是不是发烧了?说什么浑话,这清凉寺除了女尼姑,就是我和嫂嫂,哪里来的男子?!”
  白秋有些恍然,许久没说话……
  正堂内,蓉妞正在泡茶,想起徐明月最近喜欢喝云南普洱,便倒了茶水,重新冲了一壶好的普洱茶。
  姚寄握住蓉妞的手,轻轻嗅了一下,叹了一口气道:“真是无情啊,当年你这丫头差点儿被拐子卖了,本少爷大发善心的救了你,你倒好心甘情愿地背叛起本少爷来了。”
  蓉妞知道姚寄是个绝代大纨绔,便无礼的抽出手,拿着帕子擦了擦,随后将茶盘端走,“您啊,若是不喝,奴婢也不伺候。”
  “不伺候?你这白眼狼!”姚寄两眼睁圆,看了她两眼,朝着徐明月皱眉道,“明月,你这丫头也忒傲慢了,交给我两天,我给你好好调。教一番。”
  徐明月听到姚寄又说混话,便笑了笑,转身朝着蓉妞道:“你先下去吧。”
  姚寄睨了蓉妞一眼,懒懒散散道:“你倒是护着她。”说完,又闭着眼睛道:“你让我大老远的跑来做什么?”虽说不知道徐明月的意图,但是听到她喊自己,就料定这丫头又遇到了难题了。
  “姨母前些日子看中了尚书右丞的亲妹白秋,让我给你们撮合撮合,本宫前些日子见过白姑娘,眉清目秀、顾盼流转,跟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徐明月小口喝着茶,一双眉眼细细的打量姚寄。
  姚寄不耐烦:“若真是天造地设,我能不知道你就是说白姑娘流光溢彩,我也瞧不上,我心里只有韩姑娘一人。你少听母亲的,她是个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
  “婚姻是一生中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成家立业才可让祖辈放心,我们世家贵戚,没得选择。”
  姚寄嘴角弯起,手里捏着佛珠串儿,“我是单纯专情的好男人,不像你们拿着感情做赌注。”
  徐明月心态有些崩了,扯了扯唇角,无奈道:“你专情?那整个长安就没有负心汉了,你少拿韩姑娘做幌子,你多大了?!快三十岁了,还不收收心。”
  姚寄眉头越发紧皱,“说的好像你就很专情一样,你当年下嫁龙陆银不过是朝堂利弊,明月你自己想想,你真的爱龙陆银吗?你和龙陆银之间没有爱情,只有依赖,你思念他不是爱,只是依赖惯了,一失去有些不习惯!”
  徐明月垂手而立,心中气恼,反驳道:“你胡说些什么,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我和驸马之间感情甚笃。”
  “感情甚笃又如何?不爱便是不爱,龙陆银性子寡淡又爱养生崇道,而你自幼多谋有野心,你嫁给他就再也没有以前那般笑过,也没用往日的痛快,你说爱都是依赖的借口,说服得了别人,说服不了我。”姚寄认真的说了一句,随后睨了徐明月气红的脸又继续道:“我知道你嫌弃我这做表哥的揭你伤疤,不过我也是一番好意,你看似柔顺细腻,可是心却是自由洒脱,最受不得拘束,莫要让龙府那些凡尘往事约束了自己。”
  徐明月有些不明所以,皱了皱眉没说话。
  姚寄喝了一口茶,朝徐明月继续道:“多谢龙陆银死了,他死了,总算还你一门好姻缘。”
  听到他这般讲话,徐明月瞪他一眼,姚寄却扬唇一笑,“人的姻缘说不准,龙陆银也不是的命定之人,嫁的人和爱的人不一样……”说完,又提起另外一个问题,“你可知道,你父皇吊死降掳碑那天,明寻曾到宫里找你?但是直到徐佑进紫禁城,他都没等到你来汇合。”
  徐明月皱眉看着他,“皇弟还活着?!”整个事情,她并不不知情,更不知道同母弟徐明寻会来宫里救她。
  蓉妞红着眼圈进了屋,忙跪下请罪,“都怪奴婢疏忽,书信被罗昭仪抢走了,奴婢真的不知道那封书信是太子爷写的……都怪奴婢……”蓉妞脸色煞白,颤声道:“您这般担心太子爷,奴婢万思难得其咎,求公主您惩罚奴婢!”
  不署名,不过是皇弟给她的一个选择,罗昭仪为了父皇坠了楼,那书信的内容也就埋在了紫禁城,父皇说过让她一辈子守着西魏江山,罗昭仪自然会遵循父皇的心意,便是不明夺,也会暗地里调换书信,她怪不得蓉妞。
  “你为本宫尽全部的心力,本宫不会误会你,”徐明月扶起地上的蓉妞,抬手拍了拍她的手,随后沙哑道:“我只是担心明寻,他自幼眼睛有疾,一个人在外面怎么过活……”
  姚寄听了叹了口气,起身拍了拍徐明月肩膀,“你放心,你那皇弟脑子好用的很,他一切都好。”
  听到这些,徐明月心里才渐渐平复了些,她吩咐蓉妞下去做事,明显没有埋怨她,倒是大纨绔姚寄没想到会把她惹哭,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明明知道她最在意徐明寻,他为何专门在这岔口提起?
  “本宫向来说话算话,已经答应了姨母会撮合你和白秋,如今本宫是不会耍赖的,本宫下午就会跟白秋提亲,问八字!”徐明月笑容诡秘,端起茶细细抿了一口。
  姚寄虽说年近三十,可是逍遥惯了的,哪里乐意现在大婚,不过他知道徐明月开口,这婚是不结也得结。
  姚寄无奈,只好低声下气的朝着徐明月,“好表妹,你我是自幼一起长大,表哥我可是带你下河抓鱼的,你消消气,咱们有话好好说……”,
  徐明月噗喝一笑,“倒底能治住你!你只要帮我把白朱舒救出来,姨母那里一切好办。”
  “好!我应你便是!”姚寄脸上满是严肃,怎么每次到最后吃了亏的都是他?
  徐明月见他应下,便起身送客,“表哥,明月等你消息。”
  姚寄起身灌了一口茶,抬手刮了徐明月鼻尖一记,“你这死丫头,满脑子计谋,我一定要给你找着心思更深沉的男人,看治不治得住你!”
  说完就翻身上马,双腿力挟,快马一下狂奔向长安,半个多时辰后,姚寄手酸,便抬手将鞭子狠狠朝着路边扔去,赶巧了白秋的丫鬟正在路边给白秋整理书卷,一下被砸到头,不由的皱眉道:“哪个不长眼的!?”
  白秋却深情款款的看着骑马远去的男子,一副欲言不止的模样。
  他究竟是谁?为何一天之内见他两次……
  紫禁城,晚膳过后,徐佑在养心殿翻看兵书,皇后夏氏在一旁磨墨,笑着说内务府制的花鸟匾额,徐佑破天荒的勾唇一笑,皇后受宠若惊,正要问他去不去未央宫歇着,就见敬事房张太监端了绿头牌来。
  皇后拧眉不悦,徐佑懒得看牌子,只是冷冷道:“玉华宫魏嫔。”
  张太监看到皇后阴沉的脸色,只觉得脑门一疼,只是不敢迟疑,忙弓着身子退出去了。
  在外面候着的小太监,瞧见张太监额头上冒汗,就凑过去,笑嘻嘻道:“干爹,您这是做什么?!还累了一头汗!”
  “滚!”张太监骂了一声,这次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惹毛了皇后,丽妃娘娘那边儿也不好交代,皇上独宠魏嫔啊……
  不过片刻,徐佑就乘着撵轿去了玉华宫。
  一旁洒扫的宫女瞧见了,不由的冷哼,“不就是生了一双小脚,能在金莲台上跳舞……都独宠了。”嘴里说着恶毒的话,但是眼神里却是满满的羡慕。
  玉华宫的畅妃看着皇上的撵轿去了西配殿,便落寞的靠在窗扉上,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宫女看到自家主子这般模样,便急的红脸,“左右您是主位,稍稍威胁魏嫔,她不敢不把皇上让出来。”
  畅妃拿起铜镜,自卑的低下头,苦笑道:“魏嫔年轻又会跳舞,本宫会做什么!本宫二十有六了,人老珠黄啊,皇后母仪天下,皇上都能晾着她,本宫又何必到皇上跟前自找没趣。”
  宫女手指嘎吱响,认真道:“娘娘,皇恩没有等来的,后宫比不得后宅,只等着,就真的成空了……您若是能生个皇子,何愁没有厚福?汉朝卫子夫,生了三个公主一个太子,到最后得到了凤位,就连陈阿娇那等绝色都输给她了,您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
  畅妃无奈地关上窗扉,淡笑道,“本宫不是卫子夫,他也不是刘彻,本宫配不上他。”
  听到这句话,宫女不由的咬了咬牙,出了门。
  夜半三更,月仙殿的兰贵人许顾绿坐在矮凳上弹琴,琴音袅袅,美人翩翩,可是当宫女说皇上去了魏嫔的玉华宫后,琴弦“铮~”一声,一下断了。
  她自幼骄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打龙陆银死后,就觉得世上男人再也配不上自己。可是上次祭祀礼上,一眼瞥见他身穿黑衣祭祀,十二旒宝珠在额前轻晃,那等尊贵冷威,让她一眼便倾心相许,她觉得这样的男人才是毕生所求。
  她凭借家世,再加上太后看重,一下成了新妃里的翘楚,封为兰贵人,也是新妃里第一个承宠的,那晚她静静的看着他的睡颜,觉得这样的男人是她毕生倚靠的,她要好好的爱他,要生下和他的孩子。
  可是这三个月以来,只有那一次,在他眼里,她甚至不如那个身世卑贱的魏嫔!
  兰贵人脸上的宁静顿时化为乌有,恼恨地将琴摔在地上,“深宫过活,不争什么都没有!”她自幼娇养,家世好,琴棋书画无人能敌,她觉得自己应该得到最好的。
  下一刻,却哭着趴在琴弦上落泪,声音哽咽,“本宫真的羡慕她,为什么每一个男人都那般宠爱她!”
  宫女不明所以,“娘娘您说的谁?”
  柔柔弱弱,却是心机最深,都说男人不爱心机深的女人,可是在她身上,这个定论永远是错的!徐明月,你究竟有什么本事……
  作者有话要说:
  明月:要不要出本宫斗手册?
  皇后:预定一本签名版
  丽妃:+1
  兰贵人:本宫也出一本,白送!
  皇后、丽妃、畅妃、魏嫔:请注意face!


第17章 017
  “现在已经查到了口供。”姚寄灌了一口茶,将一封书信递到徐明月的掌心,“祝员外借白朱舒政敌之手鱼目混珠,那些政敌也从中贪墨金银,这是证据。”
  徐明月睨了一眼书信上的内容,将书信装在玫红小匣子里,差白季送到了宫中。
  早朝时,徐佑唇角微扬听完鼓吹令江丹和起居舍人曹禄的报告,随后却脸色一沉差侍卫将二人押往天牢,秋后处决。
  江丹和曹禄两人素来和白朱舒不和,知道祝员外小妾曾是白朱舒的青梅竹马后,便设了圈套,利用小妾来诬陷白朱舒,说白朱舒奸污祝员外小妾,若非有两人贪墨金银的政局,白朱舒这次怕是难免一死了。
  大太监任和满脸憧憬的看着徐佑,“真没想到江大人和曹大人竟是这般贪赃枉法的,先前奴才见到他们,他们可是一脸的正直……还是皇上您火眼晶晶,不过几日就查到了两人的罪证。”
  徐佑冷冷一笑,“你该佩服她。。。。。。”他眸子里一丝闪烁,像是包含着无尽幽深,“朕最不喜欠人情,可是她这招倒是让朕欠大了。”
  唐晨不知道其中的道道,听到徐佑讲话,有些不明所以,“您是皇上,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微臣虽不知那人是谁,可是给皇上您帮忙,那就是天经地义,那是他的荣幸!”
  “旁人自然如此,可是对她,朕亏欠实在太多了。”徐佑微微叹了一口气。
  正说着话,就见礼部官员求见,“皇上春日围猎日子快到了,前朝每年都用春日围猎来训戒农事,皇上今年……”
  “嗯,今年冬雪迟,春日倒是暖绒,开春春日围猎,一切照旧。”
  礼部官员得令后,忙急匆匆回去准备了。
  任和收拾案桌,朝着徐佑问道:“太后那边儿差人过来,说这次春日围猎太后娘娘也要去……太后娘娘去,总要带着忧愁解闷的……您看?”
  “皇后是六宫之主,让她全权负责便是。”徐佑冷声说了一句,眼底毫无波澜。
  徐佑虽说登基为帝,但是兵部沉耽于房事,后宫的那些争斗,他从来不会插手,也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心甘情愿的去护着,只要是后宫琐事,他都会教给夏皇后。
  “总算是扬眉吐气一回。”夏皇后开心地笑着。”
  夏香点头道:“皇上还是最信得过您,说起来整个后宫,您才是正妻,其他的便是再怎么得宠也是妾。”
  “本宫十五岁嫁给皇上,皇上自然对本宫不同。”夏皇后笑着睨了窗外一眼,随后脸色渐渐变的阴狠,“这次围猎可是宫妃上位的大好机会,本宫可是要好好思考思考。”
  皇后慢条斯理的思考,倒是六宫妃嫔急的团团转,尤其是那几个平日爱嚼舌根子的昭仪,一大清早的,就带着最好的礼物到未央宫磕头请罪,把天下的好话全用来奉承皇后了。
  众人一见那些昭仪请罪,一个个的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厉害,陆陆续续有人前来未央宫,不过半个时辰,未央宫已经熙熙攘攘的没地儿站脚。
  皇后脸色坚定,脸上挂着笑看着众妃嫔,可是心里却是谋算万千,这次跟着围猎,那些年轻貌美的妃嫔得了皇上恩宠,定会生出皇子来……到时,斐儿的地位就更加危险,而自己的凤位也更难保证了。
  皇后微微一笑,朝着畅妃看了一眼,将一支赤金珍珠钗插上畅妃的发髻,“畅妃妹妹带上这朱钗容颜出彩,就像是斑驳纷杂的后宫,娇花易落,金花永存,本宫和母后都要去关中围猎,妹妹你不喜射猎,且留在宫中,宫中一切事宜皆有妹妹你定夺。”
  畅妃红着脸低头,朝着皇后躬身一拜。
  皇后笑着扶起畅妃,畅妃这个人自卑过甚,让她辅佐六宫最安全,随后目光扫过众妃嫔,微笑看着丽妃、兰贵人许顾绿、魏嫔、芝贵人范芷。
  丽妃凶残,与徐明月势不两立,兰贵人许顾绿是大司徒的嫡女,太后为她赐字,想必是太后极为看重的人;魏嫔貌美,皇上专宠魏嫔,她自然不会拂了皇上心意,至于芝贵人安分守己,是皇后一派的人,皇后自然会带着她。
  那些请罪的昭仪看到皇后定下丽妃、魏嫔、兰贵人和芝贵人,顿时就黑了脸,皇后还是有心算计的,早知道她们就不来丢这个脸。
  四月份到,一阵爆竹锣鼓响,春日围猎开始,随行的百官精神抖索,都试图在皇上面前表现一番。
  徐明月窝在软榻上看书,蓉妞蹲在一旁给她按摩太阳穴,“昨个儿,姚大少爷还打趣您要考个女状元,如今瞧着您这看读书的劲儿,怕是真的登金銮殿为官才成。”蓉妞笑着瞄了一眼书上的内容,待看到上面那些让人脸红的画儿时,忽然哽住了。
  严任绒恭恭敬敬进了屋子里,从袖里取出一封书信道:“太后娘娘今年要来关中,现在已经安顿在行宫了,她老人家亲自写了书信邀请您过去围观狩猎。”
  徐明月捻起书信,扫了一眼,随后又懒散的起身,梳妆打扮。
  阳光明媚,四月春花吐蕊,满庭落花中,徐明月一身华贵的百褶襦裙,秀眼盈盈,分外明艳动人。
  行宫里的妃嫔直勾勾地打量着她眉眼,这样的女人当真是天上赐下的尤物,若自己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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