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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掌心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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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里的妃嫔直勾勾地打量着她眉眼,这样的女人当真是天上赐下的尤物,若自己是男人,怕早就将这清媚逼人的人儿狠狠压在身下,好好的疼上一番。
看到那些妃嫔的目光,徐明月轻声咳嗽了一声,魏嫔率先反应过来,忙目光闪烁的过来给徐明月行礼,其余妃嫔瞧见后也纷纷回过神,过来给徐明月请安。
徐明月淡淡一笑,示意她们起身,随后又捋了捋衣袖,朝着上座上的太后请安。
太后眯着眼睛打量徐明月,半晌却眉开眼笑道:“快起来罢,仔细腿麻了。”
这番做派别人瞧见了以为多么和睦,实则两人私下勾心斗角的厉害,这次不过是做的表面功夫,一个是王府火眼晶晶的宅斗高手,一个是久处深宫手撕华妃的厉害公主,真正的意图没有几人能看透。
“哼!”丽妃冷漠地别过眼去,她先前愤怒的心情因着围猎随行稍微好些了,可是看到徐明月那刻,心中的怨恨却是铺天盖地涌来。
太后看着徐明月,寒暄道:“来了清凉寺,倒是出落的益发明媚了。”
“粗茶淡饭、青灯古佛最是颐神养气,不如太后也来住上一年半载?”徐明月笑看着太后。
太后抿嘴一笑,打趣道:“哀家老了,青灯古佛的怪凄凉的,还是明月你自己好好青灯古佛,颐神养气罢。”听到太后这般老练的说辞,徐明月端起茶水笑了笑。
太后转头看了皇后一眼,“斐儿呢,平日总是闷在宫里,如今好容易出来透透气儿,别总是关着他,性子益发的愚钝了。”虽说徐斐有些傻,但是毕竟是亲孙子,便随口一问。
皇后最害怕有人说自己的儿子痴傻,太后如今当着众人的面儿说徐斐愚钝,她心里顿时像是被什么划了一刀,但是又不能明目张胆的纠正太后,只是笑了笑,不自然道:“去找顾笙郡主玩去了,他是最耐不得安静的。”
听到顾笙,丽妃便开始了她最擅长的挑刺做派,朝着徐明月道:“本宫一直觉得大长公主您聪慧,可这个岔口请白家二小姐来教授顾笙宫词,可当真是错了,要知道我们做女子的最重要的是贤淑恭顺,要好好学习女戒才是,学习宫词也没什么用处,白白浪费了光阴。”
“丽妃你这张嘴不说话,才显得贤淑恭顺,才能像别的宫妃一般得皇宠!”徐明月直接了当的讽刺她。
听到这句,丽妃无话反驳,气呼呼道:“本宫是妃,岂能和那些贵人答应的相提并论。”
听到这句,那几个位分低的妃子,私下攥紧了拳,恨不得狠狠掌掴丽妃几个嘴巴。
徐明月抖了抖眉,“是啊,丽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比皇后嫂嫂还要厉害不是?!”
丽妃气结,皇后也狠狠的瞪了丽妃一眼。
一个借着夫君上位的小妾,跟满肚子心思的大长公主想比,真的是差的远了。
徐明月心情大好的回清凉寺,顾笙撒娇的趴在徐明月的怀里,徐明月笑着摸她的头。
“笙儿,你额头怎的这般烫?难不成发烧?”徐明月睁大眼睛,一把抓住顾笙的腕子,细细的诊脉。
“倒春寒,又穿的这般薄,发烧了不是!?”徐明月取出银针细细的给顾笙针灸,随后又朝蓉妞吩咐道:“后山有些清热护体的草药,你准备好背篓,我们去采些药草。”
蓉妞听了马上去准备了,待进门时,就见徐明月穿了一身黑色的长袍,发丝高束,斜插了一只碧玉簪,全然一副俊朗少年的模样,只是一排晶亮的细齿,随着笑容,映透出来,平白多了一抹风流。
蓉妞看着徐明月,不由的放下药篓子,感叹道:“您幼年时,就喜欢穿着黑袍子偷偷出宫,记得有此还被侍卫当成刺客,要不是令牌掉出来,怕是真被侍卫挂到城门口了。”
徐明月立在门口伸懒腰,是了,本宫好久没有这等子轻松了,说完看了孔金江一眼,道:“把药篓子接过来,给我们带路。”
孔金江忙笑呵呵接过药篓子,屁颠颠的走在前面。
到了后山,四处鸟语花香,徐明月深吸了一口气,唇角微微弯着,“前些日子下雨; 药草倒是冒了新芽; 想必药效是最具阳气的。”
孔金江提着药篓子,大口喘气,“公主,奴才这身子骨当真是要瘫了,奴才守在山下,给您放风,您和蓉妞姑娘上去吧。”
〃累瘫了?〃徐明月摇了摇手中的药锄头,转身朝着蓉妞道:“你在这儿守着,本宫专门喜欢挑累瘫了的上山。”
蓉妞听了笑的合不拢嘴,孔金江朝着蓉妞挥手,“白疼你了,也不知给我求情。”
蓉妞转过身去,毫不理睬,孔金江捋了捋袖子,奋力登山,只是他是个太监,爬山速度很慢。
孔金江是太监,爬山慢,步履间也娘气的很,一脚踩空,药篓子像是烧着了的爆竹从半山腰滚落下去,半篮子草药全都掉进了山崖。
“你这奴才……吃的饭不少,办事儿怎么……”徐明月皱眉看孔金江。
孔金江嘿嘿一笑,油滑的不成样子。
看到他着表情,徐明月倒是气笑了,她伸手接过药篓子,朝着孔金江道:“本宫拿着,你小心些爬。”
孔金江笑嘻嘻的朝着徐明月递药篓子,谁料脚下滑了一跤,脚腕子跌在突起的木桩上,刺破了脚腕。
徐明月看了孔金江,将令牌扔给他训斥道:“山下有侍卫,把令牌给他们看,让他们把你送到医馆!”说完前急走了几步,朝着高处爬去。
孔金江看她背着药篓,往高处爬,不由的心惊,正要喊徐明月小心。
却见徐明月回头,朝他招手,“赶紧去,一会子脚腕子要肿了。”
孔金江看了看自己的脚,知道自己是帮不上忙了,便朝着山下的侍卫招手。
山突起的地方有一株药草,徐明月蹬着山石,谁料山石滑落,徐明月半个身微微趔趄,她有些气恼,正要扔掉药篓子却看到徐佑在山腰处负手而立,任和捂着嘴笑眯眯的看着她。
她在外人跟前一向是安静清媚的形象,如今一身男装,还失态失礼。徐明月忽然觉得有些丢脸。
不过下面是山崖又不能往下跳,便从袖中射出五枚银针,银针坠着红绳狠狠的嵌入树心,徐明月曳住红绳,轻轻一跃跳到山顶。
她往山腰处扫了一眼,随后拍拍手,转身要从山侧逃走。
在山脚下的蓉妞见到孔金江歪歪扭扭的被侍卫扛下山来,便有些担心徐明月,想要上山寻找她。
徐明月看到脚下有株需要的草药,就弯下身子用药锄挖,刚一起来,身后突然站了一个人。
徐明月被猛地一吓,红唇有些发抖,手指微微一松,一个趔趄,半个身子朝着山崖栽去。
男人突然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徐明月不知背后是谁,直接从袖中射出三根银针挣扎反抗,谁料男人一个侧身,直接箍着她的腰身按在一旁的山石上。徐明月皱眉,眸底全是愠怒,待看清身上那人是徐佑,便稍稍松了一口气。
不过徐佑并不觉得好笑,“你看到朕,选择逃走!?”
“放手。”徐明月面色平静,并不打算回他的问题。
徐佑勾唇逼近她,薄唇滑过她的耳垂,低沉道:“回答朕!”
两人对峙,徐明月坚持道:“请放手!”
徐佑眸底明显闪过一丝不耐阴鸷,一把将她圈在怀里,阴沉道:“莫非你对朕藏了什么?!”
徐明月知道这个男人性子阴鸷很辣,也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说,他都不会放手,索性以进为退,直接拧过头,红盈盈的唇直截了当的贴在他的唇上。
徐佑身子一怔,随后一把推开徐明月。
见他发愣,徐明月咯咯笑着,一双清媚的眸子朝着徐佑打量半晌,随后得意地一耸肩。
徐佑双眼微微眯起,伸手要拽徐明月,却见徐明月将手背在身后,一副断然拒绝、慷慨就义的模样。
“手划破了,看着真丑!看着想给你剁下来!”徐佑面无表情的一把拽过徐明月,垂首细细给她涂药膏。
凉风习习,百花灿烂,明明嘴里说着恶毒的话,可是莫名的流转出一股子暧昧。
“一株药草而已,朕又没断了你的俸禄,买些不就成了?!”
徐明月有些忿忿,赌气道:“买的哪有采的好,况且是给本宫的夫妹治病。”
听到这句,徐佑皱了皱眉。
这时,轻微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徐佑有些戒备的打量徐明月,徐明月却神色轻松的掸着袖子上的灰尘,“表哥你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会不会被习习山风吹成干柴烈火?!”
徐佑皱眉,“荒唐!”
徐明月扬唇一笑,将药篓抓紧,转身将飞刀射在树上,一跃跳下山去。
徐佑看着地上散落的几株草药,不由朝山下睨了一眼,只见那穿着男装的假表妹和蓉妞说说笑笑的朝着清凉寺去了。
明明被她算计了,可是莫名的就生不起气来。
作者有话要说:
徐佑:朕的心里砰砰跳
明月:一起喵喵喵~~~
第18章 018
一大清早,就见大太监任和在外面站立不稳,直到蓉妞出来,才悄悄向蓉妞道:“皇上差奴才送草药,劳烦蓉妞姑娘告知大长公主一声。”
听到这句话,蓉妞有些好奇,性子冷漠的皇上为什么要给自家主子送药草?
徐明月瞥了一眼药草,朝着蓉妞吩咐道:“按照方子煮好药汤,每人喝一碗,能强身健体。”
听见徐明月如此关心下人,蓉妞眉开眼笑的应了一声,“公主您真好,我替清凉寺的人感谢您。”
徐明月挥了挥手,一双眼睛望着窗外,看到大雁成群飞回来,碧玉般的天空挂着一丝云彩,他向来六亲不认,这次用心送草药估计是用来收买自己。
到了晌午,白秋下了马车,急匆匆的去给顾笙授课。
待忙完后,便去给徐明月请安了,“两日未见,您就神采飞扬的,我都羡慕您肌肤,透着一股子水儿。”
难得听到白秋这般讲话,徐明月忙坐了起来:“哦?真的这般好看?”
白秋重重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只紫檀首饰盒,道:“这凤头钗是母亲的一点儿心意,虽说不够贵重,但这是我和母亲亲手到舅舅家的铁匠坊打造的,还专门请了慈安师太开光,希望公主能喜欢。”
徐明月接过凤头钗,看到上面精致的雕工,眸底闪过一丝欢喜,“设计很新颖,本宫喜欢。”说完转身朝着蓉妞吩咐道:“去把博古格上那个玉镯拿过来。”
蓉妞笑眯眯的捧个过来,徐明月取出玉镯,唇角挂笑的套在白秋的腕子上。
白秋家教甚严,再者本来就欠了大长公主的恩情,怎么会收大长公主的赏赐,忙摇头拒绝。
徐明月笑着按住她的手,问道:“你兄长如何了?”
“先前在刑部被折腾的差点进了阴间大门,在大理寺好了些……但身上还是大块大块的烙伤,母亲瞧见哭了好几场。”白秋叹了一口气,眉宇间都是心疼。
“皇上刚登基,朝局不稳,你哥哥是难得的清正廉明,阻碍了佞臣的路,自然会被他们算计,如今出来了,便会否极泰来,将来官居一品指日可待。”徐明月看着白秋,淡淡说了一句。
“这次哥哥遭难,往日那些交好的同僚都避之不及,若不是公主跟皇上求情,我哥哥怕是……”白秋眼圈发红,恳切的握住她的手,“公主恩情,没齿难忘,秋儿此生都愿追随公主,肝脑涂地。”
蓉妞见白秋跪在地上,看了看徐明月,忙小心的把白秋扶起,“我们家公主可不是那等迫人性子,白姑娘莫要如此。”
“嗯,蓉妞说的是。”徐明月笑着拍了拍白秋的手,“笙儿学东西快,前几天吵着要学韵脚和对仗,白秋你且辛苦些,再教教她。”
白秋听了,忙起身给徐明月行礼,高兴的去教顾笙去了。
看着白秋的背影,徐明月微微叹了口气,“一笑泯恩仇……宫里那些人,若是有她一般善良,也够了。”
心头的憋闷之气散了,徐明月便起身进了厢房,捧着一本书细细的看着,青铜熏炉里的香片袅袅的散发着香气。
外面,严任绒正在院子里收拾东花草,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身穿绿衣的小宫女,严任绒放下手里的花锄问道:“可是有事?哪个宫里的?”
那小宫女神色慌张的跑来,伏在严任绒的耳边,低低道:“魏嫔娘娘的房里搜出了小木人,上面刻着生辰八字,是诅咒宫妃的……现在魏娘娘那里乱作一团,我们娘娘说蓉妞姑娘是精明睿智的人,请您告知蓉姑娘,子时前务必到魏娘娘那里。”
说完,便转身一路小跑的回去了。
严任绒皱了皱眉,忙净手后进屋禀报:“刚才有个小宫女,说魏嫔娘娘那里翻出了可有生辰八字的小木人,怕是要牵扯进诅咒案子中了……还说让蓉妞子时前过去。”
蓉妞皱眉,喃喃道:“怕是有人穷根究底,知道魏嫔和我们的关系了,我马上去。”
“慢着。”水晶帘哗啦一想,徐明月打了个哈欠,将书扔给蓉妞,“ 人家这是有意陷害,你若真的去了,怕是麻烦大了。”
“奴婢担心这事传出去对公主您不利,奴婢身卑微贱,愿为公主挡刀。”蓉妞说着,满脸慷慨就义的表情。
“挡刀?!在本宫这里,只有别人挡刀的份儿。”徐明月微微眯眼,淡淡道:“敢动本宫的人,等于自寻死路,我们好好收拾她们,痛快一回!”
***
子时一刻。
“我代蓉妞来赴约,你出来吧。”严任绒不想跟那小宫女绕圈子,立在凉亭里直截了当的说了一句。
寒气袭人,夜幕深深处,不见宫女,却见钟常在走过来,“真是好大架子,说好的子时,竟敢让本宫迎接!”
钟常在略带嘲讽地看了严任绒一眼,“你来的效果可就差多了,毕竟你不如蓉妞得宠。”钟常在装腔作势,故作为难严任绒。
严任绒早就将徐明月说的话记在心里,听到钟常在这般讲话,也是毕恭毕敬的,“钟娘娘恕罪,奴婢伺候大长公主一时间走不开,敢问娘娘召见奴婢何事?”
钟常在听到她这般讲话,便勾唇一笑,用心险恶的一把扑在严任绒的身上,故意大声吵嚷道:“你巴结魏嫔,故意在宫里行巫术,谋害宫妃,多亏被本宫瞧见了!”
见到钟常在这般诬陷自己,怕是为了拖大长公主入水,便被恶心的不行,一时气恼就跟钟常在扭打在了一起。
赶巧,侍卫巡逻,提着长刀将她们二人擒拿了。
蓉妞听说消息,忙小步跑回清凉寺禀告,“钟常在也太恶心了,竟然恶人先告状,严任绒向来对您忠心不二,这次怕也是抱了必死的决心……”
徐明月拨了拨腕子上的羊脂玉镯,转头看向明明暗暗的主烛火,眼底闪过一丝冷意,“钟常在?”
“嗯,那钟常在故意装病,还试图诬陷严任绒巴结魏嫔,在宫里行巫术。严任绒看她想把脏水泼您身上,一时气不过……这才跟她扭打起来。”
“本宫没听说过钟常在……”
“公主,钟常在前阵子投靠了丽妃。”蓉妞将钟常在的手串递了过去。
徐明月打量了那珠串一眼,语气满是嘲讽,“丽妃?呵,那点儿智商还出来秀,简直不自量力!”徐明月起身将珠串扔进暖炉,红唇微微一勾,“本宫不狠狠收拾她一顿,她的皮就不安分!”
蓉妞取过披风,小步跟在徐明月身后,“公主,我们要去凉亭救严任绒吗?”
徐明月淡淡一笑,“人家早就下了套,咱们不去赴这鸿门宴,可就不好玩儿了。”
行宫,皇后的院子里挤满了人,侍卫举着火把,将严任绒和钟常在一把推在地上。
徐佑原本是太后说情,才来了皇后这里,谁料刚坐下,就被院子里纷杂的声音,扰得心烦,一双眸子里透着浓浓的不耐。
皇后捏着帕子走进房,一边给徐佑揉肩,一边道:“您好好歇着,都是些小事儿,妾身一会子就处理好了。”皇后虚伪,讲话更是拿捏人心,她是有意让徐佑出去看的。
徐佑素来懒得管后宫事宜,便甩手示意皇后负责,谁料刚端起碧螺春,就听到太监高唱:“辅国大长公主驾到!”
手里的茶微微一顿,徐佑皱眉眯眼看着门外。
皇后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忙解释道:“大长公主的婢女跟钟常在扭打起来了,触犯了宫规。”
徐佑根本记不得钟常在这个人,正要问话,就见徐明月款款走进来,朝着他微微颔首,不咸不淡的寒暄了几句。
“你的丫头责打宫妃?”
“你的宫妃该呆在宫中,名单上并没有钟常在,钟常在挑战皇后娘娘权威才是。”徐明月一本正经的强词夺理。
徐佑扬唇一笑,皇后理亏,忙转移话题,一拍桌子朝着钟常在喝道:“大胆钟常在!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许狡辩,如实回答,否则本宫将你押进大理寺,严刑审问。”
钟常在素来害怕皇后,听到皇后呵斥,一时间慌了手脚,一通胡说,把有的没的全都诬陷给严任绒。
严任绒听到钟常在这般歪曲事实,不由的挽起袖子,“你诬陷我!”
丽妃红唇嘲讽一笑,“宫女跟妃嫔扭打,现在当着主子,还敢自称我?!”说完,又趾高气扬的捏着护甲,慢条斯理道:“妾身觉得这宫女定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儿,要不怎会冒险跟宫妃扭打?!”说完睨了皇后一眼。
皇后素来觉得严任绒是自己的眼线,可是这次看到严任绒对徐明月这般忠心,不由的一阵心烦,抬眼朝着众人后的蓉妞问道:“听说她是代你去的,你可知内情?”
蓉妞迎上皇后的视线,一脸冷静道:“是有人装神弄鬼,诬陷魏嫔娘娘诅咒宫妃,随后又恶人先告状,找法子陷害严任绒,企图谋害我家主子。”
丽妃嘲讽一笑,朝着蓉妞训斥道:“没有分寸的东西!还其次狡辩了!钟常在还会陷害你不成!”
“陷害不陷害,不是奴婢说了算,只是奴婢不会让陷害我家公主的恶人得逞!”蓉妞挺直腰板。
丽妃从来没有这般吃瘪,一股子火气流窜上来,转身朝着徐明月道:“大长公主是明辨是非的人,只是怎么调。教下人,这般失败!”
徐明月笑着一把拉起蓉妞,将她掩在身后,迎上丽妃的目光,淡笑道:“本宫倒是最佩服你,倒打一耙的功力委实厉害,本宫看你这般袒护钟常在,倒是不得不怀疑你是串通钟常在给我们大家伙唱大戏。”徐明月红唇微微一扬,慢条斯理的走到丽妃跟前,拍了拍掌,嘲讽道:“真是精彩!丽妃你不去戏园子唱戏可惜了,啧啧……”
丽妃气恼,“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还以为你是平原公主吗?今时不同往日,宫里的事儿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管!”
徐明月淡笑,手指挑起起丽妃尖尖的下巴,“本宫扶持表哥登基,在本宫和表哥面前,你只是个妾,是我们徐家的奴婢!”说完一把拧过她的脸,朝着侍卫吩咐道:“掌嘴二十。”
侍卫不敢动,徐明月皱眉,朝侍卫喝道:“愣着干什么,给本宫打!”
侍卫的手劲儿可比不得太监,一巴掌上去,丽妃脸上就肿出了红手印子。
劈手第二巴掌,丽妃一下子摔在地上,嘴角沁出了血,围观的妃嫔一下呆住了。
徐明月看了丽妃一眼,嘲讽道:“我们徐家的江山,不由外人指指点点,在本宫跟前,你只能是臣,臣忤逆君,实为大罪!有貌无德,有损皇家仪礼,丽妃,本宫这次要好好教你何为宫规!”
丽妃听到徐明月的话,不由的害怕起来,忙朝着徐佑爬去,哭的梨花带雨道:“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被人欺负了,将来如何在后宫立足……”
皇后偷偷看了徐明月一眼,一时也不敢说话,谨慎的闭上了嘴。
徐明月看了看徐佑,转身朝着孔金江道:“待钟常在的婢女过来。”
那婢女未曾见过这等场面,畏畏缩缩的跪在堂前,“知罪,奴婢知罪,奴婢罪该万死,不该听钟常在的话,不该陷害大长公主的婢女,求皇上恕罪。”那传信儿的婢女伏在地上磕头认罪。
皇后知道事情厉害,便假装好人道:“本宫素来觉得魏嫔心善,断不会行巫术。”嘴里说着好听的,心里却在算计,生怕把自己掺和进去。
“钟常在污蔑魏嫔,还陷害大长公主,重打二十棍,打入冷宫吧。”皇后一脸公正的模样。
钟常在实在是害怕,忙转身朝着丽妃求救。
丽妃狠厉凶残,起身狠狠掌掴钟常在,“滔天罪恶!本宫倒是被你蒙骗了!拉下去,重打!”
听到丽妃这般落井下石,钟常在恶从胆边生,指着丽妃道:“皇上恕罪,一切都是丽妃娘娘安排的,丽妃娘娘跟大长公主水火不容,又嫉妒魏嫔娘娘得宠,想借机陷害两主子。丽妃娘娘还说事成后会提拔妾身为贵嫔,不会让妾身受委屈。”
“没有!你撒谎!”丽妃断然否认。
徐佑唇角紧抿,脸上闪过一抹心烦,“你勇于承认罪状很好,”徐佑蹲下身子,抬手摩挲着钟常在的脖颈,一张薄唇凑到她的耳边,钟常在脸色一红,不知徐佑的意图,只是娇嗲嗓音,叫了一声“皇……”
“咔擦”一声,“上”字还未说完,脖子就已经被拧断了。
丽妃看到钟常在那双惊恐的眉眼,眼底不由的闪过畏惧,她跪在徐佑脚下,“皇上,妾身一心一意服侍您,您不要……”说着眼泪奔涌出来。
“丽妃顶撞皇族,陷害宫嫔,心思歹毒,不配为妃,现褫夺封号,降为宫女,到浣衣局浣衣洒扫,以赎罪恶!”徐佑神情冷漠,眸底没有一丝怜惜。
丽妃被侍卫拖走,求饶声渐渐远去。
徐佑放下茶杯,打量徐明月一眼,淡淡道:“大长公主还委屈?”他眸底一股子阴鸷冷寒,让人瞧见不由的畏惧后退。
徐明月眸底却是闪亮愉悦,朝着徐佑微微一躬,“多谢表哥为明月做主。”
徐佑冷哼一声,人前功夫可是做的顺溜,要记得在后山,这女人可是放肆的很。
“哦,对了。”徐明月半路折回,朝着皇后淡淡一笑:“多谢皇嫂主持公道。”徐明月声音柔软和顺,声音拖得又长,让人不由的联想到这件事儿从头到尾,皇后都脱不了干系。
皇后淡淡一笑,送走徐明月,刚进门就见徐佑起身要走。
皇后笑容可掬地挽住徐佑的手,温柔道:“皇上,妾身煮了参汤,您尝尝。”
徐佑抬眼打量她一记,冷着脸将手臂抽出,转身出了皇后的院子。
皇后小步追上去,却见一队侍卫挡在门前,夏皇后蹲坐在门前,看着渐渐远去的明黄,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第19章 019
四月没过几天,关中的一颗五百年的老槐树被地动震断了。钦天监说是失德,应在关中选儒师,为适龄少年教学,以兴儒道。
行宫立刻举行了选儒师,太后邀请徐明月一起过去观礼,凑凑热闹。徐明月昨晚用了茶水,直到三更天才睡下,待梳妆打扮完赶到行宫,就快到晌午了。
一见徐明月进门,皇后便笑着施礼让座,端庄大方道:“明月,这边坐。”
徐明月看到皇后故意在太后跟前显摆,就有些哭笑不得。这等后宫有和谐的戏码,她可没这心情陪她们演戏,便笑了笑推辞了。
顾笙在行宫的观书阁看了一会儿书,也来凑热闹观看选儒师大礼了。她穿了一身红色的襦裙,白白的肌肤,一双明亮的眸子像是能沁出水儿来一般,声音清甜可爱。
兰贵人许顾绿看到顾笙,便弯弯唇角,温柔笑道:“一直觉得自己年纪轻,如今瞧见顾笙郡主,倒是一下觉得成大人了。”说着起身拉着顾笙的手,“听说郡主做了新宫词,本宫还读过,当真是妙极。”
“谢兰娘娘夸奖。”顾笙微微福身。
太后转头瞧见顾笙,便朝着顾笙招手道:“哀家的皇孙斐儿也来了,他也是喜欢读诗的,笙儿可愿教教斐儿?”太后低头咳嗽一声,言语间似有意撮合顾笙和皇后嫡长子徐斐……
说实话,虽说徐斐痴傻,但皇后却是一门心思的想着个徐斐寻一门家世贵重的妻子,如今听到太后这般讲话,夏皇后的的心情真的是有点儿复杂。
皇后双手紧紧捏着帕子,正琢磨着如何讲话,才能不招惹太后……顾笙却冰雪聪明,直接软软糯糯的回了太后一句,便转身去赖着徐明月撒娇去了。
其余宫妃看到这种场景,不由的捏紧帕子,先前在府宅时也听说过大长公主手撕华妃的传言,且在民间传闻的大长公主都是嚣张跋扈,不通人情的,可是看到徐明月这般宠溺夫妹,又觉得传闻有假。如今龙府已经败落,若是真的嚣张跋扈早就改嫁了,何苦这般宠溺夫妹?!
大抵是真正的心善,才会如此。
选师礼开始,噼噼啪啪的鞭炮炸开,那些儒师穿着白色的长衫,手里握着戒尺,一副严厉清明的师父形象。徐明月看了两眼,就开始走神儿。
浣衣局,丽妃万杏茵狼狈的揉搓着衣裳,一双杏眼冒着恶狠狠的光,泡在脏水里的手指变的粗糙开裂。她微微眯着眼睛,将一只镯子按在一个巫医手里,低下头道:“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本宫要让徐明月那个贱人痛不欲生!”
巫医点了点手中的玉镯子,知道这镯子价格不菲,便笑了笑在一旁帮腔道:“娘娘放心,奴才早就在行宫安排好了人。”
丽妃微微拧着眉,“她害本宫落得如此下场,本宫要她下场惨淡,永无翻身之路!”
戒尺掉在地上,“嚓嚓”一声断了,众人望过去,徐明月也一下缓过神儿来,微微蹙眉看着地上的戒尺,那些妃嫔也战战兢兢的看着,在这等子大礼上出错,瞧着这儒师就要受惩罚了。
徐明月起身将断裂的戒尺捡起,从桌上取过另一只戒尺,递给一脸苍白的儒师,“玉不琢不成器,戒尺断,意为所有儒师会尽心竭力为我东魏教出成器之人!”
这句话一出,缓解了儒师的惊惧,也使得选师礼顺利进行,太后瞧见后舒了一口气,非常满意的看着徐明月一眼,徐明月揉着眉心往座位上走,一抬头却看到对面徐佑正微眯着一双眼看着她。
迎上那目光,徐明月顿时有些尴尬,方才不是没来?
走神儿的功夫,他就到了……早知道他来,她就不出手了,委实尴尬。
“公主,谢师粥。”蓉妞弯腰,将选师礼专门熬的米粥递过来。
徐明月双眼放空,没听到蓉妞的话,只是看着枯燥的选师礼,顾笙哈欠连天的偎着徐明月,喃喃道:“真是繁琐,不过是选儒师,弄的跟唱戏似的,为何这般麻烦?”
徐明月微微一笑,也不解释,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道:“你这丫头可是想出去玩儿了?得了,去吧,小心些。”
顾笙听到徐明月的话,不由的有点小兴奋,“多谢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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