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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妾青瑶-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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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进来问问,一切就都明白了。”
  梅含蕾看到谢青瑶的举止,脸色稍稍好看了些,忙吩咐婆子带素云上来。
  谢青瑶在来之前已经把荷包给了素云,所以并不怕她胡言乱语。倒是梅含蕾满脸期待,像个排队等着领馒头的饿汉。
  素云怯怯地抬起头来看了谢青瑶一眼。屈膝向太妃跪下。
  梅含蕾便冷声问道:“沈侧妃屋子里的香炉,是你管着的?”
  素云叩头不语。
  谢青瑶有以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淡淡地道:“自己交代,还是等动大刑,你选一个。”
  素云磕了个头,伏在地上哭道:“不用动大刑。奴婢昨儿已经对夫人说过实情了!沈侧妃屋子里点的香是奴婢换过的,奴婢恨侧妃苛待下人,所以想害死她的孩子、害她失宠!这都是奴婢一个人的主意,没有同伙也没有人指使!王爷若是不信,奴婢只好碰死在这里!”
  君御涵微微皱眉,太妃已冷笑道:“无人指使?你的胆子倒是不小!你把闲月居的香料换成了什么?麝香,还是郁金香?害人的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素云伏在地上泣不成声。梅含蕾重重地在手边的梅花小几上拍了一把,厉声道:“府中严禁私相授受,你是在内室伺候的大丫头,连出二门的机会都不多,怎么会有那样害人的东西?还说没有同伙,送东西给你的人是谁?”
  “此事是奴婢一人所为,请侧妃惩罚奴婢一人便可!”素云连连叩头,大哭不止。
  谢青瑶忍不住摇头叹气。
  梅含蕾又追问了几句,素云一口咬定是自己一个人做的,虽然说不出香料的来源,却怎么也不肯说是谁主使。
  月夫人在旁冷笑道:“这种贱骨头,不挨打是不会懂事的!拉出门去打她三十板子,保管什么都说了!”
  太妃闻言皱眉不语,与身旁的嬷嬷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谢青瑶淡淡地道:“先前梅姐姐说,事情与‘王爷心尖子上的一个人’有关?不知是素云私下跟姐姐说的,还是姐姐拿到了别的证据?”
  梅含蕾的脸色僵了一下,半晌才讪笑道:“这丫头的嘴犟得很,我也是没问出什么来。只是看她吞吞吐吐的样子,猜想她背后指使的应当是咱们之中的某个人罢了。”
  太妃看向梅含蕾,眼中已有厉色:“什么都没问出来,你就敢在这里指桑骂槐?”


  卷一 一入侯门深似海 62。反咬一口

  梅氏忙起身走到素云的身旁跪下,急道:“是妾身失言,但……府中出了这样的事,十有八九是有人因妒生恨!昨日青妹妹与妾身细加考量一番,已发现有一位姐妹十分可疑。”
  “有这等事?”太妃眉心微蹙,严厉地盯着她道:“你可不要信口开河!”
  “妾身不敢妄言。青妹妹昨日已见过那人,考其言行确实十分可疑,太妃一问便知!”梅氏以首触地,信誓旦旦地说道。
  太妃闻言便将目光转向了谢青瑶:“梅氏所言可真?”
  谢青瑶在唇角勾起一抹苦笑,无奈地跪到了梅氏的身旁:“确实如此。姐妹们素日相处,只有相互照应的,贱妾只当那人与人为善,谁知如今竟查出这样的结果,贱妾也不愿相信!但是事实摆在那儿,贱妾虽痛心,也是无可奈何……”
  “说了半天,到底是谁?”太妃皱紧了眉头。不耐烦地问。
  谢青瑶侧目向素云看了一眼,淡淡地道:“贱妾不敢胡言乱语,谁是素云背后的主子,谁就是此番下毒手的幕后之人!”
  素云依旧坚称无人指使,谢青瑶便冷笑道:“我手中并非没有证据,叫你交代主使之人,是有心放你一条生路。若是你自己要寻死,谁也救不得你!”
  素云慢慢地抬起头来,脸上露出迟疑之色。
  君御涵忽然在旁冷声道:“此时还不肯说,真当王府的刑房是虚设的么?”
  “奴婢不敢!”素云浑身一颤,慌忙叫道。
  梅侧妃忙厉声喝道:“既如此,还不快说!”
  素云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忽然转向梅含蕾,重重地磕了三个头,一字一顿地道:“侧妃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万死难报。这两年奴婢帮您做的伤天害理之事已经够多,实在不能再坚持下去……”
  “你说什么!你……你血口喷人!”梅含蕾猛地站起身来,用尽全力抬脚往素云的身上踹去。
  素云不敢躲闪。咬牙挨了这一下子,重重地跌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梅含蕾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伸手指着素云,厉声喝道:“是谁给了你这样的胆子?是谁指使你污蔑我的?素云,我自问这些年待你并不薄!”
  谢青瑶往旁边让了一下。给这主仆二人让出“战场”,淡淡地道:“这倒是句大实话。素云,梅姐姐这些年待你,确实无可指摘吧?你先前在倚翠园,只是个寻常的洒扫贱婢罢了,若非梅姐姐提携你做了一等大丫头。安排你到沈姐姐身旁伺候,又时常赠你些银两绢帛,你哪有银钱替你父亲治病?如今你自己做了错事,便想着攀诬梅姐姐吗?”
  江月婉原本摇摇欲坠地坐在人群最后面,只等素云把她咬出来的。直到听见素云攀扯梅氏,她才知谢青瑶确实另有安排。
  此时见谢青瑶假装申斥素云,江月婉忙打起精神,微笑道:“青妹妹先别忙着骂丫头,她先前说这两年帮梅侧妃姐姐做了不少事呢。我们总该先听听她都做了什么,再请太妃和王爷决定如何处置才是啊!”
  梅含蕾转脸看着她,厉声骂道:“你这贱婢,这屋里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了?若是去年你怀着孩子的时候,王爷或许还肯看你一眼,但是现在——你算个什么东西!”
  提到孩子。江月婉脸上的笑容顿时冷了下来:“梅姐姐既然提到了孩子,贱妾正想问一句:梅姐姐去年便承诺过一定给贱妾一个交代的,如今时间过去了一年有余。贱妾要的‘交代’在何处?”
  梅含蕾柳眉倒竖,正要发怒,素云已冷笑道:“婉夫人自己知道答案,又何必一定要听梅侧妃说出来呢?您房门口的青石板,是您屋里的小丫头良儿有意垫歪了的。您若是真不知道,又何必把所有的丫头全部打发走?”
  江月婉的脸上露出一个凄凉的笑容:“良儿……果然是她?梅姐姐。如果贱妾没记错,良儿是梅姐姐赏给贱妾的奴婢吧?”
  梅含蕾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冷笑道:“是又怎样?那贱婢心肠歹毒,我已叫人将她杖毙,你是看到了的!如今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你又想把事情推到我身上来吗?仅靠你几句胡言乱语。太妃和王爷凭什么信你!”
  谢青瑶起身退到一旁,淡淡地道:“梅姐姐言之有理。过去了那么久的事,如今确实是无凭无据了……”
  梅含蕾横了谢青瑶一眼,冷声问道:“素云这贱婢胡言乱语,是不是你挑唆的?还有江月婉这贱人……你跟她们串通好了,一起来污蔑我的?”
  谢青瑶无辜地摇了摇头,轻叹道:“梅姐姐误会我了。自我进府以来,姐姐一直对我照顾有加,我实在不愿相信姐姐会是这样的人,只是……姐姐,久走夜路必撞鬼,您害的人多了,终有一个人会跟您不死不休的。”
  月夫人从位子上站了起来,鄙夷地看着谢青瑶:“所谓狼心狗肺,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吧?我记得前段时间有人屋子失火,梅姐姐可是不眠不休地照顾了那人半个多月呢!如今有人刚从鬼门关上回来,就打算反咬救命恩人一口了?”
  谢青瑶连眼神也吝于给她一个,只撇了撇嘴,淡淡地道:“梅姐姐照顾我半个多月,我自然是感激不尽的,只是如果那点火的人、封窗户的人和锁门的人都跟梅姐姐没有关系的话,我应该会更感激的。”
  梅含蕾忽然“呵呵”地笑了起来:“怎么,你们一个个在府里受过的委屈都不少啊?这会儿都想赖到我的身上不成?”
  谢青瑶无奈道:“我倒想赖到旁人身上,只是这府中只有姐姐一个人在兴风作浪。不赖到姐姐身上,还能赖到谁的身上呢?”
  “你——简直岂有此理!王爷,您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别人把脏水泼到我的身上吗?”梅含蕾已被气得浑身发颤,勉强忍住冲上前跟谢青瑶几人厮打的冲动,转向君御涵,带着哭腔质问道。
  君御涵微蹙眉心,不耐地向谢青瑶道:“若是没有证据,你还是不要信口开河的好。”


  卷一 一入侯门深似海 63。本王该如何谢你才好?

  谢青瑶恭顺地敛衽应下,随后转头向门口的丫鬟吩咐了一声。
  门帘被人从外面掀开,一道略有些佝偻的人影慢慢地蹭了进来。
  看清来人,众人无不相顾失色。
  “你……你不是死了么!”梅含蕾“咚”地一声跌倒在地上,过了许久才勉强支起半边身子,脸色煞白地指着来人质问道。
  那人走到屋子正中央跪下,向太妃和君御涵行过礼之后猛地抬起头来,一双通红的眼睛紧盯着梅含蕾,怒声道:“没错,小人确实应该已经‘死’了。只是如今小人死不瞑目。不得不回来向侧妃您讨个说法!”
  “张老栓,你死就死了,还要什么说法?”梅含蕾早已意识到了自己的狼狈,挣扎着想站起身来,双腿却始终软得使不上力,只得尽量直起身子,强撑着威严斥责道。
  来人正是前日刚刚在枕香阁触柱身亡的车夫张老栓。那日连君御涵在内,有不少人是亲眼见他撞死了的,如今忽然看到他活生生地出现在这里,人人都免不了心中有些发毛。
  但片刻之后,大多数人便放下了心,心知青天白日,撞鬼是不可能的,必定是这个车夫并没有死成,被人救转了过来。
  唯有梅含蕾心中有“鬼”,依旧浑身发冷,早没了平日的半分威仪。
  张老栓一张黧黑的脸上满是怒意,全无平日的谦卑畏缩:“好教太妃和王爷得知:当日青夫人回府途中坠河并不是意外!两个月前梅侧妃吩咐小人在鸣琴山官道上给马匹下毒,让青夫人的马车滚到山下的河里去,小人心知不该。但梅侧妃以小人的老母和幼子威胁……”
  梅侧妃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张老栓,气得浑身发颤。
  张老栓无视她的怒意,继续说道:“事后一月有余,梅侧妃又说青夫人并没有死,要小人回来指证青夫人与人私通……小人既上了贼船无话可说,可是梅侧妃答应过等小人死了,便善待小人的老母和妻儿,可是小人触柱当天,她就在小人家中的草房里点了一把火,迫得小人的妻子拖家带口沿街乞讨!小人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善终,但梅侧妃这样罪大恶极的人反倒平安无事,小人死也不服!”
  这车夫人虽矮小,声音却颇为洪亮,梅含蕾几次想开口打断,都被他的声音给压了下去。等到张老栓终于说完,梅含蕾早已颤抖得像得了羊癫疯一样。
  “梅氏,此人所言可真?”太妃拈着手中的佛珠,沉声问道。
  梅含蕾勉力抬起头来,露出哀哀乞怜的神色:“太妃明鉴,妾身在府中两年,与众姐妹一向和睦相处,从未有过半点龃龉,怎会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这奴才不知受了谁的指使,这样攀咬妾身……请太妃为妾身做主啊!”
  跟柳月娘坐在一处的一个粉衣女子忽然微笑起来,阴阳怪气地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面上温和端方的人,也未必便没有歹毒的心肠。梅姐姐若说有人在污蔑您,难道从青妹妹、婉姐姐到素云和这个车夫,每个人都单单只跟您一个人过不去吗?”
  梅含蕾怨毒地盯着说话的人。厉声喝道:“齐友蓉,这件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也想来落井下石吗?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就凭你这种庸脂俗粉,便是没有了我,这府里轮不到你爬到上头来!”
  君御涵轻轻地放下茶盏,骨瓷的碟子碰在梨木桌面上。发出“叮”地一声轻响。
  一群女人吵嚷不休的时候,这样轻的声音本来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但此时的屋子里,却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梅侧妃的脸上露出希冀的神色,膝行到君御涵的面前。哭道:“王爷,妾身为人如何,您是知道的呀!妾身生在诗礼世家,岂会做这等连盗贼都不如的事?”
  君御涵平静地看着她,既没有怜悯,也没有愤怒。梅含蕾猜不透他的主意,只得跪在他脚下哀哀切切地哭着。
  等她的哭声低下去之后,君御涵从袖中取出一件东西来,丢到了她的脚下:“看看这是什么?”
  那是一个寻常的纸包,谢青瑶等人不明所以。梅含蕾却大惊失色,整个人摇摇欲坠,几乎要一头栽倒在地上。
  “那是什么东西?”太妃紧皱着眉头,问出了大家心中的疑问。
  梅含蕾哆哆嗦嗦地把纸包打开了一角,随后便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将纸包远远地甩了出去,丢到了柳月娘的脚边。
  柳月娘迟疑了一下,俯身将纸包捡了起来,双手奉到太妃的面前。
  纸包中有件东西掉落出来,缓缓飘到了地上,在场众人无不骇然变色。
  太妃嫌恶地将纸包丢开,冷声问:“梅氏,这是什么东西?”
  “妾,妾身……”梅含蕾瘫倒在地上,半晌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太妃只得跟众人一起。将目光投向了君御涵。
  后者平静地道:“扎纸人,是民间的一种巫蛊之术,这纸人上面写的,似乎是谢氏的八字,而笔迹,是梅氏的。”
  此话一出,太妃立刻气得脸色铁青。
  谢青瑶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忙问:“这东西……王爷是从哪里拿来的?”
  “难道不是你送来的?”君御涵眉梢微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谢青瑶心中暗暗打齐,面上却不动声色:“贱妾从未见过这种东西。便是捡到了,也不知是做什么的,怎么会送这种东西给王爷呢?”
  君御涵微微点头,也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这是今日一早在枕香阁门外捡到的,纸包里的那些粉末。已经找大夫看过了,是郁金香。”
  谢青瑶讪笑一下,暗暗揣测他的言外之意。
  柳月娘忙在一旁急问:“在枕香阁门外捡到的?那岂不是说,这都是青妹妹的东西?”
  江月婉轻哼一声,清泠泠地道:“王爷昨夜宿在枕香阁,府中人尽皆知。东西丢在枕香阁的门口,只是为了叫王爷捡到罢了,却未必是枕香阁中的东西!倒是今日一早仿佛听见人说,倚翠园中遭了贼?不知道梅姐姐的屋子里丢了什么没有?”
  这个问题完全用不着回答,众人只看梅含蕾的脸色。便已经可以知道答案了。
  太妃嫌恶地瞥了梅氏一眼,冷笑道:“好一个文雅端方的大家闺秀!”
  梅氏脸色灰败地瘫倒在地上,连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
  君御涵从袖中取出一张纸丢在地上,漫不经心地道:“念在你在府中主事两年,劳苦功高,本王不忍发落。马车已经备好了,你今日便回去吧。”
  梅含蕾颤抖着接过那张纸,只展开了一角,便再也支撑不住,浑身一软彻底昏倒在了地上。
  君御涵向门口侍立的婆子们点了点头。便有两人走过来,架起昏迷不醒的梅含蕾,飞快地退了下去。
  谢青瑶不由得有些发愣。
  对梅氏这样的大家闺秀而言,被休弃回娘家,是比责打或法办更严重的惩罚,但这不是让谢青瑶发愣的原因。
  谢青瑶诧异的是,君御涵竟连休书都早写好了?他能不能不要这样迅速?这样子搞得她很没有成就感好不好?
  没等谢青瑶回过神来,君御涵已随口吩咐道:“张老栓、素云二人,为虎作伥,谋害人命,交有司论刑;侧妃沈氏性虽跋扈,然无大恶,即日起免除闭门思过之责,闲月居奴婢仍回原处听用;月夫人柳氏与原侧妃梅氏过从甚密,明知其恶而不发,废‘夫人’位,降为妾……”
  转眼之间,尘埃落定,谢青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个结果,比她原本想象的还要好。
  先有张老栓的“死而复生”,后有那个“从天而降”的纸包,梅氏几乎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君御涵一锤定音地定了罪。
  看上去,似乎老天都在帮她。
  可是谢青瑶知道,帮她的不是老天,是莫浅。
  她不知道莫浅是如何从倚翠园中搜出那个纸包的,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法子让张老栓“死而复生”的。但记忆中的莫浅哥一直无所不能,他做到任何事,都不会让谢青瑶觉得诧异。
  ——好吧,虽然她前些日子曾经诧异过,但今后再也不会了。
  曾经以为莫浅本领虽大,但面对王府的时候,应该依旧是无力的,不想她竟然还是小看了他。
  那个自幼跟她一起长大的邻家哥哥,竟比她原本以为的更加不简单呢!
  下次见了莫浅哥,一定要细细盘问清楚,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他是如何做到的?
  谢青瑶正在暗自出神,忽然听到君御涵叫她,吓得她打了个激灵:“王爷有何吩咐?”
  君御涵向她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这样的结果。你可满意?”
  谢青瑶忙垂下头,恭谨地道:“王爷的处置,自然是公正的。”
  君御涵伸手向她招了招,谢青瑶虽不明所以,还是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在一众女子羡慕或妒恨的目光之中,君御涵轻轻将谢青瑶揽到自己身旁,低头笑道:“这件事能够水落石出,你居功至伟。你说,本王该如何谢你才好?”
  谢青瑶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很奇怪,君御涵的笑容明明是温暖的,可她却莫名地感到不寒而栗。


  卷一 一入侯门深似海 64。侧妃

  “为王爷分忧,是贱妾和众姐妹的分内之事,如何当得起一个‘谢’字?王爷这话,实在是折煞贱妾了。”谢青瑶低下头,状似羞怯,其实是为了避开君御涵似深情却更像是探究的目光。
  蓉夫人齐氏见状。忙在一旁笑道:“青妹妹这话实在太谦了!若非青妹妹你聪明果敢,一齐作气揭穿了梅氏的诸多把戏,我们只怕到现在还糊里糊涂地被她蒙在齐里呢!前有婉妹妹、后有沈侧妃,谁知道她接下来打算对咱们当中的哪一个下手?咱们姐妹们的性命几乎都可以说是青妹妹救的,这会儿王爷便是要封青妹妹做侧妃,我们姐妹们也心服口服!众姐妹们,是不是啊?”
  一众女子齐声应“是”,吓得谢青瑶面如土色:“众位姐姐可不要害我!我无才无德,进府又晚,忝与姐姐们同列已经是天大的福缘,岂敢妄想高位……”话未说完,太妃已笑着打断了她:“你诸般都好。就是性情太谨慎了些。沈氏与你同时进府,身份也不比你高什么,可当日她被封侧妃的时候,就只管欢天喜地,哪像你,这般畏首畏尾的!”
  谢青瑶忙道:“沈姐姐那时候是因为有孕在身,贱妾岂能与沈姐姐相比?太妃就别跟着姐姐们一起取笑我了!”
  “你的才德胜沈氏百倍,她能做得侧妃,你自然也做得,有什么好推辞的?”君御涵微微蹙了眉,不耐地道。
  谢青瑶缩了缩肩膀,还想推脱,君御涵已站起身向太妃拱了拱手:“梅氏一去,府中缺了个主事之人,儿子有意叫谢氏历练一番,母妃以为如何?”
  太妃点了点头,满面春风地道:“正该如此。”
  谢青瑶慌忙跪地,直呼“不可”。
  太妃吩咐丫鬟搀她起身。不耐地道:“今日之事,你是众望所归,不得推辞!”
  “可是……”谢青瑶急得白了脸。
  她并不是口头上谦逊。而是真的不敢接这个差事啊!君御涵的心思晦暗不明,焉知不是挖了个坑来给她跳?在得到他的信任之前,他越是把她架得高。她的处境就越危险啊!
  太妃叹了口气,疲惫地道:“我也知道你性情疏懒,不愿管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可是你放眼看看:你这几个姐妹,不是性子弱,就是身子弱。谁能挑得起这副担子?我已经一把年纪了,你难道真的忍心看我为家长里短的事情操劳,不肯替我分忧吗?”
  谢青瑶还想推辞,在太妃的悲情牌下,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略一迟疑间,君御涵已一锤定音:“事情就这么定了,不得多言。”
  谢青瑶再不敢多说,只得委委屈屈地向太妃磕了头,又向君御涵行礼谢恩。
  一众莺莺燕燕们见状忙齐齐跪下行礼。闹得谢青瑶一时手足无措。
  忽然间从“妹妹”变成了“姐姐”,让谢青瑶瞬间百感交集。
  心里莫名地觉得有些荒唐:她的身份,似乎一直在“姐姐”和“妹妹”之间换来换去,真担心次数多了,连自己都记不清楚自己是谁了!
  太妃招手将谢青瑶唤到身旁,笑着埋怨道:“做了侧妃。离正妃的位置也只有一步之遥了。在别人,这是求之不得的福分,你倒当是我要给你亏吃呢!”
  谢青瑶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低声道:“德薄而位尊,是为人的大忌讳,贱妾只怕才德不足以服众,伤了王府的体面,也害了贱妾自己。”
  太妃的神色一肃,许久才笑道:“懂得这个道理。也就算不上‘德薄’了。你年纪轻轻的,多历练一番总没有坏处。回头我叫人把府里的对牌和账册都送到你那里去,你先慢慢看着,有不懂的,来问我就是。这会儿你们也都累了,先散了吧。”
  万般无奈之下。谢青瑶只得应了,跟着众人一起告辞出来,连迈步都觉得比平时困难了几分。
  蓉夫人亦步亦趋地在后面跟着,“姐姐”长“姐姐”短,听得谢青瑶头皮发麻。
  幸而君御涵很快跟了出来,将谢青瑶的耳朵从水深火热之中拯救了出来。
  只是,耳朵轻松了,心里却只会更累。
  谢青瑶并不觉得自己有值得君御涵留恋的地方。他突如其来的偏爱、莫名其妙的宠溺,都让谢青瑶感觉到了深深的危机。
  这会儿他沉默不语地走在身旁,更让谢青瑶慌张得连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没有了梅氏,沈氏也已经一蹶不振,这府里,再也不会有人挡住你的路了吧?”君御涵不疾不徐地开了口。
  谢青瑶细品他言下之意,心中越发憋闷,许久才轻声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路在哪儿,怎么会有人挡住我的路?”
  君御涵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这话倒也坦诚,然而没什么用。你不知道你的路在哪儿,却也不需要知道,自然会有人告诉你该往哪里走。”
  谢青瑶心中渐渐明朗,知道他是在嘲讽她替别人做爪牙,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得沉默以对。
  走到枕香阁门外的梅花林那里,君御涵没有急着进门。却拉着谢青瑶走入林中,在石凳上坐下,随手折下一小枝红梅,插在谢青瑶的髻上。
  谢青瑶下意识地伸手扶了一下,花瓣微凉湿润的触感从指尖传入心里,她的心头不禁微微一颤。
  下一刻,耳边却听见君御涵淡淡地说道:“王府中的事情交给你,我也就放心了。梅氏尚在的时候,你都能有本事让人不声不响地夜搜倚翠园,现在梅氏已经不在了,这府里还有什么事能难得住你呢?”
  谢青瑶微微一怔,立刻明白,倚翠园的事,也被他算到她的头上了。
  或许,还要加上张老栓“死而复生”的事吧?
  这两件事,与谢青瑶多多少少也算有几分关系,算在她的头上倒不十分冤枉。君御涵的心里既然已经有了结论,再怎么解释都只会让他的疑虑更深罢了。
  谢青瑶看着眼前面沉如水的男人,整颗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卷一 一入侯门深似海 65。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

  君御涵当晚并没有在枕香阁留宿,第二天、第三天……之后也一直没有。
  据丫鬟们说,他有时会到婉夫人或者蓉夫人那里去,但更多的时候却只是在书房独宿。
  对这样的现状。谢青瑶是很喜闻乐见的。因为她现在的身份已经与往昔大不相同,朱嬷嬷等婆子和丫鬟们再不敢对她有丝毫轻视,谢青瑶这一阵的日子,可以说是舒坦得很了。
  这一阵府里的女人们一个比一个消停,除了沈氏隔三差五哭闹一阵之外,几乎可以说是波澜不惊的了。
  谢青瑶每日到萱福堂那里去应个卯,拣着重要的事情向太妃提一提,对府中的事务渐渐地上了手。连积年管事的婆子们都对她赞不绝口。
  经手的账目,谢青瑶是一点都不敢马虎的,虽然心里明明知道,到了她手里的数字,十有八九是假的。
  去萱福堂的次数多了,遇见君御涵是常有的事。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文尔雅,对谢青瑶尤其和颜悦色,所以即使他已有半个多月未曾踏足枕香阁,府中也并没有出现谢青瑶失宠的传言。
  腊月底,府中的杂事渐渐地多了起来。
  春联、烟花、正月里要用的戏酒、宴请宾客的名册和酒席的菜式、参加宫宴的需要准备的服饰和礼仪……桩桩件件都要花费心思,谢青瑶终于感到有几分力不从心。
  枕香阁正房外面的小花厅,已被谢青瑶用作了处理杂事的场所。一天到晚总有管事的婆子们进进出出,倒也热闹喜庆。
  这日谢青瑶送走了一帮过来对账的婆子。正要喘一口气,小丫鬟雪儿却捧了一本小册子走了进来:“宴请的名册已经送过来了。请侧妃看看,可还有什么疏漏没有?”
  谢青瑶接过名册,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在家里十六年。念的书也没有这半个月看册子多。”
  雪儿抿嘴一笑:“太妃说了,这叫‘能者多劳’!王爷不是也说了么,认字就是要多看多记的,看过的账本子多了,自然也就会算账了、字也就认得了。”
  谢青瑶白了她一眼,无奈地揉了揉额角:“这字太小。我不认得!你去给我把写字的人叫来!”
  雪儿笑着走了出去,谢青瑶便靠在软榻上唉声叹气起来。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朗朗的笑声:“自己不学无术,反倒怪在下的字写得小,这是什么道理?当今圣天子科举取士。取的可也是蝇头小楷,难道侧妃这里的规矩。竟比圣上那里的还要大么?”
  谢青瑶听见这声音,整个人顿时精神了起来。
  莫浅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谢青瑶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案前,一本正经地看册子的场景。
  雪儿福了福身。一语不发地退了下去。
  莫浅径直在靠窗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一语不发。
  静默了许久,谢青瑶终于忍无可忍地丢开册子站起身来,转头却恰好撞上莫浅戏谑的目光。
  一肚子的怒气瞬间变成了委屈。谢青瑶闷声不响地坐了回去,抬手用袖子遮住脸,开始生闷气。
  莫浅不慌不忙地起身走了过来,从桌上拿过那本名册展开,煞有介事地问:“这份名册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请侧妃明示。”
  谢青瑶立刻抬起头来,怒声道:“莫先生做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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