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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妾青瑶-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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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谢青瑶一直觉得。薛姨是个有几分神秘的人。她年近四十,却是未嫁之身,既不是府里的主子,又不像是个奴婢,性情温婉待人和善,府中的丫鬟嬷嬷们却总是有意无意地避着她……这难道还不算奇怪?
即使知道她不会害人。有些事情也还是不叫她知道的好吧?
“有心事?”薛湘灵探究看着谢青瑶的神情,露出了然的笑容。
谢青瑶勉强一笑:“没有。”
“没有才怪!”薛湘灵忽然调皮地眨眨眼睛,灵动如二八芳华的少女:“你不是个生性喜静的孩子,在最好的年纪不求恩宠不恋繁华,只有一种可能:你心中有人了!”
“胡说!”谢青瑶猛地坐直了身子,膝上盖着的毯子带翻了几上的茶碗,闹得她手忙脚乱。
薛湘灵笑吟吟地看着,丝毫没有动手帮忙的意思。
等到把茶碗扶起来,擦干净那一大滩茶水之后。谢青瑶的脸上已经没了笑意。
薛湘灵恬淡地看着她,悠悠道:“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很辛苦?”
谢青瑶被她看穿,一时无言以对。
现在否认,只会让人觉得欲盖弥彰。
而且,谢青瑶惶恐地发现。她竟然没法把否认的话说出口。
可是,心中有人?这怎么可能呢?
进府之前,与她接触比较多的人。只有一个莫浅哥,可是她对莫浅,分明并不是……
真的不是吗?
谢青瑶忽然迷惑了。
她一直知道,莫浅哥是世上对她最好的人,比亲人更像亲人。遇到难处的时候,或者孤独无助的时候。她经常会想到莫浅哥,想到他从前待她的好。
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谢青瑶苦笑摇头:薛姨一定是说错了。她自己也没有嫁过人,她的话也未必就是对的啊!
谢青瑶狠狠地摇了摇头,想把脑海中那些奇怪的念头赶走。
却在不经意间想起了那枚玉蟾,以及它代表的含义。
莫浅哥送她那样重要的东西。说了那样郑重的话,她竟没有感到十分抗拒,为什么?薛姨看人很准。她确实并不是一个性情清冷的人,可她为什么这样抗拒被君御涵宠爱、为什么会这样不喜欢王府中花团锦簇的生活?
这些问题,她竟然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谢青瑶抱膝坐着,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幽幽地看着薛湘灵:“薛姨,要是再对我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我不敢见你了!”
“你不敢见我,不是因为我乱说话,而是因为你心虚。”薛湘灵优雅地放下茶碗,唇角含笑。
相比之下,谢青瑶的神情便狼狈得多了。她缩了缩脖子,把自己藏在外袍的领子底下,从薛湘灵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额头和两只眼睛。
“罢了,你说没有就没有好了。”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薛湘灵好心情地放过了她。
谢青瑶长舒了一口气,缓缓坐直了身子。
下一刻,薛湘灵却从袖中摸出一件东西来,塞进了谢青瑶的手里。
“这是什么?”谢青瑶看看手中颜色素淡、做工却颇为精致的一只荷包,微微皱起了眉头。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她对这一类的小玩意儿。还是很警惕的。
薛湘灵笑吟吟地看着她:“这是一个男孩子托我送给你的。”
“胡说,莫浅哥才不会送这样的东西……”
谢青瑶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薛湘灵不禁笑出声来。
谢青瑶的脸颊发烫,勉强做了几个深呼吸,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气急败坏地把荷包丢了回去:“你戏弄我!我不玩了,我要叫朱嬷嬷把你打出去!”
薛湘灵得意地笑了很久,重新拿起荷包在谢青瑶的眼前晃了晃:“真的不要?那我可没法子向人家交代了。那个小厮千叮万嘱,说是这东西能让那个叫素云的丫头乖乖就范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若是你不肯收,不知道那孩子会不会怪我!”
卷一 一入侯门深似海 58.最后的晚餐?
谢青瑶听到“素云”两个字,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她忿忿地重新接过荷包,倒出里面的东西来,皱了皱眉头。
一个小孩子戴的银锁片,一只一看便不值钱的镀银坠子。这是做什么用的?
薛湘灵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解释道:“那个男孩子叫你明儿把这东西交给素云。跟她说:她的母亲和弟弟都很好,她父亲的病也已经找大夫看过,抓了药在治着,叫她放心。”
谢青瑶想了一下,心里明白了几分。
这种拿家人来要挟的事,她是不喜欢的。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是最有效的法子,就算她不用,梅侧妃也会拿来用的。
放下心来之后,谢青瑶才为自己刚才的举止感到脸红。
刚刚真是糗大了。
都怪薛姨先前说了那几句奇怪的话,搅得她满心里都在想莫浅哥,竟不知不觉地被绕了进去!
送荷包进来的人一定是莫浅哥的“狐朋狗友”之一。她却只想到了莫浅哥,也真够蠢的!
其实莫浅哥要传东西给她,何必绕那么远去找薛姨来传?他自己送过来就是了!寻常小厮虽然进不来内院,可莫浅哥又不是寻常的小厮!
居然让薛姨看了笑话……
想到这点,谢青瑶就觉得满肚子懊恼。
这下子她还怎么否认?刚刚情急之下,她好像连莫浅哥的名字都说出来了!
谢青瑶一惊之下,又是一怔。
即使荷包是从府外送进来的,也不该经过薛姨的手啊!莫浅哥的那些朋友如何能知道她跟薛姨亲近?他们送东西进来,难道不该直接送给莫浅哥,让他想办法传进来吗?
谢青瑶有些糊涂了。
她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既然不明白,索性便坦然问了出来。
薛湘灵淡淡地一笑:“送东西过来的是个小叫花子。那孩子精灵着呢,他常在这附近转悠,这府里只有我爱管些闲事,他托我转交也不奇怪。至于你的莫浅哥,他总要避些嫌疑才行!不管是跟外面的人来往,还是往你这里走动,对他都不是什么好事。你该明白的。”
谢青瑶懵懂地点了点头,心里却还是有一大半迷糊。
莫浅哥要避嫌不假,薛姨为人和善看上去很好亲近也不假。可是那小叫花子的心是有多大,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随手塞给一个不熟的女人?
如果莫浅哥的狐朋狗友都是这么蠢的人,那她还真挺佩服莫浅哥的。毕竟这种朋友的杀伤力是巨大的。跟这种人做朋友,说不定哪一天就被他坑死了!
薛湘灵看谢青瑶的脸色就知道她不信,却没有多加解释,随口嘱咐了几句没用的废话,就起身告辞。
谢青瑶见她不肯说,也便不多问。吩咐秋月送了她出去,自己把玩着那只荷包在发愣。
薛姨这个人不简单,她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但这府中似乎也没有哪个人是简单的,知道薛姨是友非敌,也就罢了。
秋月从外面蹭了进来,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谢青瑶斜了她一眼,秋月只得迟疑着开口:“刚刚听见外面说,王爷已经回府了。刚刚去了梅侧妃那里。”
“所以呢?”谢青瑶漫不经心地问。
秋月跺脚道:“别的夫人都在费尽心思争宠,您倒好,跟个没事人似的!”
谢青瑶抬起头来瞥了她一眼,微笑道:“该是我的,不争也是我的;不该是我的,争破了头也没有用。我自己都不着急。你们急什么?”
“我们做奴才的只盼着主子好,不懂那些高深莫测的大道理!”秋月哼了一声,闷闷地低下头开始收拾桌子。
谢青瑶把荷包掖到袖中藏好。微笑道:“沈侧妃倒是在努力争宠,结果如何你已经看到了。”
秋月闷头不语,谢青瑶便继续笑道:“这府里的人,我只敬佩梅姐姐那样的性子。府里的女人来了一批又一批,她无一不照顾周全,从不见她跟谁争风吃醋。那才是真正有度量有德行的呢!”
“那倒也是。”秋月赞同地点了点头。
谢青瑶坐直了身子,叹道:“说真的,王爷若是宠别的女人,我心里真的有些不服气,可他去了梅姐姐那里,我便是想生气也生不起来。梅姐姐的为人。叫人不得不服。”
秋月回过头来,笑道:“夫人这番话,梅侧妃若是听到了,一定很高兴。”
谢青瑶白了她一眼,故作恼怒地道:“你教我去拍马屁么?这种事我不会做,要去你去好了!”
风儿雪儿两个小丫头捧着食盒走了进来,秋月便退下去和她们一起摆饭,没有多说话。
谢青瑶低下头去,扯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这些日子,谎话说得多了,竟比说真话还顺当些。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如果明日的事情能够成功,她要第一时间打发掉这只“别人家的狗”才行!
想到明日的事,谢青瑶心中又是一阵烦乱。
素云那里的问题应该不大,沈心妍就不知道靠不靠得住;婉夫人的性子太弱,梅侧妃的底牌又太强……
抛开这些不谈,谢青瑶还需要考虑的是,君御涵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昨天夜里的那件事,至今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
君御涵的心里已经认定了她居心叵测,还会允许她对付梅氏吗?
谢青瑶的心里有些没底。
如果她是君御涵,她会借着这个机会把居心叵测的人除掉,而不是任由那人一点点把这王府掌控在手里。
如果明天君御涵自己拿出什么证据来,说她才是谋害沈心妍的凶手,谢青瑶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
毕竟在他的眼中,她是皇帝那边的人。不声不响地除掉她可能会惹一些麻烦。但是如果能给她安一项罪名,皇帝也不至于为了一枚棋子而跟自己的兄弟撕破脸皮吧?
这样想时,谢青瑶的心中顿时七上八下起来。
明天要完蛋的究竟是梅侧妃还是她自己,这还是一个很大的悬念呢!今儿晚上一定要吃饱,说不定明天晚上的饭就吃不到了!
谢青瑶从榻上跳起来,像个几年没吃饱饭的饿汉似的三步两步冲到桌前,惹得几个丫头笑成了一团。
卷一 一入侯门深似海 59。装病邀宠
晚饭过后,谢青瑶刚撵走了春花秋月和喋喋不休的朱嬷嬷,雪儿就捧着一个精致的小碟子走了进来:“夫人,这是您要的栗子糕。要趁热吃哦!”
“我什么时候要过栗子糕?”谢青瑶皱紧了眉头。
雪儿温顺地低头一笑:“夫人忘记了吗?今天路过书房后面的时候,您提到过您最爱吃栗子糕,今晚一定要吃的。”
书房后面?栗子糕?这是唱的哪一出?
谢青瑶正要细问,雪儿已经迈着小碎步低眉顺眼地退了出去,留下谢青瑶一个人在屋里盯着那一盘栗子糕发愣。
中肯地说,栗子糕并不怎么好吃,不过在填饱肚子就心满意足的庄稼人眼里,这种东西也算得上是一种颇为奢侈的点心了。
至于书房……雪儿这个只管浇花喂鸟的小丫头什么时候到书房后面去了?她明明记得今天在书房后面只见过莫浅哥一个人啊!
想到莫浅。谢青瑶脑中灵光一闪,忙取过那一碟栗子糕,细细查看起来。
好像没什么不对啊!糕点的气味正常,不像是下了毒的样子,碟子上也没有留下什么字迹或者记号之类的……
搞什么鬼?
谢青瑶有些泄气,随手抓起一块糕点丢进嘴里。
“呸呸呸……”
谁家栗子糕的口感是这样的?会把牙崩掉的好不好?
谢青瑶忙把吃到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一块小竹片静静地躺在被咬成两截的栗子糕中间。
谢青瑶忙找出帕子把竹片擦干净,看清上面的字迹之后,不由得傻了眼。
是莫浅的字没错,但是,什么叫“阻止君御涵留宿倚翠园”?君御涵在哪儿睡,她为什么要管?
她就是想管,也得有本事管才行啊!
谢青瑶盯着手中小小的竹片。陷入了巨大的烦恼之中。
莫浅哥从来不做没有道理的事,她这样费尽心思地送信进来。一定有他的用意吧?
不管了,横竖都是死。既然答应了交给莫浅哥去办,当然要选择相信他!
谢青瑶当机立断地把竹片丢进火盆,抱着肚子趴到软榻上大声“哎哟”起来。
秋月第一个听见动静闯了进来,随后是朱嬷嬷、雪儿、春花……
最后连在院子外面负责提水扫地的婆子都进来了。
谢青瑶只管趴在榻上喊疼。谁扶也不起来。
没过多久,伶俐的风儿就叫了大夫过来,同时来的还有本该已经在倚翠园歇下了的君御涵。
谢青瑶被朱嬷嬷搀扶着,柔若无骨地靠在软榻上,慢慢地伸出手来给大夫诊脉。
自然是诊不出什么来的。
只是府里的大夫早都混成了人精,明知你什么病也没有。他也可以头头是道地说一大篇话,诸如“忧思过重郁结于心”或者“素性体弱不胜寒凉”之类,总之你想生什么病,他就能给你说出什么病来。
所以谢青瑶如愿以偿地赚足了丫头婆子们的担忧。顺便替自己赚到了一大碗黑乎乎的药汁。
这真叫自作孽不可活。
看着朱嬷嬷手里捧着的那只巨大的药碗,谢青瑶整张脸皱成了一个苦瓜。
这大夫一定是在报复她。不然他不会开这么苦的药!她只是肚子痛而已,为什么要加黄连?而且加那么多!
朱嬷嬷像哄小孩子一样,耐心地用小勺把药送到谢青瑶的嘴边:“喝了药,肚子就不痛了。多大人了。怎么还怕苦?”
谢青瑶想说自己不怕苦。
可是再怎么不怕苦的人,看到这么大的碗和这么小的勺子都会崩溃的吧?
这是要叫她喝一个时辰吗?
看到君御涵还在一旁冷冷地盯着她,谢青瑶皱着眉头坐了起来,双手接过药碗。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
真tm苦。
朱嬷嬷居然没给她准备蜜饯。
这是都知道她在装病,所以联合起来整她的吗?
谢青瑶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碗茶灌了下去,继续抱着肚子作痛苦不堪状。
朱嬷嬷带着丫头们退了下去,屋子里就只剩了谢青瑶和君御涵两个人。
谢青瑶正在装可怜和装贤惠之间犹豫不决的时候,君御涵已经面无表情地开了口:“药苦么?”
“苦。”谢青瑶挤出两滴眼泪来,坦白地道。
“如果下次再装病,药还会更苦。”君御涵冷冷地道。
谢青瑶顿时瞪大了眼睛:“谁装病……”
剩下的话被她没出息地吞回了肚子里。
真是奇怪,君御涵明明不凶不狠不暴戾,可她偏偏就是怕他,怕到在他的面前,连一句谎话都说不完整。
看到她心虚的样子,君御涵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说说吧,为什么装病?”
谢青瑶想说“我没有装病”,却知道他不会相信,一时不禁语塞。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误。
君御涵自己就是个装病的行家,在他的面前装病。那不是鲁班门前弄大斧吗?
失策,失策!
君御涵还在耐心地等着她的答案,谢青瑶翻遍了自己能找到的所有的借口,却发现没有一个能让他相信。
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君御涵耐心地等了很久,久到谢青瑶几乎已经恨不得装死了,他还是没有说话。
院子里的灯一盏盏陆续灭了,丫鬟们的屋子里也安静了下来。谢青瑶发现,从君御涵进来之后,这里的奴才们就默认他要在这儿歇下了。
梅侧妃一定恨死她了!谢青瑶仿佛可以预见到自己被梅侧妃大卸八块的悲惨结局。
“你不想我去倚翠园?”君御涵忽然开口,虽是疑问,语气却是肯定的。
谢青瑶只得默认。
君御涵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
在君御涵的面前说谎话是很痛苦的,谢青瑶迟疑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我已经有证据,沈姐姐小产的事,是梅姐姐所为。”
“所以呢?”君御涵没有露出丝毫意外之色,依旧平静地追问。
所以不能让你跟那个毒妇在一起,免得你被她哄高兴了,什么都听她的啊!谢青瑶在心里大喊。
可是她不敢保证这话说出来之后会不会挨打,所以谢青瑶挫败地闭上了眼睛:“所以没了。”
“只有这一个原因?”君御涵的心里有些莫名的懊恼。
但他一向是面瘫惯了的,即使再生气,也不过是眉心微蹙而已。谢青瑶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敢,自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看到谢青瑶连连点头,君御涵心中大感挫败。
他想发怒,偏偏又找不出发怒的理由。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懊恼什么,怎么能奢望这个蠢女人明白?
卷一 一入侯门深似海 60。这一屋子醋味
因为君御涵在,这一夜谢青瑶仍是睡不安稳,直到快天亮时,估摸着君御涵该起床上朝了,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快到晌午了。
如果忽略掉丫头们脸上奇怪的笑容。这种睡到自然醒的日子还是很惬意的。
吃罢早(午)饭,秋月过来回道:“倚翠园一早过来吩咐了,估摸着夫人早上要多睡一会儿,那件案子午后再审不迟。听说夫人查到了闲月居的一个丫头,梅侧妃对夫人的本领可是赞不绝口呢!”
谢青瑶敷衍地笑了一下,心中暗暗诧异。
素云是梅侧妃的爪牙,这是显而易见的事。现在她不声不响地抓了素云,梅侧妃不但没有兴师问罪,反而赞她有本事?这事听着怎么那么不对劲呢?
颠来倒去想了很久,谢青瑶还是忍不住问秋月道:“这府里的事,原本就是梅姐姐自己在管的,本来不必等咱们。何必为了我一个人而耽误这么多时间?梅姐姐那边没吩咐别的事么?”
秋月略一迟疑,含笑道:“梅侧妃倒没吩咐什么,只是我刚刚听见外面的人传说,倚翠园昨儿夜里好像遭了贼……”
倚翠园遭贼?
谢青瑶的脸上露出惊诧万分的神情:“这可奇了,谁有那么大的胆子,跑到王府来偷东西?”
秋月跺脚道:“只是丫头们私下传说而已,是真是假还不知道呢!人人都说是进了贼,但丢了什么却谁也说不清楚,这不是奇怪么?梅侧妃不让往外面说,怕有心人传闲话,夫人过会儿见了梅侧妃,可千万要装不知道,要不然奴婢这个嚼舌根子的,可少不得要被打死了!”
谢青瑶连连点头,就差没有赌咒发誓了。
可做戏谁不会?要不是这府里传得人尽皆知的事,这丫头也不会来告诉她的,一个现成的人情,换她的信任还是很值得的。
至于换不换得来。就看各人的本事了。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谢青瑶便换了身颜色素净的衣裳,出门往萱福堂去。
虽然不知道莫浅哥是如何做到的。但倚翠园既然已经“遭了贼”,那玉蟾想必也已经回到它的主人那里去了吧?
昨晚君御涵的态度虽然晦暗不明,至少没有明着袒护梅氏。如今连玉蟾的顾虑也不复存在。谢青瑶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起来。
萱福堂中,梅侧妃早在陪着太妃说闲话了。除了沈心妍之外,一大家子“夫人”“姑娘”们似乎无一缺席,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下帖子邀请来的。
谢青瑶端端正正地跪下行了大礼,太妃见状不禁笑了起来:“你一向是最勤快的,这一次怎么来迟了?先前梅氏说你今儿一定会耽搁到午后才来。我不服,跟她赌了一场东道,你害我输了,你自己说怎么办吧?”
谢青瑶双手按住膝盖,苦着脸道:“肚子疼了大半夜,快天亮的时候才合了合眼,谁知一睁眼就到中午了!太妃不可怜我就罢了,居然还要跟我算计这一场东道的银子吗?您一个做长辈的,难道连请小辈们一餐酒饭都舍不得?这样斤斤计较。也不怕旁人笑您小气!”
“你们听听她这张嘴!我输了银子,还要被她埋怨小气,这是什么道理?”太妃指着谢青瑶笑骂道。
一众莺莺燕燕们只好跟着陪笑,梅氏坐在最前面,整张脸都是歪的,只不知道是笑歪了还是气歪了。
谢青瑶“嘿嘿”地笑了一声。没等太妃吩咐,径自起身到梅侧妃下首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她知道太妃在这些晚辈面前一向不苟言笑,打赌的事纯属子虚乌有。
也正因为这个“子虚乌有”。她偏要顺着这个话头开开太妃的玩笑,好叫这些女人看清楚这府里的风向,免得她们一心只懂得巴结梅氏,待会儿冒出来给她添堵!
婉夫人跟几个下等侍妾们坐在一起,唇角勉强挤出笑容,却掩不住满脸忧色。
对她。谢青瑶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不能指望她有多大用,只盼着她待会儿不要拖后腿帮倒忙就好了。
梅含蕾并不蠢。谢青瑶一进来,太妃的脸上立刻多云转晴,她便是再迟钝,也该感觉到一丝危机了。
趁着太妃不留心,梅含蕾悄悄地向对面一个穿淡粉色氅衣的女人使了个眼色。
那女子深深地看了谢青瑶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青妹妹说昨儿睡得晚,这话多半不假,但只怕未必是因为肚子痛吧?听说王爷本来是在梅侧妃姐姐那里歇下了的,后来才去的枕香阁?妹妹若是真的有恙,怎不劝王爷回倚翠园去呢?”
太妃正跟谢青瑶说到高兴处,忽然被人打断,忍不住狠狠地剜了说话的人一眼。
谢青瑶认得那女子,似乎也是一位“夫人”,叫什么柳月娘的。因为她时常形影不离地跟在梅氏身后,让人想记不住都难。
只要她开口,不用想也知道是梅氏授意的。谢青瑶淡淡地向梅含蕾看了一眼,微笑不语。
其实她只是懒得跟这些女人对呷干醋而已,可是在梅含蕾的眼里,这简直就是不折不扣的挑衅了。
偏偏她要装大度,又不能像月夫人那样阴阳怪气地说话,只得端着脸,正色说道:“都是自家姐妹,何必计较这些?王爷喜欢谁,多看谁一眼,有什么要紧?你们当中跟爷最早的已经五六年了,却至今没有一个人能给王府中添个一男半女的,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争一时之长短!你们若有青妹妹的手段,能叫王爷恋着你们,早些替王府开枝散叶。那也是你们的本事!”
谢青瑶即使低着头,也已经感觉到了来自那些女人的不善的目光。
本来嘛,她们不受宠已经很难过了,如今居然还要因为不受宠而被训斥,当然要对那个害得她们挨骂的罪魁祸首恨得牙痒痒!
梅氏想借此让谢青瑶尝尝成为众矢之的的滋味,却不知谢青瑶的脸皮几乎比城墙还厚,这几道目光对她而言,杀伤力只怕还比不上一只蚊子!
她这样若无其事的态度,显然让梅含蕾大为恼火:“这府中众姐妹之中,原也数得着青妹妹是个人尖子,王爷偏爱你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你自己也要知道些分寸才好!过了腊八,转眼就到了大年节下,妹妹穿着一身素净颜色来见太妃,总有些不太喜庆吧?”
卷一 一入侯门深似海 61。 谁是“王爷心尖子上的人”?
谢青瑶闻言脸色一变。
太妃低下头逗弄着怀里的一只狸猫,似乎并没有留心这些不中听的言语。
看到梅侧妃得意的脸色,谢青瑶露出一个极为勉强的笑容:“姐姐教训的是。其实王爷赏赐下来的衣裳多半是极鲜艳的,我穿这个出来,丫头们也劝过。只是……唉,想到府里刚刚没了个孩子。我便实在不忍心穿件红红绿绿的衣裳出来……”
太妃抬起头来,似是不经意地往众人身上扫了一眼。
一众莺莺燕燕们俱是低下了头。
梅氏的脸色顿时黑得像经年未清扫过的锅底。
屋子里的这些女人都是爱打扮的,粉红暗绿,珠围翠绕,坐在一起说不出的好看。
没了个未出世的孩子,其实是没有必要穿素色衣衫的,所以众人的装扮其实无可厚非,唯有梅侧妃身上一件冷红色富贵牡丹纹样的大氅,显得格外扎眼。
太妃显然也留意到了这一点,目光在梅侧妃身上停留了一瞬,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梅侧妃“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太妃看也不看她,低着头淡淡地道:“你起来吧。你是这府里的正经主子。你不穿红色,还有谁敢穿?”
梅含蕾只得起身回到原处坐下,脸上却再没了先前端严高傲的神情。
她倒勉强可以称得上是“正经主子”,只是这接近正红的颜色、象征正室的牡丹纹样,若是认真追究起来,无疑都是说不过去的。
平日太妃并不在衣饰上留心,她也便渐渐地随心所欲起来,可今日这话题,偏偏是她自己挑起来的……
梅含蕾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来。
泼出去一盆水尚能收回来半瓢,这说出去的话,可是连半个字也收不回来的。梅含蕾猜不准太妃的心思,一时骇得脸色都白了。
这时外面有小丫鬟掀帘子进来,笑说王爷回来了,梅含蕾几乎喜极而泣。
看到这一屋子的人,君御涵竟而微微一怔,随即淡淡道:“今日人倒是来得齐全。”
太妃吩咐丫头替他设座,冷笑道:“兵随将令草随风,有人吩咐她们来。她们自然不敢不来!”
君御涵听出太妃话里有气,一时不明所以,待留意到梅侧妃苍白的脸色。不禁更是诧异。
太妃没等他多问,便冷淡地开口道:“既然你也来了,这看戏的人就算是齐了。不知道我们等的戏。什么时候开锣?”
梅含蕾闻言忙挤出一个笑容,起身道:“前儿沈妹妹小产的事,如今查出了一点眉目,因为涉及到王爷心尖上的一个人,妾身不敢擅专,特来求太妃和王爷示下。”
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谢青瑶的方向。
谢青瑶不禁勾唇一笑。
原本定的是推到婉夫人身上。如果梅含蕾因为昨晚和刚才的私怨,临时打算咬她,这可不算是个明智的决定呢!
毕竟素云那边再怎么善解人意,也不能做到跟她心意相通不是?万一哪一句话说错了,她可就前功尽弃了!
君御涵点了点头,示意梅氏接着说下去。
梅含蕾松了一口气,神态渐渐镇定下来:“闲月居的饮食是没有异样的,大夫说有可能是香料所致。妾身对香料并不精通,还是请青妹妹说说吧。”
谢青瑶意外地转过头去。看到了梅侧妃脸上复杂的神情。
明明恨得牙痒痒,却不得不忍着;既恨不得扑过去把对方咬死,又不得不含笑装出一副姐妹情深合作愉快的样子来,这可真是难为她了。
谢青瑶淡淡地一笑,向起身向梅侧妃微微敛衽:“托了梅姐姐的福,昨儿恰巧碰到了闲月居的大丫头素云。在他手里搜出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我想,这件事并不复杂。太妃和王爷传素云进来问问,一切就都明白了。”
梅含蕾看到谢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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