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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死桐 作者:金星凌日 完结-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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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早已通知了安陵禹灝?”凌子宁惊呼。
“对啊,不用太谢谢我了,我一向是乐于助人的。”子夜似乎讨赏的语气。
“安陵禹灝已经知道了吗?”凌子宁没有继续回答子夜的话语,反而自顾自的叨念着,眼神似乎更加哀愁了,转身便欲离去。
“有些事情不要弄的太复杂,倘若想收回一个人的心,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的变成他心中那个人。”子夜忽然幽幽的传过一句话,没有明确的说出什么,却一下点醒了此刻正处于混乱的凌子宁。
“彻底变成那个人…”凌子宁的眼神闪过一抹亮光。
(灵窟洞外)
溪水潺潺,雾霭沉沉,放眼望去的苍茫而被繁花似锦所替代,只在朝夕,却已物是人非。
“萧堇墨,你真的想好了,和我一起走吗?”凌卓溪在灵窟洞门口,再次确认道。
“嗯,不是要给我治病吗?”萧堇墨反问。
“是,的确是要帮你寻医,只是我们没有通知任何人,就这样离开未免…”凌卓溪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见不得离别的场面,那样太过伤人。”没有过多的借口,不要繁琐的理由,只是一语道破。
“嗯,就听从你的好了。”凌卓溪赞同的口气。
“走吧…”不知怎样从容的说出这两个字,在那满是伤口的心间又再一次的重击,因为早已承受了太多,所以才可以如此的冷漠。
“你确定不需要再和安陵禹灝道别吗?”凌卓溪似乎都不能理解此刻萧堇墨到底为何,但是他能感受到他的不舍。
“没有这个必要了。”竟是萧堇墨那么无所谓的语气。
“真的没有见我的必要了吗?萧堇墨!”就在两人的身后传来低低的问话,那略带沙哑的嗓音间带着强烈的怒气。
萧堇墨即便没有回头也自然知晓说话的人是谁,那个他永生不会忘记的男子明明就在转身间,自己却无力扭转。
“安陵禹灝!你?”凌卓溪满脸的疑惑。
“萧堇墨,我在问你话呢,真的没有必要和我道别吗?”安陵禹灝并没有回答凌卓溪的问话,反而也只是站在萧堇墨的身后怒吼道,却没有上前一步,因为他知道,如果心远了,即便距离再近,也是天涯。
“小皇子,你不觉得你现在的问题很没有意义吗?有或没有这个必要,我萧堇墨还是要走的。”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反而告之了结局。
“我只要你一句回答,有还是没有?”安陵禹灝一字一顿的问道。
“没有…”萧堇墨紧紧闭上双眼的瞬间终于脱口而出,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的痛楚。
“好…很好,萧堇墨啊萧堇墨,你不是常夸耀自己信守承诺吗?”声音已经极度的嘶哑,仿佛声音不在是从嘴间发出,而是出自那坚实的胸间,那么低声沉闷,好不舒服。
“那就让我违背一次好了。”似乎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萧堇墨的句句话语,都是从未有过的执着与坚定。
“为什么?你愿意信守承诺于天下人,而唯独除了我?”安陵禹灝几乎已经痛到深处,不能自拔。
倘若没有此次的相见,或许安陵禹灝会依旧继续过自己生活,他会一直记得萧堇墨,只是留在心中,是任何人都不能的抢夺,就这样一直牵挂与怀念,这会让安陵禹灝以另外一种形式见证萧堇墨的存在,那便是永驻心间。
而现在,当萧堇墨再次出现,便开启了一切的思念。
“正因为是你,我才能够不履行诺言,因为我只愿意在你面前肆无忌惮。”这是萧堇墨心中的回答,却是他不可能说出的答案。
有太多的埋怨,有太多的不满,只因为你是安陵禹灝,不是我有多么的大胆,只是因为你,如若我不做这些选择,那么面对问题的人就将会是你,不想看到你的为难,哪怕有多深的伤痛,我萧堇墨都愿为你一人承担。
第六十章
(灵窟洞梅阁外)
早已空洞的瞳孔,冻结的血液,想紧紧拥住那欲冷却的心,却不经意间流失于指缝。
凌子宁的状态虽然有些不佳,但是对于刚刚子夜说的话,却一直耿耿于怀:“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要提起当年安陵禹灝的事?他最后的一句话到底有何用意?难不成他知道一些事情?那么这个子夜对于我来说,到底是敌是友呢?既然这样,那何不试探一下呢!问题似乎变得很有趣了呢。”
一个问题还未解决,另一个问题忽然又起,因为早已别无选择,只好一步步的走完,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爬也要爬的坚强无比。
只见凌子宁转身向外走去,那无双的容颜上绽放的笑容比任何光晕都要绚烂,忽然看见急于奔走的刘蒙。
“刘蒙!”凌子宁大声的喊道。
“嗯?是皇妃啊,不知叫刘蒙所为何事?”刘蒙步履匆匆的走了过来,恭敬的说道。
“刘蒙,我想知道我哥哥和萧堇墨走了吗?”凌子宁忽然低声问道。
“好像正要离开,幸好小皇子及时赶到,已经追了出去,希望能把他们留下。”刘蒙的眼神满是期待。
“哦,还没有走啊,安陵禹灝去了很久了吗?”凌子宁似笑非笑的表情竟令刘蒙感到一种陌生。
“小皇子出去一会儿了,但还不知道结果,我也不好插手此事,所以只能在里面着急。”刘蒙说着,眼神不禁向洞口瞟了瞟。
“看来还是没个结果,这个萧堇墨还真是固执啊。”凌子宁轻声说道。
“是啊,皇妃有所不知,这个萧堇墨暂不说他的相貌,就连他的性格还真是天下间的绝无仅有,一旦他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改变,甚至我家小皇子都不可以改变什么。”刘蒙说着,双目竟也黯淡下来,似乎在感叹,又像在惋惜。
“他说过的,都会做到吧?”凌子宁继续问道。
“那是自然,他就是那种宁愿天下人负他,也不肯失信于任何人的谦谦君子啊。”刘蒙由衷的赞叹道。
“是这样啊,怪不得大家这么爱护他,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男子。”凌子宁把这‘爱护’两个字说的格外的卖力。
“不知皇妃还有别的事吗?”刘蒙细心的回问道。
“没有什么事情了,我也只是想知道结果怎么样了,你…”凌子宁温柔的回答戛然而止,向积压已久的释放,一口鲜血就这样吐了出来。
刘蒙还来不及反应,只见凌子宁双眼一闭,整个人便硬生生的倒了下去,所幸刘蒙眼疾手快,赶紧接住凌子宁,迅速的抱起向房间走去,恰巧遇见了正从房间出来的子夜。
“快,子夜神医,求您再救救皇妃吧。”刘蒙焦急的恳求道。
“不用惊慌,把她放在这里,我想留下来的人,就算是阎王也休想带走。”子夜坚定的说道。
“刘蒙在此先谢过了,我现在就去通知小皇子他们。”刘蒙忽然想到了依旧在外面没回来的安陵禹灝。
“去吧,这里有我就够了。”子夜看了看床榻上的凌子宁,淡淡的说道,似乎并没有多急切。
(灵窟洞外)
当往事已成云烟,思念却没有随风飘散,怎料再次的相见,你我却回不到从前。
萧堇墨的沉默再一次让安陵禹灝陷入了万劫,纵使有一个答案也好,哪怕是句谎言,至少在今后的日日夜夜,在无数次深夜醒来的夜晚,有理由让我把你怀念,用你温暖的内心,来安抚我那无人知晓的胆颤。一个我原以为会后悔终生的遗憾,一次令我痛苦终生的决断,终究还是在失去后方才明白,原以为萧枫儿是我此生的执念,却从与你相遇的一刻起,命运就这样轻轻改写,她是我永生偿还不完的情愫,而你却是我别无他求的眷恋,愿用我今后的余生换你永世幸福。
“如若不想回答,我安陵禹灝愿用一生去等待你给的答案。”一个从不肯屈服的安陵禹灝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诉说着,是有多在乎竟能改变其心。
不再动怒的语气,不是傲然的霸气,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男子在这嚣闹的尘世间最为简单的诺言,却摧毁了这扰人万千的执念。
“安陵…”终敌不过那朴实无华的话语,原本就装的很是坚强的内心,在安陵禹灝那真挚的谈话间,任何硬加的冷若冰霜都会如此的苍白无力,只是想紧紧的相拥,然后轻轻的告诉安陵禹灝:如若你愿用一生去等待,我萧堇墨便用一世来回答,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怎料,就在这脱口的一瞬,名字甚至还未唤全,却已枉然。
“不好了,小皇子,皇妃她…”忽听见刘蒙气喘吁吁的喊叫。
此刻的三个人便把目光投向了惊慌而来的刘蒙,任谁都没有注意到此前萧堇墨那忽而轻柔的瞬间。
“刘蒙,慢慢说,子宁发生什么事了吗?”安陵禹灝的眼神中也闪过了一丝的焦虑,毕竟一个女儿家在外面,尚不说男女之情,至少也和自己多少有了些感情。
“刘蒙,我妹妹怎么了?”凌卓溪更是急切的跑到了刘蒙的面前。
“她…她原本说要找寻小皇子,正问询着你的踪影,岂料忽然吐了一口鲜血,然后…然后竟昏倒了。”刘蒙把刚刚所发生的情况一一道来。
“那现在呢,她在哪里?”凌卓溪急忙问道。
“请你们放心,皇妃现在应该暂无大碍,子夜神医已经答应了救治,这应该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了。”刘蒙努力的安慰着每一个人。
“这样就好,不过还是要去看一看。”安陵禹灝回身望了一眼萧堇墨,那风华正茂的男子竟然恍惚间多了一点的沧桑。
安陵禹灝跟着刘蒙快速的进入了灵窟洞,不论怎样,即便再多的儿女情长,在这人命关天的时刻,也不能有一点的懈怠,这便是安陵禹灝,一个同样把他人的安危看的如此重要的男子,一个心系天下人性命于心间的皇子。
“萧堇墨,我…”凌卓溪忽然强有力的握住萧堇墨瘦弱的肩膀。
“嗯,一起回去吧。”不用多说萧堇墨也懂得,让凌卓溪置于凌子宁于不顾是万万不可能的,更何况萧堇墨也是关心他人胜过自己的人,所以不会有丝毫的犹豫,他便要和凌卓溪返回洞中。
“谢谢。”凌卓溪眼眶竟有些发红,不只是因为子宁的事情过于急切,还是被萧堇墨那极为简单的一句话所感动。
说罢,凌卓溪和萧堇墨两个人也急匆匆的返回灵窟洞。
(灵窟洞内竹阁)
紧闭的双眸,苍白的面容,嘴角间的血渍似乎还没有完全的干涸,那样刺眼的鲜艳。
“现在就你我二人了。”子夜站在床前,头也不抬的把玩着他的药箱。
屋内一片沉寂,没有任何人应答。
“怎么,难不成真的让我在众人面前揭穿你吗?我们伟大的皇妃!”子夜似乎有些不耐烦的口气。
“那为何还要帮我?”浓密的睫毛轻轻的抖动着,一双迷人的眸子便不费力气的睁开。
“我有说过要帮你吗?”子夜反问道。
“可是你的行为早已暴露了。”凌子宁微微的笑了笑。
“有吗?我只是正常的治病救人而已,你要是偏偏那么认为,也没有办法。”子夜继续擦拭着他的宝贝。
“也罢,虽不是同一路的人,但是至少还是有一些共同语言的吧。”子宁侧面的说道。
“嗯,对于这一点,我还是比较认同的。”子夜点了点头,很是认可的回答。
“那就好,至少还不是敌人,对吧?”子宁也更加确定了一些她心中的疑虑。
“那就要看你的想法了。”子夜并没有直接回答。
“虽然我不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但是既然已经插手了,我希望你能帮我把这一关过了,我凌子宁定会不胜感激。”
“感激倒不必,我只是出于同情,见不得女人伤心呢。”
“谢谢…”一提到这些,凌子宁的心情显然又有些低落。
“他们肯定会来探望你的,所以在此期间,万不可露出破绽,否则我也不能帮你了,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子夜嘱咐道。
“嗯,有劳了。”凌子宁的言语充满了感激。
说罢,再一次合上了双眸。有些事情,选择了怎样的开始,却不一定会跟着你的想法结束,这就是人生,经不得任何人的操控。
门突然被用力的推开,安陵禹灝和刘蒙率先进入了房间。
“子夜!她…”安陵禹灝刚欲问询。
“嘘…”然后起身示意,让大家跟随他一起出去。
三个人转身出门,刚好碰到了同样焦急的凌卓溪和萧堇墨。
“随我前来便可。”子夜看着眼前的几个人,低声的说道,生怕惊扰了房中的病人。
跟随着子夜的脚步,安陵禹灝和萧堇墨竟不约而同的望向对方,却也相对无言。
第六十一章
(灵窟洞)
青石长阶,风卷落叶,已失色的日月,道不出的誓约,即便来不及告别,愿用那最平淡的话语,覆你最真实的无邪。
虽是一路偕同,并肩与共,却如同视而不见,相隔陌路,并非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道是命运无常,言不由衷。
子夜带领着所有人向外走去,来到了洞中央的泉水旁,清幽的芳香,澄澈而清凉,里面不知何时又多放了一些石头堆砌的假山,让这个山洞更加灵动起来。
“子夜,我妹妹到底怎么样了?”凌卓溪已经尽量的在控制自己急切的情绪。
“对啊,子宁到底是什么情况?这几天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忽然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安陵禹灝也沉不住气了。
“大家无需惦念,皇妃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她的病症没有全然恢复,当遇到一些打击或者影响到她心智的事情时,筋脉倒走,气血逆流,就随时都有复发的可能性,而且事情可大可小,今日是恰巧被刘蒙发现及时,若是发现晚了,怕早已…”子夜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子,随意的扔进池水中,惊起一圈的涟漪。
“为什么会这样?不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吗?”凌卓溪满是不相信的神情。
“依我看来现在的确是没什么大碍,但我不能保证她在哪一天,万一又受到了什么刺激,我就不一定依旧在她身边治疗吧!”子夜冷笑道,却依然没有停下手中把玩的石子。
“你的意思是,她现在经受不了一点的波澜吗?”凌卓溪紧张的询问道。
“是,还真是脆弱的不堪一击。”说罢,一粒石子飞旋而出,径直的打在池水中的假山上,竟击落出一些破碎的残渣。
“那他刚刚是因为?”萧堇墨忽然意识到刚刚子宁昏倒的事情,不由得好奇起来,他想知道这个凌子宁能承受的范围已经到了多少。至少在以后的生活中,要多加注意是最好。
“对啊,刚刚是因为什么而昏倒?”凌卓溪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刚刚没有说什么啊…”刘蒙做为当时唯一在场的人,不禁回忆道。
“没有吗?子宁只是和你谈话了吗?”安陵禹灝皱着眉头,也表示对子宁的突然昏迷感到不解。
“当时只是说到小皇子因为知道凌公子和萧公子要走而追了出去,她问询了一下结果如何,我只是说你们都未曾回来,她便已经倒下了。”刘蒙努力的回忆当时的细节,生怕有什么地方疏漏。
“果然是原因还是出自你们身上啊。”子夜不禁感慨。
“因为我们吗?其实她最在意的想必只有一个人吧。”萧堇墨低声的说着,却是如此不情愿的表情。感觉喉咙像被什么东西生硬的卡住,酸酸涩涩,极为不舒服。
一语道出,大家便不约而同的望向了那个风华绝代的安陵禹灝,原来短短几日,所有人就已知晓,不用刻意的点破,那个已经脆弱不堪的女子是如何倾注情感于安陵禹灝一身。
轻轻环顾了一下周围的人,安陵禹灝目光甚至也没有为任何人而停留,掠过的不只是眼神,而是那背负太多的凡心,枫儿也好,萧堇墨也罢,那些早已无法挽回的伤痛,现在似乎又在另一个人的身上重演,欠下的已经太多,该是偿还的时候了。
“你们放心的走吧,凌子宁交给我来照顾就好,毕竟她是我的妻子。”安陵禹灝终究还是承担起了责任,哪怕痛不欲生。
明知道会在意,明知道会妒忌,却依旧是如此的无可奈何。萧堇墨,我知道如若是你,也定会有这样的选择。
“不要,因为她毕竟也是凌卓溪此生最爱的妹妹,所以更不能够在此时离开。”竟然是萧堇墨坚定的回答。
原本以为理所应当,原本以为足够坚强,当听到安陵禹灝从口中说出把凌子宁交给他照顾就好的时候,萧堇墨便再也不能镇定自若,那清澈的眸子早已晶莹,泪光闪闪。
“萧堇墨…”凌卓溪发现萧堇墨表情的异常,有意轻声的呼唤道。
“其实你是担心的吧?”萧堇墨转而望向凌卓溪,似乎也明白他的心境。
“是啊,她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是我视若生命的重要。”凌卓溪的眼神是无比的骄傲,那君临天下的男子气概散发无疑。
“那还在犹豫什么?现在我要求留下来,我们可以先不走了。”萧堇墨略微有些焦急的询问着,因为他实在不明白凌卓溪为何会在这个不重要的事情上而犹豫不决。
“因为…因为你的身体也没有比她好到哪去,你所剩下的时间…”凌卓溪眼神暗淡下来。
“凌公子!可以借一步说话吗?”萧堇墨急切打断了凌卓溪的话语,似乎略带一些的不安与紧张,眼神有意无意的向安陵禹灝瞥去,虽没有看清他的表情,却感受到了他那深邃眸子死死盯着自己的背影。顾不了那么多,迅速把还有些吃惊的凌卓溪拽到一旁。
“什么事,这么匆忙?”凌卓溪的确有深深的疑虑。
“凌公子,如果你真的为我好,我希望我们还是留下来,我承认今早是我找你急匆匆的想要离去,但是现在子宁还昏迷不醒,如若就这样离开,你我的心都不会好过的吧。”萧堇墨有些担忧的说着。
“可是凌子宁有安陵禹灝的照顾,我会放心很多,毕竟将来他们会相扶终老一生,而你呢?”
“我?我自己也可以很好…”萧堇墨的心突然如千刀万剐的撕裂般的疼痛。
“你不会是自己的。”凌卓溪肯定的说道。
“不会是自己?”萧堇墨有些好奇。
“傻瓜,我怎么可能忍心弃你于不顾呢?”凌卓溪温软的双手轻轻摸了摸萧堇墨的头,眼神是如此的宠溺。
“凌…凌公子,我真的可以的。”萧堇墨被凌卓溪这一忽然的举动所震惊,不自觉的有些失神。明明如此温暖的手,为何我却感受不到应有的温度呢?心还是那么的冰封。
“可是你的病情如果耽误下去…”凌卓溪欲言又止。
“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的很,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再急也不急于这几天吧,但是现在子宁可是在关键时刻啊,身边不能没有亲人在的,对吗?况且我不想让每个人因为我而欠下别人太多,这样反而会让我更加的惭愧,你明白吗?”萧堇墨竟然带着一股浓浓的忧伤。
“萧堇墨,我不想让你难过,所以我答应你留下。”这是凌卓溪转身前说给萧堇墨的最后一句话,空气中弥漫着宠爱的气息。
(寰昭国都)
斑驳的案台,陈旧的画纸,早已凝固的砚台似乎在昭示着它所历经的岁月,那未燃尽却早已熄灭的烛台也在静静的守候,等待着那个一次次温柔的把它点燃的人,让它绽放出生命的光华,来换取绚烂的光明,见证着那不为人知的尘封画卷,滴滴烛泪,点点星光,只是此时,旧物还在,那个静若处子,眉目如画,纤尘不染的绝艳男子又在哪里手绘天下?
古朴而风韵的木门被轻轻推开,虽衣着朴素,没有华丽的服饰所点缀,依然掩不住那耀眼的风华,丰姿绰约,身材曼妙,肌若珍珠,眼如璨星,一颦一笑间就已然荡漾了人间的女子缓缓的走了进去。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轻柔的语气,却是掩饰不了的哀伤。
“梦璃,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一丝疲惫的语气。
“我去了书房、养心殿、花园找寻你,甚至连你平时对弈的亭子都去过,发现你都不在,我就猜到你来到了这里。”
“你大可不必一个人跑来跑去,可以交待给丫鬟做就可以。”语气总算是有了一些的温柔。
“我说过,我会亲自照顾你的。”
“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低声回应,像是在责备,又似在劝慰。
“还远远不够,如果他在,他做的会比我多出千百倍,不是吗?”梦璃情绪竟然有些激动,但是终究还是没有去宣泄,只是像诉说一件事实的坦然。
“梦璃…”更像是接近于哀求的呼唤。
“凌晗,还是不能提起对吗?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无法忘记,忘记是不需要刻意的。”
“我在努力。”
“对啊,你是在努力,你已经努力了大半生了,多么不容易。”梦璃略带嘲讽的语气。
“如果用一生我也愿意。”突然沉默后的回答。
“终于说出实话了,其实早已经知晓一切了吗?”
“知道那又怎样?也回不去当初了。”
“想想…凌子宁都已经成家了,每个人又怎么能回到从前呢?”梦璃感叹道。
“是啊!真快啊,子宁都嫁人了,相信贞伊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我真是不知该说你是过于天真还是怪你太过善良!”
“你就当我为我的子民所做的选择,所以这些都是义不容辞的。”眼神望案台上那一张张铺满灰尘的画卷,嘴角竟微微透出了笑意。
第六十二章
(灵窟洞)
孤月寒星,惨淡的月光费力的挤进那虚掩的窗子,屋内便划出一道银白的光亮,虽然微弱却依然照射到了躺在床榻之上的人儿,孤独的背影被映在墙上,似乎更显得凄清寂寥,虽已深夜,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我到底该怎么办?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不,我没有做错什么,安陵禹灝本来就应该喜欢我,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我没有错,是他们分辨不出真相,可是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凌子宁自言自语的反复念叨着,似乎已经陷入了僵局。
只见凌子宁忽然起身,抬头望了望那微弱的月光,那光芒恰巧直直的射向了那双早已灰暗的眼眸,映在瞳孔里的光,让这黑夜更阴森异常,嘴角上扬,轻轻的哼了一声,便起身离开房间,走了出去。
“咚咚咚…”没有回应。
“咚咚…”凌子宁依旧不罢休的继续敲着房门。
“直接近来就好,我早就恭候你多时了。”是预料之中的从容。
轻轻推开房门,却似乎在进入之前犹豫了,没有再踏入一步,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口。
“没有想好之前,我劝你还是回去吧,既然认输了,就把自己的东西拱手送人就好,何必让自己如此痛苦呢?”
“不,我的东西谁都没有能力夺走他,一切都是我的,所有人都欠我的,都欠我的…”像是突然清醒般的回应,又像是在像命运宣战的愤怒,接着便毫不犹豫的踏入房间。
“子夜,你早已料到我会来?”子宁开门见山的问道。
“比我预料的要晚许多呢,看来的确是很艰难的抉择呢。”子夜并没有直接的回答,只是端起桌上的茶碗轻轻的喝了一口。
“我该怎么办?”没有过多的闲谈,凌子宁也赌定子夜已经完全了然她的心思。
“看来爱情真的不易碰触啊,竟让你这么一个外表纤弱的美人变得如此…。”子夜没有继续说下去。
“子夜,我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假象,除了爱情,我便什么都没了,我唯有紧紧抓住那仅有的一点幸福,难道这都不可以吗?”恍然间,大颗的泪珠的便从那张娇艳的脸上滚落下来,是无限的委屈和渴求。
原本只是想奚落一下眼前的女子,却不曾想她竟簌簌落泪,这让子夜竟也有些慌神,原来每个人不过都是为了自己那一点点的幸福而已,哪怕是一条不归路,也无怨无悔。
“安陵皇妃,记得我说过,倘若想收回一个人的心,最好的办法是?”子夜有意的提示道。
“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变成他心中的那个人,可是?”子宁若有所思的样子。
“而安陵禹灝内心深处的人是谁?你不会不知道吧?”子夜似乎故意的询问道。
“我…”子宁欲言又止。
“不知皇妃是否还记得那天我给你讲的故事?”
“你是说那些谣言?”子宁反问道。
“看来皇妃还是没有要我帮忙的诚意啊,我都这般为你,为何还要对我有所隐瞒呢?”
“我只是…”子宁开始犹豫起来。
“既然让我帮忙于你,却又不愿据实相告,那让我如何助你?”
“嗯,虽然不知道你这么帮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不过暂时我们还是朋友的。”子宁深吸了一口气。
“好,那我们就需要从长计议…”子夜幽幽的说道。
(安陵皇城)
依山傍水,亭台楼阁,涓涓的细流从假山上缓缓流下,汇入御花园的池塘中,好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尤其池中央的唤作“水心榭”的亭子坐落在其中,红漆青木,琉璃瓦片,还有那安陵皇帝亲笔的牌匾,更是熠熠生辉,远远望去,全然一副水墨画,美不胜收。
在这仙境般的美景中,只见一个虽已年迈却依然俊朗不凡的男子和一位丰姿绰约的贵妇坐在那“水心榭”里对弈,更是为这画作增添了一笔神韵。
“哈哈哈,安若还是那么的鬼机灵啊,朕不得不服输。”安陵明成宠溺的说道。
“明成,都老夫老妻的了,你怎么还拿我寻开心啊。”安若假意的责怪着,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不老不老,我们将来的路还很长呢,你在朕的心中永远都是那么年轻。”此时安陵明成的温柔,是任何一个臣子都未曾见过的皇上,因为他的所有只属于安若一个人。
“明成啊,未来的路我会一直陪你走下去的。”安若似乎在承诺着什么。
“当然了,朕以皇上的名义命令你永远陪我。”安陵明成竟像孩童般的大声说道。
“呵呵…你啊!”安若笑容如冬日的阳光般温暖。
“也不知安陵禹灝和凌子宁他们现在如何了,对于安陵禹灝的性格,朕多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的。”安陵明成有些担忧的说道。
“是啊,我们儿子的性格,你我最清楚不过了,不过幸好有刘蒙跟随,相信他多多少少还是会能管管禹灝的。”
“刘蒙?只怕他们都是一丘之貉。”
“明成啊,禹灝也大了,该放手让他闯闯了。”
“嗯,不过看他现在的性格,还真有当年我的神韵呢,是吧?”安陵明成竟有些自豪的表情。
“明成?你指的是你那些缺点吗?”安若竟也开起了安陵明成的玩笑。
“缺…缺点?哈哈哈哈…”安陵明成放声大笑起来。
“对了,明成,我听说鬼王现在四处找高手寻找血灵的下落。”安若猛然间想了起来。
“你竟也知道了?”安陵明成轻轻的皱起眉头。
“我怎会不知道?这么大的事你竟然没有和我商量呢?”
“我不想让你在卷进其中,我只想让你安安静静做我的妻子就好,不要再进入这些乱七八糟的纷争中啊。”
“可是血灵的事,不是一件小事啊!”安若担忧的说道。
“正因为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才不想让你知道。”
“当年为了世间为了争夺血灵掀起的血雨腥风,我到现在都无法忘记,后来血灵被毁,是我们所有人亲眼见证的啊,如今怎么可能?”安若不解的询问。
“我也是十分的好奇,血灵被毁的确是在所有人面前发生的事,可现如今,有探子回报说,鬼王近来在搜寻血灵,虽然没有可靠的消息,但是江湖中不会无风起浪的,如果这是假的还好办,倘若是真的…”
“血灵世间只有一颗,传说是当年开天辟地时天间为凡尘降下的绝世珍宝,为的是造福子民,哪怕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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