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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策,毒后归来-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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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争,会将真相对凤星辰告之。”
“那怎么办?”花轻雾焦急地比划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凤星辰并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而且我一直想送个礼物给他。”
隔了片刻,又有传官来报,说是皇帝请蝴蝶皇后还有孟御参加宴会。
二人稍做整理,便至宴会之上。
花轻雾顶着段樱离的脸,若是平常,众人的目光都盯在她的脸上,她自然会觉得很享受,只有美女才能吸引众人瞩目,然而此时,她就觉得好像有千万根针扎在她的脸上,使她即笑不出,连路都难以走好了,若不是段樱离在旁边掺扶着她,她几乎就要倒下去。
凤星辰便坐在慕风的下首,还有关尚、贺一过等大臣及一些别国的使者,凤羽的伤应该已经好到差不多了,虽然面色还略微苍白,但是精神看起来不错。
这时慕风却观察着段樱离的神态,南诏国来人了,想必她心里也是翻腾得很,这位七王爷凤星辰长得可是不错,凤青鸾也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凤青鸾直到现在依然不肯放弃段樱离,这样的深爱着,段樱离竟真的舍得放弃南诏国的后位,千里追他到这里来?
他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了,因此段樱离的选择却让他诧异得很,不过很多时候,他都将自己的疑惑压在心底而已。
好在段樱离并没有什么异常,他们在安排好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段樱离便陪在花轻雾的身边。
凤星辰再看了眼花轻雾,终是向慕风道:“想必刚才的画像,圣上已经看了,感想如何?”
慕风道:“不过是一张画像而已,孤能有什么感想?”
“我南诏国的皇后,与贵国的皇后相貌一样,难到圣上不觉得奇怪吗?”
“那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孤见过很多,相隔万里却有着相同容貌的人,实在是很常见的事情罢了。话又说出来,不管我的蝴蝶皇后,她曾经是什么人,她现在就是孤的皇后,却不知使者拿这张画相出来是什么意思?”
“我要求验证,若她是我南诏国的皇后,我便要带她回南诏。”
“大胆!”慕风真是没想到,凤星辰居然敢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些话,在场的还有大石国及车师国的使者,此时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
凤星辰却不害怕,冷笑道:“虽然是在东夏国的地盘上,但我却是南诏国的使者,若我在这里有什么损伤,我皇兄必不能放过你们。”
“你竟以为,孤会害怕你们南诏?”
“我并不觉得,圣上会害怕南诏,但只是要有一件事,必须要说清楚。我国国主与皇后之间,感情笃实,对皇后亦是付出良多,为了皇后,他能倾国倾城,为了皇后,他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所以这个问题若不解决,对于东夏国来说,有损无利。”
“你竟威胁我!”慕风的声音虽然轻淡,却也像是南极吹的冷风,众人都感觉到了二人之间十足十的杀伐之意。
这时候,段樱离站起来道:“禀圣上,蝴蝶皇后乃是土生土长的东夏人,只管让使者验证好了,若不验证他如何能死心?”
其实,蝴蝶皇后并不是段樱离,这一点慕风最清楚不过。
他只是跟自己呕气,竟然会有人抢人抢到他的头上来!
还有那句,“我国国主与皇后之间,感情笃实,对皇后亦是付出良多……”
最近这一段时间,他与官红俏偶尔提起当初在深谷内的事情,官红俏说,曾亲眼看到南诏皇帝凤青鸾为了段樱离,差点跳到涯下去,若不是身旁跟着的那个小兵,此刻他早已经落入深涧,尸骨无存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的爱段樱离?为何?
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使他纠纠缠缠至今不放手呢?
他思绪复杂,面上却是冰冷的得很,对于段樱离的提议即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
段樱离道:“拿纸笔来。”
便有人奉上纸笔,段樱离道:“皇后娘娘,请你写几个字在纸上。”
花轻雾不明何意,于是写了几个字在纸上……
段樱离觉得,一个人的言谈举止与外貌就算能够一样,但是写的字定是不同的,却没想到花轻雾自拥有了她的脸便模仿她的一切,便是练就了乍一看与她的字差不多的一手好字。所以当花轻雾写出一行,“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八个字的时候,她只看了一眼,就忽然抓起宣纸要将它撕碎。
凤星辰却如风般,到了面前,一把夺过段樱离撕了两下的宣纸,然后在自己的案前拼起来,看后哈哈大笑起来,“还敢不承认,字都写得一模一样!”
花轻雾这才明白发生何事,手中的笔啪地掉在案上。
凤羽对这个结果似乎也很意外,便也大胆走到凤星辰的案前观看,一看之下,也是微拧眉头,这字,分明便是段樱离的字。
他的目光落在花轻雾的脸上,莫非,这蝴蝶皇后居然真的是段樱离?
反而是一直以来,他想错了,多疑了,反而失去正确的判断?
他又看看花轻雾身旁的段樱离,可是她,与段樱离真的很相像呢?她说着话的语气,动作,她的眼睛……
凤星辰道:“圣上,您还有何要说?”
“孤早说了,她以前是谁不重要,现在,她只是孤的皇后。”
“你——”
“好了,凤星辰,闹剧该结束了。”慕风又道。
“所谓一女不嫁二夫,她既然是成为我南诏国的皇后为先,自然是我南诏国的皇后!今天,我一定要将她带走。”
段樱离眼见二人之间的火药味儿越来越浓,终是道:“其实,写字这种事是做不得准的,比如刚才皇后写的那几个字,下官便能在顷刻之间模仿出来,只要见过皇后的字,相信可以写得一模一样的大有人在,刚才以字验证,却是下官的疏忽。”
段樱离说着,便挥笔也写了刚才那几个字。
凤星辰走过来,一看之下,不由叹道:“孟御侍果然有才,竟真的能够在短短的时间里模仿他人写字,这项技能很是吓人。”
段樱离一笑,“过奖了。若诚如使者所说,圣上也喜欢那个叫做段樱离的女子,蝴蝶皇后模仿她的字也在情理之中,这并不能证明什么。”
凤星辰的目光再度落在花轻雾的脸上,“皇后,其实要如何验证,我也没有特别好的法子,但是有几句话,我必须要告诉你。上次,听闻皇后落入深涧,他便滞留圆觉寺一带寻找多日,后来还是没有找到,他以为你死了,大病一场,多日水米不进,差点就没命了。
你若还有一点点良心,便请不要再这样对待他。”
花轻雾也是认识凤青鸾的,而且凤青鸾对段樱离用情至深,她亦是知道的,这时候听了不免心酸,泪花盈盈,颇为感动。可恨她是花轻雾,到了凤青鸾面前必定是要被揭穿的,她没法在凤青鸾的面前冒充段樱离,只怕一对有情人,阴阳两隔。
凤星辰说到这里,自己似乎也说不下去了,回到位置上坐着,端起酒杯一口喝干杯中酒。
沧海浮生,一切皆幻影,一切又真实。
深夜,凤星辰正在案前给凤青鸾写信,他想,有些事应该告诉凤青鸾,他几乎确定花轻雾便是段樱离。
冷不防地,一支短箭射进来,咄地钉在窗棂之上。
箭上有个纸条,他解下来,便道:“要见故人,请至冷芒宫。”
这冷芒宫原是冷宫妃子所居之处,如今已经成为空荡荡的废弃之所。
凤星辰只见故人二字,以为是皇后想清楚了,便向奴才问了方向,随后赶到。
这个宫殿的确是废弃了,甚至连宫门之上都爬满了爬山虎,院内厚厚的灰尘和落叶,显然是很久都没有打理过了,脚踩在叶子上,发出嚓嚓的轻响。清冷的月光,为这座宫殿凭添了几分阴森冷漠。
他再往前走了一段,便发现一颗树下,站着一个女子。
这女子独自在树下徘徊,显得非常孤独与害怕,但身影却是他有点熟悉的,他紧走了两步,终于看清眼前的人儿,一双弯眉,一双水眸,纤细有致的身材,不是那个让他痛苦了多年的女人吗?
“顾采芹!我终于抓到你了!”
凤星辰大踏步走来,顾采芹听到他的声音已然吓得腿软,再见他走来,以为自己是走进了一场恶梦,吓得惨叫起来,人往树后躲去,却被凤星辰一把抓出来,扔在几尺外,顾采芹被摔得头晕目眩,惨呼道:“七殿下你饶了我吧,我已经受了很多罪,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呀!”
这时,凤星辰忽然觉得她看起来不对劲儿,便将她揪越来,在月光能照到地方查看,这一看却不由地要恶心越来,原来这顾采芹不知道怎么搞的,头发虽然梳的光亮,但头发间隐隐竟有虫子钻来钻去,而且她的身上,衣服上,脖颈上似乎都有虫子。
凤星辰像抓到什么恶心事物般,又将她扔在地上,赶紧甩了两下自己的手,“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搞成这样?”
这时,顾采芹挠着自己怕头发、身上、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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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架
“七殿下,我的背好痒,你帮我挠一下,挠一下好吗,我就快要被痒死了……”她说着十指便伸进头发里抠着,只片刻已然搞得披头散发,在这阴深的院子里像个鬼旆。
凤星辰不知道她的身上为何这么多虫子,但见她尖尖的指甲在抓挠之下,将自己细嫩的皮肤上都挠出了血,也着实可怜。便忍着恶心,在她的背上挠了下,没想到顾采芹却忽然脱起了衣裳,“好痒,好痒……”
转眼间,她已经脱得一~丝~不~挂了。
只见她的肌肤上,到处都有小虫子,就是那种在树林里常见的小白虫子,此时它们在她的身上蠕蠕而动,实在是令人毛骨悚然,有些地方已经溃烂,有虫子在伤口里动来动去,顾采芹见状,啊地惨见一声,使倒在地上滚了起来,“我要死了,七殿下,这次我真的要死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凤星辰恨她,但见她的惨状竟也些许不忍,“是谁害你?”
“不,我不知道……我已经很惨了,我只不过是在宫中混口饭吃……但是几个月前我便被关在这里……”
原来自从东夏国复辟,顾采芹这个原本的世子如夫人也落魄了,赫连融因为赫连一族的牵连,虽然活了下来,但所有的财产都被没收抄家,他带领着家人露宿街头,无奈之下,将四个小妾都卖到了青~楼。
后来看到宫里出发的招收宫婢的文召,这赫连融居然灵机一动,让顾采芹进宫当奴婢,其实奴婢的俸禄也还是可以的,至少比他们这样露宿街头好,关键是,进宫里还可以打听到一些秘密的事情,按照赫连融的说法,他赫连融可不是一般人物,只要得到机会,还可以东山再起,带着顾采芹过好日子。
其实顾采芹也害怕,逼极了赫连融真把她给卖到青~楼去,无奈之下只好按照赫连融的说法照做了,她还幻想着,自己得到很重要的秘密的消息,传达给赫连融,他真的可以把握机会东山再起,所以入宫后,没少打听内宫的消息。
她已经这么惨,得知宫中还留有一部分旧人,便混在其中,伏低做小混口饭吃,顺便有意无意地刺探些消息,没想到,什么秘密的消息还没有刺探到,就被莫名其妙抓到冷宫来,初时她一直被关在房间里,吃饭什么的都由人给送来,今天倒是奇怪的很,晌午便有个宫婢过来替她梳头,将那头发梳得个光亮,又说,若想解脱,今夜便在树下等着……
她等着了,没想到等来的是凤星辰,更没想到,却在这时,自己厚颜无耻地脱~光了所有的衣裳,全身这么恶心地展示在他的面前窠。
这时,她哀求道:“求求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看着她在地上痛苦翻滚,凤星辰忽然有了一阵报复的快感。
他走到离她远一点的地方才道:“我不能杀你,这里是东夏皇宫,谁知道你在宫中是什么身份,说不定你已经又勾~引了别的男人,这一切都是你的圈套,我是不会上当受骗的,我还有任务,要好好的回到南诏去,不能因为任何人,任何事冒险。”
“……一日夫妻百日恩,求你,给我来个痛快吧……”
“不要跟我提这个,你当初若是这么想,又何至于走到现在这一步?你知道我在南诏,因为你的事而受了多少嘲笑吗?”
“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不管怎么样,凤星辰还是没有杀她。
任她在他的面前痛苦翻滚,直到天亮时分,才没有了声息。
而此时,她全身溃烂,连眼睛里也充满了虫子,就好像不是才刚刚死去的尸体,倒像是已经埋在地下,腐烂了几天的恶鬼又爬了上来。凤星辰愣怔了很我,没有想到自己恨到入骨的女子,竟莫名死在这座冷宫里。
看着她的惨状,终于忍耐不住呕了越来,然后悄悄地离开了冷宫。
顾采芹的尸体很快被人发现,因为满身满脸都是虫子毁出来的血洞,已经难以辩认出来到底是谁,当下段樱离下令,只按照无名尸体处理,葛布一裹,运出宫扔在乱葬岗子好了,至于原因吗,段樱离也给出了一个答案。
不过凤星辰还是找机会亲自问了一下,“听说,冷宫里死了个人?”
段樱离嗯了声,同时把一个香囊放在了他的面前,“这个东西,应该是使者的吧?”
凤星辰赶紧摸了下自己的腰间,果然那里的香囊已经丢了。
段樱离见他略微紧张的模样,道:“你放心,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宫人罢了,我不管使者如何到了冷宫,现在都已经不重要,因为我们不会追究的。而那个宫人死亡的原因,只不过是睡在冷宫那种地方,太不干净,一种遇热便迅速孵化的虫卵沾在了她的头皮之上,虫卵被她的体温所温暖,开始孵化,幼虫将她的身体当成了温床,所以她就这样死去了。”
凤星辰木然地哦了声,“定是她犯了什么错误,才会导致这么悲惨的死去吧?这种惩罚未免过份严重了些。”
段樱离笑道:“怎么?你与她有交情?”</p凤星辰尚未说话,段樱离又笑道:“使者,当时她死的时候,你便在她的身边,你若是可怜她便可以将她一刀杀了算了。现在才来说这种话,显得你善良而我们狠毒?使者且莫要糊涂,自保才是最重要的。”
凤星辰怔了下,终是道:“孟御说的对。”
自始至终,凤星辰都没有告诉段樱离,他是认得那名女子的,她的名字叫顾采芹。
顾采芹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湮灭于时光的长河中。
……
再给凤青鸾写信的时候,凤星辰觉得已经无法下笔。
顾采芹死时种种,在他的脑海里反反复复的出现。
内宫处处都是争斗,朝堂之上也是。
有那么一瞬间,他对一切都心灰意冷,忽然蒙生隐退之念。
正好孟御侍来访,他放下笔,将她迎了进来。
段樱离坐了下来,微笑道:“使者来此,下止寻找贵国皇后这一件事吧?”
“自然是的,不过有些事只能与圣上恰谈。”
“这个我自然明白,这次我来,却是为了贵国皇后的事,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请说。”
“其实有关那位段皇后的事,下官也听说过一些。很多传闻都说她其实已经死去了。我想,便是她不死,对于贵国的皇帝来说,未必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如我了解无误的话,当年贵国皇宫中出现一个谣言,内容似乎是‘一树繁花落尽,百世金凌梦醒,二世重生只为恨,十载无情方保。御龙衣,伤春秋,三世临在龙上头,万载河山尽皆断,怨未消,不死不休。’”
凤星辰当然是记得这件事的,当下点点头,“这个谣言当时是要求所有人不要传出去的,没想到孟御侍却知道。”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况且是这种可以让人有机可逞的大事,自然是瞒不了的。这是否谣言且不论,也不说这个预言到底有没有意义,只说,若是那位段皇后真的回到了南诏,想必你们皇帝受到的压力将大大增加,只要段皇后不死,别有用心的人就会拿这些事来做文章,到时候有可能致使预言成真。”
她的脑海里又出现南诏国的一切,化为齑粉的情景……
又出现那一年,慕风因为她而致失去记忆的情景……
又出现一树繁花落尽,她倒在树下的情景……一切的一切,她原本是不敢在回头想的,这时候却都又那么鲜明的浮现出来,心里如同下了雨般,潮湿而冰凉,“段皇后自出宫便一路不回头,若是对你们的皇帝有所留恋,必会去信联系。
这么久未得到她的消息,或许很多事都已经逼迫她必须做出自己的选择,有一种爱是成全,或许你们的皇帝应该成全她的选择,这么说虽然自私了一些,但你们又如何得知,她的离开,不也是想成全某些事呢?”
发现凤星辰俊眉微拧,便知道自己所说的,是得到了他的认可。
于是又进一步道:“所以说,如果段皇后已经死了,或许才是最好的结果。我国的蝴蝶皇后与段皇后容貌相似,不过是因为我国的国主慕风,曾与段皇后有一段情,后来偶遇蝴蝶皇后,发现她与段皇后容貌相以,因此才将她接进宫来晋为皇后,事实上,她根本就不是段樱离。”
“可是——”
“段皇后既然是贵国的皇后,想必你与她也是熟识的,甚至有可能是朋友——”她刻意将这两个字压得很重,“若是真正的段皇后与你相见,将会是一种什么状况呢?她说不定会因为见到你而开心,或者找机会与你畅谈,但是现在这位蝴蝶皇后,你亦是能够看出来,她对你只有惧怕,凭心而论,你真的确定蝴蝶皇后便是段皇后吗?”
凤星辰仔细一想,的确是不能确定,这位蝴蝶皇后让他觉得非常陌生,终是叹了声。
“既然她不是真正的皇后,你又何必因为一个,并不是故人的人,而再引起两国纷争?据说那段皇后已经掉入深涧,尸骨无存,你们又何必为了一个死人,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与烦恼呢?
相信血流成河,两国纷争,绝不是你想看到的结果,也不是贵国皇帝想看到的结果,更不是段皇后想要看到的结果,因为她承认不起预言里的罪名,她也不要预言里的罪名坐实。我要是你,便会向贵国皇帝确信无疑地回复,此蝴蝶皇后绝非段樱离,而是我国皇帝寻来一个面容相似之人而已。”
凤星辰听到这里,终于释然,“你说的对,人死不能复生,若是他们有缘,自是早已经在一起,既然无缘,又何必强求,至最后,说不定只是一场噩梦罢了。”
段樱离笑道:“使者能够做此想,下官甚为感激。”
从凤星辰暂居的地方出来后,便见慕风迎面走来。
见到她,便疑惑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下官前见问候使者。”
抬眸看慕风面色殊为不善,略微一想便也明白了,又道:“圣上,关于段皇后之事,已经有了结果,可否容下官回禀。”
慕风冷冷嗯了声,便与段樱离到附近的亭中暂竭。
身边的奴才都很善解人意地离远些,段樱离见慕风依然寒着脸,她亦是有些难过,“你为何生气?”
“你自己不明白吗?”
“难道是因为我私自来见使者?”
“在你的心里,他不是单纯的使者,他是凤青鸾的亲弟弟,故人相见,你应该没少与他叙旧,也没少打听有关凤青鸾的事。”
“然后呢?”段樱离依然保持着自己的微笑。
“你是不是想要在他的面前,承认你才是段樱离!然后让凤青鸾来寻找你,接你回去,做你的皇后!!”
“你——”
“孤要你立刻回琉璃宫,这些日子,不许再出宫半步。”
段樱离道:“谢主隆恩!”
她没有再多说,冷冷地从慕风的面前走过,缓步回到了琉璃宫。
慕风与凤星辰说了些什么,她是不知道的,反正几天后,传出凤星辰即将回国的消息。段樱离已经将自己关在琉璃宫好几日了,真的就半步没有出宫门。妃嫔们见她被罚,都暗暗叫好,在这种时候,李常在倒常常来探望她。
“姐姐,这是我新绣的花样,送给您。”
“李常在,我现在受罚,别人都避之不及,你为何还要来探我?”
“便是这样的时候,我才能来呀。若是平时,你便很少留在宫里,就算留在宫里也总是有人来探你,我胆子小,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所以这种时候,我当然要多来探看你,等到你不再被罚时,我便不来看你了。”
听她说得楚楚可怜,段樱离笑了起来。
拿过花样看了下,却是一对戏水鸳鸯,栩栩如生。
“其实我的女红也不错,只是这些年来,我基本没有再做过女红,因为我觉得,做女红的女子很傻,一针一线刺入的是相思,可是也只是相思而已,到最后什么都没有。”
李青青似乎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茫然地看着她,“我,我的确是很傻。”
段樱离又一笑,“我并不是在说你。”
想了想又道:“若是一个女子爱上一个男人,该如何表达自己的爱意呢?若是绣这样一对戏水鸳鸯可以吗?”
李青青更疑惑了,在后宫的传言中,皇帝可是很喜欢这位孟御侍的,像皇帝这么难搞定的男子都被她搞定,后宫诸人应该向她请教这种问题才对,可她竟然向她请教这种问题,实在太令人意外了。
她思索了半晌才道:“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想必是需要做个淑女,自然是引得男子去爱上她。淑女必须笑而不露齿,必须行进有度,巧笑倩兮,说话不会粗声大气……”
说到这里,她似乎也觉得自己跑题了,又道:“女子追求男子,这种事倒是很少发生的,若是大胆对男子说出自己的爱意,那么便是不淑女;若是主动送男子东西,那也是不淑女;若是对着男子充满倾慕的笑,也是不淑女。姐姐,你提的这个问题好刁钻啊!”
段樱离听得噗嗤笑出声来,“我只不过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是你将她复杂化了而已。”
李青青仔细一想,的确似乎是她说的太多,段樱离只是在问,绣这样一对戏水鸳鸯能否表达自己的爱意?
顿时红了脸,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她的样子,忽然让段樱离想起一个故人。
她轻轻地握着李常在的手,“青青,你爱皇上吗?”
段樱离道:“若有一日,你爱上了一个人,那个人也爱上你,你一定要告诉我,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的,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李青青哦了声,笑道:“若我爱上圣上这外的男子,姐姐也会帮我吗?”
段樱离微笑着点点头,“当然。”
段樱离又想起唐心苑,若她当时知道唐心苑已经有了段逸的孩子,她会不会杀了段逸呢?虽然她在心里给自己的答案是,她还是会杀了段逸的。但是若早一点知道,或许会有另外的法子。可惜,世上没有回头药,所有的事,已经成为事实就无法改变了。
段樱离在琉璃宫禁足的第七天,凤星辰与慕风一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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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的没人给得起(二更)
凤星辰将手中的盒子打开,里头却是一只月光珠,“在我来使东夏国时,我皇兄将这颗月光珠给了我,让我将它转交给一个应该得到它的人。其实这月光珠原本是他送给段皇后的,后来段府人去楼空,这颗月光珠却留了下来,使明珠蒙尘,在无人之处浪费光辉实属可惜,今日,便将这珠子转送给孟御侍。”
段樱离的手微微一抖,看了眼慕风,发现他面无表情。
她心中有气,便点点头道:“这珠子下官收下了,感谢使者。”
凤星辰又道:“那么,我告辞了,后会有期。”
段樱离点点头,“使者一路顺风。后会有期。窠”
凤星辰说着,又向慕风点点头,便转身向外面走去。
这一刻,段樱离忍不住紧走了几步,“七殿下——旆”
凤星辰微微一怔,已经很久,没有人称他为七殿下了,一则是明帝早就逝世,皇子们后来都封了王,被称为王爷的居多。二则凤青鸾登基,与凤星辰是平辈人,自是没有称为殿下的道理。凤星辰疑惑地扭过头,便见慕风已经狠狠拉住了她的手。
段樱离扭头看到慕风的眼睛,终是道:“使者可还记得我之前对您说过的话?”
“记得,我会想办法说服皇兄接受事实的。”
段樱离点点头,“谢谢。”
侍凤星辰离开,房间里只剩余段樱离和慕风,慕风一把将她扯到自己的怀里,“看来,凤青鸾对你用情至深,既然他叫人来找你,你完全有机会跟着凤星辰回国,去当你的皇后,为何你会不走呢?”
段樱离咬了咬牙道:“我爱你,所以我不能走。”
慕风似乎僵了下,将她猛地扳过来,使她面对着他,看着他的眼睛,“你爱我……即是如此,你为何如此的痛苦?自从凤星辰来了后,我明明看到你每日里都郁郁不乐,你心事重重,你还与他单独见面,你夜不能眠,眼睛都哭的红肿……”
段樱离的泪水,一滴一滴地落下来,是的,她的眼睛是哭红肿了,不过那是因为,她听说他爱上了蝴蝶皇后。
她的确心事重重,那是因为她了解,有人想要利用她来引起两国纷争……
她只是尽自己的力,让一些事情不要发生。
可是,眼前的这个男子,为何竟不信她呢?
“那要,如何才能使你相信,我爱的是你。”
慕风抿着唇,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般,“你知道的,后宫女子,哪个不是为了爬上龙床而费尽心机,而你却——”
段樱离冷笑一声,看着他的眼睛道:“那又有何难?”
她看着他的眼睛,解开自己的衣裳,当最后一根带子松开后,衣裳便从她那如丝缎般的肌~肤上滑下来,她的身体,便那样赤~裸~裸地展现在他的面前,时间仿佛就此停止,慕风愣了下,然后迅速地扭过头去,背冲着段樱离。
“你为何如此作践自己?我喜欢的女子,必是高贵骄傲的。”
段樱离咬着下唇,眼泪如同珠子般落下来,怕冷地似的抱住了自己的双臂。
又听得慕风道:“孤早就知道,是你偷偷把顾采芹关起来的,那日顾采芹惨死,不过是你送给凤星辰的一个礼物。虽然凤星辰因此而改变了很多想法,使得两国不必因你而起战争,但是,孤从未想过,你是如此狠毒的一个女子。高贵的段皇后,难道不应该是一个纯美而善良的女人吗?”
“从今日起,你好自为之,莫要让孤为了保护必须保护的人,而与你成为敌人。”
慕风说完,便绝决走了出去,没有再回头看一眼,只留给段樱离一个背影。
……
段樱离仔细地想,与慕风之间的点点滴滴。
是啊,在慕风的印象里,她应该是个伤心欲绝之后,跳涯的女子,在深谷中为了救他的性命而自动送入蛇窘的女子,亦是个,为了爱他,追入这深宫的女子……
他只记得她的善良、纯美,却忘记了曾经的她。
他忘记了当初他为了测试她是否会为她流泪,而在西壁涯玩失踪。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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