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四大名捕斗将军之1少年冷血-第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三缸公子一楞:“你问我,我问谁?我又汉死过,怎么知道!”
“你现在虽然还没死,”蔷薇将军诡笑道:“不过,很快就会领略个中滋味了。” 三缸公子沉着脸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蔷薇将军把他的扫刀逆风一转,呼的一声,远处如镜的水波即生一道刀痕。 “因为我要杀了你!”
“不可妄动。”石岗情急地说,“你中了毒,我也中了毒,老字号的毒可不是好玩的。”
“的确一点也不好玩。”蔷薇将军笑嘻嘻的说,“只不过,你没有中毒,我也没有中毒。”
他笑着指向温约红:“你别忘了,我们这位‘老字号’的三缸公子,是‘活字号’的人物,只会解毒,不会施毒——就算会施毒吧,也不够毒!”
他哈哈大笑:“在江湖上,你对敌人不够毒,便是对自己毒!你错了,你想兵不刃血,把我们骗回去,却忘了你自己是在和狮子谈和!”
温约红没有再说话。
他疾退。
冷血和小刀从屋里望过去,知道他想要设法退入屋里来。
——他要退入“乳房”里做什么?
(拒门迎敌?)
(先解冷血和小刀身上之毒?)。
温约红的意图已无法得悉,因为他根本退不进去。
蔷薇将军已出了手。
于春童使的是扫刀。
大扫刀。
他的扫刀一起,远远宁谧的水面,便响起波涛之声。
他的刀法冷血领赂过,那是“变生不测,大斩大杀”。
——可是,现在,蔷薇将军既不斩,也不杀。
他的刀势完全变了: 不斩不杀,只割只引。
——割是伤人。
——引是诱人的力量。
这两种刀法都旨不在杀人,但却比杀人更具有杀伤力:一,温约红已着了“黑血”之毒,不能见血,一旦见血,就会完全失去战斗的能力;于春童要他伤,无疑是要他死。二,引的力量不是要人伤,也不是要人死,而是要人完全臣服在他的刀下。对一个有骨气的汉子来说,这比死比伤更难以忍受!
温约红拔剑。
剑不在他背后。
他的腰畔也没有剑。
他举起了酒埕子,喝了一口酒,自酒埕里拔出了剑。
剑清清,剑亮亮。剑丽而夺目。
剑似已在酒坛子里昏醉了八百年,而今一旦出世,立即就以不世之姿,象一场天长地久苦待海枯石烂的惊艳!
好一把剑!
这样一招惊艳的剑,遇上这样一柄诡秘的刀。
两人在月下交手。
刀割引。
剑刺。
——刀胜还是剑胜?
——剑强还是刀厉?
冷月下,金甲将军和影子将军都没有动手,他们是怕动手就会引动身上的毒?还是怕三缸公子会施毒?或者是,他们根本不相信蔷薇将军的话?
冷血看见使剑的把使刀的,从大门前面逼到左边。不一会,使刀的又把使剑的退回门前。小刀看见蔷薇将军把三缸公子从门前逼到右方,不久,三缸公子又奋力把蔷薇将军遏回门前。他们激战得就象是一对热恋的情侣,难舍难分、倏起倏伏、屡分屡合、抵死缠绵。 两人武功,本来旗鼓相当。
但有一事显然不相当。
蔷薇将军不怕受伤。
三缸公子不能受伤。

当一个人不能受伤的时候,只有死,正如一个人不能败的时候,便决难取胜。 ——不怕衰的人,往往胜得漂亮。
——衰得起的人,才能赢得起。
敢于面对失败的人,无所谓失败。
勇于奋战的人,反而常能不死于战争。

“你们难道还没看出来吗?”蔷薇将军挥动扫刀,大割大引,已把三缸公子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他根本放不了毒,也无毒可放,他只是中了毒!”
他是叫两名伙伴帮手。
金甲将军抚脸道:“可是,我总是觉得有点不舒服。”
影子将军环臂道:“反正,你一个人也收拾得了他。”
他们显然还是不愿意出手。
他们显然对三缸公子仍有顾忌。
影子将军还说:“他还有一埕子的酒,谁都知道‘三绝公子’的酒是‘干不得’的。” 金甲将军跨步并说:“且让我先救回小姐,这才是当务之急。”
他走向“乳房”。
——这一来,要比向温约红出手更绝!
——小刀已失去抵抗力。
温约红怎能让几近全裸的小刀落在金甲将军的手里?
所以他急。
高手相搏,首忌是“急”。
急不得。
这一急,换来一抹血红。
——温约红受伤了!
着了“黑血”之毒,是万万不能见血的。一旦流血,力量也会跟着血汩汩的流出去了。 蔷薇将军割中了三缸公子一刀。
他同时把刀劲一回,把温约红引飞出去。
接着下来,他一刀斫去。
割下了金甲将军的头颅!

五十五、我叽哩呱啦的马蹄是个美丽的错误

金甲将军石岗着了刀,头飞去,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失去了首脑的身子还多走了几步;他还不敢置信蔷薇将军会向他遽下毒手,大眼睛还转了转,惊觉自已已身首异处,想到了死,这才真的死了。
影子将军大惊,双手立时象萤火虫一般透着绿芒:“你干什么!”
蔷薇将军嘻嘻一笑:“不干什么,杀人而已。”
影子将军怒道:“他没帮你助拳,你就杀他?”
三缸公子忽然道:“错了,”然后说:“我们都错了。”
他惨笑道:“原来你们是来保护小刀的,可是,他才是摧残小刀的人。他看见金甲将军要救小刀姑娘,怕小刀姑娘向大家道明真相,所以就立即予以格杀。”
他说话非常辛苦,所以一面说一面喘气,他的力量已随着血涓涓滴滴的淌了出来,“我以为你们是一伙的,没有立即道破是他干的好事……”
他抚胸痛苦的说:“比起他来,我们都只象初入江湖的小孩子!”
影子将军叹道:“我也以为这是你们勾结叛减、胁持小姐所干的好事!” 三缸公子道:“虽然小刀和那位姓冷的小兄弟都作不了声,但我确知这里的惨事都是他干的。他不是说一路打马赶来的吗?但他鞋上血渍末干。我只是思疑,他却已动了手,斩马喷血,这招确令我措手不及。”
影子将军嘿声道:“他下令我们屠村,然后便失去了影踪。因为大将军派大军增援,我和石岗、傅从、莫富大、雷暴,终于杀入村子。后来.大将军身边心腹的唐大宗和李阁下都赶了过来,还跟来了爱喜姑娘……”
说到这里,蔷薇将军突然一震,失声道:“她来了?她来干什么!” 影子将军的身形很薄,但眼睛却很深邃。此际,他的眼睛不但深,而且亮。 “她来找你。”
“她找我干什么?我在办事……”
“她可不知道你办的是什么事。不过,她不但是小刀姑娘和小骨公子的义妹,也是大将军的义女,她要找你,唐大宗便问我们你去了哪里,我们照猜测的说了,爱喜姑娘便也要来,李阁下便吩咐我和莫将军、石将军,陪爱喜姑娘一道上四房山来了。” “什、什么?她……她也来了?”
“莫将军正陪着她。”
“她在哪里!”
“我们上了心房山,我们发观一贯留在屋里的八九婆婆居然不在,觉得有些蹊跷,于是我和石将军便上暗房山瞧瞧……你偷马的时候,我们正在暗房里,听到马蹄声,赶了出来,见背影依稀是你,知道有变故,赶了过来,以为可以助你一臂,谁知,嘿……” “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告诉你的话,当然是对我有利,对你不利的消息。”
“你要让我知道,大将军已派出心腹手下李阁下和唐大宗到了这儿,聪明的就不该轻举妄动?”
“此其一。”
“你还要我明白,我的妹子就在四房山上,随时都会出现,我行事不好太绝?” “此其二。”
“你要让我清楚,现在只有你知道爱喜藏在什么地方,我要是杀了你。就不容易找到我的妹子了?”
“你实在是很聪明,难怪大将军一直都那么看重你。”
“可是你实在足够笨的。”蔷薇特军冷峻的道:“我已经杀了石岗,怎能不杀你?既然你已撞破我的好事,我又怎能让你活下去?换成是你,你会吗?要是你和石岗都死了,莫富大和爱喜又怎会知道是我杀的?爱喜和莫富大那老实家伙在一起,我才不担心!爱喜当然不在这儿——要是她在,早就现身烦缠没了了!我在杀你之前,自然会逼你说出她现在在什么地方——你不说也不打紧,她反正安全,我也并不急着找她……”
蔷薇将军漂漂亮亮、神神秘秘的微笑道:“我还有事要办下去哩!” 这番话只说到一半,影子将军明亮的眼神就开始不明亮了。
俟他把话说完了之后,影子将军的眼神已全然黯淡。
“论斗智,”蔷薇将军道:“你还不如我。一直以来,你都想学我,但你只不过是影子,我的影子。如果我是你,我只说爱喜来了,不说原因,不说她在哪里,不说谁伴着她,只说她落在你手里……这样,你或许还有一些谈判的条件。”
“谈判就是为自己制造优势使对方就范。”蔷薇将军怜悯的说,“你连这都不懂,怎么跟我交手?”
“你也不一定会胜!”影子将军的语音尖锐了起来,他的话象每一出口便立即消失于空气中,“你已中了毒!”
“三缸公子的毒?只有你才会相信!”蔷薇将军陡地笑了起来,对自己充满了自负,对别人充满了揶揄:“你刚才没长耳朵吗?哪有下了毒的人这般没有信心,迫不及待的一再告诉别人,他下的是什么毒呢!要是我着的是‘白雪遗音’,我现在说话,早已变成了女音了。何况,我已默运功力,发觉不但没有寒意,连毒意也没有呢!他为了唬我,说我中的是剧毒,竟忘了这毒的特性!何况,他刚才只是起疑,我已出袭,他仓猝应战,以酒反浇我一身,反应已算够抉——但要下毒于酒,那是他还办不到的事。一个好酒的人才不会在他身边的酒埕子里下毒,正如一个用膳的人决不会把尿撒在他正享用的菜肴上一样。” 他笑了笑,又道:“何况,我早听说过,三缸公子,菩萨心肠,只会解毒,不会施毒。他是‘活字号’的人,不是‘死字号’的子弟,只会解毒,不会下毒,也并不奇怪。” “可是……”影子将军还抱了一线希望:“他刚刚明明是下了毒……不然,金甲将军的头发怎会掉光了呢?”
“他中的只是‘寸草不生’,而不是‘斩草除根’。我一看便知,故意问他是不是‘斩草除根’这种剧毒,这位温公子便忙不迭的称是——哪有这般沉不住气的下毒人呢!‘寸草不生’原是‘小字号’要研制的一种生发药,结果,研究失败,却反而成了一种能致使毛发迅速脱落的药物,这个天大的笑话,我也听说过。可笑的是,石岗见自己掉了头发,以后命也没了,落得个头也断送了的下场。”蔷薇将军婉惜似的说:“我一向都很欣赏你。你大可以成为我的心腹,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抵抗不了我,也没有这个必要来与我对抗。”
三缸公子忽然说:“与狮子谈和。”
蔷薇将军锐然睨向他。
三缸公子悠然道:“这是你自己刚才说过的。”
蔷薇将军却问:“你不好好待在酒房山,为何要上来送死?”
三缸公子道:“你既已杀了八九婆婆、三罢大侠、虫二大师,你会放过我么?” 蔷薇将军坦然道:“当然不会。我去了酒房山,就是为了杀你。你不在,我以为你下了暗房山,追了过去,发现那儿不止一人,未有取胜之道,便盗了马,赶回这儿来,打算杀了姓冷的,劫走小刀再说。幸好我这叽哩呱啦的马蹄只是个美丽的错误,你未发现真相,而因失马追过来的人,却帮了我的大忙。”
影子将军显然有点激动,他颤声道:“大将军对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做?” 蔷薇将军寒着脸,反问:“你知道我姓什么?”
影子将军一呆:“于。不是吗?”
蔷薇将军道:“不,那是加入‘大连盟’后才改的姓,于字易写,我准备日后当上‘大将军’之后,在‘于’字下加上一横,成个‘王’。”
影子将军道:“那你原来姓什么?”
蔷薇将军道:“曾。”
影子将军道:“曾?”
蔷薇将军道:“以前‘大连盟’的副总盟主曾谁雄,就是我老爸。” 然后他阴恻恻的问:“现在你明白我要投靠惊怖大将军的原因了罢?” 影子将军当然明白。
——十八年前,惊怖大将军把自己身边的副手曾谁雄一刀两段的时候,他虽然还没加入“大连盟”,但这传说,也足足听了十八年。

五十六、与影子搏战

蔷薇将军耐心的道:“现在,你有什么高见?”
影子将军沮丧的道:“看来,我只有两个选择。”
“你说说看。”
“一是不服你,跟你挤到底。”
“你是我的对手吗?”
“我没跟你拚过。”
“所以你没把握?”
“没把握的事最好不要做。”
蔷薇将军笑了:“你一向都是聪明人。”然后问:“另一个呢?”
影子将军颓然道:“只好跟着你、服从你。”
“这看来是你最好的选择。”
“可是,”影子将军显得十分迟疑:“就算我向你臣服,你会信任我吗?” 蔷薇将军道:“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你也明白,这时正是我用人之际。” “不过,如果你不信任我,趁我不备时猝杀了我,”影子将军审慎的道:“我岂不是连现在仅有的抵抗能力也放弃了吗?”
蔷薇将军笑意一凝:“沙岗,我的耐性可十分有限。”
影子将军久经思虑才决然道:“好,我跟了你。”
蔷薇将军笑了:“这才是真正的聪明人。拿来。”
影子将军有些愕然:“什么?”
蔷薇将军道:“你的影子。”
他笑笑道:“谁都知道,影子将军的‘影子神功’和‘青砂掌’,并称江湖。” 影子将军长叹道:“‘影子刀’我可以给你,但总不能把‘青砂手’也剁下来给你吧?”
蔷薇将军笑道:“你把‘影子刀’给了我,“青砂掌’就留着为我效力吧。” “好。”影子将军立即半蹲着身子,往地上一划,说也奇怪,那一张“影子”,竟给他“割”了下来,拿在手里,递送给于春童!
蔷薇将军看见了那张“影子”,眼睛立时发了亮、发了光,就象跟贪财的人见着了元宝、画迷觅得了真迹的神情一样。
他伸手去接那“影子”。
忽然间,影子将军的神情变了:他的沮丧、颓然,变成了一种杀气与战志交织的表情。 猝然间,影子将军发动了他的攻击。倏然间,蔷薇将军也做出了反击。在这骤然之间,两人明明已经同一阵线,却遽然拚个你死我活,由于对于春童这类人的深痛恶绝,这种事情已不能令冷血和小刀惊讶。
惊讶的却是: 那影子不是影子——那是刀。
黑色的刀。
人形的刀。
——活的刀。
蔷薇将军的大扫刀,依然大割大引。
可是,那把影子刀,仍象他的影子一样,他到哪里,刀就追到哪里。 蔷薇将军就象是在跟自己的影子搏战。
他以月色洗险。
以夜色为敌。
就在蔷薇将军与影子将军决战之际,三缸公子全身都剧烈的颤动起来。他迅疾的在衣襟里掏了几颗药丸,吞服下去,并以指疾戳自己身上要穴,默运玄功,脸如紫金,汗出如浆——冷血最是明白:那是着了“黑血”后的反应,三缸公子正竭力与毒力拒抗,而冷血自己也乍寒乍热,时如在釜中,时如入冰窖。至于小刀,她已把希望,全寄托在影子将军的身上。沙岗是她爹爹身边的众部将中,与她私交最好的两人之一。她不相信他会出卖她。他果然没有出卖她。他正跟蔷薇将军苦拚。不但他拚得舍死忘生,连他的影子也拚得如痴如醉。两人在月下,厮斗出各种形状:有时象一堆连结的乱石,有时象两只负伤的猛禽,有时象妖魔一样,只在冷月下亮出黑刀,暗夜里闪耀白刃。他一定要赢。小刀内心狂喊。不能败。月如钩。两招刀。一黑。一白。黑如影子。白如月色。白刀如月,切割着小刀活下去的希望。黑刀如影,有光的地方它就描绘着光的轮廓。不管黑刀白刀,能杀得了人的就是——好刀! 喀喇一声,大扫刀被影子刀的折拗处扳飞。
蔷薇将军喝了一声,人已掠入“乳房”。
他一手扯起小刀的黑发。
一掌就斫了下去。
影子将军怒叱,掠入,他的身形比纸还轻,“住手!”他乍见小刀裸裎的身子,雪玉无瑕。
他一掠入屋里,月华顿灭,影子立消。
——他的影子刀缺乏了光,力量大减。
蔷薇将军猛把小刀一推。
小刀撞向沙岗。
沙岗接个满怀。
蔷薇将军巳同时掠近,左手掌沿往影子将军咽喉一抹,右手舒臂往外一引——影子将军立即飞跃出去。
——他在跌出去的同时喉咙迸喷出一抹厉红。
不过,就在这电光石火间,他那只“青色的手”,还是击中了蔷薇将军的左胁。 然后他才飞了出去。

咕咕,那是血水不断的、不住的、不停的从影子将军被割开的咽喉里流出来的声音。 ——他倒在井边,这声音跟井里蛤蟆发出来的鸣响很有点相似。
蔷薇将军以手作刀,割断了影子将军的咽喉,更把他引飞出去,正得意间,还是中了一记“青砂手”。
——伤得不轻。
他青着脸。
甚至绿着眼。
他半口气也不歇。
他立时掠向三缸公子。
——他还有一个敌人。
他跟了惊怖大将军这许久,有一件事他是学得最为透彻的: ——敌人未断气之前,仍然是敌人。
——只要有敌人在,一点也松懈不得。
他攻向三缸公子。
三缸公子猛一妙手,就把剩下的一口酒埕子扔了过去!

五十七、骗子、叛徒、毒蛇和笨蛋

——温约红毕竟是“老字号”温家的人。
——岭南温家,毕竟是以毒名闻天下。
——刚才温约红虽然来不及在淋他一身的酒里下毒,但谁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在这埕酒里下毒?到底,温约红能在几只飞近他的苍蝇身上布毒,虽然不是剧毒,但亦教人惊惧。 蔷薇将军是聪明人。
聪明人通常都怕死。
于春童也不例外。
他一矮身,透过那埕急啸飞掷的酒。
——…当酒掷碎在“乳房”门上,酒溅四处,于春童才诅咒了一声,知道自己又上了当:以三缸公子的性情,要是这酒真的布下了毒,他断不会乱投胡掷,不理毒酒万一害了小刀或冷血的!
——所以这酒一定没有毒!
他是白闪了。
白躲了。
所以他更不能放过三缸公子。
——必杀温约红!
酒埕子只把于春童的攻势阻得一阻,蔷薇将军又攻向三缸公子。
温约红已中了毒。
而且流了血。
——中毒再加上淌血,毒力已发作!没有“一元虫”,温约红纵是“活字号”的商手,要解毒也徒呼奈何。
可是就在他把蔷薇将军阻上一阻之际,他已连掠带扑、连跌带滚的跑到了那枯井边,全力一撑,往下一跃,咕通一声,落入井里去。
蔷薇将军追到井边之际,温约红已落到井里。
于春童并没有马上俯身下去探窥。
三缸公子毕竟是温家好手,他如果出现在井口,目标太大,只会让对方方便下手。 他拾起一颗石子。
扔入井里。
半晌,通的一声。
——井很深。
“好,你以为你躲进去,我就抓不了你,杀不了你!”蔷薇将军狞笑着,抄起他那柄一度给砸飞的扫刀,一割一引,枯树哗啦倒下,他一手抄住,倒根插入井口里!“我砸死你!砸不死你,也困死你!你中了黑血,根本没有力气撞开这棵树。你等着成为井里枯骨吧!” 于是,井口便让那一株枯树根干塞堵住了。
冷月下,瞧于春童的神情,仿佛觉得很满意。
他缓缓走过去,身后还跟了几只苍蝇。他在被切断了咽喉的影子将军身上,再斫了五六刀,确定他已死尽死透了,然后才开始吐血。
血带微绿,象在月华下镀了层粼光似的。
之后他又走向“乳房”。
走进“乳房”之后的他,趋上前,俯下身,爬过去,带着浓烈的酒味,向惊恐其已、惊惧无尽的小刀,放柔了声音说:“我又回来了。再也没有人可以救你了。救你的人都让我杀光了,没强奸你之前,我还真舍不得死呢。刚才我真怕我就这样死了,那就放过这样一个玉洁冰清的好姑娘了。”
他拧拧小刀的玉颊,象跟一个稚儿调笑似的说:“好人不长命,坏人恶千年。我才没这么容易死。你心中也许在骂我是骗子、强盗、叛徒,甚至是毒蛇,可是你们在我心目中,只是一群笨蛋。”
他一面褪下裤子,随手一抓,在手心里捏死了三只苍蝇。
他把蝇尸连同脓汁往小刀裸肤上吹落;许是看得过瘾,他桀桀笑道:“我就象一只讨人喜欢的苍蝇,老缠着你,不肯放过,是不是?”
他又在扯她的头发了,扯得她秀颔直往后仰,“嗯?”他凑过去,问。 然后他关上了大门,把冷月关在外面。

    第十章 一条美艳动人的蜈蚣
五十八、剐了你好吗

对一个男子汉来说,不是怕失败,而是怕根本不让他打就宣判他已经失败。在良知和真理的绝对死寂里,或是爆发,或是毁灭。
冷血的情形,恰好就是这样子。
冷血一向狠,但现在他狠不了。
他向来敢于拚命,可是现在他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他剑法高,武功好——但那有什么用?此际,他残破的身躯,只怕还打不过一条小小的游鱼。
他本来心高气傲,可是,这一次,他才刚刚接手一件大案,到今天,只连累了他要救的村民,只害死了救他的恩人,还害得一直照顾他的女子饱受凌辱。
而他,只有在旁“眼睁睁看着”的份儿。
他现在想拚,却不能拚。
连求死也不能。
——也许天下事还有一件比‘失败”更令人放弃抵抗的,那就是死亡。 所以,当一个人真的“想死”的时候,他已经没什么不可以干,没什么不敢干,没什么不能干的了。
——世间还有比“毁灭自己”还需要更大勇气的事情吗?
偏偏世上选择“自我摧毁”的人多,以这种大无畏的勇决来行大事的人,却不多见。 冷血现在,却不是勇气的问题。
他体内仿佛五行颠倒、乾坤逆错,心脏已跌到丹田、肝脏取代了肺腑、胃部象是吞了一斤的铅和一棵不会开花的铁树,他的下身似是浸在泥塘里,变成了一株莲藕,上身冒在池面上只是一颗冒在池面上的头颅。一阵急寒、一阵惨热,使他觉得既不是在人间,亦不是在地狱,而是他变成了一条蛙蛇,还是一条腹蛇,已钻进了他的衫内。
他完全不能动弹。
但全身肌肉都在颤动。
——“黑血”的毒,加上“红鳞素”的药力,还有“一元虫”的冲击,使他奇经八脉,全都倒错凌乱,十分难受。
他没有选择。
他甚至不能死。
——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禽兽般的蔷薇将军如何奸污小刀姑娘。
本来血气方刚而且意兴风发的冷血,而今痛心疾首而且生不如死,他觉得,从一开始,这件事轰轰观烈,双方争持,好不灿烂,而今闻说老渠已遭攻陷,乡民只怕都凶多吉少,眼见恩人死尽,义土受辱,好人没好下场,正义全面崩败,伪善完全获胜,使得一向为正义而战的冷血;就算体内有爆炸声响般的怒愤,天下宁有几许不平事,但他什么也不能做。 当然,世上有些人的脸皮真比万里长城还厚,不过,对冷血而言,一出道就遭此屈辱,使他的嫉恶如仇,变得更嫉恶如仇;他那给击垮了的惨痛心情,转化成了他矢志要血债血偿的激烈性情。

门已掩上。
——叫天天不应。
——唤地地不闻。
何况小刀和冷血,都不能叫,不能唤。
蔷薇将军在脱下裤子之后,又去剥光了小刀身上的亵衣。
他的动作很慢。
很轻松, 甚至很温柔。
他把大扫刀置在身旁,那把刀映着水光,寒沁沁的,就象小刀的腿。 他用手捧起小刀凄然的秀颔,向她说:“你久候的一刻,终于来临了。” 他用指一捏,小刀只有张开了口,他把他身子紧紧地逼了上去,一边笑着,一边想在镜中看个水落石出,任何细微的表情,都不放过。
小刀想挣扎。
——她最大的力量,也不过是尽力的将脖子往后仰。
她瀑布般的云发因而往后仰晃,激荡的发丝在她雪玉雕镌般的胴体上回缠,象一张朱笔仕女图上的裂纹。
她微微噢了一声,眼神是耻辱与恍惚的。她失去了拒绝的力量。于春童尖笑了起来,看他的样子,是愉快得接近狂喜的表情,象正在发疯,又象是正在发烧。他把小腹在小刀的发上统扭瀑布似的磨蹭着,这时候,小刀的手指,无力的、衰弱的、悲哀的在空中画着哀伤的构图。
羞耻、受辱使她全身剧烈而且恐饰的发着抖。于春童的下腹紧贴小刀的脸,不住抽搐。 忽然,蔷薇将军疾退了出去,还发出了“卜”的一声,一脸狞恶的狎笑。 大概是小刀想拚尽余力,要与他拼个死活吧,但又给他发现了她的意图,及时退了出去。
他拉起扫刀。
小刀一向亮丽而今充满屈辱的眼色,陡升起了一种对刀光渴求的神情。 “你想咬我?”蔷薇将军恣意的快乐的笑道:“到这个地步,你还想挣扎?” “我才不让你死。”他得意非凡的说,“我只对不听我的话的女人惩罚。” 刀光一闪。
那一刀在小刀无瑕的玉颊上,划了一道血口。
血自雪玉般的肌肤里渗出来,象一朵会淌血的桃花,使她的肤色,更剔透着动人心魄的美。
连蔷薇将军似也不可忍受这尽收眼底的刺激。
“你没希望了。你认命吧。”他满意的道:“我要享受你了。”
他当然不理她流泪,还有流血。他就是要享受她的流血、流泪。他放下了大刀,逼进她那双比刀清亮比刀冷的玉体,用他那比世上任何东西都丑恶的身体向前猛扑了上去。 谁都知道:谁也救不了小刀。
谁也不会来救小刀。
没有谁来救小刀。
八九婆婆,死。
三罢大侠,殁。
虫二大师,亡。
三缸公子,给堵在井底里。
梁大中、但巴旺都命丧“乳房”。
沙岗、石岗,双双毙命。
冷血已是个废人。
所以蔷薇将军好整以暇、热火朝天、了无惮忌、生死在握的向在他臂间柔弱得连挣扎的余地也无的女子问: “让我剐了你,好吗?”他说:“你放心,我不是一寸一寸的剐你,而是一分一毫的,保管你一辈子都记住今晚,一辈子都忘不了我。”
他说着,把手指在小刀脸颊上的切口一抹,然后用这血色来涂她的唇。 他身上那把“污秽的刀”,继续向她无情的戏弄,在这之前,他还用手乱打小刀的玉体。
便在此时,哗啦一声,一道水柱,冲顶拔起,一条人影自水柱里疾掠而出,就象一头久蛰池底的龙,一出世就要石破天惊。 
 
五十九、十七回生

石破天惊、海枯石烂、惊天动地、铺天盖地、排山倒海、浪裂涛分、天崩地裂、风涌云动、天地失色、天昏地暗……诸如此类的用辞,井非天地万物对人之七情真有如此深情,只是人好渲染夸张、自作多情,不惜要利用天、地、山、石、海、浪、风、云来显示自己的激情甚或滥情。
龙也是这样。为了要壮大自己,使自己特殊非凡,所以用了这样一个马头、鹿角、蛇身、鸡爪,既出水能飞入水能游的图腾,作为民族的象征,把“它”的子民说为“龙的传人”——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