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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城之半生浮图-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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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全都已经拱起,并且在缓缓蠕动着。
    “小九,别发呆,跳下来!”是陆续的急唤声喊醒了我,我已脱离了岩泥控制,双脚也都解放了,此时不逃更待何时。纵身向前而跃,着陆时就地一个翻滚,缓去纵跳的力度,陆续急扑过来把我向后拉出十来米远,才问:“你怎样?有没有事?”
    我顾不上答他,双手并用了去掰腿上开始固化的泥,多拖延一分钟,就可能导致脚像打了石膏一样,不能再自由行动。陆续反应灵敏,立即明白过来,帮我一起掰,等终于将固化的泥都掰落时,我踢动了下脚,完好无损,大大松了口气。
    这才有余力抬眼去看那方,只见那昏黑中拱起在外的生物高于了地面有两米左右,嗤嗤的蛇吐信声还在响,但那吹出的音律已经没了,以至于我无法判断其准确方位。此吹音人绝对是高手,吹出的音频是以扩散方式传播的,传播面积很广,但也难辨方位。
    无疑此人正是阎九带来的,也是之前吹音驱使黑皮蛇群追赶我们之人。原本我还怀疑过是阎九那贴身保镖会这门绝技,看来不是,阎九这次带来的人都不简单,但也快成光杆司令了。最初疯子说他一共有带了五六号人的,但到五层时就只剩了三人,然后前路上又死了贴身保镖,恐怕如今也就只有这个吹音驱蛇人了。
    再度环视四周,未知的某个暗处,一定藏匿着他们。实在是阴毒,乘我被陷岩泥时落井下石,驱蛇来意图攻击我,是嫌我命太长呢。等等,嫌我命太长?刚才的情形,陆续是不可能拉我上去的,我只会越陷越深,到最后没过头顶,完全被岩泥吞噬,也或者就像何建国一般,在岩泥没至咽喉时,直接将我绞杀。这几乎已经就是一时半刻之后将会发生的事,阎九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是真的无聊到嫌我死得还太慢?
    “小九,你快看。”陆续用肩膀顶我,打断我脑中的思绪。
    等我视线凝向那拱在空中的生物时,不由怔住,它居然在短时间内变了形貌。原本它拱高到两米,面积宽大像只庞然大物,但逐渐它身上的岩泥也坠落到底,极宽的体型开始变得狭小,并且它身下开始镂空,等岩泥坠落得越多,它的形象就越加清晰起来。
    我和陆续同时转头互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愕,那是。。。。。。洞螈?!因为岩泥将其全部覆盖,无法看清它的表皮色泽,但从目前呈露出来的逐渐瘦长的体态,与洞螈十分之像,只不过这一头要比我们之前看到的任何一头都大数倍。
    这样的形态与色泽,倒真像古神话里的黑龙了,甚至它头顶有角,两旁还有龙的触须。
    心中有个声音在反驳:你就知道它一定不是真龙?
    当诡异而不可思议的事此起彼伏地发生后,固有的思维定律也在发生改变,明明知道龙是人类虚构出来的一种神物的象征,但看着眼前这条酷似黑龙的动物,还是会生出疑虑。
    但不管它是龙还是洞螈,都逃不开一个本质:它是动物。
    我抽出竹管抵在唇边,轻徐的音飘散而去,婉婉柔柔,用以安抚。聿哥曾说过,不是任何动物都适用强制驱逐音,之所以强制驱逐能够有效,是因为那种动物从尖细刺耳的声音里捕捉到了它畏惧动物的音频,假如某种动物力量强大到难有敌手,那种音只会促使它焦躁与愤怒。然后我问,遇到这样的动物该怎么做?聿哥只给我四个字:以柔克刚。
    竹音吹着不停中,渐渐发觉似乎它在与黑皮蛇对峙,已经有一些蛇头冒出了岩泥表面,甚至有一些就在它身背上。同是软骨动物,但身形却是天差地别,按理蛇太小与这般巨大的它是毫无悬念的战争,可黑皮蛇胜在数量以及它口中的毒牙。
    蛇通常被称为地龙,黑皮蛇又通体发黑,当也可算是压缩变小了的黑龙,而且那个岩泥潭里应该有数百条。不知是我的竹音起了效,还是那头“黑龙”有了别的念头,只见它本拱在两米空中的身背在一点一点伏低,看这情形是想再次沉回岩泥中?
    但转眼我就知道自己念想错了,当“黑龙”伏低到一米左右时,突然间那岩泥潭在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向下陷落,随后它一个甩身,将背上的黑皮蛇甩得在空中飞跃。下一瞬那下陷了的岩泥冲天而出,随后像翻江倒海一般掀起层层波浪,蛇群在那巨大的力量下根本不堪一击。
    原本看似势均力敌的对峙,结局却是以黑皮蛇完败为终结,因为敌手强大到不可估量,这头“黑龙”竟然能操控这些岩泥。而我脑中有一个更加大胆而不可思议的念头:岩泥来自于“黑龙”。
    容不得细思,疑似“黑龙”的头部正对上了我们,隐隐看到黑茫中有幽绿的光射过来,我怀疑是它的眼睛,本能地直觉不好,陆续反应也快,揽住我腰向后拖行。
    只是我们再快也快不过那庞然大物,哗啦一声,它就如箭一般冲了过来,眼看就要压顶而来,眼前银光一闪,是陆续抽出了刀片迎了上去,但仅仅一把刀片如何抵挡它?
    没想事情急转直下,“黑龙”在离我们一米之远处骤然而停,陆续向外探出了身体,刀片指到它头前半尺处。我知道这绝不是“黑龙”,或者说是洞螈停下的原因,离得近了,已经大致可确定它是一条超大的洞螈,与之前所遇几条不同的是,除去体型大数倍外,通体果真是黑的。
    在刚才急掠而来这段路上,岩泥已经从它身背滑落,露出了本来面目。刚才看到的绿光来自它两边的眼睛,幽然森森。我一直都没有停止过吹竹音,即使它近在眼前,目光直直看进它眼中,与动物的交流除去声音外,就是眼睛了,但我不知道它是否有视力。
    这时候即便我还吹着竹音,但也不淡定了,一手扶着竹管,另一手已经伸入外套内,去抓最粗的那根竹管。或许有时候聿哥说得并不一定都对,非常时刻还是该以暴制暴。就在我打算换掉竹管时,突然那泛着幽光的眼睛黯淡了,而且。。。。。。闭上了。
    这。。。。。。是什么情况?就连探身在外的陆续也回过头来看我,一脸疑惑。我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退回来,在持续吹绵柔音律一分钟后,我停了下来,表情怔忡。
    任由陆续将我拉远些后,听到他在压低声问:“它是不是听了你的安眠曲给睡着了?”
    我横了他一眼,“听了安眠曲你睡着没?”他顿了顿回说:“我是人。”我给了一句话:“人也是动物。”然后他就没声音了。
    但在听我道出一个事实时,陆续又一次惊愕地看着我,“你说什么?死了?”
    我点了点头,连自己都难以相信,这头超巨大的洞螈以疾冲之势扑向我们,在一米之外嘎然而止,然后在短短几分钟之内,演绎了从生到死。
    陆续还是不信:“不可能吧,就这么死了?小九,别说是被你那安眠曲给吹死的,这就是打死我也不信。”明明是件极严肃的事,而且前一刻我们就在生死边缘,可听了他的话,实在是忍不住想发笑,给了他一个嗔怪的眼神后回归正经,眯起眼睨看已经没有气息的洞螈说:“造成它死亡的原因有很多,最关键的在于。。。。。。”
    “蛇毒?”陆续也敛回了正色,参与我的分析。

  ☆、206。死亡因

我点了下头说:“这是其中一个因素,黑皮蛇无论是在岩泥内还是在它身上时,都已经展开了攻击,它至少已被咬中几十口,但毒素的传播需要一定时间,它体型这般大,不可能如此快速就被蛇毒给侵害死的。”
    陆续想了下后道:“蛇毒确实没那么快能导致死亡,这个我有经验。”
    我:“。。。。。。”他的口气好像被蛇咬是一次多宝贵的经历。转而他又问:“那不是蛇毒会是什么导致它死亡?总不至于是老死的吧。”
    “但凡生物都会生老病死,就算是老死的也不奇怪啊。”
    陆续瞪眼:“真的是老死的?这也太巧了点吧,刚好就在离我们一米之远处?”
    我摇了摇头,“巧合自然是有必要因素构成的,这头洞螈应该是此古洞里目前我们看到最年长的,它的寿命本身已到头,但不至于立即就会死。如果这个古洞一直安然平静的话,它可能还可以多活上一两年,可惜来了一群人,就是我们,不但侵扰了它的安宁,更破坏了它生活的环境,使得它不得不让生物再生运转,耗去了余下的寿命。当蛇毒的毒素麻痹它身体的同时,听到清缓的安抚音,身体里燥动的细胞在慢慢平复,再走入死亡。”
    “所以,蛇毒、对抗加上你吹出的音律是它死亡的共同因素。”陆续最后做了总结,但又转了语调说:“小九,你也已经猜到这些岩泥产生的原因了吧?”
    我微挑起眉,“不就是微生物是源自于洞螈嘛。”
    “没错,之前我们分析出来岩石之所以会发生异变,是因为其中有微生物存在,而这些生物又通过晶石与你手上的球珠的磁场感应来维持平衡,当平衡被破坏,异变也就开始。但始终没有想通这种微生物的由来,假如古洞缔造者要通过洞螈与它们来守护这个地方,就如你之前所说,但凡生物都会生老病死,只是时间问题,洞螈可以通过繁衍来维持这一平衡,这种微生物要怎么办?难道也会自行繁衍?显然不是,它们的生长与维持,依靠的是洞螈。或者说,两者是相互依持的。”
    听到最后那句话,我忍不住打断他:“这如何说?怎么是相互依持的?”
    陆续微微一笑,脸上显着自信,“你觉得在这古洞内,洞螈要依靠什么来生存?”
    “你意思是说它们缔造出微生物,然后再吃掉?”
    陆续的表情被噎了噎,道:“小九,没你那么重口味。微生物相当于是这些洞螈滋生出来的细菌,这些细菌要如何传播到各层岩石内呢?我能想到的唯一途径,就是水汽。洞螈生活在水中,它身体里滋生出来的细菌肯定也扩散在水中,然后此古洞最常见的一种异像就是水汽升腾。通过这种方式,来传播到各处,最后附在了岩石之上,再渗透入内,这经历的是一个繁复过程。优胜劣汰,当这些微生物能够很好的结合,成为一个庞大的系统时,才算真正起到效用。”
    说到这里,他的视线落在了一旁的球珠上。我立即明白过来,所谓微生物庞大系统形成时,这颗球珠相当于心脏也一起成型,溯本归源,它其实就是微生物与岩石在那颗晶石磁场感应下的产物。
    而且,晶石发出的光是幽绿的,刚刚死去的这头洞螈眼睛也是幽绿的,我这颗球珠同样也是幽绿光,三者间不可能没有联系。不是晶石改变了洞螈的生态平衡,就是洞螈滋生微生物细菌,然后那细菌通过水汽漫布到四周,包括晶石内,从而使得它们散出幽绿的光。
    依此类推,那我们所踩的脚下岩石,身周的石壁,头顶的石层,其实都潜藏着微生物。并非如之前所想的,只是在某个区域存在那样一个群体系统。于是也明白了为何在水中的岩泥是软的,在空气中的却会硬化,因为那水里遍布了微生物细菌,它们相互感应能起到某种催化作用。
    突然想到一个事,刚好陆续在旁轻呼了声,两人同时扭转视线对上,只见他扯了个难看的笑容说:“小九,我刚才好像喝了不少那潭里的水。。。。。。”
    嘴角抽了抽,想说我也喝了,本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这般一分析后,顿然觉得肚子里似有虫子在爬,一股恶心感油然而生。
    但陆续下句话顿令人哭笑不得,他说:“算了,当是免费滋补一次吧,别人求还求不到呢。”我真心对他无语,倒是挺会自我安慰的。
    是因为危机解除了,才有了调侃自嘲的心思,但心头的阴影依旧未散。还没走到头,这只是在半途遇上的一个险难,就好似孙悟空师徒西天取经共有九九八十一难似的,一重又一重。梁哥留下的紧急口讯是:救他们!到此刻,我们都还没看到任何一个人出现。
    一想到这层,两人的视线同时凝向了前方那个泥潭,由于洞螈的全盘脱出,导致那泥潭凹陷下去了。隔得有些远,无法看清泥潭里面的具体状况,深吸了口气,从地上爬起身来。
    虽说明知眼前这头洞螈已经死去,但心理上总还觉得忐忑,绕走在它身旁时,全神戒备着。就怕万一之前判断错误,它只是暂时性的休克。等走到它尾端时,屏住的呼吸才缓缓溢出,已是能确定,它是真的死了。因为在刚才这么一小段路里,我一直侧耳在听,动物的生命特征表现形式不仅仅是呼吸,还有心跳、脉搏,甚至身体里的部件都会有运动,只要有运动就会产生声音。
    从前到后,我没有听到任何一个音节,这即使是休克状态也不可能会发生的,所以它是真的死了。由于它身体极长,以至于从泥潭里冲出近二十米,尾巴还垂落在潭中。
    走到近处就看到岩泥离地面下陷了一米左右,奇怪的是,黑皮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全都浮在岩泥表面,有的是整条横躺在那,有的是头冒了出来,但却是同一种结果:死了。不说无以计数,起码也有好几十条,场面可谓诡异又阴森。
    脚下石子溅落潭中,在岩泥层上滚了一段距离才停下,我与陆续对视,岩泥已经硬化了?附身捡起一块硬石往里用力丢,不但没有陷下去,甚至还弹跳了下,可见其硬化程度。这也实在太快了吧,转头去看那静止不动的洞螈,会是因为它吗?
    原本这处本来是平常的岩石地面,因为它的到来才变成了岩泥潭,它身体里应该储存了不少水,等它钻出时,也带走了水份,使得岩泥曝露于空气内,不过是我们说话这会功夫,岩泥变回了岩石,只留下洞螈曾到过的痕迹,一个潭坑。
    我见陆续蹙紧了眉头,眼中有忧色,开口而劝:“应该不会的,假如他们是被埋在了底下,肯定会留下什么痕迹,你看这四周并没有。”虽然这个理由不太能令人信服,但我不太认为疯子、韩冬灵等一干人会都被埋在底下。
    却听陆续道:“他们自然不会在那里面,我只是在想这个驱蛇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微微一怔,他是在思考这问题?
    “小九,其实是这些蛇救了你。是它们突然在岩泥底下的游动,惊扰到了洞螈,从而使它钻出岩泥层。之后,蛇群更是引开了它的注意,假若它从岩泥里一出来就对我们攻击,恐怕刚才所有的分析都是白费,即使它同样会死,那也是在我们之后。”
    我将陆续的话在脑中理了理,必须承认,前后顺序确实是这样。不无自嘲地说:“那我看来是因祸得福了。”陆续偏转头来看我,眼神莫名幽深。
    以为他要开口说什么,却矮下身去向潭内跳。我大吃一惊,伸手欲抓已是慢了一步,指尖只碰到他衣片,他的人已经站在了底下,惊急而问:“你干什么?”
    他头也没抬地回:“试下这硬度,应该是硬到足以能走人了。小九,你在这等一下,我先走个来回看看。”说完他就迈步而前进,我想也没想也跳了下去,听到动静他回转头来,“不是让你等一下了吗,急什么?”
    我没好气地走到他身边,手圈进他臂弯,“你做什么事能先跟我商量一下不?当自己还是以前?现在就一个病秧子,要试就一起试,有什么意外也好及时反应。”
    “可是。。。。。。”
    “陆续,”我加重了音,“什么时候你变得这般婆婆妈妈?”磨牙声传来,却也成功让他闭上了嘴。两人走得很缓慢,每一脚出去都是先度了度其软硬程度才下脚,还要绕开黑皮蛇的位置,终究踩在蛇身上的感觉不太好,总算一直走到另一头,都没再发生下陷的状况。
    爬上岸后回头而看,幽暗深深,只看得到洞螈的黑影,而刚走过的泥潭像天坑似的,无不透着阴森。

  ☆、207。白玉像

谁也没再开口,向前踏出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尖刀之上,随时都有可能被刀刃割穿鞋底。这是一种心理的隐射恐惧感,在经历过大“黑龙”似的洞螈生死之劫后,已经隐隐预感到最后那刻即将来临,这个古洞的终极秘密就在不远的前方。
    可,到底那个秘密是我们能够承受的吗?古时那位君王可谓费尽心思,设下精妙的一环又一环,他要保护守卫的龙脉秘密很简单吗?显然是不可能,只怕到那最后,会有更繁复的等着我们。
    试想过很多种可能,也没想到当走到路的尽头时,会是这样一幅光景。
    远远就可见前方火光明亮,人声亦在传来,但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等近了之后,已是能辨别出那是阎九的声音,但他似乎有些不对劲,他是在大声嘶吼,情绪近似疯狂。
    很快我们就看到了他,赫然明白为何不见其影了。抬眼的霎那,听到两道倒吸凉气声,一道来自我,一道来自陆续。阎九在顶上!不光是他,一、二、三、四、五、六,所有人都在了,从韩冬灵到于秋远,再到疯子和韩建成,包括向晚。
    梁哥所说的他们,原来是囊括了所有人,当可谓是。。。。。。一网打尽。
    没错,就像是一张黑网,将所有人都网在了顶上,但定睛而看,就发现那不是网,而是顶上岩石中徒生出来的类似于藤蔓一般的将人给捆缚悬吊。一干人中,除去向晚、疯子和阎九外,其余三人都是紧闭了眼,似昏沉似已无气息。
    这是我第一次见向晚这般狼狈,她似卸去了全身力气般,脑袋耷拉着。疯子的目光显得有些呆滞,定在某处一动不动,至于阎九,他是唯一一个可算是例外的,其余人都是捆缚紧贴于岩顶,唯有他是倒吊在那的。我没见过阎九,也是能一眼就认出人来的,除去对他声音的辩知,还有他的年龄,满头银发特别显眼。
    最初听到他声音时,中气十足,此时嗓子已见嘶哑,但他还在咒骂。好一会才听出他在骂什么,叛徒、吃里扒外、忘恩负义等等,都是这类的词。
    恍然间想起,除去我和陆续,并不是全员到齐。还有那个驱蛇人!
    难怪那人能在洞螈泥潭处驱蛇攻击我,因为他丢下阎九跑了,可能刚好慌不择路间逃到那处,正遇上我们,且看到我陷进了泥潭内,于是心生歹意,落井下石,想再送我一程。
    是向晚最先看到了我们,她原本无神的脸上立显惊怒:“阿续,快离开这!”可她的话等于是废话,在看到如此情景后,陆续怎可能会再离开?
    在扫过顶上每一处后,他已经在环看四周,眼神凌厉,最后落在我们正前方位置。
    我其实一到此处就已经看见了,尽管头顶一干人被捆缚倒挂的视觉冲击极大,但前方那处仍难被忽视。首先得描述下整个地方的大致场景,正中央有一团巨大的火簇,大致猜测是以那种黑岩为燃料的,然后在空间的四个角落各有一盏灯,那灯自然不是正常意义上的电灯,而是特具古味的油灯,灯托是金属的,火光在灯罩之内闪翼着。
    曾听说过千年古灯永不灭,所以对那灯盏里的火光为何会一直燃着,没有多去深思。
    另外尤显瞩目的是,我们正前方位置,也就是路的尽头,有两扇巨大的金属门。之所以称之为门,是因为在正中的位置有两个圆环,酷似古时大户人家的门环。再然后才讲到陆续目之所及的地方,就在那两扇金属大门的正前方,有一个水池,池的正中央有个平台,在那平台之上摆放一个大约两米来长一米多宽的石椁,这已经够诡异的了,在石椁上还放了一尊白玉像。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他们口中提到的西王母神像。溯本归源所有的一切,都是从它开始的,经历了十几年的漫长岁月,一些恩怨被重新翻开,于是我们这一群人全都聚集于此。
    老实说,我实在看不出它又何珍贵之处,就是一尊看起来有些像白玉的神像而已,西王母?昆仑之神吗?那又如何,不过是存在于古神话里的虚构人物。
    只是它出现在这里,我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向晚,无疑这尊像最后是被她拿走了,从而得到神像里面的结构图,可她为什么要把它竖在那石椁之上呢?这定然是有什么涵义的,与底下的石椁有关,那里面放了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浮上心头,相比他们为何会被那种黑须给捆缚在顶上,我更想探知那具石椁的秘密,因为隐有预感关键就在那。显然陆续与我的想法是一致的,他没有焦急地想要去顶上救人,而是沿着水池边缓慢地走,锐利的目光一直紧凝在石椁之上。
    我注意到向晚的神色中惊骇多过于担忧,她嘶哑着嗓子吼:“阿续,你给我立刻离开!”
    陆续终于抬眼看了下她,眸色复杂难辨。下一刻,他跨脚踩进了水中,我微微一惊,尽管在旁已经看出这水池不深,至多没到大腿。他这是真的要到那正中间的平台上去?
    没有犹豫地也下了水,忍住到嘴边的吸气声,这水。。。。。。比之前的冰泉还要冷啊。而且为何不起白雾的?陆续孑然转身,眸光锐利地扫向我,带着怒气,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却还是向我伸手过来。我抿了下唇握上他的手,快步跨过去,仔细看他脸色,暗想他不冷吗?一点反应都没的。
    手被用力捏了捏后,听到他咬着牙说:“别看我,快冻成狗了。”
    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嘴角弯起,真佩服他还能在这种场合里说调侃的话。不过从他完全冰凉的手以及捏得极紧的力度可感觉得到,他不但冷,而且紧张。
    幸亏水池不大,几步就到了中间平台,两人翻身上去时感觉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麻木的完全没知觉,甚至出水后裤管上立即就结了薄冰。用手拍碎时越发觉得奇怪了,明明那边有一大团火簇,四周也都燃着灯盏,水这般冷,两相反应之后必起水雾,可此水就好像将冰度都压在了水下,表层却与空间相融。察觉手背被碰了碰,抬起眼时见陆续正疑惑地看着我。
    “这时别走神,一切小心。”听他轻声叮嘱,我点了点头,撇去心底关于那水池的疑惑。
    平台并不大,只走前几步就已到了石椁前了,头顶向晚似已放弃不再嘶喊,抬头看了眼她,只见她神色哀漠地看着这处。目光并未与我碰撞,她的视线凝结在。。。。。。那尊白玉像上。
    回转目光,见陆续的视线也定在白玉像上,当他的手伸出时,我直觉拉住,冲他摇了摇头。从外套内拿出所有竹管,一根接一根的套上,差不多套到有一米长时,我拉了陆续向后退开两步,随后才用竹管去点那白玉像。没动!看来是有些沉,我又加重了力,还是没动!
    陆续伸手过来握住我竹管,与我一同使力,但白玉像依旧纹丝不动,就好像生根了一样。
    两人松了力气不再徒劳,已经确定一件事:这白玉像看似就那么摆放其上,其实却不是。这回陆续走上前探手过去,我没再阻止,事实上自己也好奇,难道它被粘在上面了?
    没有意外,陆续无论是推还是拔,都没能把白玉像给拿起来。突然他顿了顿,扶着白玉像顺时针旋转,这一回真的动了,轰隆声响起,是石与石的摩擦产生的。大致已经明白,这是个精妙的设计,白玉像不但内藏了古洞结构图,还与这石椁有关,它可能是开启机关的钥匙。它的整个底座是被镶嵌在了石椁表层上的。
    陆续在转动到不能再转时收回了手,目光警惕地扫掠四周,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
    只听一声机刮弹跳,在静默中特为明显,而声音正是来自于眼前这具石椁。极明显的,石椁盖子在慢慢移升,差不多移出一寸就停下,如此算是启开了这具石椁吗?
    虽然从未经历过这些,但有些常识还是懂的。古时通常把石椁用来做棺材的外棺,将遗体放进木质棺材里,再将棺材放到石质棺椁中,主要是避免木材日久腐烂,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远看这具石椁一片灰黑,此时离得近发现这表层极像我们在四层水道遇上的那种灰岩层,并且是不规则的,忍不住伸手去捏了捏,竟然果真被捏下来一块,也是脆的。随着我这一捏,奇怪的事发生了,只听噼啪直响,石椁各处都龟裂开来,除去上层的,侧旁的灰岩都开始脱落。
    陆续下意识地将我拉后一步,低头看自己的手,不至于威力神通到这地步吧,就那么一捏居然把灰岩层全震碎了?

  ☆、208。疯狂的想法

显然不是我所想的那种情形,陆续已经在耳旁低声作出分析:“本身这岩层就因为机关启动而松脱了,你那一捏破坏了其结构平衡,从而导致全部裂开。”
    令人惊异的还在后面,当石椁侧旁的灰岩脱落而下后,莹白光润的侧面就袒露在眼前。若说之前这石椁不起眼,那么此时莹白润透如白玉,光这质地就让人难以移转目光。这还不止,在白玉侧面上还雕有纹路,细看之后就发觉那是一条盘游四册的龙,我们正面对的是龙身,龙头在另一侧面,可谓是刻得栩栩如生。
    难免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些雕刻在墙上的壁画,也不知是否出自同一人手?如果是,那么这也是那位君王刻的了。目光回到石椁表层上,凝视那尊西王母神像,已经能看出两者材质是相同的。
    头顶传来激动的声音:“宝物啊,我终于见到真正的成品了。”是阎九,他已经从原先的震怒里平复下来,此时正瞪大了眼盯着这处,眼神尽显贪婪。
    没去理会他,扫了眼向晚神色,她与之前一般哀漠的表情。
    哗啦一声抽回我思绪,回转目光就见陆续双手捋开了石椁表面已碎裂的灰岩,这回那尊白玉像倒是能被移动了,移开后细看,只见原本底座的位置向下凹陷八角菱形,中间是圆,分为黑白两半,看起来有些像八卦,上面有一些纹路凹槽,隐隐透着红。掀开白玉像,果然见它底部有个契合口。
    陆续没再多花时间去研究,直接就去推那石椁,轰隆而响,石椁盖一点点向一侧移动。既然无所顾忌动手了,我也没道理干看着,走到另一侧,帮他一起推,很快就看到里面的黑沉木了,推开到一半已是能确定里面放了一具棺材。但奇怪的是,在黑沉木棺材的中间有个小圆,圆心扎了密密麻麻的孔洞,我迟疑地去看被推着横在那的椁盖,这位置好像正是西王母神像座立的八角菱形处。
    两者会有什么联系吗?还是说机关与这黑沉木棺是连在一起的?
    刚这么想时,陆续竟是沉不住气地去掀棺盖,沉闷的声响在静默里显得诡异森然,就像古老的门扇被徐徐打开,那背后隐藏的秘密也将公诸于世。
    绝然没想到的是,陆续会以一声惊呼作为开场白,我本能地抬眼看他,只见他神色震惊,身体震颤着向后退了一大步,并在下一瞬就瘫软坐在地上。这反应也太剧烈了!我俯身要去扶他的同时,下意识地向沉木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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