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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城之半生浮图-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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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殒在烈火中焚烧,君王赶到时,只见到一块墓碑。后来事实证明这名女子是假死,她为某件事求他帮忙,应该所求之物在那湖中,女子成功得到想得到的东西,再度离开。最后这几幅画得比较抽象,大概意思估计他与女子并未有好的结局,最终仍然只剩他一人。”
    寥寥数句话,就将所有场景雕画给串联成一个故事了,简短也易懂。被他分析后,觉得确实主观色彩很浓,但这不排除是君王身边的心腹之类帮他雕刻吧。
    陆续不置可否地问我:“你觉得这些雕刻壁画里,着重突出了几个人?”我理所当然回:“两个人啊,一个君王,一个那女子了。”但他却摇头,比出三根手指:“是三个人。”
    我目光回扫石壁,问:“还有一个是谁?”陆续向回走,差不多走到壁画开始位置了,才指着其中一个位置,“是他。”我走至他身旁,看清他指的人是谁了,居然是最早在皇宫广场高台上的那个祭师。不由觉得奇怪,“为何他也是突出的人物之一?”
    “因为他看似只是一个普通的祭师,但却出现在多处场景之内。”
    听着就越加奇怪了,不是就只在这里出现过一次吗?后面还有哪些场景有出现啊。陆续看出我脸上的疑惑,拉了我的手走到战乱场景处,指了角落的某处,那里露出一个人半边肩膀,“这是他。”
    我仔细去看,发觉那半边肩膀呈露出来的衣装,确实像是祭师的服饰。陆续又指那副君王孤站在坟墓前场景的边缘处,那里有一只脚,“这也是他。”
    随后,果然在一些特定的场合,都或多或少能看到祭师的身影,即使没刻画全,但却存在着。
    陆续问:“小九,你觉得为何要将这祭师也刻在里面呢?”
    我想了想后回说:“或许对君王来说,他是个很重要的人物。”陆续却道:“不止是君王,对那名女子也是。通过表象看本质,此人本可能是这个国家的最高大祭师,但不知什么原因,被贬去了皇城之外的另一座城市,就是发生战乱的那个地方,他与女子不但相识,关系非同一般。女子的假死极可能就是他一手安排来逃避什么,而后来女子出现哀求君王应也是为了他,至于结果,三个人无论是谁,估计都不会好。所以最后,君王孤独地站在苍凉一片的天地之间,天空都是昏暗的。”
    听完他所述,我脑中挺雷人地出现三个字:三角恋?
    好吧,我开始相信这些雕画是那位君王所刻了,显然,他始终都是感情局外之人,所以会表现得主观悲剧色彩很浓。古时君王有时候当真是可悲的,穷尽一生或许也不明白存在的意义。
    我问陆续:“你觉得这个故事是真实的吗?”得来他的低笑声,“小九,这是你表现得最多愁善感的一次。无论是真是假,也都是过去不知道多少年代的事了,看看就好,只当是了解这古洞背景吧。”心中微动,询疑出口:“你意思是这个古洞缔造者就是这位君王?”
    “很可能,但也不一定。古洞虽本是天然存在的,但后续巧簧术数的布防绝对是位高手在运作,普通人恐怕连这一层都难抵达,而这石壁上的雕刻图画却证明君王曾到此过。加上之前我们得到的青铜片上所写文字翻译,提到龙脉一说,与君王关联极大。但不排除是君王找来懂机关术数的人将这古洞布排,一般情况下,没有哪位君王会事必躬亲到连这些属于‘技术活’都揽来做。当然眼前这些雕刻例外,这属于是他的一种情感宣泄。”
    分析到最后,大致判断不是这位君王,就是他身旁的心腹,总之与君王有密切关系就是了。
    没了话头一下就静默下来,气氛显得有些微妙。默了片刻,陆续问要不要去对面石壁看看可有雕刻画,我朝那边瞥了一眼,“不过去了,向前走吧。”此处雕刻上有荧光,站这位置看对面,不见有任何闪光,应也是不会有。
    两人走了几步,听到陆续没话找话:“还以为你喜欢这些东西呢。”我敷衍地轻哼了声,算作回答,他碰了个软钉子,也就闭了嘴,默着声继续走。
    幽幽昏暗里,低头看着手中的球珠,暗想本来有两颗的,另外一颗留给了他,后来就不得见,应是被向晚拿去了。脑中正自思量着这些,突然手被身旁一个拽紧,阻住了步子。
    直觉侧首疑惑地去看他,见他星眸凝向前方,表情特别凝重。移转视线看过去,心里一个咯噔,空间太大,光太浅,可视范围并不大,依稀看到正前方位置有一个似人的身影站立在那。
    恍然闪过一连串人名,最终定格在向晚上。其余人我不认为能够这么快到这一层来,即使阎九几人用炸的,二十多米高的层次,也不大可能先我们一步到这里。至于其他人,就更不作此想了,全都是自身难保的情形。唯有向晚,她有这古洞的结构图,那图上或许就有通往底层的道。她听到震响出去后就再没回来,与阎九硬拼?显然不会。
    正在心中一点点分析着,发觉陆续的指在我掌间划勾着,很快就辩析出他在写字:不是晚。
    他现在当是够了解我,很快就捕捉到我心头想法,但他说不是向晚?我眯起眼细看,真的很难看出来,就一个似人的黑影,笔直而站,一动不动。
    走到这里了,没道理因为一个黑影而退缩。两人步伐一致,脚下放轻了一步一步迈进,黑影越见清晰,已经确定是人,但离得越近越觉诡异。身体完全没有起伏,也听不到有气息,从身形看也可判断应该不是向晚了,她比较纤瘦,而此人体型偏像于男人。
    忽然陆续开口冒了句:“他死了。”我心头一颤后恍然,确实是该这样,只有死人才会无起伏和气息。得知对方已死后,悬着的心要相对平复下,脚下步子不由加快了些,等离了只有三四米时,陆续骤然而停,握着我的手也颤动了下。
    我很快就明白他的反常从何而来,这个三米之外的身影,身上披着的衣物很像是。。。。。。梁哥的。难道这个人是梁哥?下一瞬,他松开我手大跨步向前,绕过身影到他前方,随后我看到他惊异地瞪大了眼,心头一沉,急忙跑到他身旁转眼去看,却是愣住了。
    不是梁哥,而是。。。。。。何建国。
    他们父子俩除去梁哥略高外,身形很相似,也难怪陆续会认错。但何建国此刻的样子,委实令人觉得惊悚,他双眼凸瞪,嘴巴张大,临死前似看到了极其惊恐的事。
    低头巡视,只见从他脚处开始有岩泥长上来,到大腿处就只将他前身糊满,一直蔓延到他脖颈为止,等同于他是被半塑在岩泥里,难怪他死后也没倒下。至于死亡原因,我怀疑岩泥微生物从他咽喉侵入,导致了他的死亡。
    陆续略一迟疑,伸手触及他脸,转而将他眼皮阖下。以为此时陆续的心情一定很繁复,却在下一瞬听到他说:“是凉的,死亡时间起码两小时以上,还没到完全僵硬,在四小时以内。”
    那就是说在我们下坠到这的前后出事的,再次去看那凝固在何建国身上的岩泥,会是向晚杀的吗?想必陆续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无疑梁哥三人在韩冬灵眼前突然失踪,是向晚所为。但那时离现在已经过去近两天,而从何建国尸体硬化程度判断至多死了几个小时,那么前面这段时间他们在哪?
    另外,梁哥把衣服脱下给自己父亲穿,显然在那意外之后他们是在一起的,为何这时又只剩何建国一人,梁哥与疯子去了哪里?何建国临死前究竟看到了什么,以至于这般惊恐?
    好多疑问在脑中翻转,但都没答案。陆续在旁边各处转了一圈后,就来拉我,“走。”语气有些焦躁,面色反而更苍白。我看了眼还竖立在那的尸体,没有多言就配合他快步前行。
    意料中的,前头的路不再平坦,时不时坑坑洼洼的,可看出这个地方在不久之前经历过一次岩泥微生物的翻腾,如今都已经滩在地面硬化。当第二次看到黑影屹立时,已没有像之前那般惊惧,察觉到陆续的手很凉,也不知道是他身体虚弱所致,还是因为古洞里的大多数人都与他有关系。
    “我过去先看一下。”抛下这句就松开他手,径自跑向黑影。

  ☆、203。把命留给我

假若陆续害怕下一个黑影是无法承受的人,那么由我来帮他揭开吧。
    可就在我跑出十多米远时,就听陆续在身后厉声急喊:“小九,回来。”但已经晚了。。。。。。
    同一时间,我看到那个以为像前一次何建国一样死去无气息的黑影动了,并且正面向我飞扑而来,白光闪过时,我意识到那是刀刃的面。本能地向旁避闪,但还是晚了,脖子从刺痛到感觉有血渗出只在霎那,身体不可控制地向后倾倒,只看到一双凶戾无比的眼在黑暗中带着杀气。
    光白的刀刃又从高处落下,我抬起脚时心沉到谷底,速度快不过对方,只能眼睁睁看着尖刀刺向面门。但就在那一瞬,一道黑影如猎豹一般飞扑过来,并同时我听到一声砰响。
    隔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扑撞过来的是陆续,而那砰响是枪声!来自身后。那个角度,那个时机。。。。。。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到那处,看着无起伏的一团黑影,心在颤抖。
    我害死陆续了!当这个念头在心里慢慢浮出时,绝望从脚底一丝丝地冒上来。他是为了救我撞过来的,失去了敏觉性,没有察觉到暗处还窥伺着另一个人。
    开口想喊他名字,却一张嘴就哽咽了,万般悲楚层层涌来,眼眶瞬间就热了。就在泪将滚出时,一声闷哼在静谧中钻入耳膜,心倏的一颤,这。。。。。。
    “小九,拉我一把。”随着低回的带了喘息的嗓音起伏,本静止不动的黑影有了动静,我腿弯一软就膝盖着地了,也顾不上磕得生疼,伸手就去抓,抓到实体后听到自己颤着声询唤:“陆续?”
    嗤的一声后,听到陆续语声无奈:“小九,你别掐我大腿啊,好疼的。”
    我慌然缩手,凝了凝目光,之前被突然袭击,手中拿着的球珠滚在了旁边,以至于这边光线极弱。等确定了他身影位置后,才重伸手过去,这回是抓住了他的胳膊。
    有尝试扶他站起,但腿颤得实在厉害,最后只能把人给拖到了一旁。肩膀上一紧,人被陆续给环住压在了他胸口,听到他在头顶轻柔地说:“别怕,我没事。”
    “我没有怕。”弱弱地反驳,但他却道:“小九,别逞强,你身体一直在颤抖。”
    那一刻,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眼泪倏的滚落了下来,沿着脸颊无声流淌。他察觉后,没再开口说安慰的话,就只是将我的脸压在他胸前,任由我的泪漫进他衣服里。
    等平静下来时我明白为何心情复杂了,那是惊恐伴随了绝望的宣泄。而陆续他懂我。
    到这时我才循着幽暗的光去看一米之外那个趴伏不动的身影,轻声问:“他死了吗?”陆续答:“嗯,一枪毙命,正中眉心。”微微一怔,这答案似乎有蹊跷,“难道不是误杀?”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怎么会是误杀呢?你见过有误杀能射这么精准的吗?刚才也当真是险,子弹是在我扑撞过来前一瞬射进他眉心的,假如是我平常的身手,可能就刚好赶上了。不过我的正常水平,当也是能避开这一枪的。”
    听他口吻如此轻松,就好像刚才生死一速的是别人,我却后怕不已。只要一想到如果开枪的人迟上一秒,或者方向偏移一寸,子弹就射在了他身上,心底无法控制地生出一股畏寒。
    深呼吸了几次,等心绪平缓了才再开口询问:“他是阎九的人吗?”在这个古洞里的人,除去阎九一帮人没有照过面外,其余的人我都认识。而刚刚死的这个,眼神阴戾,全身带着强烈的杀气,有条狰狞的疤痕横跨了半边脸,显得越加凶残。
    陆续沉声答:“他是阎九的贴身保镖,此人本当身手极端狠辣,若不是他脚被岩泥给固封住了,那颗子弹当是能避得开的。”听他这么一说,我视线才划转到男人的脚处,果然看到岩泥没及他膝盖处,原来如此,难怪他是在原处拔地而起飞扑向我的,当时隔了都有近三米的距离。
    我想到另外一个事,又问:“那开枪的人是谁?”陆续沉吟了下后道:“就我所知,梁哥的枪法很好,但他的警枪还在我这。不过此人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阎九几个也都下来了,何建国在之前死在路上,无疑梁哥也到了这处,很可能他拿到了他们的枪。”
    陆续的判断是梁哥开的枪,依照常理,假若梁哥躲在旁,以他本职身份以及与我相识这层关系,看到对方刺向我致命尖刀时,当是会开枪射击的。
    但此刻四下寂静,显然人已不在那处,他为何不过来与我们会合?陆续显然也想到了这层,不无猜测地道:“或许,自真相揭开那刻起,我与他就难再面对了。另外,他父亲那样死去,以他的性格,不可能不去追踪害他父亲的凶手。”
    我顿了一下,“你意思是何建国不是被岩泥绞杀的?”
    “岩泥的吞噬力量固然令人恐怖,但何建国临死前那惊恐的表情,更像是看到了无法承受的事,可能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来不及逃跑而被岩泥固封住,直至侵上咽喉死亡。此层的岩泥,显然与我们之前所遇的不同,它们变得无组织且无规律,就好比一盘散沙四处横虐,据我猜测,很可能是因为那控制终端的晶石坠落进潭底造成的。”
    确实如此,我们看到的何建国是岩泥没至脖颈,这个人却只是到膝盖被凝固住。隐隐有种感觉,古洞内的一干人,或生或死全都到了这层空间,更愿意相信这儿已经到了洞有九层的那第九层。
    留在原地对着个死人是分析不出结果来的,而且闻着那股浓郁的血腥味很令人不舒服。在脚上恢复力气时,就与陆续起了身,他让我等一下,走过去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那把尖刀,准确地说那不能算是刀,因为没有刀柄,通体全是刀刃,头部极尖。
    陆续手指抹过,朝我看过来,“你受伤了?”这时我才想起之前脖子被划到那一下,抬手去摸,发觉血已凝固,不去触碰不觉得,碰及了生疼。
    他快步走到跟前,视线落在我脖颈上,却最终没说什么就抓住我的手前行了。从手上的力度可以感觉他似在生气,我轻抿了下唇,主动开口:“刚才是我太鲁莽了,不该自作主张跑过去的。”
    “不怪你。”陆续略带恼意地说,“是我敏觉性低了,没保护好你。都让你在眼皮子底下受伤了,还差一点就。。。。。。若不是有梁哥那一枪,可能就算我击撞及时,他的刀也刺中你了。”
    这才明白,原来他是在气自己。我紧紧扶住他的手肘,往他身旁靠了靠,“陆续,答应我一件事。”他轻声问:“什么事?”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把命留给我。”
    无声静默,只有彼此的呼吸在邻近处交错,好一会,他才轻嗯出声。我低下头去拉起他的大手,做了件极幼稚的事,两人的小手指勾在一起,大拇指按了个重重的印。做着这些,心里头却敞亮的明白,他的承诺只在当下,当危险来临时,依然还是会做同样的判断与反应。我这么要求他,不过是想他在那一刻来临时,能够给自己留一分余地。
    两人走得并不快,全身戒备,随时预防下一刻有意外发生。但意外没发生,我们却遇上了“鬼”!
    当第三次再见前方有黑影屹立时,心绪变得十分平静,经历两次变故,认为无论那人是生是死,都不会再惊动到我情绪。两人脚下步子只是略缓,但都没停,可就在逐渐接近时,我和陆续同时停了下来。死死盯着那黑影,从上到下,从轮廓到身高到体型一一辨析过来,才不太确定地开口问:“像他吗?”陆续答:“不是像,就是他。”
    两人快步走到黑影前方,看清那张在两个多小时之前就见过的脸,唯一不同的是,我们之前初见他是眼睛睁着的,现在已经阖上了。居然,绕了个圈,回到了何建国死亡之处。
    陆续问:“小九,你能想出是怎么回事吗?”我略一沉吟,给出了答案:“鬼打墙。”
    “你之前有遇过?知道是什么原理吗?”他的口吻并不像是疑惑求解,倒像是考验我似的淡定。
    鬼打墙其实是一种视觉差,人眼因为黑暗没法矫正方向,就只能靠地面或者近旁的标志物来辨别方位,当标志物造成的是假象,也就给与人眼错误的信息,从而偏离了正确途径。
    由于洞层的宽广,我们几乎都是偏靠左侧位置而行的,这时候左侧的石墙则为标志物。看似一条直线,其实在不知道的某处已经拐了弯,所以绕了回来。
    听完我分析陆续一直没有表态,只是眼神犀利地四下扫略,在我快沉不住气时,才听到他开口:“你有再看到荧光雕刻吗?”
    我怔愣住,荧光雕刻那般明显,如果绕回头,绝不可能会错过。

  ☆、204。隐藏的动机

“不是鬼打墙!”陆续在我耳边肯定地下结论。
    但我想不通,“不是鬼打墙,那我们怎么会又绕回到何建国死的地方?”却见他眯起眼,低声说:“小九,你仔细看看,这里是我们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地方吗?”
    心中一个咯噔,刚才我明明看到。。。。。。不对,刚才我是在背后仔细观察了身影的每一处细节,但是到得正面时,看到是何建国脸后就被震住,随后下了判定。
    视线从上到下而审视,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异常处。原本何建国因为是抬头瞪眼张大嘴巴时被岩泥给固封住,所以整个人都是挺立在那,但这时他的肩膀微微下垂了些。最主要的是脚部,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察觉端倪,正是因为他的双脚与地面衔接在一起,从而使得他的人屹立不倒。
    只有仔细看了,才发现岩泥有不同。它的不同在于软硬程度,之前看到何建国时,他身上与脚下的岩泥几乎就成了岩石,已经完全硬化。但此刻踩上去不说松软,却是能明显感觉到那硬度不比石头,甚至脚下磨一磨,都有石粉出来。
    陆续说:“有人乘着我们停滞时期,将他的尸体搬过来装神弄鬼了。”
    所以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鬼打墙,也并没被视觉错乱了迷路,而是有人要我们这样以为!从发现何建国尸体到发现阎九贴身保镖的间隔时间,大约为十五分钟到二十分钟,这期间假如身旁有动静不可能逃得过我的耳朵,唯有在差点出事那会,只有那时候心神是散乱的。
    免不得想到暗中开枪救我的人,会是梁哥这么做的吗?疑问刚起,就听陆续决断地否决:“不可能是梁哥!他绝不可能这样对自己的父亲。”
    “那会是谁?此人的动机是什么?”
    “动机很明确,为了阻挠我们前进,假如依照‘鬼打墙’那个判断,这时候我们定是要回头而走。这个人的目的就在这里,恐怕在我们前行的这条路,不光梁哥藏在暗处,还有另一个人,或者另一种可能,这个人是导致何建国死亡的人,梁哥正在追击他,刚巧碰上了我们在那处遇险。如果是后一种判断,那么此人用何建国尸体要震慑的就不是我们,而是梁哥。”
    我更偏重于后一种他的说法,假如说梁哥亲眼看到何建国死在眼前,连为他眼睛阖上的时间都没有就追击凶手去了,那么走到此处突然再见自己父亲的尸体,会是什么感受?这绝对能令他心理上遭受极沉重的一击。但问题是,似乎梁哥还没有到这处,反而被我们先到了。
    又有些矛盾与不合理了,按理梁哥在开枪救下我后径自离开,应该是往这方向走,要比我们先一步发现何建国才是,但眼前这情景,显然是还没有人到这处。难道说梁哥又往回走了?他可能因为在那处耽搁了一下,就失去了追击目标的踪影,然后惦记着父亲的尸身还在那处,于是回了头。却没想此恶人可恶,将何建国尸体移动到这处,那么梁哥回走就扑了个空,他一定十分震悔因为一念之差连父亲的尸首都没保住。
    大致推理就到此处,暂时没有比这更好的解释。我能想到的,陆续自然也能想到,所以直接开口询问要不要往回走去找一下梁哥,他却沉凝着脸摇头,“如果他真的往回走了,在看不到何建国尸首后定然会再重找过来。但如果他在前面,恐怕极其凶险了。”
    言语之中,更多的是对梁哥担心。事实证明,陆续的判断是正确的,在我们没改变方向的继续前行两百米左右后,就发现了梁哥。躺着的,气息微弱,几乎是只剩了一口气在,身上伤口除去右肩处有之前所受的箭伤血迹外,更严重的是在脖子上,被生划开了一条口子,血已流了一地。
    下刀的人似乎极有技巧,就只割开皮层,并没有割断他咽喉,否则这时候我们看到的只会是一具尸体。陆续苍白着脸用布捂住梁哥的脖子,可那无济于事,应该是割裂开了一点血管,血很快就将他手都湿了,空气中弥漫的全是血气。
    我忽然想到一个重要的事,兜底去翻自己的所有口袋,之前为求方便,将疯子包内所有小件的东西全给塞在自己兜里了。后来两人从石室坠落到潭底,他那个背包也遗失在了水里,可口袋中的物件却还在,一边掏着一边说:“这些都是疯子的东西,里面一定有止血之类的药。”
    哗啦一下,陆续伸手急扫,但拿起又放下,口中低吼:“你快找找。”显然他不懂药理。
    其实并不难寻,抓到鼻子前嗅过,立即就辨别出药味来。倒令我惊异的是,疯子这些小盒子小瓶子里,几乎装的都是药,以草药居多,像蛇毒的解毒丸这类果然也在列。
    很快就寻出止血药粉递给陆续,他往梁哥脖子血口上一洒,极明显的,那药粉被血水吸收下去,血就慢慢凝固,不再溢出。看来这种止血药非常有效,亏得疯子的盒子与瓶子密封性好,否则被我带入水中进水的话,就全废了。
    “你醒了?”听到陆续惊异的声音,我抬眼一看,果然见梁哥眯开了眼,眸光直直定在陆续脸上,嘴唇蠕动了下,却没发出音来。陆续立即附耳过去,“你想说什么,我听着呢。”
    从我的角度只看得到梁哥的下颚在缓慢牵动,应该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咬,等见陆续抬起头时,眼神极复杂地看着梁哥,却发现那半眯的眼缝又阖上了。心中大惊,死了?等见他胸口过得两秒后有微小起伏后,才松了口气,还好,只是昏迷过去了。
    “小九,我们走。”陆续突然起了身,视线凝在梁哥身上,眸光一寸寸泛冷。
    我深觉莫名,一边将地上的瓶瓶罐罐重新装兜里,一边问:“怎么了?梁哥他说什么了?”
    他拉了我的手就走,口中说:“边走边说。”我向后回望,“不管他了吗?就把他搁在这?”他身形微顿,但下一秒又快步向前,“来不及了,暂时不会再有人来伤他,留在此处反而安全。刚才我们推断全部错误,以为那一枪是梁哥开的,根本就不是。我忘记他右肩被晚晚射中了一箭,刚才看伤及骨头,他根本就不可能抬得起手来开那一枪,即使有枪在身边,也不可能精准到一枪命中眉心。所以,开枪的是别人。”
    “开枪是别人会如何?你怀疑是向晚?”
    他坚定摇头,“不,不是她。不管是谁,那人虽开枪救了你,但也成功阻挠了我们,其后又把何建国的尸体搬过来,想误导我们遇上鬼打墙,让我们回头寻路。后又见我们不上当,直接把梁哥给推上来,这一来一往间,让我们耗去了不少时间。”
    我不太明白了,如果说这个人存着恶意,那为何之前要开枪救我一命,如果是好意,又为何百般阻挠我们前行,甚至又是搬运尸体又是伤了梁哥的。能够给这些疑惑最好的解释,就是前方有着什么,而此人不想我们去看到或者参与。
    “梁哥刚才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陆续眯了眯眼,眸色深沉,“来不及了,快去救他们。”
    梁哥说得是“他们”,而不是“他”,意味着不止疯子一个。到目前为止,我认为有能力伤到“他们”这个众体的除去阎九就是向晚,一个疯狂一个偏执,很难确定究竟是谁在不断地杀人。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陆续都无法冷眼旁观,所以哪怕梁哥可能下一刻就咽气,他也还是将人放下了往前方追赶。越来越强烈不好的预感在心底滋生,难以设想前方黑暗处会是什么在等着我们。
    当一脚踏了绵软时,我本能地作出反应将身旁的陆续往后推,换成平时我不见得能推得开他,可这时他体力不行,一下就将我推开。只听他懊恼声起:“小九,你干什么?”人已是被我推得向后踉跄着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但在我回眸的霎那,我看到他面露震惊。
    整个人是以极快速度向下深陷的,几乎很快就没及我大腿了,还在沉。陆续一个翻爬起就要冲过来,我厉声沉喝:“不要过来!两个人都陷下去来要怎么自救?快想办法救我。”
    说话间,岩泥没到了腰部,但见陆续急匆匆扯下自己的衣服向我甩过来,我一个伸手没抓住,人又下陷了几分,这东西简直是把此处变成了沼泽池了。陆续在发急:“小九,抓住!”他的衣服又一次甩了过来,这回是勾到了,可岩泥就像胶水一般将我牢牢地沾住,无论陆续怎么使力拉,都无法将我拉出一分。
    就在此时,一道轻细的音徐徐缓缓飘进耳朵,心倏然而凉,绝望地想:天要绝我!

  ☆、205。“黑龙”真现(第三更8000联赛票加更)

再熟悉不过的音律,连我自己都能吹,用来驱使黑皮蛇。
    天要亡我当真是不遗余力,岩泥吞噬还不够,还要让蛇群来攻袭。几乎是瞬间,我就听到了蛇群游动的声音,就在身周的岩泥层里。问题是我完全无法动弹,想要挪动都不行,只能听着那越来越近的声音,心底绝望越来越浓。
    突然,脚下岩泥翻涌而动,我下意识地松开扯住陆续衣服的手,他一个后挫力瘫坐在地,下一秒我的视线变高了,变成低首看他。从他脸上我看到了惊惧,并且仰起的角度越来越大,这时我才明白过来,我身下这块沿泥在拱起,将我的人已经拱到了半空中。
    原本没在腰上的泥,受到重力作用,正在以缓慢的速度向下坠,很快我身上除了一些污浊外,身体已经不被岩泥覆盖了。知道这种东西在空气中时间一长就会硬化,立即在能动的范围内用手去掰剩余粘在身上的泥,居然已经有些硬了。
    等脚被解脱出来时我愣住了,死死盯着拱起在脚下的东西,那是。。。。。。会动的生物?惊然回头,眩目四方,眼睛不由瞪大,这般巨大?几乎幽暗空间所能看到处全都已经拱起,并且在缓缓蠕动着。
    “小九,别发呆,跳下来!”是陆续的急唤声喊醒了我,我已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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