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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SICK-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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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上有一处是玻璃的构造,供太阳光射进来的天窗是开着的。从那里射进来的光亮,正好落在位于房间深处的书桌上。那是一张仿佛给巨人用似的宽幅型华丽书桌。
在桌子前面,有一张面向里侧的椅子。
看来那张椅子上正坐着一个人。隔着椅背可以看到——从烟斗冒出来的纤细白烟,正缓缓地朝着天花板升起。
这时候,一个沙哑而低沉的、就像老女人般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吵死了啊,你。别妨碍我思考。”
听了她的诡异声音,老妇人不禁整个人吓了一跳。
“……那么,又有委托人来了是吗?”
一弥微笑着说道:
“看来的确是这样啊,维多利加。照我看来,那是一位怀抱着极大困扰的女性。只要一看就知道了。”
“哼!那还真是够麻烦的。”
“好了,快转向这边吧。光是看这位夫人一眼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吧?来,维多利加!别偷懒嘛。”
一弥边说边把手里捧着的资料放到书桌上,然后走近了那张椅子。
这时候,老妇人察觉到他明显是拖着右腿来走路的。这个青年一定也是在上一场战争中受伤回来的伤残军人吧。大概是因为跟自己的儿子一样的缘故吧,她忽然间对这位素不相识的异国青年产生了亲近感。老妇人不禁觉得有点难为情,于是静静地垂下了目光。
这时候,老妇人看到椅子那边的银色长发晃动了一下,于是又不由自主地警惕了起来。从声音和头发来判断的话,对方难道是老人吗?但是青年刚才明明说是他的妻子……老妇人屏着气息观察起那个身份不明的侦探来。
一弥伸出手,让椅子转过来面向老妇人的方向。
老妇人倒吸了一口气,默默地注视着对方。
——坐在椅子上的,是一个美丽得从来没见过的女人。无论是在电影屏幕上还是在杂志上,她都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华丽的美貌。而且,虽然五官都无比端正秀美,但是那翡翠绿色的眼睛却散发出某种类似悲伤的光彩,让所有看到的人都不禁为之一震。
不可思议的银色头发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弯弯曲曲地一直悬垂到地面上。就跟古代生物的秘密尾巴一样,头发的末端仿佛拥有自身意志似的在那里轻轻晃动。
让人联想到暗夜的漆黑礼裙——胸口是绑带结构,隔着法式蕾丝隐约透出了里面的肌肤。纤细的脖子上卷着好几重的蔷薇形状的项饰。小小的脑袋上戴着一顶以粉红色的丝带蝴蝶结作为装饰的黑色小帽子。
实在美丽得让人吃惊……另外,虽然可以从眼瞳的光辉判断出是一位成人的女性,但是不管怎么说,她的身体也还是太小了吧……
女人——维多利加以一只手拿着白色烟斗,同时把一双冰冷的眼眸投向老妇人这边。就像不具备任何感情似的,她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一弥把手肘枕在她的椅背上托起下巴,面露微笑地说道:
“你看,这位夫人看起来好像是很困扰的样子吧?而且你现在不也正觉得无聊吗?到昨晚为止,通过摆弄混沌碎片进行重组的那个曼哈顿连续杀人事件也终于获得解决了……虽然你好像是把那个变成了纽约市警的功劳啦。”
“哼!”
“光是听人家说说委托内容也好啊。怎么样,维多利加……?”
看到一弥以稍显困扰的笑容拜托自己,一脸不高兴地叼着烟斗的维多利加也只得露出“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然后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老妇人愣愣地注视着对方。
这个就是侦探吗?明明是女人,还那么年轻,又那么美丽,而且……身体还娇小到这种地步……
可是,她的眼眸中却蕴藏着野兽般的强烈光辉,光是看到她站在自己面前,光是被她这样以毫无兴趣的表情盯着自己,双脚就会不由自主地发软甚至瘫倒在地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感……
刚才在高楼人口的附近,当那些年轻流氓们一听到有关〈GRAY WOLF 侦探社〉的话题时,就马上表现出异常的恐惧态度。那时候他们说过的话,又重新浮现在老妇人的脑海中——
(明明还很年轻,个子也很小,但却是个厉害得不得了的家伙。)
(对我们来说,也还是一个绝对无法掉以轻心的对手啦……)
从天窗射进来的太阳光,把维多利加的娇小身姿烘托成有如白昼的幻影一般灿烂耀眼。再加上在她的椅背上用手托着下巴、面露微笑地守望着她的一弥,看起来就像一幅停止了时间流动的绘画一样。
那幅绘画忽然动了起来……维多利加拿开了嘴里叼着的烟斗,在绿色的眼瞳中闪出了诡异的光辉。一弥的微笑也进一步加深了。
像樱桃般鲜润的嘴唇,轻轻张开。
从里面传出了一个沙哑而低沉的声音:
“哼!虽然多半是很无聊的事件了。不过作为解闷的一种消遣,听她说说倒也无所谓。因为……”
白色的细烟不断从烟斗升向天花板。
老女人般的诡异声音接着说道:
“——因为作为旧世界的灰狼后裔,我的智慧之泉,不存在任何的不可能!”
——全书完——
番外 RED 序章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扫图:lwy7688
翻译:rei253
夜晚——男人做了个很长的梦。
那是充满了黑暗的空间,是在黑暗的地下室里的梦。
那是记忆中曾经到过的地方,是异国的森林深处。因为战火蔓延、居民避难而被放弃的小城。城外的老屋。男人手持蜡烛走在往地下延伸的昏暗楼梯上,穿着黑色军靴的双足踏上了龟裂的石制阶梯……
啪嗒,啪嗒,地下渗出的水随之作响。
走到阶梯尽头,男子取出钥匙开锁,将厚重的铁门打开。
然后——
出现的是仿佛自太古以来就沉浸在黑暗中的房间。
非现实地走在水上的双足刚踏进去,从房间里各处传来孩子般的低声悲鸣。
既有少年的声音,又有少女的哭泣声。
男人的肩开始颤抖,笑了出来。
他用蜡烛缓缓地照着周围,斑驳的石墙上挂着铁制的拷问器具,地板上装着脏水的容器到处都是。房间的角落里,因为恐怖而眼睛圆睁的东洋少年少女们相互庇护着对方。男人像是很满足一样出了口气。
接下来要用哪个玩具来玩呢。
……呵呵呵,他发出了低低的笑声。孩子们听见之后开始静静哭泣。他们满脸污痕,身体也十分消瘦,甚至有些孩子们肢体都有残缺。
但是,没有大人会去在意这些不见了的孩子们。因为在战争中大家都是很忙的。他们是被遗忘,被抛弃了的存在。
「呼呼呼!哈哈!」
男人的笑声提高之后,孩子们的悲鸣已经仿佛交响曲一般此起彼伏了。
男人仿佛配合着梦幻的乐曲起舞一般摇动着身体,一边用烛光依次照着孩子们的脸。
「大叫也好,求我也好,都是没用的,没人会救你们。」
男人如此嚎叫着,粗暴地拽着一个对上了眼的少女的手臂。那条手臂细得难以置信,上面布满伤痕,几乎可以见骨。笑声越发高了起来。
就在这时——
从哪里……是天花板?墙那边?不,是这场梦的外边……谁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那是如同老妇般低沉的声音,但是听起来又奇妙地觉得很幼小……
「——那就要想办法将孩子们救出来了。集合我们的力量,逃离这些由愚蠢的大人们制造的血与暴力,然后……」
「这当中的一些人,终有一天会到达新的大地之上,扎下根来吧。那就是绝望尽头的希望……」
「一定会这样的,一定会……我说你!」
「是、是谁?」
男人用蜡烛查看着周围。但是地下室里只有那些可怜的孩子们。一个个找过去确认样子,一边怒问「谁在说话?!」,一个,又一个地找着。直到找到房间的最角落,那个清瘦的少女抬脸来看着男人。
跟东洋人不一样的容貌。银发,还有仿佛绿翡翠般的眼睛!蔷薇色的脸颊,让人不禁为之窒息,又觉得如同恶魔般不详,简直就是禁断的美貌……原来没有这样的孩子的!男人一步步后退,喃喃念着「你、你是谁……进到我梦里,说这些胡话,你到底是……」。他抓着墙上垂下的巨大马鞭,想要向少女的脸上挥去。
「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巨响传来,从地下室门外灌进了仿佛浊流般的水,不,那是赤红的血海。男人拼命想要逃离,却在瞬间被血水吞没。他努力想要呼吸,看向周围想要求助。
但是,那些孩子们和那个不可思议的少女,不知何时消失无踪了。
只有那个男人在血水漩涡的中心不停旋转,不管如何挣扎都只能继续下沉。下颚,嘴唇,鼻子,眼睛,然后……终于,连头顶,都已经消失在赤红色海洋的深处。
从这样的梦里……
男人,醒了过来。
沉浸在噩梦的恐怖中,痛苦地揪着枕头。
男人呻吟着张开了双眼……
番外 RED 一章 Hello New York
1。
「又来了!……啊,今天早上还有玫瑰。」
早上八点。
纽约才刚刚醒来。
冬天的风吹过小意大利的街道,拂过穿着三件套装的通勤人的外衣和他们买早餐的摊档,还有穿着制服去上学的孩子们。
街上的咖啡厅和餐厅以红,白,绿为主要色调,酒吧的彩色看板沾上了雪,在风中摇动。
在这样平和的街道一角,穿着蓝色制服的警官和黑色的巡逻车围成一团,气氛很是险恶。不过行人们早已习以为常,也没有多去在意。
一个高大的意大利青年拿着大相机越过警官们的的头顶拍着照片,快门的咔嚓声让警官们回过神来,像是赶虫子一样朝他挥着手,但他没有在意。
「唉哟——!」
青年一边朝取景窗里看着,一边用悠哉的声音说:
「今早的尸体也很厉害哦?那啥,昨天早上发现的是只有鞋子变成了红色的高跟鞋来着?……就算是混混报复杀人也太讲究了吧。那些人是不是杀人杀习惯了开始无聊了啊?」
就算搭话也没人回答,就故意说得夸张点。
青年将注意力从被包围的人——被枪扫成蜂窝之后还加上红玫瑰的混混的尸体上移开,到处张望。
「啊咧?……久城~?」
「……嗯,嗯!与其说晚上应该说是黎明对吧?还听见了枪声?……那说话声呢?这样啊!但是因为这周边住着挺多混混的所以也没多在意?嗯……!」
男子认真的声音传了过来。
说话的男子正蹲在警官们聚集着的另一边的意大利餐厅前面,认真地向一个身高只有自己一半的老奶奶问话。
男子漆黑的头发刘海稍长,在冬风中轻柔地摇动。他身穿藏青色西装夹克和法兰绒裤子,外穿旧了的大衣,还有像爷爷般的旧帽子。一边做着记录一边点头,随着起伏的眼睛是仿佛要深陷其中的浓厚黑色。
是个小个子的、经常能见到的东洋人青年。
乍看之下不好接近,却有着圆圆的清澈眼睛,目光柔和率直,能让人从心底被打动。
青年「久城!久城!久城~」地叫了很多次之后他才「咦?」地抬起头来。就在这时,转角处又有新的巡逻车开来,看来再待下去会被下车的警官赶跑吧。小个子的东洋人记者用老人味十足的姿势冲老奶奶道谢之后,与玩笑似的将相机顶在头上的高个意大利摄影师一起匆匆地离开了。
「……然后呢?现场的照片有好好拍下来吧,尼克?」
「大概绝对没问题吧?好啦,不用担心啦!」
「哈?大概还是绝对啊?到底是哪个啊?」
两人边说边穿行在小意大利的人流之中。
东洋青年名为久城一弥,为逃战祸离开东洋的岛国,移民到新的广阔国家已经数月,正开始在新兴报社<;公路日报>;中担任见习记者。
旁边随意地甩着长臂的是他的搭档见习摄影师尼可拉斯·萨克,是在小意大利长大的地道纽约人。身材高大,身穿黄绿色的大衣,眼睛很大,嘴边长着过于浓密的胡子。
一弥一边走路一边翻着取材的笔记,尼克则是百无聊赖地——
「啊——这个月的混混杀人特别的多啊,每天都有,都要受不了了。」
「嗯……」
「今天也是啊,前辈们因为要去做纽约小姐比赛的取材兴致勃勃,我们却还是老样子的混混战争。」
「嗯……」
「对了,<;TIME>;杂志出新的了!久城,读给我听嘛!我不识字嘛!」
「嗯……啊,可以的。」
两人走到了小意大利和唐人街的交界线。
意大利风格的街道的红绿白,汉字与东洋风的绘画,二者混合成了奇特的风景,两边食物的气味也刺激着鼻腔。
尼克从转角的摊档那里咻地抽出杂志。
封面是一个意大利裔的,身材良好的壮年男性的左侧脸。他斜带着上等的帽子,脖子上围着红色的羊绒围巾,认真看的话会发现眼睛就像是枪口一般可怕。
「什么啊,这周的封面是BOSS贾尔波啊!要是电影明星还好点呢。」
尼克不满地嘀咕着。
「应该说就像是我们的教父吧,为什么地下世界的黑手党会变ian像是我们的教父吧,为什么地下世界的黑手党会标成封面人物呢,真奇怪。」
「嗯?你是意大利人还这么觉得啊?」
「哦,我讨厌黑手党啊!就因为他们,街上这么危险,都快透不过气来了。不过最近好像在搞慈善事业吧……」
尼克皱起了眉。一弥接过杂志翻着——
「对啊,你看,这里也写着慈善事业的事情,说是在教会前面给人们分粥之类的,不过应该是拉拢民心的一环吧。还有就是少年时代的回忆,呃——喜欢少见的动物……还说要不是因为贫穷的话就会养这样的宠物之类的,感觉写成了一个普通又市井的好人啊。嗯……嗯……嗯……这不是变成了在市民里赚人气的奇怪报道嘛。」
「这都什么啊!再说了,少见的动物什么的,不管是不是好人,只要是的男的不都会喜欢嘛。」
尼克保持相机顶在头上的姿势撅起了嘴。一弥一瞬间联想到了什么沉默了起来。
「这样啊。嗯,应该吧……」
「切,就是啊。然后呢,接下来还有什么?」
「我看看,等一下啊。啊,奇怪的混混头子的报道到这里就结束了,接下来是将要到来的总统选举!是有利候补者高尔斯华绥的大特集啊,说是正统的清教徒,家里还是拥有广阔的苹果园的富裕之家来着。」
「这个我知道!笑起来挺像个好人的呢。我觉得这家伙挺好的。」
一弥跟着看了看高尔斯华绥的照片——
「的确,因为跟黑手党和经济都没有联系背景干净所以很出名呢……接下来是政府特务机关,美国联邦调查局成立的报道!由叫胡佛的谜样绅士担任初代长官,经他的手还有<;胡佛档案>;,相当的……」
「那个没意思,还有呢?」
「哎,你对FBI一点兴趣都没有啊。接下来是……到娱乐新闻了。」
「读出来读出来!」
「我说你啊……呃,关于好莱坞的代表明星利弗·瓦伦汀的话题。他能说是你们意大利裔移民的公众英雄了吧。说是接下来主演的电影会有欧洲的新近演员友情出演来着,还有……」
久城还在维持端正的姿势朗朗地读着报道的内容,尼克却忽然像是兴致全失地仰望着冬天的天空。无言地从一弥手中拿走杂志,在一弥还「咦?」地吓到的时候又咻地将杂志放了回去。就算书摊的大叔怒吼「尼克你小子原来不买啊!」,他也没有在意大步走开了。
一弥连忙道歉,自己买下杂志,还买了很多大叔的女儿做的纸杯蛋糕,被说着「又买这么多啊」搞得手上的东西越来越多……还在尼克后面认真念着「喂!你这个人啊!虽说最近也开始知道尼克是个怎么样的人了……」一边想要跟上去。
走过小意大利之后就来到了唐人街,往右上可以看到远方高高耸立的帝国大厦,两人自曼哈顿岛的南端向西走去,眼前出现的钢筋水泥现代建筑变多了。高大的装饰派建筑镶着金属边框的八角形窗户,石壁上雕刻着神话主题的画样。
穿过小小的绿色公园就来到了通称<;比巴伦新闻社>;的一角。这桩外表普通的大楼就是该大手新闻社的所在地,就如林中树一般与周边紧密联系。穿着套装的男女和黑色的汽车交互路过。
一弥跨上他那具有年代感的自行车,尼克则是挥着长臂道完「再见——」后夹着相机走进了<;公路日报>;的大楼。
「嗯,那我就先回趟家吧。为什么呢,有点担心啊。」
「是嘛,哈,又来了!」
尼克在背后笑了出来。
一弥背向大楼,开始踩起车来……
时值1930年代初期。
第二次的暴风雨——二战完结之后没多久的冬天。
不同于欧亚的多个国家,这片广阔的新大陆并没有直接被战火燃烧。被称为OUR GREAT COUNTRY——我们美好的美利坚合众国的新大陆,现在已经是高速发展的先行者了。人们在崭新的国家梦想着自己的成功。将这个国家的历史比作是人的话,就像是暴风雨般的思春期结束,正处于黄金般的青春期中吧。旧时强大的旧大陆所牵引着的迷信又不可思议的时代终于迎来终结,这个新的国家作为物质性的支配者正君临世界。
这里——浮在美利坚大陆东部的曼哈顿岛,是年轻王子的心脏,是满载希望的土地,是用小无法形容的凶悍之地——
——混乱的纽约
冬季的天空无比澄澈。
久城离开<;比巴伦新闻社>;之后,穿过曼哈顿岛东边的东河上的布鲁克林桥,与通勤的人们擦肩而过。
这个城市里的人们总是那么忙碌。一弥也渐渐变成了其中的一员。他在长长的桥上拼命地踩着自行车。
踩着——
踩着——
还在踩着,气息也“哈——哈——”地混乱了起来。
布鲁克林桥很长,海风吹得人都快冻住了。将大衣的前襟捂紧,一弥继续踩着车,漆黑的前发随着动作摇动。桥长得像没有尽头……
终于踩过去了。
布鲁克林——
被一条河从曼哈顿岛分出来的一片区域,作为犹太人的聚集地为人们所熟悉,整体色调偏向黑白两色。
下了桥之后往右转,河流就在右边流动。河的对面能看到纽约林立的摩天大楼。
向左转则是会看到像是精巧的玩具一样的街道,铁质的装饰用门牌站在冷风中摇动。三条笔直的小路——<;红莓街>;、<;香橙街>;、<;菠萝街>;并列着,各条道路两旁都有道行树,现在叶子都落光了,只剩下细枝在风中乱颤。街道上都是各种三到五层的小型公寓,小小的玄关前是五步的混凝土阶梯,种在花盘中的植物为这黑白色调的街道增添了几分色彩。
自行车很有精神地走在不同于曼哈顿岛、仿佛是从旧时的欧洲童话中跃出的街道上,虽然踩了很久并没有显示出疲劳的样子。
自行车发出咔当咔当的声音,穿过黑白的街道。
终于,自行车吱——地停在了比其他建筑物更加老旧、看起来还有点倾斜的移民公寓前。纯黑的大门上有着卧犬型的门把手,石台阶也是多达十级,装饰用的马赛克瓷砖已经老旧还有些残缺,门口放置着木制的花盆。
门口的铁门牌上标着的是——
<;纽约/布鲁克林/红莓街十四号>;
一弥停好车,小心地锁起来。
同时,说是一楼其实有一半在地下的房间的圆窗喀拉地打开,蹭地冒出一个人来,蓝色的眼睛闪闪发亮,可爱的脸蛋上长着雀斑——到底是很有精神的男孩子呢,还是男孩子气的女孩子呢?
「啊,回来了啊!」
虽然语气像是男的,声音却像是年轻的女性。
「啊,管理员好!我回来了,但是很快又要出……」
一弥认真地回礼——
「是叫久城君吧?那个超级美女今天也在等你回来哦。」
一弥还没有回完礼就忸怩了起来,支支吾吾到最后还是不说了,脸还有点红。
今天的 “捉弄住进四楼没多久的那个正经过头的房客”任务已经完成,管理员抛了个媚眼之后就关上了窗。
一弥只能自己念着“那还真是多谢了”。之后他就继续抱着小山似的纸杯蛋糕,一边用力喊着「喂——你还在嘛?」一边登上了石阶。
「——维多利加?」
2
低矮的天花板,贴布的墙壁,黑白马赛克瓷砖的地板,走廊没有开灯,背后的大门吱——地关上之后眼前一片漆黑。
一弥用手探着墙,自然地抬脚就走,没有踢到也没有摔倒,很习惯地一气登上了楼梯。
这小小的建筑每层的结构都是正面一个房间朝外,另一个房间朝着里面的小庭院。
一弥抱着东西打开了最高层——第四层朝外房间那褪色了的粉色房门——
「维多利……加……?咦?」
话没说完脚下就踢到了什么东西,手中粉色、橙色、红色黄色绿色的纸杯蛋糕朝昏暗的房间里那暗淡的天花板仿佛爆发一般飞去——
「呜哇?!」
——不知道是谁将厚重的书堆在了一弥的脚边,害一弥不小心摔倒了。
一弥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坐起身来,站好之后冷静地拍着身上的灰,然后伸手去捡起蛋糕山。
打开门就能够看到厨房了,更里面似乎还有两个房间,从红的还是黑的其中一扇门后面传来收音机的声音。
厨房里放着简单的柜子,还有细长的桌子和两张椅子。家具只有这些,这就是从旧大陆过来的贫穷移民的典型公寓。
一弥用的方形椅子的椅背已经变成了裤架,现在也是整齐地放着通勤用的裤子。在远一点的地方放着的是在非洲小国里面据说只有女王才能够坐的、靠背和椅面都是三角形的、会让人联想到热风的古旧椅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适合坐这张椅子呢……?
一弥抱着粉色的橘色的纸杯蛋糕山,正嘿哟嘿哟地准备运过去——
「喂,维多利加,你还在吧?」
——将手放到里面的红色房门的把手上,就在这时,不知何处传来叮铃叮铃的铃声,随后传来的是红发管理人的声音。
「喂!久城君!房租明天之前就要交了!你没忘吧!」
——这样的话从下面传来。
「……我知道了!我没有忘掉啊,管理员小姐!」
一弥缩着脖子回答。
「你要是不交的话直接赶你到外面吹风去啊!」
「嗯,哦……」
铃声终于停下了。
一弥将肩放轻松,再次将手放在门把手上。
——门缓缓打开了。
收音机的声音仿佛是从地底传来的。一弥被这不详的声音吓到,闭了一下眼睛。
这是个比厨房大的正方形房间,墙壁上贴着带花纹的布,地板是古旧的木地板,上面放着抓着卵形物的鸟爪形状的华丽四脚转椅,还有可爱的桃色躺椅。除了面对走道的圆窗和小小的暖炉以外,墙壁的其他地方放着的的全是书柜,书柜上放满了书。
书柜上方不知为何放着各种黑色的白色的、木制的、四角形的椭圆形的……各种样子的收音机,还在同时播放着各种语言的广播。
银色的头发从转椅上仿佛流过夜空的银河般垂落,在地板上形成了柔软的漩涡。红的、紫的、深粉的干燥花瓣到处散落,花瓣与广播声交织,在银光之上跳着禁断的舞蹈。
一弥松了口气,看向夜晚的梦幻银河——银色长发的主人。
身材小巧形态优美,简直就是精巧的陶瓷人偶。在苍白的脸上是仿佛太古生物般沉静,又像是度过了百年时光的老人般充满智慧的翡翠绿眼睛,加上小巧好看的鼻子,还有光润的樱桃小嘴,形成了令地上的一切为之失色的、压倒性的美丽。因为太过美丽,使得周边形成了不可思议的感觉,笼罩在命运性的悲剧气氛中——
漆黑的天鹅绒裙子边缘装饰着深红色的蕾丝,胸前的红色皱褶像是夜晚的波浪般摇曳,裙摆上盛放着奢华的红蔷薇。银发上的发饰色彩缤纷,令看者心中为之痛惜的纤细双足被绢制的长筒袜包裹,装饰着紫罗兰的黑色漆皮鞋闪着黯哑的光芒。苍白得仿佛要折断的四肢随意伸展,膝上放着的是重得都能够称得上是拷问的书籍,同时听着会令普通人为之头痛的英语、法语、中文甚至还有爵士乐的广播,眼睛同时还看着地板上呈扇形铺开的书籍,年龄不详,像是少女又像是老妇,像是恶魔一般的谜样生物……
——维多利加·德·布洛瓦。
周围漂浮着的甜美香味是来自地板上散落的红色、粉色和紫色的干燥花瓣的吧。
渡过了广大的太平洋,逃到纽约的角落里的维多利加,经过时间稍稍打磨之后的美貌更是仿佛非人之物一般具有压倒性,仿佛夜晚的喷泉水一样到处飘散。
大量的书籍和收音机跟她放出的银色触手相联结,简直就像是生物一样……感觉看到未来的人造人了。
连看都没看向这边,只有像是老妇般嘶哑低沉的的声音——
「什么啊……是久城啊……」
——不快地响起。
一弥则是微笑着说:
「嗯,是我啊,维多利加。」
「嗯……」
「不过你真的是很喜欢广播呢,一下子全放出来你还真听得清啊。」
「哼……」
闹别扭似的用鼻子出声了。之后她转过绿眼睛,像是看见了黎明的美梦一般不经意说道:
「你才是一大早就跑去做混混战争的取材了吧?你和搭档的尼克君都很辛苦呢,为了房租、伙食,还有电费之类的物质性课题,辛辛苦苦地工作着呢。啊——哈——哈——」
就算是一弥也有点生气了,关了收音机开始唠叨起来:
「我说啊维多利加,就算你毫不关己地说得威风又不耐烦我也是不会信你的哦?因为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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