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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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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一来,我就变成一个干脆的看开修正方向往后全力冲刺的行动力的结晶了。

    唉~我真不想死。要刚刚好对我来说太难了。

    哪就随便歪斜一下吧。

    「是……我……啦。」

    像是洗过氦气的尖锐声音,在我的耳畔表示了缺乏自觉与现实感的肯定。

    似乎是因为我触摸到了那道藏在面具下的谜之光,麻由的表情一片光辉灿烂。

    「阿道?我现在摸着的是阿道吗?」

    「嗯。」我,是阿道。是从妳的过去来的。

    不过不知道有没有办法前进到未来。

    「阿道。」

    「嗯。」

    「阿道……」

    这时候该说「好久不见」吗?麻由的手终于放开我的脖子,我咳了好一会儿。

    麻由的眼睛被泪水所覆盖,似乎连眼球都要溶掉了。

    「阿道——!阿道阿道阿道阿道阿道!」

    泪水决堤的麻由崩坐在地,紧揪着我衣服的袖子不放。就是现在,我感到了罪恶感——正在玩善良游戏的理性虽然这么说,但是代表恶的谎言突然转为强硬相应不理。

    因为一个人是没办法扮演正义的伙伴啊。

    在旁见习,我客观的视点看见嘲讽歪曲的嘴角,发出微光的眼睛,和扭曲的脸颊。明明应该是在笑,脸看起来却像一团恶心的肌肉,一点也不像在笑。

    我总觉得,自己老是在身后看着自己的身影,并投以轻蔑的视线。

    而这一次,这个客观性也发挥在麻由身上。

    她是怎样?太教人退缩了。我的心反感到甚至连身体都动弹不得。

    所以我只能继续低头看着她,直到她起身。

    终于,虽然仍是摇摇晃晃,但麻由弯曲的身体重新打直。这次不只是哭,还试着以手指掐捏自己的脸颊做出笑容。

    「耶嘿…嘿……耶嘿。我……抓到阿道……了~」麻由忙碌地又呜咽又笑,接着更以同时进行式毫不客气地抱住了我。

    「呜…哇……」从正面被紧抱,不妙,我也开始结出一颗一颗的鸡皮疙瘩果实了。

    姑且一样是人类,但是却完全无法想象二十秒前和现在的态度能如此天差地远。

    这正说明了小麻是多么想念阿道吧。

    老实说,我做不到这种程度。我的呼吸因为困惑而紊乱。

    不过,她从刚刚就一直把布满泪痕的脸颊在我身上磨来磨去,该不会其实是用我身上穿的运动服在擦眼泪吧?我发着儍等待这个拷问结束……等待。「擦擦擦擦。」等待。「磨磨磨磨。」等待——「刷刷刷刷。」没完没了啊。

    看来我得自己想办法让这个不会停止的行为停下来才行了。「好啦,取暖暂停。」

    我推着麻由的额头拉开距离,不过在这个寒冬的天空下,要让寒风和鸡皮疙瘩消失都一样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嗄~我还想在阿道身上啾噜一下~」用着字典上应该查不到的动词,麻由开心似地抗议,双手高举地跳上跳下,书包里的东西发出喀拉喀拉的声音。

    「唔,算了——剩下的回家再说吧——!」

    麻由开朗地宣言,然后握住我的手。她的手指与我的手指交错紧紧相握,然后拉着我离医院愈走愈远。

    「咦,妳不是因为有事才来医院吗?」医生说的下一个病患,八成就是指她吧。

    「没关系啦,不用理她了。我才不管那种爱说谎的骗子呢。走吧走吧~」

    麻由一股脑地朝前方没有交通号志的十字路口走去。「走?去哪里?」

    「我不是说了吗,去我家。我们要一起玩啊~」看来这件事已成定局。

    「那个家伙真的很爱说谎耶。因为你看,阿道明明就在这里。」

    「那家伙,是指恋日医生吗?」

    「不准你说其他女生的事——!」突然就被揍了。当然,因为毫无预警,好痛。

    不过这真不可思议,听到医生被人说坏话,我却一点也不感到痛快。

    算了,这就暂且不管。倒是我就这样去麻由家没问题吗?

    「好啦,走吧~」麻由一把拉住我的手,要是抵抗搞不好会脱臼,于是我也往前走。

    今天是回去以后姑姑也不会在家的日子,所以应该没关系吧?我这么想着,但其实心里几乎早已决定要去就是了。

    因为,某人不在意善恶之分与他人眼光而欢欣鼓舞的姿态,光是看着那模样,感觉连自己都一起分享到那股欢喜。

    而即使我并不因此感到喜悦,那也仍是一件极美好的事啊。

    ……就是这样。

    看着她的心像这样子对自己说谎,我觉得帮帮她这一次也无妨。

    被麻由的笑容和超乎想象的握力所宰制,到达的是一栋很显眼但是颜色暗沉的高层公寓。抬头一看,那高度王少应该有七层楼以上,十分具有压迫感,

    「小麻家啊,很少会有人来。这就叫独立生活吗?有没有很像大人,?」

    她以天真的笑容,向我索讨像小孩子垫高脚尖般的感想。泪水已经止息,只剩下泪痕还挂在脸上,欢喜的表情支配了她的脸部,将其他感情全部极端地排除。

    「说得也是,很像大人啊……不过,小麻的爷爷、奶奶呢?」总不会上山洗衣服然后和河里飘来的东西一起打鬼去了吧?

    「嗯?我不知道。」和刚才同一调调,漠不关心的话语。「因为人家不想和他们一起住嘛。反正我有得是钱。」

    「这样啊。」不管问麻由什么,得到的结果净是不知道,以及不打算知道。

    「嗯,就是这样。那么,列兹够【let’s go】——」

    踏着自己的步调(这部分请以非林古【feeling】自行想象),麻由拉着我走向大厅里的电梯?「啦啦呼哇~!」麻由的心情像急冲上天的云霄飞车,对着「3」的按钮连打,我则是按下了「闭」的按钮。

    「嗡——」情绪亢奋的麻由模仿电梯上升的声音又跳又闹,电梯壁和脚下因而铿匡铿匡地摇了个不停(其实应该是碰磅碰磅,不过女性除了年龄之外还有别的地雷),虽然我也想跟着一起「呜哦哦哦唔~」地模仿起电梯升降的声音,但是因为这似乎会妨碍到麻由「轰~轰~轰~」的独秀,

    所以我还是选择闭上了嘴巴。以上是我个人羞耻心找的借口?

    途中一次也没有停下,电梯来到了三楼。「畦吧嚏——」麻由旋转着跳到走道上,我则「哔哔嚏」地被逼着一起跳舞。虽然没有人经过,但是整个过程都被放在墙角的观叶植物目击了。我真切地祈祷,希望植物不具有意识。

    我们两人转呀转地像在玩制造奶油游戏似的,朝麻由的家走去……本来应该是这样,但是因为走道的地板和墙壁和大楼的外观不同,又亮又滑,虽然几次脚下都差点滑了一跤,不过都因为我们双手紧握、互相支撑而一一化解……当然不是这种感动人的发展,而是就是摔倒了。直到抵达目的地,我摔了两次:麻由则跌了六次。

    背上的书包撞着墙壁;或是踩到彼此的脚,我们终于到达了最里面的一户。回转寿司游戏结束。卖剩而残存下来的我们凝视门扉。

    「这里是我,今天开始普拉斯【plus】阿道的家!指!」

    麻由的手指强而有力地指向门扉,我有点担心她这么用力戳向门板,手指会不会吃萝卜。还有就是,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发言,但是却像马耳东风让它飘过了,只剩没事干的眼睛径自转动着。

    门牌上写着「御园」……这个是不是读做Misono呢?

    「等我一下喔——」说着,麻由终于放开了我的手。宛如虽从彼此的手捕捉到小小的夏日温度,却因为下一刻便失去栖身之所而即将冻死的螽斯。

    正因为双手得到自由而想着是不是要采取什么行动,就发现麻由直盯着我瞧。

    「怎么了?」

    「唔——阿道的手手孤伶伶的,感觉很寂寞的样子。」

    「嗄?」

    「小麻好难过喔。阿道你忍受得了吗?」

    眨巴眨巴地,麻由对我被剥去夏天的手送来视线。虽然因为这个疑问实在太难解读而数度想送出说明的请求,但感觉只会被当成「这里是几楼」一类的意思,因此我闭口不语。

    不过麻由似乎等不及我的反应,马上就嚷着「决定了,还是来握握好了~」便再次握住了我的手。啊啊,原来是这个恶意思啊。搞错场合的夏天再次复活。

    「现在来进行共同作业,阿道,你拿着书包的这边——」

    「咦?嗯。」我拉住麻由从肩膀卸下的书包的一侧,

    「嘿呀!」

    我们一起(其实几乎是物品的主人一手包办)把麻由的书包反转,将里面所有东西「哗啦」地一股脑倒在地上。不过掉出来的东西里头并没有课本和笔记本,而是被当作废纸揉成一团的讲义占了内容物的绝大部分。先不管是不是钱,还有另一个金属制成的物品在地板上弹了一下,发出清脆的硬质声响。

    「找到了。」麻由弯下身,将上面挂着钥匙圈或柿子形状装饰品一类的钥匙捡了起来。那串钥匙看起来活像观光地伴手礼,感觉钥匙本身才是附属品。

    就算钥匙断在锁孔里也不奇怪,身为屋主的麻由将钥匙硬插进去,喀叽喀叽地旋转。就算是闯空门的小偷要非法入侵民宅都没有她那么粗暴吧。

    和门锁格斗到几乎快要有金属的粉末掉下来之后,门终于开了。随手把钥匙一丢,麻由推开看起来很沉重的门,在玄关踢掉鞋子叫了声「呀喝~」踏上走廊,然后转过身来腼腆地——

    「阿道,欢迎回家~」喔喔,得到期盼已久的麦哄了!骗你的。

    「嗯……打扰了。」我低头行了一礼,不过仍没有摘下帽子。

    「咦,这时候该说『我回来了』才对吧,重来一遍。」

    「……我州来了。」我回来对你深情柑视了的缩写。骗你的是也。

    「很好很好。那么,该开始准备了~」麻由放开我的手,啪嚏啪畦;摇摇晃晃地走向屋内。

    我回头一看,她的书包就这么丢在玄关外面,纸屑也乘着风去旅行了。要是能感受到麻由有丝毫回来把东西收进来的念头,我应该就会变成本地有名的超能力少年,往后的人生都可以嘻嘻哈哈地过了吧——做着这种空虚的白日梦,我去把书包和被乱扔的钥匙捡了起来。把这两个东西凑在

    一起……就变成了麻由的上学道具组合。

    我也走进屋内,然后关上门。关上门以后,因为一口气遮蔽了外界的声响,麻由哼着歌的声音因此变得更为鲜明。嗯,呼,呼呼,——就像这样。

    我集中注意力东闻西嗅,屋子里和外头不同,飘着人类的生活气息,光是这么一件小事就让我感到微妙地安心。把钥匙放在玄关旁的架子上,我也脱下了鞋子,然后把自己的鞋子和麻由的摆在一起,开始比较起大小。

    身高相差不远。不过我的鞋子比她的大了点。

    「……嗯?若唔嗯。」

    怱地,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我转身看向门扉。要是那个被遗忘的事在今后成为重要的关键——不过因为我立即把它归类到「怎样都无所谓啦」,所以需要做的事情又少了一件,真好。于是我就这样定进了屋内。

    在走廊上前进了一小段,眼前展开了一个像是客厅的空间。空间里摆着一张能躺下三个麻由的沙发,还有一台屏幕比我房间窗户还大的电视。除此之外,有一台暖房看起来比我绕圈圈跑步到出汗速度更快的电暖器;接近天花板的地方,还有一台比起总是让房间里尘埃飞舞来得更方便的冷气机。桌子和我房间里的一样是长方形,不过这里的一定是还额外加入了黄金比例一类要素的高级品吧——我自顾自地感动了起来。里面有一部分是骗你的。

    总之,我先把两个书包放在桌上。排在一起是红白、真是充满喜气的颜色——要是这样就好了,实际上是红黑。看起来简直就像从体内流出来之后氧化的血液。因为还在流血所以给人一种还活着的感觉,不过同时也给人快要死了的印象。

    摘下帽子以后,我在沙发的正中央坐下。沙发坐起来软绵绵地很舒服,不过也还不到什么特别畅快的程度。

    客厅的右手边有一扇半开的门,麻由应该就在那里面吧。正想着要不要去看看而打算起身,结果耳朵里就先传来了那边发出的脚步声。

    「久等了~」麻由一颠一颠地跑来,手上端的不是招呼客人的茶水,也不是自傲的收藏品(例如被窗户夹断的鸟头一类的),而是一个圆形的花瓶。当然,瓶口插着一大丛仿佛飞机头阵型,青春洋溢的小花。

    唔——这该不会是个人插花教室的伏线吧?不,应该是要改造会浮现这种想法的我的头脑的伏线也说不定。不过,不管哪一个都无法解释麻由的意图。

    再说,麻由也不像那种爱花爱到拿来点缀生活的人,所以是不是有人在这里照顾她呢?例如麻由的奶奶还是谁一类的。

    麻由歪歪扭扭地走到我面前,喊着「你看你看,花瓶~!【kabin】」伸出双手将花瓶递给我看。一瞬间,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到「Gabin(注:日文中受到惊吓时使用的词语)~」而掏着耳朵,就在我说出「哎呀,真是高级品呢,喔呵呵呵」之前,麻由就先高喊:「花~!」

    「不要了~!」「咦?」麻由一把抓住花茎全部扔了出去。带着大量水气的花落到地板上,发出泥块溃烂的「啪嚏」声。

    「然后~」「妳在做什……」「碰磅~!」像陨石迎面而来似的,那个飞了过来。

    我瞪大了眼看着它砸下来,视神经彷佛连最深处都被烧断了。

    无以伦比的剧痛,猛烈地从前头叶贯穿到脖子后方。

    麻由拿那个花瓶……朝我的头打下来。雨下在我的脖子后方,而半破不破的花瓶又一次朝我的头部挥了下来。

    第二击让我连用膝盖跪在地上都办不到,我全身瘫在地板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平衡厌完全错乱;整个世界歪斜旋转到在地上打滚时也想象不到的样子,我感觉像快醉了。

    「噫嘻嘻、我抓到阿道了——」

    啊,虽然和刚才的台词很像,但是笑的方式不同……在我的手腕被抓住拖行时,注意到的却是这种事。脸在地板上喀哩喀哩地磨擦。又痒又痛。虽然一派轻松地想着自己究竟会在何时失去意识好轻松一点,但是后脑勺像乐团鼓手般激烈的疼痛却像代替把辣椒塞进鼻子里般发挥着功能,不让我贪恋怠惰的睡眠。简单说大概就是——睡着了就会死喔——的那种感觉。

    「嘿咻、嘿咻~」麻由吃力地拖着我。让她做这种重度劳动还真不好意思——当然不是,即使是我,也知道现在不是起这种念头的时候。她这样到底是想做什么呢?伤脑筋,我对这种剧情展开有印象耶。被金属球棒敲打的那次是直接失去意识,不过这次倒没有。听说牛和鸡要被处理成贩卖肉品时,似乎也是像这样还有意识的状态。这就是所谓的半死不活吧。骗你的。

    趁着身体现在动弹不得,我的思考兀自活跃地穿梭其上。因为它们平常都被惰性所束缚;或被他人所妨碍而缺乏自由,所以便趁这个时机在身体各处探险。

    不过话说回来,我的头还真是常常被人敲打啊,感觉很像哪里的某个刑警的额头(注:日剧《古畑任三郎》中常被古畑任三郎敲额头的部下,今泉慎太郎)。

    「嘿、咻、唷咿、唷,咻!」拉着我手腕的力气加大,让我担心手肘会因此脱臼,不过拖行之后便停了下来。虽然不明了现在是什么状况,不过对麻由来说应该是到达目的地了吧。

    从客厅到这里大约数公尺。没有被拖去外头的墓园或垃圾场,让我稍微安心了一点。

    「呼,流了一身畅快的汗水啊~」麻由擦着额头……这只是我的猜测。因为我的头完全动不了,所以只看得见地板的木纹,再来就是自己的眼皮。眼皮看起来有点暗,看来暂时似乎还不要紧,因为要是流出来的血渗进里头,那么即使闭上眼睛也会是一片赤红。

    麻由放开我的手,「嘿唷」一声打开某一扇门,接着又继续「唰唰唰唰」。根据被拖行的时候脸从地面直接得到的感觉来推测,似乎是个类似置物问的地方,地板粗糙;光线昏暗;又积满尘埃。和我的房间好像啊,充满让人脸部皮肤干枯的空气。啊,虽然这里不是地下室,不过从现在这发展来看,会不会是在玩监禁游戏呢?

    一直被拉到靠上墙壁为止,最后再推上一把,运送我的工作看来到此告一段落。

    「好,啦,下一步下一步~」

    伴随着欢欣的语调,麻由啪嚏啪嚏地离开房间。我被留在现场,虽然呕吐感和呕血混在一起在我的鼻窦到食道之间漫游,不过要逃的话现在正是机会。身体动得了吗?我以一个头两个大的状态,向处于怠情状态的身体各部零件试探反应……到脚尖为止都麻痹了。手呢,右手不知为何动不了,那左手呢……啊,对了,是因为右手被压在身体下。我得冷静一点。这么一来,应该能恢复以双腿行走,也能和平常一样打开门才对。这样我可能就不用被监禁了。

    选择权就在我的掌心之中。虽然这可能只是用来逃离过去而非未来的工具,不过这一点正是。

    和以前不同的地方。我,还拥有权利。

    要说还想要什么,大概就是换个新的头好解决各方面问题,人生无往不利地进行丁去,然后长高个十公分左右,在篮球界称霸全国……希望我可别被这种夸大广告给欺骗就好了。

    脚和手指像要抓住救命稻草似地在地板上挣扎,想要站起来。我真的想逃吗?在我开始以发着钝痛的额头在地板拖行,手脚变成四足步行的状态时:心中涌起这样的疑问。所以我不抬头,让身体就这样在地板上滑行,等待身体的抗拒反应平息下来。若是要离开房间的时候正好被应该马上就会回来的麻由撞见,被她歪着脑袋询问「你要去哪里?」的话,我该用什么当借口好从她身旁溜过呢?我的心就这样无止尽地思考着里由,将我的身体绑在原处。

    即使是现在这个样子,我也还是想处于麻由的半径二十公尺以内。

    而且,能不能逃离麻由都还是个未知数。就算平安从这栋高层公寓逃脱回到家里,因为我们上的是同一间小学,不久后一定还是会在哪里又见面,所以啊……也不可能一句「再会啦~」就斩断我们之间的缘分。

    ……而且,再加上,「阿道」从她的身边逃走。这个打击会让她真的完全坏掉吧。这个鸡婆的想法更助长了我怠惰的心。

    或许,现在就这样继续玩毛毛虫游戏,让惰性来推动自己的人生才是最好的选择。这样子碎念之后,呕吐感立即反对了这个提案。你想到外面是吧?干脆就让你出去算了?啊,不过这里是别人的家,这样子弄脏别人的家也未免太失礼了,所以我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加上我看来得在这里待上一阵子了,所以还是保护一下环境吧。

    放松力气,我又痢杏了地板土。

    啊——话说回来,等到明天我失踪的事被发现,姑姑他们跑去报警的话怎么办?因为发生过我们那件事,所以这个社会现在对小孩子失踪的事件很敏厩,警察应该会马上出动,电视台也会很烕兴趣地炒热新闻吧。

    当我在地板上模仿清晨嚷着「再五分钟~」在棉被里蠕动的人的时候,嚷着「久等了~」的麻由回来了。她在我背后蹲下,捉住了我的双腕。

    她把我的双手在背后交叉,拉高到手肘快要被折断的位置,然后用绳子还是什么类似的物品绑了起来。啊啊,被监禁了。至此,这行为总算证明了麻由的目的。

    「喔唷唷,阿道。不要没力地抽搐啦,要更有活力一点啊!」

    把我绑住的麻由,对呈现痉挛状态的俘虏予以当头棒喝,

    「……没办法。」不知道舌头是不是被剪掉了,如果不对舌根使力,喉咙就不会制造声音给我。这简直是极致的罢工,我微薄的能力大部分都集中在声带上,这么一来,我就和一只没办法撒谎吹嘘说「我会飞喔」的鸡没两样了。

    不会飞的鸡就变成了食用肉;会飞的鸡则是观赏物,现实也不过如此就是了。    乙

    「戳戳~」麻由戳着我的发旋,那里多半已经长了一个大包,真希望她别再戳了。「喂~阿道啊,起床了啦。」

    「……………………………………」我装作沉眠的奴隶,希望能就这么打混过去,然而这种假睡当然骗不到「啊,阿道睡睡了,那小麻来陪睡睡,暖烘烘的~」这么好康的事,只换来了「我不记得自己有把阿道养育成这么没用的人!」的铁脚教育——麻由往我的侧腹狠狠踩了下去。

    我随即发出了呜咿呀啊一类的呻吟。搞什么,明明就出得了声嘛。这是在教导我别把东西到紧急关头才当压箱宝拿出来吧,嗯嗯。

    「喔喔,阿道从抽搐变成蠕动「……是要脱壳了吗?」就算再怎么像虫,我也不是变态喔。

    不管哪一边的意思……都是。「兴奋兴奋。」「……拜托,帮我把身体扶起来。」喉咙失去了毅力而屈服,为我追求安稳的行动提供肋力。

    「真拿你没办法N Y A~」嘟嚷着不知道是哪里的旦首,麻由将我的身体立起来,背靠在墙壁上。这么一来,我终于得到以视觉确认整个房间的许可,于是放任眼球像喝醉酒摇摇晃晃般地转来转去。

    而眼球回报的情况是,除了暗还是暗。连影子都看不见,麻由或许真的在我身旁,可能性虽高;但是却无法给予完全的肯定,就是暗到这种什么也看不见的程度。这个城市最近也终于有了

    路灯,道路两旁也会有人家漏出的照明余光,所以夜晚还不至于一片黑暗,然而这个房间里却是挂保证的伸手不见五指。

    感觉好像人类和麻由的内心对比啊——我突然这么想到。

    视力被黑暗所剥夺;温度撕拔着肌肤。这个房间里因为没有窗户,平常太阳照不进来,所以感觉反倒外面还冷,感觉满带尘埃的雪都要从天花板降下来了。口中吐出的空气也一口气老化,一片白茫茫。明明被一片黑暗包围,造访在我身上的寒气却像平安时代的化妆。催促我全身快点变成浓厚的雪白。

    眼睛慢慢习惯黑暗后,总算能看出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个狭小的房间,大小约只有刚才待的房间的四分之一。房间在我和麻由进入后,就连能不能再挤进一只阿道都很令人怀疑。简单说就是3 M(注:影射基督教三位一体的概念)。顺带一提,其中一位现在应该在我里面。

    感觉只要再吸一口气,意识就要褪色成雪白了。白蛇和白鳄鱼扭着尾巴跳舞,像在感谢上天赐给牠们肉食似地吞噬着我的意识。然而,因为在这个地球上,人模拟蛇和鳄鱼来得繁盛。所以这两只动物就被麻由高亢的拷问真百驱赶到意识外了。

    「第二弹,铁锤攻击!」惊恐率百分之百的道具介绍。以双手握着的铁锤,配上麻由的微笑,这个组合煽动我最大限的恐惧与防备。我咬着牙——不论如何都要撑过去——「咻咚!」

    麻由全身的体重与金属的冲击,朝我右脚的陉骨喔呜唷哇!

    ……途中混杂了不适当的像外星语的文字,我因此向某处的某人致上歉意。

    我的眼球因为害怕而不敢直视现状,向我提出翻白眼的申请,我予以批准。过程是骗你的人不过翻了白眼这件事以结果而言并没有错误。我的舌头吐了出来,三角形与四角形在中心重迭、狂舞。「再来一发结尾!」左脚也遭到了同样的处置,眼球盗垒的距离因而增加了两倍。

    这如果是业绩,公司应该会相当欢喜吧。

    「好,结束了喔,会痛的话举右手告诉我不就好了吗?阿道真是个好孩子~」

    误判我的反应而给予称赞,麻由粗暴地摸着我的头。头发被弄乱的话会露出伤痕,所以以

    前tooe这样对我的时候,我拨开了她的手。然而我现在并没有那种余力与权利。

    灼热与疼痛从踁骨一路传导至大腿,无法得知脚还动不动得了。感觉开始失控,断绝了我神

    经的情报路线。骨头可能裂了;也可能碎了,不过总之就是,我现在更没办法行走了。

    「因为阿道一下子就会逃跑,所以要像这样让小麻来好好管理管理。」

    「喏~」脸漂亮地转向左边,麻由以温柔的笑容提出捕虫箱的必须性。一点也没错,喏,要说「喏~」啊……唔,我就连类似的声音也发不出来。

    不对,逆向思考,如果麻由使用花瓶和铁锤的顺序交换,那我现在肯定已经死翘翘了。照这个观点来看,其实足天大的幸运降临在我身上吗?不是吗?原来如此。如果只从不幸中抽出一个点来看,那里或许有幸福存在也说不定。

    不过这种事现在根本无关紧要,甚至该说根本无暇思考这个。脑袋比吃到肚子撑的时候来得更难运作,通信线路光是传递痛觉就已经被塞爆了,完全使不上力。

    以自己的意志,我决定现在暂且先昏倒。期待在昏倒的这一段期间内,我的心和身体里的火灾能得以扑灭。

    外头应该还不到下午五点吧,然而我的心已经先打烊谢幕了。

    想象着将不停发射恼人讯号的脚和头部切除的自己,我闭上了眼睛。

    「咦,阿道?你已经想睡了吗?」是的。

    现在,暂且稍微忘却麻由。

    晚安,

    虽然我一点也不想要那样,不过我又再次遭到监禁了。

    而且,就和那时候一样——我又成为阿道了。

    又一次、又一次又一次次次次又一次又一次次又一次又一次哎呀呀你好。

    就像电视节目在吸耶母过后继续播出那样,意识和身体逐渐连结。

    彷佛鼻涕泡泡破裂,视野一口气展开地醒来。

    「唔……」我轻轻左右摇头,纡解脖子的僵硬。因为以坐着伸长了脚的姿态入睡,腰部传来阵阵钝痛。不过,能注意到腰部的痛,代表头和脚受伤带来的痛已经平息很多「……呜,看来并没有。只要稍微注意他们一下,就立刻不断提出自我主张,这些伤和肉体的负责人真是一点也不像千十分血气方刚。尽可能的不要分心,打哈哈敷衍过去吧。

    我睡了多久呢?因为门被关上,周遭一片黑暗,我只能靠生理时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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